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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河镇-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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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自己向往已久的地方掰开看了一阵后,连衣服也没脱葛掌柜便一翻身压了上去。“裤子脱了慢慢弄。”佘大花呢喃着竟一瞬间变得温柔起来。
慢说是佘大花,连母大虫在发情的时候,也会变得万般的温存起来。
脱光后正要“赤膊上阵”,葛掌柜竟一时又呆住了。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佘大花那全裸的如脂如玉的胴体,仰面朝天的佘大花两腮绯红,犹若一朵盛开怒放的玫瑰;一对秀女峰拔“地”而起,对称地耸立在酥胸的两侧;修长的双腿微微地叉开着,从膝盖往上却突然变得丰腴起来;与微隆的小腹构成的三角区里,是那个连英雄也不得不为之倾倒的尤物。
佘大花迷离着双眼在期待着。
上面眼福还没得到满足,下面的已经怒不可遏,经受不住,葛掌柜像头公牛一下子扑了上去。一个肥大的躯体,立即掩盖了那个如脂如玉的胴体;一张毛碴碴的嘴巴,仿佛要撕碎那朵盛开怒放的玫瑰;一块像捶布石似的胸脯,压得那对秀女峰顿时失去了刚才的挺拔;一个怒不可遏的家伙,也一节一节地顶进了那个尤物的纵深。上面的那个躯体,在一前一后疯狂地扇动着;下面的那个胴体,也一左一右地扭动着呼应着。突然上面的那个躯体停止了扇动,下面的那个胴体也停止了扭动,只有两张嘴巴还狗咬狗地撕咬在一起。。。。。。
在一阵喘息声中,已经翻身落马败下阵去的葛掌柜,在寻找着自己的衣服。“不弄了?”意犹未尽的佘大花问道。“没时间了。回去晚了黄脸婆那里不好说话。”葛掌柜说。他为了掩饰自己已力不从心的弱点,却无意中又暴露了怕老婆的另一个弱点。佘大花闻言一边收拾打扫着“战场”,一边在心里骂道:“没彩!把那一蛋子货去掉跟婆娘没啥两样。”
黑夜静悄悄。出门时葛掌柜又首鼠两端地望了望,见没有人影,于是便逃也似的消失在夜色中。葛掌柜自然不会知道,在他飘进这个大门时已竟被一个暗哨给盯上了。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又溜进了那扇还没来得及关上的大门。
对佘大花垂涎三尺并跃跃欲试的,并不是葛掌柜一个人。此前只要一到晚上,在铁匠铺子周围打踅踅的何止一二?一时不慎撞在一起也是经常的事,于是两个想打野食的便都难免有些不好意思。
“你咋在这儿?”这个一时打不过转身,只得硬着头皮问那个说。
“我到南头有个事。你呢?”那个也一时转不开身,搪塞后又问着这个。
“我也是到北头问个话。”这时俩人才都打过了转身,于是心照不宣地一个向南,一个向北。
向南的自是无事可做,向北的也自是无话可问,只是大家都因探不着水的深浅,才让财大气粗的葛掌柜给捷足先登了。见葛掌柜已经成功,这个和那个的胆子也都大了起来:“好说话了给她撂两个,不好说话就把葛掌柜给她抬出来,不怕她佘大花不乖乖就范。”
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实在招不住时不等天黑,铁匠铺的门就被佘大花关上了,里面还被用槐木杠子顶得死死的。挡君子的门虽然关上了天却没法关,铁匠铺的墙很快的被溜光了。
