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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舸争流-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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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命大,坐在车尾,伤势不严重。”
吴晓风看了看许冲锋,后者留意到他双眼深处隐藏着的怒气,然而没等他出言安慰一下对方,他已经将视线移回到他双亲身上。而吴晓风在沉吟之际,他猜到了父亲手中必定掌握着让那些人感到害怕的资料,而且车祸只代表着对方给双亲的警告,事情还没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他随后试探性地问道:“爸,你手上的资料足以扳倒他们吗?”
吴敬德大吃一惊,不安地问:“你想做什么?实话告诉你吧,我知道的情况即便说了出去,不但于事无补,还只会让珍姨母女跟着受累,你忍心吗?这些年来,你爸我将乡里乡亲们的钱还得差不多了,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再说,民不与官斗,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真的查起来既没有真凭实据,弄不好对方已经先出手了。我们还不如安安稳稳地过下去,强过跟他们吃官司。”
“好一个民不与官斗!”吴晓风冷笑一声,驳斥道:“倘若人人都像你这样,那岂不是任由贪官污吏横行,而我们这些小民百姓只能忍声吞气了?!那法律制定出来做什么的?爸,你的这些封建思想早该丢掉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吴敬德让爱子一番话骂得哑口无言,他沉默了半晌,方才懊恼地说:“难道你就不顾你爸了吗?当年,我为了去接工程,我、我也给人送了不少礼,大把大把地塞钱。真的要是定起罪来,你爸我能脱得了干系吗?”
吴晓风陷入了沉默之中。两年的牢狱生活让他有种往事不堪回首的感觉。虽然服刑期间生活过得比较艰苦,但精神上的折磨与压抑远甚于肉体上的痛苦。那真是一段屈辱的历史。他已经在监牢中渡过了两年的时光,他又怎能忍心让他垂垂老矣的老爸跟着进监狱呢?见吴晓风不说话了,吴敬德趁热打铁地说:“儿子,咱们就别跟他们折腾了,安安静静地过一辈子,好不?”
吴晓风叹了一口气,没有立刻点头答应,而是淡淡地说道:“爸,你先去人民医院养伤吧。这事等伤好了再说。”吴敬德摇了摇头,赌气似地说:“不,你不答应我,我就不去住院!”
吴晓风无奈地看了看许冲锋,然后回答说:“好了好了,我答应你,行不?”吴敬德这才安下心来,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半个多小时后,吴晓风给父亲挂好了号,安排好了病房,然后对许冲锋说:“你能不能安排两个人来帮忙看守一下,以防万一?”许冲锋不假思索地答道:“这个没问题。可曹青松让你离开江川市的要求你什么时候兑现?”
“不不不,我不能真的离开。必要的时候,我会帮助这个曹青松将张素怡追上手。”吴晓风说:“我首先要见见这个曹青松,我需要他的帮助。”许冲锋大大地吃了一惊,在他的印象中,吴晓风是相当固执的一个人,绝不会跟曹庆松这样的人去拉扯关系的。但如今吴晓风说出来的话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许冲锋隐隐感到不安,问道:“你要见他做什么?我劝你还是走吧。跟曹青松沾染上了,你上贼船容易,下贼船可就难了。”吴晓风的剑眉一扬,“我压根儿没有想到过下船。”许冲锋为之语塞,低声嗫嚅道:“你变了。你现在走还来得及,你好歹也是南和大学的毕业生,倘若回到天海市,相信还是可以找到一份不好的工作的。”
吴晓风冷冷一笑,“让我回天海市?可以,等我手握千万资本后,我自然会回去的。但现在,绝不可以——我绝不可能在那些同学们的手下做事,听任他们差遣!至于南和大学,以后一切休提也罢,当初他们将我送进监狱的时候,就已经没把我当作南和大学的学生看待了。”
望着眼前这位幼时好友,许冲锋还想问点什么,但他最终选择了沉默。在曹青松手下做事多年使他养成了少问少想的习惯,刚刚这一刹那间,他不自觉地将吴晓风看成了另外一个曹青松,于是他选择了沉默。
