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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龙象-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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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临安城的那一年,他三十六岁,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年纪轻轻满心抱负的青年人,他是一个事业有成,衣锦还乡的富家翁,一个完成了儿时理想,却没有感到满足的中年男子。

    在临安城外,男子接到了白莲圣山的邀请,当时一个道门女弟子从山道边上走出,没有告诉他自己的身份,而是直接问,你是否愿意修道。

    于是男子问,若是修道,那还可以为官,为百姓造福吗?

    那个女子说,不能,既然开始修道,就必须时刻不松懈,哪儿有时间去处理政务呢?

    于是男子说,那可不行,我还要去其他地方当官的,临安城已经很叫人满意了,我要去改变其他郡城的现状,北海还不太平,我没有时间修道,我不修道。

    女子说,这可是唯一的机会,多少人梦寐以求,你真的拒绝?

    男子说,把这个机会留给别人吧,虽然的确让人怦然心动,但是,请恕我拒绝。

    身上银钱富裕的男子雇了一辆马车,踏上了归乡之路。

    家乡的那座小城还是那副摸样,连小城边上的大青山也没有丝毫改变,衣锦还乡的中年男子终于明白了什么是少小离家老大回,什么是乡音无改鬓毛衰,什么是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一身富家翁打扮的男子走到了城南那个并不起眼的角落,当年的那一间屋子还在,可是屋子里空荡荡的,院子里更没有人影,于是男子便蹲在了自家门口,等候着二十年未曾谋面的老父回来,这一蹲,就是蹲了一个下午,等到了月明星稀,都没能看到那个日思夜想的高大身影出现。

    中年男子不明白老父的去向,于是走入屋中,看到了那些蒙着灰尘的家具,才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那一夜,他在老宅中的院落里,月下独酌,醉了一整晚,等了一整晚。

    第二天,向着街坊邻里打探,才知道在两年前,父亲就死了,他老人家是病死的,死的时候都没有人发现,直到尸体开始腐朽发臭,才被发现病死家中。

    据说老人家死的时候,眼睛还睁大着,死死的望着屋外,仿佛在等着什么人回来。

    知道这件事情的中年男子终于按耐不住朦胧的双眼,回到家中,泪流不止。

    他哭的很大声,也是离家二十年后第一次落泪,那一天这间老宅中传来了很多摔碎东西的声响,伴随着凄厉的哭声,把街坊邻里吓了一跳。

    老父的尸体最后是被一个女子带走的,那个女子穿着红衣,从远方而来,看上去不过二八芳华,明明是个青春靓丽的女子,却自称是老人家的结发妻,叫人匪夷所思。

    尸体据说被那个红衣女子埋葬在了大青山的山顶上,只是后来一直没有人去过,坟头草老高了。

    悲恸的中年男子整理仪容,走出了小城,向着那座儿时经常去玩的大青山走去。

    在他出城的时候,天空中飘落了白色的雪片,这时候男人才意识到,现在已经是冬季了,只是北风再寒冷,又那里能比得上他心头的寒意?二十年前走出家门的时候,可不也是这样的大雪天吗?那时候父亲心头的孤独与寒冷,岂不也是如此?

    可他隔了二十年才懂啊。

    在大青山上,男人看着那个简易的坟墓,看着墓碑上父亲的名字,他略显佝偻的身影跪在了老父冰冷的坟前,似乎能够看到老人家走的时候,眼中的遗憾。

    低下身子,磕了九个响头。

    坟前的草叶飘舞,中年男人起身,轻轻的将坟头打扫干净,默默不语,然后转身下山。

    时隔二十年,衣锦还乡,他却只看到了自己父亲的坟墓,老人死的时候一定还盼望着自己妻儿可以回来,然而到生机断绝的那一刻,他都没有能够如愿以偿。

    只是那个红衣女子是谁?她真的是自己的母亲吗?

