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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都挺棒的-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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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大腿再想到做爱,鲁迅说这话可能在搞笑,反正用在我身上绝对合适。当情欲被无数条膀子勾起来时,我想到一间有时装表演的酒吧里坐,T型台架在座位的头部,仰起来不仅可以看到时装,还可以看到时装里面的东西。但周小悦对这个根本没兴趣,我屁股还没着凳就被拉出去,拉到隔壁一间,有歌手专门唱英文歌曲的表演。歌手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个头小,穿著紧身裤,貌不惊人,一副很乖的样子,但唱功不错,音色饱满,有模有样,而且,两只三角眼会瞟人。我斜对面有个三十来岁的女人使劲儿为他鼓掌,他就不断地给她飞眼,是个很有经验的小鸭子。歌声很大,我想和周小悦聊天都听不见,只好听唱歌,喝扎疲小伙子唱了四五首歌后,他的演出就结束了,被那个又鼓掌又抛媚眼的女人叫去聊天。随后演出的是一男一女,男的搞电子琴,女的唱歌,还是唱英文歌曲,我再听就烦了,拉着周小悦到门外坐。其实有个疑问一直在我的心头,每次来三里屯都是这么听听歌喝喝酒就走,我觉得很没意思,是不是别人会觉得特有意思。我把这个疑问说出来,周小悦说,我也觉得没意思,两个人在一起,除非是谈情说爱,要不然不够热闹。显然,周小悦认为我们根本没有谈情说爱的可能性。她开始给狐朋狗友们打电话,她的朋友在我看来基本上是狐朋狗友。
打了一通后,我们就直奔麦乐迪,她的狐朋狗友聚在麦乐迪唱歌,两女三男。两个女的分别叫毛毛和象象,不知道为什么叫得这么怪,我猜是当妓女时取的名儿。三个男的姓氏不清,且叫A、B、C。A是象象的男友,自称歌手,披长发,据说现在还没红起来,不过看上去年纪不小了,估计红起来也就夕阳红了。B是乐评人,毛毛看起来是他的女友,其实不是她女友,是他追求的对象,看他一副死缠烂打的而毛毛没什么感觉的架势,恐怕他得先去读读毛主席的《论持久战》。C是干什么的,他也不说,我也猜不出来,但感觉更像个职业嫖客。先前C还以为我是周小悦的男友,对我客气,后来我明确表示我和周小悦不搭界,他跟变个人似的,对周小悦粘粘糊糊,我不用鼻子就能闻出他们以前有一腿。A很深沉,虽然是歌手,却不唱歌,好象对卡拉OK不屑一顾,或者说对这么几个听众不屑一顾,不时自恋地用手拨一拨金色的长发。我对这几个人都挺烦,像被一堆堆狗屎包围着,本来我想唱歌,但毛毛和象象争着唱,我点的歌全排不上。C不时用手摸周小悦赤裸的肩膀,被周小悦像拍苍蝇一样拍下来后,又像狗爪一样搭上去。让我难受的是周小悦不置可否的表现,如果她讨厌C的举动,就应该离开C的旁边,坐在这一头来,或者给C一个警告;如果她喜欢C的举动,就该配合C的调戏,两个人索性就在地上干起来也行。实际上她半推半就,时不时还看我一眼,看我干吗,我又不是你老公。
于是我走出门离开狗屎们,在厕所里我碰到一个醉鬼在抠嗓子眼,“哇”的一声就吐出一大堆比粪便要臭一百倍的东西,吓得我连小便都没拉就出来了。实际上膀胱里也没多少液体,我只是找个借口摆脱他们而已。我再进去时毛毛正准备走,可能她被B缠得不耐烦了,但B幷没有停止纠缠,而是死活要送毛毛下去。但我们没想到B这么一去就不回来了,虽然他的手机和衬衫都没带走。余下的时间大家都在等B回来,原因是这次玩儿本来是B来买单的,但B就这样不知所终了。在等待的前一个小时,我们还原谅B在追毛毛,现在可能逮着一个机会上手了,如果刚上手当然要花点时间趁机猛攻,一次搞定。不论是男的女的都有这个经验,所以大家都在讨论B和毛毛正在干什么。过了一个小时,象象打了个电话给毛毛,打听B的消息,毛毛说她根本就没跟B的一起,在麦乐迪门口就分手了。一听到这个消息,怒气顿时充满了包厢,A说,B这个傻B,又来玩这套把戏了,上次玩过一次还不够呀!象象说,我早就知道他是个傻B,叫你不要跟他一起玩,你以为他会给你写乐评,他写的东西跟狗屎一样,小心你的名气被他糟蹋了。
