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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树-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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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头顶上让她捞,她裴蓓够得着么?
南楠当然知道裴蓓现在的心思,她更知道裴蓓曾经有过的心思。只要有可能,裴蓓是一心想逃离这个让她伤透了心的H市啊。
是的。裴蓓她现在不得不守着这个于津生,可万一他又不行了呢?他现在的情况,比纸糊的灯笼还不如,简直就是个躯壳,谁知道下面是个什么结局?你裴蓓两个多月坚持到现在,应该说很了不起对得起人民对得起党,也很对得起他于津生了!
现在,机会来了。只要她下定决心,这个机会是属百年一遇的,只要她找好这个“推荐人”,努力就会有效。裴蓓你得着机会就可以远走高飞离开H市了!
南楠更知道的是,要是从前(其实要不了很早的从前,一两年前,裴蓓父亲没有去世没有离开H市前就行),当过市委书记、位高权重的裴定力,为女儿办这样的事,只要一个电话就行,甚至电话也不用他打,秘书就办了。
但是,尽管现在裴蓓你父亲已经不在人世了,虎去雄威在,总还有老关系,现在的市委书记市长们,哪个不是你父亲的老部下老同事?很多有关部门还会买你父亲的帐,你看于津生的事出来,你要不是裴蓓,要是一般人的女儿,会有这么多人护着你么?眼下的这件事,让别人出面,开声口,这“一岁”的年龄之差,不过是小菜一碟。
更重要的,天上降下了这个“推荐人”,这人现在是H市的“玉皇大帝”。南楠说,只要这个天神似的人物开尊口,那么,不要说差一岁,你那怕是53岁老太婆,也会不要别人先要你!而她南楠,尽管年龄学历都不靠谱,但可以运用别的条件啊!东方不亮西方亮,这年头,只要你心思活泛能折腾,就能折腾出一番光景来!如果姐妹俩双双心想事成,那就可以一起去纽约去巴黎任意在自由女神凯旋门旁再哥们姐们一番了。
“你说的这位玉皇大帝是谁呀?!”
“呀,看来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裴蓓,好,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机会,咱马上就去见他。嗯,我先不说是谁……哎,你快去收拾一下,打扮打扮,别弄得这副王宝钏住寒窰的样子……”
电话响了。
“哎,是……哎,对不起,请稍等!”裴蓓捂住了话筒,一脸紧张地对南楠轻声说:“是她……宁可!”
南楠也愣了。但她眼珠一转,马上呶呶嘴,用手势示意裴蓓:快接!
一边就熟门熟道地在屋子另一头拿起那只同线电话。
裴蓓对着话筒,声音幽幽地说:“宁可,您找我么?真对不起,那天,您是告诉过我您的电话,可我把那小纸条儿不知撂在那里了,所以就,就一直没给您回话。真对不起!”
电话那头,是宁可的十分诚挚的声音:
“没关系。没关系。裴蓓,上两天我也是……住院那么久,把很多事都耽误了。我得好好理一理。我要找您,是想与您好好聊一聊,我是想什么时候我们见个面……”
霎时间,裴蓓只觉得一颗心又别别地跳,不知如何应对才好。
她望望让在那一头接听的南楠,希望她赶快为她出主意——是顺水推舟马上答应呢还是另换时间?她见南楠招手,于是就说:“那好吧,请您定时间,您决定到到哪儿,我就来!”
“那好!要不,我们就约在……满庭芳茶楼见,好不好?知道这地方吧?”
“满庭芳茶楼?知道。”
“如果您有空,要不,就今天,再过半小时,六点半,怎么样?”
裴蓓没加思索刚答出个好字,就见南楠在使劲对她摇手,但是,改口已经来不及了。
几乎同时撂下话筒的南楠光火了:“你是没长脑子还是怎的?裴蓓,忘了我刚才跟你说什么来着了?我们不是要出去找人么?”
“找人?!找谁呀?”裴蓓瞪着两眼,显然压根忘了南楠刚才说的事了。
“找谁?!找现在咱们H市最尊贵的客人、世界著名建筑师淳于抱朴呀!”
“淳于抱朴?淳于抱朴是谁?”
