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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八里河-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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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红妈接过袋子打开看,润红就把脸朝向一边。润红妈又接过几个袋子背在身上,一边拉一个小的,喊着润红往回走。 
玉林想想,这三个孩子一个人看不过来,就跟了上去,说把孩子送回家,明天再过来。润红妈没有说什么,玉林就把包都放到自己身上,一个人在后面跟着,润红妈也没有什么意见。 
走到八里河大闸的时候,润红站住了,看了看周围:“孩子呢?” 
牛玉林跟了上来:“啥孩子?” 
“早上来的时候看见这一个被包着的孩子,现在没有了。” 
牛玉林知道怎么回事了,他推推润红:“哪儿有什么孩子,快走。” 
牛玉林他们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国秀妈听说国秀也回来了,就跑过来看看。玉林开始分两家的行李,分到那零食时,强生一把抢过来:“这是我的。” 
国秀妈往强生脸上拧了一把:“你个小牛犊,我还能要你啊?”说完后又转身看看润红“润红怎么没有?哦,我知道了,润红不是亲生哩,大街上讨的吧,还是河坝上捡的?” 
润红没有说话,悄悄的走了出去。 





寻找“亲生父母”

国秀妈看着玉林分好行李后又站着说了好久的话,末了,她拉起国秀:“不当乎恁两口子亲热了,俺先回去了。”说完拉着国秀往家里走。
润红妈也做好了饭,叫孩子们赶快吃饭。怎么喊就是不见润红了,玉林说在厕所没有。可是润红妈上厕所里也没有看见润红的影子。
“这润红上哪儿去了?刚才我上灶屋里做饭,你们还不是都在堂屋里分东西吗?”润红妈想了想说。
“刚才分东西的时候她出去了,我还以为她上灶屋里看看饭做好了没有。”
“这么晚了上哪儿找去?你个死妮子,家里就没有一个让我安心的。”润红妈又开始抱怨了。
“现在说这有啥用,赶紧去找啊!”牛玉林开始着急了。
“找、找、找,你光说找,这上哪儿找?!整天不是这个孩子丢,就是那个丢。你们老牛家就没有一个让我放心……”还没有等润红妈说完,玉林就出去了。
润红妈看看强生:“主要是你这个不争囊气的!”强生眨眨眼,很无辜的样子。润红妈叹了一口气,拉着强生也出去了。
润红听到刘哥说自己是捡的之前,就听说别人说过自己是捡的了。那个时候,她一直认为别人是和她开玩笑的,可是自从她在大闸旁见到那个被遗弃的婴儿时,她就更加坚定自己是被捡回来的。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儿捡回来的,有人说事在马路上,也有人说自己是在河坝上捡的。但是不管自己是在哪儿捡的,她都要回去。她没有想过丢下自己的父母为什么这么狠心,或许是因为自己不听话的缘故吧。
她想到自己的“弟弟”强生,那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弟弟小的时候,父母不在家,就是自己帮弟弟做所有的事情,帮弟弟换尿片,哄着弟弟,嚼一些馒头喂弟弟,可以说为了弟弟她什么事情都做了。但是爸爸妈妈依然偏爱着弟弟,这就说明弟弟才是亲生的,自己不是爸爸妈妈生的。
现在是春夏交替期,白天和晚上的温度相差很大。白天还是凉风习习,现在却成了冷风。但这些对于润红来说都不算什么,天上没有星星,月亮被薄薄的云婉约了。润红只能凭着感觉磕磕绊绊地往前走,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
潺潺的流水声传过来,润红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大闸旁,她坐在大闸旁哭了起来。这次她是大哭了起来,边哭边喊:“妈,妈,妈你在哪儿呢?妈……”
她以为妈妈听到自己的哭声就会来找她了,她不会怪爸爸妈妈之前抛弃自己,甚至她觉得只要爸爸妈妈来找自己,她就向他们承认自己之前也不知道犯下的什么错。但是她什么都承认,只要自己的亲生爸爸妈妈来找自己。
可是,除了河水声,什么声音都没有。她又想到中午的那个孩子,或许就因为那个孩子在这里使劲的哭,被他父母听到了,父母把他带回去了吧。那么自己之前犯了什么错,让自己的父母那么恨自己,到现在都不肯原谅自己,都不来找自己呢?
