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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树-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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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算是怎么回事?
所以,他为什么现在要说呢?作为曾经与于津生有过不薄交情的他,应当为……对,哪怕他于津生日后还是死了,他以后也要为死者讳!
这可是他在内心里与于津生不签而定的一个秘密,一个在阴阳界的死签。如果于津生的这件不能马上立案的“案”确实与他的这句话有干系,那他侯保东不是死定了么?
死就死吧!人还不是走到那步说那步,人总要讲点义气,我可不能这么脆弱!
是非总会分明的,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会这么稀里糊涂。
侯保东还得知的一个消息是:据说,于津生装在西服裤袋里装的手机在他坠楼时,同时甩出去甩得远远的,当然摔坏了,哪还可能找电话记录?倒是插花的西装胸袋里还有一张四指宽的小纸条,是那种通常搁在宾馆小茶几子旁的电话记事纸,这纸上记着两行数字,一行是以“1”开头一行是0开头的8个数字。据说这两张只记数字没有文字的小条子,能成为解谜的钥匙,但这把钥匙是否能为绝大多数和于津生打过深深浅浅交道的人洗清干系,自然都在未知中。
当然,有些人会除外。
但这一切,与他侯保东绝无干系。
侯保东属于后来才知道这张小条子的人,一旦得知,他就暗地滚过这一个念头:于津生看起来聪明透顶,到底还是不聪明,你就是罪该万死,难道还有什么不能向有关部门交待或说清楚的么?但是,如果是有什么仇家冤家要蓄意害你,你这么大能耐的人,难道就不能事先有个防范?就不能与之斗智斗勇?人高马大的,哪怕打一架搏斗一下也不一定就把命搭上吧?就凭这一点,他真算够笨的。
侯保东后来还知道,公安司法部门的人,在来现场勘查时,从“凌霄阁”第一层上到顶层12层,将所有的细处检查了一遍,那天,八层以上到顶层都锁着门不曾开启,当然无有什么痕跡,只有从第一层到那面敞着窗子的第七层,门是敞着的,检查者在所有擦得光光溜溜的楼梯地板上筛寻到的,拍过照的,有包括于津生在内的多双男人女人的鞋印。这些除于津生之外的鞋印,到底是其它游客、打扫卫生的甚或作案的人留下的,都在作一一的甄别。
这一切,已经是公安和司法部门的工作范围了,虽然从严格意义上,于津生的这件惊天动地的“事件”还没有立案,现在也只能是个悬案。
所以说,是事件也罢,悬案也好,于他侯保东,问情况是可以的,必然的,问过一遍就算了,过了,干吗要逮着他这样“外层外皮”的人,像逮着疑犯似的问个不休呢?
侯保东的心区突然又一次作痛了,他不由自主地捂起了胸口。
“侯秘书,你怎么啦?你的脸色很不好……”
“是的,自从那天的事后,我一直胸痛、胃痛,你们知道的,从送了于津生去医院起,这几天我自己差不多也要住院看医生了,只是顾不上而已……”
“那好,身体要紧,你还是再去医院看看,不能拖……你身体不适,这样吧,今天我们就到这里……”
是今天就到这里?还是从此以后就不问了?不会的,肯定不会的。看着吧,只要于津生的这个“悬案”没有水落石出,没有公布,没有结论,作为组织和有关方面的人就不会放手,还要一次次地找他这个“第一目击者”谈、问,直到把他的肚肠心肝都照得通通透透的,直到将他所有的脑细胞全都放在显微镜或放大镜下观察个纤毫毕现才会罢休!
是的是的,为人处世,就不能有半点见不得人的事,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老古话谁都知道,可是为什么就有很多人做不到呢?
老天爷呀,如果自己当时不是存了那么一点欲念,想通过与于津生称兄道弟沾点交情得点想得的好处的话;如果自己不是多管闲事,听见了本来不用听见的事;如果不是自己说了那句本来用不着说的话,干吗要在今天受这份折磨呢……
可是,他与于津生这些年的交往,一点也不属于见不得人的亏心事啊!都是工作关系,都是光明正大经得起查验的,如果说他侯保东和秘书处的下属们,还有市府市直和非直和各部门,也曾经得过像于津生这样的公司的那些各种名目的纪念品,还有汪总张总陈总杨总等等等等逢年过节送的那些小小不言的三瓜俩枣的礼物……
嘿,如果这都叫亏心事,那么,社会各阶层,包括许多这这那那机关的公务员,都该清除百分之九十!