夜是静谧的,多少辛苦劳作了一天的人们,在夜的静谧中得到了休养生息;多少对恩爱的夫妻,在夜的静谧中享受着人生的甜蜜;又有多少小人们在夜的静谧中,干着偷鸡摸狗甚至男盗女娼的勾当。夜幕包容了多少甜蜜又掩饰了多少罪恶,夜幕,也只有夜幕,才能撕下那些伪君子们道貌岸然的面纱。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葛掌柜与佘大花的风流韵事,不久便被人们添油加醋地加以润色,又被在南河镇上传播得纷纷扬扬。
“老实说!那天晚上你到底弄啥去了?”双手叉腰的母大虫当着面像审贼似的审问着葛掌柜。
“弄啥去了?你管我弄啥去了!你这人咋把人当贼着拷问?”情知纸里包不住火事情已经败露,死猪不怕开水烫,在母大虫面前葛掌柜这时到像是个男人,倒反而变得强硬起来。
“本来就是个贼,是贼就得拷问!咋咧?”母大虫说着上去就是一爪子。葛掌柜的脸上立即出现了五道先白后红的指甲印。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葛掌柜忍着痛抡圆了胳膊,一个带风的耳光过去后,母大虫立即像陀螺似的转过了七百二十度,这才扑嗒有一声跌坐在脚底上。
“你这个天杀的!背着牛头不认脏竟还敢动手打老娘,老娘今日跟你拼了。”说着母大虫又扑了上来,两个人撕挖在一起从屋里一直扯到街上都滚成了土蛋蛋。伙计们赶忙上去拉,一时又哪里拉得开。该买的不买了该卖的也不卖了,一街两行的人都闻声围上来看水涨河塌,其中也不乏有人上前解劝。
“你个老不死的,毬倒是比人还强!收账竟收到铁匠铺那个婊子的炕上去了。”大虫虽恶却毕竟是个母的,处于劣势的她见有人拉益发地扑得凶了。
“你——你——你血口喷人!”被母大虫揭了伤疤的葛掌柜虽然还在回骂,却显然没了底气,虽然还在回扑也显得没了力气。急于借梯下楼的葛掌柜终于被伙计们拉了回去,活像一头斗败了的公牛,他坐在椅子上连连地喘着粗气。
“哎嗨嗨嗨。。。。。。我活不成了。。。。。。我的命咋这么苦哟。。。。。。你们甭拉。。。。。。我不活了。。。。。。”见有人劝,没有了对手的母大虫干脆仰面朝天地躺倒在土脚底上,嘴里嗨嗨啰啰似唱非唱似哭非哭地撒起泼来。众人又是拉又是劝都累得有些招架不住了,她倒是越发的来了劲。
娃娃不宜惯,老婆子不宜劝。闹腾了好一阵见没了动静,已感到情况有些不妙的母大虫在微启眼皮偷看了一下后,发现围观的倒是越来越多,却再也没人肯劝她拉她,于是一骨碌翻身爬了起来,嗨啰声也随即戛然而止。在扑打了两下尘土后,母大虫又呸的一声吐了口黄痰,这才悻悻地扭了回去。
这也许就是人们上常说的“人来疯”。
上午一场雷电交加的闹剧刚不光彩地落下帷幕,下午一场凄风苦雨的悲剧又敲响了开场的锣鼓。
郭福寿残废后,谢铁成于不知不觉中跟菊儿走到了一起,并用他那双曾经挥舞过十八磅大锤的胳膊擎大厦于将倾,把菊儿这个摇摇欲坠的家重新支撑了起来。在这个特殊家庭中的特殊位置,曾经使菊儿难堪过尴尬过,郭福寿死后,这些尴尬和难堪也随之而去被一块埋进了坟墓,但菊儿并没因此而感到轻松,反而觉得压在肩上的担子,更加的沉重了。这种压力只有菊儿自己能感受到,谢铁成虽然隐隐约约的有所觉察,但却无法感受也无法理解更无法替她分担,因为这种压力不是来自于物质而是来自于精神。菊儿担心的并非是这一大家人的柴米油盐和吃喝拉撒,这些有谢铁成这个大个子在撑着。养不教,父之过。没有了郭福寿这个父亲,管教儿子的千斤重担,便自然而然地压在了菊儿这个做母亲的肩上,谢铁成块头虽大,但毕竟姓谢而不姓郭,他能帮菊儿管教好这三个日益长大的儿子么?
