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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河镇-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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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励农民们种粮植棉。
看来,这官也不是好当的。邓玉昆一时陷入到两难之中。省长李根源他虽不认识,但却听说是个正人君子。去年他就被大总统黎元洪委任为陕西省长,却因陈树藩的百般刁难而迟迟不得到任。好不容易到任后他急于做些实事,却处处掣肘与陈树藩而不能如愿。
为挤走省长李根源,为独揽陕西军政大权,陈树藩有意安排刀客出身又桀骜不驯的刺儿头郭坚,出任了李根源所节制的警备营的营长。陈树藩企图使李、郭二人鹬蚌相争,然后再由他坐收渔利,甚至想借郭坚之刀,除掉李根源。郭坚虽然粗鲁,却为人豪爽且最讲义气,为李根源的人格魅力所感染,他竟成了他的得力助手。
自从“嘴里说的蒙城话,腰里却把洋刀挂”的陆屠夫被驱逐出境后,陕西民众满以为能过上几天舒心的日子。因为取而代之的陈树藩毕竟是个秦人,想必他能树藩篱以护三秦、给陕西乡党办几件好事。不想前门赶走了狼,后门却来了个虎。与陆屠夫相比,六亲不认的陈树藩,竟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奶便是娘。在猿(袁)倒猢狲散、鹿(陆)死走狗烹后,陈树藩立即宣布取消陕西独立,并一头扑进了内阁总理段祺瑞的怀抱。为取悦于新贵,他加入了所谓的“督军团”,成了段祺瑞的死党,成了北洋政府在陕西鹰犬。
变本加厉一手遮天,在陕西陈树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疯狂地鱼肉和盘剥着三秦父老。为敲诈勒索,他不惜制造冤狱;为排除异己,他不惜残害无辜;为镇压革命,他不惜罗织罪名;为增加税目中饱私囊,他不惜大开烟禁广设妓院。陕西民众刚出水深,又入火热。
对于陈树藩,邓玉昆可以说是买眼镜却误买了个车輲——早把其看透了。他当然不愿意听他的,但陈树藩党羽甚众又实权在握,若大事不济,自己身家性命都在其次,还要株连下属一干人等。
正左右为难,党玉昆突然想到了陈德润。当年“飒露紫”和“拳毛騧”被盗,贼子陆建章监守自盗却反过来贼喊捉贼,并苦苦相逼着要他限期破案。按陈德润所教的办法,党玉昆拿出一枚弹壳,让来人带给了陆建章。有这块“黑馍”塞在陆贼的嘴里,他果然三缄其口不敢再贼喊捉贼了。
主意一定,让项志仁和项志义留守县府,党玉昆跟项志山则一路快马加鞭,直奔南河镇而来。
听邓玉昆诉完苦衷,陈德润点着头道:“邓县长所虑极是。”邓玉昆焦急地问:“但不知该何以应对,还请先生指点迷津。”陈德润说:“以我看办法只有一个字——拖!”邓玉昆吃惊地说:“拖,咋个拖法?”陈德润说:“以不变应万变。鸦片不说种,也不说不种。”项志山插话说:“哪能拖多久?拖过了初一,还有十五。”陈德润笑着说:“至少还不拖他个一年半载的?”邓玉昆和项志山吃惊得面面相觑,问道:“能拖那么久?”陈德润说:“咋不能?你们想想,眼下他才教种,收,那还不是一年以后的事?”
恍然大悟后,邓玉昆和项志山又同时接着问道:“那一年后,又该咋办?”陈德润笑着说:“一年以后,谁知道世事是个啥样子。一年后,你能保证你还是昭陵县的县长么?即便你还是,陈树藩他能保证他还是陕西的督军么?退一步说,即便他还是督军你还是县长,但他顾得上顾不上这些事,还说不定。依我看跟陆建章人相比,他陈树藩的结果,也好不到哪儿去。不信你们等着看!过不了多久,我料他就会四面楚歌,连觉也睡不安稳了。”
党玉昆正将信将疑,只见陈德润又叮咛项志山说:“你给弟兄们也打个招呼,时机一旦成熟,就闻风而。。。。。。”还没说完,陈德润却被一阵争执声给打断了。
“省长来了,也不能进?”一个人正在大耍脾气。声若洪钟。
“慢说是省长,即便是大总统来了,只要他穿的是军装,照样也进不成。这是规矩。”看门的老王头解释着,但却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对邓玉昆和项志山说了声“两位稍候”后,陈德润急忙起身赶了出去。几个来人被老王头拒之门外,并为此而发生了争执。其中一个人着长衫,其余的均一身戎装,还别着枪。
“算了算了,让他们在外面等着。我一个人进去,如何?”穿长衫的,用商量的口气对老王头说。口气也委婉了许多。
“这当然可以。穿军装的带武器的,一个也不能进。这是我们陈山长定下的规矩。这不,他来了。”指着陈德润,老王头对穿长衫的人道。这人是一脸的大麻子。其貌虽然不扬,气宇却倒也轩昂。
“请问先生如何称呼?”陈德润一边施礼一边问道。
“这是新来的李省长。”穿长衫的正待开口,却被那个声若洪钟的军官抢在了前头。见陈德润一派斯文又以礼相待,他的声音,也不觉低了下来。
“李根源。李大麻子。”穿长衫的笑着说。他乐呵呵地自嘲着。
“啊,原来是省长大驾光临,恕陈某有失远迎。”重新施礼后陈德润说了声“李省长,请!”