    中年男人很困惑,只是那个女子很快就消失了,不知从何而来,不知往何地去,他只能放弃追寻母亲脚步的想法。

    他为自己的老父守灵了整整一年,一年之后他从山上的草堂中搬回了小城里面的老宅里头,又生活了三年,仿佛是想要在这三年里面,找到儿时的记忆。

    可是当年那个思春楼里头最喜欢对着他抛媚眼的头牌姑娘早已经没了踪影,据说被一个有钱人家赎了身子,带回家做了侍妾,当初那几个在私塾里很熟悉的小顽童们貌似还住在小城里,但是如今就算在街上相遇了,他也肯定认不出来了。

    另外一件遗憾的事情便是当初教导自己的那个私塾先生早在十年前就驾鹤西去了,如今去他坟头磕头迟来了整整十年,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在天之灵会不会很生气,只是作为他教出来的学生,在临安城能够连任十年府尹,他老人家想必很自豪的吧?

    等到他四十岁的时候,他又一次离开了这座小城,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回来了。

    父亲当年的愿望就是老百姓们都能安居乐业,这听起来崇高到不知道哪儿去了,可不能实现那就是空谈,但是中年男人可以实现,他有能力做到这件事情,而且这已经成为了他从老父亲那里继承过来的梦想。

    于是他向着一个偏远地区的郡城前进过去,虽然没有像当年那般穿着破旧的书生衫,背着书箱,手里还捧着几本圣贤书,可是他也只是买了一匹普通马匹,穿着不是很显摆的寻常大褂,便踏上了路途。(未完待续。)

    。。。
………………………………

第105章 梦里寻她(三)

    。

    日子年复一年的过去,春去秋来,山寨的实力愈发的强盛,杀死的作恶的修行者也越来越多,男人在这个山头坐稳了军师的位置,深得山寨里的人尊敬,冠以先生二字的称呼。

    时间慢慢流逝,男人也随遇而安,平日里教导一下山寨里的小侠盗读书认字,至少得会算账,这是盗贼的基本素养,其次便是对着地图翻来覆去,指定各种策略,闲暇之余喝一杯茶,想想自己父亲的坟头已经很久没有去打扫了。

    他也会想起自己最初的想法,想要去那些偏远的郡城为官,造福百姓。

    只是他现在很喜欢这样的日子,寨子里的侠盗们武功高强,小侠盗们就努力锻炼武功,竟然联合起来连修道者都敢杀,而且他也很清楚的知道……

    每多死一个修道者,就能挽救无数个凡人,从父亲那里继承过来的梦想,从未熄灭过。

    为了消灭那些修道者,他很努力的读书,阅读各式各样的兵法书籍,脑海中几乎被一条条锦囊妙计塞满,同样的,这座山头里的侠盗威势越来越大,甚至到最后竟然敢于挑衅一整个小的修道宗门。

    山寨中的死人从来不会停止,而且因为风头太大,这些年来,山寨迁移过好几次,搬到哪里,就让哪里的凡人免受修道者压迫之苦,但是这一次他们要倾囊出动,去覆灭一整个作恶多端的修道宗门,这听起来实在有些天方夜谭。

    山寨里的侠盗已经上千,其中武功在一品二品的超级高手更是有近百人,这个实力的确可以匹敌一个小小的三流道宗了,可是这次行动男人依然觉得很不放心,于是他开始做功课,昼夜不眠的研究兵法,终于,他制定出了一个完美的计划。

    这次行动成功了,胜利了,而且顺利的超乎想像,那个宗派的所有修行者全部被杀死,那些人本就丧尽天良,手中不知多少人命,此行成功之后引起老百姓的一致叫好,可是同样的,也带来了麻烦。

    周围的好多个修道宗门都注意到了他们的存在,而且联手追杀了过来,迁移寨子也阻止不了他们跗骨之蛆般的追杀,这是硬实力上的压制,男人制定多少计策,都阻止不了。

    寨子受伤的人越来越多了,伤势各不相同,男人看着这一切,黯然神伤,回到屋中,他翻出了一本医书。

    寨子里的医师太少,在应付这么多的伤员的时候显得有心无力,尤其是医师的水平也较低,遇到一些特别严重的伤员便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其死去。

    已经五十多岁的老男人看着寨子里的情况,心中若堵一块大石,于是他开始刻苦钻研医术,大约半年之后已经可以医治伤患,一年之后,在医术上的造诣已入至臻之境。

    是的,他天生聪慧,别人需要花费数年甚至十数年时间学习的医术,他半年就已登堂入室,一年便登峰造极。

    老男人医好寨子里的很多人,被人称之为医仙,可是他本人却不喜欢那个仙字,因为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那些修道者,那些被骂做贼仙的恶人。

