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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 全集完整版-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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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吴学究称赞道:“休言将军比李广,便是养由基也不及神手!真乃是山
寨有幸!”自此,梁山泊无一个不钦敬花荣。众头领再回厅上会,到晚各自
歇息。次日,山寨中再备筵席,议定坐次。本是秦明及花荣,因为花荣是秦
明大舅,众人推让花荣在林銶肩下,坐了第五位,秦明第六位,刘唐坐第七
位,黄信坐第八位,三阮之下,便是燕顺、王矮虎、吕方、郭盛、郑天寿、
石勇、杜迁、宋万、朱贵、白胜:一行共是二十一个头领坐定。庆贺筵宴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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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山寨中添造大船屋宇,车辆什物;打造刀军器,铠甲头盔;整顿旌旗袍
袄,弓弩箭矢,准备抵敌官军。不在话下。却说宋江自离了村店,连夜赶归。
当日申牌时候,奔到本乡村口张社长酒店里暂歇一歇。那张社长却和宋江家
来往得好。张社长见了宋江容颜不乐,眼泪暗流。张社长动问道:“押司有
年半来不到家中,今日且喜归来,如何尊颜有些烦恼,心中为甚不乐?且喜
官事已遇赦了,必是减罪了。”宋江答道:“老叔自说得是。家中官事且靠后。
只有一个生身老父,殁了,如何不烦恼?”张社长大笑道:“押司真个也是
作耍?令尊太公却在我这里酒了回去,只有半个时辰来去,如何却说这话?”
宋江道:“老叔休要取笑小侄。”便取出家书教张社长看了,“兄弟宋清明明
写道:父亲于今年正月初头殁了,专等我归来奔丧。”张社长看罢,说道:“呸!
那得这般事!只午时前后,和东村王太公在我这里酒了去,我如何肯说谎!”
宋江听了;心中疑影,没做道理处:寻思了半晌,只等天晚,别了社长,便
奔归家;入得庄门,看时,没些动静。庄客见了宋江,都来参拜。宋江便问
道:“我父亲和四郎有么?”庄客道:“太公每日望得押司眼穿。今得归来,
却是欢喜。方和东村里王社长在村口张社长店里酒了回来,睡在里面房内。”
宋江听了大惊,撇了短棒,迳入草堂上来。只见宋清迎着哥哥便拜。宋江见
他果然不戴孝,心中十分大怒,便指着宋清骂道:“你这忤逆畜生,是何道
理!
父亲见今在堂,如何却写书来戏弄我?教我两三遍自寻死处,一哭一
个昏迷。你做这等不孝之子!”宋清却待分说,只见屏风背后,转出宋太公
来,叫道:“我儿不要焦躁。这个不干你兄弟之事,是我每日思量见你一面,
因此教四郎只写道我殁了,你便归来得快。我又听得人说,白虎山地面多有
强人,又怕你一时被人撺掇,落草去了,做个不忠不孝的人;为此,急急寄
书去唤你归家。又得柴大官人那里来的石勇,寄书去与你。这件事尽都是我
主意,不干四郎之事。你休埋怨他。我却在张社长店里回来,睡在房里,听
得是你归来了。”宋江听罢,纳头便拜太公,忧喜相伴。宋江又问父亲道:“不
知近日官司如何?已经赦宥,必然减罪。适间张社长也这般说了。”宋太公
道:“你兄弟宋清未回之时,多得朱仝、雷横的气力。向后只动了一个海捕
文书,再也不曾来勾扰。我如今为何唤你归来?近闻朝廷册立皇太子,已降
下一道赦书,应有民间犯了大罪尽减一等科断,俱已行开各处施行。便是发
露到官,也只该个徒流之罪,不到得害了性命。且由他,却又别作道理。”
宋江又问道:“朱、雷二都头曾来庄上么?”宋清说道:“我前日听得说来,
这两个都差出去了:朱仝差往东京去,雷横不知差到那里去了。如今县里却
是新添两个姓赵的勾摄公事。”宋太公道:“我儿远路风尘,且去房里将息几
时。”合家欢喜。不在话下。天色看着将晚,玉兔东生。约有一更时分,庄
上人都睡了,只听得前后门发喊起来。看时,四下里都是火把,团团围住宋
家庄,一片声叫道:“不要走了宋江!”太公听了,连声叫苦。不因此起,有
分教:大江岸上,聚集好汉英雄;闹市丛中,来显忠肝义胆。毕竟宋公明在
庄上怎地脱身,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五回 梁山泊吴用举戴宗 揭阳岭宋江逢李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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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当时宋太公掇个梯子上墙来看时,只见火把丛中约有一百余人。
当头两个便是郓城县新参的都头。却是弟兄两个:一个叫做赵能,一个叫赵
得。两个便叫道:“宋太公!你若是晓事的,便把儿子宋江送出来,我们自
将就他;若是不教他出官时,和你这老子一发捉了去!”宋太公道:“宋江几
时回来?”赵能道:“你便休胡说!有人在村口见他从张社长家店里了酒来。
亦有人跟到这里。你如何赖得过?”宋江在梯子边说道:“父亲和他论甚口?