三个儿子中,最教菊儿放心不下的就是老二郭德玉,他机钻倒是机钻但机钻得似乎有些过分,这种过分的机钻反而给菊儿一种不安的感觉。
趁着周围没人的机会,菊儿也曾多次地劝告郭德玉说:“集上三教九流五王八侯的啥人没有?又不长红麦子绿豌豆你整天在那里踅摸也不是个长法。七十二行庄家为王,还不如向你大哥那样跟你铁成叔学着做庄稼干些正事。”郭德玉却说:“做庄稼?庄稼有啥做头?成天跟着牛的尻子转来转去的,臭哄哄的不说,还弄得一身土一身泥又一身的臭汗。我轻的不拿重的不掂不照样把钱弄到手了?”菊儿又耐着性子继续开导郭德玉说:“你跟你哥也都不小了,我也正到处托人给你弟兄俩说媳妇。口前话说得好,光棍光棍你甭扎,一个婆娘两个娃。等你娶了媳妇生下娃就知道那俩钱养活不住了。”郭德玉却说:“一窝羊有一窝草,到山上打柴,到河边脱鞋,到啥时再说啥时的话,你就不要再叨叨了。”说完竟扔下他妈菊儿不耐烦地扬长而去。
见郭德玉听不进去,菊儿叹了口气只好暂时作罢,她心想人都是逼出来的,崽娃子眼下没啥负担,等有了负担说不定用不着自己叨叨他就啥都知道了。
郭德玉跟佘家的女子佘大花,竟干出了那种丢人现眼、既出乎人的意料而又教人无法补救的龌龊事,菊儿无可奈何地接受了这个既成的事实,也违心地默认了佘大花这个儿媳妇。
耕读传家,向来是中国人的光荣传统,而“男耕女织”或者“书声女红”,也是美满家庭的象征。纺线织布是女人的基本功,关中女人尤其以能织善纺而著称,因此织纺也成了关中人衡量一个女人能干与否的重要标准。一天能纺四两花或者能织丈二布的媳妇,就算是麻利的媳妇,这样的媳妇往往能受到格外的尊重,这种尊重不但能给婆家脸上增光,而且往往还爱屋及乌地惠及到娘家。
出于一个婆婆的天职,菊儿准备教儿媳妇佘大花学着纺线。佘大花并不笨,三两天她便学会了。菊儿一时高兴,便把纺车连同弹好的棉花一块搬到了铁匠铺子,并夸奖佘大花说:“年轻人就是心灵手巧手脚麻利。你专心纺你的线不要操心孩子,孩子我给咱带。”从未受到过夸奖的佘大花也高兴的答应了。
新媳妇三天勤,第四天等菊儿过来时佘大花不但没纺线,就连棉花跟纺车也不见了。问起时菊儿才知道被郭德全跟佘大花给卖掉了,佘大花还说:“粗布硬邦邦的怕是没人穿。”自打那次起,菊儿总有某种不祥的预感——老郭家从此将不得安生了。
第三感觉往往是出奇的灵验,郭德玉果然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刚出事那阵菊儿还怀着一线希望,连续几天不吃饭也不睡觉地到处寻找着,竟不觉得累更不知道饿。随着这一线希望的越来越渺茫直到只剩下了失望,失望后来又变为绝望时,菊儿终于支持不住而倒下了。
第三六章佘有志翁媳乱伦 佘
一条儿女一条心。大儿子郭德厚为人老好一直让菊儿放心不下,后来小三郭德全不种粮食而种小蓝又使菊儿为之担心。出乎菊儿意料也出乎南河镇所有人意料的是,小小年纪的郭德全竟在短短的两年内使老郭家在南河镇东山再起。更让菊儿跟南河镇人没料到的是,郭德全救人竟给自己救了个美若天仙的媳妇雪儿,而郭德厚叫短工竟也给自己叫回了个如花似玉媳妇山妹。这个雪儿竟又是从柳春院逃出后又被逼投河自尽的那个姑娘,自尽经年后她竟死而复生,并又风风光光地嫁回南河镇成了菊儿的儿媳妇;那个儿媳妇山妹也是在父母遭难后走投无路正准备投河自尽时,被郭德厚无意中救下的,而且还是孙兰玉正求之而不可得的娘家侄女。“财东家还是财东家。财东家的背运已经过去了该交鸿运了。”学会了发展的看问题,南河镇的土哲学家土观察家土评论家们又进步了。财东家“朝娶媳妇夕得孙,昨办喜事今埋人”的旧街巷文化不得不悄悄的淡出,并被“奇遇里又有艳遇,巧逢中亦有巧缘”的新内容取而代之。
