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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八里河-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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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林问她干吗。“干吗?你说干吗?车子都买回来了,不能不用啊!”玉林嘿嘿一笑,帮忙把车子推出去。
两个人走在去八里河的路上,路边的桦树还不是很茂盛,地上撒满了月光,没有风,微冷。
润红妈和玉林走了一段就停住,往前看看,又往后看看。玉林问看什么?看什么?当然是看看有没有人经过,如果有,摔倒的话不仅疼,而且丢脸。
玉林也帮忙了看看,当他确信没有人可能经过的时候,润红妈就把车子“抢”过来。玉林看着润红妈推着车子一直往前走,就问润红妈这是去哪儿。
润红妈停住,嘿嘿一笑,这不是从头开始练习吗?当然是先学会推了。
玉林听完后差点没有摔倒:“你也别学推了,直接骑上去吧,我在后面扶着车子。你骑多了,就会骑了。到时候,你脚一迈,就骑上去了。”
润红妈将信将疑地点点头。玉林跑到车子后面,两只粗大的手握住洋车子的后座。把头一甩,意思是“上去吧”。
润红妈晃了晃车子:“你扶得牢吗?”
“切,别说你,就是再带头猪,我也能扶的牢。”
润红妈笑骂道:“你才是猪哩,你个熊孩子。”
玉林“生气”了:“少贫,快上!”
润红妈左脚蹬在脚踏板上,右腿一迈就上了车子,车子顿时摇晃了一下。润红妈“啊”了一声,玉林吃力地说:“没事,别害怕,你还真重,比带着猪还重。”
润红妈担心地说:“不行我就下来了?”
“下来干什么,你这上去怪难的。快蹬!”
润红妈就开始蹬洋车子,玉林就在后面扶着。这样一直骑到快到坝子时才先来,然后拐过来,继续骑。
骑了好几圈,玉林没有力气了,好听一点就是想看看润红妈骑的怎么样了,然后玉林就松手了。
润红妈不知道,边蹬边和玉林说话,这说着说着就没有声音了。润红妈往后面一看就栽倒了。
玉林忙跑过来,问摔到哪儿没有?润红妈很生气,问他为什么松手了。玉林开玩笑:“你说的都是废话,教你骑车子,怎么不能松手啊?难道我要给你握着车子一辈子啊?以后你骑着车子在前面走,我还请个人在后面给你扶车子啊?”
润红妈被逗笑了,坐在地上不起来了。玉林忙问是不是摔到哪儿,既然没有就起来啊。润红妈要歇一会,“不歇了,回去再歇。快起来。”
润红妈从地上爬起来,玉林把车子扶起来,然后就站在车子后面,双手继续扶着车子。润红妈上车之前,还提醒玉林:“千万别松手啊,要松手就告诉我一声。”
玉林点点头:“行了,快上吧。”就这样润红妈又骑了几个来回,牛玉林把手松开了。润红妈感觉牛玉林不在了,就大喊:“不行了,要摔倒了”。
其实她是想停下来,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停,即使她会用闸把车停住,她也不知道怎么从车上下来。“哗啦”一声,车子又倒了。
牛玉林忙跑到润红妈旁边看情况,却被倒在地上的车子绊倒了,一下子倒在润红妈身上。润红妈忙问玉林摔到哪儿没有?牛玉林还没有来得及摇头,就听到一阵车铃声。
牛玉林“腾”地从地上站起来,旁边经过一个过路的,停了下来:“这是怎么了,没摔到那儿吧?”
牛玉林忙解释:“没有,在教孩子他妈骑车子。”
过路的忙骑上车子:“哦,那恁注意点,我还以为夫妻俩闲着没事,出来骑车撞树玩呢?”说完就走了。
润红妈把手伸过来,玉林去拉她,“不小心”又滑到了。砸在润红妈身上,玉林“嘿嘿”一笑:“你咋不问我摔到哪儿没有?”
 
 
润红妈推着玉林:“你摔到的动作好假!” 
牛玉林看着媳妇,没有起来。“你说咱结婚多少年了,看你还是看不够!” 
润红妈使劲推着牛玉林,但是没有推动。 
月亮渐渐躲在云层里,又害羞似的探出头。 
牛玉林和润红妈回来的时候,两个孩子早就睡着了。牛玉林蹑手蹑脚地进屋开灯,润红妈也悄悄地进屋。 
润红妈把衣服脱掉,满身的大红大紫,像烟花一样。润红妈很生气:“摔倒不说,还像偷人一样。” 
“什么叫偷人,我和我老婆出去,那能算‘偷人’吗?不过你看你这伤,明个还去吗?” 
