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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八里河-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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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生推算一下,五月减去两个月就是三月,三月的时候小花狗就怀上了。“三月还是春天呢!三月是个好时间啊!”他又看看小狗娃,叹了一口气,“两个没爹的孩子!”
到六月份的时候,狗仔已经满月了。润红妈觉得养那么多只狗也没有什么作用,想把它们讨出去,可是一直都没有人来养。
上回因为强生又被淹着了,并且学会了游泳。润红妈越来越不放心了:这不会游泳就知道上河里洗澡,现在会游泳了,还不整天去啊。润红妈买了一个大盆,早上放些水,到晚上被太阳晒热了。润红妈一指:“不许下河!就让这里面洗。”
润红妈还是不放心强生,她怕自己哪个不留神,强生就跑出去了,然后怎么也跑不回来了。小的时候两个孩子因为到处跑,没少给自己添麻烦。
润红妈现在上哪儿都把强生带着,这样就可以一直看着强生了,她以为这样可以约束住强生。
高考前后家里开始收麦子里,收完麦子,吴刚就在大喇叭里面吆喊:“那个,庄稼咱们也收回来了,大家趁着没有事儿就赶紧把公粮交上,不要以为人多你可以躲过去,我告诉你,就没有‘躲过去’这一说。希望大家赶紧交完公粮,早交完早安心,我也不用整天在喇叭里烦你们了……”
润红妈把几袋子麦搬到架车上,就去叫国秀妈,两家好一起去交公粮。润红妈不放心强生,也把强生带着了,名义上是帮自己推车子。
国秀妈不想让国秀去,怕她在路上有什么闪失,就让国秀跟润红在家里。国秀也要跟着去,国秀妈问她:“你去干什么?”
国秀把腰一挺:“我也去推架车!”
国秀妈看看国秀笑了,朝国秀鼻子上刮了一下:“行,走吧!”
交公粮的人很多,架车拍了两排,排了将近两三里路的样子。全镇的人还没有来完,有的人直接交钱。交公粮很慢,还要过磅,然后领条子盖章。前面的架车比大城市堵车还磨叽,很长时间才挪动一点。小孩子蹲不住,到处乱跑。
润红妈怕强生和国秀乱跑,就领着他们到旁边一个卖瓜的摊位买一个西瓜。润红妈挑了一个,用手敲了敲,问老板:“这瓜熟不熟?”
老板拣了一个大的,然后拍拍,西瓜“咚咚”地响。老板把西瓜递给润红妈:“这个熟!”
润红妈感觉那个太大了,卖东西的就是这样,你让他帮你长长眼,他就拣大的卖你。润红妈说:“那个太大了,吃不完!”
周围买瓜的人很多,卖瓜的笑起来:“你问我熟不熟,我当然给你拣个熟的,不熟不要钱!”
“那这其他的‘包刀’吗?”润红妈问。
“我给你拣!这个我‘包刀’,不熟不要钱,要是你自己拣,我就不‘包刀’!”买瓜的人太多了,都是交公粮的。卖瓜的人问:“你到底买不买?”
润红妈就拿那个小的,她觉得应该很熟,她又拍拍,然后看着强生,问他:“怎么样?这个。”
强生也又不会看瓜,他看着妈妈眨眨眼。润红妈就把西瓜交给卖瓜的:“就这个了!”
卖瓜的人把西瓜放在手上颠了颠:“就要这个了是吧,不改了是吧!”润红妈点点头。
卖瓜的人把西瓜放到称上称称,润红妈交了钱,然后让卖瓜的人把西瓜开开。卖瓜的人把西瓜切成八瓣,结果里面瓤子还是粉白色的。
润红妈就不愿意了,让卖瓜的赔。卖瓜人就对大家说:“你这,这就是不讲理了不是?我刚才还对你说,要是我给你挑,我就‘包刀’,你非要自己挑,生瓜不负责任!”
润红妈觉得卖东西不能这么没有良心,就和卖瓜人吵起来。卖瓜人依旧笑着,要买瓜的人很多,他们都还等着回去看着架车呢,就没有人听润红妈的辩解。
强生很害怕,他拉拉妈妈,带着哭腔让妈妈赶快带自己离开。润红妈多想把这半生不熟的地瓜扔到卖瓜人的脸上,但是她觉得这卖瓜人没有“脸”,想想这瓜怎么说也是自己花钱买的,润红妈就拉着强生挤出人场。
润红妈回到队列当中,看见国秀妈就对国秀妈说了自己的事儿,国秀妈说:“看我的。”说着拿着西瓜过去了。
润红妈觉得国秀妈一定和卖瓜人吵起来了,但是距离有点远,润红妈听不到。过了一会国秀妈回来了,润红妈远远地看到卖瓜人旁边的顾客渐渐地少了。
润红妈担心地问:“你和那人吵架了?”
