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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树-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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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说她,就连烈烈这样曾经有求于他的小女子,都是今非昔比,真到了见红见白的时候,她就成了皇后你倒成了侍候她的太监。
就在他心急如焚时,他得到了应德润一心要安排宴请并得了有关淳于作息与活动时间的内部情报。他知道,他出面,淳于先生肯定不会来,现在有应老这个面子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真是东方不亮西方亮。还是小琴好!
后来,他还从老上级应德润口中“套”出了这次宴请的第二目的:不仅是答谢式的,还要做“月老”——至于这根红线牵的是谁,这位老奸巨滑的“应月老”却断断不肯透露半点。
这就罢了,“不管谁结婚,我们都跟着喝喜酒!”
以前看过的一部苏联电影,片名和情节他都忘了,可电影中有个人物这句笑谑的话,却教他记得牢牢的。
这句话很有意思。侯保东觉得某种时候这简直可以作为自己的行动准则。
应德润除了宴请地点有明确意见外,将接着的一应事务一概委托给了侯保东。这真让他大喜过望。
宴会地点定在龙宫,就是他精心挑选的。本来他想定在云梦山庄,考虑到那个地方对许多人的不便,他放弃了。考虑再三,选了龙宫。
当他告诉老上级是龙宫时,应德润马上就点了头,如果是旁人,大概会说句“你真是我肚里的蛔虫”之类的话,可在应德润,当然是“知我者,小侯也”的文明之语了。
小侯当然得意。目前在H市,就宴请来说,再也找不出比龙宫更华贵的,可以安排这样高规格的宴请且又能避免各种干扰的饭店了。
菜点是他请应老直接与店里接洽的,其它的各种细节,比如到时候让谁坐在谁的旁边、什么时候讲些什么样帮衬的话、连自己什么时候出场……侯保东都想得周到而慎密。
尽管一切是他精心安排、而且求得应德润同意、事后一定要由他小侯埋单,但宴请的主人是应主席,所以,当然是应主席坐主人席。他坐对面的正下方。
至于要上中式还是西式的面点,再还有甜点水果甚至餐具的大小和样式,一切的一切,他早都从小琴那里打听得一清二楚,今天一早又与这里的厨师研究商量,作了调整。一切布置都以贵宾的喜好为主。淳于先生不喜欢大鱼大肉,他知道,好客的应德润却是见多识广什么东西都适应的好胃口,所以今晚无论菜式还是饭前饭后的茶点,各方面的因素他都考虑得很周全。几位陪客是临时突然增加的,所以,其它人本来要考虑的,也就回避不出场了。
一切细节,经侯保东如此精心盘算安排,真像是美容师巧做的头发,纹丝不乱。
他自己在今晚,是个不露声色的服务角色,在前半段只在大厅门口迎宾、作介绍,等喝茶应酬过去后,他还要亲自到厨房去督阵。最核心的节目和话题,要留到最后伺机说,不急,一点都不能着急。着急,只能把事情搞坏。
想想吧,到主人心想的事有眉目到主宾都情绪高涨时,做事最有板眼的应会长,肯定不会忘记他和大厨师的功劳,那时,他再郑重引荐厨师上场,自己也趁此再敬酒,那时……嘿,那时,作为画龙点睛之笔说的话语、给客人留下的印象,就会非同一般了。
张力钧真是气坏了。
世界上还有这么不讲信用的人么?柏森先生明明与他约定:说好如果一到H市,就在第一时间同他联络!那晓得来了快两天了,都没有告知他!刚才,要不是他从海关的一个朋友那里得知柏森已经来了,又一路追踪打探了确切消息,他那里会知道这位老兄竟然与烈烈这位超级交际花悠闲自在地喝茶哩!
一不做二不休,他干脆给烈烈打手机,准备佯称他正在为她进修德语的事在跑腿张罗,并且还有一点有关她个人情况的要紧事要问她,可是,她关机!
张力钧再次动了脑筋,又直接给柏森打电话,柏森倒坦诚,连连表示歉意,马上又实话实说地告诉他:烈烈小姐就在这里,她请我喝茶……
张力钧压下了火气,斯文有礼地说:那,麻烦您把电话转给她,我有要紧事同她说……
接了电话的烈烈,态度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竟然说:您还记挂着这事?谢谢谢谢,我差不多忘了……哎,你也和柏森先生很熟?那么,你也过来,啊?