“且慢!我要为省长的安全负责。”那个军官说道。
“不要紧的。郭营长,这儿不比省城,是斯文之地。”李省长对军官说。
“是郭坚吧!久违了。”说着,邓玉昆将一件披风裹在了那个军官的身上,接着他又调侃地说,“郭营长,请!”不知在啥时候,他也来到了门口。
“啊呀,原来是邓县长!难怪在县府里找不着你,你咋在这儿?”姓郭的营长也揶揄着,同时还捶了邓玉昆一拳。
“你俩。。。。。。认识?”众人惊讶地问道。
“岂止认识。光复省城时,我们都是学生军,还在同一个连。”郭坚跟邓玉昆异口同声地说。见过省长后,邓玉昆陪着郭坚,跟着陈德润与李根源的尻子,一前一后地进了学堂。几个士兵被留在门房里,由老王头烟茶招待。
觉得在这里不太方便,在跟陈德润和邓玉昆暗中打了个招呼后,项志山去了河西堡。在老地主那里,他可就方便多了。省长找陈德润,一定有要紧的事要说。在为他们沏好茶陪着坐了一会后,邓玉昆跟郭坚也找了个借口,去了另一间屋里。
屋里,只剩下了陈德润与李根源。将已经沏开的茶递到李根源手里后,陈德润说:“李省长日理万机,今日光临敝校,不知有何吩咐?”摇了摇头李根源笑着说:“什么日理万机?到任月余,竟一事无成。实在是愧对三秦父老啊!今日闲得无聊,下来随便走走看看,不觉就到了这里。”李根源先是一阵无奈,接着话锋一转又激动地说,“闻先生创办实业学堂于南河,又痛斥升允大败清军于渭北,近又撰文披露贼人盗窃国宝于报端,今日有幸一睹先生风采,如俞伯牙之遇种子期。平生志愿,足矣!”
听话听音。李根源虽然侃侃而语,却似有难以掩饰的无奈;其笑容虽亦可掬,却似乎又隐藏着不尽的苦衷。陈德润想,李根源此行绝非是游山玩水,也绝非是为了寻觅知音,于是说道:“省长言重了。身为秦人,所做之事实属分内。陈某乃一介书生,值此国难当头之际,却不能效命疆场,亦不能马革裹尸,省长如觉堪用,陈某自是求之不得。”闻言李根源动情地说:“先生既然深明大义又如此直率,李某也就无需再拐弯抹角了。陕西乃一十三朝故都,秦川八百里又宝藏遍地,李某深以为大有文章可做,故想重修《通志》以记备细。今已翻阅并收集了各地的县志,但多不翔实,且谬误之处颇多;经费也已筹到一些,虽不宽裕,却也能应一时之急。只是工程浩大而烦难,一时竟无人可用。今日一见,方知能胜此任者,非先生莫能属也!还请先生万勿推辞。”说着,李根源起身便向陈德润深深地鞠了一躬。陈德润也急忙起身还礼说:“蒙省长错爱,又委以如此重任,陈某自当全力以赴,以报知遇。”拉住陈德润的手,李根源激动说:“先生果然痛快。这里有大洋一万,钱不多,还请先生精打细算。另再配汽车一辆,电话一部,以供先生使用。回去后我自会行文,要求各县务必全力支持。”说着,李根源将一张银票,递在了陈德润的手中。接过银票陈德润也激动地说:“陈某不敢有负省长。这汽车怕是有些扎眼,又难免会惹是生非,以在下看,就不必了。”李根源说:“既然如此,又得先生鞍马劳顿了。”陈德润说:“前途崎岖,还是鞍马方便。”
临走时,李根源又握住陈德润的手郑重其事地说:“先生所言不差。动乱之秋前途叵测,但不管时局如何变化,不管我在不在任,所托之事,切不可半途而废!”李根源的话,竟饱含一种托孤的悲凉。陈德润也不觉鼻子一酸,但却毫不含糊地说:“省长请放宽心。陈某自知重任在肩,只要一息尚存,便绝无中断之理。”话中也不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味道。
