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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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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那些市民百姓送洞房的闹剧玩笑,都是些不上档次的市民俚俗,什么咬苹果啦、新郎抱新娘过桥啦……算个什么?小侯这会儿想出的玩笑……小侯到底是小侯,刹那间,他甚至将玩笑的细节都想好了。
正是由于这一念,熟悉地形的小侯,决定不从沁香阁的正门进入而是从与它相连的侧房———那道长满了紫藤花的长廊中直接绕进去。
紫藤花长廊的尽头,是连接主卧室的玻璃棚盖的花房,花房里有着被照护得极为灿烂的五色花卉。这一切都是为所居的房主新人精心准备的——主人只要一开窗,芳香扑鼻。丁香花玫瑰花枝都可以妖妖娆娆地探进头来。
当小侯像只真正的猴子,轻手轻脚而悄无声息地走进玻璃花房时,却意外听见“嗒、嗒”几声,主卧室的那些刚才还是幽光微微的灯,被人拉灭又拉亮了,几乎同时地,一声被压抑然而清楚的喝问,清晰地传了出来:
“啪”的一声,是好像什么开关被人拉掉的声音,几乎同时地,一声被压抑然而清楚的喝问清晰地传了出来:
“你、你还没有走?!你来这儿做什么?烈烈,你,你何苦这样?!烈烈,别人与我作对,要害我!你可不能这样……”——毫无疑问,这惊慌的发问者就是于津生。
随即,一声尖锐而被压抑的呜咽同时响起:“我为什么不能来?是我害你还是你害我?于津生,你要明白,我不是你的奴婢,你要我走我就得走,你想让我什么时候消失我就得什么时候消失!走有什么?我是要走的,我早都想过要走了,我本来连死都想过了,我连死的心都有了!本来,我是想过和你和她裴蓓一块死!告诉你吧,你刚才要是不来,起码我自己真会闯到你的结婚礼堂死给所有的人看!你来了,好,于津生,说明你还有一点点仁义,你放心,只要你听从我的建议,照我说的去做,我会马上离开你,我等会就去机场。你送什么贵重东西给我我都不稀罕,你想想,难道我是图你的东西?你别假惺惺,好,于津生,我们就照那天你说的那样,我现在就要你真答应而不是假答应,我就要你……”
“不不,烈烈,今天我实在……你松手!现在我实在……你不知道,刚才我接到……”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你还管他干什么?各人是各人的事,今天,你来了就好,现在,我就要你一起到……”
“你听我说,烈烈……
一阵惊雷在小侯的头顶炸开……就在他惊若木鸡尴尬得无法挪步时,他接着听到的是物体不清的撞击和好像两个男女纠缠时的喘息。
小侯整个儿地傻了——以往只在电视剧中见过的景象,突然以荒诞不过的现实,一下子闪现在他面前,他简直不知道怎么迈步怎么逃开了……当他终于清醒过来时,他以比上树的猴子还要敏捷的步子,跳出了玻璃花房。
当他终于又气喘吁吁地走在花房外的小径上时,手机响了。
是应副主席打来的。
“你怎么搞的小侯?差你去寻人真是船系桨桩!连你也没个消息,搞什么名堂你?你真是的……”
小侯吁出一口长气,用手遮着手机,假模假样地打出一串哈哈:“我说主婚人,您老别着急,新郎倌他还能上哪儿去?放心吧!要不了……对,要不了……要不了20分钟,他就来了。”
“还要20分钟?新娘这边也差人来问了,她的妆也化好了,这津生也是,怎么还要20分钟?哎,他是亲口同你说的吗?他刚才是同你在一起么?”
同我在一起?!噜苏背时的老头子!小侯真想顺口就顺出来,但是别忘了,在实施对他们这茬年轻干部的任命和种种这样那样审批核准的方案中,应德润还是不可忽视的人物。于是,小侯马上又回出一声哈哈:“要是同我在一起,我还不把他立马拽到你跟前?别问了,放心吧,不说说好五点正开始么?我相信,不不,我保证他20分钟左右准会过来!”
没等那边再问,小侯就将手机摁了,可就在同时,却又再度响起——小侯一看号码,是于津生!
于津生的声音廹促而沙哑。
“是侯秘书么?是我,请你过一会……到花园西边的后门去,我有事同你说……对,对,就是凌霄阁左边的那个后门。另外,我还托你一件事,明后天或往后,如果你收到什么我寄给你的什么东西,你收到后马上交给……不不,或者请你转寄给……算了,见面再说,见面再说……”
小侯再次懵了,但他总算想起来问了一句:“过一会?多大一会?”
