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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树-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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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已经充分信任的宁可,烈烈更要充分表现自己的大度和大方。
但是,于津生后来就这事对她的态度,却令她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是她断断没有料到的。
是的,他根本没有打听烈烈的这个“美国朋友”是男是女,更不问她昨晚为什么关机、为么回来这么晚……她曾设想过他对她“美国朋友”到来的的反应,但他的态度和语气,是她断断没有料到的。
那天,送走宁可后,她和他,再次为了一项紧急的商务活动去机场。
到机场还有半个小时的路程。
候他在汽车里闭眼小憩的状态已经过去,候他又习惯地两眼炯炯越过司机小武的右肩,专心眺望着前方时,烈烈明白,这是她与他说话的最好时机。
一般的公事当然有很多说话的机会,属于私事的,她一般就挑在这种时候说,虽然她总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旁边还有司机小武,但是,这时的小武除了开车,就完完全全是个聋子一般的摆设。
她微侧过身,对着身后的于津生说:于总,我要同你说个事……
他似乎还在想着什么,面无表情地说:说吧!
烈烈眼睛一转,用更轻的声音说:这事与我昨天见的客人有关……她有意停顿了一下。
他没有任何反应。根本没想催促她说下去的意思。
她自己沉不住气了,又说了一句:我要说的事与,与我昨天见的客人有关……
再次发觉他并不期待时,她皱了下鼻子,用稍稍加大的声音说:于总,昨天的那位美国人虽说是我的客人,可是,事情要做好了,也与公司的声望有关……
他仍然是想着什么,只是偏过头来,轻轻地不经意地哎了一声。
我要帮她把事情做好了,真的会……她重复了一句,见他仍没有反应,便有点着恼。又说:于总,你就不问问是什么事,不问问她是男是女是和尚还是道士么?
她带点撒娇的语气里已明显透着她已经生气了。
这个平日里对她在很多事上十分信赖、有时简直是言听计从的于总,今天好像一点也没有考虑或顾及她的感觉,依然用一副不经意不耐烦的语气说:和尚道士,那是你要告诉我的,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他对她郑重其事的话语,竟然是这样的反应,这是从未有过的。
也许,我没有将话说得婉转?不不……
烈烈马上就想到了:他的态度,也许跟昨天晚上……有关。
她忽闪了一下猫眼,马上现出一副甜而带娇的笑容,又说:是得怨我,昨晚我回来得太晚,一躺下就着了,所以就忘了有没有跟你说过……好,告诉你吧,那是个老太太,嗯,拿现在的时髦话讲,是个极有中国情结的友好人士,老太太叫曼娜……
接着,烈烈就把昨天接待曼娜的经过以及曼娜希望她为之帮忙的事说了一遍。
当然,那些什么巧克力、二百美元等诸如此类的事,她都省略了。说到曼娜动情吟唱了“圣经”中有关她的大名“烈窑”、还有那段“人上人”与“人中人”的颂词时,她不觉又一次眼眶发潮。
于津生这才好像入了耳,颇为认真地边听边发出嗯嗯的声音。
她讲到末了,又特地侧过身来,郑重其事地叫了声于总,又说:老太太这样一片热心,真是丹心如火……我能说不帮忙吗?于总,你说呢?
她相信,他一定会连连点头,赞许非常……
可是,他竟愕然地望了她一眼,好像她刚才说的一切,他压根儿没听见。烈烈,你要我说什么?
烈烈愣了。她压着气,将刚才的话又从头说了一遍。
于津生这才听明白了,不冷不热地说:帮不帮她,这由你自己决定,当然,要以不影响公司工作为前提……
烈烈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她知道小武根本不会听他们的对话,也不会注意她的表情。但她还是……她第一次发觉了于津生没来由的阴阳怪气——以前,他好像不是这样的么?她咬了咬嘴唇,把这口从心底升起的凉气又压回到心底。
没有几秒钟她就明白过来:他的态度并没有大错,哪个老板不是视自己的事业自己的公司如命根?他要你自己决定,不就是对你最大的尊重么?
她点点头,像个乖女孩似的说:当然当然,我不会的,就是帮她,我也会记住孰轻孰重……曼娜也说过,她决不会让我因此影响工作,只是业余去帮忙,再说,现在还早呢,她还要办很多手续……我真佩服她,这么大年岁了还有这么大的精力,她也真聪明,给自己安排了这样的晚年……
她能不聪明吗?又有钱又是基督徒的美国老太太哪!
