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水浒传 全集完整版-第3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乱纷纷地挑了担走。正热闹里,只见一个人从小路里走出来。众人看,叫道:
“主人来了!这黑大汉在此抢鱼,都赶散了渔船!”那人道:“甚么黑大汉,
敢如此无礼?”众人把手指道:“搅乱老爷的道路!”李逵看那人时,六尺五
六身材,三十二三年纪,三柳掩口黑髯;头上里顶青纱万字巾,掩映着穿心
红一点须儿,上穿一领白布衫,腰系一条绢搭膊,下面青白袅脚多耳麻鞋,
手里提条行秤。那人正来卖鱼,见了李逵在那里横七竖八打人便把秤递与行
贩接了,赶上前来,大喝道:“你这厮要打谁?”李逵不回话,轮过竹篙,
却望那人便打。那人抢入去,早夺了竹篙。李逵便一把揪住那人头发。那人
便奔他下三面,要跌李逵,怎敌得李逵的牛般气力,直抢将开去,不能彀拢
身。那人便望肋下擢得几拳。李逵那里着在意里。那人又飞起脚来踢,被李
逵直把头按将下去,提起铁般大小拳头,去那人脊梁上擂鼓也似打。那人怎
生挣扎。李逵正打哩,一个人在衲后劈腰抱住,一个人便来帮住手,喝道:
“使不得!使不得!”待李逵回头看时,却是宋江,戴宗。李逵便放了手。
那人略得脱身,一道烟走了。戴宗埋冤李逵说:“我教你休来讨鱼,又在这
里和人打!倘或一拳打死了人,你不去偿命坐牢?”李逵应道:“你怕我连
累你?我自死了一个,我自去承当!”宋江便道:“兄弟,休要论口,拿了布
衫,且去酒。”李逵向那柳树根头拾起布衫,搭在肥膊上,跟了宋江,戴宗
便走,行不得十数步,只听得背后有人叫骂道:“黑杀才!今番要和你见个
输嬴!”李逵回转头来看时,便是那人脱得赤条条地,匾扎起一条水棍儿,
露出一身雪练也似白肉;头上除了巾帻,显出那个穿心一点红俏须儿来;在
江边,独自一个把竹篙撑着一只渔船,赶将来,口里大骂道:“千刀万剐的
黑杀才!老爷怕你的不算好汉!走的不是汉子!”李逵听了大怒,吼了一声,
撇了布衫,抢转身来。那人便把船略拢来凑在岸边,一手把竹篙点定了船,
口里大骂着。李逵也骂道:“好汉便上岸来!”那人把竹篙去李逵腿上便搠;
撩拨得李逵火起,托地跳在船上。说时迟,那时快;那人只要诱得李逵上船,
便把竹篙望岸边一点,只脚一蹬,那只渔船,箭也似投江心里去了。李逵虽
然也识得水,苦不甚高,当时慌了手脚。那人更不叫骂,撇了竹篙,叫声“你
来!今番和你定要见个输嬴!”便把李逵搭膊拿住,口里说道:“且不和你打,
先教你些水!”两只脚把船只一晃,船底朝天,英雄落水两个好汉扑通地都
Page 222
翻筋斗撞下江里去。宋江,戴宗,急赶至岸边,那只船已翻在江里。两个只
在岸上叫苦。江岸边早拥上三五百人在柳阴底下看;都道:“这黑大汉今番
却着道儿!便挣扎得性命.也了一肚皮水!”宋江,戴宗,在岸边看时,只
见江面开处,那人把李逵提将起来,又淹将下去;两个正在江心里面,清波
碧浪中间;一个显浑身黑肉,一个露遍体霜肤;两个打做一团,绞做一块。
