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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阳光下晾晒-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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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里说得很明白,她此生没有缘分跟我共同生活,甚至是做我的情人,但是她希望我能够幸福地生活,为了我的幸福,在她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当一次贪污犯也值得。
我不明白亚玲为什么要自杀,她已经跟电工离婚了,还有什么可怕的?警察犹豫了一下,说:“我们还没有证实,她自己说,她得了一种传染病……”
天呀,我想起来了,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只是拥抱我,从来没有让我吻过她,而且,每次到饭店,她都是使用一次性的筷子和杯子。
“存折的密码是多少?”警察问我。
“我怎么能知道?你问她去。”我不满地说。
警察又看了看日记本,再次问我:“你应该知道,这里面说你一定知道。”
我要求看日记本,警察说:“你现在还不能看,事情结束后,我们尽量把这个本子还给你。”
当然,警察不需要密码就可以去银行提出二十万现款,他们带着我到了银行,从微机上查到了密码。虽然把钱提出来了,但是他们仍对密码发生了兴趣,觉得亚玲留下的这个密码一定有纪念意义,或者是我们两人最熟悉的数字。
“你再想一想,密码四位数,她说你一定知道,生日?或者你们两人的暗号……”警察启发我说。
就在这时候,我的呼机响了,是曹姐呼我,让我给她回电话,她在呼机上留言说:“你没事了吧?很挂念,方便回电话。”
我的脑子一个激灵,突然对警察说:“密码是不是346909?”
这次我说对了,警察兴奋地问:“你怎么知道的?这号码?”
“是我呼机的最后四位数,她出事的前一天呼过我,让我回电话,电话号码就是这四位,当时我还纳闷……”
57
两天后,我看到了亚玲在日记本上留给我的话,关于存折的事,她是这样说的:“我相信有一天你能找到这个存折,也相信你能知道存折的密码,因为你是我聪明的小伙子,你能够记住我留给你的特殊的数字。”
你看,这已经很明白地告诉我了。我心里说,谢谢你亚玲,你留给我的钱,虽然我没有拿到,但是我已经很满足了,你留给我的真情,远比那二十万更有价值。
我很庆幸自己为了她赶回来了,她总算没有白爱我,我公开把她当作自己的情人了。虽然为此折腾得我够呛,但很值得。在警察的帮助下,我把亚玲的尸体从太平问里领取出来,火化了。我抱着她的骨灰盒来到了东山公园,把骨灰盒放到了那个隐秘的石洞内,我想她一定喜欢这里。
还有那几个小玩具,我又放回了原处,陪伴着她——这是她的欢乐呀。
封严了石洞口,我坐着那棵树下失声哭泣起来,我发现自己的哭声像一个孩子,我就干脆放开喉咙哭了。你知道,我是很少哭的,而这一次确实想哭了。
哭完,我开始琢磨自己去哪里。黑蛋那边,由于这次的折腾,他明显对我感到失望和担心,害怕我再弄出什么事来,而曹姐那边,我也不能去了,尽管她很惦念我,可我自己总得有个自知自明呀。
我缓慢地走出了东山公园,准备回到药行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一个很遥远的地方打工,避开眼前这些关爱我的好人,把亚玲对我的爱藏在心中,让她留下的日记本伴随着我,从此一个人孤独地生活下去。
58
正当我疲惫地在大街上走着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我身边走过,我突然因为兴奋而紧张起来,迟疑了半天,终于喊道:“豆豆。豆豆!”
已经走在我前面的女孩子停下来,慌张地回头看我,没错,她就是迷你洗脚屋的豆豆,此时她穿着一身运动服,显得精神抖擞,青春勃发。她认出是我,转身奔过来,嘴里叫着:“阿林——呀呀!你呀——嘻嘻——我的娘哎!”
她一下扑到我怀里,像见了多年失散的亲人那么高兴,招引得周围人惊奇地看来,弄得我有些拘谨了,她却全然不顾。我急忙把她拉到一边说话,问她现在干什么,她说,“谈恋爱呀,能干什么?”我的心情在她火辣辣的热情烘烤下,也明朗了许多,说,“你找男朋友了?”她一笑说,“找了,算男朋友吧,结婚你参加?”
