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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河镇-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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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禁烟。。。。。。难怪大军所到之处,鸦片荡然无存。原来是。。。。。。还不下去!”说着,那个被称做白司令的,喝退了河南口音,刀斧手们也哗地一声,跟着撤了下去。“方才那位兄弟多有得罪,还请项营长万勿见怪。”白司令亲自为项志义松了绑,并吩咐左右赐坐。“这位是我的参谋长。”指着另外一个人,白司令对项志义介绍说。
“项某是个粗人,刚才也多有冒犯,实在是罪该万死,又怎敢跟二位将军平起平坐。”一向吃软不吃硬的项志义,这时却反而有些慌乱起来。连忙谦让道。
一阵推来让去后,项志义这才在下首坐了。“这么说项营长不是陆建章的人,不是来拦截我们的?”白司令说。
“陆建章,陆建章是谁呀?我干吗要听他的?他日无仇,今日无恨,又怎么会跟二位作对?”项志义惊诧地说。闻言白司令跟他的参谋长,也不由自主的互相看了一眼。
“哦,看来项营长还真的被蒙在鼓里。眼下国柄,已旁在落袁世凯袁贼之手。陆建章是袁贼的死党,也是袁贼新任命的陕西督军。”白司令接着说。
项志义吃惊地说:“袁世凯,陆建章,新任陕西督军?那张凤翙张大帅,张云山张都督呢?”
“张凤翙张大帅已被陆贼取而代之,张云山张都督也被活活地气死了。”白司令叹了口气说。
“有这事?白司令,你这个玩笑,也开得太大了吧?背地里咒人,也不怕遭天打五雷轰!”闻言项志义忽地一下拾起来。
白司令跟他的参谋长,也跟着站了起来。参谋长说:“国家大事,岂敢儿戏?张大帅是你的上司,也是俺的河南老乡。我们又怎敢开他跟项营长的玩笑?白司令刚才所言,句句属实。这陆贼人称陆屠夫,在河南、陕西两省滥杀了不少的无辜。他不但不禁种鸦片,反而大力提倡以中饱私囊。今日直言相告,项营长不可不察。”见项志义将信将疑的样子,白司令又接着说:“实不相瞒,我等就是为陆屠夫苦苦相逼,才不得不远离故土,由荆紫关退到陕西的。后来又一路转战商南、武关、龙驹和商州后,方得到达此地。”
“难怪。。。。。。难怪两个月来,军饷迟迟不得到位。”闻言后,项志义竟一尻子跌坐在椅子上。
见项志义闷着头半晌不语,白司令又接着道:“眼下人祸急于烟患。我们与袁、陆二贼势不两立,不知项营长能否助我等一臂之力,与二贼一决雌雄?”
见白令司一片诚意又言辞恳切,再加上军饷无着,始知所言不虚。情况不明,项志义不能不为项志山跟项志仁担心。略加踌躇后,他答应应了他们。
山不转水转。半个月中,项志义随白朗义军一路辗转,竟出乎意料地来到了离家不远的邠州。
邠州与三水是连畔种地的邻县。这里的一草一木,项志义都非常熟悉也倍感亲切。听说他二哥项志仁就在老家三水,项志义更是喜出望外。能找见二哥,也就能找见大哥,弟兄们重新欢聚已指日可待,为期不远了。
这时,陕西军队已归陆建章节制。冤家路窄,义军跟官军在邠州狭路相逢,一场恶战,又在所难免了。
既不愿与曾经为伍的陕军为敌,又不想有负于河南义军,项志义一时陷入到两难之中。
