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无忧树-第4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位张先生在这里的时候,她巴不得他马上走开。因为淳于先生回来时,她非常不愿意有第三个人在场。而且是这种势必要与她形成竞争的第三者。
与宁可的碰头是她没有料到的,虽然,这些日子她没少和宁可交流,可都是为了于津生,为了那个至今让她心头不得安宁的“919”,这两天,她也想找宁可商量,是因为前天,裴蓓竟然少有地主动给她来电话,不无诚恳地希望她正式“回去”,回到“宏翔”去!
这是烈烈根本没有料到的——当然并非她刚刚答应去“蓝星”就任便得到了老总的正式批准。她虽然感觉了裴蓓终于表露的诚意是实在的,这使她听着电话时顿时热泪双流!当时,她虽然努力“藏”起了自己的声音,以恰如其份的平静,婉言谢绝了裴蓓的建议。心里还是滚烫烫的。谁知,裴蓓对她的回绝并不着恼,也不知是听从了谁的建议,裴蓓竟一而再再而三地固执于这一邀请,还一再恳切地说她等着烈烈的重新考虑,即使她不马上答复,她裴蓓也有耐心等待……
就是这件事,使素来有主意的烈烈也没有了主意。她想再找找宁可商量商量。但是,昨天她去向“蓝星”老总提出是否可以缓一缓来上班的日期时,“蓝星”老总不容置疑地说:耿烈烈,现在,不是你为我们干,而是你为自己干,时间意味着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么?在我这里,绝不允许有吃回头草的马儿!你已经与我们签了约,而且,马上就有任务——你现在就给我出发,一定要将请淳于先生到本公司的这个硬任务给拿下来!不管什么手段,不管什么代价!这就是我给你交办的第一件任务!
今天到这里前,烈烈本来还打算再与宁可联络一下,转念一想,算了,宁可光她自己的事,就够她忙乎的了。说到底,什么事都得靠自己,她烈烈就是一个破罐子,也都摔到这地步了,运气再坏,也不能坏到哪一步去!如今若是马上回“宏翔”,一桩桩,一件件,都会带出前因后果,一点点,一滴滴,都会引起她无穷感慨,在这方面,她裴蓓又怎能体会到她的心情?裴蓓让她回去,当然只是为了“宏翔”的更好生存,烈烈毕竟熟悉各方面的老关系,拿起就通。可于津生依然如故,既无好转,也没有更坏,裴蓓她不能不在他身边呆着,是因为还有这个名份,而她,现在她算什么呢?连市里都打算要把他的事暂时搁一搁了,裴蓓现在又坚决改了主意,坚决不想去上海了,她说还是在这里好,对病人,对陪护者,都好。现在,除了医务人员,裴蓓也让余小金作为特殊而正式的陪护者,看护于津生了,余小金自然非常尽心,尽心得就像古代为父母守墓尽孝的大孝子!
她烈烈呢?又一次成了多余人。是的,她完全可以走开了,那怕是暂时而非永久的离开。她总不能一直在“919”这个阴影中耗下去!
这几天,老曼娜又一次次的催她,烈烈不能不再次信守承诺,再担自己的义务和责任。
算了,她烈烈尽不了“人中人”的天职,也不要“人上人”的荣耀,走一步,算一步!她要真为“蓝星”弄出个“进门红”,不管“蓝星”老总对她如何,她也有了真正的资本,以后,谁都不会小瞧她耿烈烈了!
自从前些日子与侯保东弄了点不愉快,烈烈本来也想车走车道,马走马路。以后少打交道就是了。可是,就像注定要与侯保东厮缠似的,今天,又与他撞上了!
撞就撞,看谁能整过谁?瞧,侯保东因为自己的鬼“心事“,忽然提前告退。这就太好了。他就是只“猴子”,他纵有心事,而且,烈烈早已明白了他的心事,也明白他是断断不会在她烈烈和宁可面前同时露底的,现在,他提前告辞,这就很好,太好了!
烈烈没有料到的是,猛地又冒出这个张力钧,而且看样子,张力钧想取悦淳于先生以图目的成功的愿望,一点都不比她更不比侯保东弱。不过,使她开心的是,她只不过耍了那么一点小小花招,就轻而易举地支走了这个酸不溜溜的张先生!这个大教授大主任,竟然这么不堪一击!
“我家的表叔数不清”,我家的表舅也可以是数不清的,中国人百家姓,拐弯抹角都可以攀上亲威,脑袋瓜连这都拐不过弯来,哧,还教授呢!