她这个“啊”是什么意思?到底那个态度是真心的?难道那天对他说的话,完全是儿戏,寻他开心?这个烈烈真是的!现在,他更知道“这个女人不寻常”了!要知道,当她那天在听涛苑向他表达愿望——到他们学校进修,那怕这仅仅是为了镀镀金,他也觉得这个女孩不简单,起码很有进取心,而且,又和淳于先生有着那样非同寻常的关系,所以才……而现在……嘿!
这世界,最无情最没有良心的,恐怕就是烈烈这样的女子,别看她有时候对你笑得比蜜还甜。你要记住,她这样的人需要你时,是一个样,可是,说不定一转眼就会给你一个冷脸,就像根本不认识你一样。当然,这是在她认为不再需要你的时候。
不过,再怎么说,她刚才最后说的那个“啊”,那怕是敷衍的,还算有点良心。也许她只是想显示自己的能耐?需要他出场以显示自己交游广阔?根据他的观察,肯定是后者。
好吧,不管她出于什么动机,她烈烈现在占了上风,反正不管她是敷衍还是另有目的,她已向他泄漏了天机:她与柏森在一起,肯定要谈他最关心的那件事。那么,不管是受多大委屈还是什么,他都要忍辱负重,紧紧盯住柏森,还有,紧紧盯住烈烈这个不寻常的女人。
即使她的“啊”是假惺惺,顺嘴“啊”,他还是要去,当然要去,一路跟到底。
果然,他还没到满庭芳,烈烈的电话又来了:我们转移阵地了,要到“龙宫”去,淳于先生邀请我们去那儿……
他立刻就决定:不管怎么样,他也跟去!反正他与淳于先生见过面打过交道,他张力钧今晚即使是不请自到,那么有风度的淳于先生总不会把他赶出来吧?!
就这样,那天到龙宫的这顿饭,他张力钧完全是凭运气蹭上的。要没有抱着这种“一定要去露露脸”、要不是有这种“咬定青山不放松”的精神,真是失去了大好机会。
可惜消息来得太晚,司机下班了。给他开车的司机又不住在校区。不行,那怕远在天边,也得叫他赶快赶回来送他去龙宫。
到龙宫这样的地方喝茶吃饭,是断断不能坐出租车去的,否则,不要说别人,光应门的侍者就把他看扁了,他张力钧还没进门,就把堂堂H大的面子丢尽了。

第34章 下不为例
更新时间200932 11:22:36  字数:9349

 穿过花廊,绕过曲径,又走过一挂与真瀑布相差无几的水帘,云缭雾缠、一片晃眼的金光中来到就餐的所在,却还要在餐厅前间装修得辉煌无比的休息室稍坐片刻。
虽然,淳于已经知道此间请客的排场和各种官场规矩,但他还是为眼下这么多酒店这么过度的豪华惊骇了。
知道归知道,但他总是难以释然。
刚刚坐定,他的后悔就上来了——这位应主席也真是的,如此金碧辉煌的地场,如此可与皇家派头相比的龙宫,这顿宴席,应主席他得花多少钱呐?他淳于值得他这样吗?他真后悔刚才不该轻易答应来。刚才一时情急,他未加细想……可是,如果不肯来,你不是全然拂了主人的盛情和情面吗?
只好学着这里很流行的一句话吧:下不为例。下次,他说什么也不能赴这样的宴会了。
豪华是顶级豪华,可是,你若是认真地看,这间酒店在很多处,还是显出了在“中西合璧”旗号下的不伦不类——比如说,这些应门侍者,一律红上装黑马裤,长繐肩章金绦镶嵌,服饰装扮就跟白金汉宫出巡的皇家骑从没二样;那些穿行上菜的侍员,都穿了燕尾服,雪白衬衣黑领结,一个个个子高挑,精瘦干练,颇有欧陆酒店侍员的模样,可是他们走路的步式,还有说话的声音,却依然是……是呀,名曰龙宫,为什么简洁大方的中国服饰真正的中国装饰反倒没有展现呢?
