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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龙象-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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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化姬并没有对他保密的意思，而且大概是因为小的时候曾经有过萍水相逢的缘故，纵然现在他没认出她来，她还是很信任他，直接将她在板枫山岭深处与那青铜古船的事情一并托盘而出。
李默兰结合青铜古船与异变的开始结束时间，再联系到了灭生之灵的忽而出现，顿时得出了一个结论――青铜古船便是造成灭生之灵出现的罪魁祸首！
甚至于，若是渝北墓将毁灭，也与这青铜古船有着莫大联系！
听完了李默兰的遭遇，虞化姬也认为他分析的很有道理，只是这究竟暗藏了什么玄机猫腻他们当然还看不清楚，只能暂且的知晓这么一层迷雾，说到底，人都是活在当下的，他们现在更多的需要考虑怎么出去。
“一直走就可以了吗？你从哪儿听来的讯息？真的假的？”虞化姬皱眉问道。
因为某些小情绪的缘故，她自认为对眼前这个外表好看到让人嫉妒的少年很是讨厌，对于他说的话，她也开始带着一些质疑的态度。
李默兰觉得她的态度有些差，但也没有说什么，平静道：“信不信由你。”
虞化姬当然是相信的，她刚刚说到底不过是随口质问一句，结果他这面无表情的一噎到是让她颇为不悦，哼了哼，说道：“那我们还不动身？”
李默兰立即向着前方走去，干脆利落，只是这些日子长途跋涉的确疲乏，又雪上加霜的背着她行走了一个昼夜的时间，别说真气空荡干净，体力也不剩下多少，走路速度和普通人差不多，相比虞化姬的走路速度的确是很慢。
虞化姬走了两步，立即就超过了他，随后又不高兴的看着他，说道：“你走的真慢！”
的确如此，以李默兰这种散步般的前进速度，猴年马月可以走到雪原的深处？一年还是两年？渝北墓虽然从开启到现在过去的时间差不多占据所有时间的三分之一，还有三分之二的日程可以挥霍，但是身下的剩下说到底也就两三个月，走得这么慢，那真的是别想出去了。
李默兰恼火道：“也不想想我浑身力量消耗殆尽的情况下，还背着哪尊大神走了一天一夜？”
声音响亮，回荡雪原上，仿佛是发泄某些怒气。
虞化姬哑口无言。
她讷讷了半天，最后说道：“对不起。”
李默兰怔了怔，望了她一眼，没有回答，转过身去，沉默前进。
虞化姬咬着嘴唇，有些委屈，加上之前对李默兰的愤怒情绪一并涌上心头，更加愤怒委屈到伤心的地步，只觉得你怎么可以这样凶我？明明是你先把我给忘了的。
她当年虽然带着面具，但是说到底李默兰的确没有能把那个眼神清澈的小姑娘记在心上，如今当然模糊在岁月风沙里，这么说也不算冤枉。
她握紧了白生生的小拳头，心头酸楚依然在，跟在他的身后，像是一个怯生生的小女孩。
二人前行了一个时辰，远处那一片雪林依然遥远且不清晰，若远在天边，这样下去前进速度的确叫人堪忧。
李默兰安静的走着，心中正揣测身后那尊大神的心情，暗想一会儿要不要赔礼道歉什么的，毕竟一旦遇到危机，还是要靠她保护着才能安然无恙，自然不能把关系搞的那么僵。
结果忽然有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胳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只手上就传来奇大无比的怪力，小小的白嫩胳膊上迸发出无穷力量，竟然愣是把他给拎了起来。
紧接着眼前一花，天地一横，他就感觉自己被人抱在了怀中，横躺在了一个温暖柔软的臂弯里，向上看去，便是一张漂亮到无以复加的面孔。
李默兰膛目结舌，对这忽然异变说不出话来。
只是呆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她的脸。
