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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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落在市中心的这座新华书店是六十年代初建成的，典型的古泥色墙砖，给它带来了历史沧桑的厚重。不过特殊时期的浪潮却让它渐渐退出了人们的视线。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压抑在染缸里的生活，慢慢地挣脱出了时代的囚牢。
如今虽然谈不上门庭若市，却也有了几分热闹的镜头。或许这里同样也是这个高速运转都市中唯一可以放松的乐土吧？
汉成不是第一次来了，每次闲暇之时他经常来这里坐坐。里面那些书籍深深震撼着他的内心世界，不是现实的童话，不是儿时的那个天空了。
这里是整个世界的发展进程，是关于社会的方方面面的，是一种更贴近生活的感觉。从它可以提高自己对社会的感觉认识，从而全面了解所处的这一个整体进程。虽然中国是一个庞大的机器运作体，身在其中，完全迷失了方向，不知道哪里才是自己最终的追求？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突破口，可是书店就是一个手掌中的世界，它可以呈现出一个模型让人可以看到它的裸骨。
汉成轻步走到里面，现在不是有太多的人，显得冷清冷清的。管理员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细碎的方格花布，蓝色的工作帽，齐耳的短发，头发从帽檐露了出来，一双手正在修理着指甲。一双黯淡的目光时而瞟向柜台上的摆设，久久无神，单调琐碎的复返麻痹了她的神经。或许她在思念着她的家人，这谁又知道呢？
书香霉味堙没在了旋转的时间里，阳光透过亮窗照亮了一排排书架，晨曦绚烂。汉成坐在日影中静静地看着，不知过了多久，夕阳残红的投影已经看不到的时候，汉成不知看了多少本书？那种沉醉其中陶醉的感受挥散不去，才恋恋不舍的走出了大门。
街上正是繁忙的景色，夕阳下的归途是中国千百年来的传统。初上华灯，城市变得更加绚烂多姿，灯红酒绿的生活在某处不知名的角落周而复始。他想凤林他们应该回去了吧？川流不息的车辆装载着每个人对美好生活的追求。
走到街角的拐角处，汉成就远远看见钟萍站在门口张望，那单薄的身影投在了街灯昏暗的角落里。眼神中是急迫和不安，没想到这丫头并不全是风疯癫的一面啊！至少此时，柔情笼罩在这个美丽的女子身上，仿佛就在一刹那，汉成深深陶醉在了这幅画映里。
看到汉成的时候，钟萍的脸上立即显现出了平时的佯怒，大大咧咧的骂道：“你难道不知道天黑吗？又不是小孩子了？让这么多人为你操心。”说着说着钟萍竟然哇哇的哭了。只有她心里才明白那是对汉成的担心，还有那朦朦胧胧的感觉。
汉成看到这丫头这样，就急忙上前：“对不起了萍儿，让你担心了，以后我保证不会这样了。”钟萍一下子扑到了汉成的怀里，哭得更厉害了。
“走，我们回家。”汉成说道。钟萍狠狠地锤了一下汉成，才呵呵笑着进了屋。无意中一双手揽着汉成的胳膊。
时间总是这么晃悠悠的一闪而过，抓不住的尾巴屹立在夕阳的尽头，看不到它来时的模样，只见有一抹刺眼深深穿彻每个人的胸膛。
罗雯已渐渐适应了没有汉成的的日子，那炙热的回忆，曾经疯狂的燃烧过。美好的往昔是人一生中最难以割舍的片段，那情、那景，如山间不知名的野花，曾娇艳般盛开过。不需要太多人知道，仅是有个过客留下了痕迹，那便是一生中最珍贵的收藏。
这个地区已没有了过去封建的传统了，年复一年，新事物渐渐影响这里的生活。“上学，必须上。”成了每个家长严格要求的，就像当年极端排斥上学那样。
看似平静的生活，似乎正在等待接受一场暴风雨的洗礼。或许以智者的眼光看，何止又是这里，中华大地上的变革如春起之势。
贵川中学是贵川县城最好的中学，成为了每个学子奋斗的最终目标。罗雯就是在这里上学，十六岁的罗雯已经是亭亭玉立，举手投足间散发出女性优雅的美丽。白色的裙角随风飘扬，长发中写满了寂寞。只有那白皙的脸庞有些落寞的泪痕。
她是一位美女，是这里的标志，追求着无数，但是对于纷至沓来的求爱者，她只是淡淡的一笑，轻轻的走开。
她仿佛与世隔绝的冷美人，让人可望不可及。
只有她心里明白，她在等着一个或许没有结果的结果。