孩儿便挺身出官也不妨:县里府上都有相识;况已经赦宥的事了,必当减罪。
求告这们做甚么?赵家那是个刁徒;如今暴得做个都,知道甚么义理?他又
和孩儿没人情,空自求他。”宋太公哭道:“是我苦了孩儿!”宋江道:“父亲
休烦恼。官司见了,倒是有幸。明日孩儿躲在江湖上,撞了一班儿杀人放火
的弟兄们,打在网里,如何能彀见父亲面?便断配在他州外府,也须有程限,
日后归来,也得早晚伏侍父亲终身。”宋太公道:“既是孩儿恁的说时,我自
来上下使用,买个好去处。”宋江便上梯来叫道:“你们且不要闹。我的罪犯
今已赦宥,定是不死。且请二位都头进敝庄少叙三杯,明日一同见官。”赵
能道:“你休使见识赚我入来!”宋江道:“我如何连累父亲兄弟?你们只顾
进家里来。”宋江便下梯子来,开了庄门,请两个都头到庄里堂上坐下;连
夜杀鸡宰鹅,置酒相待。那一百士兵人等,都与酒食管待,送些钱物之类;
取二十两花银,把来送与两位都头做“好看钱。”当夜两个都头就在庄上歇
了。次早五更,同到县前;等待天明,解到县里来时,知县出升堂只见都头
赵能,赵得,押解宋江出官。知县时文彬见了大喜,责令宋江供状。当下宋
江笔供招:“不合于前年秋间典赡到阎婆惜为妾。为因不良,一时恃酒,争
论殴,致被误杀身死,一向避罪在逃。
今蒙缉捕到官,取前情,所供甘罪无词。”知县看罢,且叫收禁牢里监
候。满县人见说拿得宋江,谁不爱惜他。都替他去知县处告说讨饶,备说宋
江平日的好处。知县自心里也有八分开豁他,当时依准了供状,免上长枷手,
只散禁在牢里。宋太公自来买了告下使用钱帛。那时阎婆已自身故了半年,
没了苦主;这张三又没了粉头,不来做甚冤家。县里叠成文案,待六十日限
满,结解上济州听断。本州府尹看了申解情由,赦前恩宥之事,已成减罪,
把宋江脊杖了十,刺配江州牢城。本州官吏亦有认得宋江的,更兼他又有钱
帛使用,名唤做断杖刺配,又无苦主执证,众人维持下来。都不甚深重,当
厅带上行枷,押了一道牒文差两个防送公人,无非是张千,李万。当下两个
公人领了公文,监押宋江到州衙前。宋江的父亲宋太公同兄弟宋清都在那里
等候;置酒管待两个公人,发了些银两。教宋江换了衣服,打拴了包里,穿
了麻鞋。宋太公唤宋江到僻静处,叮嘱道:“我知江州是个好地面,-鱼米
之乡,-特地使钱买将那里去。你可宽心守耐。我自使四郎来望你。盘缠,
有便人常常寄来。你如今此去正从梁山泊过;倘或他们下山来劫痔你入夥,
切不可依随他,教人骂做不忠不孝。-此一节牢记于心。孩儿,路上慢慢地
去、天可怜见,早得回来,父子团圆,兄弟完聚!”宋江泪拜辞了父亲。兄
弟宋清送一程路。宋江临别时,嘱付兄弟道:“我此去不要你们忧心;只有
父亲年纪高大,我又累被官司缠扰,背井离乡而去,兄,你早晚只在家侍奉,
休要为我到江州来,弃掷父亲,无人看顾。我自江湖上相识多,见的那一个
不相助,盘缠自有对付处。
天若见怜,有一日归来也。”宋清泪拜辞了,自回家中去侍奉父亲宋太
公,不在话下。只说宋江和两公人上路。那张千,李万,已得了宋江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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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因他是好汉,因此于路上只是伏侍宋江。三个人上路行了一日,到晚投客
店安歇了,打火做些饭,又买些酒肉请两个公人。宋江对他说道:“实不瞒
你两个说:我们今日此去正从梁山泊边过。山寨上有几个好汉闻我的名字,
怕他下山来夺我,枉惊了你们。我和你两个明日早起些,只拣小路里过去,
宁可多走几里不肪。”两个公人道:“押司,你不说,俺们如何得知。我等自
认得小路过去,定不得撞着他们。”当夜计议定了,次日,起个五更来打火。
两个公人和宋江离了客店。只从小路里走。约莫也走了三十里路,只见前面
山坡背后转出一夥人来。宋江看了,只叫得苦。来的王是别人,为头的好汉
正是赤发鬼刘唐,将领着三五十人,便来杀那两个公人。这张千,李万,做
一堆儿跪在地下。宋江叫道:“兄弟!你要杀谁?”刘唐道:“哥哥,不杀了
这两个男女,等甚么!”宋江道:“不要你污了手,把刀来我杀便了。”两个
人只叫得苦。刘唐把刀递与宋江。宋江接过,问刘唐道:“你杀公人何意?”
