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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 全集完整版-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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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刀,带上毡笠子,辞别了孔太公。孔明、孔亮叫庄客背了行李,弟兄二人
直送了二十馀里路,拜辞了宋江、武行者两个。
宋江自把包裹背了,说道:“不须庄客远送我,我自和武兄弟去。”孔
明、孔亮相别,自和庄客归家,不在话下。
只说宋江和武松两个在路上行着,於路说些闲话,走到晚,歇了一宵,
次日早起,打夥又行。两个吃罢饭,又走了四五十里,却来到一市镇上,地
名唤做瑞龙镇,却是个三岔路口。宋江借问那里人道:“小人们欲投二龙山、
清风镇上,不知从那条路去?”那镇上人答道:“这两处不是一条路去了:
这里要投二龙山去,只是投西落路;若要投清风镇去,须用投东落路,过了
清风山便是。”宋江听了备细,便道:“兄弟我和你今日分手,就这里吃三杯
相别。”武行者道:“我送哥哥一程了却回来。”宋江道:“不须如此;自古道: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兄弟,你只顾自己前程万里,早早的到了彼处。
入夥之後,少戒酒性。如得朝廷招安,你便可撺掇鲁智深投降了,日後但是
去边上一枪一刀博得个封妻荫子,久後青史上留得一个好名,也不枉了为人
一世。我自百无一能,虽有忠心,不能得进步。兄弟,你如此英雄,决定做
得大事业,可以记心。听愚兄之言,图个日後相见。”武行者听了,酒店上
歇了数杯,还了酒钱。二人出得店来,行到市镇梢头,三岔路口,武行者下
了四拜。宋江洒泪,不忍分别;又分付武松道:“兄弟,休忘了我的言语:
少戒酒性。保重!保重!”武行者自投西去了。
看官牢记话头:武行者自来二龙山投鲁智深、杨志入夥了,不在话下。
第三十二回 宋江夜看小鳌山 花荣大闹清风寨
话说这清风山离青州不远,只隔得百里来路。这清风寨却在青州三岔
路口,地名清风镇。因为这三岔路上通三处恶山,因此,特设这清风寨在这
清风镇上。那里也有三五千人家,却离这清风山只有一站多路。当日三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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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自上山去了。只说宋公明独自一个,背着些包里,迤逦来到清风镇上,便
借问花知寨住处。那镇上人答道:“这清风寨衙门在镇市中间。南边有个小
寨,是文官刘知寨住宅;北边那个小寨正是武官花知寨住宅。”宋江听罢,
谢了那人,便投北寨来。到得门首,见有几个把门军汉,问了姓名,入去通
报。只见寨里走出那个少年的军官来,拖住宋江,喝叫军汉接了包里、朴刀、
腰刀,扶到正厅上,便请宋江当中凉上坐了,纳头便拜四拜,起身道:“自
从别了兄长之后,屈指又早五六年矣,常常念想。听得兄长杀了一个泼猓花,
官司行文书各处追捕。小弟闻得,如坐针毡,连连写了十数封书,去贵庄问
信,不知曾到也不?今日天赐,幸得哥哥到此,相见一面,大慰平生。”说
罢又拜。宋江扶住道:“贤弟,休只顾讲礼。请坐了,听在下告诉。”花荣斜
