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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河镇-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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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难得关局长一片苦心!既然如此那我就代表南河区灾民谢过关局长了。”
在给关步青写了收条后,陈德润又接着问道:“那全虎他们,不知关局长打算如何处理?”关步青说:“其他的晚辈克日放人,只是全虎的事尚有些棘手。”陈德润说:“都是一个事其他人能放,全虎为啥就不能放?”关步青说:“先生有所不知,赫尚文虽远在南京,却几乎是天天打电话咬定他是共党。晚辈也只能以查无实据一拖再拖,况眼下赫家势大,全虎出去还没有在我这安全是不是?”陈德润说:“话虽如此,就这么拖下去亦非长远之计。”进一步压低声音,关步青几乎是咬着耳朵对陈德润说:“山不转水转。听说杨虎城帮蒋介石打败了冯玉祥跟阎锡山,现已兵临潼关不日就可入陕,到时候咱再趁乱放人也为时不晚。”陈德润闻言惊讶地说:“此话当真?”关步青肯定地说:“千真万确!宋哲元去河南堵截却吃了败仗又退回了潼关;前一向省上都乱了套,代省长刘郁芬已准备逃往山西。杨虎城一向与共产党交好,慢说没证据就是有证据,我想杨虎城也不会难为我们。刘郁芬一走晚辈立马放人。请先生放心!”一提到杨虎城陈德润不禁想到了儿子陈致远,于是寓意双关地说:“但愿如此!”
“时间不早了,先生早点歇息。晚辈改日再来讨教。”说着关步青就要起身告辞。陈德润忙说:“不急不急!陈某还有一事相求。”关步青重新坐下后说道:“有啥事先生尽管直言。不必客气!”陈德润说:“恕陈某冒昧,敢问关局长可有一胞妹尚待字闺中?”没想到陈德润突然问及家事,关步青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于是只轻轻地点了点头。陈德润接着说:“请勿见怪,陈某是专程来向关局长求亲的。”不知就里的关步青不无遗憾地说:“谢谢先生的美意。不过——不过舍妹她,她似乎已经有了意中人,我问她她却说她的事不用我管。嗨,现在的年轻人。。。。。。堂上没有父母,我这个当哥的不操心不行,操心又是看戏流眼泪替古人担忧,难呐!”陈德润先是暗吃一惊,接着又若有所悟:“是不是《大公报》那个姓陈的记者?”这回轮到关步青吃惊了:“先生何以得知?”陈德润笑着说:“一笔写不出两个‘陈’字嘛!”关步青更糊涂了,正要问个究竟,门外却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
“爸,你咋在这儿?”挑帘而入的,竟是陈静远。他不料想他爸会在这儿,于是吃惊地问道。
“大叔,你没回去?”跟着进来的关步云也惊讶地问道。被记者们前呼后拥着出去后,陈德润便不知了去向,陪着陈静远她把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没找到这儿。见陈静远有些担心,她还安慰他说可能是回了南河镇。
“事没办完,我回去没法交代呀!”陈德润笑着说。
“原来你们都认识,就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步云!你快说说这到底是咋回事?”关步青着急地问关步云道。关步云却一句话也不说,在给陈静远使了个眼色后,俩人又一块退了出去。
