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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台行-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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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氏心中大恨,暗道若不是你在旁边见缝插针的与姬深调笑,我又何必频频哀哭以免陛下话都没听完就将我挥退?但她晓得姬深为人,若争执起来,两边都讨不了好,欧阳氏的事情姬深怕是在今儿出猎前也懒得过问了,当下只作不见,擦了擦眼泪对姬深道:“陛下,昨儿个凝华娘娘陪陛下用罢了膳,因陛下召了司御女陪伴,娘娘便与容华娘娘、充华娘娘等一起离开正殿,回自己的住处,不想离开正殿不远时,戴世妇忽然出言不逊,牧青衣也不阻止,娘娘便训斥了她,戴世妇含怒而去,牧青衣却抓住了这件事情对娘娘无礼,娘娘本待训斥青衣,却顾忌着惊扰了陛下,所以留下容华娘娘劝戒几句牧青衣,便先行离开了――此事,陛下可问一问颜充华可是如此!”
颜氏一直低眉顺眼的在旁边充壁花,乍听邵氏提到了自己顿时吓了一跳,惶惶然抬起头来道:“妾身……妾身……”她不是听不出邵氏话里的颠倒之处,但被邵氏控诉的戴世妇不在,牧碧微可就在跟前呢,颜氏一介小家碧玉,性情又温驯,虽然畏惧欧阳氏的位份与出身,可这几伴驾下来,对于口齿伶俐不让何氏、宠爱也可比肩何氏的牧碧微也是存着极大忌惮的,而且她的性子,当面说人不是,哪怕是事实如此,也不太说得出口,如今便张口结舌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充华娘娘何必畏惧牧青衣?娘娘还请还凝华娘娘一个清白!”邵氏也是知道颜氏的性情才故意拖了她下水,如今见她果然猝不及防之下语不成句,当下抢着说道。
却听牧碧微哼了一声,转对姬深道:“陛下,奴婢以为邵青衣既然是来给凝华娘娘请太医的,如今怎还要在这里细细的追究昨日的一点子小事?”
“哟,方才看邵青衣那惶惶急急的模样,还当凝华娘娘染了什么大病所以邵青衣才这么担心害怕呢!”司御女立刻抓住了机会,掩唇冷笑道,“妾身就想着,不过一夜功夫,又是在行宫里头,欧阳娘娘能病到什么地步?值得邵青衣这样惊惶?”
牧碧微淡淡道:“虽然昨日戴世妇说笑声音是大了一点,但也是她随驾出行心中欢畅,凝华娘娘已经掌掴了戴世妇,使她今日含羞抱愧到这会都没有过来,邵青衣又何必紧追着戴世妇不放呢?”
听她三言两语又是暗示欧阳氏根本就是为了昨日的纷争装病,又是说戴世妇受了欧阳氏的掌掴之辱,邵氏心头火起,冷冷道:“牧青衣,昨日戴世妇言语无状,你身为陛下近侍非但不予阻止,反而在娘娘教训戴世妇时多有偏袒,惹得娘娘一怒之下才罚了戴世妇……”
牧碧微却施施然转向了姬深,一本正经道:“陛下,昨日之事,如今这里才到了奴婢与充华娘娘并邵青衣三人,若陛下想知道缘由,奴婢以为还是等容华娘娘、戴世妇一起到了再问的妥当,而且陛下方才要为凝华娘娘传太医,奴婢虽然没听到邵青衣先前说了什么,但想来也是凝华娘娘身子不好?既然如此,又怎能继续耽误?”
姬深听她们这一番唇枪舌战早就有几分不耐,如今见牧碧微见好就收,脸色才缓和了几分,司御女见状,忙道:“阮大监方才就吩咐了人去请太医了,如今时辰已到,陛下还请莫要为了区区小事耽搁早膳――陛下昨儿不是还说回行宫前寻到了熊迹、今儿要过去将那头熊猎到手么?”
