埃及大帝-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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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臭气……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在同伊利舒姆老爷撕扯争吵、嘴里尽情地开骂的时候，那个人一定就在一边一字不落地全程听到了！

　　　　殷戍的后背上顿时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

　　　　亚述丹萨尔贡王子为什么要混在“鹫”军团的士兵之中？他什么时候来的？他这样做意欲何为？……

　　　　殷戍正在胡思乱想，那个猥琐的男人已经大大咧咧走到了自己身边。

　　　　“我们离开这里！”王子尖叫道，“没有人敢拦着我们！”

　　　　全场寂然。

　　　　离开？自己同苏穆阿布大王的会面，就这样以一个荒唐的场景开始，又迅速以一个更荒唐的场景结束了？

　　　　殷戍悄悄瞥了一下自己的两个女伴。她们冲着自己轻轻点了点头。

　　　　他只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正要走过去同那位呆立的苏穆阿布大王道别，萨尔贡却一下子拦住了他！

　　　　“不要和喀林德的大王说话，埃及人！”那人跳着脚叫道，“这里的人都是臭虫，不值得您用一名贵族的礼貌来对待他们！”

　　　　苏穆阿布大王和他的军团就那么傻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动，一时间竟不知所措。

　　　　殷戍也愣住了。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位尊贵的王子竟然做出了一件骇人的事情——他把围裙一撩，直接蹲在地上肆无忌惮地开始……排泄了！

　　　　“啊！——”塔蒙和图雅赶紧尖叫着扭过身去！

　　　　人群中顿时哗然一片！

　　　　萨尔贡心满意足地释放了一通，竟直接用手！擦了擦，又在地上的沙堆中反复蹭了几下，忽的一下子站直了身体，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全场的人都在一脸震惊地看着这个行事乖张的家伙舒舒服服地放飞自我！

　　　　“走吧！”他打了一个唿哨，扭了扭屁股便扬长而去！

　　　　拥挤在木墙前的士兵们简直就像盯着一个怪物一般惊恐地看着他，同时自动地为他让开了道！

　　　　个性飞扬的亚述丹萨尔贡王子就这么大摇大摆地从城门走出去了！

　　　　殷戍匆匆忙忙鞠了一躬，带着他的随从们快步跟上。

　　　　自始至终，“马马什”要塞之中这块拥挤的小广场上，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阻拦。

　　　　……

　　　　一旦走出“马马什”要塞那堵高大的“木墙”，一直笼罩在头顶的雨雾好像就渐渐散去了。

　　　　苍茫的原野在视线中向远处伸展开去，那正是殷戍一行人来时的方向；而河谷对面的“阿尔兰”要塞依旧笼罩在一团朦胧的雾气之中。

　　　　要塞外“野马”军团的骑兵们和“鹫”军团的士兵们都已经散去——也许早就撤回了要塞——留下了一地的马粪和纷乱的脚印。

　　　　亚述丹萨尔贡王子摇摇摆摆地出了城门，完全无视守门的一干目瞪口呆的士兵们！

　　　　殷戍和他的同伴们裹紧了罩袍，低头疾走，紧紧跟在那个疯疯癫癫的家伙身后。

　　　　从“进城”到“出城”，好像不过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而他们却感到像是度过了漫长的一年！

　　　　待到巨大的“马马什”要塞在身后后退了一段距离之后，殷戍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去，冲着那位王子大喊起来。

　　　　“萨尔贡王子殿下！”他叫道，“您要带我们去哪里？”

　　　　那家伙却不说话，而是一直在闷着头走着，凉鞋踩在沙地上发出嘁嘁喳喳的细碎声音。

　　　　“您要带我们去哪里？”殷戍不得不提高了声音。

　　　　萨尔贡突然停了下来，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们。

　　　　“吃饭去呀？”他猛然咧开嘴笑了，浓密的胡须中露出一口大白牙，“这么久没有吃饭，你们不饿吗？”

　　　　“您准备带我们去哪里吃？”图雅乍起胆子赶了上来，气喘吁吁地问道，“只有要塞中才有食物，这里到处都是荒野和石头山，去哪里吃饭呢？”

　　　　那家伙突然闭上了嘴巴，死死盯着这女人，脸上显露出一种极其古怪的神情。

　　　　“麻风病！”他突然跳着脚尖叫道，“这女人得过麻风病！”

　　　　图雅的脸一下子胀红了！

　　　　萨尔贡突然扑了过来，一下子便扯下这女人的罩袍，露出了她那颗布满了斑疹的头颅！

　　　　“瞧呀，狮子的头颅！”他兴高采烈地叫着，“像不像？像不像狮子的头颅？”