他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扭头走了出去。外面的天气已然变得阴沉了,看起来一场风雨即将来临。至于这场风雨是大是小,他许冲锋只是江津县城小小的一名地头蛇,不是算命先生,更不是什么达官能人,这种未来之事并不是他所能预料得了的了。
第四章 合作(1)
吴晓风没有伸手去接张素怡递过来的联想笔记本电脑,而是低下头去踩了踩脚下的小碎石,然后抬头看着她说:“素怡,也许我们该好好地谈一谈了。我们的事情不能老拖下去了。这样对你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张素怡装作若无其事地问:“谈什么?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而且、而且伯父伯母也需要我来帮你照顾。”吴晓风低声叹道:“难道你真愿意这样等下去吗?等到我跟结婚为止?到了那个时候,韶华已逝,再去谈婚论嫁就晚了。再说,我真的觉得我俩不合适在一起。”
张素怡强颜欢笑一下,语气颇不友善地说:“吴晓风,你自我感觉真好,你真的觉得我在等你?告诉你吧,我喜欢一个人呆着,就一个人过上一辈子,做一个名副其实的单身贵族。我谁也不想嫁。你们男生以为自己是什么?万人迷吗?”张素怡的这番话让吴晓风之前想好的说词全给噎住了。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她说完这句话,便将笔记本往吴晓风手上强行一塞,也不管他有没有接稳,然后昂首挺胸地走了过去,踏上了台阶,消失在医院走廊的尽头。
吴晓风捧着差点掉下来的笔记本,想要追上去说点什么,但他稍作犹豫之后最终打消了先前的念头。对方把话说到了这份上,他再坚持己见,恐怕会招来一顿臭骂,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他也终于见识到了张素怡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样柔顺。
天色愈发的阴沉了。吴晓风为了避免尴尬,没有回到吴敬德的病房中,而是在背着笔记本在外面徘徊了良久,最后在位于县城西南一隅的公园中坐了下来,也好躲避已然开始下了起来的毛毛细雨。
笔记本硬盘中的资料大部分已经清空了,除了操作系统区和必备的软件,只剩下一些文档和照片。吴晓风打开一瞧,这些文档和照片全属于张素怡的私人资料,记录了她这几年的生活、心理历程。吴晓风犹豫了数秒钟后,一一读了下去。
实际上,吴晓风以前对张素怡根本谈不上了解。然而,透过这些细腻的文字他蓦然察觉到在张素怡文弱的外表下,其实掩藏着一颗火热而高尚的心灵。这样的女孩儿,他不得不承认比起南和大学中许多那些矜持、自以为是、世俗、个人利益永远摆在第一位的女生们来,张素怡要强胜百倍。
换在以往,他弄不好真的会因此心动。但在今天,经历了如许多的事情后,吴晓风一时半刻无论如何也心动不起来。在吴晓风感喟的这会儿,一辆白色丰田佳美悄然驶进了公园,在吴晓风躲雨的小亭边停了下来。
吴晓风留意到了身边的异常,他抬起了头来。一位身着银灰色西服的青年男子撑着伞走进了小亭子,在对方脸上带着不太自然的微笑。这种不自然想来是由于平日笑得太少的缘故。“hi,你可真有闲心啊。”年轻男子径直主动招呼道。
“是你?曹青松?”在吴晓风脑海中闪过了许冲锋对他老板的描述,不由自主地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是我。”曹青松笑着坐了下来,“真巧,许冲锋刚给我电话没几分钟,我便在外面看到了你。没打搅你吧?”
吴晓风淡淡地笑了一下,合上了笔记本,然后说:“没有。你来了正好,可以聊聊天,打发这无聊的下午。”曹青松笑了笑,沉默了数秒钟,说道:“说起来,我应该是你的师弟呢。初三的时候,我跟你同一个班主任,只不过比你低上一届。”
“这倒真是巧啊。”吴晓风笑着说:“卢老师还好吗?好些年没有碰到过她了。”曹青松看了看他,微感惊讶地问:“卢老师去年去世了。你不知道?”吴晓风禁不住呆了一呆,“算起来,她今年四十多一点啊。怎么回事?”
“癌症。”曹青松回答说:“到了晚期才发现。她可是一个难得的好人啊。从初中到高中,那么多老师,我对她最有印象。”他顿了顿,打量了吴晓风两眼,然后说:“卢老师时常在我们面前提起你,希望我们以你为榜样,博览群书,刻苦用功。”
吴晓风苦涩地笑了一笑,没有吱声。他忍不住开始回忆以往的美好时光来,最后他禁不住感喟地说道:“那个年纪可真够无忧无虑啊,觉得一切都非常的美好。”曹青松干笑数声,反问道:“难道你觉得现在不好吗?我倒认为好极了。”
吴晓风对曹青松言语中包含的幸灾乐祸心态暗感愤怒,不过他没有将这种愤怒表现出来,而是指了指对方的白色丰田佳美,不动声色地岔开了话题:“你有没有想换辆奔驰?这种车你不觉得过时吗?”