坐看。宋江把杀阎婆惜一事和投奔柴大官人并孔太公庄上遇见武松、清风山
上被捉遇燕顺等事,细细地都说了一遍。花荣听罢,答道:“兄长如此多难,
今日幸得仁兄到此。且住数年,却又理会。”宋江道:“若非兄弟宋清寄书来
孔太公庄上时,在下也特地要来贤弟这里走一遭。”花荣便请宋江去后堂里
坐,唤出浑家崔氏来拜伯伯。拜罢,花荣又叫妹子出来拜了哥哥。便请宋江
更换衣裳鞋袜,香汤沐浴,在后堂安排筵席洗尘。当日筵宴上,宋江把救了
刘知寨恭人的事,备细对花荣说了一遍。花荣听罢,皱了双眉,说道:“兄
长,没来由救那妇人做甚么?正好教灭这厮的口。”宋江道:“却又作怪!我
听得说是清风寨知寨的恭人,因此把做贤弟同僚面上,特地不顾王矮虎相怪,
一力要救他下山。你却如何恁的说?”花荣道:“兄长不知:不是小弟说口,
这清风寨是青州紧要去处,若还是小弟独自在这里守把时,远近强人怎敢把
青州扰得粉碎。近日除将这个穷酸饿醋来做个正知寨:这厮又是文官,又不
识字;自从到任,只把乡间些少上户诈骗;朝庭法度,无所不坏。小弟是个
武官副知寨,每每被这厮呕气,恨不得杀了这滥污贼禽兽。兄长却如何救了
这厮的妇人?打紧这婆娘极不贤,只是调拨他丈夫行不仁的事,残害良民,
贪图贿赂。正好叫那贱人受些玷辱。兄长错救了这等不才的人。”宋江听,
便劝道:“贤弟差矣!自古道:‘冤雠可解不可结’。他和你是同僚官,虽有
些过失,你可隐恶而扬善。贤弟,休如此浅见。”花荣道:“兄长见得极明。
来日公廨内见刘知寨时,与他说过救了他老小之事。”宋江道:“贤弟若如此,
也显你的好处。”花荣夫妻几口儿,朝暮臻臻至至,献酒供食,伏侍宋江。
当晚安排帐在后堂轩下,请宋江安歇。次日,又备酒食筵宴款待。话休絮
烦。宋江自到花荣寨里,了四五日酒。花荣手下有几个体己人,一日换一个,
拨些碎银子在他身边,每日教相陪宋江去清风镇街上观看市井喧哗;村落宫
观寺院,闲走乐情。自那日为始,这体己人相陪着闲走,邀宋江去市井上闲
玩。那清风镇上也有几座小勾栏并茶坊酒肆,自不必说得。当日宋江与这体
己人在小勾栏里闲看了一回,又去近村寺院道家宫观游赏一回,请去市镇上
酒肆中饮酒。临起身时,那体己人取银两还酒钱。宋江那里肯要他还钱,却
自取碎银还了。宋江归来又不对花荣说。那个同去的人欢喜,又落得银子,
又得身闲。自此,每日拨一个相陪,和宋江去闲走。每日又只是宋江使钱。
自从到寨里,无一个不敬爱他的。宋江在花荣寨里住了将及一月有余,看看
腊尽春回,又早元宵节近。且说这清风寨镇上居民商量放灯一事,准备庆赏
元宵,科敛钱物,去土地大王庙前扎缚起一座小鳌山,上面结彩悬花,张挂
五七百碗花灯。土地大王庙内,逞赛诸般社火。家家门前扎起灯棚,赛悬灯
火。市镇上,诸行百艺都有。虽然比不得京师,只此也是人间天上。当下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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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在寨里和花荣饮酒,正值元宵。是日,晴明得好。花荣到巳牌前后,上马
去公解内点起数百个军士,教晚间去市镇上弹压;又点差许多军汉,分头去
四下里守把栅门。未牌时分,回寨来邀宋江点心。宋江对花荣说道:“听闻
此间市镇上今晚点放花灯,我欲去看看。”花荣答道:“小弟本欲陪侍兄长,
奈缘我职役在身,不能彀闲步同往。
今夜兄长自与家间二三人去看灯,早早的便回;小弟在家专待家宴三
杯,以庆佳节。”宋江道:“最好。”却早天色向晚,东边推出那轮明月。宋
江和花荣家亲随体己人两三个跟随着缓步徐行。到这清风镇上看灯时,只见
家家门前搭起灯棚,悬挂花灯:灯上画着许多故事,也有剪彩飞白牡丹花灯