三十六计,走为上。项志义这个临阵只知进而从不知退的猛将,这时却突然想到了一个字——逃。
在二营的弟兄们中,一个樱桃偷偷地被传递着。“樱桃”者——“应逃”也。在两军酣战之际,项志义的二三百号人马于一夜之间,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明人不做暗事。项志义没有逃走,而是自缚着向白司令请罪说:“跟河南老乡比,恋家,是我们陕西人最大的弱点。弟兄们浪迹天涯,眼下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因此实在是难以节制。项某带兵无方,自知死有余辜,愿一死以谢司令。”听后白朗仰天长叹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们去吧。得其身而不能夺其志,留也无益。”他命人给项志义松开绑说:“你也不容易,回去看看吧。”项志义感动地说:“谢司令不杀之恩。今生今世,项某誓不与司令为敌。请司令多加珍重!”还未问及项志义的身世,依依而别时,白朗还抱着拳叮咛他说:“兄弟,甭忘了替白某问候二位年高,啊——”
听完后陈德润感叹地说:“白朗真义士也!只可惜无高人辅佐,恐大事难济。今志义有惊无险,真是可喜可贺,只是项团长跟子明兄弟这一趟,却白跑了。”项志仁跟项志义同时问道:“以先生之见,眼下我等当何以应对?”陈德润不假思索地说:“化整为零,分散隐蔽。”谢铁成急切地插话说:“这烟,不禁了?”陈德润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天不幸被我言中。禁烟大事怕真的要前功尽弃,无疾而终了。鸦片既吞噬人的肉体,又麻醉人的灵魂,乃一痼疾。禁烟自古也是屡禁屡废又屡废屡禁,绝非朝夕所能凑效。当年林左二公尚回天乏力,我等也只能是尽人力而听天命了。”




 第十五章陈德润禁烟受挫 毕

帮项氏兄弟将人马安置妥当后,谢铁成对项志仁跟项志义说:“你俩还是跟我回桥头面馆吧。我还想开个车马店,正愁没个连手。”陈德润笑着说:“你还当他们是当年的大牛跟碎狗?人家眼下都是革命军的长官,是手下各有数百号人马的堂堂营长。你就是开十个桥头面馆,怕是也放不下人家了。何况他们的身份已经公开,也不宜再在南河镇上抛头露面了。”闻言谢铁成难为情地嘟囔道:“这可咋办呀?又没个家。就是有家,总不能让他们再回家去种地吧!”陈德润又笑着说:“种地到不必。我已跟新任昭陵县长邓玉昆说好了,让他哥俩先到那里帮几天忙。他那里正缺人手。邓玉昆人可靠,再说离南河镇也不远,有个啥事,互相还能有个照应。”回过头他又对项氏兄弟说:“方便的话,你俩现在就跟我走。”
在县府的二堂里,邓玉昆热情地接待了陈德润等一行。见邓玉昆喜中有忧的样子,陈德润指着项氏兄弟问道:“是不是让你为难了?”邓玉昆连忙解释说:“哪里哪里?我还思谋着人手不够呢!你们还不知道,县里出大事了。”陈德润吃惊地问:“出啥大事咧?”邓玉昆心情沉重地说:“昭陵六骏中的飒露紫跟拳毛騧,被盗了。”
“啊!”闻言后,陈德润顿时被惊呆了。