自从收到了汉成不辞而别的消息，罗雯一下子掉进了深渊。她恨，恨汉成一句招呼都不打就这样走掉，难道我在他心里就真的一点都不重要了吗？有时候她想，即使打了又能怎么样？她又有什么理由去阻止一个男人的脚步？
每次星期放学回家，她总是急忙奔向汉成的的家。每每如是！
自从汉成走了之后，吴秀兰苍老了很多。日夜思念之苦吞噬者老来的心殇，王建友在镇里面找了一个看门的活计，一个月回家一次。他渐渐学会了独处，有时候甚至一个人都不想见到，目光呆滞的坐在门口，一坐就是一整天，望着远去的车辆久久入神。
有人说他这是老年痴呆症，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想自己的一双儿女了。
罗雯从吴秀兰那里得到一些消息，汉成是爱她的，临行前曾一度想去见上自己一面，可是对于毫无结果的恋情，他又一次沉默不语了。他是一个不喜欢讲感情流露的男人，心里面其实是最脆弱、最善感的。
罗雯收到过汉成寄给她的信，汉成在上面说：“自己已经开始了生活的奋斗，这里一切安好。请你不要担心。你要努力的追求理想，我没有上学的机会，我希望我的梦想能绑在你的身上，让它高飞。还有对于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希望你能将它放下，一心学习。我们终究无法摆脱现实的枷锁，我们已经成人了，要有自己的路走了，所以你后请你不要再记起我了，就当是一场梦吧！”
激动到失望的距离只有一封信的距离。
带不走的时间以一种不变的方式沉淀在流沙中，一层一层铺垫，最后成为厚重的沙床。每当暴风雨铺天盖地的时候，总会淹去一些不愿提及的过往。
无法丈量的尺度是日复一日的劳作和生活。青春变老，而现实依旧，变了的只是与日俱增的憔悴和满目愁容。
生活是一张巨大的网，网进了一群无头的苍蝇当作活物，里面横冲直撞的如牦牛却终究找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外面则是嗤笑一片，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一九七八，注定要载入史册。这一年，中国发生了最重要的变革－－改革开放。以邓老为中央核心的第二代领导人，高瞻远瞩，为了中华民族的千秋伟业。于是乎，在广袤的中华大地上导演了一场激动人心的大戏。从此以后，中国人就再也不是那个任人宰割和霍乱缠身的羔羊了。
有时候站起来很简单，只不过，有些人往往不愿意站起来。他们以为只要蹲下去，甚至跪下去，就会有平安的享乐。他们不敢做那些先行者，生活如斯，又有什么值得一拼。
勇气和机遇是要自己创造，勇者无惧，同样也是中华民族的至理名言。只不过，国人们都爱耍此嘴皮子，而到了真打实干都变成了哑巴。庆幸的是，还好有一些人始终是清醒的。
大浪淘沙的时代需要敢想敢做的有志青年，汉成恰逢这样一个时代。两年的历练和自学让他的羽翼更加丰满了。是雄鹰，终究是耐不住寂寞的、不甘于平庸的一生。
两年，在人生的长河中又算得了什么呢？
日月星辰，斗转星移。究竟是谁在编织谁的梦？



第十七章　偶然
彭记货运的招牌也在风雨中过了两年，它在两个有志青年代的带动下步入了辉煌。汉成已经成为这个行业的老手了，这对于他来说并不难。他是不甘于寂寞的一代，想要在这个英雄或许缺乏的时代给自己一个活着的证明吧！
劳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其实很简单，只要肯下力肯吃苦。以诚待人，就够了。只不过有些人将这一种苦力当成了磨难。
早上的码头是热闹非凡的，那一张指令牌下来之后，广州港的船只多得数不清了。算在商人眼中，那是大把大把的金子。政治家看来，又是一场无形的博弈吧！看来，这里又要风云一番了。
汉成和凤林开车早早的前往码头，等待着。。。初春的早晨还带着丝丝寒意，不过俗话说春捂秋冻。两个人身上还是披了一件厚厚的绿皮大衣。
十九岁的汉成俨然成了一位稳重大方的男子，伟岸的身躯让接近他的人无形中感受到一股压力袭来。一双鹰眼打量着来往的人群，里面充满了炙热的火光。似乎还隐隐约约有一些不甘寂寞。。。
两个人忙完之后，站在那里闲谈着。凤林比前两年更像一个男人了，成熟的气息迎面扑来。下巴上杂乱的胡子更显得此人的大气、豪情。此刻他的手上，白色的烟雾袅袅上升，伴着彩霞的光辉，绚烂夺目。