不料曹青松却淡淡地说道:“不想,在这里,这种车足够了,档次算高的了。山高皇帝远,谁也管不上,乐得逍遥自在。”吴晓风嘿然一笑,抬头打量亭外的天气,说道:“既然如此,那权当我刚才跟你废话好了。”他见雨变得小了,便收拾了笔记本包,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但曹青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伸手拦住了他的去向。
“你还有什么事吗?”吴晓风讶然问道。他放下包来,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曹青松含笑问道:“我想知道你如何把这车换成奔驰。”吴晓风微微一笑,坐了下来,然后说:“这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曹青松笑了笑,下意识地摸了摸右胸处的伤疤,满不在乎地说:“玩命的事我都做过,还怕其它的事吗?”吴晓风将视线转移到曹青松脸上,力求捕捉对方身上即将出现的任何感情波动,而对方的眼神则毫不示弱地迎了上来。吴晓风淡淡地说道:“小曹,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简单,真的出了问题,便不是你老爸能够保得住的了。不过,倘若得手了,我想我们将有非常多的好处可捞。我想我暂时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你回家好好想想吧。不要贸然答应下来。”
曹青松沉吟不语。吴晓风再度起身离开了。曹青松从后面叫住他:“我怎么跟你联系?”吴晓风转过身来,对他说:“后天吧,后天中午十二点我在这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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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诸位见谅,这段时间保先教育几乎占去了我所有的空闲时间,没来及更新,还请见谅:)祝福各位!
第四章 合作(2)
“你对你们老板的观感如何?你可以不打折扣地跟我说说吗?”吴晓风端着酒杯,浅浅地抿上一口,然后低声问许冲锋。而后者则面有忧色地望着他,叹道:“你让我怎么说呢?你真的想要跟他合作?你就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呢?”吴晓风表情专著、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位幼时好友。“我怕他到时出卖了你。”许冲锋的语气听起来一点也不轻松,这让吴晓风大感好奇,也给他的心中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甚至让吴晓风开始质疑起当初的决定来。
然而,吴晓风也感到一丝刺激感。他暗暗决定,就拿这曹青松作为练兵的第一站。倘若连这个曹青松斗不过,以后如何更厉害的角色过招呢。管他是三头六臂还是会七十二变,吴晓风依然给自己打着气:“虽万千人,吾往矣!”
“你可以说得详细点吗?”吴晓风询问道。他清楚许冲锋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否则不会如此吞吞吐吐了。而许冲锋没有立刻回答,摸了一下后脖子,好似脖子感到疲惫,然后摆了摆头,借机观察周围之人的动静。
对方的异常举动,吴晓风早已留意到了。他心知他们已经被跟踪了。曹青松果然不简单,想到了暗中盯梢这招,希望通过分析他这几天的举止来判断跟自己合作的价值。不过,吴晓风事先并没有猜想到这点,甚至连半点警觉也没有。
但在许冲锋暗中的指点下,吴晓风立刻找到了跟踪之人,注意到了那位边吃面条边埋头读报的黑夹克青年。许冲锋站起身来,走过去拍了拍那位黑夹克青年的肩膀,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小华,你怎么有闲心跑到这种地方看报啊?”