刚从郭德玉跟佘大花丢人现眼的烦心事中解脱出来,菊儿正在为有郭德厚跟郭德全这两个争气的儿子而自豪,又在为天上掉下山妹跟雪儿这两个优秀的儿媳妇而高兴的时候,
老二郭德玉却突然失踪了。郭德玉虽然不争气让菊儿跟着丢尽了人又现尽了眼,菊儿也曾赌咒发誓的说自己没郭德玉这个儿子也没佘大花这个儿媳妇,但当郭德玉真的突然失踪时,她却还是承受不住这致命的一击而病倒了。
白天菊儿精神恍惚不思饮食,晚上前半夜她大睁着两眼不肯睡觉,后半夜她刚迷糊了却又时时从噩梦中惊醒。谢铁成一天到晚的陪伴着又安慰着菊儿;山妹跟雪儿先后俩忙里忙外的变着花样给菊儿做吃做喝;孙兰玉和余儿跟明儿先后俩,也轮番地过来变着法儿又是劝菊儿吃饭又是哄菊儿喝水;戴维跟马月盈将中药西药都用遍了,菊儿却一点起色也没有;木匠老两口子当着面笑着安慰着女儿,背过身却抹着老泪吩咐子明跟子亮给他姐准备后事。
郭德厚跟郭德全兄弟,刘子明跟马子亮兄弟整天跑前跑后地寻找着郭德玉;戴维跟马月盈知道菊儿得的是心病也没有就此放弃,即使再忙,他们也从没忘记向那些前来求医问药的人打听郭德玉的下落。
工夫不负有心人。马月盈终于有了收获。
河西堡的一个经纪人在看完病拿了药要走时,却被马月盈给叫住了:“大叔!您经常在外面跑认识的人多,有没有看到镇上的郭德玉跟佘大勇,或者听说过他们的下落?”经纪人停下脚反问道:“你说的是不是财东家的孙子跟佘记烟馆的少东家?”马月盈急忙回答说:“对对对就是他们。见到没有?”经纪人摇着头说:“这一向再没见过。咋?出啥事咧?”马月盈有些失望地说:“他们走丢了。”经纪人惊讶地说:“走丢了?都是大小伙子又不聋不哑的咋会走丢?啥时候的事?”马月盈不假思索地说“阴历八月二十九,已经两个多月了。”经纪人听说后似有所动,他扳着指头算了算日子突然说:“不对吧,八月二十九,你该不会是记错了吧?”马月盈肯定地说:“错不了!那天我家给娃做二十天。”纪人也肯定地说:“不可能!那天我还在三桥街见过他们。三桥街三六九逢集,那天是八月份的最后一集。”马月盈却兴奋起来:“大叔!这有啥不可能的?他们就是前一天出的门晚上却没见回来。”经纪人还是不太相信:“三桥街离咱这儿牙长一截路,两个大小伙子能走丢了?”马月盈急切地说:“大叔这些咱先不说!您快说说是咋样见到他们的?”经纪人说:“那行。。。。。。”
经纪人说他开始那阵也在南河镇的集市上走动,后来因三桥街的市场大,便去了三桥而很少再光顾南河镇,郭德玉因刚出道则正好相反,主要走动在南河镇而很少去三桥,因此彼此都认识但却不太熟悉。八月二十九那天,河西堡的经纪人一到三桥街,就看见郭德玉跟佘大勇在那里卖古董,因自己对古董不在行,于是只跟他们打了个招呼便走开了。等他又一次转过来时,却见有两个人正在跟郭德玉讨价还价,开始似乎谈不拢都快要憋脱了,后来好像卖主让了一歩又谈成了,郭德玉跟佘大勇还被买主请上了小汽车一路向西开去。
