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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 罗尔德·达尔-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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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尔德丽德闻到了狗屎气味,大王!”有人回答她。
“胡说八道什么?”女巫大王叫道,“是她的脑子里有狗屎!这房间里没有孩子!”
“别动!”名叫米尔德而德的女巫叫道,大家别动!我又闻到了!“她的两个弯曲的大鼻孔像一对鱼尾巴那样来回摆动着,“更强烈了,闻得更清楚了!你们闻不到吗?”
房间里所有女巫的鼻子都抬起来,所有的鼻孔开始闻了又闻。
“她没说错!”另一个声音说,“她一点儿也没说错!是狗屎,臭得厉害!”
几秒钟工夫,全体女巫都可怕地大叫狗屎。“狗屎!”她们叫道,“房间里满是狗屎气味!呸!呸——!为什么我们先前没闻到呢?它臭得像阴沟!不远处一定躲着只臭小猪!”
“找到他!”女巫大王叫道,“找出来!把他挖出来!跟着你们的鼻子走,直到找到他为止!”
我的头发都像指甲刷子的硬毛那样直竖起来,浑身冒冷汗。
“把这堆狗屎找出来!”女巫大王尖叫,“不要让他逃走了!如果他就在这里,他已经偷听到了最秘密的东西!必须马上除掉他!”
第十二章 变形
我记得我当时想:现在我逃不掉了!即使我能够摆脱掉她们跑过去,但我还是出不去,因为门用铁链拴上了!我完啦!我没命了!噢,姥姥,她们要把我怎么样啊?
我环顾四周,看见一个女巫画得很丑、涂满了粉的脸低下来看着我,脸上的那张嘴张开来,得意地大喊:“他在这里!在屏风后面!快来捉他!”这女巫伸出一只戴着手套的手,一把抓住我的头发,但我挣脱后逃走了。我跑,噢,我是怎样跑的啊!对这一切的恐惧使我的脚添上了翅膀!我绕着舞厅外围跑,没有人能捉住我。
跑到门过时我停了一下,想要打开它,可是上面拴着铁链,它动也不动。女巫们不急于追我,只是三三两两地站在一起看着我,心里很清楚我是逃不掉的。有几个女巫用戴着手套的手捂住鼻子,还有人叫:“呸!多臭!我们再也受不住了!”
“那么捉住他,你们这些白痴!”女巫大王在讲坛上向下叫着,“在整个房间里排成一行,向他靠近,抓住他!把这个肮脏的小脓包逼到角落里,把他抓住带到我这里来!”
女巫们照她吩咐的一字排开。她们有人从这头,有人从那头,有人从一排排空椅子之间向我逼近。她们现在准要捉住我了。她们把我逼到了墙角。
我吓得把头对着门大叫救命,希望外面有人能够听到。“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捉住他!”女巫大王叫道,“抓住他!别让他叫!”
她们向我猛扑过来,约有五个女巫抓住我的胳臂和腿,把我提起来离开地面。我继续大喊大叫,但其中一个女巫用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掩住我的嘴,使我叫不出来。 “把他带到这里来!”女巫大王叫道,“把这偷听的小虫子带到我这里!”
我被许多只手抓住胳臂和腿,带到了讲坛那里,悬空横躺着,面对天花板。我看到女巫大王站在那里低头看着我,用最可怕的样子对我狞笑。她拿着那装着变鼠药的蓝色小瓶,说:“现在给他吃点药!捏他的鼻子让他把嘴张开!”
有力的手指捏住了我的鼻子。我紧闭着嘴,屏住了气。但我挺不了很久。我的胸口在爆裂,我张开嘴要赶紧大大地吸一口气。可就在我这样做的时候,女巫大王把整瓶药水倒进了我的喉咙!
噢,像给火烧一样痛苦!像整整一壶滚水倒进了我的嘴里。我的喉咙像火在烧!接着火烧的可怕感觉很快地扩展到我的胸口、我的肚子、我的双臂和双腿,一直扩展到我全身!我叫了又叫,但那只戴着手套的手又一次掩住我的嘴唇。接下来我感到我的皮肤开始收缩。我还有什么别的办法描述呢?从头顶到手指尖和脚趾尖,我全身的皮肤都一点不假地在收缩!我觉得我像个气球,有人在绞气球的顶部,绞了又绞,气球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我的皮肤越收越紧,越收越紧,快要爆炸了。
然后便开始压榨。这一回我像是在一个铁质的压榨机里,有人在转螺丝,每转一下,压榨机就紧缩一些。我像一个橙子在榨汁器里被榨汁,汁水从我全身四面八方流了出来。
接下来是全身皮肤(或者说原来是皮肤的地方)有一种火辣辣的刺痛感觉,像是针从里面硬要钻到皮肤表面上来。我现在明白了,这是老鼠毛在长出来。
我听到女巫大王的声音在很远的地方叫道:“五百剂量!这小臭猪吃了五百剂药的量,闹钟被破坏了,现在是即变!”我听到了拍手和欢呼声。我记得当时我想:我再不是我自己了!我已经完全蜕了皮啦!
