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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八里河-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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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好长时间,大姨夫和三个孩子都回来了,一回来大姨就问他:“这么长时间你去哪儿了?” 
大姨夫还没有说,表弟就争着说:“俺爸在人家那打麻将呢!俺爸说那是人家拉着他去的。”大表弟捅了他一下,表弟不说话了。 
大姨也没有说啥,头朝床里面背过去,眼里就下来了。大姨夫解释道:“我回来的时候,老李他们非让我摸两局,就摸两局就回来了。”大姨夫说完看看大姨没有反应,就自己朝灶屋里去做饭去了。 
大姨用被子擦擦眼睛,对润红妈诉苦道:“你说这还怎么过?”说完眼泪就怎么也擦不完了。 
润红妈也哭了,她想到了玉林,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天下的男人都这样,一点上进心都没有,都靠不住!谁家都一样!” 
“可是谁家也没有他这样的,哪天你说我要是走了,他连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他还在外边玩儿呢!”大姨蒙住了头。 
润红妈抱着大姨哭起来,过了一会,大姨还是蒙着头哭。润红妈叫了大妮几次,大妮还是没有探出头。润红妈就说:“家里可能还要来客人,就不在这儿吃饭了,我和润红强生先回去了?” 
润红妈以为大妮会对自己说,吃完饭再走。可是被子一直蒙着,润红妈看见被子随着大妮抽噎抖动着,就朝外边去。 
大姨夫从灶屋里走出来:“怎么现在走啊?吃完饭再走啊!你看你,哪儿有上人家家里拜年不吃饭。那行,我就不送了。” 
大妮听到院子的大门打开的声音,就探出头,她现在满脸都是泪水,头发也乱了。她努力抽噎了两下,“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像个小孩子一样地哭,哭的撕心裂肺,声音可大了。 
当家的就坐在灶屋里,他没有做饭,他也没有进屋劝劝大妮,他也哭了,一个人躲在灶屋里哭。表兄弟送走强生的时候也出去玩了,他们听不到妈妈的哭声。 
大姨的哭声没有停下来,屋里就她一个人,她的哭声是给自己听的。她听着自己的哭声在屋子里回荡,越来越感觉凄凉,越来越无助…… 





谁来赡养您(三)


这个年过的很不舒心,过完年玉林又开始发愁了,爹还要人养活,自己想出门挣钱又不能去。留下润红妈养活爹,那更不可能。
润红初六就去出差了,走的时候是强生送她的,爸爸妈妈只在门口说:“润红,你啥也别想,过不了多久我们也去出门,到时候咱就在一起。啊?”
路不是很好走,刚下过雪太阳又出来了,去八里河的路已经开始修了,不过还没有修好。上面就铺了一层砂礓,本来说要铺沥青的,因为过年就被迫暂停了。
刚出村子的时候,润红就觉得少了什么,至于少了什么她一时也说不好。砂礓路被大家踩的都是泥糊,路是不颠簸了,但是一路下来还是满裤脚的泥。北风缓缓地吹着,夹着刚化冻的冷空气,把润红的脸刮的生疼。
走到八里河的坝子上,强生回头看看村子,坝子上很高,可以看到整个村子和来时的路。强生说:“现在路边也没有个树了,要是以前树大的时候,下雪很少能落到地面,刮风也没有让人感觉这么冷的。”
润红突然想起来少点什么了,她回头看着村子里,强生看看姐姐问:“姐,咋啦?”
润红叹了一口气:“之前我们觉得最像月亮的那棵老槐树和树下的对窰也都没有了。”
强生又回头看了看:“我都忘记了。”
老槐树和其他的树一样都被卖钱了,那些树都被砍伐了以后,路面就再也没有个遮阳的地儿了。本来人就怕热,不想在太阳底下用对窰砸碎粮食了,再加上路上都是灰尘,被风一吹,扬的到处都是。现在又没有树挡着了,半天的时间,对窰上就落满了灰尘。于是大家都没有再用对窰了,它就被“遗弃”了。
几个孩子嫌它在那儿“碍眼”,就用力把它推倒了,滚在路边的沟里。
强生问:“姐,你还去原来的工厂上班吗?”