并芙蓉、荷花,异样灯火。四五个人手挽着,来到大王庙前,在鳌山前看了
一回,迤逦投南走。不过五七百步,只见前面灯烛荧煌,一夥人围住在一个
大墙院。
门首热闹。锣声响处,众人喝采。宋江看时,却是一夥舞“鲍老”的。
宋江矮矬,人背后看不见。那相陪的体己人却认得社火队里,便教分开众人,
请宋江看。那跳“鲍老”的,身躯纽得村村势势的。宋江看了。呵呵大笑。
只见这墙院里面却是刘知寨夫妻两口儿和几个婆娘在里面看。听得宋江笑
声,那刘知寨的老婆于灯下却认得宋江,便指与丈夫道:“兀!那个笑的黑
矮汉子,便是前日清风山抢掳下我的贼头。”刘知寨听了,一惊,便唤亲随
六七人,叫捉那个笑的黑矮汉子,宋江听得,回身便走。走不过十余家,众
军汉赶上,把宋江捉住,到寨里,用四条麻索绑了,押至厅前。那三个体己
人见捉了宋江,自跑回来报与花荣知道。
且说刘知寨坐在厅上,叫解过那来。众人把宋江簇拥在厅前跪下。刘
知寨喝道:“你这厮是清风山打劫强贼,如何敢擅自来看灯!今被擒获,有
何理说?”宋江告道:“小人自是郓城县客人张三,与花知寨是故友,来此
间多日了,从不曾在清风山打劫。”刘知寨老婆却从屏风背后转将出来,喝
道:“你这厮兀自赖哩!你记得教我叫你做‘大王’时?”宋江告道:“恭人
差矣。那时小人不对恭人说来:‘小人自是郓城县客人,亦被掳掠在此间,
不能彀下山去?’”刘知寨道:“你既是客人被掳劫在那里,今日如何能彀下
山来,却到我这里看灯?”那妇人便说道:“你这厮在山上时,大刺刺的坐
在中间交椅上,繇我叫大王,那里睬人!”宋江道:“恭人全不记我一力救你
下山,如何今日倒把我强扭做贼?”那妇人听了,大怒,指着宋江骂道:“这
等赖皮赖骨,不打如何肯招!”刘知寨道:“说得是。”喝叫:“取过批头来打
那。”一连打了两料。打得宋江皮开肉绽,鲜血迸流。叫:“把铁锁锁了。
明日合个囚车,把做‘郓城虎’张三解上州里去。”却说相陪宋江的体
己人慌忙奔回来报知花荣。花荣听罢,大惊,连忙写书一封,差两个能干亲
随人去刘知寨处取。亲随人了书,急忙到刘知寨门前。把门军士入去报覆:
“花知寨差人在门前下书。”刘高叫唤至当厅。那亲随人将书呈上。刘高拆
开封皮,读道:花荣拜上僚兄相公座前:所有薄亲刘丈,近日从济州来,因
看灯火,误犯尊威,万乞情恕放免,自当造谢。草字不恭,烦乞察不宣。刘
高看了,大怒,把书扯的粉碎,大骂道:“花荣这厮无礼!你是朝廷命官,
如何却与强贼通同,也来瞒我。这贼已招是郓城县张三,你却如何写济州刘
丈!俺须不是你侮弄的;你写他姓刘,是和我同姓,恁的我便放了他!”喝
令左右把下书人推将出去。那亲随人被赶出寨门,急急归来,禀覆花荣知道,
花荣听了,只叫得:“苦了哥哥!快备我的马来。”花荣披挂,拴束了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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绰上马,带了三五十名军汉,都拖拽棒,直奔至刘高寨里来。把门军汉见了,
那里敢拦当;见花荣头势不好,尽皆惊,都四散走了。花荣抢到厅前,下了
马,手中拿着。那三五十人都摆在厅前。花荣口里叫道:“请刘知寨说话。”
刘高听得,惊得魂飞魄散;惧怕花荣是个武官,那里敢出来相见。花荣见刘
高不出来,立了一回。喝叫左右去两边耳房里搜人。
那三五十军汉一齐去搜时,早从廊下耳房里寻见宋江,被麻索高吊起
在梁上,又使铁索锁着,两腿打得肉绽。几个军汉,便把绳索割断、铁锁打
开,救出宋江。花荣便叫军士先送回家里去。花荣上了马,绰在手,口里发
话道:“刘知寨!你便是个正知寨,待怎的,奈何了花荣!谁家没个亲眷!
你却甚么意思?我的一个表兄,直拿在家里,强扭做贼,好欺负人!
