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龙象-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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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的意思。

　　　　“文儿，差不多了，可以休息了。”大概太阳到了正午，阳光最为剧烈的时候，老人适当的睁开了眼睛，体谅得说道。

　　　　男孩点头，收剑，把看起来已经非常光滑的石剑搁在一旁，然后跑到了树荫底下，学着老人刚刚的样子像模像样的开始打坐。

　　　　老人眉头舒展，笑问道：“文儿，你可知道剑为什么要直吗？”

　　　　男孩露出认真思索的神色，然后苦恼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老人笑道：“剑如果不是直的，那么岂不是成了刀？只有直的，才是剑，因为剑就是直的啊。”

　　　　男孩嘟囔道：“师祖，你又耍我。”

　　　　老人起身，坐到了男孩的身边，摸了摸小娃娃的脑袋，宠溺道：“你喜欢剑吗？”

　　　　男孩一脸憧憬：“喜欢啊，喜欢的不得了，看那些师哥师姐们每天在那里练剑舞剑，好看死了，看那些剑气飞来飞去，我觉得我的心都飞过去了。”

　　　　老人说道：“你将来也会练剑的，到时候你会发现很幸苦，幸苦到你几乎不愿意再碰剑，那时候保不准你就不愿意练剑了。”

　　　　男孩摇头道：“不会的，师祖您说过，剑阁的人没有不喜欢剑的，我是剑阁的人，我怎么可能不喜欢练剑呢？”

　　　　老人老怀大慰的一招手，隔空摄物将那磨剑石旁的石剑取来，递给了男孩，说道：“你要知道要怎样才可以练好剑吗？”

　　　　男孩摇头。

　　　　老人说道：“人要直，心要直，你需明白剑随心动，心随意动，人不直，心不正，你的剑就不能随心所欲，因为剑是直的，只有直的人才可以练好剑。”

　　　　男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道：“师祖你是说人要坦荡吗？”

　　　　老人笑而不语，也没有说破，只是让其自己领会。

　　　　……

　　　　……

　　　　两年后，依然是剑阁后山，依然是那块磨剑石。

　　　　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磨剑石旁的树荫下，看着身前的男孩有板有眼的将手中的一柄石剑舞得虎虎生风。

　　　　“累不累？”

　　　　“不累，师祖。”

　　　　“想不想休息？”

　　　　“我不想休息，师祖你别问了，我真的觉得，练剑舞剑比任何事情都来的有意思，比吃饭睡觉都来的舒服，你就别老想着让我承认些什么了。”

　　　　“你这小子……你真的那么喜欢练剑吗？”

　　　　“……”

　　　　“文儿你和老夫当年差别还真大啊，老夫年轻的时候练剑可是被长辈硬逼着练的，那时候能怎么偷懒怎么来，不过如今也是当了个剑道宗师，果然练剑还是天赋比努力要重要啊。”

　　　　“……”

　　　　“文儿，过来，老夫送你一样临别赠礼。”

　　　　“临别赠礼？师祖，您要出门吗？出远门？要多久才能回来？”

　　　　“去很远很远的地方，那个地方暗无天日，但是却有很多老夫熟悉的人，能与他们久别重逢，还是蛮让人高兴的。”

　　　　老人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柄没有剑鞘的长剑。

　　　　剑身如秋水白露，却不知为何有一种淡淡的高傲，剑光一出，天地间便有龙吟声此起彼伏，鼓荡在剑阁后山的天空上。

　　　　年幼的男孩惊喜的接过了这柄剑，问道：“这是……”

　　　　老人笑道：“这是陪了老夫一辈子的龙吟剑，就是这柄剑看着老夫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弱冠少年成长为了一代剑道宗师，如今老夫也算是仅次于北海剑仙那个剑道魁首的二号人物了，而它却始终没离开过我左右。”

　　　　说着，老人又微不可察的轻声道：“世人只记得剑道第一的枯酒诗，谁还记得我这么一个剑道第二的老头子呢？”