“这?!半小时吧,或者……大概的时间。算了,就这样!”
“哎,新郎倌,你可要快一点,应主席他都催了几遍了……”小侯冲口而出地说:“于总,我知道你在哪里,我就在沁香阁外面等你,你真的要快一点……”
“你说什么?刚才你就在……哎!”随着这声颤颤的叹息似的发问,手机关了。
从此再没响过。
此后,当小侯终于恢复了神志并清醒过来时,他最后悔的是对于津生说了“我知道你在哪里,我就在沁香阁外面等你”这句话。
在他的潜意识里,这句话可能与于津生的最后行为不无关联。
每每想及,小侯都惊出一头冷汗。
当然,关于这一句话,这关键甚至是致命的一句,是埋藏在小侯心中的秘密,永远的秘密,至死他都不会向任何人说起。当然,这个前提是:只要于津生忽略不记。
当时的小侯掐了手机,看着表,东转转,西转转,度日如年地捱过了半小时,才朝凌霄阁飞奔而去。飞奔的一路上,机敏的“猴王”以他全部的聪明才智,猜想着于津生马上要告诉他的事——肯定是个机密,天大的机密。
但是,他想遍了所有的“可能”,就是没有想到这样的结果。
这结果就是:凌霄阁的一面窗子像辉煌的五彩旗在夕阳微风中招摇,而窗下的泥地草坪上,准新郎于津生脸部朝上而略略左偏,躺成一个实在辜负了那身漂亮笔挺的“阿玛尼”的“大”字。
只能用魂飞魄散形容当时的小侯。
不过,他总算还能撑着踉踉跄跄地跑回去,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一边用手机将此情景报告给应会长。
但是,当一干人马飞快地聚集而来时,机敏的“猴王”比地上的于津生更加面无人色。
小侯再猴王,大家当然不会顾及他,大家全部注意力和百分之百的问号,都在那个在泥地上躺成“大”字、被救护车呼啸载去的于津生身上。
第2章 女人一辈子就等这一天
更新时间200895 11:00:46 字数:4011
消息传来的前一刻,裴蓓总算将补妆的最后一道工序完成,将婚纱也再次穿戴齐整了。
化妆师小林今天真是小心过头,光唇线就勾了四次,其实她老早就很满意了。现在,唇膏也终于达到了她所要求的既有光泽而又不是硬生生涂抹出来的那种红润。
要知道当下紫色唇膏已在白领阶层中大行其道,可裴蓓更知道,对这本是由索菲亚&;#8226;罗兰最先使用并使追随者亦步亦趋的紫罗兰色嘴唇,并非对每一个女孩都合适,有些人一涂简直就是个死人嘴,教人一望就打寒噤,更不要说令男人有亲近或亲吻之念了。时髦好是好,可不是每一种时髦对任何人都适用。现在,裴蓓用的这种珠光透着玫红实际又归为浅粉色的唇膏,那是教人显得嫩相而恰到好处的妖娆,是不着一字尽得风流的妩媚。
女孩一辈子就看这一天。女子,特别在她这样的大龄女子,最要紧的,就是日日更换的穿着和随季换样的搭配,就是这大处细心、小处更精心的妆扮,就是这种看似不加修饰实际却修饰得无一不是无可挑剔的妆扮。
对这一切,裴蓓是深谙其道的,拿好友南楠的话说,裴蓓你呀,我现在才看出来了,你这鬼东西,别的糊涂,在这方面的道行,比我还深呐!
深不深那是她南楠的评价,裴蓓自己心里有数,像她这样青春只剩下尾巴尖的人来说,现在终于有了能教人人眼羡的条件以后,再不懂得教自己好好享受人生,岂不是真的白来人世一遭么?那她还活个什么?
现在好了,一切都好了。
一切都是令人满意的,一切都是她精心设计精心筛选的,大至婚房及住宅的装饰用具,小到蜜月期每天要更换的每套衣裳和小小的佩饰以及婚礼上伴娘花童手执的每束鲜花……一切细节都想得万分周到,所有的排场和物品都高贵、精致,即便奢侈也奢侈得恰如其“份”——这“份”就是恰如新郎所拥有的财富和新娘在H市的身份。不管是拿过时还是现在甚至未来的评价标准,一切的一切,都会让凡是要出阁或将出阁的淑女们羡慕得眼珠都会掉出来!