“没有,我就说了一句话,他还没有来得及回话我就回来了。”国秀妈右手里还拿着一半,她把它掰成四瓣分给四个人。
润红妈不解地问:“你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我就把那半块西瓜扔到他面前,大声地吼道‘这是你给我拣的瓜,你还说包刀了,怎么还是个生的,你这是做生意的吗?’结果大家都不相信他说的‘包刀’了。”
“你不怕他会追上你吗?”
“这种人通常先会问一下自己:我是不是真的给她承诺过包刀的事儿。等他想好了,我也回来了。”国秀妈说完笑了起来。
润红妈吃了两口又担心起来:“你说他待会会不会过来找你?”
国秀妈看看润红妈,把一口西瓜子重重地吐在地上:“你傻啊,这交公粮的那么多人,他找谁啊?再说即使他想过来找,他那一车西瓜就放那儿啊,他不做生意了?”
润红妈想想也有道理,又吃了起来。吃完西瓜后,两个大人坐在架车上边等队伍的前进,边聊着家长里短。强生和国秀坐不住,就想到处走走。
润红妈不放心,但是这么长得时间,别说孩子,就是大人也得慢慢熬。国秀妈给国秀五毛钱:“上那商店里买点糖过来和你小叔一起吃。”
润红妈也拿出五毛钱给强生:“和国秀一起,你们小心一点。”
两个孩子就在两排的架车中间疯跑。两排架车中间的距离连两个大人并排都过不下,两个小家伙就玩起来。
两排架车中间有一辆架车往中间靠得很近,架车轮子的轴承上楔了一棵大洋钉,用来固定轮子的。洋钉的尖子朝上,也该强生倒霉,他还是喜欢把国秀弄哭,就把国秀的五毛钱抢下来在前面跑,国秀在后面喊着追。
强生跑着还回头看着国秀笑,跑着跑着强生感觉腿弯一痛就笑不出来了。
强生不跑了,他看着自己左腿膝盖的外侧烂了两厘米的口子,鲜血直往外流。国秀跑过来看着强生的膝盖上的鲜血都流到脚跟了,膝盖外侧烂掉的地方肉都出来了,国秀“啊”的一声大叫起来。
队伍两旁的人这才看到强生的大腿,但是没有一个人动,大家都叹息道:“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样的都没有人管啊!”
强生现在感觉不到疼痛了,就刚碰到钉子时痛了一下,现在那片没有什么感觉。强生转过头看着国秀,国秀眼泪都出来了。强生知道国秀是太害怕了,强生说:“叫我妈过来。”声音很平常,没有一点的恐惧。
国秀听到强生这么一说就往回跑,强生想提醒她:小心两旁的钉。可是润红已经跑远了。
强生一只脚跳到路边,他就蹲在路边等妈妈过来。强生想到人家说烂掉的地方用土撒上去就没有事儿了,小的时候手要是划破了,爸爸就用土撒上去,还说:“摸摸摸摸消消,不让恁娘知道。”
强生抓一把土盖在伤口上,可是血还是把土渗透了,然后又止不住地流下来。
强生想起来之前看的电视剧,男主人活不下去了,就把手腕割了,那血就一直流一直流,最后男主角就死了。
强生渐渐地害怕起来,他想自己会不会把血流光死去,他不知道自己的血有多少,不知道还要流多长时间就会死去。他不相信土了,就从旁边的一棵不知名的植物上扯下一把叶子,然后捂在伤口上。
强生看看队伍的那头,哭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强生越来越害怕了:“妈,妈,妈你怎么还不来啊?”
国秀跑到妈妈身边的时候,国秀妈和润红妈还在说自己的事儿。国秀妈说:“那个时候,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他了,人家和我开玩笑他也信,每天非要问我到底还想过不想了。我就问他‘你到底还想过不想了’,整天就是这些事儿,就没有别的了。这段时间我是真的很生气,我看见他就来气。他不是烦我和别人开玩笑吗,我就偏偏和人间开玩笑,他不是烦我和老板说话吗,我就偏偏和老板说话。我看他那眼神就好笑!”