　　　　可怜的女人气得浑身发抖，立刻冲过去就要甩那个恬不知耻的混账东西一个大耳刮子，却一下子被殷戍一抱住了！

　　　　“这是我的侍女图雅！”他气愤地叫喊着，“你对一个人的身体疾病冷嘲热讽，你还是人吗？……要不要我再揍你一顿？我可不管你是不是什么狗屁王子！”

　　　　“哎哟！”萨尔贡一下子跳了开去，却发出了更加响亮的尖叫声！

　　　　“啊！啊！啊！埃及的使节又要揍我！”他夸张地挥舞着双臂，大喊大叫着，“安虎老爷又要揍我！啦！啦！啦！”

　　　　殷戍气得七窍生烟，正要扑过去大打出手，突然呆在原地不动了！

　　　　那家伙竟然开始玩起了后空翻，一个接着一个，身体就像风车一般原地旋转起来！

　　　　他身上好像带着不少杂七杂八的金属玩意儿，此刻全都在乱七八糟地相互撞击，发出了嘈杂的噪音；而他翻飞的手脚又带起了地上的污泥杂土，致使殷戍一行人不得不纷纷后退躲避！

　　　　“我的神灵呀！”塔蒙绝望地叫了起来，“这是一名尊贵的王子吗？这简直就是一个脑壳坏掉的神经病嘛！”

　　　　殷戍却一言不发地看着那家伙气喘吁吁的表演，一颗心却沉了下去——那个人的身手极为矫健，那决不是一具40岁老男人的身体！

　　　　此时此刻，“蓬特十塔”却变得兴奋起来了。

　　　　这群活泼的年轻人已经从最初的敬畏与拘谨之中解脱出来，开始兴致勃勃地观赏起这个古怪好玩的“小老头”疯疯癫癫的动作，并发出了越来越大的嘲笑声。

　　　　“来呀，翻得真好，王子！再来100个！”

　　　　“小心呀小伙子们！他屁股上可全是屎！小心甩你们一身！”

　　　　“嘻嘻，哈哈，嘿嘿……”

　　　　“闭嘴，毛孩子！”这位王子突然定住了身体，以一种“拿大顶”的姿态对着人们吹胡子瞪眼，“你们屁股上才有屎！”

　　　　他的双腿突然用力朝着天空乱蹬，下身的围裙哗啦一下子倒垂了下来。

　　　　“啊！——”塔蒙和图雅赶紧尖叫着别过脸去！

　　　　尊贵的亚述丹萨尔贡王子在围裙里面竟然什么都没穿！胯下那一团不可描述之物登时一览无遗！

　　　　“萨巴塔，揍他！”殷戍暴喝一声！

　　　　“蓬特十塔”面面相觑，却犹豫着不敢动手——那家伙可真是一名惹不起的亚述王子！

　　　　“揍他呀！”殷戍暴跳如雷，一下子冲过去一脚便踹翻了他！

　　　　“哎哟！”萨尔贡尖叫着在地上滚了两滚，“哎哟！埃及的安虎老爷又揍我了，救命呀！救命呀！”

　　　　殷戍又好气又好笑，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他怎么就碰上了这么一个活宝！

　　　　正在这时，那家伙已经从泥地中爬起来了。他的尖顶盔掉到地上，露出了一头油腻腻、鸟窝一般散乱的黑发；他的身上沾满了黑泥和草叶，显得更加肮脏恶心。

　　　　“你等着，埃及人！”萨尔贡突然跳着脚怒吼道，“你等着，我找人来打你！”