玉林把村里都翻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润红,他走到哪儿,哪儿都传着一阵声音:“润红,润红,润红你待哪儿呢?……”
润红妈带着强生去了正德家,国秀妈都开始睡觉了。润红妈说了情况,国秀妈一笑:“你家孩子怎么老喜欢出去溜达啊?是不是你们想让孩子以后当大官,现在尽出去拉关系了?”
国秀妈自己笑了两声,觉得这件事情真的不好笑,也沉默了。
这回润红妈没有急着回去,她想了一会才开口:“你们在屋里分行李的时候都说了什么?”
国秀妈叹了一口气,觉得又是因为自己的话:“也没有说什么啊,就是大家开开玩笑。”她说完后就扇自己一个耳光,“我开玩笑说‘润红不是亲生的,是在马路上捡的’,可是这也应该没有什么吧?”
润红妈听完之后急忙出去了,国秀妈也赶紧穿上衣服,并对国秀说:“国秀,你和小叔在屋里,妈先回去,待会回来。”国秀听见妈妈要出去,就“哇”地哭起来,强生看见妈妈出去后就要跟着,国秀妈连忙拉着:“你也别凑热闹了,我们都等着吧。”
玉林回来的路上看见润红妈往外边走,就问润红妈润红回来没有,润红妈没有搭理他,只管走自己的。
玉林看润红妈不理自己,就拉住润红妈,问她去哪儿?润红妈冲着玉林:“去坝子上!”
玉林跑在润红妈前面:“你别去了,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回去吧。”但是润红妈并没有因为玉林的话而停下来。
润红哭了好久也没有见亲生爸爸妈妈过来接自己,她觉得刘哥说的对,自己是在马路上捡到的,可是马路离这儿还有很远的路程。润红没有办法,又哭了一阵,才站起来哭着朝马路走去。
一路上润红觉得路两旁树叶的“哗哗”声很恐怖,她不得不走一会站就在那儿哭一阵。
牛玉林跑到坝子上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看见,她不知道媳妇为什么要到大坝上来,他喊了几声,除了水声,什么也没有。牛玉林静静地听着河水的声音,他突然不想再忙,就想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听听水的声音。
但他不能,一种使命感催促自己马上要找到自己的女儿。他就一直走,一直喊。喊累了,就站住,看看水面,他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好好看看这景色了。从他是家里的老大的那天起,他就要承担一切压力,就再也没有精力站在这里好好地吹吹风。
牛玉林叹了一口气,听到背后有人再喊“润红”。转过头看见媳妇站在自己身后,正慌忙地到处乱找。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家等着我吗?”
“你找到了吗?没有找到还不找?死站着干嘛?”润红妈对着自己怒吼道。
玉林不说话了,润红妈也不说话了。这样让流水的声音响了一阵,润红妈说:“润红可能去公路上了。”
玉林更迷惑了:“刚才你就说在河坝上,现在又说在公路上,你怎么那么确定?这么晚的天总不能到处乱找吧?”
润红妈甩下一句话:“国秀妈和她开玩笑,说她是从公路沿捡的,她就出去了。她肯定去要找她‘妈’了。”
牛玉林也骂了一声:“你个死妮子,什么在路边捡的,都是我亲生的!你回去借个洋车子,咱这走要走到什么时候?”
润红妈没有理睬他,由刚才的快走渐渐地变成小跑了,牛玉林也跟着她。
跑了一阵润红妈不跑了,就站在前面。玉林跑上前,问她怎么不跑了,是不是跑不动了。润红妈示意他别说话,可是玉林仔细听时又没有声音了。
玉林忙问:“听什么,是不是你害怕了。”
润红妈扔示意他不要说话,这回润红妈也努力听,可是还是什么声音也没有。
“什么声音也没有啊,我就说,要不你回去借辆洋车子,这样快点到公路上……”
“借洋车子,借洋车子,我不会骑,你就让我去借!你就不能努努力,赶快跑吗?你怎么没有一点上进心,那还是不是你闺女啊?”润红妈现在也不去听任何声音了。
润红也许走累了,也许害怕了,也许她压根就不知道要往哪儿走。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再公路上看见自己的亲生父母。从大坝上哭完到现在,她哪儿也不能确定。她也不知道怎么办,总之就是不想回家。
润红站住,大哭了几声,她又确定周围没有任何的声音。她又害怕起来,恐惧一直围绕着她,她不想回去,但是又害怕往前走。索性就直接站在原地,在没有任何人的安慰下哭起来。
风停了,路边的桦树一个个笔直地站着,远远地看去,像一个个站立看热闹的人。润红哭着哭着就听到有脚步声,她害怕极了,就躲在路边的草丛里。
她听到爸爸的声音,接着就是爸爸妈妈吵架的声音。她多么希望爸爸妈妈能找到自己,可是他们真的过来了,润红又不希望自己被找到了。
周围都是黑暗,之前润红一心要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即使周围太黑暗,她也要努力克服自己不去害怕这些,但是她听到现在父母到来的时候,又觉得自己害怕起来。或许人就是这样,没有希望,就无所谓周围的坏境,一旦看到希望就开始对现在的环境指指点点了。
润红想回家,但又不想看到弟弟,她觉得从开始到现在所有的麻烦都是弟弟一手造成的。但是她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事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了。回去?从今往后还是受到弟弟的欺负,会受到大家的讽刺,会受到爸爸妈妈的偏爱;不回去?自己也不知道要到哪儿去找亲生的爸爸妈妈,即使找到了他们也有可能不认自己了,或者,自己的亲生父母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一个像弟弟一样的孩子,她回去和不回去不还是一样的吗?