虞化姬挤出了一个勉强的微笑，说道：“你走的太慢了，我抱着你好了……而且你背着我走了一个昼夜，我怎么也算欠了你大恩，况且我力量剩余不少，带着你走几段路不是问题……就让我带着你走好了。”
李默兰脸上青紫变化，紧接着面红耳赤，就想要挣脱出去――一个男人，哪怕是少年，被一个少女以公主抱这样的姿势抱在怀里赶路，这这这……这成何体统？尊严何在？
然而到底是失去了一切力量而且还废了一臂，他当然挣脱不出去，别说右臂暂且是废了，就算是没有废了他也不是虞化姬的对手，只得被强行搂在怀里，以一个相当丢人的姿势，被她带着前进。
“放我下来。”李默兰眼中愠怒，几乎就要拼命。
虞化姬平静的看着他。
她坚定的摇了摇头。
平静的眼眸中充满了不容拒绝的意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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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当时只道是寻常（上）
虞化姬的前进速度很快，白色的靴子足尖点地，骤然间可以在雪原上掠出极远的距离，只是短短几分钟时间，就已经逾越了雪原，来到了之前在地平线上看到的雪林的前方。
怀中的少年挣扎许久，奈何的确不敌眼前少女，在自尊心受到无数锤击之后，终于在雪林的前方，虞化姬将他给放了下来。
不知为何，看着少年恼怒的模样，她的嘴角微微扬起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像是在窃笑揶揄。
李默兰无奈，也没法和她计较这件事情，然后扭头看向眼前的雪林。
这片林子应该是某种寒地松林，也可能是无尽雪原上特有的雪松，大片的雪林弥漫向远方，暂且看不清尽头。
这些松树的枝桠上积攒着厚厚的白雪，几乎微风一吹就会飘落几许，然后很快又被漫天风雪填满树梢的每一点缝隙。
既然不能回头，那么他们二人就必须要穿过雪林，才能继续前进。
不过这片雪林之中潜藏着许多强大的的气息，应该隐匿着不少的妖兽，也许会有一些危险。
李默兰走入了林中，虞化姬也赶紧跟上。
现在书生衫少年身体虚弱狼狈不堪，若是在雪林中遭到妖兽袭击那绝对命丧当场，所以显眼红裳的少女就不得不寸步不离的跟在他的身边，以免他遇到危险。
好在她身后金色的圣女剑释放出淡淡的剑意，弱一些的妖兽不太敢靠近，在雪林中掰开枝丫行走一段距离，倒是没出什么意外。
没过多久，天空忽然更加阴暗了起来，呜呜的寒风声比先前要响亮了许多，在耳畔萦绕。
李默兰微微一惊，然后说道：“暴风雪要来了。”
暴风雪是雪原上一种最恶劣的天气之一，李默兰数日前经历过一次。
当时，漫天大雪簇簇而落，宛若云海低垂，蔚为壮观。
眼前真的是除了白茫茫一片再看不到别的东西，特别的暴风雪中特别带一个风字，便因为风特别大，李默兰不清楚那种级别的大风是飓风还是更高的层次，只是在暴风雪中除了眼前的视野尽数被遮蔽，连步伐都没法迈出一步。
那场暴风雪中，李默兰唯一能做的就是艰难的站在原地而不要被风吹走，其余什么都做不了，等到一切休了之后，他已经彻底被雪埋在了下面，花费许久才爬了出来。
所以对于暴风雪李默兰印象极深，看到这忽然而起的大风，便已经未卜先知。
虞化姬说道：“这里是雪林，也许没那么糟糕。”
李默兰肃然道：“就算是雪林也没有用的，雪原上的暴风雪远比任何地方的暴风雪要可怕十倍，有雪松遮挡我们一样寸步难行，必须要寻一个地方躲避一下。”
似乎是运气使然，才走了几步路，前方的林间空地上便出现了一个石屋，刚刚好可以遮风避雨。
这间石屋不是很大，但是待两个人肯定是绰绰有余，而且石屋旁边有不少骸骨，倒是让李默兰想起了老贼韩桑自己搭建的那个小屋子，和这个也相差不大。
寒风愈来愈大，冷冽的风像刺骨的刀片切割着空气中的一切。
若是看向远处，隐约能看到白色的大雪像是沙尘暴一般席卷过来。
李默兰和虞化姬加快步伐走入石屋之中，并且关上了那个简陋的小木门，暂且休息了下来。