“这——你看——嗨!真把人能急死。”关步青已急得有些语无伦次,陈德润却笑着向他解释说:“关局长误会了。我们也是两天前才认识的,更不想将你蒙在鼓里,我不是正在替儿子向你求亲嘛!你却光打岔。”恍然大悟的关步青这才拍着脑门自嘲地说:“原来是这!嗨——瞧我这脑袋,还真的成了‘管不清’了。”陈德润又笑着说:“其实他俩也不想瞒你,只是不敢跟你提说罢了。”关步青惊讶地说:“这又是为啥?”陈德润说:“为啥?咱两家弄得仇家冤家的,他们敢跟你提这事?”关步青不解地反问道:“不敢跟我说咋就敢跟你说?”陈德润笑着说:“问得好!关局长。。。。。。”一句话还没说出,陈德润却被关步青打断了:“大叔你就叫我步青好了。关局长关局长的,听起来既生分又别扭。”陈德润高兴地说:“好,好,关局长!嗨——你看我。。。。。。步青,照着么说,这亲事你答应了?”关步青笑着说:“步青求之不得。再说咧,不答应也惹不下步云喀!还不如落个顺水人情算了。”说完两个人都会心地笑了。
“步青,你切勿误会,我也是昨天才从大儿媳妇那里听说的。你知道静远跟步云是怎么认识的吗?说出来保准会吓你一跳。”陈德润神秘地说。“咋认识的?”关步青迫不及待地问道。
听完陈德润从儿媳妇马月盈那里趸来的话,关步青果然被惊得一愣一愣的。
“大叔,看来咱们得顺从天意,抽个空给他们把事办了。”关步青感叹地说。
“这事你说咧不算我说咧也不算,恐怕还得看他们的意思。”陈德润说。
“步云你俩别跟做贼似的,快进来!”关步青向外面喊道。门外果然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但却不是越来越近而是越来越远。
“哪儿来的黄货?”佘福庄里,人们瞪着放在桌子上的“小黄鱼”,吃惊地问陈德润道。
“一个叫关步青的绅士捐的。给人家记上。”陈德润吩咐说。说完他又拿出一份报纸说:“你们看这是啥。”见上面登着陈德润的大幅照片,众人更加惊讶:“啊呀!陈校长都上了报纸。”陈德润又指着报纸说:“不光是我,你们仔细看看,大家都有。”众人闻言后你争我抢纷纷找起了自己。
“啊呀!大家快看,这是啥?”原来陈德润在拿报纸时,不小心将省上的委任状掉在了地上。
“写的啥?念来听听。”众人异口同声地说。自己看了一遍后,拿委任状的人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大家还是自己看吧!”众人放下报纸后又抢起了委任状。
兹任命陈德润先生为陕西省赈务委员会阳都分会会长
 
陕西省赈务委员会
 陕西省民政厅
“这是个啥字?”有人指着那个“赈”字问陈德润说。“念赈。”陈德润说。“赈。。。。。。赈。。。。。。”那个捡到委任状的人在轻轻地重复着。
“哈哈!难怪他不肯念,原来他也不认识这个字。哈哈哈。。。。。。”见露了馅南郭先生逃也似的出去了。哈哈哈。。。。。。一阵哄笑声也紧追不舍地撵了出去。
第二天又有一大两小三辆汽车来到了佘福庄,从车上跳下来的,仍然是几个背着盒子炮的警察。众人又大吃一惊立即报告了陈德润。出来一看,陈德润却笑呵呵地迎上去握住了一个人的双手。
“过来过来都过来!民政厅的邓厅长看望大家来了。”陈德润大声招呼众人道。
听说是民政厅的邓厅长,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迟疑了好一阵后,这才陆续地拢过来。邓长耀跟众人一一地握着手表示感谢并不住地道着辛苦。南河镇的人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官,因此一个比一个还要紧张。前面的已来不及,后面的将手在衣服襟子上擦了又擦后,这才颤抖着递给了邓长耀。咔嚓一声,关步云又一次按下了照相机的快门。
邓长耀被陈德润迎进佘福庄,两个警察又将一张布告贴在了佘福庄门房的檐墙上。见布告上有个名字被打着红叉,人们立即围了上来。
“又杀人了!”大家不由又吃了一惊。
“对!你们县的那个贪官黎沛钦,在调任长安县后继续贪赃枉法,已被击毙了。”一个警官模样的人回答说。
与宋哲元不辞而别后,陈致远几经周折又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在安徽太和找到了杨虎城的部队。这时杨虎城正好在日本考察,出发前他将军务交由孙蔚如全权代理。孙蔚如为人宽厚温和,既沉稳练达又而兼收并蓄,果然是不辱使命。
冯玉祥跟蒋介石都知道杨虎城一向与共产党交好,其部队中更不乏共产党员骨干,因此严令孙蔚如予以清除。部队里有些人也力主张照办,孙蔚如却力排众议说:“他们不是我的学生便是我的乡党,而且都是爱国心切的仁人志士,岂可擅杀?”