“到时还请省长挥毫作序。”陈德润说。
“好!咱们一言为定。”一扫刚才的忧郁,李根源高兴地说。




 第十六章佘有志父子吸毒 陈

在谢铁成的帮助帮下,子明兄弟给陈德润屋里两侧的隔墙上,又各开了一道门。原本只有一间的屋子,变成了一眀两暗的三间。用加有细灰和麻刀的砂浆,几个人将屋里抹得雪白,房子宽敞了不少,也亮堂了许多。孙兰玉也帮丈夫,将一张几乎跟一面墙一样大的、形似跪佣的陕西地图,端端正正的挂了上去。
“陕西禁烟督办”的牌子被摘了下来;“《陕西通志》编纂委员会”的牌子,又被挂了上去。东面的屋里,孙兰玉正忙着分门别类,整理着那些大若锨板、又厚如寝枕的各种志书。西面的屋里,陈德润正忙着起草大纲,却又不得不时时放下手中的小狼毫,去接那些来自全省各地的电话。中间的开间里,老秀才戴着老花镜,正在聚精会神地阅读着一本厚厚的志书。捷足先登,孙兰玉是第一个到位的编纂;近水楼台,老秀才比儿媳妇,只晚了一步。
“爹,请您老人家先过目。看看有什么不妥,或者有什么遗漏。”说着,主纂陈德润将大纲的初稿,递给了老秀才。老秀才接过一看,见前面有一段说明文字:
《陕西通志》,应是涵盖三秦大地的一部百科全书,要求既要面面俱到,又要重点突出;既要尊重历史,又要尊重事实;既要有资料价值,还要有艺术价值。全书共四卷,每卷又分上下两篇。篇下有章,章下有目,目下有节。四卷分别为《概况》、《陕南卷》、《陕北卷》和《关中卷》。其中上篇为“历史沿革”,下篇为“目前现状”。编纂每三人为一组共四组,每组各负责一卷。工序依次分“阅读搜集”、“文字编写”、“拾遗补缺”和“修改校对”。
说明文字的后面,是第一卷《概况》的栏目,其中上篇的栏目依次为:
“地理位置”、“行政区划”、“资源分布”、“文化教育”、“地方艺术”、“名胜古迹”、“历史名人”、“重大事件”、“宗教信仰”、“民俗风情”和“大事年表”。
下篇的目录依次为。。。。。。
后面的说明文字为:
此大纲仅供参考,各组可根据实际情况酌情调整。其具体章节各组自行拟定,但须提交委员会讨论通过。
看完后,老秀才高兴地说:“不错!该有的,基本上都有了。在‘历史名人’中除土著外,切莫忘了流寓。譬如诸葛亮,他生于山东,隐于河南,却死于关中又葬于陕南。虽非秦人,但其主要活动与主要政绩,却在陕西。”
半个月中,不断有来自全省各地的编纂,到南河实业学堂向陈德润报到。他们都是由地方推荐,又由省长李根源亲自审查批准的文人雅士和贤达名流。交谈中,陈德润发现这些人果然都是些既学富五车又才高八斗,既满腹经论又谈吐不俗的饱学之士。南河实业学堂一时间名人荟萃,群贤毕至。
遍插茱萸少一人。明天就是省长李根源为编纂们接风洗尘的日子,陈德润已经在南河饭庄里订好了酒宴,其他的编纂也都相继到位,唯独在湖北老家赋闲的前阳都县令周佩坤,却还是迟迟的不见个踪影。
周佩坤是陈德润向省长指名道姓非要不可的人。省长李根源也满口答应了他,并及时与湖北方面取得了联系。湖北方面回电说人已找到,并且已为他订好了车票。周县令最迟也应在昨天抵达,这是孙兰玉帮陈德润扳着指头算好的日子。为此,陈德润激动得前天晚上一宿都没合眼,天亮后他又翘首以待,甚至几次到门外到村口去张望,几乎都有些神经质了。
