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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晌贪欢-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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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缓慢而艰辛的站起来,单喻挺直脊背,面容冷凝。她认命了,只淡然一笑,“谢谢你放了我!我会好自为之,把日子过得很好。黑先生,我们已经结束了!”
  “永不相见!请便。”送客的口吻中隐藏深不可测的依依不舍。他多想留她在身边,但是他不是圣贤,他无法亲见最深爱的人与别人有染而无动于衷。
  “永、不、相、见。”她说完便转身离开。
  即使痛不欲生,她也得坚强,必须以潇洒的姿态斩断纠缠的情丝。
  曾经狂情的激爱从此画下句点。
  流着泪微笑是不是自律神经失调错乱?
  季暖暖恐惧的嗫嚅问道:“单喻你还好吧?发生什么事了?你……你可别吓我!今天不是四月一日愚人节呀。”
  “为了刻骨铭心的爱情而付出所有……这种代价值得吗?”心力交瘁的单喻好想大哭一场,哭尽她所有的情份,可是她居然无法放声大哭,只能任由泪水爬满腮。
  “黑楚樵和你吵架了?哎,夫妻床头吵、床尾和,偶尔吵吵小架增添一下生活情趣也不赖,吵完了抱一抱还更恩爱呢。”
  “爱情?多么脆弱的不堪一击。”心灰意冷的单喻觉得自己的魂魄都去了一半。
  “有这么严重喽?喻!你一向最潇洒淡然的,怎么忽然像个哀戚的小女子?这样好了,我去找黑楚樵谈,帮你们夫妻俩当和事佬。”
  “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嘎?”茶水差点呛到喉间,季暖暖大感诧异的提高声调,“你在说什么东东啊,不过是夫妻闹闹小别扭。”
  “我们刚刚离婚了,一个小时之前。”
  这下子季暖暖不禁呛进茶水,惊问:“你们才结婚没几个月耶!搞什么嘛,闪电结婚就算了,怎么还来个闪电离婚!喻,你可别开玩笑。”
  “你觉得成为下堂妻的称谓好听么?”单喻无力地自我调佩。
  “真……真的呀?”
  她点点头,不禁又悲从中来。
  “喻!你不要这样!不要伤心……”身为事业合伙人兼知己好友的她应该怎么安慰才好?
  想了想,她拍拍单喻的肩膀,“失婚并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只是多了一个历练罢了。而且……哎,单喻,你是我们女人最引以自豪的骄傲还是享誉东南亚的命理学大师耶。”
  单喻感叹的摇头,“我可以算尽别人的沧桑变幻,却算不出我的坎坷情路,真是可笑。”
  “为什么非离婚不可?有没有转圈的余地?季暖暖问道。
  “如果婚姻里没有了爱和信任,还要它做什么?名存实亡的假象不是更悲哀?他对婚姻一点也不留恋,我难道要死守着一纸婚约?”
  单喻开了一瓶白酒,从不沾酒的她决定要大醉一场。麻痹也好、逃避也罢,她需要酒精使她不致疯掉。
  季暖暖从未见过单喻情绪失控,她有些不知所措,只得陪着单喻喝酒,一边安慰她。
  “离婚对于女人来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你依然可以好好经营你的人生,不用依靠男人的情爱来肯定自己的价值。”
  单喻微醉了,拼命地点着头,漾起灿烂的笑靥。
  “你说得没错,去他的黑楚樵!这个婚姻原本就是他强要的,也是他执意砸毁的,我根本没有选择……我决定要恨他……我恨死他了!”
  “黑楚樵究竟为什么忽然放弃这个婚姻!仅仅是一个口角呀?”
  “因为项子晏……”
  “项子晏?你们离婚干他啥事?”
  “今天下午你恰巧不在……子晏打了电话求救,身为朋友的我只好……然后……嗯,就这样……”单喻的
  身子有点儿摇晃,她一边把烈酒当茶水猛喝狂饮,一边断断续续说明原因。
  “你要跟黑楚樵解释清楚呀,他不能乱扣你帽子!”
  “说了也于事无补他根本不肯相信我……”她在他心中的评价低得可怜,他的不信任才是真正使她心灰意冷的致命伤。
  “可是百年修得共枕眠,你们的缘份得来不易耶。”季暖暖仍是准备撮合这对冤家夫妻,她在心中暗自打算。
  醉意已浓,单喻噙着泪水醉卧榻上,没一会儿就昏昏入睡。
  第八章
  “你们离婚了!”