　　　　他从围裙里左掏右掏，不知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塞在嘴里，用力吹了起来！

　　　　一种闻所未闻的奇异哨声立即响了起来，声音巨大而又尖利，绵远悠长，就像是一头老山羊拉长了音调在哼叫一般。

　　　　殷戍一行人竟都被这古怪的声音迷住了！

　　　　不一会儿，坡地的另一边传来了轰隆隆的声音，就好像有一个绵长的闷雷开始在地表徘徊。

　　　　殷戍的脸一下子白了——他太熟悉这声音了，就在莫拉皮郊外那难忘的一夜，他听到过一模一样的声音！

　　　　果然，几架双马战车飞快地跃上了坡地！

　　　　塔蒙惊慌的尖叫声还没有完全发出来，又有更多的双马战车紧随其后，齐齐涌上了这块“马马什”要塞之外的平缓坡地！

　　　　殷戍一下子捂住了嘴巴。他真的想发出更加猛烈的尖叫声——神灵啊！竟然足足有100台战车！

　　　　亚述的重型战车！

　　　　23


………………………………

第一三六章　来自亚述的羞辱

　　　　当殷戍在莫拉皮郊外的旷野中第一次见到了森乌塞特大人率领的货真价实的帝国战车部队的时候，曾经被深深震撼过；但是，那50台轻盈的埃及金色战车同眼前这气势磅礴的100台重型战车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首先是它们的马——全都是雄健、强壮的高头大马——绝非埃及小巧玲珑的矮种马可比——素色的皮肤上毛发闪闪发亮，皮肤下虬结的肌肉塑造出极为漂亮的线条；每匹马的马头上都戴着五颜六色的高大羽冠，显得威风凛凛；而这些畜生身体上缠绕着的复杂肚带、颈带上似乎还镶嵌着各种不知名的宝石，显得华贵无比。

　　　　而最让殷戍感到震惊的是，竟然有一半战车的驭马身上覆盖着灰色的“外套”一般的东西，将整个身体都保护起来了；而它们的头上也套着“头套”，顶部的羽冠则换成了张牙舞爪的金属牌子，更显得狰狞可怖！

　　　　其次是它们的车——车辆的轮子绝不像埃及的战车那样仅靠着几根细弱的轮辐便撑起一个圆圈，而是完全的实心圆轮；它们的车厢也不像埃及的战车那般由简陋的草席合围而成，而是实打实的木板拼接，并且在上面还镶嵌着令人眼花缭乱的金属板和金属条，显得厚重而结实。

　　　　殷戍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突然发现就在每辆战车的车轴上，竟向两侧凸起了寒光四射的刀刃！

　　　　可怕的轴刃！

　　　　他此前只在电影《宾虚》中见过那玩意儿——在几百年之后的耶路撒冷大竞技场上，罗马护民官米撒拉就是用这个开挂的东西，切碎了一个又一个对手战车的轮子！

　　　　这种装备了“轴刃”的战车如果冲入了密集的步兵方针之中，瞬间就能犁出一条飞溅着鲜血和残肢的血肉通道！

　　　　殷戍打了一个寒噤，立即觉得自己的双腿开始隐隐作痛了。

　　　　同埃及战车不同的是，亚述的每辆战车上都站着三个人——一名驭手，一名手持长矛的军人，以及一名弓箭手。

　　　　殷戍定了定神，开始眯起眼睛打量着他们——他可是第一次看见货真价实的亚述军人。

　　　　那些武士们都戴着同喀林德的军人几乎一模一样的尖顶盔，都留着一脸浓密的络腮胡子；他们**的上半身都斜挎着一根粗粗的布带或者皮带，上面缀满了杂七杂八的金属片和叫不出名堂的首饰；他们的下身也同喀林德人一样，围着五颜六色的围裙，只不过在腰间束了一条更加宽大的皮带，还用皮条绑着几把小刀；

　　　　他们的驭手大都戴着一个面具，上面用艳丽的色彩画着狮子、豺狗或者别的什么猛兽的面部，看上去极为吓人；

　　　　他们的弓手在后背上交叉背着两副长弓，而在腰间串着一个巨大的、鼓鼓囊囊的箭袋；

　　　　他们的长矛手站立在车厢一边，一手扶栏一手握持一只长得吓人的重型长矛，而在腰间还悬挂着一柄闪闪发光的弯刀！

　　　　那些人，那个两河流域中游的巨大帝国倾举国之力供养的武士们，此时此刻正在广袤的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四面出击、纵横驰骋；他们在各个民族的历史和民间传说中都留下了“能打”的名声——

　　　　他们纪律严明，他们分工明确，他们坚忍不拔，他们一往无前；他们好像在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把“战争”从“大规模的斗殴”提升为一门艺术，而他们对人类一切军事斗争行为从古至今的进化，起了一种“开山立派”的巨大作用——从波斯人，到希腊人，再到罗马人……都在从他们所开创的“战争艺术”中汲取营养；

　　　　“征服”——那是那个巨大帝国的一代代统治者唯一所重视的事情。

　　　　据说，那个帝国全部的男人只是为此而生，为此而活，也为此而死；那个帝国一次次被同为美索不达米亚文明的邻国所征服，也一次次在滚烫的灰烬中涅槃重生；那个帝国用了数百年的时间，终于使得自己进化成了一个全力开动的战争机器，一个超级嗜血的怪兽；而这些武士们，正是怪兽口中最锋利的獠牙！

