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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都挺棒的-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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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行了行了,我就找,我一定要找到疯了为止。
很多时间我都是在厕所里接刘德华的电话,接到他的电话我就要便秘,接完后坐在马桶上怅然若失。邓丽丽在外头喊,你有病是不是,跟一个男人唧唧歪歪这么久,同姓恋呀,快把马桶让给我。我说我要是同性恋还怎么能干你。邓丽丽说,你不用解释了,我听见你们说话了,你把那个男人的女儿搞疯了,嘿,你是不是把人给强奸了,我可不愿意跟一强奸犯住一块儿。我说,是呀,我是个强奸犯,将来警察逮着我,也可以说被我强奸了,还可以被社会同情呢。邓丽丽说,就凭你也能强奸我,做梦吧,快滚出来,我都要漏到裤子上了。我极不情愿得拉上裤子,把马桶让给她,说,有什么牛逼的,不就是来次月经吗,又不是得世界冠军。邓丽君把我推出来,砰上门,说,你牛逼,你来次月经给我瞧瞧!
邓丽君周一、三、四有课,平时都在这儿,据说是跟同寝室的女孩关系绷了。她不在的时候,我可以写个小说,她在我就什么也干不成,除了小吵。但她不在我就想她来,我知道自己犯贱。我在房间里无聊地走来走去,每个周末我都是这样无所事事。我突然想起来,说,我出去买点排骨,熬汤喝。邓丽丽在厕所里说,记得带点枸杞,还有党参和干香菇。
看起来她像关心我,其实是关心她自己。我把四粒伟哥用完之后,状态就急剧下降了。邓丽君不知道我用了伟哥,以为我是被她弄坏的,有一天完了温柔地对我说,明天我还是熬点汤给你补补。她的手艺还真不错,排骨汤、鶏汤、牛鞭汤做得头头是道,以后我就迷恋上她褒的汤,把它当成伟哥的替代品。这些汤效果不错,至少使我的克服了怯战的心理,没事干我就养成了喝汤的习惯,逛菜市场就跟逛妓院一样有种兴奋的感觉。
从三元里菜市场门口进去,两边都是肉摊和几个海鲜摊,有很浓重的肉腥味,以前走进来都要捂鼻子,想呕吐,现在已经习惯了,而且有亲切的感觉。真的,那些白生生的猪肉很亲切的,要是能说话我真想跟它们聊几句。我需要了这种生活就会喜欢上这种生活,人都上可以改变的,不变的是我们的欲望。走到门口时我突然改变了主意,我想买猪排不如买牛鞭,猪的力量肯定不如牛,我也有几分相信吃什么补什么。在一瞬间我就决定了,吃牛鞭汤,这个决定让我觉得今天终于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可以做了,我无所事事的心态一扫而空。
来根牛鞭。我对一个有点像新疆人的汉子说。
他的铺子里挂了七八根,都冻僵了,笔直笔直的。他取了根最长的,放在盘称里,说,这根棒,吃了有劲儿。八两,嘿,真牛逼。
我说,八两,不会吧,这么细怎么会有八两。
他说,这还算细,你的有多粗。
我说,这不能拿人比,我上次在你这儿买,也是八两,当时没在意,回去一约,靠,才六两。你这回可不能蒙我了。
你不信你看看我这称,这就是八两了,你不会连这个都不懂看吧。
我怎么知道你的称是不是做了手脚,拿手上拈一拈,就知道没有八两。
我把那根牛鞭提在手上试了试,没有预想的那么沉重,太轻飘了。我知道那天我有点兴奋,我想买一根货真价实的牛鞭回去,让我吃得踏实。
小伙子,你是不是来找茬的。
我怎么会找茬,我确实是想买跟牛鞭补补身子,你看我,面色苍白,像找茬的吗,我不能每次都受骗,我想吃根实斤实两的牛鞭,吃得踏实。
那你就不要认为没有八两,称上显示清清楚楚。你要知道这是牛的鞭,不是你的鞭。你想想,一头牛四五百斤,鞭怎么会没有七八两?像你,百来斤重吧,你的肯定也有二、三两,这个比重都是一样的。
你怎么知道我的二、三两,你这是侮辱我。
你的意思是你的不止二、三两,那牛的就更有七八两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不要把我跟牛比,牛是动物,我是人,你用牛跟我比就是侮辱我。
操,用牛跟你比就是侮辱你,你的意思是你比牛还要牛了?小伙子,我告诉你,你要是比牛还牛,那就是牛来吃你的鞭而不是你去吃牛鞭了。
我不是跟牛比那个,我是从人格上来说的,你没文化,我不跟你讨论这个问题。
我没文化,你有文化,我看你打扮得也像个有知识的人,我就没见过哪个有知识的人来跟我计较一个牛鞭。我告诉小子,在这里挑三拣四的都是下岗工人,你要是下岗了我就劝你别吃牛鞭了。
你是看我像个知识分子就来宰我了?我告诉你,知识分子也没那么好宰。
我可没兴趣理你什么鶏巴知识分子,你到底要不要。
我告诉你,今天你是要也要,不要也要。
我要到公平称上去约。
老子不会为一根牛鞭跟你去跑公平称,快点给钱。
我要是不给呢?