本着杨虎城“绝不危害革命”的原则,孙蔚如不得已而忍痛割爱,将南汉宸等身份已经公开的共产党员,在发给足够盘缠后“礼送出境”。
一大批共产党员被送走后,孙蔚如先是松了一口气,但不久便陷入了无人可用的烦闷与尴尬之中。
一向沉稳的孙蔚如终于沉不住气了,身边无人他焦躁踱过来又踱过去,并绞尽脑汁地在思索着。突然一个身影闪现在他的脑际,这个身影是那样的矫健而又敏捷,在西安围城期间哪儿吃紧,这个身影便会立即出现在哪儿,而且这个身影一旦出现就能瞬间使哪儿化险为夷转危为安。“唉,他要是在身边那该有多好?”孙蔚如默默地自言自语着。“嗨,他怎么会在这儿?又如何得知我的烦恼?他已经被冯玉祥要去多时了,这会说不定正帮着冯玉祥在清党。。。。。。”摇了摇头后,孙蔚如不觉为自己的自作多情而暗自好笑。
“参谋长你看谁来了?”突然推门而入的副官说。正在懊恼的孙蔚如不经意地抬起了头,没料到跟着进来的,竟是那个既敏捷而又矫健身影,只是因来得突然又风尘仆仆而且胡子拉茬的,孙蔚如一时竟不敢确认而愣住了。




 第四十章陈致远鲁皖转战 陈

“啊呀致远!真的是你?”孙蔚如终于一把拉住了陈致远的双手又惊又喜地说。“致远既非黑旋风李逵更非齐天大圣孙悟空,不会有人冒名顶替的。”陈致远乐呵呵地说。“我刚才还在念叨你,你就来了。人只说陕西地方邪,没想到安徽这地方也是。”孙蔚如这时才确信来人的确是陈静远,于是连忙招呼他说:“来来来,快坐下快坐下!我咋总觉得你跟孙大圣一样,是一个筋斗云便由陕西到了这里。”沏上茶后副官带上门出去了,陈静远这才将他先在同州做代县长,后来因看不惯宋哲元嗜杀成性因而挂冠出走的事,简要地说了一遍。孙蔚如感慨地说:“我还以为你正在帮着冯玉祥清党呢,没想到你也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与谋’。好!太好了!来的正是时候。”孙蔚如也将他迫不得已而将把共产党员礼送出境,眼下正为身边无人而烦恼的事说给了陈致远。陈致远吃惊地说:“这么说魏野畴先生他也不在这里了?”闻言后孙蔚如的脸色立即变得灰黯下来:“魏先生他——已经罹难多时了。”接着他向一脸惊疑的陈致远述说了“皖北暴动”的前前后后。
魏野畴先生毕业于北京高等师范史地系,一九二三年经李大钊跟刘天章介绍于北京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跟李子洲一样,他也是西北地区早期的共产党人之一。在榆林中学任教时经杜斌丞校长介绍,魏野畴结识了杨虎城并成为至交。后又受聘于杨虎城出任了三民军官学校政治部的部长,之后又参加了西安的反围城斗争,胜利后又出任国民联军驻陕总司令部政治部的副部长。中山军事学校由国民联军驻陕总司令部政治部直接管辖,在中山军事学校任名誉校长期间,陈致远结识了这个近乡党并与他成为至交好友。
树大招风,清涧起义失败后,已无法立足陕西的魏野畴不得已而取道山西抵达皖北,在杨虎城部出任了政治部主任。他还与南汉宸一起组织成立了中共皖北特委并任特委书记。为贯彻执行“八七”会议精神,趁高桂滋十九军北调之机,特委决定在皖北举行暴动。由于叛徒告密,暴动不得不提前仓促间行,并因准备不足而很快的失败了,总指挥魏野畴也于突围时不幸被俘。
与魏野畴先后被俘的还有暴动的副总指挥杜聿德。杜聿德是陕北米脂人,系杜聿明的胞弟,也是爱国民主斗士杜斌丞的堂侄。
人各有志,杜聿明在于右任的指引下进入黄埔一期并成为国民党员,而杜聿德却在榆林中学加入了共产党。因受井岳秀的通缉,杜聿德离陕后于杭州找到了胞哥杜聿明。在说服时任二十一师军士大队大队长的杜聿明发动兵变未果后,杜聿德又辗转到了安徽阜阳,并利用跟军长高桂滋的乡党关系,当上了十九军二团二营的副营长,同时也与皖北特委取得了联系。利用该部扩编之机,杜聿德将大批的共产党员补充到二团,为暴动奠了一定的军事基础。
暴动建立的苏维埃政权仅存在了两天,便被反动势力扼杀在襁褓中。魏野畴在帮助难友们成功地越狱后自己却惨遭杀害,杜聿德也因掩护战友而壮烈牺牲。
说着孙蔚如跟陈致远同时站了起来,俩人脱帽肃立相对无言。。。。。。
“这位兄弟,有没有看到刘光复?”在亲切地拍了拍一个小连长的肩膀后,陈致远问他道。
“你是。。。。。。啊,致远哥!咋是你?”打量着陈致远小连长先是一阵惊讶,接着又是一阵惊喜。