我答应参加,问她男朋友做什么,她说是个公司老板,五十多岁了。“其实我就是被他养起来了,你懂吧?”她仰着脸问我。看她有些得意的样子,我突然有些讨厌她了,事实上她现在和过去没什么两样,还是出卖身体。
“他这么大岁数,你也愿意?能有感情?”我问。
她咯咯笑了,说:“你什么时候能长大?杨洋说你是个小孩子,没说错,什么感情呀,像我们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对和男人做那种事情没有兴趣了,找个吃饭的地方就行。”
我急忙问她知道不知道杨洋去哪里了,她看了看我,问:“你还想她?”
我点点头。其实我现在心里并不怎么想杨洋了,但是见了她总要问问杨洋的去向。她叹息一声,说杨洋真幸福呀,一直有个男人惦念着。她说,杨洋知道你还会来找她的,告诉我如果见到你,就说她已经死了,让你好好找个女孩子一起生活。
“你不知道,杨洋其实很爱你,只是她比你懂得事情多,觉得和你在一起是不可能的,你也是,你想想一个嫖客和一个三陪小姐能结婚吗?结了婚能幸福吗?我们这些人,要嫁就嫁一个不了解我们的人,明白吗?杨洋是为你好,她心里倒很想跟你过一辈子哩。”
“她去哪里了?”我有些激动地问。
“北京,我们洗脚屋的另一个女孩说北京有个朋友,在一个叫乐乐乐的歌厅,好像是这个名字,杨洋就跟着一起去了。哎,你知不知道我们的洗脚屋让谁查封了?”
“公安局吧,还有谁?”
“是公安局,但主要是杨洋的父亲,就是西关公安分局的副科长,他让杨洋离开这里,杨洋不走,他就带人查封了洗脚屋,你想我们柳大姐也是有后台的,要不怎么能查封了。杨洋后来又在城内找了一家洗脚屋,你猜怎么着?那家洗脚屋又被查封了,你想谁还敢再招聘杨洋呀?他就是要把杨洋赶出这个城市。”
我想豆豆说的话一定没错,杨洋的父亲就是害怕她在这里露面,他觉得不光彩。至于杨洋到其他城市做什么,他才不管呢。如果我不讲述杨洋的故事,你绝对不相信天下能有这样的父亲,当然还有我父亲,你不觉得和杨洋的父亲属于同类?他总希望我被公安局一枪崩了,如果他知道我从公安局出来了,肯定又要对别人说,那个小鳖子儿早晚还要闯大祸。
我对豆豆说了一些感激的话,准备跟她分手了。豆豆却一把抓住我的手,把脸凑到我胸前,说:“你不想跟我做吗?免费的。”就她这样子还谈恋爱呢,被那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知道了,还不打她个半死?我摇摇头,想到她今后的生活,就提醒她说,“你跟那人结了婚,就死心踏地了吧。”
她明白我的话,说:“你放心,我就对你免费开放,随叫随到,谁叫我们有缘哩,我拿出一点儿精力就能把那个老东西对付过去——我周围可没有人知道我做过小姐。”
我点点头,表示会为她保密的,她却理解错了,以为我今后会去找她,于是把手机号码留给了我。
“你去北京找杨洋?我知道你会的,见到她问好。”她说。
我又点点头。本来我不想去找杨洋,但经她这么一问,觉得自己正要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去哪里都一样,就去北京找杨洋吧。我不是很积极主动地去找她,只能是过去的一种惯性还没有结束。人有时总被一种惯性推着走。你说,既然我已经知道了杨洋在什么地方,不去找找总觉得不太自然了,对吧?
至于找到了又能怎么样,我现在并不需要考虑。
白猫坚决不同意我离开药行,她说,“我们又没有责怪你,你黑蛋哥当时为你担心着,就那么说了说你,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我告诉白猫,“我就是想到外面走走,没有别的意思。”
黑蛋就说,“如果你心里难受,要出去散散心,你就去内蒙古曹姐那里,行吧?”