润红妈把牙一咬:“去!必须去!这都摔成这样的,怎么也得学会骑啊!” 
“恩,好样的。等我明个回来再去。现在先睡吧,明天还要干活呢!”玉林说着,灯就灭了。 
第二天一早,玉林就骑车上县里干活,晚上才回来。 
吃完晚饭,润红在做作业,没有睡觉。润红妈告诉润红,现在出去学骑车子。要润红在家里看着弟弟,待会睡觉。 
强生也要去,润红妈劝他:“妈妈学会了,就带着你去走亲戚。然后教你骑,你带着你妈我,也到处走走。” 
强生点点头,润红妈和玉林就推着车又出去了。 
到了昨天待的地方,玉林差点没有气死。昨晚学的就差不多了,今天居然全不会了。 
润红妈也很着急,玉林安慰她:“这没有什么,刚开始很难学,一旦你会了,这辈子都甩不掉了,一辈子都会骑。” 
润红妈问:“这‘一旦’要到什么时候?” 
玉林把眼一瞪:“你现在要是不练,就永远没有‘一旦’!” 
润红妈只好继续,玉林在后面扶着。扶了一会,玉林就告诉润红妈他已经松手了。 
润红妈以为玉林真的松手了,就摇摇晃晃地往前骑。她现在谁也不指望了,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向着社会主义”一样地往前蹬。 
玉林看媳妇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停下来,就慢慢地松开手,在后面小跑着。润红妈快到大坝的时候,把车子一歪,从车子上跳下来,跑了几步。 
玉林跟上了:“这种停下来的方法不赖,就是可惜这车子了。”然后就教润红妈怎么停车子。 
一直学到大半夜,润红妈才勉强学会。玉林说:“你这都是腿从后面迈的,万一后面坐着孩子,你还要从前面‘掏腿’,现在就教你。” 
润红妈试了几次,就是右腿从前面大杠上面弯过去。润红妈柔韧性不好,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她觉得要学这玩意,就得把身体的柔韧性练好。但是她的柔韧性真的不怎么样,就把车子一推:“不练了,就这样了。” 
玉林知道润红妈一般不会放弃任何事,她是要强的人。如果某件事情她放弃了,就说明她真的不会了。 
玉林又让润红妈练了几遍,别好不容易学会了,到明天又给忘记了。 
玉林和媳妇回到家的时候,孩子那屋的灯还亮着。玉林又是蹑手蹑脚走到门口,他听到屋里润红的读书声。润红妈也过来了,两个人躲在孩子门后面,从门缝里看润红一只手拿着课本,每读一句她就做一个动作。强生就站在姐姐的旁边跟着学。 
过了一会,两个大人退出来,像是刚回来一样,大声喊着润红。润红把门打开,问爸爸妈妈怎么到现在。爸爸妈妈则问润红怎么没有睡觉。 
“你们没有回来,弟弟睡不着,让我给他读课文。”润红把手里的书本举起来。 
“恩,不赖,好好对你小弟。”玉林说完又对着强生,“好好跟你姐学学!” 
两个孩子都觉得自己没有吃亏,都重重地点点头。润红妈说:“行,星期天骑车子带你们俩去你姥家。” 
两个孩子高兴地跳起来,润红妈又进屋把衣服脱掉,向两个孩子炫耀自己学骑车的记录。润红点了点:“跟地图一样。”大家都笑了。 
润红妈问强生:“姐姐读书好玩吗?”强生点点头。 
“那行,赶快长大,你也能上学了。”润红妈说完,看强生望望灯。 
强生想“长大”是长多大啊? 





“流产”



最近村子里出了两件事,第一件是上面下来一位新村长,叫吴刚。本来大家都以为是从村子里面竞选的,每个人都在盘算着到底选谁才对自己的利益最大,大家还没有想好,新村长就过来了。
听大家说吴刚之前是个商人,什么商人就不清楚了。后来因为自己的能力问题,把自己搞破产了,就决心从政了。上面的年轻乡长和他关心不错,要他先从基层锻炼。
村子里本来就没有大事,就像八里河的河水一样,平平静静的,就暂且不提了。
第二件事就要详细说一下了。
大年三十,玉林把正德叫到自己家,两个人又整了一桌。玉林的意思是:趁现在大家聚聚,算做今年的总结,看看明年怎么搞,待会吃完饭,回去贴对联,然后就是自己一家人快活。
正德赶到玉林院子的时候,看见玉林院子里的一堆碎土,就问玉林是怎么回事。
玉林笑了:“你小婶子现在还是没事就喂个鸡,这不,小鸡长大了要下蛋,你小婶子就把我们结婚时候的小囤子拿来给鸡下蛋。刚才我出去了,你婶子在屋里打毛衣。我这过年刚给家里买一个收音机,她边打毛衣,还边听收音机,声音还开得死大。
“儿子听到院子里鸡下蛋的声音,就进屋喊他妈收鸡蛋。你说这人多懒,叫小孩去收。强生和囤一样高,鸡蛋就在囤底,孩子够得着吗?就出来收鸡蛋!