第5章 谁教你是系铃人
更新时间2008917 10:16:39  字数:9795

 侯保东是小人物小干部,遇到这种从未经历过的大事,自然惊慌失措,与人对话老是端夹生饭。而应德润应副主席呢,他的临事反应,就绝对不会是这种水平。
要命的是,于津生这回的事太大了,弄得向有智多星之称的应德润也慌了神:从于津生出事起,他也完全打乱了一向有板有眼的生活规律,接连几夜没睡好觉。
这在他,当然是从来没有的事。“文化革命”让他这个“走资派”戴高帽游街,他都照吃照睡,一天三顿两个大馒头,躺下就着,呼噜打得挺香。
应德润是什么人?拿他老家胶东那边的土话说,他可是“老把子”了,什么事没见识过,什么大风大浪没有历练过?说句不自夸的话,论资历,论才干,将市里省里现在的四大班子都捆在一起,要挑出几个能与他(相比)抗衡的人,也真不多!要论真才实学,更不用虚夸,文蹈武略,他那样都拿得起。五十年代北京农大毕业分配到河南,26岁当头,他就是豫南最出色的县委书记,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他运用了“不与人言”的小小伎俩,黙许和遮掩了不少城镇区社的一些人“跑外”搞小自由,又用当地发明的“瓜菜代”超范围率先实行,使那个小小的山区县成为那个饿死了几十万人地区的“例外”……当然,当时的他,承担这一切责任时,就像“地下工作”是既瞒上又瞒下且担了很大风险,他自己也一度被举报成党内的“右倾分子”挨了不少批。但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事后,这一切事件,样样都成了他英明和才干的最好例证。
应德润的英明预见和出众才干被大家认识,当然是后来的事。当时偏着脑袋“右倾”的一切,十一届三中全会后都成为他得到赏识受提拔的资本。后来的应德润,就如乘了直升飞机似的官运亨通,没多久就去地委当了一把手,后来又顺顺当当地调回故乡山东,再度升为大地市的领导直到调至H市当官。不少同行同事眼羡他的荣耀,有人还正儿八经地请教他有什么“经验”。他哈哈一笑,谦称自己其实是大笨人:“笨人笨办法,我不是姓应么?我的法宝就是四个字:‘阳奉阴违’——特别在遇人不淑遇事悖常时。”
头四个字大家当然都懂。可什么叫做“遇人不淑”?怎样的人叫做不淑?遇事悖常?什么叫做‘悖常’?碰到这样没有什么文才且又冥顽不灵的穷根追底者,应德润就不想费劲再同他们解说了,于是还用他一惯的响亮的哈哈一笑了事。要重敲的决不是响鼓,他可不想与不喜欢看书学习的人白费唾沫星子,更不想与肚里没有墨水的人坐而论道!你要知道他应德润虽然生自小城镇,却是家学渊源地道书香门弟,你要知道他自小就受家庭薰陶三更灯火五更鸡地发愤学习手不释卷,你就明白他为何装了一肚子学问为何一说话总是出口成章做报告又有理论又有实践例子又精彩口语又生动文的武的样样来得了。
所以,不管他在不在第一线,他是各行各业都抓过都抓得不错,所以,很多和他资历差不多的领导干部,都不无佩服且不无嫉妒应德润的。不管别人如何看待,说应德润是“胸中自有百万兵”的文帅武将那是当之无愧的,一点不错,很多时候特别是危急时刻,他就是司马懿兵到城下还能在城头唱“我正在城楼观山景”的诸葛孔明。
而今,应德润虽然退下一线,但他决不像一些本来文化底子差的老同志,退了退了,也没有别的本事,赋诗吟词均不会,也没有吹拉弹唱的本领可以自娱自乐,只好去钓钓鱼养养花。若是能养花钓鱼倒好,有的连这样的爱好品性也不具备,当年在官职岗位上就只知道照本宣科读文件、鹦鹉学舌做报告,无可奈何花落去的一退,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是,也发现自己其实什么都不会,可怕呀!于是,能知己之弱的退了就退了,哪怕当个家庭主男与老伴一起安心买菜做饭含饴弄孙歆享天伦之乐,也还不错。有的就不行,人闲心不闲,他不甘认这个退,不甘安这个生呀,因为接受不了这个突然的失落,于是就脾气火暴,于是就百病丛生,有的还好,医院疗养院一蹲也就安静下来,认了国家给他们安排的颐养天年之福了。有的修养差的,内心协调不好的,没消三两年,就会闹个心理病变加突然事故,早早去马克思那里报到了。真是自己给自己酿个不能老有好终的悲剧!