也不知道是敷衍还是已经表明了态度,烈烈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她不用再和他说什么了,她也闭了嘴,直到在机场入口处下车。
一下车,小武就忙着去推行李车——和以往一样,他们自己的行李很轻很小,可给对方准备的又是一个大箱子——那当然是给这次谈项目的人准备的,给谁什么要给多少,这一切纯属“打理”的事项,烈烈早已操练有术甚至是娴熟非常了。
这些纯属她这个助理操心的闲杂事,于总是从来不过问的。可是,当小武把行李车推过来时,望着他从后备箱里提出那个大箱子时,于津生突然问道:给齐副司长的麝香,带上了没有?
真的也要给他?烈烈迷惘了。
当然,就算不给别人也要……要没有他,我们怎么去找裘行长?真忘了?你这个糊涂蛋!
是呀,她怎么就给忘了呢?他骂她三声糊涂蛋也不亏,他不是说过么?搭车上市或说捆绑上市的事,要不是齐副司长这一票,休想!
我……那天,他们拿货来时,我突然想起刚从报上看到的一则消息,说现在的牛黄麝香很多都是假的,而且越是假的,价钱比真的还贵……那么一点东西,就16万,我想等两天找人看了再……所以……
你真是猪脑子,什么时候我让你学得这样精明会算计了?假的?我们是拿一沓一沓的真钱买的,买了假货也不能怨我们!好吧好吧,到地了再说,赶快找罗老板设法现买吧……你真是!
他皱起了浓眉。忽然,又掏出了手机。
他可从没有对她这样不满意过,你看,连猪脑子这样的话都出口了……她一时愕然。
哎,哎,快告诉我,那个……嗯,宁可的座机号码,座机!不是手机!我又忘了……
原来,他一门心思想着的是给宁可打电话!烈烈虽然噘着嘴,却马上替他拨好了号码,望着他那多云转晴天和往旁边退几步说话的表情动作……
她顿时明白:问题还是出在昨天晚上!
但决不是她原来以为的问题……烈烈又咬起了嘴唇。
对待这突然发现的新问题,烈烈只需猫眼一转,便有了解决的办法。
虽然套路还是以前那些个套路,但是,新问题就要用新办法,在实施上,也更具挑战性。
挑战和机遇并存,是现下那些大大小小的头们说得溜溜的话语。
她打了个电话,悄悄走近于津生身后。
刚刚收了手机的于津生,几乎有点恼怒地瞪她一眼,这个烈烈也是,长了双猫眼,走路也总像猫一样!她今天是有点反常,从昨晚开始就有点反常……
烈烈却装出没有察觉他的情绪,没心没肺地笑着说:于总,你放心,刚才的事有救了,罗老板说有现货,只不过价钱……我对他说就是天价也要,你罗老板总不能把我杀了放血再顶货吧!
说得好!猫,棒极了!他终于阴转晴,高兴了。
高兴时,或者只有他们两人时,他现在就不叫她的名字,而叫猫。她在私下对他也有眤称,但是很少使用。她不想让他那么便宜地享受对他的爱称。不过,他叫她猫的时候,她还是很高兴的。
烈烈使劲睨他一眼:说得好也是糊涂蛋的糊涂话……
你又来了?!好好,算我刚才得罪我们的总管大拿了……烈烈,老罗他怎么说?
他怎么说?他再怎么说也不会骂我是猪脑子,猪脑子会给他送18万的钱换真假都不保险的麝香吗?
好了好了,我的小姑奶奶,算你能干……
能干什么?再能干还不是糊涂蛋一个?!糊涂到等会马上要去陪人家喝酒,再设法找朋友从茗古轩那儿弄黄宾虹的画去……
弄黄宾虹的画干什么?
人家罗老板就要他的画呀!要不,人家能那么痛快给你麝香?