我注意到地板离我的鼻子只有一英寸。
我还注意到一双毛茸茸的小前爪停在地板上。我能够移动这些爪子。它们是我的!
这时候我明白,我已经不再是个孩子了。我是一只老鼠。
“现在把老鼠夹拿出来!”我听见女巫大王叫道,“我身上带着呢!这儿有一片干酪!”
但是我不再静等这些东西。我像一道闪电那样冲过讲坛!我对我的速度感到吃惊!我左转右转跳过女巫们的脚,一下子跑下台阶来到舞厅的地板上,在一排排椅子间飞快地跑过。特别使我高兴的是,我跑起来一点声音也没有。我跑得快而无声。
完全想不到的是,现在我一点也不痛了。我觉得非常之好。我心里说,当有一大群危险的女巫在紧追的时候,个子小跑得快到底还不太坏。我找了一把椅子的后椅腿,紧贴着它一动也不动。
远处,女巫大王在叫:“让那小尿壶去吧!不值得为他操心!现在他只是只老鼠罢了!会有人捉住他的!让我们离开这里!会议已经结束了!打开门,到阳光园跟那个白痴经理吃茶点去!”
第十三章 布鲁诺
我从椅子腿后面往外偷看,看到几百只女巫的脚走出舞厅门。她们走光以后,
这里异常静。我开始小心翼翼地在地板上走。我忽然想起了布鲁诺。他一定也在这儿什么地方。“布鲁诺!”我叫出声来。
我已经变成老鼠了,我并不怎么指望这会儿我还能说话。因此,当我听到我的小嘴发出我自己的声音,而且是完全正常、十分响亮的声音时,我不由得大吃一惊。
太好了。我快活无比。我又试了一次。“布鲁诺?房金斯,你在哪里?”我叫道,“如果你能听到我的话,叫一声吧!”
我的声音完全和原来一样,和我还是个男孩的时候一样响。“喂,布鲁诺?詹金斯!”我叫道,“你在哪里呀?”
没有回答。
我在椅背之间闲逛,想习惯习惯离地那么近的状态。我倒很喜欢这样子。你们可能奇怪我为什么一点也不感到难过。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做一个小孩又有什么好?真比做一只老鼠更好吗?我知道,老鼠会被追捕,有时会被毒死或者落入老鼠夹。但小孩有时候也同样会被杀死。小孩会被汽车轧死,会病死。小孩要上学。老鼠不用上学。老鼠不用通过考试。老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就我所知,老鼠只有两种敌人:人和猫。我姥姥虽然是个人,但我毫不怀疑,不管我是什么她都永远爱我。而且,谢谢天,她不养猫。等到老鼠长大,他们不用去打仗,不用去打别的老鼠。我十分肯定地认为,老鼠之间彼此相爱。人却不是这样。
是的,我对自己说,我不认为做老鼠是件坏事。
我正在舞厅地板上边想着这些事情边走的时候,看到了另一只老鼠。它正蹲在地板上,用两只前爪抱着一块面包,大口大口地在啃着吃。
这只能是布鲁诺。“你好,布鲁诺。”我说。
他抬头看了我两眼,接着只顾埋头啃他的面包。
“你找到什么了?”我问他。
“它们当中的一个把它掉了,”他答道,“是鱼酱三明治,味道好极了。”
他也用完全正常的声音说话。你也许会以为,老鼠万一能说话,说话声应该极小,像是吱吱叫,这个你能想像得到。但从小老鼠的喉咙里发出布鲁诺的大嗓门,你听着就不免感到极其滑稽了。
“听我说,布鲁诺,”我说,“现在我们两个都是老鼠了,我想我们应该动动脑子,想想将来。”
他停下来不吃了,用两只小黑眼睛看着我。“我们,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说,
“你是老鼠和我毫不相干。”
“但你也是老鼠啊,布鲁诺。”“别说傻话了。”他说,“我不是老鼠。”
“恐怕你是的,布鲁诺。”
“我当然不是!”他叫道,“你为什么污辱我?我又没有得罪你!你为什么说我是老鼠?”