江岸上那三五百人没一个不喝采。当时宋江戴宗,看见李逵被那人在水里揪
住,浸得眼白,又提起来,又纳下去,老大亏,便叫戴宗央人去救。戴宗问
众人道:“这白大汉是谁?”有认得的说道:“这个好汉便是本处卖鱼主人,
唤做张顺。”宋江听得,猛省道:“莫不是绰号浪里白条的张顺?”众人道:
“正是,正是”宋江对戴宗说道:“我有他哥哥张棋的家书在营里。”戴宗听
了,便向岸边高叫道:“张二哥不要动手!有你令兄张横家书在此!这黑大
汉是俺们兄弟,你且饶了他,上岸来说话!”张顺在江心里,见是戴宗叫他,
却时常认得,便放了李逵,赴剽岸边,爬上岸来,看着戴宗,唱个喏,道:
“院长,休怪小人无礼。”戴宗道:“足下可看我面,且去救了我这兄弟上来,
却教你相会一个人。”张顺再跳下水里,赴将开去。李逵正在江里探头探脑,
假挣扎赴水。张顺早赴到分际,带住了李逵一只手,自把两条腿踏着水浪,
如行平地;那水不过他肚皮,淹着脐下;摆了一只手,直托李逵上岸来。江
边的人个个喝采。宋江看得呆了半晌。张顺,李逵,都到岸上。李逵喘做一
团,口里只吐白水。戴宗道:“且都请你们到琵琶亭上说话。”张顺讨了布衫
穿着,李逵也穿了布衫。四个人再到琵琶亭上来。戴宗便对张顺道:“二哥,
你认得我么?”张顺道:“小人自识得院长,只是无缘不曾拜会。”戴宗指着
李逵问张顺道:“足下日常曾认得他么?今日倒冲撞了你。”张顺道:“小人
如何不认得李大哥,只是不曾交手。”李逵道:“你也淹得我彀了!”张顺道:
“你也打得我好了!”戴宗道:“你两个今番做个至交的弟兄。常言道:‘王
打不成相识。’”李逵道:“你路上休撞着我!”张顺道:“我只在水里等你便
了!”四人都笑起来。大家唱个无礼喏。戴宗指着宋江对张顺道:“二哥,你
曾认得这位兄长么?”张顺看了道:“小人却不认得。这里亦不曾见。”李逵
跳起身来道:“这哥哥便是黑宋江!”张顺道:“莫非是山东及时雨郓城宋押
司?”戴宗道:“正是公明哥哥。”张顺纳头便拜道:“久闻大名,不想今日
得会!多听的江湖上来往的人说兄长清德,扶危济困,使义疏财。”宋江答
道:“量小可何足道哉。前日来时,揭阳岭下混江龙李俊家里住了几日;后
在浔阳江,因穆弘相会,得遇令兄张横,修了一封家书,寄来与足下,放在
营内,不曾带得来。今日便和戴院长并李大哥来这里琵琶亭二杯,就观江景。
宋江偶然酒后量些鲜鱼汤醒酒,怎当得他定要来讨鱼。我两个阻他不住,只
听得江边发喊热闹;叫酒保看时,说道是黑大汉和人打。我两个急急走来劝
解,不想却与妞士相会。今日宋江朝得遇三位豪杰,岂非天幸!且请同坐,
再酌三杯。”再唤酒保重整杯盘,再备肴馔。张顺道:“既然哥哥要好鲜鱼,
兄弟去取几尾来,”宋江道:“最好。”李逵道:“我和你去讨。”戴宗喝道:“来
了!你还得水不快活?”张顺笑将起来,绾了李逵手,说道:“我今番和你
去讨鱼,看别人怎地。”两个下琵琶亭来。到得江边,张顺略哨一声,只见
江上渔船都撑拢来到岸边,张顺问道:“那个船里有金色鲤鱼?”只见这个
应道:“我船上来!”那个应道:“我船里有!”一霎时,却凑拢十数尾金色鲤
鱼来。张顺选了四尾大的,折柳条穿了,先教李逵将来亭上整理。张顺自点