应德润可不是这样的人,且不说他现在退下一线还在二线上,这样那样的二线闲职和他本人诗词书画的修养,都教他永远闲不了。哪怕彻底退了,他应德润光凭那一笔好字,就能过个与当今书画名家一样的滋润日子,只是,他现在不好意思太张扬,不好意思将自己的字画明码标价地拿到“四宝斋”去卖就是了。不管怎么说,真要静下心来,应德润凭他的本事,做不了山中高士,哪怕只做个家中居士,也会把这种“士”的日子调理得有情有趣,有声有色的。
人总是有一得便有一失。老天爷总是不会让一个人什么好处都得个齐全。前几年,若不是老疙瘩——这个宝贝儿子总是教他不省心,好歹只有老俩口的日子,真应该是心里身外都轻松。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瓜菜代”的时代,让他在百般为难中建立了常人难以建立的功勋,却让他失去了四岁的儿子——应德润本有一女一子。长儿子三岁的女孩一欢,乖巧伶俐;男孩叫一乐,聪明淘气。是夫妇俩的掌上明珠。可有一日,饿急了的一乐,因为从小伙伴手里抢食了半拉没煮熟的山药,噎住气管抢救不及死亡!这个巨大的打击,使得他和妻子多年生活蒙上了极大的阴影,也可以说是促成他觉悟“阳奉阴违”之法的原因之一。
他以极大的毅力克制丧子的悲痛,妻子就不然了。过度的悲伤使她许多年都缓不过劲来,那是什么样的劝解都无济于事的。幸亏还有个一欢,尚能膝前承欢,可女孩大了总要嫁人,一欢20岁头上就嫁了,老伴恨不得跟了她去,或者把女婿拽回来倒插门。可人家虽然是一般工人家庭,也是独苗独种,哪里肯?老伴磨叽了两年也只好罢休。也是命不该绝,老夫妻在应德润已届半百、老妻也四十大几临近绝经时,竟然老树逢春般又得了个“老疙瘩”!这个宝贝儿子的降生,给他们带来的欢乐,与三十年前头生子丧命的悲痛相较,是更巨大而无可比拟的,应德润自然更把疼爱加倍倾注到这个宝贝身上,仍然取名一乐。老妻更把小一乐看得比他们的老命还珍贵,那个宝贝那个娇呀!物极必反,得享过度骄纵宠爱的儿子,从小顽劣非常,比爬树上房更淘气的顽皮行为和被老师训话惩罚的纪录,在班上都排了第一,而学习成绩则是倒数。如果不是看在他爹这个当地主要领导干部的面上,上初一那年学校就曾经打算请家长协助劝其休学回家。儿子大名应一乐,自他长成个半大小子后就一直没有叫他真正乐过!虽然应德润主政内政都很有办法,对这个儿子却毫无办法。应德润在无计可施时,也曾屡屡对儿子报以拳脚,老妻当然要偏袒,为此,以前总是夫唱妇随的夫妻俩也没少生过气。说实在,真惩罚得重了,他自己又何尝不心疼!
工作调动以后,女儿外孙一家都留在河南,因为有了一乐,老妻倒也不过分唠叨,否则,一星期有三天往女儿外孙家走的她,哪里肯随应德润调过来?应德润曾想过全新环境,可能有利改变儿子的习性。已经上了初中的一乐,到了陌生地大城市,大毛病倒是有所收敛,但仍是改不了贪玩,而H市这个海滨城,要想玩,真是天天都有好去处。于是,一乐学习成绩还是不见好转。这不,初中毕业凭老爸的能耐人缘,勉强上了普高,但到高二时,应德润就明白,就凭儿子这情况,指望他考上大学,那是太阳从西边出!
可是,太阳居然从西边出来了——儿子居然上了大学,且是提前的!儿子不但上了大学且是国外的!
上几年在沿海开放省份兴起的送孩子到英国读书的热潮,铺天盖地的刮向全国,H市也有许多被此热潮裹挟的人,不管什么学校,不管什么手段,能够出去就好;不管什么代价,不管怎样榨油,父母心甘情愿!