“你当家的也是太老实了。”
“他整天把我看的死死的,我是个人啊,整天都闷死了,烦死了。现在他不让我去,正好!我在家里养膘了!”说完两个人都笑了。
国秀看到妈妈,本来红红的眼睛一下子眼泪就出来了。国秀妈问她:“怎么了?小叔打你了?待会回来揍他!”润红哭着摇摇头。
国秀妈本来还想问到底是为什么,润红妈就说话了:“强生呢?”
国秀一下子扑到妈妈的怀里:“小叔,他的腿,血‘哗哗’地淌。”
润红妈一下子站起来:“人在哪儿呢?”
国秀朝去的方向指指。润红妈顿时觉得脑子的供血少了。镇粮食站就在马路的旁边,现在架车子都停在马路上的人行道上排成两排,润红妈一听说强生的腿流血,第一个反应就是:强生到马路中间玩,出车祸了。
润红三步并作两步走,她看见儿子坐在路边,心就安稳了好多。她走到强生的身边:“强生,不是听说你腿流血了吗?”
 
 
强生往后一看,哭着喊了一声“妈”。润红妈看强生往后看时,烂得那条腿就露出来。润红妈吸了一口凉气,她忙蹲下去,两只手想摸摸儿子腿的烂的地方,但又怕弄疼儿子似的,两只手居然悬在半空。 
润红妈又看看儿子,强生已经不哭了,强生看了看她,喊了一声“妈”。润红妈像是被提醒一样,抱着强生就朝附近的医院跑。 
大夫很郁闷:“你这伤口怎么了,怎么那么脏啊?” 
润红妈说:“一定是孩子磕在地上,滑的都是泥。” 
强生说:“不是的。”然后把事情跟妈妈和医生说了一遍。 
医生用镊子夹点棉球清理伤口,问强生痛不痛,强生还没有说话,润红妈又说了:“能不疼吗,都烂了那么大?” 
医生看看润红妈又看看强生,强生摇摇头:“不疼,麻。” 
医生开玩笑:“那行,麻醉药都省了。” 
医生清理干净之后看肉都翻出来了,润红妈看着看着就捂住嘴站在门口。强生喊了一声“妈”。润红妈把脸扭过来,眼泪涂了一脸,她把手拿下来,跑到强生的身边:“怎么了,是不是很疼?” 
润红妈从早上一直忙到快中午,手都没有洗,刚才捂着流泪的脸,现在脸上脏兮兮的。强生看着妈妈的脸,他想自己的腿不疼,是心在疼。 
医生缝了几针,然后打上纱布,告诉润红妈过几天来拆线,要是怕麻烦,到村里的诊所也能拆线。又拾了点药交给润红妈:“孩子现在不会痛的,但是待会就会觉得痛,他要是喊‘痛’就吃一丸。”润红妈点点头,交过钱就走了。 
回到队伍中,国秀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国秀妈,国秀妈看着强生腿上的纱布,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小牛犊’,你还跳啊!”然后转身对着润红妈,“没什么大事儿吧?” 
润红妈摇摇头,国秀妈又说:“那你背强生先回去吧,待会再过来。” 
润红妈看看国秀妈:“你呢?” 
国秀妈望望队伍:“这下午也难弄完,你就先回去吧,待会过来也到不了咱的。” 
“那行,我现在就把这个‘败家子’背回去,你先看着。”润红妈又看看国秀,“国秀,走咱们一块回去。”国秀看着妈妈点点头,就跟在润红妈的屁股后面。 
润红妈吃完饭就把强生交给润红:“你看着你小弟,别让他乱跑,你待会把碗刷刷,别让他干活啊!”润红妈把饭又拿了一些给国秀妈带着,又把国秀也交给润红就走了。 
强生就坐在大椅子上看着润红在屋里扫地,国秀把电视打开。润红把地扫到强生旁边的时候,就瞪着强生:“你怎么那么败家,整天就知道给咱妈添乱。” 
强生不理她,“哼”地一声转过头,晃着椅子不理她。 
小狗还没有被讨出去,满院子的跑,强生晃着板凳不经意地倒了,正好小狗从板凳下面经过,一下子就压在上面。 
润红一脚把强生踢开,国秀赶紧跑过来把强生扶起来,润红把板凳抽起来,小狗还没有叫一声就死了。 
润红不知道怎么办,她看了看小狗,把小狗抱起来就朝外跑,国秀赶紧跟着润红。润红跑到村里的诊所,大夫看到润红抱着小狗就恨诧异,润红哭着让大夫帮忙看看小狗。大夫看着润红,又看看来看病的病人,尴尬地按按小狗的肚子,对润红笑笑:“小狗已经死了。” 
润红是哭着回来的,润红到家以后就把那条“过世的”小狗放到自己的床上。 