南楠一跺脚,真恨不得立刻找根什么东西,给裴蓓那块浆糊糊住的心窍捅一下!她大吼道:“我刚才都对你说什么来着?人家洪主任告诉我的也是六点一刻,他说的,每天就这个时间,还能逮个十分八分钟的见上他一面,每天这时候,这位大建筑师淳于抱朴先生他要从房间出来,往小餐厅去吃晚饭,肯定要经过那片小树林……”
裴蓓终于想起南楠为救她于水火而设计并准备施展的一路方案了。“南楠,你怎么有那么准确的情报?六点一刻?小树林?”
“你忘了我老爹是干什么的了?一招是原省军区的宝地,后勤部洪主任见我老爹恨不得叫爷爷!好了,不噜苏了,六点一刻,咱们就装作不经意碰上似的截住他,就说上话了……”
“装作不经意……截住他?这多不好意思……”
“你呀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快,快去收拾一下……这都五点半了,咱得快走!要不就来不及了!”
心慌意乱的裴蓓,马上就让南楠给支使得团团转起来。
“我的姑奶奶,你总得把这身衣服换换吧,还有这鞋……快开柜子,让我看看穿那身衣服好……哦,这套黑白斜条纹的不错,嗳,好像吴仪有次出场也穿这一身……”
裴蓓在心里嘟囔,尽管吴仪也算她们都崇拜的人,可她毕竟没到吴仪这般年纪吧?但是,在穿着服饰和装扮上,她对南楠服从惯了,有意见管有意见,却不便表达出来,只是低声嘟囔着:“唉,南楠,你看我这头发长得……还有,我两个多月都没做面膜了,还有这……”
“没关系没关系,裴蓓,反正化细妆来不及,干脆,就……对,就来个素面朝天!哈,那句广告词怎么么说来着?女人回归自然最纯,素面朝天最美!”
“你这张嘴,怎么说都有理,死人都哄得上岸!”
忙乱了一阵,总算出门了。裴蓓总算又想起来:哎呀,还没跟宁可回话呢!总不能让人家白白等在那边……
“你这人!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到点了再给她回个电话不就结了?”
“那总得说个理由呀!”
“哎呀,看你这婆婆妈妈劲,天文地理人间八卦鬼魔神道还能编不出理由的?再不成了说个临时拉肚子也能糊过去呀!”
“呀,我又忘了她的电话了!”
“我给你记着呢!你家那电话上有来电显示,刚才我就给你记下来了。”南楠说着,就将自己的手机往裴蓓面前一扬。“哪,记下来吧,明后天再给她约。哼,刚才你对她说什么记在小条子上忘了,我都替你脸红,撒谎也不会撒个稍稍园一点的……”
“南楠,我可真服你了!”
“你不服我,行吗!”
有个情况,南楠还是要先保密卖个关子的,什么密?现在当然不能跟裴蓓细说。
你看,这裴蓓就是个粗心人,她一点没注意到南楠她今天是“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了一番的,你说,她能将什么事都跟她说么?事成了,有九成把握了,再说也不迟呀!
第32章 人无信不立
更新时间200932 11:21:53 字数:11337
宁可也真服了。真服了眼下这些个八卦记者们。
你看,明摆着她是新闻单位的,还是正儿八百的大学新闻专业毕业正儿八百的记者出身,大小还是个中层干部,拿现在的时髦话讲,也算得是个知名度不低的“白领”。可现在,且不要说月薪收入,她的信息都竟然不如一个不知打那儿冒出来的娱记、社记、体育记者或者那种真可以“八卦”称之的老兄老弟老姐老妹们。
而且,这些兄弟姐妹们根本都不会像她那样,勤勤恳恳地一个字一个字爬格子,一个字一个字地绞尽脑汁,专心一意地写,考究到语法用词都要千斟酌万研磨,才算完成一篇拿得出去的专访。现在,他们的工具也和她一样,是用电脑用鼠标打天下,可是人家哪叫什么打天下?简直就是不顾死活地抢占高地,就是扫荡!就是横扫千军如卷席的那种蛮气和霸气!他们要抢的,是那种以前上上下下所鄙夷的“比美联社路透社还快”的、比捷雷闪电还迅猛的爆料消息!是那种满天飞的所谓“独家新闻”和绝不负责的“社情反应”!当然,主流媒体的头条,他们倒是不敢抢也不热衷抢的,那都是顶刮刮人物的活动,上头有人把关,谁也不敢乱来。这些人要抢的,是那些擦边球,是那些即使爆料得豁点边、过了头、领导也不会拿他们怎么样的那些东西,对,那些东西可不是一些些,要知道时光如流水、新闻似海洋啊!你就看如今如笋窜出的网上的那份热闹吧!
