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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南明当皇帝-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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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加紧马肚,并力向前,叱咤冲杀,势如破竹,将沿途围截的步卒砍得人仰马翻,四百余骑士终于在李成栋的骑兵队主力围上之前,成功度过护城河,顺利返回城中。

    等入了城,骑士们都感到精疲力尽,总算撤退及时,暗呼侥幸。出城时五百骑,回城后还剩四百七十三骑,此次冲阵,杀死杀伤清军四百余人,自身损失了二十几骑,接近二十比一的交换比,战果还算可以。

    朱由榔纡尊降贵,带着翟式耜,吴继嗣等人亲自下城迎接凯旋之师。

    还没开战就损失了近千人马,自此李成栋不敢再小觑城中的明军了,行军列阵更为谨慎,第二日,明军再找不到军阵的漏洞,不得不开始被动防守。

    在清军的牛角号声中,轰轰烈烈的梧州攻防战拉开了序幕。

    五十余辆填壕车在清兵的推动下,从东、西、南三面缓缓向城墙逼近,填壕车顶层有坚硬的护板,护板早已被水淋湿了,可以抵御火箭的攻击,防止起火燃烧,在壕车的车厢里载着装满泥土的麻袋,用来填护城河和外壕的。

    填壕车的后面列着上万清兵,藤牌手组成牌墙,弓箭手、火铳手在后,对着城头攒射

    城头上的明军大多背靠着女墙,遮挡来箭,四周咻咻咻声不断,上万支羽箭如飞蝗般向城头射来,不少明军中箭倒地,哀嚎不已。

    在弓箭手的掩护下,清兵一边吼叫着,一边拖动填壕车。

    五百步,四百步,三百步

    眼看着离外壕越来越近了,防御使兼内阁首辅翟式耜终于大声喝令:“炮手,准备”

    一直隐忍不发的明军炮手,立刻装填好散弹,石弹,对准了城下。见清军拖着填壕车已到达外壕处时,翟式耜高喝道:“放炮”炮手得令,火炮齐鸣,一大拨散弹对着城下的清兵倾泻而出。

    “啊啊啊”惨叫声在外壕边连连响起,不少指挥填壕车的清兵当场被轰死,还有几辆填壕车直接被石弹命中,立时轰然散架,木屑横飞,壕车内的清兵纷纷被压为肉饼,惨烈异常。

    负责掩护填壕车的清军弓弩手、火铳队见状,再次掀起了一阵箭雨、铅雨,对城头放炮的明军一阵狂射。

    城上早已蓄势待发的明军弓弩手,火铳队也不甘示弱,立刻发箭、放铳还以颜色。

    一时间,梧州城上城下箭雨、铅子呼啸横飞。

    明军居高临下,占了地利优势,施放的箭雨杀伤力要比清军大,但清军人多,几千弓箭手,火铳手一齐射击,杀伤力也不再城上的明军之下,甚至由有胜之,很多明军的弓箭手刚发出一箭,就被钉死在了城头

    整整三天,清军向东、西、南三面同时进攻,耗费了几十辆填壕车,终于填平了大部分外壕,虽然又付出了几百人的伤亡代价,不过这次伤亡的不再是战兵主力,而是力夫及投降的明军杂牌,对军队的战力影响微乎其微。不过李成栋知道,突破外壕只是攻城战的第一步,后面还需要继续填护城河、平鹿角阵、拔梅花桩等等,面对已经防御设施完备的梧州城,想要攻到墙根下都非常不容易。
………………………………

第044 初战(三)

    第四日,为了推平外壕后面的梅花桩和鹿角阵,让攻城器械继续前进,清军又死伤了几百人,几乎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若不是因为消耗的都是杂牌,李成栋打死都不会这么干。

    一日,两日,三日七八日后,清军在付出了三百余辆填壕车和两千余杂牌军的伤亡后,终于将护城河几段填平,清理出了几条通道,将战线拉到了梧州城墙下。

    南城。

    在绣着清字的大纛旗下,清军一万余战兵主力分成十余个千人队,郑氏降军在前,本部老卒压阵在后,列成一个又一个的攻城方阵。

    梧州南面城墙下地势最平坦,最利于军队排兵列阵,李成栋在这里布下了大量主力。

    在层层军队的包围中,一字排列着十三门冒着幽光的三千斤红夷大炮,每门红夷大炮身侧都有几名炮手侍立,炮口五寸有余,像是怪兽的血盆大口,恐怖森然。

    猛的,“咚咚咚咚”牛皮战鼓沉雷般的轰鸣声响起,这是中军发出开炮的信号。

    炮手们得到指令,很熟练的开始清膛、填药,布置火绳等,直到装弹完毕后,随着掌旗官一声喝令,令旗一挥:“放”

