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年-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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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雯慢慢的推开了汉成，呵呵笑道，“现在好了，我已经知道我们不可能了，这样也好，我也就不再有牵挂了，给你讲，追我的人太多了，今天起，我要去恋爱了，否则就太对不起那些人了，王汉成，你多保重啊！我还有事，先走了。”罗雯说着转身离开了，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你的回忆是我释怀的伤疤！
吴秀兰终于走了，多年的抑郁成疾，这或许是一种解脱吧，走的，最起码安心了，儿子有了媳妇，还有什么牵挂的呢？该走了，那些声音在召唤着我啊！
“馨儿，你愿意一辈子和我待在这里吗？”汉成看着远处的飞鸟，春天在岁岁中姗姗来迟。
“汉成哥，这辈子我都跟着你了，无论生活死，天涯海角，你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刘馨将头埋在汉成怀里，温柔地说道。
“可是苦了你了，这里远离城市，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世代的守望了。从此以后你就要向农村妇女那样，扛起锄头、奶孩子、做家务，你本来可以选择更好的生活啊！为了我，值得吗？”汉成看着怀里的人儿，轻抚她的发。
“值得，我曾经以为爱情是要有很美的物质基础，可是遇上你后，我发现那些是错误的。爱情不是什么？它是一起吃苦的幸福，在苦难中的坚守、相濡以沫，这是平凡却又最伟大的感情，就像涓涓细流，平淡无奇，可是其中的幸福，只有水才能懂啊！”
阳光正灿，洒落在世间，荡漾在心头。
什么是幸福？世人想要一个完美的答案，可是你知道吗？幸福是一种残缺的美丽，残缺即幸福。
在人这一生当中，你不可能在坦途中度过，你越要保护一件事物，那么它就会很快的消亡，你的痛苦也就愈深刻强烈，你的人生也就从此开始。在漫长的追逐、找寻、挣扎、彷徨中，你的岁月渐渐拉长。等到有一天你累了，想要回家的时候，你会明白，青春和你开了一个华丽的玩笑。在这个尘世中，你不能用你的思想来改变现状，否则你就会陷入自己织下的网，撞个头破血流。
回首中，曾有一个人对你淡淡的笑，是否会觉得远行的路上不再孤单了？



第二十六章　判刑
“被告人刘凤林以故意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十年。”法官义正言辞的念道。
被告席上，刘凤林面无表情地站着，等到宣判下来的时候，他轻轻地一笑，闭上了眼睛。
旁听台上，钟萍静静的看着刘凤林，等到执法人员将他带走的时候，她突然歇斯底里的喊道：“凤林，在里面表现好点，法律会给你宽容的，我会经常去看你，我在家等你，我永远等你。”白皙的脸上流下了眼泪。
刘凤林看着台下疯狂的钟萍，默默地流下了眼泪。他大声说：“萍儿，不要等我了，时间太长了，你要好好的生活。”两个执法人员将他带走了，背影慢慢消失在视线中。
酒吧里，灯火闪耀，劲爆的音乐几乎让每个人陷入疯狂，随着狂欢的音乐，青年忘情的跳着、放纵着。
柜台前，一个女孩脸上布满了泪痕，像是刚刚痛哭了一场，她的眼前已经摆了三个空酒瓶了，白皙的脸庞泛着红晕，一双大眼睛写满了惆怅与感伤。
“服务员，酒，倒酒。”她敲打着空杯子，大声嚷嚷道。“对不起，小姐，你不能再喝了，你已经喝多了。”服务员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脸上还有腼腆的稚气。“喂，你管我啊！我喝酒，是我想喝，这里就是喝酒的地方，要不我来这里干什么？少废话，倒酒。”那个小姐不耐烦道。
“可是，你受不了的啊！”那个男子依旧执着着，看起来他并不在乎营业额的多少，倒是职业道德的缘故了。“**的够了，倒酒。”那女子终于忍不住发火了：“你再这样，我就叫你们经理了，把你给开了，你们这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