    山寨虽然摆脱了来自修行者的追杀,但是却死伤惨重,情况相当凄惨,尤其是几位寨主死的死伤的伤,大首领更是武功尽失,变成了一个废人,失去了年轻时候的雄心壮志,只想着归隐田园。

    美人白头怕铜镜,英雄迟暮惧新甲,在哪都一样。

    于是,侠盗们好聚好散,山寨解散了,带着年轻时候的热血冲动,带着年迈时候的唏嘘哀哉。

    老男人和他们挥手道别,然后带着自己的药箱开始云游天下,四处治病救人,虽然他本人并不喜欢医仙那个称呼,可是还是不可避免的得到了这个绰号,他成为了百姓口中人人称赞的医仙,伴随着这两个字传遍大地,他的旅途一直没有停止。

    他走过了名山大川,走过了不知多少个山头,他用医术救过山民,救过强盗,救过毛贼,救过一切他可能会遇到的凡人,但是他始终没有救过修道者。

    凡是他路上遇到的修道者,他始终秉持着冷眼旁观,绝不出手相助,任其凄惨哀求。

    七十岁的那一年,那一个夏初的夜晚,老男人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老人,老骥伏枥不服老,可他是真的不得不服了。

    面容苍老,满头白发的他仰起脑袋,站在林中,看着夏夜里浩瀚的星空,扪心自问。

    “张春生,你这一辈子,到底在追寻着什么呢?”

    “我在追寻着一个真正温暖安逸的红尘人间。”

    “那么张春生,你做到了吗?”

    “我当然做不到。”

    “你的做法对吗?”

    “好像……不对。”

    他自问自答,忽然又沉默了下来,眼中满是茫然,更多的是疲惫,他看着星空,愣了许久。

    他忽然自言自语道:“勤学苦读,救得了天下人吗?”

    “救不了。”

    “励精图治,救得了天下人吗?”

    “出谋划策,救得了天下人吗?”

    “妙手回春,救得了天下人吗?”

    “都救不了。”

    他魔怔的看着夜色,仿佛突然明悟了什么。

    “这些,都救不了天下人,因为只要修道者存在一天,这片天下,便无药可救。”

    天上星辉璀璨,左右有夏虫嗡鸣不断,远处山野连绵起伏,层层叠嶂。

    他忽然大喊:“我要修道,只有修道,才可以救得了天下人!”

    那一刻,天上风云变幻,天雷声大作。

    忽然间,就开始下雨。

    是的,夏夜的天气,变幻无常,上一秒还是晴空万里,忽然间便有漂泊大雨滚滚而落,气势如虹。

    老人站在雨中,站在树林里,任由那些雨水流淌在自己的头发上,任凭自己的白色大褂满是湿痕。

    他的白大褂上雨痕斑驳。

    他忽然哽咽了起来,然后又忽然有些想家了。

    他准备回家看看。

    于是又过去一年,他从遥远的地方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回到了那座小城。

    他看了一眼小城的城头上,那两个因为岁月长河而模糊的字迹。

    渝北。

    这座家乡的小城,便叫做渝北。

    老人家的老宅早已经换了主人,他便远远的看了一眼,然后离开了渝北城,向着大青山走去。

    他父亲的坟头还在山上,他当然要去扫一扫,拜一拜,磕几个头。

    又是一年冬季。

    零落的雪花不仅涂白了名叫渝北的小城,更铺满了老父的坟墓。

    老人摇摇颤颤的走到了父亲的坟头时,已经是满头雪,身披银,若一个雪人。

    他看到了自己老父亲的坟头,还站着另一个人。

    那是一个女子,一个穿着大红衣衫的女子,一个俏丽无双,二八芳华的年轻女子。

    满头白发夹白雪的老人站在她的身后,看着那个温婉的背影,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开始流。

    他认不得这个女子,但是那种熟悉的感觉却清晰到让人落泪的地步。

    他原本以为隔着七十多年,早已经可以把母亲的音容笑貌以及那种感觉给忘记的一干二净,可是到头来,才发现自己的胸口,痛的如此真切。

    红衣女子转过身去,眼角擎着泪水,看着身前那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眼中的沧桑和慈爱,似乎千百年都不会改变。