    炮手们立即用火把点燃火绳引信,然后捂耳下蹲在旁,等引信烧尽,突然地面剧烈一震,大炮炮口吐出了一道橘红色的火焰便随着剧烈的响声,然后硝烟弥漫,炮弹飞到了梧州城墙上,激得砖石碎片飞溅。

    城楼上亲军统领吴继嗣挺身护住朱由榔,关切的道:“城头危险,皇上还请快快下城,这里交给翟先生和臣下吧”

    “不”朱由榔一把推开吴继嗣,毅然决然的道:“朕要在此亲自督战,誓与行在共存亡”

    话音未落,一个石弹轰到了不远处的女墙上,将女墙的一段砸得粉碎,碎屑横飞,周围十几个明军受伤倒地,朱由榔也被一块砖石碎片砸得扑倒在地。

    好在有锁甲护身,伤势并不严重,他起身对着城下的清军轻蔑的笑道:“鞑子的大炮威力不过如此,将士们,咱们也放炮还击,杀杀他们的威风”

    明军炮手得令,也纷纷放炮还击,不过这一次清军吸取了教训,队列排得很疏,火炮打出去的铁弹杀伤威力并不理想,反倒不如清军的火炮作用大,可以破坏城墙,造成缺口,方便己方登城。

    清军的炮击过去,“咚咚咚”鼓声又变了,随着鼓声变化,清军的弓弩手齐齐弯弓搭箭,对着梧州城万箭齐发,

    在大炮、弓弩的掩护下,一队队清兵,举着藤牌,抬着云梯,推着撞车,快速而有序的往墙根处冲去,清兵密密麻麻,披甲执刀沿着云梯奋力攀爬。明军滚木擂石齐下,云梯上的清军惨叫连连,不断地被磕飞,砸落,云梯下积满了尸体。

    城下清军督战队不断催促着军士进攻:“冲上去冲上去敢有后退者斩”在督战队的大刀下,清军冒着矢石,一拨一拨被驱赶着往云梯上爬,眼看着要靠近城墙垛口了。

    城垛口突然飞下来几根巨大的狼牙拍,狼牙拍用榆木做成畚箕形,上面钉满了狼牙铁钉,拍的四面嵌入带利刃的刀,刀入木一寸半,靠近城垛的几个清兵,一被狼牙拍扫到,立时脑浆迸裂,鲜血四溅,一骨碌掉落城下,当场横死。

    一个清军千总,戴着兜鍪,披着三层铁甲,口中咬着钢刀,沿着云梯攀岩而上,明军落下的狼牙拍、滚石檑木都被其巧妙避过,射出去的箭矢、铅子也被其铁甲阻挡在外,勇不可挡,一步步直逼垛口。

    明军见奈何他不得,便合持着叉竿,用叉竿前端的横刃抵住云梯,然后奋力推开,第一次云梯晃了晃,并没有被推倒,那名清将稳住身,继续攀爬,明军见状不由加大了力度,等清将将要爬到顶端时,终于将云梯叉开推倒了,云梯上的清将包括其他清兵还没来得及反应,就一连串的坠下摔死了,城上城下各方弓箭手,火铳手仍在互相对射,火光四起,杀声震天,都想要压制住对方的攻势。

    中军望楼上,李成栋见常规的蚁附式攀城伤亡代价太大,决定用鹅车凿挖城墙,城上突破不了,就从城下突破。

    随着将令不断传达,第一波进攻的清军退了下去,第二波清军推着五六辆大型鹅车,越过护城河,往城下开来。

    鹅车虽是木制,外部却由铁皮包裹,明军的箭矢击中车体后,都被铁皮弹回,无法损伤车体。每辆车内都有几十名清兵,车体两侧装有木轮,清军在车内推动车体,眼看着鹅车越过了护城河,明军确无能为力,等到了墙根下,清兵便用事先准备好的铁锹凿挖城墙。

    等翟式耜将军情反应给朱由榔听后,他面沉如水,对身旁的明军将士道:“鞑子奸猾,想要用鹅车从城下突破入城,真是痴心妄想诸位勇士,谁敢出藏兵洞,替朕去将那些鹅车毁去”

    “臣愿往”

    “臣也愿往”

    近卫营统领吴继嗣、虎贲营统领焦琏及其部将白贵、唐文耀等纷纷单膝跪地,主动请令。

    吴继嗣、焦琏是统帅,自不能亲身犯险,朱由榔决定从其他人中选出自愿请命者三十人前去执行任务。

    “朕就站在这儿,看诸卿立功破敌,凯旋归来”