或许是听到了经理的名字，担心这一份职业，男子终于拿起了杯子倒酒，看着他憨憨的样子，那女子笑了：“你很像我一个朋友，心地很好，不过小伙子，姐姐告诉你，你还年轻，以后慢慢学啊，不要那么善良，那么执着，没好处的。”
那男子似乎不以为然，呵呵一笑：“小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或许你经历过一些伤心的事，但是这个世界还是善良的人多。”说着又向别处走去了。
那女子正是钟萍，今天他格外的难受，看着凤林进了监狱，她坚强的外表终于卸下了伪装，她只想把自己喝醉，忘掉世间的一切烦恼。
她又喝了一杯，她迷糊的睁着眼睛，听着越来越杂乱的音乐声，眉头紧皱。她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毕竟她这样的女孩子对这种地方并没有什么好感，看着舞台中疯狂的人流，她的头一阵眩晕，竟爬在台上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中，他好像看见一个身影慢慢走来；他轻轻地扶起她的长发，一如当年那个时光，嬉笑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她的身上，是梦吗？为何这样的轻盈？连脚步声都是柔柔的，生怕吵醒谁的梦乡？
灯光中，一声刺耳的响亮，倒下的又是谁的身躯？她从没有看过这么美丽的蝴蝶，翩翩起舞，在广袤的故土，那灿烂的霓裳是谁的嫁衣？
近了，在耳边轻声的呼唤，那担忧的神情是梦魇中的不灭的向往，我的生命在消逝，我的灵魂在枯竭，但是心底的隐隐坚守，又是为谁人之心跳？
昏昏中她仿佛听见一阵吵闹声，她缓缓的睁开眼睛。看见那个服务生在和一群人辩解着什么？他微微一笑，感觉这个人是那么的亲切，像是自己的小弟弟般。她轻轻敲打着头，像是做了一场很长的梦，梦醒后，恍如隔世。
这是从他们中间走来一个年轻人，长长的头发，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带着微笑看向那个女子。后面还跟着那个服务生的影子，依稀听见他的喊声：“这位先生，这位是我的妹妹，有什么你就和我说吧！”
“**的别给脸不要脸啊，我们龙哥看上的人，那是她的运气，滚！”后面一个高个青年狠狠的踢了他一脚，那个服务生倒在地上呻吟着，高个青年看看前面那个男子，看他没有怪罪的样子，得意的笑了笑，感觉很受用，说着又是一阵打骂。
“住手！你们这是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就打人，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那个女子看到这个场景，就一下子就醒了，她感觉得到，那个服务生是在帮助自己，想到这她的眼眶一热，急忙将那个高个青年拉开，轻声道：“你没事吧，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服务生脸上沁满了汗，看样子打得不轻，他挣扎着起来，急切的说道：“小姐，你快走吧！他们是这里的一霸，他们刚才见你喝醉了，就想对你怎么样？我就拦着他们，你快走吧！他们你得罪不起的。”
那女子感激的望了他一眼，“你走吧，别管我，我没事的，你还要工作呢？不能因为我让你丢了工作。”说完她转过身，冷冷的看着那个长发男子。只见他也在看着自己，不过在她眼中，多了一份厌恶。
“呵呵，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广龙，很想和你交个朋友，你看行吗？”那男子笑道。
“我不认识你。”那女子说着就要走，突然后面一个人把他拉住，只见他没有了刚才的客气，眼神中放着寒光：“臭婊子，老子的面子你也不给，你长几个脑袋啊！告诉你，老老实实的，伺候好我了，有你的好处，如果在这样，那你就知道什么是痛苦了！”说着就要动手撕扯她的衣服。
那女子挣扎着，大声骂道：“你们这群流氓，我要杀了你。”她的骂声更激起了那群人的兴奋，在旁边附和着。
夜深了，不知月儿已上了几重天，冷冷的空气中飘荡着哀怨。
酒吧里的狂欢已经结束，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在座位上坐着，对于这里的打骂他们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现在出现这个情况，他们只是冷眼看着，间或大声地笑两声，想看看那个女人的落魄样，这是一种难得的消遣，他们不想错过这场戏。