“大叔!依您看那两个买主会不会是土匪在绑票?”马月盈问道。
“我看不像!那俩人都是西式洋装看上去很阔气,从做派到说话都很有分寸,不但不像土匪倒像是有身份的人。当时我还以为他们是用汽车送他俩回家的。”经纪人说。
“大叔谢谢您!谢谢救了我姑妈一命。”马月盈感激地说。这时她的大眼睛里,似乎有一种晶莹的东西在闪烁。
“你姑妈?这事跟你姑妈有啥拉扯?几句话比你的药还灵能救人一命?”经纪人不解地说。
“大叔您是不知道,郭德玉是我姑妈的亲儿子,为这事我姑妈熬煎出病这几天人都快不行了。我得赶紧去告诉她!大叔回头我再谢你。”说着马月盈起身向门口走去。
“等等!我跟你一块去。”经纪人说着也跟了出去。
听说儿子有了消息,已虚弱到极点的菊儿竟自己翻身坐了起来。在听完马月盈的叙述跟经纪人不时的补充后,她那很久已没有滚动过的眼球似乎动了一下并泛出了一丝活光。
“能想到的地方都找遍了,他们却偏偏去了咱们没有想到的东边。子明子亮!你弟兄俩跟你铁成哥还有德厚跟德全,下势在东边接着找;大家儿二家儿!山妹跟雪儿年纪轻,你姐就交给你先后两个了;月盈你再多留点神。”老木匠活像当年驰骋沙场的杨老令公,向儿子、媳妇、女婿跟孙子外孙们传下了将令。
“大家儿”跟“二家儿”,分别指的是余儿跟明儿。关中人在称呼儿媳妇时,习惯上按儿子的排行把媳妇依次地叫做“大家儿”或者“二家儿”,余类推。并且还习惯上将后面的两个字拼读为一个字。
人是铁饭是钢。菊儿开始吃饭了,人自然也慢慢有了精神,后来竟挣扎着下了炕自己操持起来。
几天后刘子明又带回了一个人,这个人带来的消息则更加教人振奋。这个人是河东堡的,八月二十九那天吃中午饭的时候,他却急着想把剩下不多的一点农活干完,因此多耽搁了些时间。当时他发现在地头的官路边停靠着的一辆小汽车,由于贪活因此他也没在意。当郭德玉跟佘大勇帮着往车上装东西时,他这才关注了起来,发现刚装完东西车就像离了弦的箭,飞也似的开跑了。当时郭德玉跟佘大勇还喊着叫着撵了一程,当他们发现撵不上而失望地坐在地上大哭时,那辆车却突然停了下来,车上一左一右地跳下了两个人,他们打开了车盖手忙脚乱地察看着检修着。当那俩人重新上车时,才发现郭德玉跟佘大勇已经堵在了前面,于是又下来将郭德玉跟佘大勇拖上了车,这才一路向东飞驰而去。
河东堡庄稼人的话与河西堡经纪人的话对上了茬。菊儿不会知道河东堡的人按刘子明的叮嘱,善意地向她隐瞒了一个重要的细节——郭德玉跟佘大勇是被两支枪逼着上的车的,于是竟深信不疑。
“你俩忙你们的,明天就不用过来了。”菊儿对余儿和明儿两个兄弟媳妇说。重新燃起的希望使她又恢复了以往的刚强。
就在大家充满希望,又信心十足地继续忙着分头打听寻找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又发生了。
在母大虫跟葛掌柜上演的那场闹剧结束后不久,马月盈陪着维又一次去看望菊儿,一推开门俩人同时被惊得呆了。菊儿已直挺挺地吊在屋梁上,反应过来后被戴维所放下的,竟是一具已经冰凉而僵硬的尸体。
南河镇又一个善良的女性死了,而且比前面那个善良的女性死得还惨。菊儿是自尽的,关于这一点没有人提出异议。背后的原因则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有的说她死于儿子有的说她死于媳妇,有的说闹剧后面必然是悲剧,有的甚至埋怨说怪她自己太要强。