见陈德润如此吃惊的样子,其余的三个人连声追问道:“飒露紫跟拳毛騧是两个啥东西?”沉吟了半晌后,陈德润才喃喃地回答说:“马。两尊石马。”一听是两个既不会拉犁又不会拽磨的石马,项氏兄弟顿时松了口气,并不以为然地说:“我还以为是金山银山,原来只不过是两块冷冰冰石头疙瘩。”谢铁成也附和道:“另凿两个就是了。又何必一惊一乍的?”陈德润却连连摇着头说:“比金山银山还要贵重。重凿的再好也是赝品,就不值钱了。”谢铁成惊讶地说:“这新的,还不如旧的值钱?”陈德润说:“古董古董,以古为贵。”邓玉昆焦虑地说:“陆总督责成我限期破案。眼下一连点线索都没有,还请先生教我。”陈德润慨然道:“说这话就见外了。国宝被盗,是所有陕西人的奇耻大辱!陈某又岂能置之度外?我们一块去看看。”
邓玉昆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想着心事。其余的三个人中,项志仁在左,项志义在右,谢铁成殿后,将陈德润围在核心,听他滔滔不绝又津津乐道地讲述着昭陵的历史沿革,以及六骏的文化艺术与文物价值。
“昭陵,是唐太宗李世民与文德皇后、即长孙皇后的合葬墓。除此而外,还有大司徒赵国公长孙无忌,大司空郑国文贞公魏征,大司空梁国公房玄龄,鄂国公尉迟恭以及卢国公程咬金等开国功臣的陪葬墓。计一百八十余座。
“昭陵东西长二十六里,南北阔二十一里,坐落在城外‘九嵕山’之北麓。该陵始建于公元六百一十九年,迄今已有近一千三百年的历史。由时任大司空的阎立德与其弟阎立本仿古长安城的建制,精心设计而成。建筑分地上和地下两层。地上最里层的,也叫做‘宫城’。宫城相当于后宫,宫垣上按左青龙右白虎南朱雀北玄武开有四门。中间的叫‘皇城’。皇城太宗皇帝早朝和处理政务的地方。皇城外还建有‘外廓’。皇城与外廓之间,则是供市井贵族们居住,供富商大贾们经商的地方。
“地面以下则叫做‘玄宫’。玄宫也叫做‘寝宫’。寝宫才是安置陵寝的地方。
“六骏是太宗皇帝横扫群雄平定天下,建立大唐帝国时乘坐过的六匹骏马,分别叫做‘特勒骠’、‘什伐赤’、‘飒露紫’、‘拳毛騧’、‘白蹄乌’和‘青騅’。这六匹战驹也是按阎立本事先画好的手稿,又由石雕艺人捉刀刻在长九尺,高七尺五寸,厚约一尺的青石板上。石雕的六匹骏马,被分别安放在‘玄武门’外东西两侧的‘庑廊’中。太宗皇帝对自己的每个爱马各有十六字令的‘赞语’。赞语也是由石雕艺人按隋末初唐书法大师欧阳询的手迹,与石马一并刻上石板的。其中‘特勒骠’是太宗皇帝在山西跟宋金刚作战时的坐骑,赞语是:
应策腾空,承声半汉,天险催敌,乘危济难。
‘什伐赤’是太宗皇帝在洛阳对王世充作战时的坐骑,赞语是:
瀍涧未静,斧钺申威,朱汗骋足,青旌凯归。
‘飒露紫’是太宗皇帝在洛阳平定王世充时的坐骑,赞语是:
紫燕超跃,骨腾神骏,气詟三川,威凌八阵。
‘拳毛騧’是太宗皇帝在河北曲周对刘黑闼作战时的坐骑,赞语是:
月精按辔,天马横空,弧矢载戢,氛埃廓清。
‘白蹄乌’是太宗皇帝在天水平定薛仁杲时的坐骑,赞语是:
倚天长剑,追风骏足,耸辔平陇,回鞍定蜀。
‘青騅’是太宗皇帝在虎牢关平定窦建德时的坐骑,赞语是:
足轻电影,神发天机,策兹飞练,定我戍衣。
“六匹石马均采用高浮雕的手法,其中三立三驰形神兼备姿态各异无一雷同,融绘画、镌刻和书法艺术为一体,是华夏民族数千年文化中的精品杰作,也是个个价值连城的瑰宝。其中‘飒露紫’和‘拳毛騧’,可以说是精品中的珍品。‘飒露紫’身中六箭,将军丘行恭在胸前替它拔箭,马亦配合以后坐势。融人和马为一体,‘飒露紫’更是珍品中的极品。”
一行五人五骑踏着松软的黄土,不疾不徐的沿着官道,朝昭陵方向迤逦而行。说话间,已于不知不觉中到了山下。
“昭陵六骏,艺术地再现了贞观盛世和大唐雄风,标志着国家的统一,象征着民族的团结,是中国人民的骄傲,更是咱三秦儿女的自豪。。。。。。”