  刚归国的黑晋和单雍没想到两个月不在家就发生这种事。
  冷淡以对的黑楚樵径自练习他的鹤拳。
  “怎么可以!是谁给你们擅自离异的权力!我们黑家不允许这种胡来的事!”黑晋气得直跳脚。
  “孙女婿啊,你不能把喻儿休掉,喻儿是钻石,是无价之宝啊。”单雍没力气的站起身,他以哀求恳切的眼神企图使他的孙女婿改变心意。
  “单爷爷,恕我无礼,这是我个人的事。”
  “楚樵!”他真不敢相信会发生这种事。
  黑晋极尽所能的大吼,“立刻把我的孙媳妇带回来!要不然我就和你断绝祖孙关系。”他就不相信楚樵胆敢忤逆他这个一手拉拔他长大的亲爷爷。
  “悉听尊便。”
  “你!”好哇,竟然一副能奈我何的态势,一点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不孝!不孝孙!先警告你在先,黑家只承认喻儿是唯一的孙媳妇!你要是再婚,哼,休想再喊我一声爷爷。”
  “爷爷,您认为威胁对我管用吗?”楚樵练完功,自在的喝起矿泉水来。
  “大逆不道!”黑晋大喝。他有高血压啊,楚樵居然不怕他中风或是有个意外。咦,他该不会是气他和单雍当年拿他当赌注?
  为了保全孙媳妇,黑晋决定豁出去了。他道:“十年前那一夜的始作俑者是我和单雍,喻儿完全不知情,你别错怪她。”
  “真是您和单爷爷下的春药?”他的臆测无误,单喻
  果然不是心机深沉的设计者,但是……
  “十年前的谜团虽然解开,但是我和单喻已经不可能重续情缘,您们两位长辈不必再劝说了,我决定的事绝不更改。”他实在无法原谅单喻琵琶别抱。
  一闭上眼,他的脑海里便出现单喻和那个高大的野男人相拥亲密的画面,单喻体内方成形的生命竟是偷人苟合而来的!
  “那你倒是说清楚,为什么要和我的孙女儿离婚?”单雍要索讨一个公道。
  “问单喻吧。我不便启齿,也不屑!”
  “你说什么……”单雍老眼凸瞪,全身发抖,他不能任由孙女儿遭人践踏。
  “单喻是我的过去式了,我不想再多费口舌。”如果叫他说,就像是在他的伤口上抹盐。
  “楚樵!你可别后悔!”单雍转向一旁猛拍胸口粗喘大气的黑晋。
  “兄弟,我们的亲家关系无缘了,是我单家的孙女儿匹配不上你们黑家的血脉,我这就离开上武馆!后会无期。”
  站在楼梯口一直未出声的单戈终于开口,“黑楚樵!我姓单,我要跟着我妈妈,你欺负我妈妈就是欺负我,你是我最讨厌、最讨厌的人。”
  黑楚樵冷眉一凝,半响,他故作轻松的一面拿毛巾拭汗、一面回道:“随你高兴,反正我们父子之见的感情比白开水还无味。况且,你也从未喊我一声爸爸。”
  单戈淡淡的点一下头,他走下楼梯,搀扶起他的曾爷爷,安慰的说:“曾爷爷,我们一块去找妈妈,不要再待下去了。和两位曾爷爷出国游玩的时候我曾经想过,只要黑楚樵对妈妈好,只要他不要完全霸占妈妈对我的爱,我可以和他和平相处,可是黑楚樵却趁我们出国的时候把妈妈赶走,他太坏了,我们和他绝交!”
  “绝交!”黑楚樵冷笑。
  “对!永远不和好。”单戈愤怒的直挥拳头,他大声喊道:“不要以为你柔道六段就了不起,几年以后我一定会打败你,狠狠的把你摔昏。”
  “欢迎你的挑战,我非常期待。”但愿儿子比他还强。
  剑拔弩张的单戈扶着单雍的臂膀准备离开。
  “我的曾孙,宝贝心肝……”无奈的看着单戈离去的黑晋揉胸顿足,号哭得仿佛是世界末日来临。
  “怎么会这样?早晓得楚樵这孩子会和喻儿离婚,我们就不出国了。弄得想挽回的余地也没有……呜呜,人老了就遭嫌弃,连一手养大的孙子都要欺负我这个将进棺木,没几年好活的老人家。”
  “爷爷,我还有课要教!”恕不奉陪了。“
  “楚樵!不孝的孙子!枉费啊枉费!呜……哇……”
  五十坪大的客厅只剩下黑晋一个人独自哭泣。
  “喻儿乖孙女,爷爷对不起你。”
  “爷爷,喝茶。”已经看开的单喻专心一致的品闻茶香。
  “黑楚樵姓黑,哼,果然是黑心黑肝黑肠!薄情寡义的臭小子。”单雍忿忿不平的咒骂。
  “孙女儿你放心,爷爷的遗产一半赠与慈善机构,另一半给你和我的好曾外孙,就算黑楚樵抛弃你也不用怕,爷爷留下的财产足够你俩这辈子吃喝不完。”
  “爷爷,我自己可以自力更生,不必依靠任何人。”单喻柔柔一笑。
  “说得也是。”单雍的老脸皮终于放松,他直笑着,“单大名师精通命盘解析以及卜卦运算,你的‘无常’命理馆又这么的远近驰名,确实不劳我这做爷爷的操心。”
  “不过,讽刺的是,我居然料不到自己的婚姻只维持几个月而已。”企图表现出毫不在乎的豁达,可是她的心仍是纠痛着。
  “妈妈。”一旁的单戈好心疼母亲所受的罪,然而年仅十岁的他不晓得应该怎样安慰母亲。他恼恨得攒拳,咬牙道:“黑楚樵是个坏蛋!”