明日和你说话。”花荣带了众人,自回到寨里来看视宋江。却说刘知寨
见花荣救了人去,急忙点起一二百人,也叫来花荣寨夺人。那一二百人内,
新有两个教头。为首的教头虽然得了些刀,终不及花荣武艺;不敢不从刘高,
只得引了众人奔花荣寨里来。把门军士入去报知花荣。此时天色未甚明亮,
那二百来人拥在门首,谁敢先入去,都惧怕花荣了得。看看天大明了,却见
两扇大门不关,只见花知寨在正厅上坐着,左手拿着弓,右手挽着箭。众人
都拥在门前。花荣竖起弓,大喝道:“你这军士们!不知‘冤各有头,债各
有主’。刘高差你来,休要替他出色。你那两个新参教头还未见花知寨的武
艺。今日先教你众人看花知寨弓箭,然后你那们,要替刘高出色,不怕的入
来。看我先射大门上左边门神的骨朵头。”搭上箭,拽满弓,只一箭,喝声:
“着!”正射中门神骨朵头。二百人都一惊。花荣又取第二枝箭,大叫道:“你
们众人再看:我第二枝箭要射右边门神的这头盔上朱缨!”飕的又一箭,不
偏不斜,正中缨头上。那两枝箭却射定在两扇门上。花荣再取第三枝箭,喝
道:“你众人看我第三枝箭,要射你那队里,穿白的教头心窝!”那人叫声,
“哎呀!”便转身先走。众人发声啊,一齐都走了。花荣且教闭上寨门,却
来后堂看觑宋江。花荣道:“小弟惜了大哥,受此之苦。”宋江答道:“我却
不妨。只恐刘高那不肯和你干休。我们也要计较个长便。”花荣道:“小弟舍
着弃了这道官诰,和那理会。”宋江道:“不想那妇人将恩作怨,教丈夫打我
这一顿。我本待自说出真名姓来,却又怕阎婆惜事发;因此只说郓城客人张
三。叵耐刘高无礼,要把我做郓城虎张三解上州去,合个囚车盛我。要做清
风山贼首时,顷刻便是一刀一剐!不得贤弟自来力救,便有铜唇铁舌,也和
他分辩不得。”花荣道:“小弟寻思,只想他是读书人,须念同姓之亲,因此
写了刘丈;不想他直恁没些人情。如今既已救了来家,且却又理会。”宋江
道:“贤弟差矣:既然仗你豪势,救了人来,凡事要三思。自古道:‘饭防噎,
行路防跌。’他被你公然夺了人来,急使人来抢,又被你一吓,尽都散了;
我想他如何肯干罢。必然要和你动文书。今晚我先走上清风山去躲避,你明
日却好和他白赖,终久只是文武不和相殴的官司。我若再被他拿出去时,你
便和他分说不过。”花荣道:“小弟只是一勇之夫,却无兄长的高明远见。只
恐兄长伤重了走不动?”宋江道:“不妨。事急难以担阁,我自捱到山下便
了。”当日敷贴了膏药,了些酒肉,把包里都寄在花荣处。黄昏时分,便使
两个军汉送出栅外去了。宋江自连夜捱去。不在话下。再说刘知寨见军士一
个个都散回寨里来说道:“花知寨十分英勇了得,谁敢去近前,当他弓箭!”
两个教头道:“着他一箭时,射个透明窟窿,却是都去不得。”刘高那终是个
文官,有些算计。当下寻思起来:“想他这一夺去,必然连夜放他上清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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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明日却来和我白赖;便争竞到上司,也只是文武不和殴之事。我却
如何奈何得他?我今夜差二三十军汉去五里路头等候。倘若天幸捉着时,将
来悄悄的关在家里,却暗地使人连夜去州里报知军官下来取,就和花荣一发
了,都害了他性命。那时我独自霸着这清风寨,省得受那们的气!”当晚点
了二十余人,各执棒,就夜去了。约莫有二更时候,去的军汉背剪绑得宋江
到来。刘知寨见了大喜道:“不出吾之所料!且与我囚在后院里,休教一个
人得知!”连夜便写了一封申状,差两个心腹之人星夜来青州府飞报。次日,
花荣只道宋江上清风山去了,坐视在家,心里只道:“我且看他怎的!”竟不
来睬着。刘高也只做不知。两下都不说着。且说这青州府知府正值升厅公座。
那知府覆姓慕容,双名彦达,是今上徽宗天子慕容贵妃之兄;倚托妹子的势,
要在青州横行,残害良民,欺罔僚友,无所不为。正欲回衙早饭,只见左右
公人接上刘知寨申状,飞报贼情公事。知府接来看了刘高的文书,了一惊,
便道:“花荣是个功臣之子,如何结连清风山强贼?这罪犯非小,未审虚
实?”便教唤那本州兵马都监来到厅上,分付他去。原来那个都监,姓黄,
名信。为他本身武艺高强,威镇青州,因此称他为“镇三山”。那青州地面
所管下有三座恶山:第一便是清风山,第二便是二龙山,第三便是桃花山。
这三处都是强人草寇出没的去处。黄信却自夸要捉尽三山人马,因此唤做“镇
三山”。这兵马都监黄信上厅来领了知府的言语,出来点起五十个壮健军汉,
披挂了衣甲,马上擎着那口丧门剑,连夜便下清风寨来,迳到刘高寨前下马。
刘知寨出来接着,请到后堂,叙礼罢,一面安排酒食管待,一面犒赏军士;
后面取出宋江来,教黄信看了。黄信道:“这个不必问了。连夜合个囚车,
把这厮盛在里面!”头上抹了红绢,插一个纸旗,上写着:“清风山贼首郓城
虎张三”。宋江那里敢分辩,只得由他们安排。黄信再问刘高道:“你得张三
时,花荣知也不知?”刘高道:“小官夜来二更了他,悄悄的藏在家里,花
荣只道去了,安坐在家。”黄信道:“既是恁的,却容易。明早安排一付羊酒
去大寨里公厅上摆着,却教四下里埋伏下三五十人预备着。我却自去花荣家
请得他来,只说道:‘慕容知府听得你文武不和,因此特差我来置酒劝谕。’
赚到公厅,只看我掷盏为号,就下手拿住了,一同解上州里去。此计如何?”