了行贩,分付了小牙子把秤卖鱼;张顺却自来琵琶亭上陪侍宋江。宋江谢道:
Page 223
“何须许多?但赐一尾彀了。”张顺答道:“些小微物,何足挂齿。兄长食不
时,将回行馆做下饭。”两个序齿坐了。李逵道自家年长,坐了第三位。张
顺坐第四位。
再叫酒保讨两樽“玉春”上色酒来,并些海鲜晏酒果品之类。张顺分
付酒保把一尾鱼做辣汤;用酒蒸一尾,叫酒保切。四人饮酒中间,各叙胸中
之事。正说得入耳,只见一个女娘,年方二八,穿一身纱衣,来到跟前,深
深的道了四个万福,顿开喉音便唱。李逵正待要卖弄胸中许多豪杰事务,却
被他唱起来一搅,三个且都听唱,打断了他的话头。李逵怒从心起,跳起身
来,把两个指头去那女娘额上一点。那女娘大叫一声,蓦然倒地。众人近前
看时,只见那女娘桃腮似土,檀口无言。那酒店主人一发向前拦住四人,要
去经官告理。正是:怜香惜玉无情绪,煮鹤焚琴惹是非。毕竟宋江等四人在
酒店里怎地脱身,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八回 浔阳楼宋江吟反诗 梁山泊戴宗传假信
话说当下李逵把指头捺倒了那女娘,酒店主人拦住说道:“四位官人,
如何是好!”主人心慌便叫酒保过卖都向前来救他,就地下把水喷。看看苏
醒,扶将起来看时,额角上抹脱了一片油皮,因此那女子晕昏倒了。救得醒
来,千好万好。他的爹娘听得说是黑旋风。先自惊得呆了半晌,那里敢说一
言。看那女子,己自说得话了。娘母取个手帕,自与他包了头,收拾了钗环。
宋江问道:“你姓甚么?那里人家?”那老妇人道:“不瞒官人说,老身夫妻
两口儿姓宋,原是京师人。只有这个女儿,小字玉莲。他爹自教得他几个曲
儿,胡乱叫他来琵琶亭上卖唱养口。为他性急,不看头势,不管官人说话;
只顾便唱,今日这个哥哥失手伤了女儿些个,终不成经官动词,连累官人?”
宋江见他说得本分,便道:“你着甚人跟我到营里,我与你二十两银子将息
女儿。日后嫁个良人,免在这里卖唱。”那夫妻两口便拜谢道:“怎敢只望许
多。”宋江道:“我说一句是一句,并不会说慌。你便叫老儿自跟我去讨与他。”
那夫妻两儿拜谢道:“深感官人救济!”戴宗怨李逵道:“你这厮要便与人合
口,又教哥哥坏了许多银子!”李逵道:“只指头略擦得一擦,他自倒了。不
曾见这般鸟女子,恁地娇嫩!你便在我脸上打一百拳也不妨。”宋江等众人
都笑起来。张顺便叫酒保去说:“这席酒钱,我自还他。”酒保听得道:“不
妨,不妨。只顾去。”宋江那里肯,便道:“兄弟,我劝二位来酒,倒要你还
钱。”张顺苦死要还,说道:“难得哥哥会面。仁兄在山东时,小弟哥儿两个
也兀自要求投奔哥哥。今日天幸得识尊颜,权表薄意,非足为礼。”戴宗劝
道:“宋兄长,既然是张二哥相敬之心,只得曲允。”宋江道:“既然兄弟还
了,改日却另置杯复礼。”张顺大喜,就将了两尾鲤鱼,和戴宗,李逵,带
了这个宋老儿,都送宋江离了琵琶亭,来到营里。五个人都进抄事房里坐下。
宋江先取两锭小银-二十两-与了宋老儿。那老儿拜谢了去不在话下。天色
已晚,张顺送了鱼,宋江取出张横书付与张顺,相别去了、宋江又取出五十