但是,张力钧一走,她马上就又感到了索然无味。多年的商场历练,使烈烈的好斗心性越发强烈,那怕是小规模的交手,她也希望自己是胜利者。现在,这个酸家伙走了,没有什么可争可斗的了,她还是得一个人在这里苦等,苦等这个比天上星宿还尊贵的淳于先生。
可悲的是,她也难以断定他什么时候回到这里来。
要是从前,能是这个状态吗?
要是从前,烈烈想掌握想打交道的人,竟然连他的动态都难以把握,这是说下大天来都不会叫人相信的。
可现在,此一时彼一时……这就叫落地的凤凰不如鸡!
怅然若失的滋味,越来越强地升上心头。但是,心里再怎么酸,她还是铁了心要在这里等下去,要抱着“将牢底坐穿”的劲头等下去!要取得淳于先生的信任,与淳于先生达成黙契并取得支持,不仅是她这个“蓝星”公司新任“业务代表”以后还将是总裁助理的大目标,是她在这个新岗位上能否露一手的关键的关键。没有错,这一手,对公司,对她本人,都太重要了!
更重要的是,这是烈烈人生新开端——万里长征第一步。“蓝星”公司新任“业务代表”,也不会是她的终极目标,“业务代表”算什么?说好听点是白领,其实不还是打工仔。何况,“蓝星”还是国企。国企的许多事是很不好办的。在“宏翔”、与于津生都到了这一步,遇人不淑,公司最大,也像纸糊的灯笼说垮就垮,企业间的竞争、生意场上的打斗她领教得太深了,她这个小不拉子也不想再为“知己者死”,再为什么顶头上司忠心耿耿去拚搏什么了。除非她本人就是老总!是的,除非她本人就是老总!
烈烈为这个突然的想法吓了一跳!转念一想:为什么不可能?只要一如既往地努力,只要像过去的于津生那样,过五关斩六将,朝着既定目标努力,为什么不可能?
电话又一阵锐响,烈烈马上跳起来去接,可是,是对方错拨了!
她泄气地搁下话筒。
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烈烈不急也急了。可是,纵然越来越焦急,她也无法不按下心气等下去。
又是电话铃声,对方在听她喂了一声后,马上没声音了。
烈烈狠狠地嘟囔了一句,真恨不得以国骂代之。
她随即想起来,刚才是万秘书接了淳于先生走的,她不可以直接给淳于先生打,但可以给万秘书打呀,起码,可以问问淳于先生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她试着给小万拨了手机。
手机关机。她想了想,又给小万发了短信。虽然关机的小万不见得马上看马上回,但总要比这样死等强。
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没有半点动静。
烈烈再发了一遍,还是没动静。这个死小万!
嘿,都九点四十五分快十点了。按说,接待客人的夜生活活动,至迟不能超过十点的。淳于先生毕竟是“外宾”嘛,否则接待方也太不讲礼节礼仪了。
看样子,淳于先生是不会很快回来的。那还是等吧!人家共产党员能把牢底坐穿,你在这儿坐沙发,还不舒服么?烈烈,等吧!既抱了把这儿的沙发坐穿的决心,就没有什么不能忍耐的。
烈烈掏出手袋里的一包饼干,就着开水,三两口咽了下去。今天中午起她就没有吃过东西,本来,她可以到宾馆的小咖啡厅喝点什么或在哪里叫一份夜点,但现在,她不敢离开半步。喝完了水,她不无疲惫地将身子倾歪在沙发里,不由得又一阵胡思乱想。
人啊人,人的命运真是难以预料,要是从前,不不,要是两个多月前,她烈烈能在这里受这份洋罪吗?
不不,不能这么想千万不能这样想,抛开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说,难道你烈烈甘愿回到两个月前的状态、回到那个甘愿受他摆布、甘愿做他那名不正言不顺、做那个说助理而非助理说秘书不是秘书、说小蜜不是小蜜说妻非妻说妾非妾的屈辱地位过你的日子吗?
于津生,他欺骗天下人欺骗你欺骗得够可以了,他连小金这样的亲侄子都不容,他有那样的下场,真是罪有应得!