“她个娘们毛衣袖子打半拉了,让强生给她缠毛线才想起来强生收鸡蛋还没有进来,这才出去看看。强生这孩子也能,站在板凳上够鸡蛋,他一使劲,板凳倒了,一头栽进囤里。两个手就搁那撑着,囤口比强生粗不了多少,强生又穿着大棉袄,再加上这囤是肚子大口细,强生正好卡里面。
“孩子妈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囤口漏两条腿了。孩子哭得已经没有声音了。孩子妈就去拉,这往上一拉,就觉得下面有东西卡着,拉几次就拉不上来。我这个时候正好回来,孩子妈让我赶紧把囤底给砸了。我这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赶紧把囤底砸了。
“我把囤底砸开才知道下面什么东西卡着了。这个兔崽子居然两个手搁那抱着头,两个肘子正好卡着囤口。他是安全了,就是可惜我的囤了,那还是结婚的时候做的,都用到现在了,只剩一个了。”
“孩子没事不就行啦。你这个‘小牛犊’还怪能哩,将来一定能干大事。”正德接过话说。
“不求他能干大事,别给我捣蛋就行。”玉林摇摇头,“不说他了,怎么没有把国秀妈叫来?”
“她还挺着肚子,天这么冷,就让她在家里别乱跑。你家‘小牛犊’呢?我问问他摔的怎么样?”
“‘揭了伤疤忘了疼’的家伙,从囤里面出来,揉揉头又出去玩了。走,进屋吧。”
两个人进了屋,润红妈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大家先坐下问问年货买好没有,再就是馒头蒸的多不多。接着就是正德喊润红妈也一起吃饭。牛玉林忙拦着:“今天我们唠唠明年项目的事儿,就别让她在旁边了。”
“那行,别让我小婶做了,菜差不多了。”
“没有,就最后一个了,做完她就吃饭,咱不管她,咱先吃饭,暖暖身子。”牛玉林说着开始让菜。
强生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还是捂着脑袋的,他要把自己如何“英勇”的够鸡蛋,如何“顽强”地在囤里等待爸爸妈妈的到来,如何“淡定”地面对出来后惊讶的父母都告诉国秀。
强生到国秀家的时候国秀刚吃过饭,两个孩子说要出去玩,国秀妈不放心,这冰天雪地的上哪儿玩。国秀说就在门口,国秀妈还是不放心。对着两个孩子说:“不许去太远的地方,不许去坝子上滑冰,否则的话就把你们按到水里淹死。”
国秀和强生在门口玩了一会,说实在的,门口什么好玩的都没有啊。两个孩子就说刚才国秀妈不让他们去坝子上滑冰,说明坝子上是可以滑冰的。对于这个想法,两个孩子一拍即合。
国秀妈在家里烤着炉子,她又摸摸自己的肚子。她想到夏天的一个晚上,正德偷偷的回来了。国秀妈问他为什么回来,正德把胸口一挺:“我终于攒了几千块钱,就留着生男孩了。我们要个男孩吧?”
国秀妈推开正德,正德一脸迷惑的问:“怎么了?你不是也想要个男孩吗?你不是也看人家玉林家一个女孩一个男孩好吗?”