我摇摇头,“我不想去打搅曹姐,就是想一个人闯一闯。”
黑蛋见我铁了心要走,就不让白猫拦我了,说:“既然阿林要离开我们,也没有办法,他想一个人闯一闯,也许有道理。”
白猫就说:“闯归闯,闯不下去了还回来,啊,阿林?这儿就是你的家。”
我的眼里盈满了泪水,心里想,如果有一天混出个样子,一定好好报答白猫,她比我的母亲还温暖我。白猫见我眼里有泪光闪烁,就哭了,说:“你就不能不走吗?我们还需要你帮忙哩。”
黑蛋把我的工资一次结清,给了我八千块钱。白猫给我准备了路上吃的东西,又叮嘱我说:“钱不够,打电话来。”

 ·14·


 衣向东作品


第十五章
59
我在北京的大街小巷奔跑了七八天,没有找到那个叫“乐乐乐”歌厅,有一个名字很相似的歌厅叫“乐来乐”,我连续去了三个晚上,并没有找到杨洋。每次,我都看到了成群的小姐站在歌厅的前厅,等待男人的挑选,而那些去挑选她们的男人,用一种变焦的目光,逐个审视她们,甚至走到她们身边,拍拍她们的屁股、后背、前胸,就像炎热的夏天里挑选西瓜,虽然已经口干舌燥的,但是仍耐着性子挑选成熟却不熟透、沙瓤却不干燥、圆润却不胖大的可口货。而那些小姐们的心情,与男人们很有相似之处,虽然心里渴盼着被挑选,却拉出一副胜似闲庭信步的架势,一边被男人们抚摸着一边同姐妹妹说笑,直到有一个男人在她们的肩上用力拍一下,那意思是就定下这个了,她们才回头对男人投以感激的微笑,然后对那些继续坐冷板凳的姐妹说一声拜拜哎。
那堆小姐里虽然没有杨洋,但是我知道杨洋一定在另一个什么乐乐的歌厅,同样被男人们像挑选西瓜似地拍来拍去。
这会儿我没有过多的失落感,本来我来北京的时候,就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在我们这样国土辽阔的伟大国家里,要寻找一个只便于晚上出来活动的弱小女子,实在是难为了我。况且,在我寻找杨洋的时候,我心里没有了过去那种渴盼,仿佛是应付生活中的一件比较心烦的事情,寻找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它尽快结束。其实豆豆说得对,像她们这种职业的女孩子,将来必定要找一个并不熟悉她们的男人。
我在“乐来乐”歌厅没有寻找到杨洋,离去时随便问了问歌厅经理,这里是否还需要服务生。经理看了看我的身材和相貌,有些犹豫地说,“你过去做过吗?你都会做什么?”我老实地说自己过去没有做过服务生,但是我会尽快学会的。经理大概对我老实的样子和我的相貌比较满意,就同意留下来试试看,说:“你明天上午来找我。”
在歌厅里做了一段时间的服务生,我见到了许多刺目的景象,越来越对小姐们这个群体感到厌倦和失望了。
我在歌厅负责给包间内的客人送饮料和各种瓜果小吃,这个工作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你只要把客人要的东西送进包间,像日本人似地双膝跪地,放下果盘里物品,说一声“先生好”,就完成了。但是你必须做到视而不见,神志麻木,仿佛这个包间里只有你一个人在工作,而且当那些坐在男人怀里的小姐对你指手画脚,甚至翘鼻子瞪眼,你都要保持平静的心态,和蔼地按照她们的要求去做。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因为你在那些男人和小姐们眼里,简直就不像一个人,他们忽视了你的存在。小姐们坐在男人怀里撒娇的时候,两只手故意在男人身上的那些意志力最薄弱的地方骚挠,而男人们的动作简单明了,主题鲜明。你除了要忍受这些场面,还要经得住刺耳的吼叫。
白猫对我不放心,她呼了我两次,我给她回电话的时候得知,黑蛋和制药厂的生意做得很好,把耗子逼得快要退出竞争了,耗子的日子越来越艰难,水水已经对他失去了信心,好像是跟别的男人搞上了,弄得耗子上树跳井的,说要杀了水水。我想他真能把水水杀了的话,也还不错,他们两个就都自动消亡了。
我一个人很寂寞的时候,经常给内蒙古的曹姐打电话,从她那里寻找一些安慰。好在曹姐也是一个人,也经常莫名其妙地流泪,所以每次接到我的电话,都是那样兴奋和满足。有时她就躺在被窝了抱着电话跟我说话,我完全可以想象到她那种温馨而幸福的模样。
白天除了睡觉,我就到大街上游荡,这是北京的大街,走在上面很有成就感。现在,你从我的外表已经看不出我是一个外地人,我的穿戴、我的自信都能够撑起我一米七八的身体。
我没想到白天出去游荡却游荡出了问题,当然责任在我。那天我乘坐地铁列车,正赶上客流量很大的时候,地铁列车上的乘客非常拥挤,我夹在人堆里,身子都不能转动。也该我倒霉,站在我前面的是一位很性感的女人,脚边放了两捆书,额头上冒出汗汁,脸上露出疲惫的神色。她大概三十五六的样子,长得很有味道。当时我的身子紧紧贴在她的后背上,她身上的那股香水味儿以及肉体的弹性,一直考验着我的意志力。在歌厅工作了两个多月,每晚上目睹那么多激动人心的场面,本来已经把我折磨得够呛,现在贴着胸前温暖的肉体,浑身就像通了电波一样酥痒。我尽量把脸扭到一边,不去看她的面容,但是身子下面的那个脏东西给我惹了麻烦。
站在我周围的乘客听到女人尖叫了一声,都闪开了一个空隙,扭头去看她。大家看到她伸手摸了一把屁股,摸了一手粘乎乎的东西举着,愤怒地看着我。
“流氓,你这个流氓!”她叫着。
我傻傻地站着,满脸通红地虚眼看着她,一句话说不出来。周围的乘客立即明白了,都朝我投来愤怒的目光,一个中年男人还从后面给了我一拳,说打死这个流氓这条无耻的狗!