　　　　亚述人的残酷无情从来都是惊人的——即便在当代社会，考古文献中所提及的亚述人虐杀战俘的场景也令人不寒而栗；罗马人所嗜好的把人钉十字架上的杀人游戏，其源头正是从他们而来；蒙古人所钟爱的将一座城池屠得干干净净、留作一片白地的变态行径，都是他们玩剩下的；而中国春秋时期的诸侯们特别喜爱的构筑“京观”的活动，他们早就在两河流域大规模实施过……

　　　　……

　　　　此时此刻，那100台战车已经排成了直直的两线，以缓慢的速度朝着殷戍一行平推前进；战马嘶鸣、刀尖如林，武士们双眼之中寒光四射不怒而威，气势排山倒海无与伦比！

　　　　殷戍的双腿开始忍不住发抖了——他满以为自己已经见过了大场面，更加成熟、更加无所畏惧了，而当他面对这气势磅礴的战车阵列时，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转身逃跑！

　　　　他绝望地回过头眺望着“马马什”要塞，却发现那座依山而上的庞大堡垒竟如同死了一般毫无声息！

　　　　图雅、塔蒙和“蓬特十塔”紧紧地挤成了一团，他们显然也害怕极了！

　　　　威严的战车阵列缓缓地推进到距离殷戍一箭之远的地方，停住了。

　　　　疯疯癫癫的亚述丹萨尔贡王子一直在背着手看着他的战车部队向自己靠拢。此时此刻，他满意地一拍手，突然转过身来。

　　　　“怎么样，安虎老爷？”他得意洋洋地说道，“你怕了没？我就问你，你怕了没？”

　　　　殷戍惊恐地点了点头，刚想竖起大拇指夸他几句“牛逼”、“社会社会”什么的，那位宝贝王子突然像被蝎子蛰了一般一窜三丈高，又转过身疯狂地向着自己的战车阵列跑去了！

　　　　只见他飞快地窜上一台战车，一边大吼大叫着，一边把车厢中的三个军人驱赶下来！

　　　　那三个家伙一脸懵逼，屁股上又挨着自己主子的一脚又一脚，踉踉跄跄地走到阵前的沙地上，委委屈屈地站在那里。

　　　　殷戍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刚刚还是三个威严、冷酷的亚述军人，怎么在一瞬间就变成了三个扭扭捏捏的受气包？

　　　　“他要做什么？”他拽住图雅的胳膊小声喊道，“那个人在喊什么？”

　　　　图雅突然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萨尔贡在骂他们，”女人悄悄说道，“那军官……好像是一个千夫长，是这些战车的头头……萨尔贡在责怪他穿了一条错误颜色的围裙，导致自己在埃及人前没面子。”

　　　　殷戍的脸猛然抽动起来——他很想笑，但觉得这事儿实在是太过于荒唐，笑却笑不出来！

　　　　正在这时，那位王子又怪声怪调地喊叫起来。

　　　　三位亚述军人突然齐齐转过身，将围裙三两下便扒了下来，露出了三个白花花的屁股！

　　　　两个可怜的女人只好再次转过脸去！

　　　　萨尔贡大声地喊着号子，那三个家伙竟然开始扭动着腰肢，摇晃着自己丑陋的屁股，同时还用双手在那上面噼噼啪啪地乱拍！

　　　　战车阵列中立即爆发出海涛一般的笑声！

　　　　所有的亚述武士都乐不可支！

　　　　殷戍的脸一下子胀红了——那些亚述人正在羞辱自己！

　　　　他早就料到那位疯癫的王子会报复自己，但他万万不会想到那家伙竟会用这样的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来羞辱自己！

　　　　那……他还能怎么办？他赤手空拳冲过去，面对着100台战车，和至少300个强壮而又残忍的亚述武士？

　　　　这家伙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此时此刻，那个王子也转过身来，同样扒拉下自己的围裙，同样冲着殷戍得意洋洋地晃着自己的屁股！

　　　　而战车上的武士们竟也有样学样，齐齐转过身去，开始得意洋洋地摇晃着至少300个屁股！

　　　　在嘈杂的笑骂声中，一大排白花花的肉在眼前晃来晃去，真是蔚为壮观！

　　　　“啊！”图雅的眼中已经迸出了泪花，“我早就知道亚述人是一群残忍的畜生，没想到还如此下流肮脏！”

　　　　“那个王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塔蒙已经哭出了声，“我记得，阿马尔纳的家里有一个上了岁数的老流氓，连泰菲比老爷都拿他没办法……那个萨尔贡简直比他还要下流100倍！”

　　　　殷戍紧紧搂住两个女人的肩膀，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这群可怜人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好尴尬地呆立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对面那群兴高采烈的亚述人对自己进行羞辱和嘲弄！