　　　　男孩低头，抚摸着龙吟剑的剑身，感受着它的颤动，然后问道：“师祖，你为何把这么珍贵的东西都给我了，您不是要出远门吗？不需要它傍身吗？”

　　　　老人一戳男孩的额头，笑道：“老夫是何等人物，没有龙吟剑又如何，难道就有人能够威胁到老夫了？”

　　　　男孩腼腆的笑笑。

　　　　老人坐在地上，看着眼前已经长得很高的男孩，喃喃道：“再送你一份礼物，是老夫的剑道执念，也是寄托，也许终有一天这份执念会散去，又或许会苏醒，剑道万古一直都是无数人研究琢磨却又无法看尽的道，剑去剑来，谁能看得透？”

　　　　说着，慈眉善目的老人将手指一戳男孩眉心，有白色的剑意剑起剑落，最终却弥散无形，茫然无知的男孩愣愣得看着身前熟悉的老人，隐约明白了什么，却又说不清楚，却又不该继续猜测下去，只是恍惚伫立。

　　　　老人长笑一声，笑声中都是释然，仿佛终究是放下了什么，然后缓缓闭目。

　　　　再也没能够睁开。

　　　　朱明文神情恍惚，然后霎那醒悟，双目赤红的看着老人，浑身颤抖。

　　　　龙吟剑的剑鸣声中有悲恸之意，经久不息。

　　　　后山的磨剑石旁边，不知何时站立着一个人，剑阁阁主悄然无声的出现在这里，看着潇洒赴黄泉的剑阁上一任阁主，早已经泪流满面。

　　　　……

　　　　……

　　　　大河河畔，朱明文捂着右臂断裂的伤口处，怔怔不语，失魂落魄。

　　　　王子剑脸上是冷漠的笑，而虞化姬心中的愧疚和歉意已经是达到了顶峰，正当她准备不顾一切的持剑上前，大不了是飞蛾扑火，那又如何？然而下一秒，她看到朱明文抬起了头，眼中恢复了清澈，看了一眼她，又看向了剑痴。

　　　　这目光平静至极，让虞化姬忍不住停下了动作。

　　　　王子剑冰冷的目光与他平静的目光对视，此刻他身处天地剑域之中，在此地他便是剑道小魁首，无论是剑疯子朱明文还是虞化姬都不可能与他争锋，所以他可以气定神闲，可以静候朱明文的下一步动作，任谁都不可能不好奇，剑疯子被斩去右臂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朱明文抬起左手，不顾伤口处的血液流淌挥洒，龙吟剑吭得一声飞入他的掌中。

　　　　他的双目中出现了金色的光芒，他的气势疯狂提升，一瞬攀至巅峰宛若重回大浪潮头，身边的剑意涔涔扩散，竟然硬生生挤开了周围那些王子剑的剑意。

　　　　剑疯子断臂却入龙眼。

　　　　不过是龙眼初境，却比任何龙眼初境都要强大，强大到他的气势，连王子剑都忍不住露出认真，不敢再托大，而是凝重应对。

　　　　很快，王子剑的神色蓦然一变。

　　　　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四周扩散，让王子剑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露出了惊骇的神色。

　　　　虞化姬吃惊大声道：“这怎么可能？！”

　　　　大河河畔，水流声依然哗啦啦回响。

　　　　朱明文左手一挥龙吟剑，仿佛大军主将一挥帅旗，千万士卒为之冲锋陷阵，为之抛头颅洒热血。

　　　　一缕缕河水，一根根断木，一块块巨石，一缕缕山风，皆是士卒，皆是剑。

　　　　万剑当空，虽然千奇百怪，但是却已经堪堪能与剑痴王子剑相抗衡。

　　　　黎明天光下，河滩上的惨淡独臂少年喃喃自语，不知说与谁人听。

　　　　“师祖，十年前您留给我的天地剑域，如今，弟子终于看到了。”（未完待续。）
………………………………

第269章　剑者，十年传承

　　　　十二年前，剑阁后山的那块磨剑石旁，坐着一个垂目的老者，老者双鬓泛白，看上去已经远不止一甲子的岁数，实际上他的年纪要远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来的惊人可怕。