牧碧微听了,立刻将邵氏撇下,露出好奇之色道:“熊?”
“昨儿回宫前的确见到几处痕迹。”说到狩猎,姬深兴致提了几分,懒洋洋的道,“想是冬眠才醒,朕原本昨日就想追上去的,一来天色已晚,二来,朕想弄张完整的皮子……茂姿素来怕冷,她又不喜虎皮,若是今日得手倒正好给她用。”
牧碧微心想如今已经是三月里了,也就是邺都地处北方,换成了江南那边,早就草长莺飞了,你倒是记得孙贵嫔怕冷,可接下来给她十张熊皮她可用得上吗?不过姬深如今当着欧阳氏的心腹邵氏说出了这么番话来,对邵氏的打击可想而知,丹墀下邵氏原本跪得笔直的脊背都仿佛摇摇欲坠了……
“贵嫔娘娘若是晓得陛下这般惦记着她定然也是极欢喜的。”司氏是安福宫里的人,自然没有不帮着提起孙贵嫔的道理,当下细声细气的说道,“那么不如现在就使人传上膳来罢,妾身可是等着看贵嫔娘娘的熊皮,回头还都,妾身啊定然要头一个到祈年殿去告诉贵嫔娘娘,也好讹娘娘一笔赏赐!”
姬深伸手一捏她手背,笑道:“茂姿既然命你代她来伺候朕,难道朕这回的猎物里头就没你的份了吗?”司御女赶紧谢恩,起身时不忘记递了一个媚眼过去,眼波盈盈。
“陛下可也不要忘记了奴婢。”牧碧微跟着便嗔道,“奴婢不敢轻易去祈年殿里打扰贵嫔娘娘,可是没有贵嫔娘娘那份赏的,全都指望陛下这儿的了!”
“你是朕的身边人,朕难道还会亏待你不成?”姬深闻言朗声笑道。
见殿上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欢声一片,全然没把欧阳氏的死活放在心上,邵氏跪着也不禁颤抖起来,就在这时候,雷监带头传上膳食来,见她跪着不起,皱了下眉,趁姬深不注意匆匆丢下一句:“为凝华计,莫要扫了陛下兴致!”
邵氏闻言心头一震,便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见状司御女抿嘴笑道:“想来凝华娘娘那儿也要用膳了,陛下不如就放邵青衣下去伺候?”
姬深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等邵氏出了门,环顾左右,忽然想起来问道:“戴氏与锦娘呢?”
“凝华娘娘昨儿打戴世妇用力甚大,戴世妇怕是今儿不好出门、她身边人方才过来替戴世妇告假时遇上奴婢说了,不想奴婢一进殿来就看到邵青衣跪着哭诉,倒是把这事给忘记了。”牧碧微忙请罪道,“容华娘娘奴婢却不晓得了。”
姬深哼了一声,吩咐阮文仪:“一会着人送些东西去戴氏那里。”
原本邵氏过来哭诉时,姬深倒还有些担心欧阳氏是真的出了事,但被牧碧微进来那么一搅乱,司御女又在旁边不遗余力的敲着边鼓,姬深便觉得欧阳氏这是昨儿打了戴氏又训斥了牧碧微等人后还觉得不够,今儿还要装病来迫着自己继续罚戴氏、牧氏了,因孙贵嫔这两年来对欧阳氏的重点“照顾”,姬深心下对这个表姐本就有些不耐,他一向喜欢主动讨他喜欢的女子,对于世家女的傲慢与清高从来都是兴趣不大的,欧阳氏本就是个典型的世家之女,加上孙贵嫔日复一日的熏陶,姬深对欧阳氏实在情份不多,前头欧阳氏又冲撞了怀孕的姜顺华,姬深虽然对姜氏情份已淡,可此事却加深了他认为欧阳氏太过狂妄的印象,因此后来牧碧微告状,姬深才对欧阳氏处了降位。
如今就觉得欧阳氏这是不满自己降其位份,故意得理不饶人了!