众人正听得兴起,陈德润却突然来了个急刹车。项氏兄弟正待催促,却发现陈德润已翻身下马,并走向一块麦田。这块麦田一片狼藉,显然在不久前被践踏过。似乎发现了什么,陈德润不时地攉起那些匍匐在地的麦秆,仔细地寻找着。其余四个人也不得不跟着翻身下马,呆呆地在一旁等候着。
“快走吧!尺把高的麦田,连个狗都苫不住,难道还能藏住那两块高大的石马?”谢铁成催促说。他已经沉不住气了。没有搭理谢铁成,陈德润继续认真而细致地寻觅着,直到将那块麦田一寸不露地捋抹过后,这才重新回到了官路上。
“有什么发现吗?”邓玉昆问道。
“有。有马蹄印。”陈德润一边拍着手上的泥土一边回答说。
“有马蹄印,有马蹄印又咋样?石马又不会走路。”谢铁成大不以为然地说。
“眼下麦子正在吐穗,棉花苗也出齐了,谁家的牲口,会跑到这里来呢?”陈德润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翻身又上了马。大家都不再说话,一路默默地继续前行,不断撞击着耳膜的,只是那杂沓而纷乱的马蹄声。
快到北麓时,陈德润又一次翻身下马。前面的麦田又是一片狼藉,面积比原来的大了许多,而且还不止一块。这次,众人没有像刚才那样呆立在一旁,而是像陈德润一样纷纷下马,并分头走进了麦田,细细地搜寻了起来。。。。。。
“啊,弹壳,还亮锃锃的。”项志义大声地喊道。
“这儿还有几个炮子,也新锃锃的。”谢铁成也跟着咋呼了起来。
退出后,大家聚在一起围观着、传看着那枚弹壳,跟那几发子弹。
“这儿,过过队伍?”陈德润问邓玉昆道。
“过队伍?没有没有。”邓玉昆回答说,“诶,军事演习,倒是有过一次。”
“军事演习,哪一部分的,谁是总指挥?”陈德润惊觉地追问道。
“中坚团。陆总督的公子陆承武。”邓玉昆回答说。
“哼!监守自盗,又贼喊捉贼!”陈德润冷冷地说。
“你是说。。。。。。”众人都有些吃惊。
“偌大的两尊石马慢说是偷,就是白送给,谁也不会要更不敢要。一般人谁知道这两尊石马的价值?即便是有人知道,量他也是有贼心而没贼胆,更不具备这个能力。既有贼心也有贼胆,又具备这个能力的,除陆氏父子外,还能有谁?”陈德润肯定地说。
“陆府虽大,石马他们也不可能招摇过市,抬回家里呀!”邓玉昆还是不敢相信。
“说得好!我估计他父子八成是与洋人狼狈为奸,石马已经被盗运出海了。”陈德润说着,一行五人来到了玄武门前。西庑廊中的三个石马,果然只剩下了一个。从荒草败叶中捡起几颗石渣一看,发现果然都是些新碴,陈德润吃惊地说:“毕了。这两个国宝,已经被毁了。”见石马被毁,陈德润心中最后一个疑团,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分手时,陈德润对邓玉昆说:“陆贼若再苦苦相逼,邓县长无需多言,只须取一粒子弹教来人带回即可。大料此贼做贼心虚,自会不了了之,但我等绝不能就此罢手,到手的弹壳和剩下的子弹都是证据,要妥为保存。”回过头他又吩咐项氏兄弟说:“烦劳二位协助邓县长明察暗访,看能否找到更多的证据。我跟铁成也会沿途打听,务必使真相大白于天下,务必给陕西乃至全国的民众,有个交代。”说完,便与谢铁成告辞而去。
走不多远,陈德润又拨转马头对邓玉昆叮咛说:“此番得逞,贼人想必不会就此金盆洗手。邓县长,不可不防啊!”邓玉昆说:“先生所言极是。邓某自当小心提防。后面少不得还要麻烦先生,请先生多加珍重。”