　　　　一个年幼的孩童不过四五岁的模样，站在老人的身旁，卖力得在磨剑石上磨砺着手中的一柄石剑，小脸上豆大汗珠不断淌落。

　　　　老人闭着眼睛，悠然盘膝而坐，看上去多少有点闲云野鹤的世外高人感觉，男孩哧吭哧吭的磨着剑，虽然以他的年纪大抵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磨剑，但是对于老人的话，他不会有任何质疑的意思。

　　　　“文儿，差不多了，可以休息了。”大概太阳到了正午，阳光最为剧烈的时候，老人适当的睁开了眼睛，体谅得说道。

　　　　男孩点头，收剑，把看起来已经非常光滑的石剑搁在一旁，然后跑到了树荫底下，学着老人刚刚的样子像模像样的开始打坐。

　　　　老人眉头舒展，笑问道：“文儿，你可知道剑为什么要直吗？”

　　　　男孩露出认真思索的神色，然后苦恼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老人笑道：“剑如果不是直的，那么岂不是成了刀？只有直的，才是剑，因为剑就是直的啊。”

　　　　男孩嘟囔道：“师祖，你又耍我。”

　　　　老人起身，坐到了男孩的身边，摸了摸小娃娃的脑袋，宠溺道：“你喜欢剑吗？”

　　　　男孩一脸憧憬：“喜欢啊，喜欢的不得了，看那些师哥师姐们每天在那里练剑舞剑，好看死了，看那些剑气飞来飞去，我觉得我的心都飞过去了。”

　　　　老人说道：“你将来也会练剑的，到时候你会发现很幸苦，幸苦到你几乎不愿意再碰剑，那时候保不准你就不愿意练剑了。”

　　　　男孩摇头道：“不会的，师祖您说过，剑阁的人没有不喜欢剑的，我是剑阁的人，我怎么可能不喜欢练剑呢？”

　　　　老人老怀大慰的一招手，隔空摄物将那磨剑石旁的石剑取来，递给了男孩，说道：“你要知道要怎样才可以练好剑吗？”

　　　　男孩摇头。

　　　　老人说道：“人要直，心要直，你需明白剑随心动，心随意动，人不直，心不正，你的剑就不能随心所欲，因为剑是直的，只有直的人才可以练好剑。”

　　　　男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道：“师祖你是说人要坦荡吗？”

　　　　老人笑而不语，也没有说破，只是让其自己领会。

　　　　……

　　　　……

　　　　两年后，依然是剑阁后山，依然是那块磨剑石。

　　　　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磨剑石旁的树荫下，看着身前的男孩有板有眼的将手中的一柄石剑舞得虎虎生风。

　　　　“累不累？”

　　　　“不累，师祖。”

　　　　“想不想休息？”

　　　　“我不想休息，师祖你别问了，我真的觉得，练剑舞剑比任何事情都来的有意思，比吃饭睡觉都来的舒服，你就别老想着让我承认些什么了。”

　　　　“你这小子……你真的那么喜欢练剑吗？”

　　　　“……”

　　　　“文儿你和老夫当年差别还真大啊，老夫年轻的时候练剑可是被长辈硬逼着练的，那时候能怎么偷懒怎么来，不过如今也是当了个剑道宗师，果然练剑还是天赋比努力要重要啊。”

　　　　“……”

　　　　“文儿，过来，老夫送你一样临别赠礼。”

　　　　“临别赠礼？师祖，您要出门吗？出远门？要多久才能回来？”

　　　　“去很远很远的地方，那个地方暗无天日，但是却有很多老夫熟悉的人，能与他们久别重逢，还是蛮让人高兴的。”