迎着朝阳，他们的视线中缓缓走来了一位老者，老者双目如鹰，虽然年纪稍大，可是却看不出佝偻的样子。相反，它银白的发更加显得有老当力壮的气慨。
站到汉成他们一米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打量着汉成他们。过了许久，快到他们迷惑想要开口的时候。老人缓缓地说，声音却让人为之一振。苍老却铿锵有力。“年轻人，我看你们气宇不凡，举手投足之间，隐隐传来一种豪情霸气，特别是这个年轻人。”老者指了指汉成，继续说道。“我看你的面相，定非池中之物。他日若有急欲，定将平步青云。不过你的双耳过眼，中间会有几番波折，还需要你能渡过。”
汉成不解的看着老人，刚要开口。只见老者又是缓缓道来，“年轻人，你们准备这样干一辈子吗？这份差事足以让你们吃穿无忧，养家糊口。可是你们甘心这样吗？”
汉成听了之后，心里大吃一惊，自己这么久的心思老人一猜就中。他又何尝不想自己干一番大事啊！他的一颗心早已经躁动不安了。只是他又不知道怎么开始，就像一个没有头的蚂蚱，四处奔走，现在终于找到知音人。那份心情真是激动啊！
老者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又是缓缓说道。“你们都是祖国青年一代，现在中国正要建设，改革。你们应该为国家，为人民去奉献自己的一切哪怕生命！青年，应该有更长的眼光、更大的抱负。你们可有心去搏取一番事业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特别是在汉成心里，早就有了这个打算，不仅是为了少时的梦想，更重要的是他不甘于平庸的心。
两年的磨砺和修养让他对时事、对经济颇有了解和抱负。是啊！现在不去闯荡，更待何时啊？机会来了，就不要匆匆的松手。
他急忙问道：“老伯，我早已有此打算。可是又不知道怎么个开头？我觉得现在这种生活虽然稳当务实，可是我总感觉生活中缺少了些什么？我想应该是激情。对，就是激情。可是我还是再想想吧。过两年再说吧。老伯，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老者听汉成说完，欣慰的点点头。不再说些什么？然后驻足片刻，转身离去了。走了几米远，他的身影忽然停了下来。肩膀微微侧了侧，终究没有点头。他洪亮的声音传来“如果想通了，就来找我，我在深圳的荣发集团，我记住你了。”顿了顿，又道。“年轻人，人的生命就有一次，不要让它来不及绽放就枯萎了，那是你对生命的不负责。”老者说完大步地走开了。
汉成听了老者苍劲雄厚的话语，不由得心中敬佩了几分。可是他炙热的眼神一闪而过，他不能就这样走了，彭伯伯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能不仁不孝。这样想着，他心里又舒坦了许多。
就汉成这思量的一刻钟，凤林在旁边看看得真真切切。和汉成想出了这么长时间，怎会不知道他的为人？这家伙的心思就是这样，重义气。凤林在林里默默做了打算，一定要让汉成去外面的世界。



第十八章　彷徨
夜半歌声，舞花绝唱，泪倾城，烟倾国。蝶儿飞过天涯，绝尘离别后。
流浪者的心声是写在都市里的弹唱，高楼阻隔不了细腻的思忆，冷漠却是红颜易改的憔悴。岁岁年年中，究竟谁是谁的过客，谁又是谁的等待？
汉成来了，带着梦想，带着期望，带着太多的抱负与背叛。然而这一切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来了，就这么简单。
多年之后，当人们茶余饭后之时，总有一些人，会成为津津乐道的焦点，力量是伟大的，看要用在什么人身上？
汉成的身影不再像是三年前的自己了，那个懵懂的少年在风吹雨打中早已百炼成钢，坚毅的面容褪去了纯真与幼稚。他不再穿得破破烂烂了，这是形象，是他在生活中慢慢读懂的知识，一个人，要想成功，那么你就要从自身做出改变，要像成功的样子。这也就是形象的力量。
还记得星星的夜空下，一个少年踽踽独行的脚步，身上肩负着如麻的生活重压。人生有低谷，有高潮，没有宁静的一生，虽然看似平常的生活，却是导演着悲喜剧。可是有些时候，悲剧上演多了，就永远不会有喜剧了。
汉成就是这样，生活让他过早的承担了不应该承担的一切。灾难，苦难，死亡，离别。。。还有时代点滴的摧残，他小小的身躯，怎么能肩负起这样的生命，可是他还是做到了，带着对未来生活的一往情深，带着对妹妹的深切怀念。一切就这么简单，这要心存念想，心就不会死亡。