黑夹克青年好似才发现许冲锋一般,惊讶地叫出了声来,“哎呀,这不是锋哥吗?原来你也在这里?!”“是啊,我一个朋友刚回来,我跟他在这里谈谈心呢。”许冲锋说着指了指吴晓风,“这位是南和大学的高材生吴晓风,你叫风哥就是了。”
“是是,风哥。”黑夹克青年朝吴晓风一阵点头哈腰。“那你吃完了吗?要不我们一起喝几杯?”许冲锋笑嘻嘻地问。“吃饱了吃饱了,我不吃了。您老接着忙。”黑夹克青年往柜台上丢了五块钱,慌不择路地夺门而出。
目送黑夹克青年匆匆离去,许冲锋冷冷地笑了一下,说道:“老板也太把我们当白痴了。”吴晓风接过了话头说:“不是把我们当白痴,只能怪这座县城太小了,就那么几个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基本上都眼熟了。”
许冲锋转过脸来,视线落在吴晓风身上,指了指黑夹克青年离去的方向,对吴晓风说道:“不管怎么样,就这样子,你自己也见到了,你还是要当心点,不要阴沟里面翻船了。千万不要小瞧他。强龙不压地头蛇。”吴晓风淡淡一笑,脸上表情却有点感动地说道:“这个我清楚,我只不过希望借力打力,讨回我们家失去的东西。其它的一概好说。”
许冲锋放心点点头:“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不废话了。我相信你也不是吃素的。”这时,小饭馆门口一道婀娜的身影一闪。许冲锋恰好回过了头去,碰巧见到了。他欣喜若狂地叫了一声:“小月。”然后什么话也没有留下,整个人追了出去。吴晓风苦笑一下,也有些愧疚之情。在那里静坐了半个小时,还没见许冲锋回来,他也摸出了钱包准备起身离开了。饭馆老板说饭钱都记在许经理的帐上,吴晓风也没有强行付账。
随后,吴晓风回去翻出了几个临江县同学家里的联系方式,但一一打过去后,要么是空号,要么说打错了。毕竟这都是七八年前留下的电话号码了。那个时候,即便在江川市中,程控电话的普及程度也不是很高。更多的同学除了家庭地址,便没有留下其它联系方式。
挑了一家安静些的网吧,吴晓风将目标定在那位沈书记身上。在省委、省府、省人大这三套班子里面,姓沈的领导有三位,吴晓风逐一排查,最后将确认下来,HT省分管财政教育的副省长沈振国便是当年临江县的县委书记。这让吴晓风犹豫了。
在回家的路上,吴晓风暗自思忖,想要尽快对付这些人,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从张雪林这边打开一个缺口,从他嘴上套清楚当年的内幕。不过,想到张雪林,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张素怡,甚至忍不住想:“她若是知道我要对付她的父亲,真不知道她将会如何想。”
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半宿,吴晓风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爬起来。洗了一把脸,然后急冲冲地往公园里面赶。他和曹青松差不多是同一时刻到达公园小亭子的。两人交谈了片刻后,转移到了一家装修不错的饭店包房中。
吴晓风将临江县当年的往事半假半真地说了出来。吴晓风对自己编谎言颇有自信,绝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分辨得出真伪的。曹青松沉吟了两分钟,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猎人见到了猎物后才会发出来的眼神,笑着说:“若是这样的话,那这个沈振国应该有问题。而且他又是分管财政的,猫儿哪里有不偷腥的。”
吴晓风看得出来,这曹青松对沈振国很感兴趣,而且正如许冲锋所说的那样,曹青松这个人在江津县仗着他老子的势力,作威作福惯了,胆子要比常人来得大。做事有的时候看起来比较稳,但有的时候却不敢让人恭维。吴晓风一边如此地暗中观察对方,一边试探着说:“我们真要下手的话,或许从张雪林更容易打开缺口一点。什么都要靠自己去调查的话,这样太麻烦了。”
曹青松再次让吴晓风大大地吃了一惊。他没料到他的建议刚刚提出来,曹青松稍作考虑后便一口答应了下来。他没料到对方根本不顾及张雪林跟张素怡的父女关系。这迫使吴晓风开始重新考虑,张素怡果真让曹青松追到了,张素怡是否会获得幸福。
吴晓风的大脑当然十分的清醒,他知道如此冒失地跟曹青松这种人合作将意味着什么。一旦对张雪林下手,他们便是违了法。但他心中对金钱和成功的急切渴望使他抱着许多侥幸心理。同时,他相信到政府部门肯定已经在关注当年的事情。他想抢在政府部门之前亲自出一口怨气,实在不济,还可以把事情闹大,将这些蛀虫们的丑事全抖出来,也可以逼得政府不得不严肃处理这件事。只要之前不把事情做得太绝了,大不了,他再进去一两年便可以出来。出于这种种考虑,他决定狠下心来铤而走险,赌上一赌。