刘唐说道:“奉山上哥哥将令,特使人打听得哥哥官司,直要来郓城县劫牢,
却知哥哥不曾在牢里,不曾受苦。今番打听得断配江州,只怕路上错了路头,
教大小头领分付去四路等候,迎接哥哥,便请上山。这两个公人不杀了如
何?”宋江道:“这个不是你们兄弟抬举宋江,倒要陷我于不忠不孝之地。
若是如此来挟我只是逼宋江性命,我自不如死了!”把刀望喉下自刎。刘唐
慌忙攀住膊,道:“哥哥!且慢慢地商量!”就手里夺了刀。宋江道:“你弟
兄们若是可怜见宋江时,容我去江州牢城听候限满回来,那时却待与你们相
会。”刘唐道:“哥哥这话,小弟不敢主张。前面大路上有军师吴学究同花知
寨在那里专等迎迓哥,容小弟着小校请来商议。”宋江道:“我只是这句话,
由你们怎地商量。”小喽罗去报,不多时,只见吴用,花荣,两骑在前,后
面数十骑马跟着,飞到面前。下马叙礼罢,花荣便道:“如何不与兄长开了
枷?”宋江道:“贤弟,是甚么话?此是国家法度,如何敢擅动!”吴学究笑
道:“我知兄长的意了。
这个容易,只不留兄长在山寨便了。晁头领多时不曾得与仁兄相会,
今次也正要和兄长说几句心腹的话。略请到山寨少叙片时,便送登程。”宋
江听了道:“只有先生便知道宋江的意。扶起两个公人来。宋江道:“要他两
个放心;宁可我死,不可害他。”两个公人道:“全靠押司救命!”一行人都
离了大路,来到芦苇岸边,已有船只在彼。当时载过山前大路却把山轿教人
抬了,直断金亭上歇了,叫小喽罗四下里去请众头领来聚会。迎接上山,到
聚义厅上相见。晁盖谢道:“自从郓城救了性命,兄弟们到此,无日不想大
恩。前者又蒙引荐诸位豪杰上山,光辉草寨,思报无门!”宋江答道:“小哥
自从别后,杀死淫妇逃在江湖上,去了年半。本欲上山相探兄长面,偶然村
占里遇得石勇,捎寄家书,只说父亲弃世,不想却是父亲恐怕宋江随众孚汉
入夥去了,因此写书来唤我回家。虽然明官司,多得上下之人看觑,不曾重
伤。今配江州,亦是好处。适蒙呼唤,不敢不至。今来既见了尊颜,奈我限
期相逼,不敢久住,只此告辞。”晁盖道:“直如此忙!且请少坐。”两个中
间坐了。宋江便叫两个公人只在交椅后坐,与他寸步不离。晁盖叫许多头领
都来参拜了宋江,分两行坐下,小头目一面斟酒。先是晁把盏了;向后军师
吴学究,公孙胜,起至白胜把盏下来。酒至数巡,宋江起身相谢道:“足见
兄弟们相爱之情!宋江是个犯罪囚人,不敢久停,就此告辞。”晁盖道:“仁
兄直如此见怪?虽然仁兄不肯要坏两个公人,多与他些金银,发付他回去,
只说在梁山泊抢掳了去,不到得治罪于他。宋江道:兄这话休题!这等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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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举宋江,明明的是苦我。家中上有老父在堂,宋江不曾孝敬得一日,如何
敢违了他的教训,负累了他?前者一时乘兴与众位来相投,天幸使令石勇在
村店里撞见在下,指引回家。父亲说出这个缘故,情愿教小可明了官司;及
断配出来,又频频嘱付;临行之时,又千叮万嘱,教我休为快乐,苦害家中,
免累老父怆惶惊恐:因此,父亲明明训教宋江。小可不争随顺弓,便是上逆
天理,下违父教,做了不忠不孝的人在世,虽生何益?如不肯放宋江下山,
情愿只就众位手里乞死!”说罢,泪如雨下,便拜倒在地。晁盖,吴用,公
孙胜,一齐扶起。众人道:“既是哥哥坚意要往江州,今日且请宽心住一日,
明日早送下山。三回五次,留得宋江,就山寨里了一日酒。教去了,也不肯
除,只和两个公人同起同坐。当晚住了一夜,次日早起来,坚心要行。吴学