“你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吗?”我说。
“你在说些什么呀?”布鲁诺说。
“我得告诉你,”我说,“不久以前,女巫把你变成了老鼠。接着她们把我也
变成了老鼠。”
“你撒谎!”他叫道,“我不是老鼠!”
“如果你不是那么只顾忙着啃那三明治,”我说,“你就能看到你毛茸茸的爪子了。看看它们吧。”
布鲁诺低下头去看他的爪子。他跳了起来“糟糕!”他叫道,“我是只老鼠!我爸爸会怎么说啊!”
“他会以为这是一个长进。”我说。
“我不要做老鼠!”布鲁诺蹦蹦跳着叫道,“我不答应做老鼠!我是布鲁诺?詹金斯!”
“还有比做老鼠更糟的,”我说,“你可以住在洞里了。”
“我不要住在洞里!”布鲁诺叫道。
“你夜里可以爬进食品室,”我说,“吃所有的那些装在袋子里的葡萄干、玉米花、巧克力饼干和一切你能找到的东西。你可以待在那里痛痛快快地吃个通宵。老鼠就是这么干的。”
“对,这主意倒不坏。”布鲁诺稍微高兴了一些,说,“但我怎么打开冰箱门去吃冷鸡肉和所有的剩菜呢?在家里我每天晚上都是这样干的。”
“也许你的阔爸爸会给你弄个特制的老鼠冰箱,”我说,“你可以自己打开它的门。”
“你是说女巫把我变成老鼠了?”布鲁诺说,“哪个女巫?”
“就是昨天在旅馆前厅里给你吃巧克力的那个。”我告诉他,“你不记得吗?”
“那肮脏的老母牛!”他叫道,“我要找她报仇!她在哪里?她是谁?”
“算了吧,”我说,“你没有希望了。现在你最大的问题是你的爸爸妈妈。他们会怎样对待这件事呢?他们会同情你,待你好吗?”
布鲁诺想了一阵。“我想,”他说,“我爸爸会有点不高兴。”
“你妈妈呢?”
“她最怕老鼠。”布鲁诺说。
“那你就有问题了,对吗?”
“为什么只是我有问题?”他说,“你呢?”
“我姥姥全明白。”我说,“女巫的事她全知道。”
布鲁诺又啃了一口三明治。“你看该怎么办?”他说。
“我的意见是,我们两个先去跟我姥姥商量一下,”我说,“她完全知道该怎么办。”
我向开着的门走去。布鲁诺又抓住一点三明治,跟着我走。
“到了外面的走廊里,”我说,“我们就拼命跑。一路上紧挨着墙,跟着我。
不要说话,不要让任何人看见你。别忘了,只要让人看见,他就会打死你。”我抢过他爪子里的三明治扔掉。“好了,”我说,“紧跟着我。”
第十四章 姥姥,你好
一出舞厅,我就像一道闪电那样飞奔。我跑过走廊,穿过休息室、阅览室、图书室和会客室,来到楼梯口。我上楼梯,一级一级跳,很轻快,一直紧靠着墙。
“你和我在一起吗,布鲁诺?”我悄悄问。
“我在这里。”他说。
我姥姥和我的房间在五楼,够我爬一阵的,但我跑到了,路上没碰到一个人,因为人人都乘电梯。一到五楼,我沿着走廊向我姥姥的房门飞跑。她的一双鞋子放在门口等女侍拿去擦。布鲁诺紧跟在我身边。“我们现在怎么办?”他说。
忽然,我看到一个女侍沿走廊向我们走来。我马上认出来了,就是她向经理告我养小白鼠的。我如今成了这种样子,当然不愿见她。“快,”我对布鲁诺说,“躲到一只鞋子里去!”说着我跳进了一只鞋子。布鲁诺跳进了另一只鞋子。我等着那女侍走过去。但是她没走过去,一来到鞋子这儿,就弯下腰来拿鞋子。这样做时,她把一只手伸到我躲着的那只鞋子里。她的一个手指头刚碰到我,我就咬了它一口。这样做太愚蠢了,但我这是出于本能才这样做的,想也没有想过。女侍马上哇哇大叫,肯定连远处的英吉利海峡的船只也听到了。她扔下鞋子,像一阵风似的沿着走廊逃走了。
我姥姥的房门打开了。“外面出什么事啦?”她说。我在她双腿间冲进了她的房间,布鲁诺在我后面紧紧跟着。
“关上门,姥姥!”我叫道,“请快一点!”