那女子的声音越来越显的无助，脸上布满了泪痕，她看着这一群卑微的嘴脸，深深地恨意涌上心头，她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人，心底的那一份坚守渐渐被催的烟消云散，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等待命运的审判。
“住手！”凌厉的吼声压盖了一切声响，在黎明前夕更加摄人魂魄，安静了，一切都安静了，只剩下谁的心跳声，在剧烈的颤动？
他慢慢的走来，看着形形色色的人群，他的嘴角出现了一丝微笑，不过笑的却是那般的苦涩，沧桑的面容上有着风吹的痕迹，岁月在他身上刀刻了斑驳，他就这样一身黑衣的出现，在一个灵魂即将被出窍的时候，轻轻地来了。
张广龙看着他，一时竟不知所措了，他的一个手下轻轻的拉了他的衣角：“龙哥，你怎么了？”
他终于回过神来了，感觉身后的衣服已经湿透了，他隐隐感觉到了不安，这压力压得人喘不过气。他大声说道。“**的少管闲事啊！这里我就是天，我说了算。。。”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突然感觉世界是这么孤单，只剩下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
“你，怎么会是你！啊！对不起，你饶了我吧，我以后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我发誓，以后我重新做人。”说着扑通一下跪在地下，他的手下看见老大这般，也就不分所以的跪下了，口齿不清的求饶着。
他轻轻一笑，“呵呵，我就是天，这句话我不说很久了，对了，你认识我吗？”他的声音淡淡的沙哑，仿佛另一个世界里出来的人。
此刻那些看热闹的人也慢慢的退离了场，在逃避着什么？人就是这样，在欲乱的天空下，丧失了一切，包括他的尊严，为了生，他抛弃了死，也就抛弃了一切。
顿了顿，好像想起了什么：“我想起你了，不过那次我给你讲过，要你好好做人，你就是这样敷衍我的话吗？”
“我再也不敢了，你就再饶我一次吧！”张广龙诺诺道。
“对不起，我说话从来算话，你今天又让我碰上，你必须死！”
“砰！”一声枪响打破了宁静的夜，原来夜可以这样的充满激情！
血顺着张广龙的身体慢慢的流淌，像一条小河般义无反顾，找寻最深的挚爱。
仿佛过了一个世界那样长，人们才慢慢的从恐惧中挣扎出来，纷纷的向外跑去，生怕有些不知名的东西悄悄爬上神经。
那个服务员躲在柜台后面傻傻的看着，良久才喊道：“杀人了。”
他举起枪对着那个逃跑的服务员，看着他狼狈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线，他终究没有开枪。
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张广龙，然后就向门口走去。
“等等！”那女子压住心底的胆怯，坚决的说道。
“你是在说我吗？”他转过身，看着她。
“你，你为什么杀他？”
“他，不该死吗？”
“纵然他该死，可是有法律在，你这样做，和他又有设么区别？”那女子振声说道，试图掩盖一点恐惧，可是看见他凶狠的眼神时，身体微微地颤抖。
“你是说法律吗？那你告诉我，法律会怎么做？你现在就这样去找法律，说这个人强奸你，你说法律是信你，还是信他？”
“那，那也不能杀人。”女子依旧不依不饶说道。
“够了，你走吧！以后不要来这种地方，对你不好！”说着就走了。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的一刹那，那女子急忙追了上来。
月亮在西边的天空下闪烁着，大地都沉睡在它那柔和的光晕里，这个夜晚，像极了许多年前的那个梦境。
“你有事吗？”他看着喘息的她，心底突然动了一下，不过转瞬又消失了。
那女子站在原地，不敢看他，两只手不自然的握在一起。
知道感觉他就要走的时候，突然说道。
“我，我可以跟着你吗？我现在无家可归了，你放心，我不会吃干饭的。”她下了很大的决心。
她不知为什么第一眼看见他就很亲切，感觉他是一个好人，虽然说话冷冰冰的，可是现在她无家可归，以后的日子也只能是流浪，她想想自己的遭遇就像哭，可是她的刻意的睁大了眼睛，终究没有让泪滑落。