最露“相”的还是内装修。一进二道门,迎面是香火闪烁的大神龛中放置着三尊福、禄、寿大佛;这边是绿篱水瀑还有飞翼张扬的天使小爱神,那边,却竖立一个超大的红面赤须的赵公元帅……
淳于又一次好笑,却没有表示出来,如此这般的场景,他见识过不只一次了。现在,他只是为这位并没有深交的朋友应先生心疼,他真不明白应德润何苦要为一顿说是“便饭”却掏这样的大腰包,花这份冤枉钱。
说是没有用的。他知道。他刚刚听小琴说过一个笑话——小琴说她也是从她的父亲那儿“贩”来的——“文革”前夕,省委一位书记“下基层”到最贫穷的一个公社检查工作,前后一天,在该公社只吃了一顿早饭。书记走后,该公社书记拿着一张报销条到地区要求报销补助,那报销条上写着:因为“招待省委书记”,耗用两袋面粉40&;#8226;5斤,油15斤;此外,新造两口新灶买了两口大锅,耗用水泥两袋、砖若干还添置了新碗新餐具,共计人民币680&;#8226;5元……小琴告诉他:那时的680元,无疑比县委书记的半年工资还多。
“文革”中,有人以这张报销条为据,贴了这位书记的大字报,说是他高高在上装模作样下乡,却是劳民伤财,吃喝的是贫下中农的血汗……挨批斗时,书记怪委屈,申辩说:这事我记得,他们是招待过我,但我胃不好,那天早上只吃了一根半油条……
书记胃不好记性却好,他确实吃了一根半油条。据说,“批斗”他的“造反派”,立刻啪的抽了胃不好记性却好的书记一个耳光!“你还敢狡辩?你是吃了一根半油条,可是,革命群众是不会冤枉你的,大家为了要向你表忠心,多少人来陪你来吃这顿早饭?公社四个大队的全体干部以及家属还有附近的贫下中农革命群众全都来了,八张大圆桌根本坐不下,你知道那天早上食堂炸了多少油条?40&;#8226;5斤面粉,15斤油全用完还不够——晚来的人,一人连两根也没摊上!要知道我们贫下中农是要抓革命促生产的,两根油条顶个屁!”
淳于听得目瞪口呆。他牢牢记住了这个以“屁”音结束的真实笑话。
这真是让人啼笑皆非。一边说着一边哈哈大笑,他也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他只觉得鼻腔泛起浓烈的炸油条味,胃内疼痛似的痉孪不已。
他马上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很爱吃油条的,油条小米稀饭就着醃香椿,真比牛奶面包还香。他记得那时,母亲总吩咐张妈到那个周记烧饼店去买那种油条,母亲看着他有滋有味吃着时,总要说一句:全H城的油条,就数这家店炸得最好!
全是陈年话题。全是往事。
应主席现在请客,和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诸如省委书记吃油条是两回事,当然是两回事,现在是什么时代了?淳于淳于,干吗你总像做了亏心事似的放不下呢!
入乡随俗,入乡随俗,你没见现在中国人的生活水平是普遍且惊人地提高么?为什么总要杞人忧天地想起这些不合时宜的往事呢?
因此,当他终于说出这句“应会长,你不要这样破费时”,他意料中的回答,就从应德润笑哈哈的话里说了出来:
破费?不破费的,没有关系,没有关系嘛,好,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就是了!
淳于,你就别……是的,别的都不要想,为如此热情好客的故乡人、为大大改变了生活水准的故乡人造出一个,对,“打造”出一个出色而真正有内涵的文化中心,才是正经。
如是一想,淳于心定了。
当他进内坐定,随即又看见前后四位作为“陪客”的女孩子先后鱼贯而入,而且,都对他,不,应该说是对她们各自非常熟悉的主人应主席,一一闪出自然非常动人非常的笑容时,淳于的一些疑虑也随着烟消云散。
尤其教他心花怒放的是,来的四位女孩子中,竟然有他一直想见却未曾得见的宁可!
淳于更没有想到的是:他初步设想的行动方案,会在这个非正式的场合向眼前这班人提出,而且得到了在场人士如此热烈的响应!
这真像他很欣赏的一本书里的一句名言:真正的爱情,从来不是预谋的。
这也像今晚这场别开生面的茶叙和宴会,请他的主人也根本不像有什么预谋啊!
一切过程都是不经意地发生、不经意地到来的,就像往日,就像几十年中的千次百次,当他将苦思冥想了多日的某件建筑作品的“小样”握在手里时,忽而一阵风动水生,他的知音、密友——那位仪态万方而风姿绰约的“缪斯”,就自然而然地不期而至,翩然来至跟前……
有趣而可笑的是,晚宴开始时,他还藏了一肚子“小怨”——怨这位好客的应德润,坏了他的规矩,搞的动静太大了!