凤凰涅磐，有的是浴火重生更加灿烂的辉煌。人生经历的东西太多，只会让自己更加坚强。
汉成在十五岁那年，就将自己的生命行走在了路上，他有对生活的无奈转而对未来的向往，在闭塞的大山里，也许只有知识的力量才是圣教徒心里面的真神。那是行走在悬崖边上的世界，生存与堕落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对汉成而言，在生活的摧残之下，他的心早已经摇摇欲坠了，他的堕落只是时间问题。
可是他没有，他没有堕落，他没有消沉。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大的渴望，那是对美好生活的追求，是心灵深处对自己的坚守。他的心是善良的，不论世界怎么变？
三年的历练让他更快的成长了，他本不想出走，离开那些生活在一起的人。那是最亲的人，最爱的人。在广州的三年时间注定是他最快乐的时光。但是那不是他想要的生活，知识的增加带给他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他的心不再平静了，本以为会喜欢那样干净的生活，本以会会在那样的生活中敬奉一生，可是，他的心本不是，是龙，就要升天。
他学会了很多，不过父亲的话还是最受益的，做人要善良，无论何时，都要有一颗善良的心。都市是一个大染缸，处处要小心，否则你就会被染成五颜六色，那时候，就再也不是你了。
汉成一直有这样的想法，就是要让自己成为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他不知何时有了这样的想法，可是这个想法却日日夜夜呼唤着他。就在心底，离自己越来越近。他有时候很怕这种感觉，因为当这种感觉来临之时，他就特别厌恶现在的生活，现在的人。亲情，有情，爱情。都不再是自己的想要。而是渐渐膨胀的渴望辉煌的心。
看惯了都市的欲乱红尘，有谁能做到心如止水？或许开始的时候，他不会这样，可是人是会变的。即使你还是一个善良的人。
汉成明白自己的需要，也同样了解自己的性格。他只是人生路上追求梦想的凡人。
他时常问自己，你想要什么？什么才是你想要的？是平凡安静的一生，就如同当时在那个山村里一样。还是像现在这样，和彭顺昌，刘凤林，还有钟萍他们为了更好的生活，而努力的奋斗，即使辛苦与回报不成比例，但也是幸福的。其实这些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或许他出来的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他只适合待在大山里，远离一切，这样永远没有梦想，做一个老老实实的农民。终其一生。人生没有假如，你的命上天已经注定好了。你的一生是什么样的颜色？你无法改变，你只是去将这些过程慢慢经历。悲剧或者喜局，故事的主人工事你。导演同样是你
彭顺昌的确老了，有许多事情都早已经力不从心了。不过最令他感到兴奋的不是关乎自己的事情，而是汉成的到来。英雄终将会谢幕，无论旷世枭雄。还是乱世霸王。都抵挡不住岁月的侵袭。他们的大好基业需要有为的后生来继承。彭顺昌从汉成身上看到了希望，看到了自己的命还将会延续。
可是他心里还会有一种隐隐的不安，这种不安在每个沉默的夜晚更加强烈。由心底生出的恐慌让自己不禁虚汗淋漓，越是自己在意的事情，越害怕它的失去。只要是人类，就会有这种担忧。
而彭顺昌所担心的不是别的，正是汉成的离去，打从第一眼看到这个小伙子，他就从他身上看到了当年自己的影子，不拘于现实的阻碍，一心搏得更高更远的生活，但是汉成身上有一种东西他至今还是捉摸不透。是欲望，是霸气，亦是傲气。。。虽然汉成的为人处世以随和诚信的信仰为己任。可是老到的彭顺昌确实老江湖，看人从不会骗了他的眼睛。他用人就是这样，也是他生意当年如日中天的绝对保证。
汉成是一只良驹，没有人能忽视他的存在，他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风景，就是所谓的千里马。常言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在，伯乐没有，而千里马就会消失于市井。如果千里马太僵硬，就会变成脱缰的野马，害人害己。