    三十名勇士披着重甲,握着长矛大刀,拜辞皇帝后,迅速奔下城墙,从藏兵洞内冲杀而出那一刻,他们都知道,出城后敌军围困,必定九死一生。

    一人拼命,十人难敌,三十名明军奋死无畏,清军拦截不住,被他们一口气冲到了鹅车旁,扣动了事先布置好的陷军坑的机关木栓。

    只听砰的一声,像地震一般,几辆鹅车突然一抖,紧接着轰得一声塌了下去,木屑铁皮乱飞,车体散架,烟尘四起,里面的清兵俱被压死。
………………………………

第045 暗战(一)

    城下督战的清将又惊又怒,忙指挥两个百人队将剩余的二十几名明军围住,盾阵起,长矛出,在团团包围中,明军士卒难以防御,被清军用长矛一个接一个的挑翻在地,他们臂断腿折,浑身是血的倚坐在地上,破口大骂不绝,直到被乱刀分尸时,眼望城楼,大呼臣等不辱使命而死。

    大丈夫忠君爱国,重义轻死,见三十勇士惨死城下,无一归城,朱由榔又悔又怒,不禁睚眦欲裂,他高举长剑,指天誓日:“必以十倍鞑虏之血,来祭我勇士英魂杀”

    万人应声:“杀杀杀”

    城楼上,明军士卒心有同感,群情激昂,杀气毕露,冲遏云霄,清军闻之胆寒

    整整五天里,李成栋用尽了各种攻城战法,都被明军一一破解了。

    二月十三的傍晚,血战了一天,城下尸积如山,血流象淙淙小溪般流淌开,甚至连城墙的墙壁也被鲜血染红了。

    到处都是残矛断刃,残肢断臂,当夕阳西下,夜幕将要来临时,清军终于无力再战,带着疲惫的身躯,在金鼓声中缓缓撤退了。

    一场硬仗下来,清军固然伤亡惨重,苦战得胜的明军也不好受,都无力地靠在城墙垛后大口的喘息,竟是连欢庆胜利的气力都没有了。

    南城楼上,朱由榔原本俊秀的脸庞此时已被硝烟熏黑,他嘴唇干裂,扶着墙垛,望着逐渐退去的清军,脸上露出一丝的欣慰。

    这时,老而弥坚的翟式耜,携着焦琏及其亲兵卫队疾步而来,振奋禀道:“皇上,西门和东门的虏寇也都退去了,咱们又胜了一仗”

    “好好”朱由榔面沉如水,努力克制着激动,说道:“虏帅李成栋,沙场宿将,狡猾无比,屡次攻城失利,绝不会善罢甘休,传令各部,城池守备万万不可松懈,谨防鞑子夜袭”

    “老臣遵旨。”翟式耜躬身一礼后,便召集兵将,加紧布防,发布军令去了。

    朱由榔整了整沾满了鲜血的衣冠,神情庄重的沿着城头慰抚血战后的明军士卒。受了伤的都尽力予以医治,战死的军士的尸体也都会收殓进棺材,入土为安。

    看到天子亲临慰问,军士们大受鼓舞,不顾身上的伤势,纷纷欲行礼拜见,被朱由榔及时制止了,等巡视完士卒天色已黑。

    黑夜向来是所有阴谋最好的掩护,梧州城内一个荒废破旧的小庙里。有两人正在悄悄密谋。

    “赵参戎,大帅托小的来问你,何时可以接应大军入城连续十几日的苦战,军士伤亡很大,他老人家不想再无畏的消耗兵力了。”一个扎着头巾,破旧的麻布灰衣,做流民打扮的中年汉子悄声问道。

    “咱也想啊只是皇上,呸那伪明皇帝不肯重用当初从肇庆败归的军校啊咱当初在肇庆临都,好歹也是个京营参将,现在却只能在巡防营做个游击,那巡防营是什么人组成的乱兵所以城门的把守和晚上的城防伪明皇帝一直不用他们巡夜,就是怕临阵反戈,开城投敌。”

    赵姓军官倒完了苦水,方才进入正题:“不过现在战事吃紧,因为大帅的多次强攻,城头虎贲营军士伤亡不少,人手紧缺,伪明皇帝无奈,已经开始将一些巡防营的士兵调过去协助虎贲营军士看守城防了,咱也侥幸混了一个南城副城守的差遣,不过刚刚上任,对南城的情形还不太熟悉。请刘将军务必让大帅再等一两天,等咱熟悉了南城的情形,便用约定好的接头暗号,开城引大军入城。”