应德润也在这心甘情愿之中。虽然巨额学费和其他七七八八的费用使老夫妻俩耗尽了平生积蓄,而且,从今往后一连七年的学习,很可能是一串天文数字。如果不是瞌睡送枕头的一笔意外资助,他还真是捉襟见肘支付不起。但是,应德润是个要面子的人,也是想到了就无论如何要办到的人。吉人自有天相,他得助了有救了。无论如何,这个硬着头皮的选择就是英明,拯救了儿子的前途也拯救了他。无论如何,儿子当成大学生了,且还在莘莘学子最向往的英国就读!不管怎样,以后少说也能位列海外留学回来的有用人才,当当海归派!不管怎样,应德润心里一块石头嘭的落了地。
借一次公差出国的机会,应德润当机立断亲送儿子到伦敦,进了那个“爱诺思”语言补习学校。他一看,好家伙,这里不知是不是与一乐情况差不多,反正中国学生多得老鼻子了!
真是多亏改革开放的春风啊!
当然,也多亏自己不负别人为他起的“智多星”这个雅号,他应德润真是事事能运筹帷幄,事事能化险为夷啊!
可是,于津生的“919”事件一发生,就像整笼豆腐掉在了灰堆里,应德润又一次束手无策了。
如果真是豆腐掉在了灰堆里,有什么难的?扔掉就是。问题是,于津生不是豆腐,而且,他掉下的不是灰堆,而是上了七层宝塔窜下来!这不是莫名其妙么?并非他应德润咒他,如果他真的一命呜呼哀哉也就算他自己命短福薄寿限已到,可现在,这算哪门子事啊?!
于津生这小子,你这一窜一跳,竟然把他应德润也给缠进去了!
头痛的是,这于津生到底是自尽还是别人加害,没有结果,没有定论,这个那个都有可能,又都不大可能,一切都在探究中,调查中,更在私底下的猜测中,如果是当事人的直系亲属那也没有办法,可是,也教一切与这个于津生相干或者只有一丝丝相干的人,都给缠进去了!
更教应德润头痛的是,几乎就在于津生出事开始,各种各样的消息传得五花八门,而且据内部消息,这个于津生与目前已经浮出水面的某某大案有牵连,这可太不妙了!
从前,市委市府有什么动静,应德润是最先获悉的。而今,因为组织规定,因为年龄,应德润去年就已退出一线,省里市里很多重大消息,他也只能成为“得悉”和“据悉”的第二轮人物。所以,这于津生和据说是中央直接掌管的某某大案究竟纠缠到什么程度,尚不知端倪。限于他自己的身份又不好贸然去动问和打探,尽管一线班子里的人对他也还尊重,每遇重大事项,都拿他是当之无愧的老领导老同志的身份看待,但是,在这种事上,他应德润当然知趣,懂得分寸和规矩。
“919”事件一出来,应德润觉得自己第一个对不起的不光是裴蓓,还有裴蓓的已经长眠地下的父亲。当然,逝者已矣,对不住就对不住了,问题是裴蓓,这个自小丧母父亲又在不久前过世的老姑娘,真是太倒楣了!
偏偏,这倒楣又与他有关。
如果他应德润不是想做好事,不去做那个吃大蹄膀的红媒,与他于津生与裴蓓不发生这种关系纠葛,他犯得着为此头痛失眠吗?
谁教你人闲心不闲,捉个虱子往自己头上放,平白无故的做起了系铃人呢?
所以,才有难解铃的烦恼!
除了必不可少的衣食住行,人生所有的麻烦和因此而生的烦恼,都是自找的。
天爷,难道他不是出于好心肠,一心想为以往的老书记老同事做好事才有此念么?难道他的出发点不是与人为善么?因为,他不光与裴蓓父亲也与裴蓓好友南楠父亲都有不浅的交情啊。事情说来也巧,那天,他去疗养院做推拿,进门就碰见了南楠,南楠顺口就说:裴书记又回来住院了。
他当然立即去看老书记,这是老规矩。但这个偶然的碰,却使应德润突发一念,为裴蓓做起了牵线作作伐的红媒。
也是合该双方的缘分到了,连应德润自己也没有想到是,他的这个突发一念竟然大见成效,马到成功!