彭顺昌可以说是一个伯乐，可是伯乐终究是伯乐，也仅仅是除此而已。他的小庙难容大神。
虽然这样想一个人有失彭顺昌做人的原则，但是多年来的滚打让他特别重视才人的效益，而一个全才的能人会将自己的生意带出泥淖。抛开自己的结拜兄弟不谈，而这一个青年就是自己想要争取的。
当然，他是自己的侄子，是亲人，他失去的亲人已经很多了，不能再这样了。他应该给汉成一片翱翔的天空，让他自己去飞翔。是福是祸，就看他的造化了。想到此处，他也就释然了，为了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
回首向来瑟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
年轻，就是资本。就是奋斗的绝对保证。再多的挫折，再多的磨难。不过是自己成功之路上所积累的财富。
所以说，休要抱怨。生活的天平不会偏向任何人。无论是家财万贯的阔少们，还是街头求乞的落魄子弟。命是属于每一个人的追求和使命。
当汉成做出了这一个艰难的选择之后，似乎所有的可能都在发生，天气可事实瞬息万变，可是人生就是暗流，你看不见它们的踪影，但是一旦到来，一切都晚了。你怕是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了。只有随波逐流，走在不使自己的道路上，一生中的追求不再是那样的赤裸裸的，反而增添些无奈的决绝。
没有人知道汉成和彭顺昌的谈话是什么？但是他们的谈话相对而言是比较顺利的，两代人谈笑风生，时而听见彭顺昌爽朗的笑声。汉成没有起初时候的犹豫和愧疚，而是像一对父子，临行前认真听着父亲的教诲，与此去人生的经验和方向。
成长是汉成脚下的一道屏障，不论是少年的人生苦旅，还是青年离家后的拼搏。犬牙交错的纠缠在叉路口。踪影杳无，一抹芳菲的桃花，将成长带到了天涯的尽头。
你这个天杀的东西，你就走吧。走了以后永远也别回来，就当我们从不曾相识。钟萍表现出从未有过的决绝。
其实钟萍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她心里不甘，她明白，她爱她。那是在一起生活中渐渐产生的爱慕。可是，她明白汉成的心里，爱情不是他想要的，至少现在不会要。于是她选择了等待，在汉成身边默默地支持鼓励他。等到功成名就的那一天在向他表白。可是，这个家伙就要走了，离别就在眼前。你对得起我吗？
汉成停下了脚步，夏日的早晨别有一番风味，鸟儿叽叽喳喳鸣叫不停，阳光透过树梢落在了地上的两行倒影。
“萍儿，你回去吧！我不喜欢这种气氛，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必须要这样做。因为我是一个男人，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为了家人，还有香儿的在天之灵。”汉成凄凄的说道。
“你这个大混蛋，你走了连声招呼都不打，你当我是什么了？空气吗？这么久了，我们虽然整天打打闹闹，难道你就不懂我对你的真心吗？我爱你，那是第一次就有了的情感，火车上那一次经历我一生都不会忘记，没有遇见你，我怕我早已经饿死街头了。”钟萍的眼泪像小河般流。
“人生就是这样，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我们都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那是上天早已经安排好的，我们不过是一颗任由操纵的棋子，在短短的似水流年中，我们都是随波逐流的浮萍。既然是这样，还是让我们坦然面对的好。”经历的多了，汉成不再奢求幸福。只有用双手搏取的才是自己的。
在他心里，由另外一件事情在羁绊着他的心，那就是罗雯，陪伴着自己的那段艰苦岁月。那或许是自己的初恋，只不过自己没有勇气。可是心里还是念念不舍那美丽的姑娘。
自从钟萍走进了汉成的生活中，汉成体会到了久违的快乐，妹妹的离去带给了他极大的悲伤。那是一段灰色岁月，每个人都会经历的日子。可是钟萍的出现将汉成带离了阴霾的时日。他应该感谢她。虽然有一点喜欢，不过是像哥哥对待妹妹的那种情感。
汉成不是一个违心的男人。
所以宁愿去伤害身边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