牧碧微闻言,与司御女对望一眼,彼此都低了头,掩住嘴角的窃笑。
………………………………
174。第一百七十三章 容戡
'第2章第2卷'
第204节第一百七十三章容戡
早膳毕时,何氏却还没到,姬深心下惊讶,正要打发人去问,桃枝却终于过来了,她衣裙虽然齐整,但鬓发微乱,仿佛很是仓促的模样,行礼之后解释道:“娘娘昨儿个晚上有些咳嗽,因时辰已晚也不好惊动人,所以只着奴婢们熬碗姜汤喝了,不想今儿早上竟发起热来,奴婢们忙碌一晚本想起早过来禀告陛下的,但娘娘怕奴婢们近身伺候染了病气过给陛下,所以命奴婢们沐浴更衣之后才过来,却是耽搁了辰光,还望陛下饶恕!”
何氏美貌又善于逢迎,姬深一向就宠着她,如今听桃枝说的句句在理,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担心道:“好端端的怎就咳嗽了?”
“回陛下的话,娘娘昨儿在外头走了一走,许是吹多了冷风的缘故。”桃枝恭敬道。
司御女眼波一转,掩嘴笑道:“陛下,这么说来容华娘娘怕是感了风寒呢!这风寒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也要尽早诊治开方才好的快,真不巧容太医如今却在凝华娘娘那里。”
“朕去看看。”见桃枝听了司御女的话露出一丝忧色,姬深顿时有些坐不住,放下手中茶碗起身道。
牧碧微双眉一扬,正待说话,阮文仪已经先一步劝道:“陛下,容华娘娘若当真是染了风寒,陛下这样过去恐怕会过了病气,于圣体不宜啊!”
桃枝随何氏,一贯走贤德路线,这会也恭敬附和道:“阮大监所言甚是,奴婢来迟禀告正是娘娘怕奴婢近身伺候也过了病气,还求陛下念娘娘一片心意,莫要过去了。”
“朕身子素来健壮,区区风寒又有什么要紧?”姬深不以为然道。
阮文仪自然不敢就这么叫他过去:“容华娘娘病中所求,还望陛下恩准!不然陛下强自过去了,容华娘娘看到反而担忧,如此对娘娘病体也无好处!”
桃枝柔顺恭敬的表情僵了一僵,暗骂阮文仪顾忌着高太后不敢叫姬深去探望染了风寒的妃嫔,却口口声声说是何氏之意,这宫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姬深的性子?她当下不假思索道:“还求陛下听一听阮大监之言!”
司御女在旁听着,眼珠转了一转,忽然道:“其实陛下若是不放心,不如命近身之人过去探望,也好叫陛下晓得容华娘娘是否有碍,这样来人回来前先沐浴更衣了再来回话,自然就不会将病气传给陛下了。”
阮文仪亦正在恼着桃枝之语,听司御女这么一说倒是暗松了口气,赶紧道:“陛下,司御女所言极是!”
姬深皱了下眉,正要吩咐阮文仪即可过去探望,就听司御女继续道:“要说陛下的近身之人头一个自然是该数阮大监的,只是大监究竟不便进内室,如今容华娘娘又病着,总也不能叫容华娘娘拖着病体出来给大监探望,如此反而是害了娘娘。再者陛下待会还要出去狩猎,大监自要随行,如何能够耽误?以妾身之见,这份差使却还要烦请牧青衣呢!”