　　　　老人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柄没有剑鞘的长剑。

　　　　剑身如秋水白露，却不知为何有一种淡淡的高傲，剑光一出，天地间便有龙吟声此起彼伏，鼓荡在剑阁后山的天空上。

　　　　年幼的男孩惊喜的接过了这柄剑，问道：“这是……”

　　　　老人笑道：“这是陪了老夫一辈子的龙吟剑，就是这柄剑看着老夫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弱冠少年成长为了一代剑道宗师，如今老夫也算是仅次于北海剑仙那个剑道魁首的二号人物了，而它却始终没离开过我左右。”

　　　　说着，老人又微不可察的轻声道：“世人只记得剑道第一的枯酒诗，谁还记得我这么一个剑道第二的老头子呢？”

　　　　男孩低头，抚摸着龙吟剑的剑身，感受着它的颤动，然后问道：“师祖，你为何把这么珍贵的东西都给我了，您不是要出远门吗？不需要它傍身吗？”

　　　　老人一戳男孩的额头，笑道：“老夫是何等人物，没有龙吟剑又如何，难道就有人能够威胁到老夫了？”

　　　　男孩腼腆的笑笑。

　　　　老人坐在地上，看着眼前已经长得很高的男孩，喃喃道：“再送你一份礼物，是老夫的剑道执念，也是寄托，也许终有一天这份执念会散去，又或许会苏醒，剑道万古一直都是无数人研究琢磨却又无法看尽的道，剑去剑来，谁能看得透？”

　　　　说着，慈眉善目的老人将手指一戳男孩眉心，有白色的剑意剑起剑落，最终却弥散无形，茫然无知的男孩愣愣得看着身前熟悉的老人，隐约明白了什么，却又说不清楚，却又不该继续猜测下去，只是恍惚伫立。

　　　　老人长笑一声，笑声中都是释然，仿佛终究是放下了什么，然后缓缓闭目。

　　　　再也没能够睁开。

　　　　朱明文神情恍惚，然后霎那醒悟，双目赤红的看着老人，浑身颤抖。

　　　　龙吟剑的剑鸣声中有悲恸之意，经久不息。

　　　　后山的磨剑石旁边，不知何时站立着一个人，剑阁阁主悄然无声的出现在这里，看着潇洒赴黄泉的剑阁上一任阁主，早已经泪流满面。

　　　　……

　　　　……

　　　　大河河畔，朱明文捂着右臂断裂的伤口处，怔怔不语，失魂落魄。

　　　　王子剑脸上是冷漠的笑，而虞化姬心中的愧疚和歉意已经是达到了顶峰，正当她准备不顾一切的持剑上前，大不了是飞蛾扑火，那又如何？然而下一秒，她看到朱明文抬起了头，眼中恢复了清澈，看了一眼她，又看向了剑痴。

　　　　这目光平静至极，让虞化姬忍不住停下了动作。

　　　　王子剑冰冷的目光与他平静的目光对视，此刻他身处天地剑域之中，在此地他便是剑道小魁首，无论是剑疯子朱明文还是虞化姬都不可能与他争锋，所以他可以气定神闲，可以静候朱明文的下一步动作，任谁都不可能不好奇，剑疯子被斩去右臂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朱明文抬起左手，不顾伤口处的血液流淌挥洒，龙吟剑吭得一声飞入他的掌中。

　　　　他的双目中出现了金色的光芒，他的气势疯狂提升，一瞬攀至巅峰宛若重回大浪潮头，身边的剑意涔涔扩散，竟然硬生生挤开了周围那些王子剑的剑意。

　　　　剑疯子断臂却入龙眼。

　　　　不过是龙眼初境，却比任何龙眼初境都要强大，强大到他的气势，连王子剑都忍不住露出认真，不敢再托大，而是凝重应对。

　　　　很快，王子剑的神色蓦然一变。

　　　　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四周扩散，让王子剑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露出了惊骇的神色。