好了,一切都好了,今天这个先化后补的妆,集合了一切精华而又精致的元素,令极会挑剔的她,也无可挑剔。小林毕竟是市内名气最响的化妆师,经她这双手的打扮,不说裴蓓这样的本来就有气质有品位的姑娘,哪怕是容颜稍逊一筹的,小林都会为你张致出美丽的最高指数来!瞧,今天的裴蓓你不管怎么看都只能是二十出头而决不会想像到三十以上,连她嘴唇左下角的那颗很顽固地生长因而也“最有争议性”的小痣,也被小林的装扮,若隐若现得只剩下了妩媚二字。
说裴蓓的这颗米粒大的的小痣“最有争议性”,语出南楠,源于南楠。毕竟是从小失去母爱,裴蓓以前对一些女孩子的事项,颇有些马大哈。当她在14岁以后开始注意自己的脸蛋和有关脸蛋的一切以后,她曾经对这颗多余、或者说起码生得不是地方的小痣,从开始的不喜欢、讨厌、乃至深恶痛绝。曾经想方设法绞尽脑汁去“点”掉或“化”掉,可不知为什么,刚刚点或化的时候,效果还行,可过了一阵,它就又窜出来了,而且还有你消灭我我偏要生长的坚决与你对着干的趋势,那形状也从小米粒大变成了大米粒大,弄得伤心的裴蓓终于绝望。后来就有医生告诉她:痣是不能随便去的,弄不好要弄出祸来还会毁容的!
这句话算把裴蓓给吓住了,从此不敢再胡来。
这颗终于自由生长的小痣,没想到在与南楠重逢后,得到了极高的评价:
你以为有它难看是不是?傻丫头,这叫美人痣,只不过与伊丽莎白泰勒的那颗长的位置不一样罢了!你管别人说什么?别人要嚼舌头,那是因为她没有,傻丫头,我还恨不得挖过来长在我脸上呢!你知道怎样的女孩才是真正的美丽?就是要不同一般、有特点包括哪怕有争议性的特点。刘晓庆那些年红得要死,可你仔细看看,她那下嘴唇是往下搭拉的!巩俐现在是大明星了吧,她原来不也长了两颗大虎牙?当今时代,最有争议的往往是最有价值的,最具挑战性的。你听没听说?告诉你吧,女人脸上有痣,是最美最性感最具挑逗性的,嘿,你要没有这颗小痣,你可就太一般了!傻丫头,你懂不懂?告诉你吧,要不是你这颗小痣,咱们那回见面,我还认不出你呢!
南楠是她与之重见后友谊迅速递增而又令她言听计从的女友,南楠的三句“傻丫头”包括这篇关于痣的长篇大论,句句打中她的心窝,教她信服口服。
总而言之,今天的一切,都如意得让她这个鸡蛋里也寻得出骨头的老姑娘,再也没一点点一丝丝可遗憾或可抱怨的差错。拿时尚而简洁的话说,一切的一切,倍儿棒!
那会儿,事事都要与众不同裴蓓再次考虑的是:到底要不要将那条缀着九朵小小白玫瑰的纱巾披在头上?尽管这小披巾只是婚纱的一种加载和点缀,却也用了她很多心思。
裴蓓的这套婚纱,是她在一本叫《品位》的杂志上看到后到香港量身定制的,不像大部份新娘一样,在结婚那天到拍婚纱照的名店租借。本来就有洁癖的裴蓓,对那些打着这这那那新广告的婚纱统统不在她眼里,更不会租穿被千百个新娘穿过的婚纱,在这上头她是一定要讲究并且不吝花钱的。她花大钱买了它,是要教这件她为之梦想并奋斗了许多年的婚纱,成为自己永久的纪念品。这件与婚纱一起拿来的小披巾,也是她亲手改制的,她看过许多外国片及港台片里的新娘婚纱,有的用这种小披巾,在婚礼过程中,将这小披巾一直戴着却遮着容颜长垂在颈,直到与新郎交换戒指、互相说了那句天长地久的话时才撂开。但细心的裴蓓观察得多了又发现:也有很多新娘是只穿婚纱而不戴这小披巾的,她们含娇带羞喜气洋洋地昂首顶着一颗由许多小珍珠穿成的类似皇后戴的“珠冠”,只显得越发清纯可人。所以她随即又发现,戴小披巾的新娘往往是年纪偏大的,而裸着脑袋和雪白如玉的脖颈的,则都是刚跨过婚龄的姑娘。
对女子来说,年龄是当今时代最值钱也最可怕的杀手锏,它在任何地方会将岁月为你碾成的痕迹无情地暴露,脖子就是它最爱出卖的一块地场。外行的男人往往从眉梢眼角显没显皱纹判断女子是否年轻,却忽略了脖颈,殊不知脖颈却如大树的年轮一样,是最能暴露女人年岁的铁证。