好好好,我的小姑奶奶,我错怪你了,猫,我给你赔不是……
谁要你陪?要听你这虚情假意的“赔”,我还不如马上去给我那老曼娜奶奶当助理,当个拿美元的助理,而且还不会挨骂……
哎呀,你还有完没完?烈烈,好好好,算我错,算我错还不行吗?哦,你要那么喜欢美国,等眼前的事忙完,下个月我让你到香港去,有个培乐中心,只要出钱就行,各门外语强化训练,计算机、还有高级商务管理,什么都有,呆两个月三个月随便你,回来后硬刮刮的文凭撑腰,到哪儿都是名正言顺的“高管”……
真的?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
第17章 能和盘托出么
更新时间2008113 11:18:24 字数:11393
烈烈在回忆叙述时,不光略去了有关曼娜来访前后的许多细节,她对潘局的讲述,总的来说,是既符合事实又讲究分寸的。尽管心绪复杂,复杂到可以用恶劣形容,但是,她还是明白,要本着对人对己都负责的态度,琐事不赘,该省略的就省略,要避“轻”就“重”。
她当然明白孰轻孰重。轻的,是那些无关紧要的枝微末节,“重”就是关键的事——于津生是不是在“919“此前,遇见什么以前你烈烈没有见过的陌生人?是不是无意间透露过你过去根本不知道的事?
潘局长的态度和耐心非常启发,教烈烈已很明白:她要讲述的重点,就是在“919”以前,她有没有察知于津生更多的“非常态”?所以,刚才,烈烈谈到发现了于津生的笔记本,不,应该是于津生发现她烈烈知道了他藏着笔记本,他为何要勃然大怒?这件事,一定要细细回忆详细地具体地说,越具体越详细,越好。
烈烈再次感到了为难。
她刚才是说了于津生有一阵情绪乖张十分反常,常常没来由的态度暴躁,当然也会神经质的突然兴高采烈,兴奋到几乎有点亢奋。这时候,烈烈和老实巴交的小金都会成为他这种情绪的发泄对象。小金好说话,哪怕于津生狂怒到千钧霹雳雷霆吼的地步,他也是一声不响躲开的。但她不行,有时忍着忍着就想反抗一下,她反抗法子是聪明的,因为她摸着了他性格吃软不吃硬,所以她以柔克刚而且屡屡奏效。
但是,她始终没有仔细揣测他这“反常之源”——很多时候,她总把他的这些没来由的情绪暴露,归结于“宏远”变为“宏翔”之后的烦难。企业是大了,人员是多了,可大有大的难处,多有多的烦忧。三口人吃饭和三千人三万人三万张嘴怎么会一样?他怎么不劳心,不烦躁?企业发展再加上层出不穷的门坎或磕绊,说实在,真是教人一尺肚肠扭九段!这样的当家人,真的不是什么人都胜任,不是说有了金刚钻就能揽成瓷器活的!老古话说得好:光眼羡和尚吃豆腐扛石板,岂不知他们五更念经小少受戒多少难!
难啊!
这样一想后,她便总是原谅他,再怎么着都理解他。她明白,一旦倒了于津生这顶梁柱,什么“宏远”“宏翔”,都会树倒猢狲散,再大的企业也将是个零!
真的什么都要讲,真的能和盘托出么?
她刚才是说出了那个笔记本,可是,如果要将“发现”的经过和他们俩前前后后的事和盘托出,不光是她和他于津生的那些个“私情”暴露无遗,更主要的是,她拿不准——她真的无法判断于津生那些天的言行,是属于他“本性”使然的原形毕露,还是她自己因情生疑的判断失误?如果是后者,不光事与愿违,她不但无法自救,更因无法澄清问题而救不了他,而且,良心也会受到谴责。
不,烈烈,你得好好想想,现在,还有什么事是能长久保密的?现在,你若是还有一丝丝顾虑,隐情不举,就会遮掩了事实真相,丧失了破案的时机。当务之急,是破釜沉舟,只要与这笔记本事件有关的、已经引起了领导注意的、不管是否涉及你的隐私,烈烈,你就应该有这起码的觉悟。
烈烈,振作精神,集中精力,认真梳理,将这前前后后的一切情况,尽快地向他——向潘局长代表的专案组,源源本本地说清楚!
啊啊,有些事,毕竟难以出口,有些当时微妙的心理活动,真不是能用言语说得出的。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
很快,烈烈有办法了。
潘局长,剩下的事,我想……再细细回忆一下,有些事,我还想同宁可核对一下,好不好?我先同宁可说说,请她帮我回想一下。我刚才说过,自从宁可为我们写了那篇文章后,她与于总关系很密切,于总有什么想法,也很爱找她商量,挺看重她的意见。只是,我不知道于津生他结婚,为什么没邀请宁可参加?当然,后来我也知道,是邀请了,是宁可推说有事,在外地,来不了——但那天,据说她后来还是来了的。这些情况……
这些情况,领导上都知道了。烈烈,关于那张纸条上的两组数字,你还是没有想起什么吗?