等别人都说完了没人再说了,柳叶这才长长地叹了口气说:“怨不得别人,都怪她自己命不好。谁让她是属羊的,又偏偏生在了寒冬腊月?女人属羊又生在腊月,都是这个命。我是,我那苦命的多儿也是。”
第三七章老船工身手不凡 小
在南河镇一带,有马王庙土地庙财神庙和禹王庙等名目繁多的各种庙宇,却唯独没有龙王庙。在这里人们所以敬畏那个长有三只眼的火神马王爷,是因为他能避灾驱邪逢凶化吉而且有求必应有应必验。所以敬重土地爷,是因为他老人家执掌着生五谷以供人们充饥,长棉花以供人们御寒的土地。人们虽然也知道五谷和棉花都离不开水,但却因从不缺水而忘却了水的宝贵,因而也忘记了掌管水的龙王。他们非但不供奉龙王,有时甚至还会因水多为患而诅咒龙王,并且供奉马王和禹王以遏制龙王。
从渭水南岸到秦岭北麓的百八十里内,都是一马平川的水浇地,即便是在干旱季节,地下水离地面也不过四五尺深。人们只须在老榆树上砍下一根带杈的树枝,并将它做成的一根五六尺长的“水钩”,便可轻而易举地从井里打上一桶桶清澈而甘甜的凉水来,而无须动用辘轳和绳索。
秋天是一年一度的霉雨季节,也是渭河跟三峪河波涛汹涌的汛期。这时慢说是渭河,就连平时静若处子的三峪河也会一改她万般温柔的本性,犹脱缰之野马出笼之猛兽一样,拼命地撞击撕咬着土堤以期摆脱它的束缚。
以往在这个时候连绵的秋雨,少说也得阴死猫吊死狗地下上一个多月,不到河水暴涨地下水横溢,再倒上几间十几间甚至几十间房子,老天爷一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时慢说是辘轳和绳索,就连水钩也成为多余,南河镇人只要胳膊一伸便可从井里打上一桶水来。南河镇周围那些地势低洼的地方,已被因饱和而不断上溢的地下水变成了大大小小的“低水坑”。低水坑是青蛙们的乐园,那些黄色的褐色的绿色的青蛙们,有的在互相追逐着往来穿梭着向人类炫耀着它们的泳技,有的在引吭高歌欲与人类一竞歌喉,有的则亲热地搂抱在一起享受着爱情的甜蜜,并在甜蜜的爱情享受中繁衍生息以壮大它们的种族。
趁着老龙王那难得的小憩,多日来一直被大雨封堵在家里,已寂寞难耐的顽童们竟不顾大人的极力反对而来到低水坑边玩水嬉戏。那些既挡不住儿子又放心不下儿子的母亲们,只好无奈地收拾起几件脏衣服用担笼提着跟了过来。她们一边洗衣服一边看着孩子,岸边那有节奏的捣衣声,成了青蛙们引吭高歌的鼓点。
“它们哪是在干啥?”无知的孩子们指着那些正在抱对的青蛙,给母亲们提出了一个令她们十分难堪的问题。
“在‘踏蛋’哩。”年轻的母亲们回答说。其实她们也在关注着那些正在抱对的青蛙,并不由联想起昨晚发生在被窝里的秘密,于是脸不觉刷的一下红了起来。好在孩子们并不在意她们也大可不必,因为青蛙们抱对跟她们在被窝里得到的拥抱并不一样,造物主在赋予青蛙水陆两栖本领的同时,却将它们体内行乐的权利给剥夺了。
“踏蛋是弄啥?”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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