世上的很多事,有时候就出在那个“如果”上——
如果不是头天他们工商会正好要推一个企业作为组委会成员之一,参加他们工商会发起的以“精英杯”冠名的、由沿海几所大学参加的大学生辩论赛活动的话;如果不是“宏翔实业”的总裁于津生特别重视、竟然自己亲自来过问这件事的话,应德润对这个名声贯耳的于津生,也不会有更多的交情和更深的认识,更不知道这个赫赫有名的于总,也还没解决“单身贵族”的问题。
“单身贵族”当然是与于津生同时在场的人的介绍。于津生听了,当时只是微微一笑,诚实地纠正道:
我是结过婚的,只不过分居多年,婚姻名存实亡罢了……与结发妻子拖了很久才协议离婚。
他话语平静,声音也很低很轻,看来是只想说给坐得近近的应主席听。
你听,他说到前妻时,用了“结发”二字!不管怎么样,这是个有仁义的字眼。应德润最听得懂。不像现在的很多年轻人,根本不懂得尊重人,花里胡哨的称呼简直叫人头脑发晕。而且他说话那么斯文平静、平静中又带点微微的不安甚至羞怯,这都大大增加了应德润的好感。现在么,不要说老板,干部中特别是年轻人,换老婆比换届快的,大有人在。平日里听说他们这这那那的花边新闻,多了!应德润是开过洋荤的人,虽然开得迟开得不多,但这些年五大洲四大洋的到过不少地方,心胸开阔眼界开放,也很懂得现在年轻人的婚恋观,只要不触犯党纪国法,谁闹点小小的“花边”,应德润是从不过问也不反感的。
当然,在骨子里,对有传统道德观的人,他还是比较喜欢而且更为敬重的。
眼下,这个有传统道德观且品德高尚的人,就在跟前。他想了想,不失时机地追问:
那么,现在呢?
现在?快乐且无奈的单身汉!
应德润一听,哈哈一笑,开口就是大包大揽:于总啊,你的这个事还是事呀?一点不用愁,包在我身上!
于津生一听,再次微微一笑道:多谢应主席美意。但我还想请您帮个最要紧的忙,您能否帮我直接联系一下××书记或者×市长?我想马上见他们,有两件急事是非找他们面谈解决不可的……
应德润当然明白,××书记×市长一个分管工业一个分管城建和土地规划,于津生要找他们解决的当然不是小事,但是让他这个工商会应会长又是原政协副主席顺水推舟只牵个线搭个桥的话,当然是小事一桩。
小事小事,我等会就让他们的秘书与你直接联络……
还有呢!哎哈,应主席,你看,我的要求接二连三……应主席,您知道的,我们宏翔公司上市后,就正式改称为“宏翔实业”了,所以,请您为“宏翔实业”写两幅字,准备挂公司大堂和董事会大会议室里的,这可是硬生生请求您老人家的墨宝了,万望您一定答应呵!
这个嘛,有空再说吧!
应德润每逢这时,总要现出适度的矜持,但这样的要求对他来说恰恰是最中下怀的。这比什么奉承都教他开颜。因此,稍顷,他就又问:
要我写什么呢?
什么都行。对我们的勉励、期望,或者……哎,您老人家精通古典诗词,我在好多家企业还有朋友处看到你为他们撰的联,把我妒嫉得不得了,那么精采的书法……
涂鸦而已涂鸦而已……
为答谢应主席的“涂鸦”,于津生投桃报李之物,是一方极品洮砚。多数人都知端砚中的许多品类都是上好的,如有“鹁鸪眼”的紫石砚,更是名贵的文房四宝,然而一般人不知甘肃新发掘而渐渐热门的洮砚,现在更为许多书家稀罕钟爱。应德润知道于津生买了这方石纹稀罕雕工精美的巨砚,肯定化费不菲,但是,于津生到底不是白板,他送这种文人雅物,比直统统的送酬金婉转得体,也更体面。而且,就是对内对外,这种纯粹投桃报李式的劳动酬报更算不得“贿赂”。于是,在“应该的、应该的”和“却之不恭受之有愧”的一番逊让下,那洮砚就端端正正的摆在了应德润书房的另一张大画桌上。
可这两天,应德润一眼扫到摆在家里的这方洮砚时,却突然觉得十分碍眼,本来就不轻便的砚台,突然就像块巨石,压在了他的心上……是呀,万一这于津生真的是大案要案的同案人,那么,他的一切行为甚至连这样七七八八的事,难免都会拔出萝卜带出泥的受到调查和盘问,那么,为一方砚台遭受尴尬,那可真是划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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