    老人跪倒在了地上,涕泗横流。

    谁能相信,这是一对母子?(未完待续。)
………………………………

第106章 梦里寻她(四)

    。( )

    他看到了自己不惑之年终于衣锦还乡,却物是人非的景象,在家乡小城边的大青山上给父亲守灵了一整年。

    他看到了自己知命之年的时候却在侠盗们的山寨中出谋划策,看似干净的双手沾满鲜血。

    他看到了自己花甲之年里他医术登峰造极,离开了山寨在人间行走,妙手回春,救人治病,成就医仙美名。

    他看到了自己古稀之年终于明白了自己一生所求,一切过往尽数尘封。

    他看到了自己七十载春去秋来,看到了岁月流逝在他的苍老面孔上留下的无数皱纹,看到了弥足珍贵的回忆。

    然后,他对着星空,对着天地,对着人间,大声道:“张春生,你甘心吗?!”

    这一声呐喊,沧桑老迈,却又老而弥坚。

    他又大喊道:“当然不甘心啊!”

    忽然间,风云大作,云海沉浮。

    星辰错位,夏夜暴雨倾盆而落,数十息后戛然而止。

    苍穹异象,震惊天下。

    临安城与白莲圣山上的所有修行者都在这一刻震惊的睁开双眼,心有所感,抬头看向圣山顶端!

    那里发生了什么?!

    在那里,白发苍苍的老人观书观天地,观红尘又观己,最终一夜悟道。

    这件事情被风儿吹遍了北海的每一寸角落,有无数人谈论,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张春生这个名字被记载为北海历史上踏足悟道境最快的天才,严格意义上来说,他的顿悟很短,毕竟回忆总是一瞬间的事情,然而其他修行者,少则个把月,多则三四年,方能明悟天地至理,踏足悟道境。

    虽然流传出去的是一夜悟道,但是足够在北海引起轩然大波,因为这种事情在历史上都从来没有发生过,说他是北海最为惊艳,甚至道域最为出彩的天才也不足为过。

    可这些人又哪里知道,他哪里是一夜悟道,他悟了整整七十年呐!

    蹉跎七十载才窥破玄机,他哪里是什么天才,他分明就是个无可救药的蠢材啊!

    第二日清晨,一夜悟道的他须发依然白,可是苍老的面容却呈现返老还童,变成了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

    一夜悟道,成为真正的修道者,让他重新焕发生机,身上苍老只留存于满头白发,岁月沧桑只藏匿于眼眸深处。

    踏足悟道境之后,白发如旧的年轻人提起了剑,他对母亲说,我要用剑与道,拯救天下人,希望那个时候娘以及道门,不要阻拦我。

    红衣女子温柔的看着他,摩挲着他的白色长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然后,她带着满头银发的他来到了一个楼阁中,指着一个少女说,快,叫师姐,这是你师姐陈秋思,秋思,这是你师弟张春生。

    白发青年看着那个叫做陈秋思的少女,他不知道她就是这一代的道门圣女,但是他还是很认真的喊了一声师姐。

    那个名叫陈秋思的少女感觉很开心,她穿着大红色的衣裳,这穿衣的喜好就和他的母亲一样,她踮着脚尖摸了摸青年的脑袋,认真的问道,你为什么头发都白了,愁的吗?

    他说人生哪有不愁事。

    于是她说,有师姐保护你,你一辈子都不会再愁啦。

    他一笑置之。

    在道门里,他开始练剑,在白莲圣山上一个没有旁人打搅的崖畔练剑,练的很认真,除了素来是圣女学习的圣女剑法外,其他什么剑法他都练。

    他练剑的日子里,红衣少女就一直坐在他的身边,坐在崖畔小楼阁的红木地板上,托着腮帮子看他练剑,因为她觉得他练剑的样子很好看,怎么看都看不腻味,所以她就发呆般看着。

    她说,张春生,你为什么要这么辛苦的练剑呢,修道的最终目的是长生,练剑只是保全自己的手段,想要成仙,应该努力时刻不停的修道啊。

    他说,陈秋思,你不懂,我修道为的不是长生,为的不是自己,为的是这片天下,我想要拯救天下人,我觉得我有能力拯救天下人,所以我想要试着承担这个责任。

    她说,为什么要拯救天下人呢?那些凡夫俗子能够吃饱饭,能够有衣服御寒,有屋子避雨,不是满足了吗?