你要是敢离开这里,我马上捅死你。
他用一把雪亮的尖刀作了个手势,我心里一凉,头皮顿时发麻。我说,你太没有法律意识了,我买还不成。
小子,以后要是没钱就不要来买东西。他接过我的钱,差点把牛鞭砸到我头上。
我说,一根牛鞭有什么了不起,一个月买三四百根我也买得起。
我提着牛鞭回到家,才想起刚才太胆小了,量他也不敢捅我。又想,为了一根牛鞭去冒险也太不值得了。那根牛鞭,在塑料袋里已经弯曲了,我扔在桌上,它还晃了几晃。狗日的,这个破鞭子今天可伤了我的锐气了,还白白出了一身冷汗。
邓丽丽说,又买牛鞭,吃上瘾了,怎么没买枸杞、香菇。
我说,将就着吧,买一根牛鞭怪不容易的,还闹了一肚子气。
那不行,光一根牛鞭有腥味,做不了汤。
你就不会去买,一定要我去买,我怎么就老跑腿了。
嘿,你可要知道,牛鞭是给你吃,可不是给我吃。
我吃牛鞭还不是为了你,归根结底那根牛鞭是你的。
你又不讲道理了,你吃不吃牛鞭关我屁事,自己不济事还怪到我头上,你不买就不要吃了。
不吃就不吃,难道我还靠那根牛鞭不成。
我们吵了一次嘴后,那根牛鞭就没人理了。我懒得提它,一提可能又有一场争吵,不是我怕争吵,而是以牛鞭为话题的争吵已经让我烦了。两天后,一群小飞虫就绕着牛鞭飞,往塑料袋里钻。第三天,一股异味就冲了出来,我指望这股以为能使邓丽丽有所行动,或者,我指望能看到她的良心,但她毫无动手的迹象。我忍不住了,我说,你就不会把它扔出去吗?她心里憋的气可能比我更盛,嗓门也比我大,说,你还好意思叫我呢,谁买的谁去扔。
我生气了,恶狠狠地骂道,I服了YOU,我没见过世界上有比你更懒的女人,被人操还懒得把脚张开。
她哭了起来,说,你不要这么恶毒好不好,我没见过比你更操蛋的男人,我已经吃三天方便面了,你一点也不管我,你照照镜子你还是男人吗!
你又不是三岁小孩,你自己不做饭还怪我。
你整天在外面吃,我一个人怎么做饭,我又不是猪,能吃多少。
行了行了,别怨我了,给你做饭吃还不行吗。
我心一软,拿了毛巾给她擦眼泪和鼻涕。她得寸进尺地说,你快把牛鞭扔了,快熏死我了。看在她掉眼泪的份上,我把牛鞭扔出去,开始做饭。很早刘德华就跟我说过,大丈夫要跟老二一样,能屈能伸,否则日子就没法过。这话说得实在呀。
每个人的每段生活中必然有一个克星,这是你意想不到的。比如克林顿的克星就是莱温斯基,不但让他身败名裂,还要在下台后偿还大量的官司费用。而莱温斯基相反,她可以大名远扬,还写自传,到世界各地签名售书。当初克林顿得到什么,只是一两次口交而已,比抽一两根雪茄痛快不了多少,这桩生意克林顿算是亏大了。克林顿可能不相信这种宿命论观点,但管你相信不相信,你碰到你的克星就要倒霉摧。有一年我到一个深山小庙去算命,那个老方丈翻着一本发黄的经书,说,你交朋友一定要小心呀,这里面有你的克星,你最好要离开现在的地方。我当时不以为然,现在是服了。
夜里我接到刘德华的电话,当时我已经睡了一觉,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肚子饿,泡了一碗农辛拉面,那是韩国产的方便面,很柔韧,吃起来像拔河。
刘德华说,我找到可以治好刘畅的人了。
谁呀?