低着头背着手又踱着方步,给人的感觉,陈德润跟以往没有什么两样。他依然是那样的斯文,又是那样的沉稳。其实心里他却是波澜起伏又实在难以平静。四五年来稍有闲暇,周县令的影子就在他的眼前浮动,但千里迢迢关山重重又兵荒马乱,自知没有见面的可能,于是一忙起也就忘了。如今有了希望,他自然是迫不及待,多一天都耐不住了。
雅间里,编纂们都已到齐,他们也都急于一睹省长的风采。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样子,陈德润昨晚又没睡好。
嘀,嘀——,楼下终于传来汽车那短促而又悦耳的喇叭声,不用说,省长到了。准备迎接这位礼贤下士的省长大人,一阵骚乱后,编纂们纷纷站了起来。从来都不曾受到过如此的礼遇,大家竟有些受宠若惊。有功名的人见了省长,大概用不着行跪拜之礼,但鞠个躬,却怕是少不了的。主编陈德润被让在了前面,这既是礼貌,也是常识。他是惟一一个跟省长有过交情的人,先看看他面见省长时的礼仪,以免轮到自己时闹出笑话,又留下笑柄。
人算不如天算,谋划赶不上变化,众人的想法,落空了。撇开省长不管,他们的陈主编竟与后面的一个随从,紧紧地抱在了一起。众人正不知所措,省长李根源已经亲切地挨个地握着他们手。省长的平易近人,使众人大受感动;他的那一脸大麻子,更是大出了所有人的意料。
紧张的心情,顿时被李根源的随和化解得一干二净。在礼让中,众人跟着省长先后落座,只有陈德润还紧紧地握着那个随从的双手不肯放开。李根源笑着说:“来日方长。二位还是先就坐吧。大家都等着呢!”
先把省长向众人做了介绍,接着又将众人一一地介绍给省长。最后,陈德润又拉着那个随从的手对大家说:“这位是来自湖北宜昌的先生。先生曾经是我县的父母官,也曾经是我们南河实业学堂的教员,同时也是我等中惟一进士及第的饱学之士。”周先生随即供着手对众人说:“在下周佩坤,因路上舟车耽搁,让省长跟诸位同仁们久等了。”
大家都吃惊地打量着这个原来不是随从的随从。进士跟父母官好联系,但父母官跟教员,众人却说什么也联系不到一块。
开始两个月,省长李根源还隔三差五地打个电话,询问陈德润有没有啥困难需要解决,同时也顺便了解一下编写工作的进展情况。最近,似乎有好长一段时间,已经没有听到他的电话了,打过去的电话,也接不通。来到省府,陈德润要求面见省长,但从收发室得到的消息,差一点使他晕倒在地。
为了不影响工作,陈德润努力镇定着自己的情绪,若无其事似的回到了实业学堂。别人问起时他说一切都好着哩,但有个人他不想瞒也情知瞒他不住,这就是周佩坤。
当周佩坤把陈德润拉到一旁询问时,陈德润压低声音对他说:“出大事了。因不愿参加段祺瑞的‘督军团’,省长竟被陈树藩给囚禁了。省长可能也估计到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因此曾经交待我说,不管时局有何变化他在不在任,《通志》的编纂都不能半途而废。我也曾答应他只要一息尚存,就绝无中断之理,只差没给他立下军令状。如今省长有难前途未卜,我等既无力救他,只能将所托之事办好,而不能再使他失望了。但愿他。。。。。。唉!”