  “不准批评黑楚樵,他是你的父亲。”
  “但是他欺负你啊,趁我和两个曾爷爷出国的时候把你赶走,他根本是故意的……”
  “单戈。”单喻轻轻一喝,她轻拍打儿子的拳头,叹了口气。“这是我们大人之间的恩怨。妈妈知道你爱我,为我难过,可是他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啊……恶……”
  一阵晕呛感漫天袭地的涌来,单喻只手捂嘴,连忙冲向浴室内干呕了起来。
  单雍和单戈同时跳起身,随后冲往浴室门,紧张的同时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抹了下面容,单喻虚弱地微笑,“没什么……”顿了半晌,她决定坦诚以告, “只不过,我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什么?”单雍大悦。
  “啊?”单戈怔愣了。
  走出浴室,单喻往起居间走去,他们也慌张的跟上。
  单雍问道:“黑楚樵知道你怀孕的事吗?”
  “我昨天跟他说了。”
  “你昨天跟他说你怀孕的事?然后他就跟你离婚?难道姓黑的不管你肚子里的骨肉?真是岂有此理!就算他不要你,也不能不顾及你们尚未出生的孩子啊。”他
  吹胡子瞪眼,实在太生气了。
  “黑楚樵认为我背叛他,玩弄他的感情……既然他看轻我,又怎么会在乎我和他的骨肉?何况,他并不相信这是他的小孩。爷爷,不要逼我回黑家,我仅有的骄傲已经没有了,我不愿意再承受任何的污辱。”而且她累了,爱得好累!
  单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黑家人无情在先,我们也不用再和他攀亲带故。喻儿,这个小生命是我们单家的,哼!黑晋要是知晓他又有一个曾孙不能姓黑,他肯定会心脏病发,脑血管进裂。也好,我又多了一个曾外孙来疼爱。”
  单戈也连忙附和,“对!不管妈妈肚子里的是弟弟或是妹妹,我都会疼爱的,我也可以照顾啊。”
  “单戈,妈妈对不起你,没给你一个真正的身份,也没能让你享有父爱的温暖。”幸好有单戈,他是她唯一的安慰。
  “我才不希罕什么鬼父爱!”黑楚樵根本只喜欢激怒、冷讽他,他要和妈妈站在同一阵线。
  “好!我们向黑家人宣战,即使哪天黑楚樵回头,我们也别跟他讲和。”单雍声如洪钟的指天立誓。
  而单喻则佯作坚强的将哀伤的情深深埋藏……
  “嗨!季美人。”朱少燕笑意盎然的打招呼。
  “黑楚樵人呢?”季暖暖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
  “楚樵最近勤练剑道,他大概在后院力草坪上练剑吧。”
  “谢了。”微微颔首,季暖暖满腹怒气的往上武馆的后院走去。
  当她走到大草坪上,愤懑正盛的一个箭步冲向正在练剑的黑楚樵。
  “刀剑无眼,你如果想受伤的话,也不必劳烦我的剑吧。”他紧急收住剑势,冷然的嘲谑一笑。
  “枉费是最有身价的超优男人!不管你有多么好的条件,你依旧是世界上最可恶的人!”纤纤食指不客气的指向他。
  但是俊挺的黑楚樵只是骄气的撇了抹漠视的轻笑。
  “我很忙,如果没别的事,恕不奉陪。”
  闻言,季暖暖为之气结,“你这人真会使人吐血!”