“我怎么没有上进心了?润红怎么不是我亲生的了?不是我亲生的我能带那么大吗?”玉林开始对润红妈咆哮起来。
 
 
“是你亲生的怎么不能同样地对待?” 
“我又怎么不能同样对待了?” 
“你要是能同样对待,润红能说你有偏爱吗?她能相信别人的话去找什么‘亲生父母’吗?” 
玉林苦笑一下:“孩子是不是开始都是你养活的,我要出去上班吧,是你对孩子有偏见,别人都会说的。别人都说你偏向强生,是不是?要不是因为这样,我能带强生去县里吗?不还是想让你多疼疼润红吗?你又怎么做的。” 
“小润红要上学,我是不是应该对她严厉点?强生又是小的孩子,是不是应该教润红什么事情都要谦让?”润红妈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我容易吗?你把强生接到县里,你们可自由了,就使劲花钱,给强生买这买那,你想过润红吗?你想过没有啊!?” 
“那不是润红不在吗?强生一个小孩在城里,看到人家城里小孩什么都有,他怎么想?他……”玉林还没有说完,就看见润红妈哭着对自己摆摆手。也许她不知道说什么了,或许她现在什么也不想说了,还是她太伤心了,什么也说不下去。 
润红妈摆摆手,继续往前走,走的没有十来步,就听到草丛里“哇哇哇”地哭声。 
润红太害怕了,她忍着,她想等爸爸妈妈走了,然后就在他们身后跟着他们。他们去马路上找自己,自己也可以跟着去马路上;他们要是回去,她就跟着他们回去。 
润红正等着他们的离开,就听到他们的讲话。润红觉得自己太委屈了,自从有了弟弟,她就再也没有得到爸爸妈妈的爱。妈妈总是要自己什么都要让着弟弟,自己什么活都要做。以前她觉得弟弟是过来抢她的东西,她什么不会放手。后来她想弟弟和自己一样,都是爸爸妈妈的孩子,她只是希望有什么东西大家都是平分的。但是为什么这样都不行,她只是希望大家公平,为什么连这最后的底线爸爸妈妈都不给自己? 