刘高喝采道:“还是相公高见,此计却似‘中捉,手到来’。”当夜定了计
策。次日天晓,先去大寨左右两边帐幕里,预先埋伏了军士,厅上虚设着酒
食筵宴。早饭前后,黄信上了马,只带三两个从人,来到花荣寨前。军人入
去传报。花荣问道:“来做甚么?”军汉答道:“只听得教报道‘黄都监特来
相探’。”花荣听罢,便出来迎接。黄信下马,花荣请至厅上叙礼罢,便问道:
“都监相公,有何公干到此?”黄信道:“下官蒙知府呼唤,发落道:为是
你清风寨内文武官僚不和,未知为甚缘由。知府诚恐二位因私雠而惜公事,
特差黄某到羊酒,前来与你二位讲和。已安排在大寨公厅上,便请足下上马
同往。”花荣笑道:“花荣如何敢欺罔刘高?他又是个正知寨。只是他累累要
寻花荣的过失。不想惊动知府,有劳都监下临草寨,花荣将何以报!”黄信
附耳,低言道:“知府只为足下一人。倘有些刀兵动时,他是文官,做得何
用?你只依着我行。”花荣道:“深谢都监过爱。”黄信便邀花荣同出门首上
马。花荣道:“且请都监少叙三杯了去。”黄信道:“待说开了,畅饮何妨?”
花荣只得叫备马。当时两个并马而行,直来到大寨下了马。黄信携着花荣的
手,同上公厅来。只见刘高已自先在公厅上。三个人都相见了。黄信叫取酒
来。从人已自先把花荣的马牵将出去,闭了寨门。花荣不知是计,只想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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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般武官,必无歹意。黄信擎一盏酒来,先劝刘高道:“知府为因听得你
文武二官同僚不和,好生忧心;今日特委黄信到来与你二公陪话。烦望只以
报答朝廷为重,再后有事,和同商议。”刘高答道:“量刘高不才,颇识些理
法;直教知府恩相如此挂心。我二人也无甚言争执,此是外人妄传。”黄信
大笑道:“妙哉!”刘高饮过酒,黄信又斟第二杯酒来劝花荣道:“虽然是刘
知寨如此说了,想必是闲人妄传,故是如此。且请饮一杯。”花荣接过酒了。
刘高拿副台盏,斟一盏酒回劝黄信道:“动劳都监相公降临敝地,满饮此杯。”
黄信接过酒来,拿在手里,把眼四下一看,有十数个军汉,簇上厅来。黄信
把酒盏望地下一掷,只听得后堂一声喊起,两边帐幕里走出三五十个壮健军
汉,一发上,把花荣拿倒在厅前。黄信喝道:“绑了!”花荣一片声道:“我
得何罪?”黄信大笑,喝道:“你兀自敢叫哩!你结连清风山强贼,一同背
反朝廷,当得何罪?我念你往日面皮,不去惊动,你家老小!”花荣叫道:“也
须有个证见。”黄信道:“还你一个证见!教你看真赃真贼,我不屈你。--
左右!与我推将来!”无移时,一辆囚车,一个纸旗儿,一条红抹额,从外
面推将入来。花荣看时,却是宋江;目睁口呆,面面觑,做声不得。黄信喝
道:“这须不干我事,见有告人刘高在此。”花荣道:“不妨,不妨!这是我
的亲眷。他自是郓城县人。你要强扭他做贼,到上司自有分辩处!”黄信道:
“你既然如此说时,我只解你上州里,你自去分辩。”便叫刘知寨点起一百
寨兵防送。花荣便对黄信说道:“都监赚我来,虽然捉了我,便到朝廷,和
他还有分辩。可看我和都监一般武职官面,休去我衣服,容我坐在囚车里。”
黄信道:“这一件容易,便依着你。就叫刘知寨一同去州里折辩明白,休要
枉害人性命。”当时黄信与刘高都上了马,监押着两辆囚车,并带三五十军
士,一百寨兵,簇拥着车子,取路奔青州府来。有分教:火堆里,送数百间
屋宇人家;刀斧丛中,杀一二千残生性命。正是:生事事生君怨,害人人害
汝休嗔。毕竟宋江怎地脱身,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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