两一锭付与李逵,道:“兄弟,你将去使用。”戴宗也自作别,和李逵赶入城
去了。只说宋江把一尾鱼送与管营,留一尾自。宋江因见鱼鲜,贪爱爽口,
Page 224
多了些,至夜四更,肚里绞肠刮肚价疼,天明时,一连泻了二十来遭,昏晕
倒了,睡在房中。宋江为人最好,营里众中人都来煮粥烧汤,看觑服待他。
次日,张顺因见宋江爱鱼,又将得好金色大鲤鱼两尾送来,就谢宋江寄书之
义;却见宋江破腹泻倒在床,众囚徒都在房里看视。张顺见了,要请医人调
治。宋江道:“自贪口腹,了些鲜鱼,坏了肚腹,你只与我赎一贴止泻六和
汤来,便好了。”叫张顺把这两尾鱼,一尾送与王管营,一尾送与赵差拨。
张顺送了鱼,就赎了一贴六和汤药来与宋江了,自回去,不在话下。营内自
有众人煎药伏待。次日,戴宗备了酒肉,李逵也跟了,迳来抄事房看望宋江。
只见宋江暴病可,不得酒肉。两个自在房面前了,直至日晚,相别去了,亦
不在话下。只说宋江自在营中将息了五七日,觉得身体没事,病症已痊,思
量要入城中去寻戴宗。又过了一日,不见他一个来。次日早膳罢,辰牌前后,
揣了些银子,锁了房门,离了营里,信步出街来,迳走入城,去州衙前左边
寻问戴院长家。有人说道:“他又无老小,只在城隍庙间壁观音里歇。”宋江
听了,直寻访到那里,已自锁了门出去了。却又来寻问黑旋风李逵时,多人
说道:“他是个没头神,又无家室,只在牢里安身;没地里的巡检,东边歇
两日,西边歪几时:正不知他那里是住处。”宋江又寻问卖鱼牙子张顺时,
亦有人说道:“他自在城外村里住。便是卖鱼时,也只在城外江边。只除非
讨赊钱入城来。”宋江听罢,只得出城来,直要问到那里,独自一个,闷闷
不已,信步再出城外来,看见那一派江景非常,观之不足。正行到一座酒楼
前过,仰面看时,傍边竖着一银望竿,悬挂着一个青布酒旆子,上写道:“浔
阳江正库。”雕檐外一面牌额,上有苏东坡大书“浔阳楼”三字。宋江看了,
便道:“我在郓城县时,只听得说江州好座浔阳楼,原来却在这里。我虽独
自一个在此,不可错过。何不且上楼去,自己看玩一遭?”宋江来到楼前,
看时,只见门边朱江华表柱上两面白粉牌,各有五个大字,写道:“世间无
比;酒天下有名楼。”宋江便上楼来,去靠江占一座阁子里坐了;栏举目,
喝采不已。酒保上楼来问道:“官人,还是要待客,只是自消遣?”宋江道:
“要待两位客人,未见来。你且先取一尊好酒,果品肉食,只顾卖来,-鱼
便不要。”酒保听了,便下楼去。少时,一托盘托上楼来,一樽蓝桥风月美
酒,摆下菜蔬时新果品按酒;列几盘肥羊,嫩,酿鹅,精肉,尽使朱红盘碟。
宋江看了,心中暗喜,自夸道:“这般整齐肴馔,齐楚器皿,端的是好个江
州!我虽是犯罪远流到此,却也看了真山真水。我那里虽有几座名山名迹,
却无此等景致。”独自一个,一杯两盏,倚栏畅饮,不觉沈醉;猛然蓦上心
来,思想道:“我生在山东,长在郓城,学吏出身,结识了多少江湖好汉;
虽留得一个虚名,目今三旬之上,名又不成,利又不就,倒被文了双颊,配
来在这里!我家乡中老父和兄弟如何得相见!”不觉酒涌上来,潜然泪下,
临风触目,感恨伤怀。忽然做了一首西江月词,便唤酒保,索借笔砚来,起