倒是C见怪不怪,说,好了好了,不就是买单吗,他的衣服和手机都在这儿,还怕跑得掉,大家先凑合着买单,改天等他来去手机了再要他的,我这里有两百。说着他先掏出两百放在桌上。叫了侍者过来清单,居然有一千多,也不知道他们唱了多久,喝了多少啤酒了。A很潇洒地拨了拨头发说,我口袋从不放钱,你们先垫一垫吧。说完就上厕所了。我刚从银行取了钱,钱包鼓鼓的,理所当然成了最大的冤大头。所以我出来的时候带着一肚子气,替这伙傻逼买单我觉得很不值得。我在门口气冲冲地打了一辆桑塔那就那走,周小悦拉住车门说,你怎么不等我。但是周小悦后面好跟着C,C一再要求送周小悦回家,周小悦一直不从,两人在车外争来争去,都快变脸了。我说,你到底走不走,不走就别拉车门。周小悦用手中拎的墨绿色小酒瓶砸向C的手臂,迫使C的爪子离开她的胳膊,随着C的一声惨叫,周小悦迅速钻到桑塔那后座,已经等不及的师傅一踩油门,桑塔那在几乎没什么人的北京最繁华地段高速飞奔,我只听见C骂出的“骚逼”二字。但周小悦没有听见,她一边抱怨我没有保护她,一边喝着剩下的啤酒。我很想用“骚逼”二字来还击她,但一直没吐出口,我知道她已经喝醉了,胡言乱语。我住在三元桥,她在马甸,我住得比她近,其实应该是她送我。由于一路上胡思乱想,到了家门口我才想起该下车了,慌忙就师傅停车。师傅为了显示桑塔那良好的性能,刮——地一声来个急停,刮声刚落,就听见周小悦的呕吐声,而且还是吐在车里。生龙活虎的师傅终于拉下脸了,他说,你就不能忍一忍吗,你叫我怎么拉客现在!我慌忙把周小悦拖出来,还在地上吐呢,我说过排泄是一件快乐的事,但这种排泄算不上快乐,是很痛苦,不但她痛苦,我也痛苦。最后用三十快钱和一箩筐的好话当成洗车费打发走他。
给她喝过开水以后,周小悦就张开大腿躺在我的床上,如果她是一个妓女的话,我早就扑上去了。可惜她不是,她是个比妓女更烂的女人,烂得让很想干女人的我都不想干。她和这个城市里的嫖客的关系错综复杂,如果我干了她,我就陷入错综复杂的网络里,以后我碰到的男人,很有可能都是一起干她的干友,至少我和林建设就成为干友。如果这个城市里有那么多傻逼跟我在同一战壕干过,那多么令人无地自容。真的,我越是看到她欠操的样子,越是产生敬畏之心。我想象C从前干她的样子,她肯定也这么躺着,腿张得很开,被C使劲儿捅,跟C那么恶心的男人也干得起劲,我真的要鄙视她的肉体。说不准A也干过,A就更恶心了,满脸深沉,做起爱来是不是也满脸深沉,跟一个满脸深沈的男人做爱是多么丑陋的镜头。那么B呢,B可能没干过,他跟周小悦不像早认识,但凭B的德性,迟早也会干的,特别是B追不到毛毛,干的时间会更早一点。如果今晚我干了周小悦,我就会和A、B、C成为干友,C、A排前面,B排我后面,我被夹在中间,靠,再想我就要吐了。于是我熄了灯,在地铺上睡,不时听见周小悦呼吸和翻身弄出的声响,夹杂着一两声很嫩的呻吟。黑暗中她显得不那么烂了,特别是我听见她的声音却看不见她的样子时,也可以把她想成一般的妓女。黑暗增加了我冲上去干她的可能性。可是她也未必让我干,虽然她被很多男人干,也很想让很多男人干,可干必须付出代价的。那么我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肯定不是钱,那么是什么,我不知道,不知道才让我觉得可怕。我还有个预感,比如说现在我要是真能干了她,顶多得到半个小时的快感,将来要是想起这个事情,想起所有和周小悦有勾当的男人,恐怕要恶心半辈子,这一点更是划不来。于是我翻个身,手不经意碰到下面,内裤鼓囔囔的。于是我悄悄到卫生间,坐在马桶上,从马桶上方取出一本100克铜板纸的ELLE杂志,边看着上面的美女边用手在下面捣鼓着。几分钟后,我就筋疲力尽地在在地铺上睡着了。