看来,他是命中注定了不得好死的,就像他自己对婚姻的突然选择一样。烈烈,关于这一点,你要完全想通,千万不可教你埋在心底的那一丝同情和怜悯之心再泛滥起来,别的不想,你就想想他做的那些事!!他以为他给你送了许多礼物、又给你留了一套以不清不白的名义换得的房子,他就足够打发你了,你在他眼里就是又一种商品,他以为你的一切都是有价可买的,可买所以也是可弃的。他不是口口声声说你是他的红颜知己吗?他何曾真把你当过?嘿,别的不想,你就想想他那些天的突然冷漠,你就想想那天你去与他告别时他的那个无情无义的神态!所以,这种人实在没有什么好同情好怜惜的。你已经对得起他了,如果不是你在最后关头跨出了那一步,你就完全被动、你就被他彻底葬送、你就不能自我救赎你也成不了现在的你了……
还是得感谢上帝,就像妈妈以前成天小声叨念的。还是得感谢上帝!感谢上帝!哦,你不是基督徒,那就感谢上苍吧,烈烈!
如果……
门外一阵轻微的话声和人声,烈烈刚刚警觉地坐起,就见万秘书带了两个宾馆的侍员走了进来。
“哎,烈烈,你还在这里?”
“刚才不是说好我要在这里等么?我不在这里能到哪里去?淳于先生呢?”
“廖市长已经和淳于先生说好了,请他搬到迎宾馆去,这儿太乱了,都来乱找,弄得他简直没法工作。淳于先生也同意了,我来帮他搬行李……“
“这就搬?!”
“这就搬!反正淳于老说他也没有多少行李,就一个手提箱……”
烈烈倒吸一口凉气,过度的失望使她差点连声调都变了。不过,她还是马上控制了情绪。“那是,人家是大人物,那会有什么鲁哩巴苏的东西……好,我来帮他收拾一下吧!”
烈烈随万秘书进了里屋,一边帮着收拾东西,一边装作漫不经心地说:“廖市长也是,一顿饭吃了那么长时间,不怕把老人家累坏么?”
“哪里只是吃饭?廖市长是请淳于先生欣赏一场音乐会,一场专门为淳于先生举行的音乐会……你没看刚才的电视?市三台不是还现场直播么?”
烈烈又吸一口凉气。直骂自己该死。还自夸聪明呢,为什么就没想到这一层?而且,客厅里的电视就摆在眼前。
“哎,万秘书,你们的保密工作做得真够到家的,那刚才为什么不说呢?”
“我们要是事先说了,老人家会同意出门么?就这也是差点就像绑架了……老先生真够可以的,如果不是说演员都已经在台上等着了,他肯定是不愿去的……”
烈烈点点头,这一点不用说她也可以想见。
淳于先生的行李确实简单,连那个小巧的手提电脑装进去,也就一个中型的拉杆箱。
烈烈尾随着万秘书走出来,机警地说了句:“我和您一块送淳于先生去吧?!”
万秘书望望她,回说道:“太晚了,有所不便,烈烈,您就留步吧!”说着,头也不回地钻进了他来时的那辆小车。
烈烈再次倒吸一口凉气,望着夜色中远去的这辆有着市府特殊标号的小车,恨恨地想:好你个万秘书,真是狗眼看人,都忘了当初怎样求我给华书记廖市长他们递话了?
不过生气管生气,却不能拿这事认真,不值得也不应该。这世界就是这样,不要抱怨别人冷淡你,这世界,各种各样的鱼儿太多了,一切都在于你自己,都在于你自己是否是条大鱼,你究竟有没有这份在这个世界好好游泳的能耐。
伫立在听涛苑台阶的烈烈,马上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又响起了短信的嘀声。
门廊下的灯光不太明亮,但烈烈将这短信看了一清二楚:
“温柔女人是金子,漂亮女人是钻石,聪明女人是宝藏,可爱女人是名画,据我考证:你是世界上最大的宝藏,里面装满金子、钻石和名画!祝您周末快乐!”
现在,谁还给她发这种肉麻兮兮的短信,真是个背时鬼!