　　　　正在这时，亚述人又转过身来，开始整齐地用长矛敲击车厢的地板，有节奏的“梆梆”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强劲有力！

　　　　萨尔贡突然双臂一张，所有的武士们都张口大叫起来！

　　　　“呼！——哈！——嘿！”

　　　　“呼！——哈！——嘿！”

　　　　那名率先露出屁股的千夫长面对着殷戍的方向，热烈地张开了怀抱，嘴中用阿卡德语高叫着什么。

　　　　全体亚述人齐整地呼应，声音雄壮，气势如虹，直冲云霄！

　　　　殷戍虽然听不懂他们在喊什么，却感觉自己的血液在刹那之间沸腾了！

　　　　“他们又在喊什么？”他突然抓住图雅的胳膊，“快告诉我，他们到底在喊什么？”

　　　　“他们在喊，”那女人的情绪似乎也一下子被点燃了，“他们在喊萨尔贡万岁……他们在喊，啊我的老爷，他们在喊‘喀林德’……是的，喀林德！”

　　　　殷戍震惊地望了过去——尽管他听不懂亚述人的阿卡德语，但他此时能够清晰地听见从那些雄壮的喉咙里有节奏地呼喊出来的，正是“喀林德”！

　　　　亚述人并不是在羞辱自己！

　　　　他们正在向自己身后的“马马什”要塞示威！

　　　　殷戍浑身一颤，赶紧转回身向后看去。

　　　　巨大的“马马什”要塞已经被一层朦胧的雾气挡住了，他看不清那座依山而建的城池之中有什么反应！

　　　　而那座要塞里的人，应该也看不清亚述人令人叹为观止的300个白花花的屁股吧……

　　　　但他们肯定能听见这如同山呼海啸一般的可怕声音！

　　　　殷戍突然像被蝎子蛰了一般跳将起来！

　　　　难道，亚述人要和喀林德人开战了？

　　　　难道，那位难以琢磨的亚述丹萨尔贡王子要指挥着这100台战车去攻打那座坚固的山地要塞？

　　　　神灵啊！自己竟然这么快就会见证一场残酷的战斗，而且还直接来到了战场中央？

　　　　他突然有些惊恐地看着图雅，却发现那女人也同样惊恐地看着自己。

　　　　“不可能的老爷，不可能的，”那女人惊慌失措地喊叫着，“这么几台战车怎么胆敢进攻一座坚固的要塞？……这不可能！”

　　　　图雅抢先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殷戍也一下子慌了！

　　　　“说不定他有援兵！”他气急败坏地叫着，“记着！那人是一个王子，绝不是一个疯子！他可统帅着10万人！”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哪，老爷！”塔蒙急得尖叫道，“我们跑吧！我们快跑啊！”

　　　　“对，跑吧！”殷戍一下子跳了起来，疯狂地大喊大叫着，“快跑，我们先离开这里！”

　　　　这群人正乱作一团，那边的萨尔贡王子突然又吹响了那种奇异的哨音！

　　　　“不要跑，埃及人！”他大喊大叫着，“你们胆敢跑，我立刻就杀死你们！是的，全部都杀死！”

　　　　殷戍一行人全都僵住了，就像一群傻瓜一般看着他。

　　　　只见那位王子又摇摇摆摆地过来了，走路的姿势活像一只瘸了腿的老山羊。

　　　　“啊！怯懦的埃及人！”他的样子看上去气愤极了，“我可把你们当朋友，你们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朋友的吗？”

　　　　把自己当朋友？

　　　　殷戍已经彻底傻眼了！

　　　　“跑吧，你们跑吧！”那家伙突然蹿上来，一把便抓住了殷戍的胳膊，“跑呀！”

　　　　这家伙吓了一跳，连忙用力挣脱了！

　　　　“我手上可没有屎了！”王子气呼呼地亮了亮他的手掌，指着坡地下方一团朦胧的雾气喊道，“跑吧，往那里跑吧！您知道，我要是抓住了你们，会怎样对待你们的吗？我要把你们每个男人的肠子都抽出来，绑在我的战车轮子上，然后再……噌！”他用力比划了一下，“至于这两位小姐，您知道我会怎么对付她们吗？我会把她们同100只饥饿的野猫关在一个亚麻布口袋里，然后扎紧……啊，你们埃及人不是最喜欢猫吗？”

　　　　“您到底想干什么？”殷戍绝望地大叫着，“您如果想耍弄我们，那您干脆给我来个痛快的……直接砍下我的头吧！莫润尔安虎这辈子从来没有，也绝不会受辱的！您如果并不想要我的命，那么就现在放了我们……埃及帝国和亚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