石屋内有一张石床，冷硬的无以复加，上面堆着一些干草。
只是因为天寒地冻的关系，这些干草摸上去更像是冰凌。
李默兰稍微打量了一下，找到一些同样冷硬的木材，然后堆在屋子中间的火坑里升起了火。
火焰中木材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感受着这久违的温暖，李默兰和虞化姬的内心都放松了许多。
外边的风声越来越大，很有几分毁天灭地的末日感觉，连石屋的门板都颤动了起来。
李默兰和虞化姬在地上堆了点干草，就地而坐，阴暗的石屋没有窗户，这一刻显得稍微幽暗了一些。
火苗左右摇曳，李默兰和虞化姬在此躲避暴风雪。
这座石屋应该是某位前辈在雪原中一路向前来到此地，然后在这里搭建的，估计还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那位前辈的结局不是很难猜，因为石屋外的那些隐约暴露出雪面的骸骨里就有人类的骨骼，大概就是那位前辈的下场了。
过去数千年里，无尽雪原上总有一些天才人物一路往前，向着渝北墓的深处走去，但是却从来没有人或者出来的讯息。
很显然他们都死了，死在了这条路上。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无尽雪原上的妖兽中，实力达到龙眼境巅峰的不在少数，而这些前辈天才在进来的时候再出类拔萃，也就和虞化姬差不多，龙眼境初期的模样，又如何能够应付那般强大的妖兽？
二人大概也都清楚，这条路充满艰险，如果遇到了什么强大的妖兽，亦或是在渝北墓的深处并未寻到出去的办法，他们都会葬身在这里。
寒风呜咽，小木门呻吟着发出吱嘎的声音，仿佛下一秒就会碎裂，屋中的二人抱膝相对而坐，看着火堆中摇曳的火苗，默不作声，很是沉默。
他们相互之间并没有开口聊天的意思，尤其是李默兰对这位万人敬仰的圣女大人还有一些不喜，恰好虞化姬对他也带着点小情绪，气氛就很安静甚至有些尴尬。
忽然间，一个东西从屋顶上掉了下来，掉到了李默兰的脖颈上。
李默兰浑身一震，还不带反应过来，就觉得一阵刺痛从脖颈上传来，仿佛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虞化姬也几乎瞬间动作，瞬间起身跨步来到李默兰身边，一下子就把他脖颈上的那个东西拽了下来，然后丢在了地上！
那个小东西是一条晶蓝色的蜈蚣，不是很长，而且被丢在地上之后虞化姬还顺势补了一脚，直接用白靴将其踩烂。
“雪蜈蚣。”虞化姬看着地上那条蜈蚣的尸体，面色骤然骤然变得无比难看。
李默兰怔怔的看着这毒虫的尸体，心中涌起不好的感觉来，问道：“很毒吗？”
虞化姬说道：“剧毒，修道者被咬一口若是不能以正确措施急救，亦或者吃解毒丹，三天之内都必死无疑。”
李默兰摸了摸自己被咬的脖颈处，感觉到似乎稍微有一些肿大，但是并没有任何明显疼痛或者不适感，只是想起这三天内必死无疑的描述，面色也有些难看。
“你有解毒丹吗？”李默兰问道。
虞化姬说道：“我浑身上下只剩一把剑了。”
李默兰紧张道：“那可怎么办？急救措施是什么？”
虞化姬看着他的脸颊，沉默了一会，说道：“把毒从伤口处……吸出来。”
李默兰愣了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并不指望地位尊贵的道门圣女会为了自己这么一个关系不大的人而拉下身份给自己做这样有失颜面的急救措施，身居高位的人能够做这种决定基本是不可想象的，他只是觉得如果这个姑娘能够有那么一瞬间的心里挣扎，那都算是好姑娘了。
于是他安静的不说话，颇有几分等死的意味。
虞化姬咬着嘴唇，好看的眉眼里挣扎了一下，然后露出决然的神色，不由分说的按住了李默兰的身子，把他按在了地上。
忽然遭到这样的袭击，被按住而且毫无挣扎之力的少年大惊失色，好似被人逆推了一般。
“你准备做什么？”李默兰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喊道。