她转过脸看到了两只小棕鼠在地毯上。“请关上门。”我说,这一回她确实看到了我说话,认出了我的声音。她一下子愣住了,一动也不动。她身体的每一部分——手指、手、手臂、头都突然定住了,像个大理石塑像。她的脸色比大理石还白,眼睛张得连周围的眼白全都看得到。接着她开始发抖。我想她要昏倒了。
“请赶快关上门,姥姥。”我说,“那可怕的女侍可能要进来。”
她终于清醒过来,走过去关上了门。她倚着门,低头看着我,面色苍白,浑身发抖。我看到眼泪开始从她的眼里流出来,流下脸颊。
“不要哭,姥姥。”我说,“还算好,我从她们手里逃脱了。我还活着。布鲁诺也活着。”
她慢慢地弯下腰用一只手捧起我,用另一只手捧起布鲁诺,把我们两个放在桌子上。桌子中间有一玻璃缸香蕉,布鲁诺直接向它扑过去,开始用牙去撕开香蕉皮,要吃香蕉肉。
我姥姥抓住椅子扶手使自己安静下来,但她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我。
“坐下,好姥姥。”我说。
她颓然坐在椅子上。
“噢,我的宝贝。”她咕噜了一声,这会儿真的泪如泉涌,流下脸颊。“唤,我可怜的小心肝。她们把你怎么啦?”
“我知道她们干了什么,姥姥。我知道我变成了什么,但好玩的是我的确不觉得怎么坏。我甚至都不觉得生气。事实上我觉得很好。我知道我不再是个孩子了,也不会再成为孩子了,但只要由你照顾我,我会很好的。”我不只是安慰她。我的确觉得很好。你们也许会奇怪我自己怎么不哭。是很奇怪。我就是无法解释。
“我当然要照顾你。”我姥姥喃喃道,“那一个是谁?”
“他是个男孩,叫布鲁诺?詹金斯。”我告诉姥姥,“她们先把他变了。”
我姥姥从她手提包的一个盒子里拿出一枝黑雪茄,放到嘴里。接着她拿出一盒火柴,划了一根,但手指抖得火对不上雪茄。等到雪茄终于点着,她深深吸了一口,把烟咽了下去。这样好像使她安静一些了。
“事情是在哪里发生的?”她悄悄问,“那女巫如今在哪里?她在旅馆里吗?”
“姥姥,”我说,“不只一个,有几百个!她们是从全英国来的!她们这会儿就在这旅馆里!”
她俯身上前盯着我看。“你不是说……你不是当真说……你不是说她们在这旅馆里开年会吧?”
“她们开过了,姥姥!开完了!我全听到了!她们,包括那个女巫大王本人,如今都在楼下!她们借用了‘防止虐待儿童王家协会’的名义!她们正在和经理吃茶点!”
“她们捉住你了?”
“她们闻出我来了。”我说。
“狗屎,对吗?”她说着叹了口气。
“是的,但不强烈。因为我好久没洗澡了,她们几乎没有把我闻出来。”
“小朋友应该永远不洗澡。”我姥姥说,“洗澡是一个危险的习惯。”
“我赞成,姥姥。”
她顿了顿,吸着她的雪茄。
“你当真是对我说,她们正在楼下吃茶点吗?”她说。
“一点不假,姥姥。”
又是一阵沉默。我看到过去的那种兴奋的闪光慢慢地又回到我姥姥的眼睛里。她在椅子上一下子坐正,尖锐地说:“把所有的事从头到尾告诉我。请快一点。”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讲了起来。我说了我怎样进了舞厅,在屏风后面躲起来训练小白鼠。我说了那块写着“防止虐待儿童王家协会”的牌子。我还告诉她许多女人走进舞厅坐下,那个小个子女人走上讲坛摘下面具。当说到面具下那张脸是什么样子时,我简直找不到合适的话来描述。“它真可怕,姥姥!”我说,“噢,太可怕了!它像……它像什么正在腐烂的东西!” “说下去,”我姥姥说,“别停下。”接着我告诉她,所有其他女巫脱掉假发、手套和鞋子后,我怎样看到了面前那片布满红疹的秃头的海洋,还有那些女人的手指有小爪子,她们的脚没有脚趾。我姥姥这时候已经在她的扶手椅上向前移过来,坐到椅子的边上来了。她用双手握住走路总拿着的那根手杖的金杖头,看着我,两眼亮得像两颗星星。接着我告诉她女巫大王怎样射出白热的火花,把一个女巫烧成了一股烟。 “这种事我听说过!”我姥姥激动地大声说,“但我从来都不相信!你是第一个不是女巫而看到了这种事发生的人!这是女巫大王最有名的刑罚,名字叫‘火化’。所有女巫都怕受这种刑!听说女巫大王有条规矩,每次年会至少‘火化’一个女巫。她这样做是要使其余女巫别乱动她们的脚趾。”
“但是她们没有脚趾,姥姥。”
“我知道她们没有,小宝贝。请你说下去吧。”
于是我告诉姥姥“慢性变鼠药”的事。当我讲到她们要把全英国的儿童变成老鼠的时候,她竟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叫道:“我早知道了!我早知道她们密谋要做什么不得了的事!”