崔永元你知道吗?
是中央电视台那个?
对呀。
我靠,你是不是疯了,那个人会耍贫嘴,哪里会治病?
我说话太急,一口农辛牌拉面在我嘴里,差点把我噎死,我哦地一声吐了出来。
刘德华说,我不是说他,我是说他主持的《实话实说》,你有没看?
那是老太太看的,我有什么好看。
这一期的《实话实说》,有个嘉宾是清华大学的教授,他治好了一个精神分裂症的,两个人都在电视上,都很正常了。
这种东西你也相信,谁知道他真的治好了没有,谁知道他以后还会不会发作。崔永元又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你就不要相信他了。
小李,你不能这样不相信人家,中央电视台是对全国播放的,它要对得起全国观众的,怎么不真实呢。
那你要我怎么做?
你给我打听那个教授,是清华大学的,你问清楚,如果他能治好的话,我就带刘畅来北京。
你不要迷信教授好不好。
人家是清华大学的,水平肯定是一流的,不是连你也上不了清华吗,你有什么理由鄙视人家。
我上不了是一回事,但你不要那么迷信嘛,人家就在电视上随便说说你也当真。
你别跟我掰了,你给我去打听就是了,刘畅的命运,就赌这一把。
好吧,你不要打我电话了,有消息我会主动打电话给你。
我把剩下的面条吃完,开始失眠。我不知道刘德华对我的纠缠何时才能了结,一想到这个我就头疼,睡不着,为了驱散刘德华在我脑海中的干扰,我起来看碟。看到凌晨三点,我觉得该睡了,明天还要干活。灯一光上,人又清醒了,刘德华的声音又像苍蝇嗡嗡嗡在耳边响起。有一股气从我脑门冒出来,我叫了一声操,打开灯。手心有汗冒出来,是肾虚的表现。我做了五分钟的呼吸练习,稍微平静下来。夜像死一样安静,很远的地方传来工地的打桩声,传到我耳朵里已经很微弱了。现在我多么想把自己变成一架打桩机,把地球打出一个深深的洞,或者索性把地球穿透,再把它掰开。其实我是想有个东西把我脑袋穿透,让脑袋死去一会儿,死到明天再活过来。楼上有人从床上起来,床叫了一声,然后是拖鞋啪嗒啪嗒响,往厕所走。过了几秒钟,拉尿的声音就响起来了,很长的一泡。从脚步声停住到拉尿声响起的时间间隔判断,一定是个女人,她正在隔我不到三米高的地方朝我撒尿,是的,厕所的位置正对着我的床。我昂起头,张开嘴,倾听撒尿的声音,我希望这声音能陪我到天亮。撒尿声止住,取而代之的是马桶放水和抽水声。她又回到床上,床响了一声,是在承受她的重量,接着床有了一次更大的更长的声音,像在叹息,是一个男人转身的声音。也就是说,现在这个女人在我头顶约三米处和一个男人睡觉。他们不是偷情,是名副其实的一对夫妻,睡着一年365觉中最朴实无华的一觉,他们不能够带我带来刺激的、邪念的想象,无助于我度过凌晨的时光。他们甚至已经不愿意碰一碰对方的身体了,婚姻生活把对方的魅力透支了,她把生活搞到这么无聊的地步却毫不觉察。她当然更想不到在她下方三米处的一个男人正在期待着她有所作为,哪怕是流露出一点点激情,哪怕是一点点红杏出墙的念头,都会给那个失眠的男人带来兴奋。可怜的女人,她不知道三米是个危险的距离,现在这个男人的意念正穿透三米的距离,爬到了她身上,各种尽可能的想法像一张张爪子,尽情蹂躏。终于,她被带到他的梦中去了,那个梦正在他的床上,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刘德华的差事干了,我相信这是最后一次帮他,我要把他交给在《实话实说》里妄尊自大的老教授。不管治不治好,我都要把包袱给他,你不是实话实说了,你能治好神经病,还敢在中央电视台说,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我把报社的采访先搁下,把电话打到中央电视台。
我找崔永元。
没有这个人。
不会吧,《实话实说》那个崔永元。
我们办公室没有这个人。
你能告诉我崔永元办公室的电话吗?