润红笑了:“去是去,可是我不准备在那干一辈子。我想把衣服的各个细节,要领都学会,然后找一帮的人跟着我干,再然后多找一点人,人越来越多,我就自己开家制衣厂。你现在好好学习,等回来我的公司开大了,我就让你做我的会计,天天帮我数钱。那个时候咱爸和咱妈都不用出门了,就可以在家里享清福了。”润红说完看看八里河,眼里充满了未来。
强生听到姐姐说自己将来要带一群人干,心里就不舒服。他想起了爸爸,玉林当初就是带着很多人干,结果一时赔了,连家都快给人家了。强生觉得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举动,他想劝劝姐姐,但是他又觉得人就是要有希望,年轻就要拼一把。钱赔了没关系,青春的激情要是赔了,就一辈子也找不回来了。
强生看着姐姐对着河面望着她的未来,强生也跟着姐姐向河面上看,可是强生没有看到自己的未来。
河边的芦苇已经枯萎了,有的地方的芦苇被人砍下来,回去用来织席了,所以芦苇很不整齐,像是头上得了癣一样,头发一片有,一片又没有。河面上静悄悄的,与夏天相比很没有生机。河中心的小岛上立着一个牌子:禁止捕鱼。一只麻雀从芦苇中飞出来,停在牌子上,啄啄自己的翅膀,又飞走了。
八里河的景色在历史的场合中不断变换着,转动着,周而复始。就像牌子上的麻雀一样,来了,又飞走了。
玉林就和润红妈商量:“孩子他妈,要不你就在家看着咱爹吧,咱家不能没有人去出门啊!闺女都那么大了,她挣得钱还不够她花的呢,咱还能丢下老脸管闺女要钱啊?我去出门,你在家里怎么样?”
“你现在想好了!”润红妈甩开玉林的手,“当初我要你出门,我在家看着‘那老头子’,你不是不干吗?你不是怕别人说闲话吗?怕别人说你爹和你媳妇儿住在一个房檐下了吗?你现在不怕别人说闲话了,不怕别人戳你的脊梁骨了?我告诉你牛玉林,你就会这样,没钱装什么大楞?没钱就去挣钱,还讲究这个讲究那个,有啥用呢?你是为别人活吗?”
玉林叹了一口气,润红妈也跟着叹了一口气,说:“要是搁以前,不用你说,我也会让你去出门挣钱,我要不怕别人说啥,我也不会跟钱过不去。但是牛玉林,你想想你做得对吗?你爹做得对吗?咱还是一家人,你花钱我无所谓,但是你要和我说一下吧,这是小数目吗?这不是小数目啊!你一个人当家作主,好,就算你有能力做主,我也不说啥,你看你做的是啥主?咱自己的钱倒贴不说,你听听人家都是怎么说你的吧?牛玉林,我是不在乎别人说我啥,但是我有自尊啊!我还有脸啊!可是我和你在一起到现在,我还有脸吗?你再看看你爹,你把自己的钱都贴进去了,为了啥?不是还是为了他老人家!可是人家都误会你的时候,他站出来说一句话了吗?说一句公道话了吗!这就是你爹!你们爷俩!!”
润红妈说着说着哭了起来:“你还让我现在来养活他?可以!我听你的,你让我养活他我就养活他!你不是想当这个家吗?你不是想啥事儿都是你做主吗?行!我听你的!不过牛玉林,你把你爹叫来,你问问他,他要是有脸让我养活他,我就不要脸地去养活他!”
牛玉林眉头挤在一起:“你说啥呢?”润红妈就蹲在地上,捂着脸哭起来。
其实不用把玉林的爹叫来,他蹲在自己屋里听得清清楚楚,房子要没有多大,隔音效果要没有多好,润红妈的声音要没有多低,玉林的爹听得清,他也明白,他的做法让润红妈为难了。
他现在收拾东西上老二家?不可能!在玉林家住的还没有一个月就去老二家,人家会怎么说,说玉林真是不赡养老人!老人还没有住够一个月就被赶出来了!就是人家不说,老二媳妇会比润红妈对自己好吗?以前自己能干活,老二媳妇让去帮忙干活,后来有老伴儿的礼钱,老二媳妇也是冲着那钱的,现在自己啥都没有了,老二会养活自己吗?更确切地说,会安安稳稳地养活自己吗?他不确定,他老了,他也不想冒这个险。
玉林在爹的房间门口站了好长时间,他在想到底该怎么办?自己的媳妇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胡搅蛮缠的人,或许让爹和媳妇道个歉,媳妇就会原谅爹的。
玉林走进去,给爹一颗烟,勉强笑笑打声招呼:“爹,蹲这屋里冷不冷?”
他爹接过烟也笑笑:“不冷,还暖和的狠。你媳妇……又哭了?”