身观玩,见白粉壁上多有先人题咏。宋江寻思道:“何不就书于此?倘若他
日身荣,再来经过,重一番,以记岁月,想今日之苦。”乘着酒兴,磨得墨
浓,蘸得笔饱,去那白粉壁上便写道: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恰如
猛虎卧荒邱,潜伏爪牙忍受。不幸刺文双颊,那堪配在江州!他年若得报雠,
血染浔阳江口!宋江写罢,自看了大喜大笑;一面又饮了数杯酒,不觉欢喜,
自狂荡起来,手舞足蹈,又起笔来,去那西江月后再写下四句诗,道是:心
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漫嗟吁。他时若遂凌云,敢来黄巢不丈夫!宋江写
罢诗,又去后面大书五字道:“郓城宋江作。”写罢,掷笔在桌上,又自歌了
Page 225
一回,再饮数杯酒,不觉沈醉,力不胜酒;便唤酒保计算了,取些银子算还,
多的都赏了酒保,拂袖下楼来,踉踉跄跄,取路回营里来。开了房门,便倒
在床上,一觉直睡到五更。酒醒时全然不记得昨日在浔阳江楼上题诗一节。
当日害酒,自在房里睡卧,不在话下。且说这江州对岸另有个孩子,唤做无
为军,却是个野去处。因有个闲住通判,姓黄,双名文炳。这这人虽读经书,
却是阿谀谄佞之徒,心地褊窄,只要嫉贤能,-胜如己者害之,不如己者弄
之。-专在乡里害人。闻知这蔡九知府是当朝蔡太师儿子,每每来浸润他,;
时常过江来请访知府,指望他引出职,再欲做官。也是宋江命运合当受苦,
撞了这个对头!当日这黄文炳在私家闲坐,无可消遣,带了两个仆人,买了
些时礼物,自家一只快船,渡过江来,迳去府里探问蔡九知府,恰退撞着府
里公宴,不敢进去;却再回船,正好那只船,仆人已缆在浔阳楼上凭栏消遣,
观见壁上题咏甚多,也有做得好的,亦有歪谈乱道的。黄文炳看了冷笑,正
看到宋江题西月词并所吟四句诗,大惊道:“这个不反诗!谁写在此!”后面
却书道“郓城宋江作”五个大字。黄文炳再读道:“‘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
有权谋。’”冷笑道:“这人自负不浅!”又读道:“‘恰如猛虎卧荒邱,潜伏爪
牙忍受!’”侧着头道:“那也是个不依本分的人!”又读:“‘不幸刺文双颊,
那堪配在江州!’”又笑道:“也不是个高尚其志的人,看来只个军。”又读道:
“‘他年若得报雠,血染浔阳江口!’”摇头道:“这报雠兀谁,却要在此间生
事?量你是个配军,做得甚用!”又读诗道:“‘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
漫嗟吁。’”一点头道:“这两句兀自可恕。”又读道:“‘他时若遂凌云志,敢
笑黄巢不丈夫!’”伸着舌,摇着头,道:“这厮无礼!他却要赛过黄巢,不
谋反待怎地!”再读了“郓城宋江作,”想道:“我也曾闻这个名字,那人多
管是个小吏。”便唤酒保来问道:“这两篇诗词端的是何人题下在此?”酒保
道:“夜来一个人独自了一瓶酒,写在这里。”黄文炳道:“约莫甚么样人?”