  黑楚樵露着一抹冷笑,“既然如此,季小姐何不识相点赶快离开?”
  “不用你赶,我也不想待在这儿!黑楚樵你听着,我来只是要告诉你,单喻并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丑事,她不可能和其他男人有染,你怎么可以冤枉她,不听她的解释?就只因为一个误会就和她离婚?”季暖暖愈说愈激动,差点呛到。
  黑楚棱却只是云淡风轻的回应一句,“没有任何误会。”
  “黑楚樵你这么执拗……”
  “季小姐,结婚、离婚都是我个人的事。我想,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隐私吧,至于单喻是否与人有染,你应该去问她本人!她和我已是不相干的两个人。”
  季暖暖情绪完全失控,她为单喻不值,不禁一古脑的说出真相。
  “你在饭店大厅见到的那个男人是项子晏,他是我
  和单喻在国外求学时结识的好朋友,我们是哥儿们。“
  “原来是旧情复燃。”淡然的口吻中藏着一抹痛恨情绪。
  她气急败坏地脱口而出, “项子晏是玻璃圈的人!他只爱男人,对女人没意思。”
  黑楚樵眯紧了眼,却不置一词。
  “黑先生!你听懂了没啊?我说,项子晏是个Cay,是和男人爱得死去活来的同性恋者!”他怎么毫无反应?她实在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她继续说:“也就是说,项子晏和单喻即使在房间相处了一个小时,也不会发生不轨的丑事!那天项子晏要单喻佯装是他的女友,他们之间啥事也没发生,因为子晏对女人根本没办法产生情慷。”顿了顿,她只看见黑楚樵的剑眉微微一蹙,表情却是冷淡到仿佛她说的是别人的事一般,她真是会被他气疯!
  她拉开嗓门,泼妇骂街似的大喊大叫,“我把子晏最难堪的私情都跟你说明白了,你干么一点反应也没!现在你知道自己对不起单喻了吧,还不快快认错赎罪?你们只是自个儿签写离婚协议书,没有律师在场,也少了证人的签名盖章,这只离婚协议书不具效力,况且,单喻的户口也还没迁离,正确来说,你和单喻仍是法定的夫妻关系。
  嘿!黑大酷哥这下要认栽了吧,她一定要好好瞧瞧他向单喻认错道歉。
  可……可是他怎么依然不动神色?难道是不知该如何道歉!
  得意的把下巴一抬,她慈悲的为他指点明津。
  “你怕你的老婆不原谅你对不对?其实单喻这个人外冷内热,别被她无动于衷的淡漠蒙蔽,其实,她的心肠最软了,而且她对你死心塌地,只要你掉几滴‘真情’的惭愧眼泪,单喻一定会原谅你的,毕竟你们还是夫妻嘛,而且还有单戈那俊小孩耶,更何况现在还多一个未出生的宝宝。”
  握住剑的手一紧,黑楚樵微微战栗,但是双眸的光芒却是深不可测,似有所犹豫。
  季暖暖偏着头想,许久她才自以为是的说道:“黑先生,你的心该不会是另有所属?难道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你已经另结新欢?你真舍得下单喻?我可是丑话说
  在先哦,单喻的户口还在黑家,她仍是你黑楚樵的老婆,你不可以有别的女人。“
  “说完了吗?”黑楚樵冷道。
  “咦?”他怎么会是这种反应?
  “如果说完了,请便吧。”
  “你赶我走?喂,好歹也要感谢我呀,我特别跑这—趟为的不是自己,是为了挽救你们黑氏夫妇的婚姻耶,你这人是冷血,还是不懂得人情世故啊?”真是的!起码也请她喝杯茶嘛。
  冷眸一眯,黑楚樵不予反驳,他腕力一转,掌心中的木剑即有力道的舞弄起来。
  “呀!”季暖暖轻呼。
  她忙着闪躲,可是黑楚樵却不管会不会伤到她的继续舞弄木剑,仿佛四下无人般。
  “黑楚樵你是没心肝的臭男人!”她虽然还是骂不过,可是他的木剑好危险,还是脚底抹油,先溜为上策才是,怪人是无法讲道理的啦。
  季暖暖一路往外跑,不意撞上一堵强硬的肉墙。
  “没长眼睛啊!”有气没处发泄的她,干脆借机出气。
  “季美人好凶喔,小生怕怕。”依然嘻皮笑脸的朱少燕并不以为意。
  死瞪一眼,季暖暖用力的推开他的胸膛,撒野的锐声叫喊,“上武馆的男人都应该抓去椎毙!永世不得超生。”
  “你吃了炸药啦?这么泼辣。”莫名其妙惨换炮轰的
  朱少燕不怎么愉快的回嘴。
  “哼。”她高举右足,重重的踩他一脚,立刻掉头就走。
  “哇拷!”她居然用高跟鞋踩他!