“对不起，我是一个亡命徒，警察到处找我，你跟着我不安全。”说着大步的走开了，他怕自己再停留一分钟，就会触动心底的神经。
“求你带上我，我真不知道自己以后去哪里了？没有你，我早晚也是死，好，你不答应，我就死给你看。”她突然向旁边的墙上撞去。
再一次，如花般陨落，那朵花瓣，一次次的被风吹落，冷的心，是否感到了疼痛？



第二十七章　人生
“馨儿，你恨我吗？”王汉成和刘鑫坐在山坳上，“以后或许我们就要在着大山里终老一生，你后悔吗？”汉成轻轻地吻着她的长发。
刘馨躺在他的怀里，看着头顶蓝蓝的天，“你知道吗？我其实一直想要这样的生活，虽然有些清苦，但是能和心爱的人安静的生活在这一片美丽的土地上，我已经很知足了。汉成哥，你看，这里的天空多么的清澈，让人看着就想流泪，还有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像是有灵性似的，真的好美。我知道，你怕我受累，你放心吧，这不累的。”
“馨儿，我们祖祖辈辈就生活在这一片土地上，不论什么时候？都没有放弃生的念想，即使是在可怕的天灾面前，他们的脊梁也从未弯曲过。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可是时代变迁了，很多人都向往大城市，于是，慢慢的大都离开了故乡，他们闯累了，就回到故乡歇歇，然后又不辞劳苦的走了，带着那份渴望。有些人，执着，不混出个名堂来就再也不来了，从此这里的天空再也见不到他的影子，他们是有梦想的人，村子里的人渐渐走了，只剩下老人孩子，那种儿时热闹的场景怕是再也不会重现了。故乡却依旧停在那里，守候着这里的人民，静静的看着，看着一个个背影渐渐远去，从此再也不出现。”
汉成叹了口气，看着远山的苍松，沉默了。“哥，我知道，可是这不是社会的形式吗？那种宁静的生活迟早是要被打破的啊！人都是耐不住寂寞的，就像曾经的你一样，不是吗？你要明白这才是真正的生活，有血肉的生活。我们阻挡不了历史，可是只要我们的心活在了那种生活，它们就不会离我们远去，我知道，现在随着城市的发展，再也没有纯真年代里的清纯与浪漫了，在钢筋水泥的围城里，人越发的冷漠，只有回到了这里，才有温暖的气息啊！”
汉成转过身，柔情的看着刘馨，像是许多年前的那个晚上，她一袭白衣，在风中摇曳，他深吸了一口气，道：“馨儿，这些年让你受苦了。”顿了顿，他慢慢说道：“馨儿，我想我们再回到深圳，你愿意吗？”
“为什么？你不是说以后不回去了吗？要和我生活在这里，你干嘛还要回去啊！”刘馨站了起来，生气的看着汉成。
“不是，你听我说，馨儿，你知道这些年我那些钱没有动过，还有公司，也和我有着联系。可是我只想我们用双手重新生活，不再过问那些事情了，因为这里需要平静。我是从农村走出的，我知道在那个过渡时期需要承受多大的痛苦，一个不小心就会陷入万劫不复，这是社会的悲哀啊！你和我在那里都有不愿回首的往事，可是我们不能逃避了，如果说当年我背井离乡，那么这一次我是为了那些人，那些行走在社会边缘的人。我的父母死了，就是为了我那么的执着，那么的渴望。想想现在会有多少人去走我曾经走的那条路啊！人不能自私，我现在有能力，就应该去奉献社会，而不应该只顾着自己。良儿今年就五岁了，已经该上学了，我想让他接触更好的教育啊！你可以体谅我的心吗？”汉成愧疚的看着刘馨。
大雁在头顶倏地飞过，留下了一抹悲歌，在满山的霞光中来回穿梭，这是属于它的世界。
轻轻作响，又开了几朵花香？
良久，刘馨转过身，用手抚着汉成的脸，深情的望着，“汉成哥，我从第一天认识你，就知道你不是一个等闲之辈，你有你自己的理想，是男人的大理想，做你妻子的应该支持你，只要跟着你，去哪里我都愿意。但是答应我，等到良儿长大成人后，我们就回到这里，在这里生活，可以吗？”
“馨儿，我答应你，到了那个时候，再也不过问世间的琐事了！”
两个身影紧紧地拥在一起。
深圳一个偏僻的角落里，一片肮脏的所在，像平民窟一样的房子错落在这个地区，大街上随地都是腥臭的粪便，矮矮的房子上布满了污垢，穿梭在其中，千转百折，狭小的过道里只能一个人容身，一个不小心，你就会被头上的异物砸着或者是掉落在下面的陷阱中。
深圳，在天堂与地狱中的轮回中享受着国内外的盛誉。
这里面住着的都是外来的打工仔，由于没有能力，只能靠苦力活支撑起摇摇欲坠的家，还要时常躲避调查人口的追踪，用他们的一句话讲，在这里，你就是他妈的早年间的红军，亲妈不疼，后娘不待。
他们是一群向往大都市的青年，渴望成为城市的一员，他们没日没夜的拼搏，就是有朝一日能在那个繁华的角落有自己的一席位子。