“你是。。。。。。”陈致远并没有认出小连长,也不料想小连长认识自己,于是迟疑地问道。
“我是光复呀!咋?连我都不认识我了?”在一把抱住陈致远的同时,小连长的眼泪已经夺眶而出。
“是光复?让我好好看看。。。。。。”陈致远还是有些不相信,因为在这支队伍里他不熟悉人家,人家却熟悉他的人,太多了。他一边说一边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小连长。
“光复。。。。。。真的是光复!”在确认眼前的小连长就是他要找的刘光复时,陈致远也一把将他搂在了怀里。
“来!让哥再好好看看!”说着陈致远又将伏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张脸用双手捧了过来,并上下左右地看了又看。
刘光复已经是一个年轻的连长,他黑了也瘦了但却长高了,也成熟了许多。因与记忆中两年前的那个毛孩子大相径庭,所以陈致远一开始压根不相信他就是刘光复。“光复。。。。。。”四只胳膊又重新搂在了一起,两双眼睛已是热泪盈眶。。。。。。
陈致远的不期而至,使孙蔚如不禁大喜过望。陈致远虽不是国民党却也并非共产党,完全可以大胆地使用,孙蔚如立即委以高级参议,并要他立即着手整肃部队参赞军务。
这段时间,冯玉祥一直为两个问题所困扰:一个是杨虎城的这支队伍,另一个是他在山东的地盘。
冯玉祥先是低估了杨虎城,认为他“没多大出息”,后来却感到这个陕西冷娃并不简单,又说他是个“好小伙子”。没多大出息自是不堪重用,好小伙子又不得不加提防。在出关北伐时他让杨虎城担任了东路军的前敌总指挥,其中不能说没有“借刀杀人”或者使其“两败俱伤”之嫌。在豫东的郑大庄战役中,杨虎城几乎是孤军与强敌激战了六昼夜并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山东的形势更是不容冯玉祥乐观。日军占领着济南,军阀刘珍年又占着据烟台,再加上惯匪刘黑七与顾震又分别盘踞在莒县跟诸城,因此冯玉祥的部下,时任山东省府主席孙良成只得屈居于泰山脚下的泰安。
刘黑七(刘桂堂)的三个师加上顾震的两个师共计有三四万众,两股顽匪各据一方奸淫掳掠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不仅残害着老百姓而且还时时危及着省府。
“何不命杨虎城山东剿匪?”二桃杀三士,冯玉祥突然又心生一计。
受命后孙蔚如一面着王宝珊〔王炳南的之父,杨虎城之友,素有虎不离山(珊)之称〕和姚丹峰去日本敦请主帅杨虎城回国,一面着手准备北上。当孙蔚如率部与赵寿山带领的留陕部队会师于单县后不久,杨虎城也回到了部队,从而使部队实力大增士气大振。
久别重逢后杨虎城跟陈致远自是喜出望外。寒暄后杨虎城问起了陈致远对剿匪的看法,陈致远说:“刘、顾二贼虽然势大,却乃一群乌合之众实不足虑,可远交刘珍年近攻刘黑七然后再图顾震,利用矛盾分而击之焉有不胜之理?此举既深得民心又长我军威何乐而不为?耍猴的离不了杆子,吆车的离不了鞭子,耍把戏的也离不了单子,二贼一灭冯玉祥的就没了单子,他那套老掉牙的鬼把戏还能再耍下去么?”杨虎城闻言大喜说:“果然是英雄略见所同!”
大军到处果然是所向披靡,不出旬日刘顾二贼相继覆灭民心大悦。
胶东剿匪之干净利落不但使冯玉祥刮目,就连阎锡山蒋介石之流也大为震惊。杨虎城这个既没进过讲武堂更没进过黄埔军校,甚至连个普通文件都看不下去的陕西小伙子,绝不是他们想象中的草莽英雄一介武夫。他那驾轻就熟的统帅才能,他那炉火纯青的指挥艺术,特别是他那高屋建瓴的政治头脑,连蒋介石门下那些科班出身的将领们,也不得不叹为观止望尘莫及。杨虎城麾下的这支陕西部队,由一个吃冷馍看下处的弃儿,瞬间又成了冯玉祥阎锡山和蒋介石竞相争取的香饽饽,杨虎城本人也又一次面临着举足轻重的生死抉择。
张作霖被迫退出山海关,又被日本关东军炸死在皇姑屯车站后,结束了北洋政府旧军阀长达十六年的统治,同时也使蒋、冯、阎等新军阀之间的矛盾急剧升温。张学良突然发“巧电”宣布易帜,又使这种矛盾几乎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上百万军队集结在中原大地上,一场恶战已在所难免。