“没啥,她就那样,说不了几句就哭。在她娘家被宠坏了。”玉林说完就没有话了。
大家都沉默了,屋里除了一明一暗的烟头,似乎没有什么生机。玉林在想着怎么开口对自己的爹讲,要向媳妇道歉。玉林爹在想着以后的生活怎么办。
一颗烟的功夫后,玉林把烟头扔在地上,他站起来说:“爹,我……”
玉林爹就说:“我想好了,我回去住老房子。”
玉林愣在那儿,好像没有听见老人讲什么似的。玉林爹又看看玉林说:“我说我还是搬到老房子去住。”
玉林又觉得自己伟大了,他冲着爹说:“为啥?你待在这儿不好吗?还是我对你不好了?”
“都没有,你们这样对我,我很舒服,没啥说的。咱都是一家人,我就不和你客套了。你娘死了以后,你和你兄弟发生了很多的事儿。你爹我对不住你!”
“爹,你这说的是啥,我怪你了吗?”
“你没怪我,我也没啥意思。”玉林爹说完摇摇头,他也不知道怎么说了,他就想了一会说,“你娘走了以后,我就做梦她每晚还回来看看我,就在老房子里。我听见她哭,她找不到我了,我要回去。”
“爹,你说啥呢?这都啥时代了?改革开放都那些年了,你咋还那么迷信啊?”玉林坐了下来。
“不是迷信,你娘在世的时候,我就没有让她干一点活,她受不了‘下面’的委屈。再说,我现在虽然不能干重活,但也不是不能动啊!我还是回去,想吃点啥就做点啥。你娘要是想我了呢,就回来还可以唠唠嗑,我就跟她说大儿子对我的好,要她多帮帮你!”
玉林又站起来了:“爹!这是一个老人该说的话吗?!”
“说啥我心里有数!真要是我老的走不动了,你就是不养我,我都躺在你家门口不走了,但我现在还能动!那我闲在家里干嘛?”玉林爹说完就朝门口走。
玉林也没有拦着,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玉林爹停下来了:“不行,我现在还不能走,我走了,你们就和大家说不清了,等到正月底我再走。那个时候你们俩想去出门就去出门,你们要是看得起我,把钥匙交给我,我也好好帮你们看着家。”
“爹……”玉林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隔壁屋润红妈在喊自己,玉林就关上门去了隔壁屋。玉林进屋看着润红妈坐在床上,就问她怎么了。润红妈说了句:“去做饭吧!”
玉林觉得不可思议,自己正要劝劝爹,她居然要自己去做饭,她太自私了,太不通情达理了。玉林就说:“爹都已经把话说道这种地步了,你怎么……”
“正因为他把话说道这种地步了!”润红妈说完就在玉林耳朵旁,压低了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认为你劝他还有意思吗?!”润红妈的眼泪还没有干,玉林揣摩不透媳妇这话的意思。
玉林满脸失落地走进厨房,饭快做好的时候,强生就回来了。玉林问他把润红送到了哪儿,到现在才回来。强生就说送到了公路上。玉林看看强生,就把刚才的事儿告诉了强生。强生看看玉林,别说妈妈的那句话了,他连爸爸现在对自己说这些事情是什么意思也搞不清楚。
玉林看着强生没有反应,又叹了一口气。
正月初八,强生学校开学,强生也离开家回县里上学。
强生走到宿舍的时候,就看见廖小雨抱着一床被子和枕头从女生宿舍楼下来。枕头就放在被子上,被子有点大,廖小雨快抱不住的时候就朝上颠了颠,她这一颠,枕头就掉下来了。她想弯腰捡,可是怀里还抱着一床大被子,她弯不下腰。
强生就跑过去把她的枕头捡起来:“你这是上哪儿?”
“我要搬出去租房子住,宿舍太吵了。”廖小雨看着强生拿着枕头站在那儿,就说,“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我屋里还有一些东西,你帮我拿一下,我就不过来了。”
强生看看墙上的牌子写着:女生宿舍,男生止步。他又看看廖小雨。廖小雨就把怀里的被子递给强生,自己跑回去了。
 
 
强生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廖小雨把被子递给自己,自己抱着廖小雨被子的时候,心跳得很快。强生就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被子很大,他可以闻得到被子上的味道,和自己的被子上的味道不一样。强生把脸扭到一边,好让自己闻不到被子上的香气。他很紧张,用力喘着气,可是他越用力,就越能清晰问道被子上的香气。 
强生能觉得自己的脸红了,尤其是现在站在女生宿舍的门口,抱着一床干净的花被子。看着来来往往的女生对着自己笑,强生就更不好意思了。 
过来好久好久,廖小雨才拿着大箱子下来。她看到强生的脸都红了,就问:“被子很重吗?” 