脖颈是不能打粉底或搽太多的粉的,搽多了就会在一定的时间无情地纷纷掉落,那情景会真叫个惨!那是那些又蠢又俗的笨女人才会采取的法子。裴蓓当然不会。裴蓓在用了不少时间的某大明星代言的润肤露后,皮肤的情况已经大大地改观了,脖子也是,现在她完全无须担心,只要略加遮掩就行。
化妆师小林在和裴蓓细细讨论了一番后,坚定地作了“戴”的建议。裴蓓也终于同意,戴上了这条小披巾——尽管戴上它会少了几分清纯而让明眼人察觉了自己欲想遮掩的年纪,但经了她的精心设计和搭配,一切都显得天衣无缝和恰到好得处。
年纪不大却十分老到的化妆师小林,还建议裴蓓:等会从这里走出直到进场,裴蓓都要教手中的百合花花束的叶瓣,恰恰抵在她的前胸到脖颈的位置,而这小披巾则保持这样垂在肩后的长度和角度,而且一定要斜垂在左侧的肩后。这一点不用说裴蓓就心领神会,这样既能完全巧妙地遮掩了脖子,又能张致出飘飘欲仙的样子。
就在她教一直侍候她打扮的小林将身后的镜子放下,又试着在梳妆台前站起来不用花童、自己牵着下摆走步时,门被粗鲁地撞开了,伴娘南楠苍白着显了年龄的漫圆脸,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裴蓓,不、不好了,出、出事了!”
裴蓓并不像后来有人传说的那样,当场就昏了过去。更没有像又一种说法那样,当下就追着上了运载新郎的救护车嚎啕大哭差点气绝。
没有人在遭遇这种情形下还能神态正常,可是,对于事事都追求与众不同的裴蓓来说,她在“临场”的表现也的确与众不同,而且镇静得非常人可比。
这天,确切点说是听到消息的“那一会”,裴蓓既没有哭也没有叫,只是重重地跌坐在梳妆台前的那张小皮椅上,没消一分钟,下嘴唇就让牙齿咬出了血,那经过粉底细细敷衍的白中透红的脸霎时就干了那层血色,那深嵌在本来就显得瘦削脸庞上的两只眼睛,顿时就塌成两个深深的黑洞,那双经过细细修饰涂了彩甲的手交叉相握,握成了一双雕塑似的铁拳,而整个身驱却像风中的落叶一样,不可遏止地一阵阵地颤抖。
她一直紧咬牙关,不喊也不叫,更没有向报信的南楠或此后想方设法进门的人问出第二句话。
据说,只有靠她靠得近近的小林,才听见在她齿缝间不断游丝似的冒出的两个字,到底是骂着“骗子骗子”还是“该死该死”,小林和南楠都没听清!
当时,裴蓓在让传消息的南楠和一直侍候她的小林关上门后,就保持着这样双手握拳咬牙切齿的姿势,直至四个公安和两个法医在应德润和云梦山庄的老总的陪伴下叫了半天门,她扯下身上的那件婚纱后,才哑着嗓子,低低道出一声:进来吧!
那天的来宾是如何散去、那天的裴蓓是在那些人保护下离开、何时离开云梦山庄的,说实在,这些杂七抹八的事,就像瞬间绽放又瞬间消失的流星焰火一样,没有多少人关心和追问了,人们所有关注的兴趣点依然是:送到医院急救的于津生,是否被抢救过来?他的坠楼,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
只有极个别知内情的人,事后传话出来:于津生的西服口袋里留下了一张纸条,当然,这张纸条的字迹虽然了草,却系他亲笔,上面记着两组数字,每组都是8个阿拉伯字,打头的一个是1,一个是零,但却不像座机号码,更不是手机号码,如果这是某种款项,那数目也大得吓人……
这种说法,当然也是猜测的成份居多。至于纸条和数字,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见着,能够见着的人也没有证实此事的真伪,很久,有关方面也没有对外公布过。
能够记起可怜的裴蓓当时最后情景的,也只有化妆师小林和裴蓓的好友伴娘南楠。那天,从为新娘化妆直到闻讯出事那一刻起,她们寸步没离开裴蓓。
作为后来被询问的目击者之一的小林和南楠都记得:裴蓓在去医院前,在化妆间所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拿过那把锋利的张小泉绣花剪,将这件她与新郎一起在杂志中挑选、在香港定做的价值18868元的带珠冠的婚纱,一寸寸一寸寸地剪得粉碎!