    “好,赵参戎有心了,大帅果然没有看错你,也亏的大帅的高瞻远瞩,当初没有直接接纳参戎的纳降,而是派参戎混进行在做内应,看来这步棋是走对了啊

    大帅说了,只要事成,到时候少不得让参戎当个总兵官,节制一军。荣华富贵,高官厚爵,全在参戎的一念之间”

    赵姓军官闻言搓着双手,眉开眼笑:“请大帅放心,末将一定倾力促成大事”

    “那小的就静候参戎捷音了,等参戎将来富贵了,可别忘了提携小的一下啊”

    “好说,好说。”

    两人正恭维间,庙宇的一角内突然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响动。在空旷的庙宇内听得颇为清楚。

    “什么声音”流民打扮的中年汉子警觉的问道。

    赵姓军官原本就有些做贼心虚,听到响动后差点吓出一身冷汗。等过了良久,除了那声响动再没听到别的声音后,才渐渐安下心来:“这里是荒废之地,哪会有人住,也许是老鼠经过,刘将军不必太过紧张。”

    “但愿,不过还是小心为上,此事事关重大,赵参戎万万不可大意。”

    “明白,明白。”

    密议完后,两人便分头行动去了,等离开破庙后,庙内的角落里突然钻出了一个穿着破旧僧衣,拄着拐杖的老和尚。

    老和尚拍了拍光头,暗道一声好险,方才那两人的话他无意间听到一些,当得知其中一人要做内应开城引清军入城后,顿时吓得一哆嗦,腿肚子一抽,不小心碰到了木桩子,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响动,好在黑灯瞎火的,那两人也没法搜查,他隐蔽的也够好,侥幸躲过了一劫。

    等确定两人已离开破庙,老和尚方小心翼翼的从铺满乱稻草的角落里钻了出来,长出了一口气,无意中得到这么一个重要的情报,他决定将其当面告知防御使翟式耜,以报答官府这些日子的接济之情。

    早在十几日前,朱由榔就下令要妥善安置从广东逃难到梧州行在的流民百姓,青壮修筑城防,以工代赈,老弱妇幼可以免费领食。在行宫四周还特意搭建了十几个粥棚,每日从早到晚的施粥,热腾腾冒着热气的小米粥,插着筷不倒,每人每天限领一碗,就这一碗,却能叫人肚里暖和半天,不再有冻毙之忧。

    流民百姓们喝着热腾腾的米粥,心中第一次对朝廷,对大明有了认同之感,对自己没有接受剃发易服,臣服于鞑子而自豪,更感念天子和防御使翟先生的恩德,因为当初在肇庆,翟先生也不遗余力的接济过他们,让他们感觉自己没有被大明抛弃,他们的坚持很有意义。
………………………………

第046 暗战(二)

    翟式耜夜里仍在防御司处理军务,当他得知这个情报大吃了一惊,再三确认后,让老和尚严守口风,同时飞速赶往行宫递牌子入宫求见皇帝。

    战事期间朱由榔也睡得很晚,虽然督战一天下来很累,但他还是坚持处理完政务才睡,翟式耜递牌子入宫时,朱由榔还没躺下。

    行宫书房内,他静静的听着翟式耜的禀报,等禀报完毕,朱由榔问道:“此消息可确认否”

    翟式耜摇了摇头:“此消息出自一个流浪老僧之口,目前还没有得到证实,不过臣觉得此事太过重要,所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朱由榔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位老僧口中的赵参戎可是目前担任巡防营游击的赵炳坤”

    “正是”

    “先生对那赵炳坤的品性可有了解”直觉告诉朱由榔,问题的根结就出在这个赵炳坤上。

    翟式耜皱着眉头禀道:“此人原是京营参将,生性乖张,衙门气重,肇庆沦陷后,携败兵逃至行在。巡防营建立时,臣手下实在缺兵少将,就复了其职,让其担任五品游击,帮臣统辖巡防营降卒,没想到这厮竟然包藏祸心”

    “听了先生的介绍,朕觉得这个赵炳坤还真有降虏,成内应的可能,不可不防啊”

    “那依圣上之见,该如何处理此人”

    “立刻紧闭四门,不放一人进出,将城内的清军奸细困在城内,同时秘密抓捕赵炳坤,连夜审问,务必在天亮之前将其知晓内情的心腹同党及城中奸细一打尽”