这时候,地铁列车正好到站了,有人建议把我送到派出所,于是就有两个男人把我推下地铁列车,那个女人也就拎起两捆书跟着下车了。但是我们没有走几步,就被许多看热闹的人围住,根本走不动了。那些好奇的人一定要问一问到底怎么回事,扭住我胳膊的两个男人就松了手,说:“操,这小子在车上想沾这位大姐的便宜,搞了大姐一裤子,喏——”
男人指着女人的臀部给围观的人看,于是围观的人都朝女人身后挤去,去看湿乎乎的地方。女人最初很生气地把湿乎乎的地方亮给别人看,后来发现一波接一波的人都凑上来了,有人似乎还要伸手去摸一摸,女人就极力背过身子,正面对着围观的人,那些围观的人就又打量女人的脸和胸部,最后把女人看得心烦。人们似乎忘记把我送派出所的事了,把我们围在当中像看笼子里的动物似的欣赏。女人有些沉不住气了,狠狠盯着我说:“你真不要脸,要是把你送公安局,不打死你才怪呢!”
“对不起,你原谅我吧。”我说。
许多人喊叫,说这种事情怎么能饶了他呢,不能放过他!我在一片喊叫声中,无助地四处张望了一下,担心有警察走来。
“瞅啥瞅,你还敢逃跑呀?你?你是不是看着我提了这么多东西,根本追不上你?”女人看着我说。
“对不起。”我看着她说。
“你跑呀,怎么不敢跑了?”她逼视着我。
“对不起……”我低声说。
我们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后来的人弄不清怎么回事儿,拼命朝里挤,人群开始混乱起来,地铁工作人员也叫喊着,拼命要挤进圈子里处理问题,却挤不进来。女人几次提起两捆书,样子像要离去,但是又不知道该把我怎么打发掉,其实这时候她从心里希望我跑掉算了,没想到我就是不跑。她是不想去派出所的,这种事情去了派出所,她也得不到多少赔偿,还要让那些警察再瞅半天她的屁股,况且她实在没有时间和力气把我送到派出所。
我当时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只是感到羞愧和不安,一个劲地向她道歉,希望能得到她的原谅,放我离去。不过像这种事情,也不怎么好道歉,不能说自己不小心,也不能说下次注意之类的话,因此我只能尴尬地说对不起。
最后,她终于很恼怒地喊道:“对不起,对不起就完了?帮我提书!”
我愣了愣,立即提起她的两捆书,她走在我前面给我开路,胸脯一挺一挺地朝前走,周围的人就让开了一条路。
那两捆书真重,我帮她提回家后,两只手勒出了一道道青紫色的印痕。我把书放进她的客厅里,觉得总算了结了一件麻烦事,说,“我回去了,实在对不起呀。”
我刚要转身走,却被她喊住了,说:“你就这么走了?太便宜了你吧?”我愣住了,不知道她还要干什么。她瞪了我一眼,然后走进里面的卧室,一会儿又走出来,身上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她手里拿着脏衣服说:“弄脏了也不给我洗一洗?”