这个手机号不熟悉。但她立刻猜出来了,肯定是刚才那个人:张力钧。
她拿出他的名片一对,一点不错。
看来,他的手机号不存也得存了。
是的,看来还真得感谢这个张力钧。他的这个短信,对她是非常及时的启发。
下一步做什么事,烈烈已经有了主意。

第30章 无功不受禄
更新时间200932 11:21:13  字数:7216

 淳于抱朴晨起散步回屋,立刻看到了外间会客室的枱子上,摆着一个精美的锦缎盒子。
有个字条扎在缎带中:请即交淳于抱朴先生收。
没有写落款。
他诧异地打开一看,是两颗鸡血石的印章。
一颗是他的名章,另一颗是闲章。名章和闲章都一目了然:因为,细心的送章人替他印出了样张。名章是方章,刻着小篆,“淳于抱朴”四字笔力遒劲,非常精致;闲章是一块不规则的乃字形石头,同样温润且血彩斑烂,也用小篆,刻的是这样一句话:
“让建筑赞美生命”。
淳于抱朴吃了一惊。这句话是他说的,在一些场合几次说过的,因此,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是他的主张,他的宣言。
他知道一些媒体,很早就将这句话,作为“淳于氏宣言”报导过了。尽管事后他对这种过于渲染的偶像式报导很不以为然,但是,你有什么办法,当一个人成为公众形象或被偶像化时,在很多时候并不能自己当自己的家。
淳于抱朴看了看印章的侧面,刻章者的名字和落款都看清了,毫无疑问是一位当地的篆刻名家。
那么,这赠章者又是谁呢?是谁如此有心地捕捉了他的爱好,动了这样的大心思?
他又一次感觉了无以名状愧不敢受的惶感。
这种无以名状愧不敢受的惶感,总是那样教他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对。他想,过两天他给他的助手柏森打电话,请他好好挑选一个贵重的礼物,以备回赠给赠章人。
他真想对那个人说:无功不受禄。要是真欢迎我,就不要给我这样承受不起的负担啊!
那天晚上,他突然被请去欣赏那场主人特地为他个人举行的专场音乐会,教他又一次感到难拂诚意,这样的消受,真是太过份太过份了。他手足无措,坐进那个小而精美的小剧场的第三排座位时,才发觉他的左右都是当地政府的主要领导,两侧的“观众”,则都是穿了便衣的警卫;而前两排正中的那些个位置是空着的——这是为了第三排能够舒适观看。
当无法推辞的他不得不满心惶惑地坐下时,他为自己竟然没有穿礼服戴领带而来观看音乐会而更加羞愧难当。因为,这时,他才得知今晚的这位钢琴演奏家,还有指挥和属下的那个乐团,都是国内第一流的,也是因为他的光临才被主人特地从北京请来的。虽然,他为自己不曾料到的随便着装羞愧,但是,他知道,既然已经到这里了,不能说二话,对衣装,他也只有半痴傻地含糊了事,否则,他若是一开口,说不定就会有一套价格高昂的西服飞快送到他面前。
说实在,自打踏上故乡的土地,他就无时不感觉到这种过度的礼仪和扑面而来的热情。很多时候,他往往因为这种厚仪隆情的过于浓重而惧怕,很多时候他也会用他认为适当的方式,婉转地谢绝这种过浓过重的隆情厚谊。可是,往往是难以奏效的。你愈是婉言谢却,对方就会以为自己做得不够周到:你是在嫌弃,是在以谦示拒,是没将这些小小的东西看在眼里。因而,对方就会立刻绞尽脑汁变换方式和内容,这一来,就会弄得双方都更累。
于是,淳于抱朴在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不能不深感中国的这种官方礼仪实在特殊,是一门学问太深的文化,更是一种需要改革的文化。每每当此,他就深切感到自己在这方面的确很笨拙,既不能扭转尴尬的状态,又总是事与愿违。他感叹自己在这些方面的知识和能耐,简直幼稚无知如白痴。
他知道,这两颗章,鸡血石本身价值就相当可观,再加上名家的刻工。可是你要谢却试试?说不定他们马上就会去搜寻另一种更昂贵的,比如说昂贵得令人咋舌的、有如稀有物种的田黄。那他的罪过就更大了。
所以,他明白,这又是一件不能谢绝的礼物。但他起码得知道,这赠章者是谁?是谁察知了他的爱好,动这样的大心思?
起码,他让柏森准备好后,可以在临走前,用他的方式方法表示礼尚往来的答谢。
淳于托着这个锦盒在这张小枱子旁,苦思冥想般伫立了好大一会,直到服务员小琴请他去用早餐。
他终于恍然大悟:可以问小琴呀!于是就指着锦盒问:“小琴,您知道这是谁送来的吗?”
小琴见他一脸严肃的样子,看了看那个盒子,嫣然一笑:“哎,我也不知道是谁……反正是警卫班的小郝一早替人送过来的,首长,这么个小东西,您收着就是了。”
淳于说“小琴,不是说过么,不要叫首长,叫……”
小琴机伶地纠正:好好,那,我叫您伯伯,淳于伯伯,行吗?