他们带着憧憬与希望，一天天坚守着心底的那个梦，不管多累，只要想想，就是最大的盼头，可是，他们盼啊盼，时间长了，当那份执着慢慢变弱，变成随意践踏的骨头时，他们意识到他们是真的累了，再也承受不起那些身心的摧残了。
没有人不羡慕一顿可口的晚餐，没有人不盼望一个温馨的宅院，没有人不为了那一点吃食铤而走险。
渐渐地，这里的人自生自灭，再也看不见用双手生活的朴实面孔了，他们的劳动换来的是什么？是一天吃不上三餐的生活啊！渐渐地，那一股风气荡然无存，是悲歌，总会在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轻轻弹唱。
多了，渐渐多了，一个个打扮花枝招展的女孩子在深夜的当头从这里下来，一个个醉醺醺的男子拉帮结派，在杂乱的街头大呼小叫，他们是无奈啊！生活的重压下他们不得不宣泄自己的情绪，日复一年中，他们甚至看不到希望，这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啊！
当那些渐渐渐远的的灵魂消失在城市的上空，他的心是否还在停留，为了谁，又是为了谁？
人生，就是一艘漫无目的的航船，在茫茫的大海中，最可怕的不是那些如影随从的鲨鱼口，不是那些骇人的风暴，而是那些慢慢消磨你的生命的所在，它悄悄的来，潜伏在你的周边，让你不知所觉，等到它无声的进入你的灵魂，那么你就会明白什么叫求死不能。你的人生方向已经在慢慢崩溃，变成模糊的轮廓，你的寻找只剩下风中的尘埃，于是，你忘记了初衷，确切的是，你的灵魂抛弃了你的心，你不再是曾经的你，你是在经历繁华过后的躯壳。
我曾经是一只雄鹰，在茫茫的天际翱翔，我不惧风雨的吹打，我有一个梦想，就是要在世界的尽头，去寻找我的真爱，为了她，我舍弃了一切，忘记了初衷，背叛了执着，但是我的信仰，却是你摧残不了的，它在我的历程中，已经坚如磐石。
我的翅膀，早已风干成白色的骨架，我的羽毛慢慢的凋零，在大海的柔波里，成为灰烬，只为报答我深爱的土地，我飞啊飞。。。我忘记了何年又是何月？在那些飞翔的岁月，我并不孤单，我有那些永不抛弃的朋友，是他们的爱把我从痛苦的泥淖中解救出来，是蝴蝶，娇艳的仙子，是百合，绝决的花瓣，是蒲公英，流浪者的心声，原来在路上的我一直都不孤单啊！这是一条遥远的不能在遥远的道路，我飞过茫茫草原，皑皑雪山，幽森莽林，还有那烈日炎炎，极低寒冰，可是我从来感觉不到疲倦。
知道有一天，我遇见了她。
我一生所追求的挚爱－－－
她静静的站在那里，安详又美丽，绝世的容颜未曾染下世间的尘埃，她像是孤芳自赏，又像是在默默地等待，我的眼睛深润了，终于，一滴泪滑落，晶莹剔透。在氤氲的大地上升起一束阳光，慢慢的，世界充满了温暖的笑声，我怔怔的望着，带着久违的。。。一往情深。。。
然后我像一个流行在天际滑落，灿若霓虹，释放出炙热的光芒，他压盖了世间的一切，沉静的大地只剩下轻微的心跳。
其实我早已死去，只是信念在支撑着我，我的躯壳中残余着我坚韧的灵魂，我浑身白骨，却又挣扎着向前飞，我是在路上死去的，那一年，青藏高原的格桑花开得格外的鲜艳，洞庭湖的鱼儿纷纷跃起，华北平原上一片金黄，东北的长白山在暗夜中低声歌唱。原来世间的一切都是有灵性的，只是我的寻找遮盖了眼睛。
可是，我的爱人，我用尽毕生的找寻，终于。。。。。。
我在爱人的怀抱长眠。。。。。。



第二十八章　无名
钟萍安静的睡着，头顶上的白布还隐隐泛红，此刻的她像是一个小孩，嘴唇不时传来轻微的梦呓声。
一个身影在窗前负手而立，午后的阳光轻轻泻在他的身上，有种莫名的伤感，听到身后传来的响动，他的衣角动了动，终是没有转过身。
钟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感受着身上隐隐传来的疼痛，她低声轻叫了一声，似乎回忆起了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就急忙打量着周边，当看到了窗前那个男子，她的心就一下子安静了许多，良久之后，她有些没话找话的问道：“哎，是你救了我吗？”“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只记得我的头一下子磕破了，之后就不记得了。”“喂，你是不是哑巴啊？你怎么不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