　　　　虞化姬吃惊大声道：“这怎么可能？！”

　　　　大河河畔，水流声依然哗啦啦回响。

　　　　朱明文左手一挥龙吟剑，仿佛大军主将一挥帅旗，千万士卒为之冲锋陷阵，为之抛头颅洒热血。

　　　　一缕缕河水，一根根断木，一块块巨石，一缕缕山风，皆是士卒，皆是剑。

　　　　万剑当空，虽然千奇百怪，但是却已经堪堪能与剑痴王子剑相抗衡。

　　　　黎明天光下，河滩上的惨淡独臂少年喃喃自语，不知说与谁人听。

　　　　“师祖，十年前您留给我的天地剑域，如今，弟子终于看到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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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你我剑域对剑域，你我剑仙杀剑仙

　　　　王子剑看到朱明文竟然也领悟了天地剑域这等知我境的大神通，却没有半分紧张急迫，反而是露出了兴致盎然的神色，凝重之中，却好似遇到了敌手的欣慰。

　　　　他虽然不知道朱明文不过龙眼初境，凭什么和他一样先知先觉的领悟到这媲美法相天地的剑域，但是剑者的战意却已经升腾不停息，他不认为自己会败，一年前他在渝北墓中便轻易的击败了剑疯子，如今也是一样，虽然朱明文露出了一手剑域，可以堪堪与他相抗衡，但是这不代表刚刚进入龙眼初境的朱明文就能够和他平分秋色了，或许能够招架，但是结果依然是显而易见的。

　　　　虞化姬自然也清楚，只是红衣如血的她望着那个孤单的背影，不知为何又有一些希望。

　　　　朱明文距离王子剑不过百步之遥，但是一寸短一寸险，如果相距太近，对谁都没有好处，朱明文手有龙吟，大有可能与王子剑一命换一命，而王子剑实力超凡，只有左手剑的朱明文恐怕未必能的手，所以双方都没有相互捉近厮杀的意图。

　　　　剑域双方的掌握都不算熟稔，只是王子剑稍微更加如意一些，其实差别并不大，剑域考究的是对道的理解，对三千大道中剑道一途的掌握，实际上如若能够领悟天地剑域，那二者的剑道在这一刻就无限制的相互接近，也就没了孰强孰弱之说，只是在几分钟之前朱明文的剑道距离王子剑差距还很远，在觉醒的一霎那来自剑阁老阁主的剑道造诣如潮水般涌入脑海，虽然有几分揠苗助长的可能性，但是的确一下子填平了两人的剑道差距。

　　　　王子剑一脚跺地，无数劲风成剑，成卒，身后无数事物漂浮飞升，拔地而起，蔚为壮观。

　　　　朱明文如号令般挥剑，饱经磨难的五十里长河中水流一簇簇掠起，泥土树枝紧随其后，与王子剑身后的那些“剑”不相上下，气势上旗鼓相当。

　　　　仿佛神仙打架，整个小岛上散落在各处的修道者都能清晰的看到这个画面，震惊无语。

　　　　头一次操纵如此大规模的“剑”，两人都难免生涩，不知几万十几万的剑在天空中来回游走，对于神魂强度的要求都不弱，二者勉强驾驭十几万剑，但是已经是极限，更不能让每一柄剑都浑圆如意，于是清一色的密密麻麻汇聚一堆如同箭雨攒射，齐齐而落，像是两拨鱼群在海中相遇，两两之间你死我活，对撞之后撕裂坠落，然后便会有其余的剑缓缓浮起，再补充入这场绞肉机般的战场之中。