所以,如果你还正儿八经谨慎而又严肃地按老规矩出牌,你就等着生气吧!
别的就不说了,别的那种“抢料爆光”“抢料轰炸”与她没有直接关系没有利害冲突,就不去说了,真正教她伤肝动肺的,就是这——对淳于抱朴的采访。
本来,这是老早就经组织确定(最先动议这一邀请并准备组织采访的,肯定是市委主要领导)的意图,只因情况多有周折,才拖到如今。可是,当她既按组织意图又尊重当事人的时间准备从长计议从容考虑采访计划时,有人已经廹不及待地捷足先登了——这两天,H市的大报小报,不光敲锣打鼓地报导了淳于抱朴先生的到来和即将应承“HB”工程、“H市城市规划设计总顾问”之职,还热闹非凡地报导他将同时担任“H市文化中心”的总设计。
与这样的消息呼应,当然还详细报导淳于抱朴先生近两年在国际上新获的成就和奖项。
如果说这些情况为很多业内人所知不会令人吃惊的话,那么,某些报章罕为人知”的“小爆料”就很吸引百姓大众的眼球了——
比如,有人探知:淳于先生很远的祖上是南洋侨民,有说是从印尼苏门答腊过来的,有说其实是最早的新加坡华侨;淳于家族从淳于的家族二十年代在海外就很有名望的父辈开始才成了H市的“住民”,淳于的家族二十年代在海外就很有名望,他的父亲是极有抱负的船运业实业家……一些兜老底抢新闻的人士,虽然说得有声有色,却没有真正弄清淳于家族的情况,甚至连姓氏和姓名也搞错了,甚至还有将他误写为单姓:淳——于朴;于抱朴……等等等等,笑话一堆,不一而足。
这些“爆料”消息中,最夺人眼球的,当然是有关淳于抱朴先生本人的:虽然淳于氏家族在海外早已身世显赫,现在为家族继续增添荣耀的,却是遍布世界各国的精美建筑,那是他本人最华美显贵的纪念碑;而他本人在私生活上却神秘而低调,因为怀念先逝的夫人,走遍海内外的淳于抱朴先生,不管有多少仰慕者,却坚守独身,海外亿万身价的王族遗孀,声言非淳于不嫁,他却无动于衷……
如果说,前面那些内容放大开来也无可厚非的话,那么,这些所谓的“罕为人知”的纯属个人隐私如此轻率“爆出”,真是教人啼笑皆非。
那些小报,屡屡提及淳于先生的私生活以及出现“单身”这样的字眼,这样的“热捧”,不要说被报导者本人,就是宁可这样的旁观者和读者,也像不小心吞食下了一块生冷腥荤,非常不舒服。
她相信,淳于先生若是亲见了这样的“消息”,肯定也是不快的。她真想去面对面地质问这些所谓的“报导”者,是谁赋予了你这样任意而又轻率下笔的权利呢?你这样写,事先经过对方的许可了吗?
她愤愤然。却又断然没有向这些“无德”者来一下当头棒喝的权力。她生气到义愤填膺的程度,却又难以说清这过于激动的情绪来自于什么。难道她是因为“抢”不过人家而生嫉妒?在她看来,这些事,就像有人毛毛糙糙地用不洁净的手,硬去触摸一块美玉一样,陡然教站在一旁的她气愤又堵心!
紧接着的事更邪乎。
就在她排遣了种种不快的情绪、修改了采访提纲、准备再次联络淳于先生时,有个外地的“当红作家”,已经写出了并包括了以上内容的整版的“报告文学”——《真正的大师》见诸于H市晚报的副刊上。
要知道它们是晚报,还不是她宁可所属的快报。
“晚”比“快”的速度快,“晚”比“快”的势头猛,这是正当“竞争”还是不正当竞争?这样事大概没有人会去认真理论。现在就是这样的浮躁时代,不会有人责备谁抢了谁的馒头,更没有人细究这篇“报告文学”所把握的尺度、所“报告”所“文学”化了的主人公形象,到底是道听途说的琐事闲事兼文学夸张还是什么,也没有人会仔细推敲这篇以《真正……》标名的稿子是否有真正的份量、是否深入了主人公的内心世界,具有真正的文字的、更是文学的质地……
现在,只要标题夺人眼球能够耸人听闻!