第3章 都怪你心猿意马
更新时间2008917 10:14:46 字数:12005
宁可那天对小侯撒了谎:她匆匆离开“云梦山庄”,不想参加马上要举行的婚礼,并不是急着回去发稿,也不是总编叫她,而是来自某一位重要人物的召唤。
那召唤只用一个手机短信的形式发出,虽然短,但因其内容,因其发信人的身份,使得她不得不放下一切,心急火燎地赶去。
发信人当然不是自己而是由他的秘书代发的,那信也很短,只两行:
“祁书记让你马上到‘603’来,有要事。”
宁可并非是H市的官员,但作为快报的第一副主编,首席记者,因为工作关系,她理所当然地熟知H市的一切最为重要的部门和地点。
因此,宁可当然明白这“603”——这个仅以房号相称的地方,是市委中心大楼的一间办公室。
出了院门更加行走如飞的宁可,恨不得教自己立地变出一辆小车。令她懊恼的是平日她都开着自己那辆银色的“雪佛兰”上下班或奔波在市区外的异地,但是,偏偏今日,却因为鬼使神差她没有开车来——倒不是料知今天“云梦山庄”宾客如云,随便就能蹭上别人的车,省得为一路让车泊车大费周折。
因为,她本来已经对于津生说过她不参加婚礼的,可世上的事有时候往往就鬼使神差得身不由己。去云梦山庄前,正好听说有位她正想找的人物也在云梦住因而被别人顺道“拽”来的。可这会儿,糟了!
宁可跑到了院门外老远的公交车站,才招呼了一辆的士,但是,尽管她心急如焚,却因堵车而使得所有的车都如蜗牛爬行……这也是近年所有经济飞速飞展的城市的通病,H市更是如此。
今天是周末,所有的要道上都如蚁行虫爬,而且,的士是进不了市府大院停车场的,她在到达市委大院前,必需换上她自己的那辆有特殊通行证的“雪佛兰”,才能去。
宁可急得不断与秘书通话,秘书在得知她已在路上时,便劝她不要着急,安全第一。
终于回单位驾上自己的那辆车后,宁可才长吁了一口气。心里的一根弦却并没有松弛。她在作着种种猜测。
祁副书记的召唤虽然不令她特别惊讶,但她还是未能猜出这召唤的背后的真正内容。因为通常特殊内容的重大新闻稿,都是由宣传部审核下发,由党报H市日报编排后统一发稿,她们的快报只需据内容简要摘编,而这些文字和内容都无需她操心,她的顶头上司快报主编就包揽了。需她亲自操刀的,往往是配合重大新闻的专题和重要人物的专稿。
近年来肃腐反贪紧锣密鼓,高官落马的消息像不时爆开的惊雷,使得许多与此相关的传闻不胫而走。但H市好像是个清水之地,“中箭落马”的人和事只在别地和外界发生。当然,这里说的是地位显赫的人物,小人物偷摸砸抢鸡飞狗跳的刑事案件并不在数。当然,这样的现象也许只是暂时的,作为在新闻界滚打了不短时间的宁可来说,她明白前些日子已经有不少风吹草动的迹象,一些沉埋多年而已经被有关部门注意的案件,正在悄悄浮出水面。
但是,作为市委分管政法的这位祁副书记的召唤,在宁可来说还是感觉非同一般,她猜想着这这那那的可能,但是,毕竟像他们行中人戏称的,她“不是H市土著”,对那些根根梢梢相缠的人事纠葛和关系,她并不熟悉。
人已经到了大院的电梯前,她也没有想出个头绪。
H市的市委市府,是在合署办公的大厦内。这座大楼是H市十年前引人注目的新建筑之一。主楼是似新月又似弯弓的造型,简洁清旷而十分高朗,多达几十层的半弧形台阶,开阔的门前广场,离广场仅数百米之遥的海岸,使得它像一座安稳的城堡守护着这个滨海城市,其新颖大气又不耀眼的建材,更赢得一片赞美声。大厦建成之初,使得周边城市纷纷仿效。但是,这几年城市的座座摩天高楼就似雨后春笋,甚至不消半年三个月,总会耸出一些更漂亮更别致更华丽的大厦,因此,近来,市委新大楼就无例外地在人们心中消失了那个“新”,只是市民心中无可替代的地位,还留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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