未几,省城又传来陈树藩克扣教育经费激起民愤,全市教师罢教、校长们集体辞职的消息。陈德润原想在南河镇遥相呼应以示声援,但考虑再三后,还是放弃了。小不忍则乱大谋。省长所托重任在肩,自己没有理由因小而失大。
未几,全省各地又陆续传来农民们纷纷“交农”消息。陈树藩要提前预收烟税,农民们则以“交农具”的形式表示抗议。
不久,又听说有支数千人队伍号称“陕西靖国军”,在周户一带,已经举起了反段(段祺瑞)倒陈(陈树藩)的大旗。还听说总司令也叫做“郭坚”。
陕西冷娃们也不是好惹的。果然不出陈德润的所料,继“倒袁逐鹿”之后,一场“反段到陈”的革命烈火,在多灾多难的三秦大地上,又熊熊地燃烧了起来。。。。。。




 第十七章张义安智取丰原 毕

在陈德润的主持下,《陕西通志》的编纂工作已全面铺开,并紧锣密鼓而又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阅读结束后,编纂委员会召开了第一次会议。会上大家畅所欲言各抒己见,提出了许多宝贵的意见和建议,疑点和问题也被提交会议让大家充分讨论。不少问题在大家的集思广益下迎刃而解,个别仍有争议的问题,由主纂陈德润备细地记录在案,准备在实地考察求证并逐一核实后,再做定论。会上还进一步明确了分工。以副主纂的身份,周佩坤负责主持《通志》的文字编写;以编辑主任的身份,孙兰玉负责协调各组并兼管日常事务;除统管全局外,主纂陈德润还肩负着资料的采集和疑点的考证。
担子最重,也最为辛苦的,自然是考察和求证了。在子明兄弟的陪同下,陈德润风里来雨里去,马不歇蹄地东奔西走着。除采集资料和考察取证外,他还暗中联系各地有影响的社会名流们大造舆论,联名上书强烈要求恢复省长李根源的人身自由,并一致呼吁由其继续主持陕西政务。李根源虽然暂时还没有获释,但迫于强大的舆论的压力,陈树藩却不得不答应保证其人身安全。投鼠忌器,他不敢再动杀机了。
到达周户后,陈德润让人把一件斗篷,给郭坚送了进去。这件斗篷留给郭坚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没有它,他是绝对进不了南河实业学堂的。一见斗篷,郭坚还以为是邓玉昆来了,迎出门时,这才发现竟是陈德润。触景生情。一看见陈德润,郭坚不由又想起了被囚禁的省长李根源,这个刀客出身的七尺汉子,竟忍不住潸然泪下。。。。。。
在他的行辕里郭坚设晚宴,为陈德润一行三人,洗去了多日的风尘。饭后俩人又促膝长谈,得知迫于舆论压力,陈树藩不敢对李根源再动杀机后,郭坚那颗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从郭坚的那里,陈德润这才知道他也有一段死里逃生的险恶经历。
陈树藩低估了郭坚,认为他不过是草莽英雄一介武夫,根本不懂得什么是政治。不想一向目中无人的刺儿头郭坚,却对李根源的人格和远见卓识,偏偏佩服得五体投地。郭坚与李根源由过从甚密到推心置腹,不但大出陈树藩的意料使其阴谋破产,而且还成了他的心腹大患。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囚禁了李根源后,以讨伐张勋复辟的辫子军为借口,陈树藩又要郭坚率队北上。郭坚刚东渡入晋,陈树藩却致电阎锡山言郭坚兵变,要其予以截击。猝不及防,在阎锡山跟陈树藩出其不意的前后夹击下,郭坚几乎是全军覆没。
浴血奋战杀出重围回到陕西后,郭坚身边只剩下五十余人。时故交耿直、高峻等亦蓄意倒陈。郭坚与二人商议后,决定由高峻首先在渭北发难,等调虎离山引陈树藩北上后,再趁省城空虚并由耿直做内应,配合郭坚一举拿下西安。
小不忍则乱大谋。耿直却急于求成,并因刺杀陈树藩未遂而坏了大事。一不做二不休。败露后耿直与郭坚退军周户,索性竖起了陕西靖国军的旗帜,并通电全国号召反段、倒陈、护法。
听郭坚说完后,陈德润义愤填膺地说:“想不到此贼竟如此无礼,又欺人太甚!郭司令既树靖国军义旗讨贼以武力,陈某自当呼应以舆论。”接着,他又告诉郭坚说,“据来自湖北周先生说,九省靖国军总司令唐继尧在重庆召开军事会议,专门研究了援陕的有关事宜。会上云南靖国军叶荃师长率先请缨并已挥师北上,估计不日将从陇南入陕,司令何不与之戮力合作,共同讨贼?”
“真的?”闻言后,郭坚大喜过望。
辞别郭坚后,陈德润一行在返回途中经过马嵬时,奉陈树藩之命讨伐郭坚的胡景翼,也恰巧暂住于此。
能以二三十人活捉陆承武于中坚团者,绝非平庸之辈。胡景翼一定是个胆识过人,敢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帅才。上次福平之行,陈德润就有心拜访这个颇具传奇色彩的人物。后来因胡景翼不在军中,陈德润又急于撰文揭露陆建章父子,两人这才失之交臂。唇亡则齿寒。陕西乡党决不敢再在窝里斗了!胡景翼此次征讨郭坚,估计是出于无奈而绝非本意。既然近在咫尺,陈德润决定无论如何也得见见此人。
安顿下来后见时间尚早,陈德润决定带子明兄弟去看看“贵妃墓”。子明兄弟却说:“一个土疙瘩,有啥好看的?”陈德润不但没有回答反而问他们道:“你们听说过‘子纳父妾,父夺子妻’的事吗?”子亮摇着头说:“没听过。”子明说:“世上哪有这事?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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