究道:“兄长听禀:吴用有个至爱相识,见在江州充做两院押牢节级,姓戴
名宗。本处人称为戴院长。为他有道术,一日能行八百里,人都唤他做神行
太保。此人十分仗义疏财。夜来小生修下一封书在此与兄长去,到彼时可和
本人做个相识。但有甚事,可教众兄弟知道。”众头领挽留不住,安排宴送
行;取出一盘金银送与宋江;又将二十两银子送与两个公人;就宋江挑了包
里,都送下山来。一个个都作别弓。吴学究和花荣直送过渡,到大路二十里
外,众头领回上山去。只说宋江自和两防送公人取路投江州来。那个公人见
了山寨里许多人马,众头领一个个都拜宋江,又得他那里若干银两,一路上
只是小心伏侍宋江。三个人在路约行了半月之上早来到一个去处,望见前面
一座高岭。两个公人说道:“好了!过得这条揭阳岭便是浔阳江。到江州却
是水路,相去不远。”宋江道:“天色暄,趁早走过岭去,寻个宿头。”公人
道:“押司说得是。”三个人赶着,奔过岭来。行了半日,巴过岭头,早看见
岭脚边一个酒店,背靠颠崖,门临怪树,前后都是草房,去那树阴之下挑出
一个酒旆儿来。宋江见了,心中欢喜,便与公人道:“我们肚里正饥渴哩,
原来这岭上有个酒店,我们且买碗酒再走。”三个人入酒店来,两个公人把
行李歇了,将水火棍靠在壁上。宋江让他两个公人上首坐定。宋江下首坐了。
半个时辰,不见一个人出来。宋江叫道:“怎地不见有主人家?”只听得里
面应道:“来也!来也!”侧首屋下走出一个大汉来赤色须,红丝虎眼;头上
一顶破巾,身穿一领布背心,露着两臂,下面围一条布手巾;看着宋江三个
人,唱个喏,道:“客人打多少酒?”宋江道:“我们走得肚饥,你这里有甚
么肉卖?”那人道:“只有熟牛肉和浑白酒。”宋江道:“最好;你先切三斤
熟牛肉来,打一角酒来。”那人道:“客人,休怪说。我这里岭上卖酒,只是
先交了钱,方酒。”宋江道:“倒是先还了钱酒,我也喜欢。等我先取银子与
你。”宋江便去打开包里,取出些碎银子。
那人立在侧边,偷眼着,见他包里沉重,有些油戈,心内自有八分欢
喜;接了宋江的银子,便去里面舀一桶酒,切一盘牛肉出来,放下三只大碗,
三只筋,一面筛酒。三个人一头,一面口里说道:“如今江湖上歹人多,有
万千好汉着了道儿的:酒肉里下了蒙汗药,麻翻了,劫了财物,人肉把来做
馒头子,我只是不信。那里有这话?”那卖酒的人笑道:“你三个说,不要
我这酒和肉!里面都有了麻药!”宋江笑逆:“这个大哥瞧见我们说着麻药,
便来取笑。”两个公人道:“大哥,热一碗也好。”那人道:“你们要热,我便
将去烫来。”那人烫热了,将来筛做三碗。正是饥渴之中,酒肉到口,如何
不?三人各了一碗下去。只见两个公人瞪了双眼,口角边流下涎水来,你揪
我扯,望便倒。宋江跳起来道:“你两个怎地得一碗便恁醉了?”向前来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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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自家头晕眼花,扑地倒了。光着眼,都面面觑;麻木了,动弹不得。酒
店里那人道:“惭愧!好几日没买卖!今日天送这三硕行货来与我!”先把宋
江倒拖了,入去山边人肉作房里,放在剥人凳上;又来把这两个公人也拖了
入去,那人再来,却包里行李都提在后屋内,打开看时,都是金银。那人自
道:“我开了许多年酒店,不见着这等一个囚徒!量这等一个罪人,怎地有
许多财物,却不是从天降下赐与我的!”那人看罢包里却再包了且去门前望
几个火家归来开剥。立在门前看了一回,不见一个男女归来。
只见岭下这边三个人奔上岭来。那人却认得慌忙迎接道:“大哥那里去
来?”那三个内一个大汉应道:“我们特地上岭来接一个人,料道是来的程