第五卷 见鬼(1)
一连数日,吴敬德都很难见到吴晓风出现在病房中,卧病在床的他禁不住担惊受怕起来,他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问床边守候着他的妻子:“晓风这几天在忙什么?”妻子也是一脸的茫然,摇了摇头,同样低声回答说:“不清楚。我就没看到他几次。”她说完,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些年,咱们俩忙前忙后,好不容易把账还完了,就盼着他出人头地,想不到……命苦哇。我呢,别的不担心,就怕他学坏。”
吴敬德叹道:“我又何尝不担心?咱们这儿子向来叛逆心严重,我早已管不着他了。再这么一弄,我真担心他会报复社会。要是当初,我们拼个几十万,等他本科一毕业,就将他往国外一送,让他跟那个姓郭的姑娘在一起,好好读书,便不会出这场事了。”
妻子心酸地抹了一把眼泪,责怪丈夫起来:“我说吧,要是那个时候,你听我的,先别顾着还账了,要是把利息先不还也好,这几十万不就出来了吗?晓风也不会进监狱了……呜呜……”对于妻子的责备,吴敬德默默地接受了。当事业上遭遇滑铁卢之后,吴敬德戒烟戒赌,一心只管两件事,到处承接工程还债和培养吴晓风念书。
不过,在吴晓风念大学之前,家中到底处在什么样的情况,吴敬德一直讳莫如深,并没有将实情告诉儿子。甚至即便在吴晓风进了大学后,吴敬德仍是将欠债的数目隐瞒了一大半。直到吴晓风后来向父母提出了出国的想法,吴敬德才将他们的困境如实相告,让吴晓风自己去选择:到底是将他们手上好不容易积攒下的款子用来偿还欠了别人快十年的债务,还是用来供他出国上大学。
经过了一通宵的失眠后,告诉父亲,他选择先还债。吴敬德听了吴晓风的话之后,不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更为儿子的选择感到欣慰和自豪。可四年之后,吴敬德再想起这件事,他就忍不住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他后悔他当年钱容易赚的时候真不该没有攒些钱,每年少打几场牌、少充些阔气,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的地步。他后悔太顾及自己的声誉。倘若狠下心来,不把这件事捅出去,吴晓风十有八九已经身在A国了。
每每想到了这些,吴敬德便整晚上、整晚上的睡不着觉,他不止一次地忍不住问自己:“难道,这就是报应吗?天老爷也太不公平了,我确实给那些当官的送过钱,但我对得住自己的良心,我没有去赚黑心钱。而那些赚过黑心钱的混蛋们,为什么总可以活那么逍遥自在?”
当这对相濡以沫了几十年的老夫妻相对唉声叹气、唏嘘抽泣的时候,吴晓风推门走了进来,看见了父母的模样,禁不住怔住了,苦笑一下,问道:“你们两个倒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没事哭什么啊?”
吴敬德不无责备地呵斥道:“你成天跑到哪里去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天海市?”吴晓风不耐烦地回答:“忙呗。你们总不能让我整天陪着你们吧?难道你们以后不要过日子了?”
吴敬德不擅言辞,呆了一呆,然后问道:“那你想好没?回天海去吧!一个小县城会是你这个名牌大学生待的地方?”
“回天海?!你说得容易!”吴晓风一边放下笔记本包,一面激动地低声驳斥道:“以我的身份,别人肯定会问,你为什么没拿到硕士学位?这几年你干嘛去了!我解释得清楚吗?他们要是知道了我蹲过大牢,他们还会用我吗?再说,我的同学们现在哪个不是买车买房,我拿什么跟他们比?!”
吴敬德问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好强呢?你留在这边又能干什么?我们家早已不比往日了,没有一分钱让你折腾!你除了去帮他们打工,你还有什么选择吗?横竖打工,你还不如回天海,只要你勤勤恳恳、有能力,他们肯定会重视你的!”
吴晓风冷笑道:“爸,你说得太轻巧了。我入狱的罪名是参与财务欺诈,这种入狱的原因一旦捅了出来,谁还肯把我当一回事?管你什么南和大学不南和大学呢!”吴敬德沉默了小片刻,然后问道:“你跟我说个实话,你这几天在干嘛?”
吴晓风没有立刻他的问话,而是走到了病房门口,打量了一下外面,再关好了门,才说:“爸,我实话跟你说吧,我在准备去临江县交通局讨债,讨得多少就是多少,然后我用这些钱做点事。”
“你真的要去讨债?”
“嗯,我在跟许冲锋他们几个商量,他们帮我的忙。我又联络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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