不多时,谢铁成跟着陈德润来到一个村口。走着走着,陈德润却又一次翻身下马,并向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走了过去。这孩子嘴里叼着一个颇为精致的大烟斗,还模仿大人的样子倒背着双手又迈着八字步,给人一种既神气而又淘气的感觉。
“小兄弟,这烟斗看起来蛮不错的,能不能拿来让我瞧瞧?”陈德润用商量的口气问道。
“咋不能?给!”正在卖弄,小家伙巴不得有人注意,于是爽快地答应了。
不看则已,一看陈德润不觉暗吃一惊。刻在烟斗上的那个“士”字,使他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这是个美国人,叫做“毕士博”。毕士博买过陈德润的字画,并且对中国文化颇有见地。他留给陈德润的,除了深刻的印象外,还有一种莫名其妙好感。记得当时他嘴里叼着的,正是这个烟斗。从进门到出门,烟斗却一直是空的,看来他却并不会抽烟,只是在把玩而已。出于好奇,陈德润曾关注过这个烟斗。难道是他?
“真不错!小兄弟,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将烟斗反复地端详了一阵后,陈德润笑嘻嘻地问道。
“前几天在山坡上捡到的。”小家伙向北指了指说。受到夸奖后,他更加的得意了。
“你又不抽烟,不如卖给我算了。”陈德润说。他依然是商量的口气。
“你——你能出多少钱?”小家伙已经心动了。
 “一块大洋。这东西我喜欢。多出点钱都是小事。”陈德润给的数,的确不少。
“一块大洋,一块大洋能卖多少东西?”陈德润出的虽然不少,但小家伙却并不相信。他这一问,还真的把陈德润给噎住了。
“少说,少说也能买一簸箕洋糖。”陈德润终于想到了一个能使小家伙想象得到的答案。听说能买那么多的洋糖,小家伙的嘴,竟不由自主地咂吧了起来。他满口地答应了。
谢铁成却被弄糊涂了。“你又不会抽烟,花大价买那玩意儿有啥用?”一路上他埋怨着陈德润。陈德润却说:“对别人,也许是买贵了,但对我来说,却是捡了个便宜。”




 第十五章陈德润禁烟受挫 毕

“志仁他没事吧?”见到陈德润后,无功而返的项志山急切地问道。“放心,我已把他安排在昭陵县了。志义呢,他咋样?”陈德润先给项志山吃了颗定心丸,接着,他又故意给他丢了个炸弹。项志山先是一阵欣喜,接下来又是不尽的沮丧:“完了,听说被白朗的人给弄走了,看起来怕是凶多吉少。唉,都怪我!当初就不该让老三他一个人孤军南下。他毕竟太年轻。”
项志山的心情特别沉重。当初没跟项志义一块南下,已使他非常懊悔,如今项志义下落不明,又使他感到十分的内疚。为了给项志山一个意外的惊喜,陈德润没有急于告诉他关于项志义的真实情况,而是反过来安慰他说:“志义的情况,未必就像你想象的那么坏。”他还给他讲了故事,“从前有个老汉将一匹爱马丢了,心里自是非常难过。他正在抱怨自己倒霉时,不料这匹马不但自己突然间回来了,而且还给老汉带回了一群马。这就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见项志山依然是忧心忡忡的样子,陈德润进一步暗示他说:“项团长重义气又顾大局,这我知道。眼下国宝被盗举国震惊,更是咱陕西人的奇耻大辱。项团长不如先到昭陵,跟志仁一起帮邓县长破案,说不定还能找到志义。”
开始项志山还有些犹豫,后来仔细回想了陈德润所讲的故事,又反复推敲了陈德润话里的话,这才似有所悟。背过陈德润,他终于从谢铁成的口里套出了实话,于是喜出望外,便马不停蹄地去了昭陵。()