少女眉头紧蹙，理都不理他，直接趴在了他的身上，樱桃小口冲着他被雪蜈蚣咬到的地方就凑了过去。
李默兰明白了她的意思，心中满是震惊，随后也放松了下来，不敢反抗，也不敢说话。
这一刻，眼前少女在他心目中的模样，已然是天翻地覆。
软濡湿润的感觉从伤口处传了过来，李默兰浑身僵硬的躺在地上，想要说些什么，结果到头来变成了一声难以启齿的呻吟。
这个过程看似很漫长，实际上转瞬即逝。
“呸。”虞化姬将毒血从口中吐出，然后又呸呸呸了好几声，确定自己嘴巴里已经没有那种毒血以及……古怪的感觉之后，才重新站了起来。
少年躺在地上，全身上下都和那条废掉的右臂一样瘫软在那里，使不出力气，神情尴尬。
少女用衣袖抹了抹嘴角，恨恨的白了他一眼，重新坐回了刚刚的位置。
过了许久，李默兰终于把跳动不安的心脏平复下来，艰难起身，复杂的看了一眼那位道门圣女，轻声道：“感谢圣女大人……救命之恩。”
红衣少女哼了哼，没有说话，瞟着他，似乎藏了很多话语。
少年被她这么看着，想起先前那个有几分香艳旖旎的画面，再联想起眼前这人神圣尊贵的身份，略微有些面红耳赤，说道：“救……救命之恩……李默兰记下了……以后有机会……一定报答。”
虞化姬面无表情：“毫无诚意，而且你是结巴吗？”
李默兰一阵窘迫，然后试探性问道：“做牛做马，万死不辞？”
听到这话，少女莞尔一笑，倒是有几分寒冰解冻的感觉，她摇了摇头，说道：“你记着就好，对我态度好一点，我也不求你回报。”
少年一脸尴尬：“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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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当时只道是寻常（下）
经过刚刚这件事情，空气中原本冷硬尴尬的气氛倒是被杀的片甲不留，趁此机会二人可以随意的闲聊两句打发打发无聊的时光，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安静等暴风雪结束，若是什么都不做确实叫人百无聊赖。
虞化姬问道：“你的胳膊……是怎么断的？”
她的眼眸落在了李默兰的右臂上，看得出来相当的在意，一直耿耿于怀。
李默兰解释道：“在板枫山岭的时候遇到了灭生之灵，当时对那怪物不太了解，自持实力的上去硬拼了两招，结果落得右臂骨节节寸断的下场，以目前恢复速度来看，大概要养好些时间了。”
虞化姬无语，暗想这人是不是没有脑子，怎么敢和灭生之灵那样的东西硬打，连她看到灭生之灵都只能选择逃跑，这个家伙怎么就这么不知死活呢？
于是她说道：“你是不是傻？”
李默兰说道：“也没那么傻，至少我肯定不会再找那怪物单挑了。”
虞化姬扑哧一笑，然后收敛笑容，说道：“你挺有意思。”
她贵为道门圣女，虽然地位高尚无比，但是带来的便是一个与寻常人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除了打小与那骑牛男孩的那次偶遇之外，其余人见到了她无论是百岁老人还是年幼孩童都是毕恭毕敬，生怕言谈举止有半分逾越，这一点放在悟道院的学生上尤为明显。
而李默兰明明也是悟道院的一员，换而言之甚至是她的后辈，可是与她说话间却全然看不到那种尊敬与不安，说话也随意许多，便让她觉得格外舒服，少了很多压力，也有很多的话敢肆无忌惮的说出来。
李默兰说道：“圣女大人也比我想象的要可爱的多。”
虞化姬大窘，面色爬上了一阵绯红，心想这人说话怎么可如此的毫无顾忌，只是对于这种平日里很少听见的夸奖，她并未有任何抗拒，反而觉得有些高兴。
少年望着她微红的小脸，才意识到这位尊贵的大人物恐怕这辈子都没有遇到敢这么和她说话的人，在平日里一般人见到她要么不认识，认识的全部恭敬的喊一声大人，然后行为举止都战战兢兢，相比之下他的确异类了许多。
但是真要他那般毕恭毕敬他也做不到啊。
这么说来，这位虞红衣很多时候也不过是一个普通少女而已啊。李默兰感慨着想到。