  半蹲下身,朱少燕猛搓可怜的脚丫子,欲哭无泪。
  “我是招谁惹谁啊我1”只怨苍天待他太薄。
  第九章
  时序进入初冬,单喻已怀孕六个月了。
  最近项子晏眼光老是锁紧单喻的肚子直瞧,打着坏主意,他几次欲言又止,挣扎不巳。
  终于他还是启齿了,“你来出世的宝宝,可不可以认我做干爹啊?”
  “可以。”单喻一面束扎着垂腰的长发,一面点头应道。
  “真的可以啊?”他简直亢奋得要飞上天了。但是
  “不介意我的感情性向异于常人吗?”声音低低的,好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
  单喻浅淡的微笑,她将煮好的咖啡递给项子晏,眼神极其温柔。
  “爱谁、不爱谁,爱男人、爱女人都是你的自由。子晏,不必在乎旁人的议论是非,你的人生没有人能够替你过,只要别伤害无辜就可以了;但是你应该鼓起勇气向你母亲坦诚,试图寻求她的谅解。”
  “也许很艰辛,但是我会努力试看看的!”项子晏拨了拨额前掉垂下来的短发丝。
  “我们的人生可以悲哀、也可以过得快乐,要过得丰富精采,也就不枉此生。”
  他眨了下眼,发出惊叹之语,“喻!你似乎完完全全换了个人耶,虽然你一直是很有个人的特殊风格,但是现在的你好迷人喔,而这种‘迷’不是因为你的外表哦。”
  对于他的恭维,她只是云淡风轻的笑言,“为母则强吧。我从来不是称职的母亲,十七岁生下单戈时,我并没有当单亲妈妈的自觉,我仍然念书、学习,所以对单戈,我有所亏欠。”
  “不过单爷爷的溺爱就已经够呛的了。”
  “幸好有爷爷疼爱他。”单喻无限感激。
  “小宝宝要取什么名字啊?喻,你不是姓名学大师吗?帮宝宝取个大富大贵、震天价响的好名字吧。”
  螓首轻摇,单喻的灵眸里闪着嘲谑的亮芒,她自我调佩的说道:“命理只不过是统计学,不是绝对。否则每个人都取好名、选择好时辰出生,讲究阴阳宅的风水,那么哪有穷困落魄的歹命人?其实,我学命理原先的动力是由于不相信,算是叛逆吧,所以想找出命理学的荒唐可笑之处,自己想不到却这么一头栽下去了。”
  “这样啊……”项子晏也笑了。
  半响,他忽然把咖啡杯重重搁下,语气凝结的愧道:“都是我的错!倘若不是我请你帮忙当挡箭牌,你的老公也不会对你有所误解。喻,这几个月我一直犹豫着是不是应该去向你的老公解释原委?暖暖把我骂死了,她说你之所以离婚,我是罪魁祸首。”
  “不!,是我和楚樵的爱情太薄弱……”经过时间的沉淀她已经平静许多,所有的辛酸悲痛都已经远离了。
  不得不接受呵,黑楚樵既然不要她了,她又何必死巴着这份单轨的爱情?:
  “但是暖暖说你和黑先生的婚姻仍存有法律效力喔,你签下的离婚协议书未能生效,但是他却对你不闻不问,丝毫没有复合的意愿,就这样吊着,实在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
  “我不想浪费心思去揣测楚樵的思维模式,总之我
  已经请律师办理正式的离婚手续。我和他路归路、桥归桥,互不相干了。“
  “你没有一点点韵愤恨?也没有失去所爱的痛苦?”项子晏对她的冷静瞠目结舌。
  “只当是前世孽缘债,我和他的交集是不得不的宿命吧。”
  “这样啊。”她的淡然使得他无言以对。要是他的东贤与他割袍断情,他一定会崩溃的。
  “子晏,我要去百货公司买些育婴产品,你待着喝茶吧,晚上爷爷和单戈会过来用餐,你也一块儿聚聚,嗯?”
  “我陪你好不好?瞧你挺着大肚子还得开车、购物,有点儿可怜哩。好歹我体骼健壮,是个一百分的杂工。而且我和东贤也有约,干脆把他叫来多增一双手臂提拿物品吧?”对单喻的失婚他实在是难辞其咎,所以也决定要尽其所能的照顾单喻和小宝宝。
  对如此盛情,单喻只好笑着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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