润红一下子知道了,大的就要学会谦让小的,好像不仅仅是“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而是“能力越大,付出就越大”,这样就是大人眼中的“懂事”。她知道爸爸妈妈是爱自己的,爸爸妈妈也想让两个人得到公平,但是不可能。 
她要把什么东西都给弟弟,当然弟弟也不是什么都会得到好处,比如弟弟要穿自己掉得衣服。弟弟现在身体长得很快,妈妈说为弟弟买衣服太浪费了,衣服还没有穿破就“小”了。所以她要把自己穿小的衣服给弟弟,妈妈就不会给弟弟买衣服了,剩下的钱就会给自己买新衣服了。 
润红又想到之前看看弟弟穿着自己的裙子,那个时候弟弟剃着光头,光着脚丫子在外边跑,动作可搞笑了。可是她想起来就哭了,爸爸妈妈都不容易,做这些事情要到处的考虑。润红现在不想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了,她就想跟着爸爸妈妈回家。 
可是润红想的太认真了,一回神,爸爸妈妈已经走了十来米了。她又不知道怎么跟上去,也不知道该不该喊爸爸妈妈,她不怕他们打她,只是不知道喊住他们会发生什么事情。润红也没有办法了,只有大哭了起来。 
润红妈和玉林听到润红的哭声,都喊了一声“润红”,可是除了哭声,他们没有听到应答的声音,但他们太确定那声音就是润红的了。 
润红妈朝着哭声的方向跑过去,准备进入路边的草丛里时,被路边的杂草跘了一下,差点就摔倒润红的身上。润红妈躺在草丛里,看见润红就躺在自己身边看。润红妈也没有顾得上起来,就一把抱住润红痛哭。 
玉林也跑了过来,看见娘俩就躺在草丛里抱在一起痛哭。玉林想上前抱起润红,顺便把媳妇扶起来。夏初的夜是凉的,地也是凉的。但玉林走了两步就停下来了,他想还是算了,不打扰她们娘俩在一起了,就一个人站在一边。 
润红哭了一阵就不哭了,躺在妈妈的怀里抽噎。妈妈说:“不哭了,回家啊。走,跟妈回家,妈以后都对你好。” 
润红听到妈妈的话,哭得更厉害了。润红妈把润红拉起来,走在润红的右边,玉林走在润红的左边,拉着她。三个人就像之前没有强生一样的往家走。 
走到坝子的时候,玉林停住了,转身看看八里河。八里河静静的,所有的快乐和悲伤都不会表现在水面上,永远的安逸、祥和。 
玉林说:“累了,歇一会吧。”他也不知道这个“累了”到底指的什么,就坐了下来。润红坐在爸爸的身上,润红妈没有坐,就站在旁边。 
玉林说:“听人说,还有一个叫‘八里河’的地方,大家都说很美,还是一个环境保护区。我想那一定比咱这大多了,可是既然说保护,那肯定就没有咱这环境好了。环境好的地方压根就不需要保护,保护的地方还有一个最大的弱点:没有灵性。咱这八里河不受保护,但是没有外界打扰,到什么时候都是那么安逸。人要是无所求,对待任何事情无所欲,那他的一生就过得祥和、安逸了,他的生命也会延长,就像这河水一样,无限延长,永无止尽。” 
润红一直看着爸爸,她不知道爸爸的意思。润红妈看着河水,也许是在思考,也许是在聆听。 
三个人到家的时候,强生还没有回来。润红妈现在也累了,她觉得强生一定在正德家睡着了。她也不想找了,今晚就他们三个人了。 
润红今天和爸爸妈妈在一起,晚上也是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睡觉。润红很高兴,她不知道这种高兴能维持什么时候,她没有想那么多,因为她这一夜睡的很香,没有做一个梦。 
玉林第二天早上走的,中午又回来了,还带着一辆蓝色的“凤凰”大杠洋车子。 





学骑车

第二天一大早玉林就去县里了,刚走没多长时间,国秀妈拉着大哭的强生过来了。润红和妈妈还没有起床,润红看见国秀妈,叫了一声“刘哥”。
润红妈也坐了起来:“这么早就来了?”
“还说呢,昨天让‘小牛犊’缠了一夜,非要找他妈。拉着他来了好几回也没有看见一个人,在俺家哭着睡着了。这不,一大早又‘哇哇’地哭着找他妈。再不带他回来,俺家都被他给掀翻了。”国秀妈叉着腰说。
强生一看姐姐和妈妈都在被窝里,就自己一个人被扔在外边了,哭得更厉害了。润红妈忙把强生的鞋脱掉,放在被窝里。强生搂着妈妈,开始撒娇的哭。
“吆,这多大了,还吃妈水啊?夜里在俺家也没有见你要吃妈水。”国秀妈一看强生撒娇就想羞他。不过强生不管,润红知道她的快乐暂时告一段落了,就开始起床了。
国秀妈看看润红起床出去,就问润红妈:“在哪儿找到的?”
润红妈看看屋外,苦笑着摇摇头,又转移了话题:“国秀呢?”