国秀听到润红家的老母鸡开始叫唤了,就跑到鸡窝里把鸡蛋收了,跑到屋里递给了润红。润红把鸡蛋放到小狗的身边,继续哭起来。 
强生一瘸一拐的过来了,他看到死去的小狗,知道是自己的过失,也跟着哭起来。国秀不知道怎么办,他看看润红,又看看强生,也跟着哭起来。 
大花狗站在门口着急地朝里望,接着它又跑到床面前,但是三个孩子把床围得严严实实的,大花狗看不见,它就来回地跑,哀声地叫着。叫了一会,它又跑出去,跑到另一只小狗的面前,用舌头舔舔它,看看周围,它知道自己失去了另一个孩子,它更为心痛,它找不到它的令一个孩子。 
润红不哭了,她把小狗埋在屋后,又把那个温热的鸡蛋作为陪葬品埋了起来。三个小家伙都站在这座“新坟”前,谁都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不适合说话。 
天黑的时候妈妈回来了,谁都没有说那只小狗死去的事儿,大家都说那只小狗“失踪”了。国秀妈笑了:“连你家的小狗都会‘失踪’。” 
第二天,润红和强生再去看小狗的时候,“坟”已经被扒开了,小狗的“尸体”不见了,润红看了看,鸡蛋也没有了:“一定是哪个狗知道这儿有鸡蛋,把坟扒了,把鸡蛋也吃了。” 
“那小狗呢?”强生问道。 
润红也不知道,润红更伤心了。润红和强生回来的时候惊呆了:小狗的“尸体”已经在狗窝里了。 





三姨家(一)


润红家现在就一条大狗和一只小狗了,润红和强生都对它非常的照顾。润红上初二了,强生上四年级。
强生一个暑假里就呆在家里,作业一点都没有做。他很忙,什么去交公粮啦,之后因病休息啦,小狗死了他很难过等等等等。
去报名的头天晚上,强生才觉得自己的作业没有做。放假之前老师发了两本暑假作业,他一本都没有做,现在他又忙坏了。
数学题他一个都不看,统统填的是“1”,语文写汉字都是填“一”,他以为这样可以瞒得住老师,老师看着他的作业本都是满满的,可是傻子都看的出来,答案都是一样的。
老师对润红妈摇摇头:“孩子的基础还不扎实,留级吧!”
润红妈不知道情况,她拿着强生的作业从头翻到尾,然后把作业打在强生的头上。老师立马拦住:“怎么?打孩子还在老师面前打?你这是打孩子还是打我呢?”
润红妈连忙道歉:“老师,你不知道,这孩子挺聪明的,就是耍滑头,他不是不会,你问三年级的老师,他们都知道强生的成绩,这回是因为暑假有事儿了,再者就是我看的不严,才让他不好好干得,你就让他升级吧。他要是成绩不好,不用你说,我也让他留级,但是这要是让他留级多亏啊!”
老师又把强生的暑假作业看了看,还是摇摇头。润红妈望着强生:“那行,算是让他长长记性,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胡扯。”
强生不同意,国秀都上了四年级,凭什么自己还要上三年级啊!润红妈看看国秀妈,国秀妈说:“俺闺女和你儿子不一样,俺闺女不是不学,平时也像模像样的写作业啊,就是没有那天分,我想让闺女读完九年义务教育,她要是不想上学了,就不让她继续读了。所以,我也不期望她得高分,慢慢往上读吧。”
强生不干了,坐在地上死活都不起来,润红妈更气了:“暑假作业你一点都不做,你能怪别人吗,你到底还想上不?你要是不想上,连三年级也不给你报,现在就回去拉犁‘修地球’去。”
正巧三妮带着他闺女和儿子来报名,三妮就两个小孩,龙凤胎,比强生小三岁,现在上一年级。
那个时候大家坐的都是小板凳儿,谁要是坐个小椅子儿就是很不错的了。三妮看见润红妈:“二姐,给强生报名吗?这是怎么了?”
润红妈就把事情给三妮说了一遍,三妮说:“该!就应该让他多留两年!”
可是强生就是不留级,趴在地上打滚。润红妈也想让他升级,可是没有办法。
三妮问强生:“强生,你说咋样你才留级?”
强生不哭了,趴在地上看着三姨,正好看见三妮旁边表兄弟的小椅子儿了。强生指了指,小表弟就往后退了退,强生又哭起来。
三妮算是看出来怎么回事了,他把小表弟拉过来,把他手里的小椅子儿拿过来问强生:“是这个吗?”