现在,他明白了,应德润先生开始只说请他赏脸赴“便宴”,那是谦词,接着又说要“便请”他的助手柏森;又说要约上与柏森凑巧一块喝茶的朋友;又说要做“红娘”当“月老”——这位好事又多事的应先生,真的又凑巧请来两位身份不一般的年轻女子——可见,他根本不是顺水推舟而是精心策划的。难道,不精心准备会有这么多“凑巧”吗?
现在,淳于已经知道了:对她们,对南楠和裴蓓,应该称作“高干子弟”。当时,他也不知这应先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总不成将这两位我都可以做她们父亲的女孩介绍给我吧?荒唐,绝对荒唐!那么,我就装聋作哑。好在这位应德润先生纯粹是好心,那就随缘吧!
荒唐归荒唐,凑巧见到了宁可,他还是高兴非常。
满座中,真正理解了我的这个方案和设想的内涵的,惟有她……
冉言有一个多么出色的女儿啊!
你说是强打精神强作欢颜也好,你说是巧借东风有所图谋也好,反正应德润今天是因势利导,把这场晚宴的气氛调节得简直不能再好了!
无论是宴会开始前的茶叙还是进入正事的交谈,无论是茶品还是他精心设计的菜点,一切的一切,都像精心排练而又出色导演的一台正剧,每个人都自然而然地进入了角色,每个人的谈吐乃至举止,都是那样恰如其分,表现了最高水平。大家所表现的最高水平,就是他应德润的总体水平。事后,不管他策划的事最终能否成功,淳于先生起码对他感觉良好而不会适得其反,而他只要完成了这场内容丰富宾主各见心态的宴席,也算为自己当下的难题,又找到了一把钥匙,而且是把其大无比的钥匙。而后,开启他的症结,化解他的心病,不就顺理成章一通百通了吗?
他希望通过这次与淳于越发热络的交往,到时候可以演变成他应德润能送他一二样珍贵而特别的礼物。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淳于先生决不会来而不往,到时候……当然,这一切都要水到渠成,做得天衣无缝。他可不会忘了板眼乱套露怯。
宴会前在小厅的茶叙,是前奏。
虽然各位陪客到来时间不一,但因主客互相认识,便省略了介绍。只除了裴蓓发现烈烈和宁可一块到来时有些微的局促外,但她有南楠这个伶牙俐齿的大保骠,三言两语的就把刹那间的尴尬扭转过来了。
入座时,南楠早就领会主人的意图,刻意让裴蓓和烈烈保持一段不为人察觉的“距离”,两人互为“犄角”,就可以互相“躲”着一点视觉。
总之,一切的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总之,一切的一切,都没有让客人感觉到这中间有什么一丝丝的疙瘩。
所以,前后来的“陪客”,连淳于先生都不得不相信是“偶然”撞上的。
淳于最高兴的,是宁可来了,宁可虽然只是偶然应接他的问话,说得不多,但每次简短的插话和答话,却总是洒脱自如,出语不凡。关键时刻的回答,更是对他的计划和设想的最好回应。
大家在茶厅一一坐定。
当一色的龙泉青瓷茶具在各人面前的小几上放置好、当一缕淡淡的茶香袅袅起飘时,柏森端起杯子一闻,对淳于笑说道:
“老师,刚才烈烈小姐为我在满庭芳要的碧螺春,我幸亏还没好好开喝,要不,现在这么好的龙井,就享受不了啦!”
“碧螺春和龙井虽说都是绿茶,但仔细品品,味道还是不一样的。”应德润朝南楠丢了个眼神,笑着说:“本来,茶叙应该安排在午后,可我们哪里能候到淳于先生呀!现在我们只好来个颠倒。所以,今晚不过是请大家润润口,真正的茶叙,南楠小姐已经帮我请定了茶研会副会长李清沁小姐。明天晚上,淳于先生如果还肯买我的面子,有兴趣再与大家叙谈叙谈,那么,我现在替南楠预约,咱们全班人马不变,李清沁小姐专门为淳于先生表演茶道!这事我本来想保密,柏森先生这一提头,我保不住了……”
应德润一说,大家又一阵讶然,裴蓓更是心中打鼓——南楠刚才来约她,原来早就与这个“智多星”合谋了这许多花样呀!
淳于说:“应主席,您可别一而再再而三地破费了,不是说吃便饭么,怎么又是饭前茶明晚茶如此张扬呢!”
“不不,明天周日,主人是南楠,只请喝茶,不破费,不破费的!”
“喝茶也不是不花钱,你可别叫H市的老百姓再贴我们的大字报哇!”