佘有志得意极了。一朝天子一朝臣,打墙的板上下翻,而且翻得是那样的快,快得连佘有志自己都有些始料不及了。风头上,烟土一天一个价地往下跌,却还没人敢要;风头过去了,烟土一天一个价地往上涨,却还供不应求。
第一个关门谢客的是佘记烟馆,第一个重新开门迎客的,还是佘记烟馆。张大帅禁烟,佘有志带头缴烟,带头关烟馆,并受到了军政府的表彰;陆总督开烟禁,佘有志又带头拥护,带头开馆赚钱,并继续当起了他的总乡约。
风头上,那些小本经营又胆小怕事的烟商们,求到了佘有志的门下。通过奚落他们,佘有志表示自己是拥护张大帅的,是拥护戒烟的。风头过去了,佘有志又放风要这些人将烟土赶紧送过来,借以告诉众人,自己又是支持陆总督的,是支持开烟禁的。
烟土佘有志虽没说要,却也没说过不要;当时没要,不等于以后也不要:风头上没要,风头过后要,也为时不晚。人装了,风头避了,还能大赚一把,这正是佘有志的“高明“之处,也佘有志最为自鸣得意的地方。
那些胆小怕事的,明知道替佘有志担了风险,明知道挨了锉,挨了黑转又挨了肚子痛,却还得自认倒霉,把烟土乖乖地送到了佘记烟馆。
也有些胆大的,趁着涨把烟土变成了银元,然后又拿着银元来给佘有志还账说:“佘总乡约,这是本,这是利,您点清楚。”佘有志却把脸一沉说:“你把事弄清白!我开的不是钱庄,是烟馆!当初你缠綰我,也不是问我借钱,而是要我买你的烟土。话说回来,即便我开的是钱庄,你也是先有存才有取对不对?我问你,你给我这儿存的是铜圆还是麻钱?就算是贷款,你用啥做抵押了,还是找谁给你做担保了?谁又给你说我这儿是一成的利?把烟土送过来咱啥话不说。不然的话。。。。。。哼!”
这些人更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他们不得不掏高价从佘记烟馆买出烟土,然后连脚也无需挪,便又将烟土还给了佘记烟馆。
原来当婊子的,也并非不能立贞节牌坊。拾钱,佘有志连腰都不用弯一下。这一招,他可是又黑、又狠、又辣、又损。
神像大了显庙小,王八大了显水少。南河镇容不下佘有志了,就连阳都古城,也容不下佘有志了。
大地方的气派果然也大。在省城的妓院里,佘有志有幸结识了一个人物尖尖子。这个人物尖尖子不是别人,而是陆军混成第四独立旅少将旅长陈树藩的小舅子,人称钱少爷。
为了抱住钱少爷这条粗腿,每次嫖过后,都是由佘有志抢着结账埋单。此前那怕是吃一点亏,佘有志心里都要结个疙瘩;日今吃了这个大亏,他心里不但没结疙瘩,反而还像是用鸡毛掸子扫了似的,甭提有多舒坦了。
一天,因没约到钱少爷这个人物尖尖,佘有志一个人怏怏地溜达在西大街上。
在一家衙门口,围着一大堆人。出于好奇,佘有志凑过去看时,才知道只要在一张纸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和住址,就能领到一块大洋的赏钱。佘有志非常惊讶,好不容易挤到了桌子跟前,他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眼睁睁地看着人家写了名字,又眼睁睁地看着人家拿了大洋,佘有志却还是迟迟地不敢出手。
“不吃凉粉咧把板凳让开!”有人在下着逐客令。
“别占着茅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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