牧碧微昨儿才与何氏商议过,对她今日装病的缘由也能够猜到几分,无非是吃不准阿善到底对欧阳氏做了什么,所以索性装起了病,以观事情发展,不想自己今日来的巧,与司御女联手将邵氏打发了走,如此何氏一病倒更把欧阳氏那边的病讯在姬深跟前压下去了。
不过何氏想来也没想到,姬深对欧阳氏情薄至此,邵青衣亲自过来哭诉,姬深也不过打发了容太医过去看,甚至连叫容太医看完到正殿来回话都没一句,如今司御女却是寻到了一个挑唆的机会――凝华与容华一起病倒了,凝华还是姬深的表姐呢,不想姬深才轻描淡写的打发了邵青衣,回头就要亲自去探望何容华,就算被身边人一起劝住了,还是使了近身侍者去照拂!
以欧阳氏的为人,若不因此与何氏生出罅隙来,她也枉费欧阳家捧着哄着养出的那一身骄矜之气了!
这样拆何氏台的事情,牧碧微当然乐得去做,当下盈盈道:“陛下放心,奴婢定将陛下的心意带到!”
姬深见众人都同意如此,便点了头,又叮嘱牧碧微:“你素来娇弱,如今春寒未消尽,回头也叫容戡开个方子调养调养,免得如锦娘一样易染风寒。”
牧碧微柔柔弱弱的笑着应了,正要带阿善随桃枝先行告退,外头小内侍却引了人进来,打头一个是太医容戡,身后跟着一个穿群青掐黛牙绛边襦衫、系竹青罗裙的宫女,众人都认识那宫女是欧阳氏身边近身伺候的沾露,虽然是大宫女,沾露却一向沉默寡语,与颜充华一般时常让人忘记的,想来是因为邵氏方才被讨到好,这才不得不换了这沾露来,她虽沉默,但所谓少说少错,总也是件好事。
姬深说了平身,他虽然觉得欧阳氏装模作样,但容戡既然恰好来了,也不能不问上一声,容戡也是太医院中风评靠前的太医之一,名头虽然比不上任太医,但身为院判亲传的入室弟子,医术自也是好的,更难得他年纪甚轻,如今不过三旬不到,所以比之任太医与已经年过六旬的院判更经得起奔波之苦,姬深这回出猎特特带上了他――任太医年已老,且除了太后与姬深之命,等闲之人也请不起他,若无意外,这容太医便是下一任的院判了。
得院判照拂,容戡在邺都时也是经常为姬深请脉的太医之一,所以到了御前并无紧张之色,拱手禀告道:“臣奉圣命去凝华娘娘处看过,凝华娘娘此病有些不妥,臣以为最好待病情稳定之后,立刻移回邺都请家师并任太医一起诊治!”
姬深方才还觉得欧阳氏故意拿乔,乍听了容戡的话不觉吃了一惊:“欧阳氏当真病了?”他这话一出,阮文仪只想拿袖子立刻遮住了脸,牧碧微、司氏两人虽见沾露闻言身子一颤,心头大觉快意,却也不免有些感慨君恩莫测。
容戡倒是心平气和,道:“回陛下,凝华娘娘的确病了。”
“究竟是什么病,怎的一晚上功夫发作得如此厉害?”姬深将信将疑的问道,方才司氏尝言一晚上功夫欧阳氏哪里就病得需要身边青衣一大早的跑到正殿来哭诉却是被他记住了,如今虽然容戡确认,姬深还是有些狐疑,要说转夜过来就病倒也不是没有――比如何容华,染了风寒而已,容戡居然说要送回邺都去诊治,甚至还提到了院判与任仰宽之名,显然是觉得欧阳氏病得极为厉害了,这也难怪姬深不太敢信。
“据臣看来凝华娘娘前几日怕就着了凉,只是一时间不曾发作出来,因此不久前急火攻心,便引起了阴阳偏胜,致阳火上扰不能归元,而风火相煽使真元亏损……”容戡叹息道,“臣诊为卒中之相!”
听到卒中二字,桃枝眼中闪过一丝骇然,用力捏了自己一把才没失声惊叫出来――卒中俗称中风,一般来说都是年高或体肥者易患,欧阳氏如今未及双十,她又生得骨肉匀停,哪里有一点点会染上这等病症的人了?