我不知道。
啪的一声,电话就被挂了。从口音上听,接电话的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脾气不好,肝火旺,说话很不耐烦,有性生活不和谐的迹象。连崔永元都不知道,真是文盲,你他妈要是性生活质量不好我可以帮助你,也不用这么打发我。
我开始打第二个电话。反正中央电视台是个庞大的机构,电话多的是,任我打,我就不相信找不到崔永元。
我找小崔。
哪个小崔?
就是永元。
什么永远,你说话清楚点。
崔永元。
你找他干什么?
我向他打听个人。
你有病呀,人家忙得不可开交,官司还没完呢,还有空给你找人,你是不是崔迷迷疯了头!
你能告诉我他的电话吧?
我怎么知道,人家是名人,电话哪能随便告诉。
你是干吗的。
你问我,我是中央电视台职员呀,我在这儿上班呀,我可没时间陪你瞎侃了。
我打第三个电话。
我找我的朋友崔永元。
他不在这儿。
你告诉我他的电话好吗?
你是谁?
我是他的好朋友,很要好的朋友。
你是他的朋友怎么会没有他的电话?
我丢了。
丢了就去找呗,鬼才相信呢。
打完三个电话后,我的信心丧失了一半。小崔,算你牛。
我打第四个电话。
我刚从美国回来,想找我的朋友崔永元。
您贵姓?
我姓李。
Hello,Mr.lee.
Hello.
Heisn'tatofficeandwhatcanIdoforyou﹖Fuckyou.居然用英语考我,我听不懂,只好把最熟悉的两个单词抛给她。又碰上个崇洋媚外的女人,等着把自己卖给老外。她好象懂得我大学四级没过,岂止四级,连二级三级都还给老师了,脑袋里只剩下fuckyou、thankyou、Iloveyou等等几个有限的日常用语,想用英语来试我,不是找骂嘛D愫茫艺摇妒祷笆邓怠防改孔椤?
干什么?
我想打听个人。
别装蒜了,听口音你是南方的吧,你是来上访是不是?你看电视台门口人挤人,都是来上访的,但我们是新闻单位,不是国务院信访办,也不是公检法部门,我们无能为力,我们领导也不让做这种内容,你在门口排队也没用,你打电话也没用。当然,我们也知道中国老百姓最可怜,受的冤屈也最多,但我们真的没有办法,我们只是一个新闻机构,力量有限,你还是找别的部门吧。
我不是上访的,你能不能听我解释。
你不用解释了,这些例子我耳朵都要听出茧来了,你说了也没用,我是很可怜你们,但我确实是没有办法。不跟你聊了,领导们马上就要开会了,会议室还没扫呢。
我决定打最后一个电话。
我想找一个在《实话实说》里做过节目的清华大学的教授。
到清华大学找去。
最后一个电话言简意赅,为我指明了另外一条道路。我从办公室往外看,可以看见中央电视塔像一个细小的老二,笔直地插向天空。天空灰蒙蒙的,一副欠操的样子。
10
邓丽丽的导师是个失去性欲的老家伙,他招收的研究生以丑著名。他认为女孩子丑好,这样就不会去搞男人,可以专心致志地搞学问。他一直反对邓丽丽和我交往,当他知道我是个大学四级没过而没有学位的中文系学生时,更是对我嗤之以鼻,他力劝邓丽丽把我甩了,他可以把一个在美国读博士的学生介绍给邓丽丽。邓丽丽有点动心,但见了那个学生的照片,差点就要当场呕吐。导师说,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怎么能以貌取人呢,一个人的关键在于学问,在于内涵,难道你喜欢一个花花公子吗!邓丽丽说,算了吧,我可能不适应美国的生活。导师说,你不要去美国,他念完博士就回来任教,很有学术前途的。邓丽丽说,那我也要先把他甩掉再说。导师说,你就快点动手吧,对那种流氓可不要手软。
现在邓丽丽跟我吵架的口头禅就是,我要是听导师的话,早就到美国了,还跟你厮混!我说,你去吧,让河马吃了你!更要命的是,邓丽丽在导师的影响下,开始在学历上歧视我。她认为,我连学士学位也没拿到,而她现在是硕士学位,至少比我高两级,如果她是天堂,我就是地狱,如果我是天堂,她就是天堂的爷爷或者奶奶。
我说,别在我面前谈什么学历,在我眼里就是垃圾。
邓丽丽说,你自卑了吧,我已经决定了,我要考博士。
我说,你别吓我。
这有什么吓人的,考博士很容易的。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决定把你这辈子葬送在书堆里了。
没你说得那么可怕,不就多读三年吗?