她把脏衣服丢在我脚下,然后指了指卫生间,让我到那里面洗去。我犹豫了半天,看到她已经走进了书房,再也不理睬我了。也是,给人家弄脏了,应该洗一洗。
我老实地拿着脏衣服进卫生间搓洗。正洗着,她拎着一本书走进来,气呼呼地说:“你出去一下,我解手。”
我垂着沾满了洗衣粉泡沫的双手,站在厕所外等待着。她进去后并不关门,一点儿都不防范我,当时我在外面就想,如果换了一个坏人,她肯定要倒霉的。不过,看样子她不怕坏人,按说在她眼里我就是个坏人了,我在地铁列车上都按捺不住,现在她引狼入室却不设防,真是让人不明白。
衣服洗完了,她又让我拖了地板,让我剖了两条鱼……最后,她躺在卧室里喊我,让我给她捶捶背,这时候我已经感觉到这个女人想让我帮她做什么了。但是,我并不害怕,我又不是女孩子,不是刚出门的小男孩,况且这些日子我也很想放纵一下自己了。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事情会如此奇特,让人不可思议。我给她捶背时,心里便兴奋着,目光主动迎合了她那情满珠江的眼睛。她一把抓住我捶背的手,拉到了她的胸前,放在了鼓鼓囊囊的地方。我得承认,她在床上对付男人的经验要比杨洋丰富多了,似乎受过专业训练。我们两个人的位置颠倒过来了,她骑在我的身上,让我感觉不是我做了她,而是她做了我。
疯狂之后,她突然对我笑了,说:“像你这样的人也敢在地铁里整那事啊?”这时候,我已经不再担心什么了,实话实说,说自己只是在那一瞬间被她柔软的身体温暖的憋不住了,但是人却不是坏人。
她点点头,贪婪地看着我结实的身体说:“在地铁我就看出来了,其实我是真希望你跑掉算啦,可你就是傻乎乎站着不动,一看就是个老实人,不老实的是这个东西。”
她抚摸着我那个东西,说:“你看你看我还是第一次享受这种级别的待遇,它真棒。”经她的抚摸和夸赞,我又有了兴致,发狠地把她压在身下,结结实实地做了她一次。
我在她屋子里呆了一整天,看电视喝啤酒,享受呀。她一个人单身,是个作家,专写畅销书。她把自己最近出版的一部长篇小说《跟我上床》送给我,上面有她的一张玉照,像五十年代香港的一些大小姐,与她本人相差太远,显然经过电脑处理过,但是玉照下面却这样写着:作家艾草近照。
她的名字叫“艾草”,也太那个了,不用问我也知道是笔名。当然,比她的名字更具有破坏性和煽动性的还有许多,有些女人的名字比外国人的名字还长。这时候,我自然想起杨洋的名字,觉得杨洋的名字其实也是笔名,或者说艺名。
傍晚,我该去歌厅上班了,艾草却不放我,让我给歌厅经理打电话请假,她说:“你就说你病了,休息三天。”
我摇了摇头,穿戴整齐准备走,说:“我两天不去就有人顶替我了,找个工作不容易。”
“那里钱多?我给行吧?你就给我打工。”她说。
“给你打工怎么打?你这里没有什么事情做,有了事情你可以呼我,我抽时间来帮你。”我坚持说。
艾草很不高兴,但是又不能强留我,于是叮嘱我接到她的传呼后,一定要回电话。她下楼送我的时候,把一条胳膊揽在我腰间,大大咧咧地走,好像我们是老朋友似的。在楼前,遇到一个男人与她打招呼,她朝那男人招招手,很随意地说自己下楼送男朋友。男人点着头,目光落在我身上,疑惑地瞟来瞟去。
“别忘了给我打电话呀——”她跟我分手的时候,故意大声地说。
60
大约过了三四天,我就收到了艾草的传呼,说她急需我的帮助。我给她回电话,问有什么急事,她似乎很焦急地说,“你来了就知道了。”
我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情,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她家,看到客厅的大沙发上坐着两个我不认识的女人,年龄与她不差上下,看到我走进屋,都泼泼辣辣地看我,目光毫无遮掩。
“是不错,哎,真的挺棒的!”一个女人说。
“她们是我的朋友,和我一样,写书的。”艾草看了两个女人一眼,又对我介绍说,“她们不相信我有个很棒的男朋友,说我找了一个打工的,肯定没档次,我都没法跟她们介绍了,现在让她们看看你,我的男朋友能没有档次?”
看现在的样子,艾草一定把我和她之间的事情告诉了面前的两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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