由于我没有干周小悦,我们的隔膜就深了,因为这意味着我轻视她的魅力,这一点我们心知肚明。也就是说,周小悦从我家里完好无缺地出来后,我们的话就少了。在办公室里,我成了一个沉默的人。吴萧萧跟我没什么摩擦,但她跟毛忠仁交了朋友后好象觉得对不起我,眼睛一直躲闪着。李莲就更遭了,没事就哭,我的阴茎给她造成巨大的伤害,虽然不是捅破她的处女膜,但是捅破了她的视觉,也可能捅破了她的神经,反正她就神经质起来了。做完了事情就躲在计算机前抽泣,抽泣多了我就怀疑她这个抽泣不关我的事,很有可能是受到别人的伤害。我就问她,结果一问她就哭得更厉害,好象我强奸过她。我想要是我真的强奸她一次,也许会好些,一种可能是她被强奸出乐趣,从此喜欢上被强奸的生活而不再认为是耻辱;另一种可能是她索性把我恨死,打我骂我,怎么都行,总比不明不白的哭泣要好。李莲虽然哭得很小声,但哭声慢慢就传出去了,各种谣言在她的哭声中脱颖而出,最狠的一条是,我是性虐狂,上班时间强迫李莲给我口交。比起以前周小悦造我的谣言,这个谣言更推进一步,幷把我放在一个领导的位置上。上班还有人给我口交,多么令人神往的生活,可惜这仅是谣言。
谣言最终没变成现实,但作用已经显示出来。先是李莲离开了我的办公室,和社会版的小丁对调,然后是吴萧萧,和毛大发对调。我不知道是吴萧萧还是毛大发想的主意,反正这个主意受到李莲调动的启发。如果是毛大发想出来的,则有身陷狼窝救吴萧萧的味道。不过我不想跟毛大发计较什么,我没这个心思。不论是毛大发有意讨好我,或者各种行为试探我是不是跟他有敌意,我都没有什么反应了。我现在考虑的问题是,我适合不适合当个部门领导?一个人需要具备什么素质可以当领导?他应该怎么处理感情关系,人际关系?如果他的下属有处女也有妓女,他应该怎么平衡她们的价值观?想到这里,我看见消失了好几天的李莲进来了。她径直向我走来,笑了一声,就钻到我桌底下,然后把头从我胯间冒出来。我说你要干什么?她吃吃地笑了,说,要干什么你还不知道。说着拉开我的拉链,掏出东西口交起来。我怕被其它人看见,慌忙朝他们看去,还好他们都埋头在干自己的事情。弄了几下,我已经觉得很刺激了,快要喷出来了,我怕喷到她嘴里又让她痛恨我几个月。我说,行了行了,到床上来。于是我们爬到旁边的小床上,李莲像周小悦一样张开腿,我突然想起她是处女,这个想法使我更加兴奋。我顶都顶不进去,说,你真难弄。李莲说,什么难弄,是你自己不行。她说话时我看她一眼,发现原来在我身下的根本不是李莲,是吴萧萧。我又兴奋起来,说,原来是你,知道毛忠仁那个家伙不行吧,我看他就像个阳痿分子,你找男人也得留个心眼,不要找书呆子,关在学院里面,连做爱有几种方式还要查资料呢!吴萧萧不好意思地笑着。我想弄几下让她知道找毛忠仁是错的找我是对的,她很快就舒服地叫起来,我也兴奋喷着,我的兴奋不仅是因为射精,还因为吴萧萧已经悬崖勒马,认识到毛大发的骗局了。弄完了我还想带吴萧萧去共浴,有个很棒的地方,但还没出发就被周小悦弄醒了。她说,你是睡着了吧,唧唧歪歪的。我抬起头,吞下满嘴的口水,用一块纸张擦了擦流到嘴角的部分。周小悦说,你知道吗,休闲版和文化版要合幷,重新选个领导,你应该争取一下。我呵出一口臭气,说,怎么争取呀!周小悦说,这你还要问我,自己去搞搞关系嘛!我说,我怎么知道搞关系?她撇着嘴角说,你不知道搞关系,你怎么坐到这个位子上。我说,我真的不知道,是林建设让我坐的,现在我都不想坐了。周小悦哀求道,你不要闷我了,别看你这人马马虎虎的,我知道你关系会搞得很出色的,有这个机会你为什么不干么?我烦了,问,你为什么这样关心我?周小悦诚恳地说,这还看不出来,我在你手下,就是希望你升了我也升嘛。听了这句话,我才知道周小悦为什么赖着不走。由于从梦中醒来后内心极度失落,我根本不想探讨这个问题,我说,你先去想好怎么搞关系,再来告诉我吧。周小悦说,那就马上动手,今晚请林主编吃饭,跟他说这事,要不让别人先动手就麻烦了!我挪一下屁股,发现内裤里凉飕飕的,又湿又粘,这时候把身体洗干净比什么都重要。我摆摆手,坚决地说,不行,我要先洗澡。