这?没有,没有!烈烈皱起了眉头,喃喃地念着那两组她背都背得出来的数字,心里又一阵发紧。关于这数字,我还是没想起来……也许,我再到公司去找找我经手过的有关文件什么的,再想想,兴许就能想出来……潘局长,我还是想再去找一找宁可,回来再同你说清楚,好不好?一定会讲得清楚的,潘局长……
也好!我开会的时间到了,烈烈,你也说累了,先休息一下。今天我们先到这里……没想到潘一凡爽爽快快答应了烈烈。说着,就拿起杯子站起身来。
烈烈见状,马上想起了另一件头等大事还没说,于是,她三言两语的说了希望能让她去照护于津生的要求。
潘一凡沉吟一下,居然又爽爽快快答应了:你能想到这一点,很好!烈烈,现在,只要医院认为这样做不影响伤者,我们巴不他于津生早日醒来,你说是不是?好,我们将派人进一步同医院联系商量,如果医院认为不妨碍,那就太好了。
烈烈大喜过望,顾不上说别的,出门回家,换了衣服又往市一医院去。
到医院后,她本来想先去宁可住的外科病房打个招呼,谁知进了医院大门,她的两条腿,就不自觉的往特护病室方向走去。
还没进病室,一个喜出望外的消息已在等着她了:就让她参加护理一事,潘局长和宁可的电话,已经先后从不同渠道抵达医院和病室的主管。
于是,烈烈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于津生所住的那间“特护病房”。
一推门,烈烈霎时张大了嘴巴:准新娘裴蓓,坐在医院特地设置的一把椅子上,坐在了于津生的床头旁边!
在烈烈眼里,宁可那夜因酒醉而夜宿招待所这事,没有什么了不起,可是,在宁可心里,那是一件事与愿违让她郁闷至今的行为。
如果没有去老姜头那里度探过班——你说是避重就轻也好,轻描淡写也好,她总算还是“自我检讨”了一番,试探到了顶头上司对这些事的态度,她这才渐渐放下心来。但是,如果后来没有给于津生打那个电话,宁可还是会惶惶失神,一直郁闷下去的,
因为,宁可曾下了决心:以后,若不是特别需要,她决不会再去“宏远”,哪怕他们八抬大轿来接也不去!
更不会与于津生单独见面。他就是神通广大到让老姜头甚至比老姜头更大的头来请,哪怕动武“绑架”她去吃饭什么的,她也要坚决罢宴!
当然,在拒或罢时,她要得体还要很巧妙,让人不起疑,让对方也下得了台……老姜头对她醉酒而又一次留宿对方招待所的态度,让她放了心。也许,是她自己太神经过敏了,本来,这种事在很多人眼里根本不算一回事,也许,她身后左右的这些年轻和非年轻的同行们,特别是那天来报到时鸦雀无声然后一齐把眼睛朝向她的那几个小子们知道了,他们更会哈哈大笑,笑骂一声神经蛋!可那些女同行呢?那些原来在这里也很优秀很得宠的女同胞女同行呢?
不不,她的神经是一定要过敏一定会过敏的。如果她现在也像刚才嘻嘻哈哈的老姜头,那就不是她宁可了。
她宁可的神经是一定会过敏一定要过敏的。
她就是因过敏而彻底清醒,只因彻底清醒她才后悔,后悔得真是恨不能有地缝可钻……
后来,她才清醒地一点一点地想起了昨晚的一切——
开始的情况她记得最清楚,开始,他们喝茶、吃饭、饭后说话、于津生说了一些颇教她感动而动心的话……她一感动,一激动,也说了许多平日根本不会对别人说的话。甚至有点倾情相诉和盘托出了。这在她,是从来没有过的,简直是入魔中邪了……你不是不断警告着自己么?什么知己呀分寸呀冷静呀,想得头头是道。可是,说着说着你就管不住自己了,你竟然什么都往外倒了!为什么对他于津生那么信任?他在哪一点上打动了你?难道你真的也拿他当可以即性即天对谈的知己了?后来,对了,她怎么就想起苏西坡这王八蛋的?如果不说起他你就不会想喝酒,就不会醉成那样,可是,你哪里是光喝呀?你后来不是还外公呀酒坊呀什么的,说了那么多屁话……那是你多年前想写小说时想过的闲事,你想将你那根本没见过面的“外公”嫁接到那个很有味道的南浔或西塘去,将他的身份改成酒坊老板或裁缝师傅,这才有什么婚丧嫁娶的情节好编下去……你说到这些的时候,已经开始醉了,你什么时候有那么大的酒量?宁可呀宁可,你自己就是个王八蛋!