“大字报?怎么会?这是哪年的皇历呀!”应德润哈哈大笑了,“如今,在中国这是司空见惯,饭桌上谈工作谈生意,早就是改革开放后的一种时尚,淳于先生您不知道,现在盛传的是,如果一个公司企业的老板,晚上没饭局三天不请客,他肯定是个生意场上没戏的倒楣蛋!放心吧,我们最尊敬的淳于先生,不要说我们H市,现在,哪怕是小小的县市乡镇,请客吃饭喝茶聊天,是家常便饭,是一道最常见的社会风景和人生风景。再说,你是我们H市最尊贵的客人,要贴大字报,他们也只贴我,哈哈哈,不会贴你淳于先生的……而且,今天明天我们都是私人请客,绝对不是公款消费,您老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说着,他又朝淳于俯过身来,低声道:“哎,是不是前几天,郊区有些拆迁户闹事,让你……对了,我听说那天你也亲眼看到了?没事没事,你放心,市里当天下午就派人去做了工作,宣布了补偿方案,早就偃旗息鼓了。要不,我们的两位老板能那么安然到省里去开会汇报?他们还要不要这顶乌纱帽了?放心,放心!”应德润说着,又渐渐高声大嗓起来。“我说淳于先生,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感动,您真是菩萨心肠,时时想到的是国计民生。不过,今天晚上,你可千万不要软心肠,我就是被宰得七零八落,也是心甘情愿,不信,您问问这班先生小姐,我要是被宰得轻了,出血少了,他们都一准要骂我哩!”
大家一听,都跟着笑了起来,南楠和烈烈不约而同的说:就是就是。
宁可说:“淳于先生,你是不是我们的餐饮文化最难以适应?特别是‘现在进行时’?”
“宁可你说得太对了!”淳于笑道:“我正是这样,思想上努力想跟,就是这儿,”他指指银发锃亮的脑袋,又拍拍瘪瘪的肚子。“这儿不争气,胃口有限,时不时还会闹肚子。”
“您放一百二十个心,淳于先生,今晚的菜要让您吃坏了肚子,阎王爷会让我三辈子不得超生!”一直像侍应生忙前忙后招呼上茶添水的侯保东,不失时机地插嘴道。
“言重了,言重了!”
“不不,淳于先生,应老他不是危言耸听,是实言劝吃!”侯保东笑容满面地郑重介绍。“淳于先生,您知道我们应老还有个什么外号?‘H市美食家’!哎,前些年杭州那个作家叫陆,陆什么来着?”
“不是杭州,是苏州,陆文夫。”
“对对对,陆文夫,陆文夫,他那篇‘美食家’的文章,有人就说写的是……哎,拿他们作家的话说,是以我们应老为‘模特儿’的,宁可,这回我没说错吧?”
宁可笑笑,没再作声。
“就是就是,在我们H市,应主席要办事儿,那是绝不会荒腔走板办错眼的!”侯保东又忘了对自己的约法三章,开始滔滔不绝了:“应老选择请大家到龙宫来,是自有深意的。龙宫老板有个‘镇店之宝’——在此掌勺的大厨师就叫蔡宝。蔡宝师傅是在扬州学的艺,不光从师傅那儿师承了扬州大菜的绝活,还在全国连续三年的烹调大赛中夺冠,还常常被借请到省城京城去为某些特殊的贵宾烹调扬州大菜,还被派到法国去学过西餐,蔡宝大师傅的厨艺是中西合璧,样样来得!等会你们就知道了!”
见大家都在认真地听,侯保东更来劲了。他说,老板得知蔡宝是个孝子,为了请到他,就将他姥姥的坟墓都修了,因为蔡宝是姥姥带大的……人心是肉长的。蔡宝还有不感激的?这才谢绝各地的聘请,一心到H城“龙宫”来彰显本领了。“龙宫”有了蔡宝,从开张起一直火爆到现在,人气旺得全市顶尖。一般人请客要不是提早三天订餐,肯定没戏。
这一切有关龙宫的“名优特优”之处,经了殷勤备至的侯保东一一道来,又有笑容可掬的主人——终于承认“美食家”头衔的应德润点头认同,更教淳于觉得今晚的宴请实在不凡,一定不能辜负主人的一番诚意。
“应主席,您如此盛情,我今晚拚着再犯一次胃病,也得要努力加餐了!”淳于笑道:“在努力加餐前,我想,是不是要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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