    “臣遵旨。”翟式耜领命而去,仅仅过了一个多时辰,他就进宫复命了,在御书房内,他怒气填膺的道:“圣上,审讯结果出来了,赵炳坤已招供,此獠果然是个内应,其早在肇庆被破之时便已秘密降清,如今正打算寻找机会引虏寇入城,多亏了那位老僧了,不然臣险些酿下千古大错”说到最后,已是声音沙哑,脸上布满了深深的自责。

    “又一个乱臣贼子又一个汉贼走狗”朱由榔拍桌而起,恨声道:“可恶实在可恶”

    “臣有失察之罪,请圣上责罚”翟式耜伏地请罪。

    “如今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朱由榔冷静下来后,沉声吩咐道:“赵炳坤的亲信党羽及城中奸细一定要尽快抓捕归案,人手不够朕会让锦衣卫协助先生办差,务必使虏寇与城中断绝消息。”

    “老臣遵旨。”

    “真是数典忘祖,人心不古啊”朱由榔一边感慨,一边在书房内来回踱着步,良久之后,他背着手突然问道:“城中现有弓弩手,火铳手多少”

    “连日激战,士卒伤亡较大,已经不到一千了。”翟式耜有些痛惜的答道。

    “嗯,将他们全部调集到南城去,朕有大用。”

    “大用”翟式耜有些不解的道:“老臣愚昧,求圣上明示。”

    朱由榔拂袖冷笑道:“清虏不是很想入城嘛,既然想进来,咱就好好招待他们一下,朕将士们手中的枪矛刀剑正饥渴着呢”

    “皇上难道是想――”话到这里,翟式耜已经有点明白皇帝的意思了。

    “既然赵炳坤那厮已经与虏寇约定好了方式献城,咱们不如趁势来个将计就计。”

    “将清虏引入城内歼灭吗”

    朱由榔点了点头,将他临时想出的计划和和翟式耜讲了下,翟式耜听完,钦佩的得看了朱由榔一眼,抚着须,频频颔首:“此法甚妙,此法甚妙。”

    “既然先生没什么意见,咱们今晚就行动,拖得越久,越容易走漏消息,至于抓捕叛徒奸细的事就交给锦衣卫去办吧”

    “事不宜迟,臣这就回衙准备。”翟式耜也不是拖泥带水之人,下了决心后,做起事来也是雷厉风行。

    漆黑的夜晚,南城入口处人头攒动,火把通明,几百名巡防营士卒正在挥铲挖土,半个时辰后,入口处已挖出了一个长五丈,宽三丈的大深坑,将通往街市的官道完全隔绝了。

    朱由榔站在大坑边,正让焦琏督促着士卒再挖深一点,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抬起头,看到翟式耜带来的七百余弓弩队,火铳手,俊秀的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笑容。

    翟式耜走到近前,行礼禀道:“行在里兵员太少,精通箭术,铳术的不多,臣拼尽全力只能搜罗到这些了。”

    “无妨,再加上朕近卫营里的三百精通火器的番兵,也勉强够用了。”朱由榔边走边说,到了坑边,只见坑底密密麻麻得插满了细细的竹尖,刀片,在夜色中泛着森森的寒光。

    巡防营的士卒们在大坑上方盖上了几十块又脆又薄的木板,将大坑完全遮掩住,然后在木板上又均匀的洒上了一层黄土,从远处看,几乎看不出什么异常了。

    朱由榔沿着大坑转了一圈后,令一个军士抬脚在边沿踩几下试试,军士依令踩了几下后,发现木板虽有些下凹,倒也没一下子散架,朱由榔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唤过吴继嗣,让其带着洋兵队和七百弓弩手进入城门口附近的民宅中隐藏起来。民宅里的百姓已事先被安排送到另一处地方安顿了。

    弓箭手和火铳手们埋伏好后,朱由榔又下旨让巡防营士卒们将城门口的异物清理干净,不能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等事情都安顿好后,众人走上城头,城门口到城头的东西甬道内,同样隐藏着大量披甲执锐的士卒,他们屏声静气,静待来敌。

    夜风呼啸,将城头的军旗卷得呼呼作响,朱由榔举目远眺城外的清军大营,只见清军大营中灯火点点,连绵不绝,宛如一条火龙盘踞。

    脚步声响,翟式耜上前禀报:“一切安排妥当。”朱由榔点了点头,低声喝令:“传暗号,挂孔明灯。”

    很快,一盏孔明灯从南城城头缓缓升起。

    十里外清军大营。

    李成栋坐在中军大帐的帅案旁,一脸的犹豫之状,大帐两侧依次站着他的义子李承胤、心腹将臣副总兵杜永和,参将李汉贵、郝尚久等,还有郑芝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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