“我们得阻止她们。”我说。
她转过脸来看着我。“你没办法阻止那些女巫,”她说,“只要看看女巫大王眼睛里的法力就知道了!她能随时用她那种白热的火花烧死我们!你亲眼看到了!”
“即使如此,姥姥,我们还是得阻止她把全英国的小朋友都变成老鼠!”
“你还没有说完。”她说,“告诉我布鲁诺的事。她们是怎么找上他的?”
于是我讲了布鲁诺?詹金斯是怎么进来的,我怎样亲眼看到他变成了一只老鼠。
我姥姥转眼去看在那一玻璃缸香蕉中间大吃特吃的布鲁诺。
“他吃东西从来不停口吗?”她问道。
“从来不停口。”我说,“你能给我解释个问题吗,姥姥?”
“我来试试看。”她说。她伸手把我从桌子上捧起来,放到她的膝盖上去。她轻轻地顺着毛抚摸我的背。真舒服。“你要问我什么呀,我的宝贝?”她说。
“我不明白的是,”我说,“布鲁诺和我怎么还能和从前一样说话和动脑筋。”
“这很简单,”我姥姥说,“她们只能把你们缩小,使你们长出四条腿和一身毛,但是不能把你们变成百分之一百的老鼠。除了形状以外,你们仍旧完全是你们自己。你们保存着你们的心、你们的脑子和你们的声音。这真得谢天谢地。”
“这么说,我根本不是一只普通的老鼠。”我说,“我是一个老鼠人。”
“一点不错,”她说,“你是一个披着鼠皮的人。你是非常特别的。”
我们默默地坐了一会儿。姥姥用一个指头轻轻抚摸我,用另一只手吸雪茄。房间里惟一的声音是布鲁诺大啃玻璃缸里的香蕉的声音。但我躺在姥姥的膝盖上并不是无所事事。我在拼命地动脑筋。我的脑子以从未有过的速度大转特转。
“姥姥,”我说,“我有一个想法。”
“好啊,我的宝贝,是什么想法?”
“女巫大王告诉她们,她的房号码是454 ,对吗?”
“对。”她说。
“我的房间号码是554。我的554 在五楼,那么她的454 就是在四楼了。”
“一点不错。”我姥姥说。
“那你不认为,454 号房间就在554 号房间底下吗?”
“绝不会错,”她说,“这种摩登旅馆都造得像砖头盒子似的。那又怎么样?”
“请你把我带到我的阳台上,我好向下看看。”我说。
华丽旅馆的所有房间都各有个小阳台。我姥姥把我带到我自己的房间,又带到它外面的阳台上。我们两个偷看着就在底下的那个阳台。
“如果那是她的房间,”我说,“我敢打赌我能够下去并且溜进去。”
“那又要给逮住了。”我姥姥说,“我不答应。”
“这会儿,”我说,“所有的女巫都在阳光园里和经理在吃茶点。六点前女巫大王大概不会回来。六点她就要给老得不能上树取猪嘴鸟蛋的女巫发那种该死的药了。”
“你进了她的房间又怎样?”我姥姥说,“你要干什么?”
“我要找到她放‘慢性变鼠药’的地方,找到了我偷一瓶带回来。”
“你带得了吗?”
“我想能,”我说,“瓶子非常小。”
“我害怕那东西,”我姥姥说,“拿到了你用它干什么呢?”
“一瓶药够五百个人用,”我说,“至少一个女巫可以吃到双份。我们把她们全变成老鼠。”
我姥姥蹦起了有一英寸高。这时候我们正在我房间的阳台上,离下面有一百万英尺。她这一跳,我几乎从她手上弹起来翻出栏杆。
“当心着我,姥姥。”我说。
“多好的主意呀!”她叫道,“简直是妙不可言!太了不起了!你是个天才,我的宝贝!”
“这能行吗?”我说,“这真的能行吗?”
“我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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