强生摇摇头,他看廖小雨的箱子很大,就要和她换换拿。其实箱子里面就一个布娃娃,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廖小雨说那个娃娃是她睡觉的时候抱着的,强生尴尬地笑笑。他又看着廖小雨吃力地抱着被子,把被子又换成自己抱。强生缓一口气,问她:“你的被子怎么那么厚?” 
“我妈怕我冷,刚做的一床厚被子。”强生听到是刚做的,心里才稍微舒服一点。 
租的房子离学校不远,主要是廖小雨怕路太远上学害怕。强生把被子放到床上,然后细细看着屋子。 
屋子总共十来多个平方,不是很大,但对于学生来说,尤其是中学生来说已经很不错了。屋里有张床,有张桌子和一把椅子,电器就一个灯泡。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四面就只有一个门和一个窗户,屋里本就什么东西也没有,冷冷清清的。院子里的风吹进来,屋里就更冷了。 
两个人站了一会,强生最后把目光聚到廖小雨身上,廖小雨看着强生的目光,忙低下头。强生自知失礼,也缓缓地叹口气说:“东西都拿来了,我就回去了。” 
廖小雨抬起头说:“你帮我忙,我请你吃饭吧!” 
强生摇摇头,满脸通红地走了。强生的脸皮很薄,就是陪妈妈一起赶集买衣服,他都不敢当众试穿。 
强生回去以后,把家里带来的被子从袋子里拿出来。袋子是装农用化肥的塑料袋,强生把被子放到床上,然后不知道该把袋子放到哪儿。他想了一下,廖小雨的窗户上没有玻璃,院子里的风都能灌倒屋里。想到这儿,强生就把袋子卷起来,朝廖小雨租的房子方向走,路上还买了一盒图钉。 
强生到廖小雨门口的时候,屋子里都是廖小雨的好朋友,门没有关,大家一眼就看见强生过来。廖小雨正和大家聊天,看见强生站在门口,就问强生怎么来了。强生看看手里的东西,又看看玻璃,最后看看大家,扭头就走。 
廖小雨的好朋友拦着:“别走啊,既然来了,就把窗户钉好再走。” 
强生看看廖小雨,廖小雨也很尴尬。强生就在大家的目光里,踩在板凳上把窗户钉好。过了一会强生从板凳上跳下来,指着窗户对廖小雨说:“下面有一块地方我没有钉,你要是怕冷,就把塑料袋放下来,要是嫌闷,就把塑料袋掀起来。”说完看看大家,低着头走了。 
大家都跟着笑起来,拉着廖小雨说:“这小子想得蛮周到的吗?”廖小雨看着大家,也跟着尴尬地笑了。 
廖小雨真的想请强生吃顿饭,好好地答谢他,可是大家都在旁边,强生又走的太快,廖小雨不好意思。 
好朋友看着廖小雨的表情,就对她开玩笑:“没事儿,以后有的是时间,你们俩谁跟谁啊?” 