    他说,你看到了临安城的景色,但是你看不到北海天下真正的模样,你没有出去看过,所以你不知道多少凡人死在修道者的**里,而且,吃饱穿暖只是最低的要求,能够活的快活一些,没有人愿意苦着累着。

    她说,我不懂你要怎样承担这个责任,这和你练剑有什么关系?

    他说,凡人之所以害怕修道者,因为他们没有力量,我没有办法给予他们力量,也没有办法削弱修道者的力量,所以我只能试图强大自己,然后去保护他们,去杀该死的人。

    她问,你要杀修道者吗?

    他说,我只杀作恶的修道者。

    她说,那我支持你。

    他笑了笑,道了一声谢。

    第二天,这片崖畔上,练剑的人除了满头白发的青年,又多了一个红衣少女。

    春去秋来,一年走过,他练剑练了一整年,终于剑道小成,能凭悟道战三项,于是他回忆着真道秘典里的字符,开始认真修道。

    这一年里,红衣少女一刻不离的****陪他练剑,两个人起早贪黑练剑论剑悟剑,几乎成了白莲圣山上一道风景,上任圣女如今道门主事人的那个红衣女子看在眼里,什么也没有说,对于那些道门长老的疑问,也没有解释。

    从悟道境初期,再到三项境初期,他花费了两年,从三项境初期到龙眼境初期,他花费了三年。

    世人都对他的修行速度啧啧赞叹,给他冠以北海第一天才的称号,甚至比道门圣女的名号都响亮一些,可是他却对此不屑一顾。

    人生就是一场修行,他已经修行了七十年,这其中经历的艰辛,又岂是那些在茶余饭后将他当作谈资的人可以想到的?

    好事之人将他的白发作为一桩奇景而惊奇不已,但是他们哪里知道这长发披肩雪满头里藏匿的岁月沧桑,比很多人的一生都要漫长?

    在那个夏虫嗡鸣的日子里,他终于剑道大成,虽然境界依然是龙眼境初期,可是他却可以自负的表示,他于龙眼全无敌。

    一柄寻常铁剑在手,我于龙眼全无敌。

    这已经不是自信,这已经是自负的极致。

    那个夏夜过后,一个消息惊动北海。

    那个北海第一天才张春生,叛出道门,隐匿于人世间,与道门再无瓜葛。

    知道这个消息的人,目瞪口呆,膛目结舌。

    没人知道,那个蝉鸣声不止的黑夜里,青年一袭白衣如发,一头白发如雪,背负一把铁剑走到了白莲圣山山顶上的道殿内,向他的母亲,以及红衣少女陈秋思,提出了离别二字。

    这不是请求,而是通告。

    他知道自己要去做的事情会在北海修道界带来怎样的波澜,为了不牵连波及道门,他千思万虑之下,做出了这个决定。

    陈秋思拽着他的手臂不让他离开,他却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陈秋思虽然是道门圣女,但是年纪太小,主事人依然还是那个永远穿着红衣的女子。

    也许道门圣女多数喜爱红衣,是一种天然的默契吧。

    在他平静中带着恳求的目光中,他的母亲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出言劝阻。

    只是这一点头,仿佛苍老了十岁。

    陈秋思大哭挽留,他却没有任何留步的意思,只是表示,若是有可能,他们还会相见。

    那一夜,夏风微凉,听着少女的哭声,他心如刀割。

    雪发及腰,白衣负剑,青年悄然无声走下了白莲圣山,在临安城中买了酒壶,装满酒,狠狠饮下,酒水咕噜咕噜顺着咽喉涌入腹部,多余的酒液从嘴角淌下,滴落靴边。

    走出临安城,他感受到酒水在肚中燃烧,两颊酡红,忍不住纵情高歌。

    醉意盎然,摇摇晃晃,白发如旧,踏歌行。(未完待续。)
………………………………

第107章 梦里寻她(五)

    离开了道门的他背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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