淳于点头说:好,好!
正说着,客厅的电话响起,小琴过去一接,说:“首长……嗯,伯伯还没吃饭呢,哎,侯秘书长,您就让人家吃了饭再……”说着,又朝淳于眨了眨眼,对着话机说:“侯秘书长,我倒忘了,万秘书刚才说过,市办邱主任他们今天要陪淳于先生出去,吃完早饭后,淳于先生他们不会回到这儿的,可能直接就走了……去哪儿?对不起,不知道,我不知道……”虽然对方明明不会看见,小琴还是把头摇得跟货郎鼓一样。
淳于一听,有点明白来电话的大概是谁了,他也明白小琴不得不以撒谎帮他摆脱那么多来访者的苦心,虽然这都是他不太情愿的,包括突然换了这住地。
他摇摇头,朝小琴无奈地苦笑一下。
突然,他想起一件事来,对小琴说:“请稍等,小琴,我还是要打个电话……”说着,他走向屋角的电话机,便想拨宁可的电话——他觉得,在H市,他最失礼于人的,就是宁可。自己曾经明明白白约请了她,却被这无数的不由自主而爽约,无论如何,他要给她打个电话说明,如果有可能,他想重新再约她一下以弥补过错。
小琴立马跟了过来,说:伯伯,您要给谁打电话,我帮您拨……
淳于立刻说了宁可的电话号码,在这方面,他的记忆好得惊人。
小琴却说:“伯伯,这是工作单位的号码吧?这么早,人家肯定没上班。回头再打吧?”
“那么,请您务必帮我记住,伯伯人老了,记性不好。哎,小琴,这里的电话号码是多少?或者等会我可以请对方打过来……”
“哎,对不起,伯伯,我们这里的电话属于保密专线,只能打出去,外边一般打不进来的……”
“新闻单位的也不行吗?”
“不行。”小琴见他愣着,就又笑了笑说:“伯伯,这都是为你安全考虑,也为了使你减少被打扰的麻烦。中央领导同志住这儿,也是这样的。”
“那……”那什么呢?淳于想说,我又不是中央领导啊,可是,这样说,显然是不合适和不得体的。
这一来,他又不知如何是好了,只得再次朝小琴苦笑一下。
这下,他明白了:这小琴可不是一般的服务员。
五辆不同型号的小车,在通往小蓬莱的海湾,平稳快捷地直驰。
小蓬莱是H城通往郊县的一个必经之地,也是陆海皆通的小半岛。岛中高耸的那个灯塔,曾是H城的标志之一。作为地势平缓、坡丘起伏、有山景可借、有泉水可引、海潮又最美的临海半岛,避开闹市喧嚣的小蓬莱,当然是择地筑房的首选。可是此一时彼一时,从前,它名字虽好,却是个不为人注意的所在。早年间,一些附近岛上的渔民因零星的捕捞偶而在此地停靠上岸,渔民的那些用作晾晒的小棚,也都是十分低矮而简陋的,简直就像原始村落的住民。因此,无论是作为别墅还是派作别的用项,这个地场,多年都没有引起注意。
六十年代末,自然捕捞难见收获的渔民,先后放弃了这片海域,也包括这片仅仅用作暂居的地场。小蓬莱泉水淙淙,涛声年年,除了那个高高耸立的灯塔,仍似一只孤独的企鹅,一直保持着那个仰天长啸的姿势外,似乎再也没有人想及这里原来是多么美丽而又可供游人休憩渡假的宝地。
小蓬莱突然被人青睐且在短时间内身价百倍,当然是近年的事。岛是H城的岛,地是国家的地,划入开发区且进入政府规划视野的小蓬莱,不要说一下子被当地的开发商人人垂青而不可得,就连海内外极有实力的大企业家,就开发这个名符其实的蓬莱仙岛想作进一步的洽谈时,均被告知:这个意向,绝对属于“免谈”的范围。
知内情者当然知内情,不知内情的永远不会关心与己无关的事情。对于小蓬莱的关注,当然是H城的一些爱管闲事或闲事的市民,他们多少懂得点官方、民间、军队、百姓、国家和私有财产的区分;懂得现在有关土地资源的政策什么的,于是,就纷纷猜测小蓬莱突然不同一般,可能是国家出于军事或国防方面的需要,在中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