国秀妈把手一摊:“拿来。”
正德想了一会,才明白过来。接着把一张张伟人的头像交给国秀妈。国秀妈数也没有数,就放到席子下面:“现在你能了,还会存私房了,瞒得够深啊,我都不知道。”
正德“嘿嘿”一笑,把灯熄灭了。
国秀妈想想就笑了起来,等她把这一切像放电影一样的过一遍之后,她想起来国秀和强生两个孩子出去玩还没有回来。
国秀妈大喊了一声:“国秀!”没有任何回应。不可能啊,如果两个孩子在大门口玩一定能听到我喊他们啊。
国秀妈又喊了一声,这回她真确定国秀和强生去别的地方玩了。他们会去哪儿呢?但愿不是坝子上。
国秀妈站起来朝牛玉林家走。到牛玉林家的时候,没有看见两个孩子,倒看见玉林和正德喝得满脸通红。国秀妈说了来意,两个大人都说没有看见。
润红妈从灶屋里出来:“走吧,我和你一起找找。”
正德把手一挥:“婶子,你别去,这忙了一中午,到现在你还没有吃饭呢!再说了,俺家孩子没有你家孩子那本事,俺家孩子不会离家出走的。你就先吃点饭,国秀妈自己可以去。”
玉林不放心,让润红妈去找找。正德一下子站起来,身子开始摇晃起来:“一个孩子,她自己能找,小婶,你听我的,过去吃饭,她能找。”
玉林没有办法:“润红,润红!出来!”润红本来怕冷,在床上玩,听到爸爸喊自己就赶快跑出来。
“你跟你姐一块把国秀找回来,顺便把强生那兔崽子也揪出来。路上看着你姐,路滑,小心点。去吧!来正德,坐这,你坐这喝……”玉林交代完又拉着正德喝酒。
国秀妈指了指正德:“你给我喝,看我回来不找你算账。”说完拉着润红就走了。
一路上,润红问国秀妈去哪儿找。国秀妈就两个字:“坝子”。润红突然想起来之前在坝子上见到的一个被丢弃的婴儿,就给国秀妈讲。国秀妈知道她讲得是大人丢弃死小孩的事儿,现在死小孩的很多,大人就把他们丢在这河坝子上。有的是因为生了女孩,不想要了,也丢在这个地方。
国秀妈越想越害怕,不由得加快步伐,现在路上结了冰,国秀妈都感觉自己的脚下打滑了。
两个孩子慢慢地下了坝子,到了河边。强生用一只脚试试冰地厚度,现在冰地厚度已经不及以前了。以前李三告诉大家是因为全球经济发展太快,二氧化碳过多,温度就升高了,还说这有个名字,叫什么“温室效应”。大伙就开始笑话他:“你懂个球,你就喷吧?全球经济都发展太快也没有见你的工资上涨啊,二氧化碳过多,大伙也没有憋死啊!再说,二氧化碳多不多跟温度有什么关系,你就会扯!”
“我进货的时候从外边看的,你们懂个屁!”李三说完就愤愤地走了。
不管什么原因,就是冰没有以前厚了。强生试了试,冰面“哧哧”地响。强生回国头,冲国秀一笑:“还可以。”
国秀不敢,强生就自己先上去。他一只脚放在上面慢慢地移动,然后把重心小心地换到踩在冰面上的那只脚上。冰面“哧哧”地响,强生看冰面没有破裂,就继续向河中央移动。
其实,强生很害怕,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停下来,他越害怕就越想往中间去。
天阴沉沉的,没有太阳。强生大口地喘着气,呼出的气在空气中变成白色的雾散开了。这样又走了几步,强生停下来,冲着国秀晃了晃,冰面还是“哧哧”地响,仿佛一下子就碎掉一样。
国秀看见强生没有事情,也开始向强生的方向移动,强生站着不动,把手伸着,能让国秀快到他身边的时候扶她一把。
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了,冰面也响的更厉害了。国秀听着冰面的声音,不敢往前走了。强生怎么说她也不动了,她现在后悔跟着强生上来了,现在往强生身边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因为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会让冰面响的更厉害。
强生看国秀不敢向前走了,就要过去拉她一把。强生往国秀身边走一步,冰面就“哧哧”地响,冰面响的越大,国秀就喊得越大。最后国秀不喊了,直接哭了起来。
国秀一哭,强生也变得害怕起来。不过他还是慢慢地向国秀身边滑了一点。
按理说,小孩子的步伐没有多大,况且是在冰面上,步伐就更小了。再加上强生就走了几步,这样一说离岸边也不是很远。但国秀和强生都觉得很远,滑了好久还没有滑到岸边。
等到冰面的响声大到强生也害怕的时候,他也站在那儿不走了。但是他没有哭,因为自己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就只好老老实实的站着。
从今天早上倒栽在囤里的经验告诉强生:遇到困难,保持冷静,别人就会来救你。
国秀妈越走越快,润红都有些跟不上了。跑到坝子上的时候,就看见国秀站在冰面上哭。国秀妈喊了一声:“国秀!”