一个女人有几个三年,你再读下去,就成黄花菜了。
你跟学历有仇是不是,自己没有的东西就把它当成坏东西,什么逻辑?
我也不是跟所有的学历都有仇,你要是读什么计算机什么的,我也不反对你一直读下去,那是技术活,你他妈读中文,还是文字学,我看你也不是一辈子想研究这些东西,就为了图个学历去浪费时间,值得吗?你喜欢人家叫你博士是吗?我告诉你,现在人一共分为三类,就是男人、女人、女博士,你就喜欢当第三类人吧。
我和邓丽丽吵架的话题激起了我对学院多年的愤怒,我不知道在那些德高望重年迈体弱的老家伙身上能学到什么创造力的东西。我用极其刻薄的语言骂了一通之后,心里爽快了许多。邓丽丽还想再争辩下去,捍卫研究生的尊严,可是我已经够了,我说,反正你要是考博士,我们就掰了,我想跟一个女人在一起而不是跟一个女博士在一起。说完我躺在床上看一份当天的《体坛周报》,看到中国足球队被卡塔尔队打得不知所措,我就放心了。我最怕这伙人赢一两场比赛回到国内牛逼烘烘。我眼前浮现出中国队落花流水的场面,我就在这场面中睡着了。大概睡了一个多小时,反正就是一觉吧,邓丽君把我摇醒了。她很温柔地说,以后我们不要吵架好不好。我说,不是我说不吵架就可以不吵架,这是控制不了的事情。邓丽丽说,可是我以后不想了。我说,我也不想呀,你以为我爱吵。
过了10秒钟,她忧郁了一下,就爬到我身上,我没有拒绝她,也没有响应她。她说,你不要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打起精神,准备好好地做一次,我也相信能够好好地做一次。因为每次吵架之后,我们做的质量都特别高。但是,我承认,由于我的错误,导致了一次失败。我在兴奋中喊出了田恬的名字,我自己也没有觉察到。她突然停了下来,说,你喊谁的名字。我说我没喊谁呀。她说,你喊田恬,我知道了,是你的那个女同事。我说我真的没喊。她说,你以为我耳聋了。她从我身上下来,一声不吭地睡了。我递了一张卫生纸给她,说,擦擦吧。她没有要,把腿夹得紧紧的。我自己用那张卫生纸擦了擦,转头也睡。我睡不着,看她背对着我,一动不动,我想把她扳过来,但她不顺从,倔强地挺着。接着我听见她的抽泣声,一摸枕巾,是湿的。我很少看见她流泪,猛然间一种感动从深处窜出来。我说,我不是人,你打我。她哭得更凶了。我抱她,她拼命从我怀里挣脱,说,没用的,我知道你从来没喜欢过我。我无话可说,也不懂得怎么安慰她,我们有一套特别娴熟的吵架词汇,却没有互相安慰的语言。我睡着了,睡得很浅,一会儿就醒了,恍惚中觉得她不断地翻来覆去,像一只在砧板上的鱼。第二天我下班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走了,连电视机也搬走了,也没留下纸条,这意味着她的决心。
11
我在周六的上午去清华大学,心里非常愤怒。我进了大门口,拦住一个戴眼镜的学生,他腋下夹着一本有关英语托福词汇的书,我说,你知道你们学校有一个很牛逼的心理学教授吗?他上过中央电视台的《实话实说》。他抬了抬眼镜,思考了5秒钟,说,牛逼的教授,我不知道。我说,你是不是清华大学的学生?他说,我当然是了。我说,你是清华大学的学生,居然还不知道,你是不是傻逼!他说,我为什么是傻逼。我说,连刘德华都知道你们学校有这么牛逼的老师,你居然不知道,当然是傻逼。他退后一步说,你是不是脑袋有问题?我说,你的脑袋才有问题,你看你这个脑袋这么大,却用来装鸟英语单词,不如装屎去。他说,你不要这么流氓,这里是大学,全国一流的大学你知道吗。我说,我知道这是一流的大学,培养你们这些鸟人去为洋鬼子服务,你知不知道你们花的是人民的血汗钱!
我们的争吵声吸引了路过的学生,他们围了过来。戴眼镜的对着人群喊,你们看见了吗,这是个疯子。我抢过他腋下的书,站在一块石头上,比他们高一个头,我说,我不是疯子,但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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