途日期了。我每日出来,只在岭下等候,不见到,正不知在那里耽搁了。那
人道:“大哥,却是等谁?”那大汉道:“等个奢遮的好男子”。那人问道:“甚
么奢遮的好男子?”那大汉答道:“你敢也闻他的大名?便是济州郓城县宋
押司宋江。”那人道:莫不是江湖上的山东及时雨宋公明?”那大汉道:“正
是此人。”那人又问道:“他却因甚打这里过?”那大汉道:“我本不知。近
日有个相识从济州来,说道:“郓城县宋江,不知为甚事发在济州府断配江
州牢城。我料想他必从这里过来,别处又无路。他在郓城县时,我尚且要去
和他会;今次正从这里经过,如何不结识他?因此,在岭下连日等候;接了
他四五日,并不见有一个囚徒过来。我今日同这两个兄弟信步踱上山岭,来
你这里买碗酒,就望你一望。近日你店里买卖如何?”那人道:“不瞒大哥
说,这几个月里好生没买卖。今日谢天地,捉得三个行货,又有些东西。”
那大汉慌忙问道:“三个甚样人?”那人道:“两个公人和一个罪人。”那汉
失惊道:“这囚徒莫非是黑肥胖的人?”那人应道:“真个不十分长大,面貌
紫棠色。”那大汉连忙问道:“不曾动手么?”那人答道:“方拖进作房去,
等火家未回,不曾开剥。”那大汉道:“等我认他一认!”当下四个人进山边
人肉作房里,只见剥人凳上挺着宋江和两个公人,颠倒头放在地下。那大汉
看见宋江,却不认得;相他脸上“金印,”又不分晓;没可寻思处,猛想起
道:“且取公人的包里来,我看他公文便知”那人道:“说得是。”便去房里
取过公人的包里打开,见了一锭大银,又若干散碎银两。解开文书袋来,看
了差批,众人只叫得“惭愧。”那大汉便道:“天使令我今日上岭来!早是不
曾动!争些儿误了我哥哥性命!”那大汉便叫那人:“快讨解药来,先救起我
哥哥。”那人也慌了,连忙调了解药,便和那大汉去作房里,先开了枷,扶
将起来,把这解药灌将下去。四个人将宋江扛出前面客位里,那大汉扶住着,
渐渐醒来,光着眼,看了众人立在面前,又不认得。只见那大汉教两个兄弟
扶住了宋江,纳头便拜。宋江问道:“是谁?我不是梦中么?只见卖酒的那
人也拜。宋江道:“这里正是那里?不敢动问两位高姓?”那大汉道:“小弟
姓李,名俊。祖贯州人氏。专在扬子江中撑船梢公为生,能识水性。人都呼
小弟做混江龙李俊便是、这个卖酒的是此间揭阳岭人,只靠做私商道路,人
尽呼他做催命判官李立。这两个兄弟是此间浔江边人,专贩私盐来这里货卖,
却是投奔李俊家穴身。大江中伏得水,驾得船。是弟兄两个:个唤做出洞蛟
童威,一个叫做翻江童猛这两个也拜了宋江四拜。宋江问道:“却麻翻了宋
江,如何却知我姓名?”李俊道:“兄弟有个相识,近日做买卖从济州回来,
说起哥哥大名,为发在江州牢城。李俊往常思念,只要去贵县拜识哥哥,只
为缘分浅薄,不能彀去。今闻仁兄来江州,必从这里经过。
小弟连连在岭下等接仁兄五七日了,不见来。今日无心,天幸使令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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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同两个弟兄上岭来,就买杯酒,遇见李立说将起来;因此,小弟大惊,慌
忙去作房里看了,却又不认得哥哥;猛可思量起来,取讨公文看了,知道是
哥哥。不敢问仁兄,闻知在郓城县做押司,不知为何事配来江州?”宋江把
这杀了阎婆惜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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