国秀妈不喊还好,这一喊把国秀喊回头了。国秀看见妈妈的来到,哭得更厉害了,转身就朝岸边跑。
本来冰面就快要裂开了,国秀又使劲地跑。冰面裂开,两个孩子直接掉进冰冷的水里。国秀妈又想到润红讲得被遗弃的孩子,脑子一空,也向国秀掉得冰面跑去。但是坝子到河面的斜坡上又陡又滑,国秀妈一个趔趄,就从坝子上滚到了水里。
润红站在坝子上看国秀妈滚了下去就大喊“救命”,这腊月三十,大家的年货都买的差不多了。谁还闲着没事,大冷天的往外跑。
不过大人小孩都在岸边,周围的水不是很深,国秀妈努力把两个孩子推上岸,自己也慢慢地爬上来。
润红看见弟弟和国秀被推上岸,就忙坐在坝子上滑下来。然后在岸边拉弟弟和国秀,等弟弟和国秀上来时,润红又去拉国秀妈。
国秀妈一边向上爬,一遍虚弱地说:“快,回去叫你哥来。”
 
 
润红又转身“进两步退一步”地爬上坝子,回去喊正德。润红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跑那么快,风从润红的耳边划过,刮的润红的耳朵生疼,但润红管不那么多了,一个劲的往前跑。 
正德和玉林正在喝酒,听到润红着急的推门声,酒杯掉在地上,碎了,正德一下子清醒了。 
润红跑到屋里,急急忙忙地把事情说了个大概,话还没有说完,正德就朝外跑。玉林也推着架车朝外跑:“想把人拉回来再说。” 
润红妈也从屋里抱出来两床被子,放在架车上。转身对着润红说:“到村长那,给医院打电话,快去!” 
润红又朝新建的村长办公室跑。 
两个孩子在岸上冻得发抖,国秀妈更严重,她脸色苍白,河边的浅水地方已经染红了一片。国秀妈把两个孩子抱在怀里,一边还要安慰孩子:“别害怕,爸爸待会就到,待会就到……” 
正德跑到坝子上的时候,看见媳妇就坐在坝子下面的河水边。他也滑了下来,站在媳妇的身边,也许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许是看到媳妇这样,不知道该怎么办,竟瞪着眼睛看了半天。 
国秀妈看见正德站在自己面前,彻底地虚脱了。 
正德弯腰就要抱起媳妇,玉林和润红妈赶到了。润红妈看到水面,大叫了一声,玉林也滑下来:“不能这样抱!你一个人爬不上去,我们架着她的肩膀走。” 
两个人就架着国秀妈的肩膀往上爬。润红妈在坝子上面接着,然后抱住国秀妈,两个大男人开始爬上来,把国秀妈架到架车上。玉林和正德又回来抱孩子,润红妈把被子盖在国秀妈身上的时候,两个孩子也抱回来了。 
两人把孩子也“扔”进架车里,就推着车子往回跑。 
村子里有个小诊所,不大,大家就先把国秀妈拉到诊所里。诊所里什么设备也没有,也不敢做这样的病诊。医生做了简单的止血,就停住等救护车了。 
救护车停到村办公室,又停到诊所前。几个人把国秀妈和两个孩子拉走了,家属只能去一个,正德也跟着走了。 
润红妈转身朝玉林脸上贴了一个耳光:“还他妈的喝啊!”说完就回去推洋车子,准备骑车子上县。 
玉林没有办法,跑来四五里路,到公路上搭车去县城。 
急救车上,正德拉着媳妇的手,一遍遍的喊:“孩子他妈,你看看我啊,你到底怎么样了,你看看我啊,你打我啊,你起来打我啊……”说着举起国秀妈的手朝自己脸上煽,随车护士都拦着:“现在病人还处于昏迷状态,你不能这样。”正德不动了,握着国秀妈的手哭了起来。 
玉林比润红妈先到,玉林到医院的时候,正德已经在病房门口坐着了。现在正德像个精神病一样用手不断抽自己耳光:“我他妈的混蛋,我他妈的不是人……” 
玉林拦住正德:“冷静一点,现在在医院,大人小孩还没有出来,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先冷静一下!” 
正德不打自己了,又开始哭了起来。 
哭了好一阵子,润红妈才到。她没有看玉林和正德一眼就跑到手术门前,趴在手术室门上的玻璃往里看,可是什么也看不到。她又坐了下来,大家一句话也没有说。 
过了好久,里面出来一个医生,问谁是病人家属,三个人都说自己是。医生看了看:“两个孩子没事,谁是孕妇家属?” 
正德挤到医生面前:“我,我,我是!” 
医生甚至没有问他一句“保大人还是保孩子”就直接说:“孩子保不住了!” 
润红妈劝他:“没事,以后再要孩子,以后再要孩子!” 
“以后怀上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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