酒保道:“面颊上有两行金印,多管是牢城营里人。生得黑矮肥胖。”黄文炳
道:“是了。”就借笔砚,取幅纸来,抄了藏在身边,分付酒保,休要刮去了。
黄文炳下楼,自去船中歇了一夜。次日,饭后,仆人挑了盒使,一迳又到府
前,正值知府退堂在衙内,使人入去报复。多样时,蔡九佑府遣人出来,邀
请在后堂。蔡九佑府却出来与黄文炳叙罢寒温。已毕,送了礼物,分宾坐下、
黄文炳禀说道:“文炳夜来渡江,到府拜望,闻知公宴,不敢擅入。今日重
复拜见恩相。”蔡九知府道:“通判乃是心腹之交,迳入来同坐,何妨?下官
有失迎迓。”左右执事人献茶。茶罢,黄文炳道:“相公在上,不敢拜问。不
佑近日尊府太师恩相曾使人来否?”知府道:“前日有书来。”黄文炳道:“不
敢动问,京师近日有何新闻?”知府道:“家尊写来书上分付道:‘近日太史
院司千监奏道:夜观天象,罡星照临吴楚,敢有作耗之人。随事体察除。’
更兼街市小儿谣言四句道:‘耗国因家木,刀兵点水工;纵横三十六,播乱
在山东。’因此,嘱付下官,紧守地方”黄文炳寻思了半晌,笑道:“恩相,
事非偶然也!”黄文炳袖中取出所抄之诗,呈与知府,道:“不想却在此处!”
蔡九知府看了,道:“这是个反诗!通判那里得来?”黄文炳道:“小生夜来
不敢进府,回至江边,无可消遣,却去浔阳楼上避热闲玩,观看闲人吟咏,
只见白粉壁上题下这篇。佑府道:“却是何寺样人写下?”黄文炳回道:“相
公,上面艮题着姓名,道是 ‘郓城宋江作。’”知府道:“这宋江却是甚么人?
黄文炳道:“他分明写着‘于幸刺文双颊,那堪配在江州,’眼见得只是个配
军,-牢城营犯罪的囚徒。”知府道:“量这个配军做得甚么!”黄文炳道:“相
Page 226
公!不可小觑了他!恰相公所言尊府恩相家书说小儿谣言,正应在本人身上。”
知府道:“何以见得?”黄文炳:“耗国因家木,’耗散国家钱粮的人必是‘家’
头着个 ‘木’字,明明是个‘宋’字。第二句,‘刀兵点水工,’兴起刀兵之
人,‘水’边着个‘工’字,明是个‘江’字。这个人姓宋,名江,又作下
反诗,明是天数,万民有福!”知府又问道:“何谓‘纵横三十六,播乱在山
东?’”黄文炳答道:“或是六六之年,或六六之数。‘播乱在山东,’今郓城
县正是山东地方。这四句谣言已都应了。”佑府又道:“不知此间有这个人
么?”黄文炳又回道:“因夜来问那酒保时,说道这人是前日写下了去。这
个不难;只取牢城营文册一查,便见有无。”佑府道:“通判高见极明。”便
唤从人于库内取过牢城营里文册簿来看。当时从人于库内取至文册。蔡九知
府亲自简看,见后面果有五月间新配到囚徒一名,郓城县宋江。黄文炳看了,
道:“正是应谣言的人,非同小可!如是迟缓,诚恐走透了消息;可急差人
捕获,下在牢里,却作商议。”佑府道:“言之极当。”随即升厅,叫唤两院
押牢节级过来。厅下戴宗声喏知府道:“你与我带了做公的,快下牢城营里
捉浔阳楼吟反诗的犯人郓城县宋江来,不可时刻违误!”戴宗听罢,了一惊,
心里只叫得“苦,苦;”随即出府来,点了众节级牢子,都教“各去家里取
了各人器械,来我下处间壁城隍庙里取齐。”戴宗分付了、众自归家去。戴
宗却自作起“神行法,”先来到牢城营里,迳入抄事房,推开门,看时,宋
江正在房里。见戴宗入来,慌忙迎接,便道:“我前日入城来,那里不寻遍;
因贤弟不在,独自无聊,自寸浔阳楼上饮了一瓶酒。这两日迷迷不好.正在
这里害酒。”戴宗道:“哥哥!你前日却写下甚言语在楼上?”宋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