关中汉子们虽冷,却也是血肉之躯,儿女之情更是在所难免。老谋深算的蒋介石不但看到了这一点,而且许诺的条件也正好迎合了这一点。既然都是新军阀,杨虎城本不想投靠任何一方,但险恶的处境又迫使身处弱势的他不得不作出选择,违心地投靠了蒋介石并卷入了这场战争。
民国十八年岁末发生在中原大地的蒋、冯之战,拉开了蒋、冯、阎中原大战的序幕。杨虎城暂时接受了蒋介石的条件,奉命将部队改编为暂编十四师并回师南阳,以拦截冯玉祥的刘汝明部于紫荆关,防其东进。
杨虎城并没有被动地死守南阳,而是以攻为守主动出击,一直将刘汝明赶到了陕西洛南。蒋介石一时高兴,除传令嘉奖外,还将暂编十四师改编为陆军十七师,命杨虎城任师长。
使蒋介石始料不及的是,他的“讨逆军”第五路总指挥唐生智在击败了冯玉祥的主力后,却竟与冯玉祥握手言欢并通电反蒋,而且在未征得杨虎城的同意下,于电文后署上了杨虎城的名字。杨虎城并没通电予以否认,而只是向蒋介石作了解释,从而给后来雪夜奇袭并大败唐生智于驻马店埋下了伏笔。
唐生智反水后立即挥师南下反攻武汉。如果此举得到何建的响应则,武汉将朝不保夕,而武汉失守,则意味着蒋介石丢了半壁江山。
就在蒋介石惊慌失措的时候,阎锡山一个支持蒋介石讨伐唐生智的来电,竟通过唐生智控制的郑州电报局而辗转到杨虎城的手里。讨唐的电文能顺利地通过了唐的防地,让杨虎城看出了唐生智的破绽,于是他当机立断,决定出奇制胜袭击唐的老巢驻马店。
岁末的最后一个夜晚,大雪纷飞,杨虎城的部队反穿着大衣向驻马店一路疾行。被发现时,先头部队的刘光复连长巧言应对说:“我们是杨虎城将军的队伍,是应唐总指挥之约前来配合作战的。我营因大雪迷路于途中走失,还请友军多行方便指个方向。”唐生智听说是杨虎城的部队而且只有一营人马,竟深信不疑而下令提供帮助。
刘光复连在前大部队紧随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拥进了驻马店,驻马店城内霎时枪声大作手榴弹爆响喊杀声连天,猝不及防,唐部惊慌失措顿时阵脚大乱溃不成军。杨虎城一举占领了驻马店,并生俘唐部五六千人缴获野炮六七十门各种枪支更是不计其数。直到翌日,唐生智还以为只是小股部队窜扰,等第三天终于明白过来组织大规模的反攻时,其修筑的工事虽然坚固,却已全为杨虎城所用因而损失更为惨重,见大势已去,唐生智不得不通电宣布下野。




 第四十章陈致远鲁皖转战 陈

方寸大乱,手里拿着杨虎城的捷报,蒋介石竟一时不敢相信,后经刘峙亲临战场视察证实后方才信以为真,于是在一个月内连续授杨虎城二等、三等宝鼎勋章各一枚,奖励部队十万大洋并扩编十七师为第七军,命杨虎城任军长。
不久杨虎城又大败宋哲元于龙门,并直捣洛阳兵临潼关。蒋介石又将第七军扩编为十七路军命杨虎城为总指挥,并要杨虎城负责组织陕西省政府,彻底肃清冯玉祥的留陕部队。
见大势已去,宋哲元竟置六七千人的新败之师于不顾,只带着少数随从东渡黄河逃往山西,而将残部丢弃在黄河滩上。
谁也没有料到这位临阵脱逃的宋哲元将军,后来竟是“只知有进,不知有退”的抗日名将民族英雄。长城抗战中,他的大刀队在喜峰口曾使日寇闻风丧胆,依此创作的《大刀进行曲》也唱响了长城内外大江南北,并久唱不衰,成了鼓舞全国军民奋起抗战救亡图存的号角。全面抗战的第一枪,也是他的二十九军在卢沟桥率先打响的。
陕西代理省长刘郁芬却于心不忍,他托视察公路之名带着省府官员及眷属少长老幼计三百余众,由手枪旅护卫着也欲取道渭北东渡山西,大有当年刘备携民渡江之悲壮。此举果然使杨虎城孙蔚如赵寿山等大为感动,继黄河滩收编宋哲元残部之后,他们又收编了刘郁芬的手枪旅,却顶着来自南京方面的压力,像当年关云长华容道义释曹操一样,派部队一路护送刘郁芬与随行官员和眷属到了河东,当然也包括时任陕西民政厅长的邓长耀。
阔别四年后,远游的子弟们终于又一次踏上了故乡的黄土地。这片曾经被天灾和人祸重创过的热土,这片热土上的山山水水,以及饱经忧患的父老乡亲和兄弟姐妹们,以其宽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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