“她个死丫头,懒得无门,到现在还没有起来呢,那你也起来吧。润红今天不是还要上学吗?我就回去了。”国秀妈说完就朝外走。
润红妈要起来,强生撒娇,拉着妈妈不放。润红妈觉得现在开始,尽量让两个孩子都平等起来。她对着强生板起了脸,强生害怕地放开手。润红妈开始起来做饭,她看润红已经开始梳头了。
润红妈到灶屋把饭搁锅里,也过来梳头,并喊润红快点把书收拾好。润红拿着梳子过来,说自己的书已经收拾好了。
润红妈伸手要梳子,润红没有给她,而是让她坐下。润红妈想了一下,就坐下来。
润红开始解妈妈的辫子,妈妈编的是“麻花辫”。妈妈的辫子可粗了,一边一个麻花辫。全村里就数她的辫子最好看。
每次下乡收辫子的人都要跟妈妈磨好长时间,但是妈妈就是不卖,她一直留着。润红的手小,握不住妈妈的头发,就一点一点的梳理。润红问妈妈自己的头发什么时候也能长这么多,这么漂亮。润红妈转过头:“你慢慢长就长这么多,这么漂亮了。”
润红还想继续梳理,润红妈接过梳子:“你去上灶屋再添把火,我梳。”
润红把梳子递给妈妈,去了灶屋。
中午润红还没有放学,玉林就从县里回来了,还带回来一辆“凤凰”牌大杠洋车子。
大家都过来看热闹,国秀妈也过来了。她一看这洋车子就要骑,大家都开玩笑:“人家牛玉林好不容易买回来一辆洋车子,就要你过来帮忙‘拆零件’啊?”
国秀妈把腰一挺:“你们懂什么,这种东西我小的时候天天骑,都骑烦了。不过好久没骑了,今天又看见这玩意了。”
大家都不相信:“就你,你也会骑?你会吹吧?”
国秀妈从玉林手里夺下洋车子,左脚放在脚踏板上,向前滑了几步,右腿从后面一迈就骑上去了。骑一圈又骑回来了,停下来的时候还对大家骄傲地摆几个动作。
“啧啧,你看看人家正德媳妇,啥家什都会摆弄,连这高科技都会骑。”大家一夸,国秀妈还骄傲起来了,“要不是这路不好,我就多骑几圈。”
润红妈从屋里出来,看着大家都在她家门口,国秀妈还扶着个洋车子。玉林摆手让她过来:“你看看人家正德媳妇,什么都会,你也来学学。”
“这谁家的新车子?要是不怕我骑坏了,我就骑了。”
大家都笑了:“放心骑吧,这是你家的。”
润红妈望望玉林,玉林点点头。润红妈走到车子旁边,左看看右看看:“你买这干啥?”
“当然是骑啦!难道是供着啊。以后你也学学,上哪儿自己就可以去了。我就骑它上县干活。”
“我能上哪儿?你就骑它上县?县里二三十里路呢!”润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确切的说事不敢相信玉林的话。
“这算什么?我小的时候就骑着这东西上市里卖菜,一百多里路,我两天回来一次。”牛玉林骄傲地回忆着过去。
润红妈看着大家,这些村民都是看着玉林从小长大的。大家都点点头,润红妈现在什么也不说了,一个人朝屋里走,车子都不管了。
大家一看情况不对:“哦,这是牛玉林花钱没有经过‘上级’请示啊!行了,回去吧,玉林要跪搓衣板了。”
大家都散开了,国秀妈也往回走,走了几步,她转过头:“小叔,我什么时候用车子,你要借给我啊!”
牛玉林苦笑道:“今晚上我要是跪搓衣板,这车子就是你的了。”
润红妈进屋就不说话,玉林把车子推到院子里。“这又是怎么了?我买个洋车子回来,以后就骑它上县干活,这样和你们娘几个在一起的时间也变长了。你咋又不高兴了?”
“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就不按日子过了,有点钱就这买点,那买点,你是不是觉得钱多烧得慌?”润红妈没有看玉林。
“什么叫‘钱多烧得慌’?这不是也是为了你们娘几个。我们老板让我买个手机,以后联系起来方便,我都没有买它,要不是为了这个家,我能不知道钱多了好吗?再说,挣钱为了什么?不还是花吗?”
“不是说不让花。”润红妈转身看着玉林,“这钱要花在点子上,以后润红还要继续上学,强生也要上学。强生上学了,就不能穿他姐的衣服。柴米油盐酱醋茶,哪个不需要钱?你现在还不知道存一点积蓄,万一你哪天没工作了,看你怎么办?”
“哎”玉林打断媳妇的话,“什么叫以后没有工作?你话都不会说,以后花钱以后不会赚吗?”
润红妈把头一扭,不搭理玉林了。
晚饭过后,润红和强生去屋里睡觉。润红妈把饭菜收拾好就去推洋车子。
玉林问她干吗。“干吗?你说干吗?车子都买回来了,不能不用啊!”玉林嘿嘿一笑,帮忙把车子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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