强生又不哭了,三妮看着小表弟说:“文龙,把你的椅子儿给表哥用,你看看表哥躺在地上赖不赖?等回来让你表哥再留两级,你们同班的时候就把椅子儿要回来。文龙听话,明个带你去赶集买新衣服?”表弟文龙点点头。
两个龙凤胎很有意思,三妮当初还没有想好起什么名字,当家的就说:“既然是龙凤胎,就一个名字带‘龙’,一个名字带‘凤’。”于是男孩叫文龙,女孩叫文凤。
三妮看见文龙把椅子递过来,就准备交给强生,没想到文凤也把椅子递过来:“明个带我赶集买衣服。”
三妮尴尬地笑起来:“行,明个也带你去赶集。”
话刚出完,文龙就把椅子儿拿回去:“要是也带她,就用她的椅子儿。”
三妮看着大家:“都说龙凤胎好,这好啥啊?”说完又拿着文龙的椅子,“明个去多给你买点,你要是还不同意啊,我明个就再去买个椅子儿,你们谁也别想要新衣服。”
文龙和文凤听妈妈这么一说,就把椅子都交给她,任她怎么处理。
强生看见椅子到手,就跟着妈妈一起去三年级教室,路经四年级门口的时候,强生朝里面看了看,里面都是自己的同学。大家还能在一起上课,多高兴啊!
强生坐在三年级的教室里就觉得与他们有“代沟”了,里面没有一个认识的人,至少没有和自己玩的很好的人。强生把椅子儿背面用粉笔写上“牛强生”三个大字,随便找个地方放下椅子就回去了。
国秀没有立即回去,报完名就和妈妈商量着说自己要留级。国秀妈问:“你这成绩再留级可能上去?”
国秀点点头:“我一定好好学习!”
第二天去的时候,强生的椅子儿就被放到最后一排。强生想到刚来一年级报名的时候,国秀的板凳不知道被谁放到最后一排,国秀不知道怎么办,还是自己把板凳也放到最后一排才让国秀稍微开心点。
强生觉得以后他与国秀碰面的机会可能更少了,更别说在一起玩儿了。国秀也不会找自己一起写作业了,因为国秀现在比强生还大一年。
最后一排没有桌子,很多同学坐在最后一排,像是家长过来听公开课一样。过了一会儿国秀也过来了,现在两个小家伙不在一个年级上课,也没有一起上学的“必要”了。
强生问国秀:“你过来干啥?”
国秀从第一排把板凳儿搬到最后一排:“咱俩扯平了!”
强生没有想到一年级的时候是自己为了国秀坐在最后一排,现在国秀为了自己坐在最后一排。
新的班主任过来了,他说:“小朋友们好,我是……”他看了看下面,最后一排坐了很多人,他就出去了。
过来一会校长过来了,校长一看看见强生和国秀:“你们俩是不是添乱的,没看见这班里人多的坐不下了吗?赶紧去四年级!”
强生说:“我妈让我留级!”
“留什么级,赶紧地!我说这怎么这么多人。”于是在校长的说话中,强生和国秀又去了四年级,让他遗憾的是这位新老师还没有对自己说他到底叫什么名字,自己就走了。
现在强生又和国秀坐在最后一排,因为他们来晚了,位子都让人家拣完了。强生想起姥姥的话,叹了一口气:“这都是命!”
强生终于和国秀又一起上学、放学了。没过几天文龙来找强生:“既然你不留级,就把板凳和椅子换过来。”
强生想了想,国秀现在就是一个板凳,就同意了。中午文龙没有回家,就在强生家吃的饭。在强生家,文龙就看见了那只小花狗,非常的喜欢,就想讨回去。
小花狗被润红和强生喂的胖嘟嘟的,如果小花狗不小心摔倒了,滚几个圆圈就会站起来似的。
润红妈不能做主,过了几天文龙的小婶过来了,文龙的小婶家和文龙家对门,文龙回去的时候就和小婶说了。小婶家没有狗,早就想养一只,听文龙这么一说就决定去看看。
文龙的小婶和润红妈也很熟,润红妈没事儿去三妮家玩的时候,文龙的小婶就去坐坐,这一来二去大家都熟了。
润红妈见他小婶亲自过来,还能说什么呢?“拿走吧,正愁怎么送出去呢?”润红妈“抱怨”道。
小婶和润红妈又拉了一会家常就抱着小花狗走了,这回大花狗着急了,强生更着急。强生回来的时候听见妈妈这么一说,差点没有和妈妈吵起来:“小狗又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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