第六章

五月的一天我参加了田恬在西什库教堂举行的婚礼,在庄严肃穆的气氛中我忍耐了一个小时然后跑了出来,在西四一带溜达。一个单身男人参加别人的婚礼后总是有点失落感的,特别是田恬是我比较谈得来的同事,是我们报社长得最出色的女人,以后她大概不会什么事都跟我谈了。我是田恬整个婚姻过程的见证人,而且是惟一的,她跟英国男朋友没戏,然后在国内一个个地找,我参与了对每个对象的论证、考察和推断,直到跟她结婚的这个。确切地说,这个叫马力的男人能和田恬走进教堂,有我的一份功劳,但马力根本不知道我这个活雷锋。也许他有一天会知道,会感激我一下,但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又不能把田恬让给我亲一口,让我睡一觉。当他把田恬抱进洞房时他不会想到另外一个男人心里会微微地酸一下。
有关婚姻的话题就是在这一段时间一起涌来。我母亲打了长途电话托一个远房表叔给我张罗这个事。表叔住在丰台的岳各庄,已经退休,有一个女儿也已经出嫁,没什么事操劳整天勤学苦练太极拳。一接到我母亲的电话,他像董存瑞接到炸药包的任务一样,极为重视,把我从朝阳区叫到大老远的丰台,十分严肃地申明三点。第一,确定我到底有没有女朋友。老人家很在意一只脚踩两只船的不道德现象,所以要搞清楚我的男女关系。第二,确定我有没有结婚的意愿,如果没有的话,就要接受他的婚姻观教育。第三,没有合适的女朋友,他可以牵桥搭线,而且保证都是良家女子,正宗的北京土著。我已经很久没有参加这种类似于思想政治的会议了,心里不免有点紧张,一紧张,就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不谙男女关系的单身青年。当然,这里面也有我怕啰嗦的原因,比方说,我如果说我跟某某女的有过关系,他肯定就会刨根到底,这样一来,会议就会开到深夜。在所有的问题上,我删繁就简,能不说则不说,能骗就骗,临别时老人家豪气冲天地拍拍我的肩膀说,你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在这之前我母亲和我通过多次电话,向我阐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道理。我母亲就有点对牛弹琴的意思了,在大学里我最薄弱的就是伦理道德这方面的知识。我基本上以找不到合适的女孩为借口,她和我隔着两千多公里的直线距离,也就只能望洋兴叹了。我父亲就更可笑了,他在我母亲的教唆下,给我写了一封信,详细介绍当年他是怎么搞到我母亲的,幷且从中引申出找姑娘的几个要点。我父亲当年只上过三天学,后来在生产队的会计那儿学了好多个汉字,基本上能看懂会计珍藏的一本繁体字竖版的《三国演义》,现在他老眼昏花,基本上不看书,汉字也还给那个死去五六年的会计了,在我母亲的逼迫下,他不得不重新温习,花了一周时间写成这一封长信。三分之一的通假字,三分之一的病句(比如说用闽东方言的句式和同音字),好在多年的父子关系使我心领神会,我闻一闻父亲那艰难的字迹就知道他用心良苦了。为此我特意写了封措辞温和的信报答父亲,意思是他所说的各种经验我会慢慢领会幷付诸实践。但我母亲眼光尖锐,她知道我慢慢领会其实就是拖延时间,想拖到加时赛,她让我远房表叔掏出黄牌。我掏黄牌的表叔,如果你认为结婚是一件有意义的事,你为什么不多结几次婚呢!