廖小雨打了这位朋友一下,羞得低下头。 
第二天,谣言都出来了,大家说看到强生和廖小雨走到一起搬行李,还说看见强生和廖小雨一起钉窗户。更离谱的,居然有人看见他们两个人住在一起。 
到正月底,按照玉林爹的意思,把李三请来了,又请来玉林的舅舅。 
玉林爹说:“以前李三村长的意思,这个月该上老二家了,让老二养活我了。但我觉得我现在还能自己过,自己还能养活自己,也不想去‘麻烦’两个儿子。当然,这是我自己的意思,与两个孩子无关。今天我把你们叫来,就是让你们做个证明。明天我就搬到老房子住,你们两个兄弟也别为难对方。如果哪一天我真动不了了,你们两个那时候再养活我,到时候谁也别厌烦。”玉林爹说完就看看两个兄弟。 
老二喊了一声“爹”,老二媳妇眼睛一转,就扯了扯老二的衣服,不让老二再说一句话。玉林和润红妈看见老二媳妇的动作,也不说话了。 
在场的每个人都看到老二媳妇的动作,都知道老二媳妇的意思,谁也没有说什么。 
玉林爹看看大家,让玉林帮忙把自己的东西收拾收拾,玉林没有动。李三看看老二媳妇,就说:“老二媳妇,和你嫂子一起帮老爷子的东西收拾一下,他现在想自己住,谁也没有办法。到以后他要是老的走不动了,你们谁也不能推辞。” 
老二媳妇心里很高兴,站起来朝屋里走去。玉林爹站起来:“算了,自己的东西,儿子不知道帮忙收拾,还要儿媳妇收拾,这像啥话?还是我自己收拾吧。” 
玉林爹进屋了,过了好长时间红着眼睛出来,大家都站起来。玉林爹就这样在大家的叹息中,又回到了自己的老房子里住,粮食两家供应,这样也好,大家都清净了。 





副食品厂


玉林爹走之前,老二媳妇眼睛一转,胳膊肘捅捅老二:“给咱爹拿两个钱,留着他自个花。”
老二把身上翻了个遍,掏出一百块钱,然后一脸窘迫地看着媳妇。老二媳妇把钱拿在手里,然后塞给爹:“你看,爹,今个没有带钱,就这么多,你先拿着花,待会回去再给你拿。”玉林爹看了玉林一眼,没有接着那钱。
李三冲玉林咳嗽了一声,玉林叹了一口气站起来,他不是不想给爹钱,只是觉得老二媳妇当众给爹一百块钱,有些做作。他要是不给就是不孝顺,他要是给了,就显得自己也变得做作了。
不过想归想,玉林还是从屋里拿出五百块钱递给他爹:“爹,这钱你先花着,不够再找我要。”
玉林爹看看两个孩子,又看看大家,接过老二的一百块钱,又从玉林的五百块钱里抽出一张。然后苦笑道:“两个孩子对我都好,我一个老头子能花多少钱,一个人给我一百就够我花一阵子的了。”
老二媳妇看着玉林拿出五百块钱在大家面前,顿时脸色沉了下来,牙齿咬得“咯咯”地响。当她又看到爹从玉林的手里抽出一张一百的时候,知道爹给老二一个面子,心里又骂道:老不死的,鬼精鬼精的。
吴刚还是没有放下八里河这块“肉”,没事儿的时候总往乡里跑。乡长也被他弄的心烦,就问他:“刚子,别看咱俩是兄弟,你整天往乡里跑,比来检举的人都频繁。你到底想干嘛?不是跟你说了吗,八里河那事儿你就别想了,人家已经有八里河风景区了,你不觉得你这样和人家一比显得很逊色吗?再说,之前你上任的时候,我就不让你想这个事儿,现在你啥职位都没有了,怎么还想这事儿呢?”
“我能不想这事儿吗?”吴刚站起来,“我们从小长到大,你应该知道我啊!我看好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它。要是我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我得不到的东西,我就把他破坏掉!”
“你看看,你又来劲了!”乡长叹了一口气,“这样,只要你不去再想这事儿,你想干嘛我都支持你,你要没钱,我现在就可以资助你。”
“这是你说的。”吴刚说完甩门而去。
玉林爹独自住了以后,玉林和媳妇就有时间出门挣钱了,但是润红妈还没有决定是否和玉林一起再去建筑工地的时候,李三媳妇又来找到自己了。
李三媳妇进门就直说:“润红妈,还没有出门啊?我给你找了个好活,咱一块去好不好?”
“好活?”玉林也打起了精神,“啥好活?”
“呦,这是我们老娘们的事儿,你也感兴趣啊?”李三媳妇望望玉林惊讶的表情,笑了,“你想哪儿了?我是说我们邻村要盖一个副食品加工厂,说白了就是做蒜片的。”
“是吗?我咋没有看见?”润红妈努力想了一下说。
“是新盖的,现在正在盖着呢!”
“那中什么劲啊,等到厂子盖好,我们出门都回来了。”
“那盖房子,你以为和盖楼房那么慢了,就一个院子,一个大棚子,几个池子就行了。快得很,现在把人找到,不出半个月就可以上班了。”
“俺以前也没有干过这个啊!再说工资怎么分?”
“没干过无所谓,现学都行,工资还不好说,现在厂房还没有盖起来,不过工资你不用担心。你知道这个厂是谁盖得吧?就是之前的村长吴刚。”
“他?”润红妈和玉林都是一阵惊讶,“他现在怎么开厂了?还在邻村开?”
“你没有听说吗?人家以前就是大老板,现在干这个很正常啊!他之所以不在咱村干,可能是不想打扰大家,或者是不想再回来。人就是这样,当你觉得美好的东西一旦失去了,与重新追回相比,更好的应该是不触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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