宁可气得将这份报纸扔在了一边。她想,淳于先生不知是否已经看到这篇报导,看了不知如何想?嘿,她为之着急生气有什么用?难道她能阻止新闻界和文坛当前的这种“无行”吗?宁可啊宁可,谁教你三十多岁的年纪,迈的却是七十岁的八字步!
认输吧,宁可!
这一想,她却又不甘心了,马上抄起电话给市委宣传部的分管部长打。
分管部长是大忙人,宁可一路跟踪,好不容易才打通了他的电话。
部长好像在外地,可能还没看到这篇文章,所以对宁可激愤的语气,惊讶而又不以为然。“创作自由嘛,他是文学作品,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再说,为淳于先生多作宣传总是好事,你不是知道这位叫什么的作家……哎,他用的是笔名?对对,他是外地的,出手这么快,外地的作家能为我们主动宣传,我们首先应当欢迎……”
宁可诧异了。当初,不也是这位部长,指示她们报社领导“你们要赶快给宁可匀出一点时间,让她快点去采访淳于先生、赶快写一篇专访式的特稿,要在新闻界放一颗卫星,爆一颗原子弹,要写一篇得奖作品、要写以后能载入史册的大文章”吗?怎么现在又……
我无法那么快地去采访、没有那么快地写出来的原因,难道部长不知道吗?
宁可觉着分外委屈。她顿了顿,咬了咬嘴唇,问:“那么,我还要不要去采访、要不要写这篇稿子啊?”她自己都觉着声音发沙了。
“要嘛,怎么不要?谁说过不要?要抓紧,人家写人家的,你写你的,这也是比赛,竞赛,多多益善嘛!”部长的话越来越轻,发飘,听得出敷衍的味道了。
“可是,人家淳于先生的住处都被‘雪藏’了,我都联系不上,你说怎么办?部长……”
传来一阵长音,不知是挂机还是断电了。
宁可长叹一声,收了线。多年的经验告诉她:在领导外出时直接拨打他的手机,是很犯忌讳的。一般来说有秘书的领导,所有联络都通过秘书,自己就是备了手机一般也是不拿的,不光他们本人的手机号保密,连秘书的手机号也是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没有专职秘书的副部长们的手机,一般也是为上级或同级联络准备的。
所以,宁可很快明白过来,今天这电话打得是有点冒昧,分管部长如果不是对她原来印象不错,可能连接都不肯接的。
现在看来,打与不打的效果一样,可能不打更好。
但是,有必要后悔吗?用不着。
那么,还要不要想方设法去与淳于先生取得联络、去进行一番已经超出她个人能耐的采访呢?
部长的弦外之音她听得出来,他现在并不那么需要她宁可来完成任务了,听话听音,如果这任务真的很“铁”,他就绝对不是这口气。有传闻说,这位分管部长要上调到省里或者到外省就职了,如果这消息是板上钉钉的,那么,调动者会有多少心思对待原先的承诺呢?
宁可一路想来,不由得就有点感慨万端了。
但是,于此同时,她的执拗劲也上来了:不管领导态度如何变化,支持程度和热度如何升降,她打定主意了:采访!写!
是的,从现在开始,对淳于先生的采访和写作,已经不再是某个领导意图或谁谁布置的任务!
是的,什么副部长什么侯保东,不管他们是为公为私、也不管他们是明示还是暗示,她都不管了!
她要采访,要写,完全出于心的召唤,完全出于对这位极想一见的建筑艺术家的真正崇拜,是……对,“天赋的债必需偿还”!
晚报发的那篇稿子,是谁去约的?是侯保东还是H大的张力钧?嘿,说不定就是侯保东!这只猴子!
不管他!不管是谁!去他们的!
从现在起,她什么都不管了,她只要完成本职工作,就可以把全部业余时间都用上,她一定要像当年完成一篇篇人物专访一样,义无反顾扑上去对待这件事!她无需再像从前那样循规蹈矩左等待右等待,她要像上次突然遭遇的烈烈一样,无需经谁谁谁介绍推荐,自己闯到淳于先生的住所去!
对,淳于先生肯定被“保护”性地住在一招,那地方,尽管保护严密,宁可也不是没有去过,她完全可以凭她的记者证进得去!既然,我现在的岗位是副刊主编,那怕仅仅是一名业余作者,我也可以以“深入生活”为名,去采访,去写!