其实我幷不是真的讨厌结婚,作为一个未婚男子,有时候在嘴巴上说说结婚的坏处,可以增加点自信,少一点压力。就如没有钱的时候说说钱的坏处,没有出名的时候谈谈做名人的苦恼,这是调节生活的方式。结婚嘛,对我而言不是件排斥的事,也不是件很渴望的事。问题是你跟谁结,你有没有结婚的基础和心理准备,等等,我觉得这个问题很大,碰个合得来的,也许就真的幸福的,碰个上辈子有仇的,你就死定了。我觉得这里面有很多技术问题,所以我多年前就鼓吹试婚,搞技术磨合。但我母亲根本不这么想,她觉得我到这个岁数,家乡的同龄人都抱孩子了,她的同龄人都抱孙子了,就她两手空空,觉得我很不给她面子。她也不去考虑结婚的技术问题,只要我找个女的,操出个儿子,就完成任务了,根本不考虑我是不是养得起儿子。什么是代沟?喜欢怀里抱个婴儿和不喜欢怀里抱个婴儿就是代沟。
我的表叔办事干净利落是有名的,他当年是空军医院的内科医生,心狠手辣,很多人的肿瘤呀、盲肠呀、报废的内脏呀都在他的刀下完蛋,在行业里有“快刀手”之称。退休后手痒,还不时买几只活鶏活鸭回来小试牛刀,三下五除二,内脏归内脏,骨头归骨头,精肉归精肉,那叫庖丁解鶏也不过分。善于庖丁解鶏的表叔在给我介绍对象上更加利索,大概是一周之后他就叫我去相亲了。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含糊其辞的答应后才醒悟过来,不得不佩服老家伙的雷厉风行。不过也有一种可能是他有存货,笔记本里都记着好多卖不出去的女孩呢,人退休了就爱干这事,恨不得把同事街坊的儿女们都撮合起来生婴儿,让中国人口快速突破二十亿。
我以前没干过相亲这种事,想起来就有点忐忑,但表叔的口气不容置疑,不去相亲是不可能的。为此我请教刚度完蜜月回来的田恬,如何在第一次见面中搞定或者摆脱对方。她见面的男人不下十来个,除了马力,其余的都甩掉了,因此她甩人的经验应当丰富。田恬幷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谈她和马力在呼伦贝尔草原上露天做爱的奇妙体验。她说没有月亮的夜里,草原上黑得一塌糊涂,衣服脱光跟没脱光是一回事,两人就赤身裸体天当被地当床地干。田恬觉得这个值得一说,体现在她流露出热爱大自然的表情,她说这是生活在都市里的男女所体验不到的。说到这里我就有点烦了,我最讨厌人说怎么热爱乡村热爱自然又如何人讨厌自己生活的城市,其实让他去乡下呆两天他就受不了寂寞了,我称这种情结为“伪乡村”情结。田恬在表现完“伪乡村情结”后,又说到一个令人不忍其烦的话题,就是马力的性能力。她说马力就像草原上的野马,每天都能充满活力地干,而且干得漂亮。首先这个比喻让我觉得酸,觉得田恬亵渎了马的家族,其次呢,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面前夸另一个男人的性能力,我不知道各位同胞有什么反应,反正我是觉得很没意思,又想呕吐。和以前的田恬一比,我觉得女人结了婚后真是个讨厌的东西。我在忍住呕吐之后,中断了和田恬的交谈,我决定自己去体验相亲的欢乐与痛苦。
相亲之前,我理想中的对象是长得像田恬一样,如果比田恬更漂亮,我更没意见。我不知道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也许田恬是我眼里最漂亮的女人,也许田恬是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反正如果跟田恬有得一拼,我就会有搞到手的欲望。但见面时反差太大了,大得让我头晕目眩。当时我们在玉渊潭公园的一座浮桥上,我看了她一眼然后就看远处的景色,一片模糊,其实是我调节心理结构的一种反应。不是说她难看,她真的不难看,还长得挺正点,五官一个比一个标准,她的缺陷就在于太标准了,由她的相貌想到田恬的相貌,田恬就艶光四射了。因此我想到女孩子的五官搭配,还是要有红花有绿叶的好,全部都是红花,相貌就毁了。说毁了夸张点,反正就没什么吸引力了。她惟一和田恬相似的地方就是名字,她叫田欢。她是个单纯的女孩,因为一见到我,失望的表情就一览无余了。这一点令我颇为恼怒,虽然我长得跟周润发还有很大的距离,但在普通的中国男人里,也还不至于让他失望到那个地步。我对自己的评价是,不帅,不奶油,不英俊潇洒,不风度翩翩,但有特点,比如说鼻子大,如果你是个有经验的女人,由鼻子想到阳具,你就会觉得我性感,另外我的牙齿暴而不露,这也是个特点。还有我瘦,身上没有多余的令人恶心的肥肉。男人嘛,最恶心的就是西装革履英俊潇洒型的,其次是自艾自怜的奶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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