　　　　像是真正的军阵厮杀，像是一场几十万人的大战，王子剑看着朱明文，剑疯子看着剑痴，具是沉默不语。

　　　　两人雄踞浩然大势之巅，仿佛两位运筹帷幄的巅峰儒将，面对着相互冲杀而来的无数剑，竟然是脚步都一动未动，实际上不是他们不愿意灵动步伐错开自己位置，而是委实做不到，神魂全部都拿去操纵这漫天剑雨了，哪里还有多余的机会再来分心自己？只是那些剑去剑来之间，也不可能有机会让虞化姬近身，王子剑随时都注意着那一抹红衣，若是她敢暴起袭击，他就敢落剑让她香消玉殒，眼下一战虽然痛快，但是前提是不能影响结果。

　　　　朱明文依靠大河，心念一动，无数河水成剑扩充军伍，成为他剑域士卒，冲锋陷阵。

　　　　王子剑黑衣猎猎，没有任何动作，背后的泥土一阵飞沙走石，土石成剑，尘埃满天，宛如风暴般汹涌，竟然有几分愈战愈强的感觉。

　　　　这是真正的剑者厮杀，这是年轻一代的最强剑道之争！

　　　　这壮观的剑仙画面，让虞化姬看的目瞪口呆，不过她纵然是露出吃惊神色，也不会有太大的表情动作，看上去依然淡然平静。

　　　　天上都是剑，遮天蔽日，不断有剑落下，或是碎石，或是水花，落入岛屿各处，仿佛士兵一个个壮烈牺牲倒下。

　　　　这是何等仙气？

　　　　修道之人求得一个长生仙，在世人眼中更是仙家人物，可是真正的剑仙气态，就应当是这副模样！

　　　　人力终有穷尽时，率先不支的最终还是初入龙眼初境的朱明文，剑疯子眸中有一抹决绝，竟然一瞬间失去了对四周万剑的掌控，只身向前去。

　　　　失去控制的万剑依然向前，只是不再做任何防御，而是笔直得冲着剑痴刺去。

　　　　“你还准备与我一命换一命吗？”王子剑冷笑，眼中也有一抹细微的疯狂，身边千万剑落，迎着那扑面而来的剑雨。

　　　　轰鸣声不绝于耳，剑与剑对撞，或是巨石与枯叶的来去，或是树枝与水流的厮杀，烟尘四起。

　　　　朱明文清楚自己的优势在何处，龙吟剑便是他唯一的优势所在，但是他必须确保龙吟剑无法被阻拦！

　　　　左手松开，在距离王子剑只有五十步的地方，龙吟剑向前飞去，带起龙吟般的尖啸声。

　　　　王子剑目光凝重，神色冷漠，看着那些尘埃破碎之后露出的剑影呼啸而来，带着惊天动地之势，明白自己已经无从躲避，除非放弃剑域，但是放弃剑域的一瞬间，朱明文的万剑就会乘虚而入，很有可能是两败俱伤。

　　　　我何曾惜命过？可是明明已经要杀死道门圣女虞红衣，又怎么可能这一刻与你一命换一命？

　　　　嘴角噙着冷笑，王子剑站在原地不动，依然在操纵剑域阻挡那毫无章法落向他的万剑，并没有躲闪的意思。

　　　　龙吟剑近在咫尺。

　　　　剑鸣声震耳欲聋。

　　　　王子剑从腰畔取出了一柄剑，一柄真正的剑，一柄断剑，断剑的剑柄上只有半截剑身，另外半截在他的腰间。

　　　　他手执断剑，不躲不避的迎着龙吟剑而去。

　　　　叮――的一声清鸣声，断剑的剑柄上那剩下半截剑身也脱离剑柄，旋转着从王子剑的脸颊侧面划过，在斩断了数棵断木之中，深深的插入了一棵大树的树干中，深深陷入。

　　　　龙吟剑倒飞而回，带着万钧之力落回朱明文的手中，震得他连连后退三步。

　　　　王子剑冷峻的脸颊上出现了一条红线，鲜血从伤口中丝丝渗出，凄凉冰冷。

　　　　“你找死。”王子剑寒声道，像是霜雪，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