想到烈烈,她突然想起来:千头万绪,差点把烈烈的事给忘了,烈烈曾经告诉过她:她要去“蓝星”,而裴蓓坚请她“回去”,怎么办?她不单希望宁可为她出主意,更想请她代向裴蓓沟通,可她嗯嗯答应过却没有付诸行动。烈烈现在非常信任她,又一次请她出主意,肯定也是经过思想斗争的,当着第三者的面,当然是不好说的,那天又偏偏去了小侯,她当然更要避忌。怪不得那天烈烈一见她就做出那付怪怪的表情。
都怨自己缺少周密思虑,怎么就想不到这一层呢?而且还傻傻地跟着侯保东走了。
于是,她就给裴蓓打了电话。
找裴蓓家的电话倒容易——只要亮明身份,市委总机转就是了。
令她意外的是:外界一些人都说裴蓓脾气大、架子大,是个喜怒无常的公主,其实,她只是个没心没肺的人而已——你看,第一次把她的电话忘了,那是“公主”们全有的通病。而这一回,却很痛快,答应见面且马上就见!
她乘了的士还在半路,手机响了。
一看号码,是顶头上司。
“宁可,你在哪里?”
“哎,下班了,有点私事,我刚出来,头,什么事?”
“哦,这么不巧,如果……宁可你能不能返回单位里来?”
“一定要我回来?”宁可为难了。“我已经约了人……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吗?”
“也好……是这么回事:上次不是报你参加新闻代表团到欧洲去吗?”
宁可一喜:总算有了下文了,马上接问:“批下来了?什么时候走?”
上司有点吞吞吐吐了:“是,这样,宁可,因为考虑到一些,一些情况,领导决定你的这个名额,嗯,这次先让凌红去……”
“为什么?”宁可有点沉不住气了。以前,她已经两次让过“机会”了,这次为什么又要让?而且让给新来乍到什么工作业绩也没有显示的凌红,她难以忍受。
宁可咬住嘴唇,再次问了句:“为什么又要我让?”
她差一点把牢骚喷发出来:不就是因为凌红有背景,她父亲的身份远远超过她宁可的只知道细心为报纸纠正汉语语法错误的老爸么?
“这?宁可,领导考虑问题自有领导的意图,再说,你又出院不久……”
“既然能上班就说明我身体没有问题。这点请领导不用顾虑。”
“不,宁可,请你相信,不是我的主意,也不是我不让你去……哎,你要是到单位来,我可以详细同你谈谈……不过,你要有思想准备,领导已经定了的事,一般是不会更改的。而且,凌红已经填了表去做签证了……”
宁可再次把嘴唇咬紧了。她不想教出租车司机听见这样的对话,就把声音压得低低的。“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同我说……”
“告知当然还要告知的,因为先报的毕竟是你,你也填了表……宁可,你不要恼火,嗯,下次还有机会,嗯,很快还有一个访问朝鲜的团,我会再给你争取……”
“不用了,谢谢!这个访朝团,也留着给凌红吧!”
宁可一关机,马上用手指紧紧压住突然疼痛的太阳穴。
是的,何必说后面那句气话呢?何必这样在乎?难道你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在合理的幌子下最不合理的事么?
惟领导马首是瞻,无处不相沿成习。你无法责怪你的这位顶头上司。
是的,不用意气用事,心里明白了就好。再说,真当眼下就走,对淳于先生的采访不是又要落空么?欧洲又怎样?美国又怎样?哥哥他在美国多少年了,又怎么样?以后旅游扩大了,有钱了,自个儿爱去那儿去那儿!
哎,不能关机。等会裴蓓要是找她,岂不是让人家着急么?
很快就到了“满庭芳”。与约定时间迟了三分钟。裴蓓不会怪她吧?
宁可歉疚地东张西望地刚刚坐定,手机响了。
立刻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童声:妈妈,你好吗?
“夕夕!宝贝!你在哪儿?”
“嘘!妈妈,你小点声,我是偷偷给你打电话的,外婆摔了一跤,姥爷不让我告诉你……”
“什么?夕夕,你快告诉我,乖乖,你让姥爷听电话……”
“不,妈妈,姥爷不让我告诉你……”
宁可急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夕夕,好孩子,你听我说……你把电话给姥爷!”可是,没容她说完,电话断了。
宁可赶忙拨过去,可是,电话成了忙音。
宁可急得发梢都冒烟了。父亲母亲总是在诸如此类的事情上如此固执——电话不肯安第二部,父亲还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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