现在二人毕竟是在为了活着而前进的道路上，可以理解为在努力寻找着逃出雪原的路，当然不适合说一些闲扯的家常，况且两边人都没有什么家里长短可供聊天，李默兰的老家黄泥村自然是一个传说也是一个秘密，而道门内也不存在家常一说，要聊就会聊到三大道门上去，容易上升变成整个北海修道界层面上的政治会谈，也没什么好说的。
“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了。”虞化姬说道。
李默兰坚定的摇了摇头，心想虽然刚刚和这虞红衣做出了超越男女授受不亲层面上的事情，但是那到底是情有可原的，不说出去谁都不知道也不会有圣女粉丝来砍死自己，可是若是连称呼都改了，那可真不敢，除了道门的那些长老人物和北海年轻一代的风云人物，谁敢喊圣女的时候不加上大人二字？
自己在这里喊一声虞化姬没问题，但是万一在外边失口也这么喊了一声，怕是会被悟道院的学生群起而攻之。
少女看着他坚定的表情，也不坚持，然后说道：“我想我们前进的方向应该是没问题的。”
李默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虞化姬说道：“因为我的剑，感受到了什么，从方向上来说，和我们前进的方向在同一条直线上。”
她的圣女剑在雪原上的时候感觉还是有一些微弱的，只能说是若有若无的感应，但是自从踏入雪林的霎那间，她就清晰的感受到那种牵引感愈发的强烈，毫无疑问是来自圣女剑剑灵的呼唤。
一任道门圣女会掌管道门数百年，历年来数十位道门圣女都曾经进入过渝北墓中，企图寻回圣女剑的剑灵，但是她们都失败了，因为没有人敢真正走进这片雪原。
虞化姬虽然是意外进入其中，但是也在今日之后才有所感应，猜测剑灵是否真的在无尽雪原上。然而知道刚刚走入了雪林，那种感应才清晰了起来。
如若没错，他们所去的目的地，这片无尽雪原的深处，就是圣女剑剑灵所在之地，甚至出去的路也很可能就在这里。
感应虽然没有特别清晰，但是大致距离那个方向，还有约莫数百里路。
虞化姬的眼中露出了一些神采。
历届圣女都希望寻回的圣女剑剑灵，如今终于有了蛛丝马迹，这自然叫人感到激动，而且雪原的出口很可能也在那里，那当然值得庆幸。
“圣女剑吗……”李默兰看了一眼那柄被她背在身后的剑。
那柄剑就是传说中的道门圣女剑？就是那一柄仅次于北海龙象的神剑？
好在李默兰时刻都记得用布片包裹好自己的龙象剑，不然很有可能被她认出来。
虽说他们的关系似乎在现在稍微有一些亲密，而且还需要做到一些类似同甘共苦风雨与共的事情，但是有一些秘密还是不能说出去的。
道门对他的态度他不清楚，也不想要清楚，同理也使用在秋名山上，而帝子斋对他的身份肯定有敌意，这是毋庸置疑。
暴风雪持续了数个时辰，而且根据李默兰的经验，还会持续一两日左右。
他疲惫不堪的起身，走到了石床那边，将自己屁股下面焐热的干草堆到了石床上，看上去稀疏不堪，但是他也就讲究了一下，整个人躺在了石床上。
“我稍微休息一下。”他说道。
从雪山山峰那边把少女一路背到雪林前的那片雪原上，他一个昼夜的时间都没有休息过，而在那之前他已经好几日没睡过觉了，此刻精神已经疲惫到了极点，没有猝死那真的是万幸。
少年禁不住想起了上辈子去网吧连续一个半日夜鏖战不休的显赫战绩，当时他几乎休克过去，并且把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视作险地日后再也没有去过，想来那种感觉和现在他的疲惫程度相差不大，感触似曾相识。
虞化姬看着冰冷石床上稀稀拉拉的干草，忍不住把自己的那一堆也抱了过去，正准备铺上去，就看到少年已经躺在那里昏睡了过去。
少女一愣，心中有一些心疼和歉疚，认为都是自己昏迷的那段时间让他如此疲累的关系。
她把同样被自己臀部焐热的干草塞到了李默兰的剩下，然后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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