你后来一定还跟他胡说八道了很多,是的,一定是的,他还给你洗过脸颊、洗过……起码,是他给你抱到床上去的,这一点毫无疑问。他好像一直在给你说话,你不是也一直听见他给你说话而且有几次你感觉好像要掉下去掉到什么地方去了,是一双很大很有劲的手托住了你么?于是,你就一直使劲抓住这双手,还把他误当成父亲……你真该死!
不不,他也该死!这个于津生,他既然知道我醉成这样,为什么不叫烈烈来,小金来?是的是的,开始他是说过他们没有在场的理由,那可能也是事实,所以自己一百个相信一百个坦然,但是,后来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他还……这就有点知情不报,这就像人说的,有意无意地想“吃豆腐”了——南方人说起那些不要脸的男人时就喜欢用这个词,杭州人上海人也都这样说,可是,宁可一听这句话就讨厌,如果说她对南方话和吴侬软语基本上还是欣赏的话(那是母亲偶而冒出几句杭州话时),那么,当然也有最令她讨厌的个别话语,这“吃人豆腐”就是她最讨厌的,简直有点生理厌恶,一听就起鸡皮疙瘩!
难道他……这个她本来还相当钦佩甚至也可以用敬佩二字的、从乡村从一个大概是寒微家庭打拚出来、有着三起三落的奋斗经历、有着不屈不挠的进取精神、有着简单而又俭朴的生活习惯的当代企业家,难道也是这样一个爱吃女人“豆腐”的流氓?
不不,不是,没有,没有,如果他有过份的举动,她即便醉如死猪,也一定会被惊醒的,只听说过坏人用迷魂药灌人然后实施强奸,可到强奸时,再昏沉如死的人也会醒的,她怎么会一点都无知无觉呢……
不不,你不要开脱自己也为他开脱,强奸是不可能,实质上的性关系也没有可能发生,可是,那种近似猥亵的、下流的接触和触摸呢……如果他是个看着都教人恶心听声音都让人不舒服的家伙,你肯定在没有全醉前就一把将他推得八丈远的,肯定的。偏偏,偏偏他还是个五官周正甚至还有几分英气的男人,第一次见面握手时,你不还冒出这样的瞬息一念么?——与其被苏西坡这样的花花公子纠缠一辈子,当初,真还不如嫁给他这样的老老实实的农民企业家!
……那是你想过的,确实这样想过的……
宁可宁可,你不能否认,那就是你的人性弱点,不管你穿了多少盔甲,你也无可避免无力抵挡的人性弱点的大暴露!那是你作为一个被性事冷落多年的少妇,因为这误国误军机的酒、因为这个绝对的色媒人,起了恶魔般的作用,将你那原本被压在九重山下的“性”突然地、不合时宜地催发出来了,难道你在内心底处就一点也不渴望被男人拥抱、爱抚甚至有心爱的对象与你有真正而美好的性事么?
这样以情色乱性的事,以人性弱点坏了大事的例子,古今中外,不胜枚举!
不用说别的,不用想别的,不用怨这怨那怨别人,还是怨你自己,宁可!于津生这人不能算坏的,要是真换成了一个流氓,又该怎么办?你该如何对付他?他的表现真还是可以的,真的,起码,他没有存心这样做。这一点,你无论如何不能昧着良心怨人家。
所以,尽管问题也许很糟糕,但是,你不能尽往坏处想,你也不该教自己如此难堪,也不能平白地使自己无地自容,你要尽力挽救这件糟糕的事所引起的糟糕后果。
报社这边是不会怎么样的,问题是他们那边,烈烈当然知道这些情况,可看样子她不是那种无事生非的女孩,以后也不会添油加醋对人说三道四吧?不会,不会的,就凭她今天早上对我的态度,就可以看得出来。当然当然,我也看得出来,她和于总是有点超出工作的亲密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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