想到此处,桃枝对牧碧微当真是忌惮无比,容戡医术也算高明了,那阿善究竟用了什么手段瞒过了他的眼?
姬深听得卒中二字亦是脸色一变,沉声道:“有几成把握是卒中?”
“回陛下,臣看脉相有五成。”容戡道。
姬深闻言,起身在殿上来回踱了几步,沉吟不定,司御女却因自己方才之言,花容失色道:“陛下,凝华娘娘正当盛年,如何会染上了卒中之症?妾身实在不敢相信啊!”
姬深还没回答,下面容戡却立刻道:“陛下,臣虽然学艺不精,但凝华娘娘纵然不是卒中,恐怕也是风邪入体,只是娘娘执意不肯现容相见,医家望闻切问,臣今日只得切问二道,自然没有把握确诊!”
司御女担心姬深当真准了容戡所求,将欧阳氏提前送回邺都,还不知道她要在太后跟前说些什么,届时圣驾一回邺都,恐怕太后就要收拾自己,原本她有孙贵嫔为依仗,倒也不是很怕太后,问题是如今孙贵嫔落了下风,司御女自然要顾忌了,不想她说话太急,没留神容戡还在,一听容戡这话就知道自己无意中又得罪了副院判,不觉咬了咬牙,看向了牧碧微。
牧碧微明白她目中之意,方才邵氏过来哭诉欧阳氏病重,却被自己与司御女一搭一唱的挤兑走了,还让姬深以为欧阳氏乃是无事生非,不想如今太医过来说了欧阳氏是当真重病,邵氏岂有不告诉欧阳氏的道理?若叫欧阳氏这时候回了宫,自己与司氏当然是首当其冲!
她思索了一下,对姬深道:“陛下,奴婢虽然不知容太医医术比任太医如何,但想来容太医既是院判入室弟子,又是这回随驾太医之首,想来也是好的,因此容太医说凝华娘娘似有卒中之相,奴婢以为不可忽视,只是……听容太医的话,太医方才去与凝华请脉时,凝华不愿意露面,才使容太医不敢确诊?”
司御女闻言,顿时眼睛一亮!
………………………………
175。第一百七十四章 卒中之相
'第2章第2卷'
第205节第一百七十四章卒中之相
姬深才因为容戡言辞凿凿的信任顿时又因为牧碧微这轻飘飘的一句狐疑了起来,他止住原本到嘴边的话仔细盘问起了容戡:“卿去诊断时欧阳氏为何不肯露面?”
梁承魏制,前魏的风气奢靡而开放,便是没出阁的女郎请医问诊,身边只需陪了两个使女也是不打紧的,宫中妃嫔召太医断脉,一向不忌内外,有时候妃嫔卧榻难起,太医告个罪就直接趋榻望闻切问也是寻常,欧阳氏的举止实在是可疑。
容戡瞥了眼牧碧微,拱手道:“回陛下,臣方才至凝华娘娘处,虽然进了内室,但邵青衣使人四面垂下帐笼,娘娘只露手腕由臣上前诊断,原本臣请求看一看娘娘如今的脸色,也好确定药方剂量,但邵青衣说娘娘心绪不佳不想露面,叫臣自行斟酌就是。”
说到这里,姬深目中疑虑渐浓,看向了一旁始终默不作声的沾露:“可是如此?”
“回陛下,容太医到时奴婢恰好去了厨下给娘娘盛粥,进内室时恰逢容太医要来禀告陛下,邵青衣就随手指了奴婢陪太医过来了。”沾露谨慎的回道。
司御女惊讶道:“沾露你可是凝华娘娘的贴身大宫女,听说含光殿里邵青衣以下,便是沾字辈的露、雪、霜、雨,其中以你为首,怎么你连自家主子病的轻还是重都不晓得?这到底是哪门子做人奴婢的道理!”
司御女是孙贵嫔宫里人,对德阳宫上下,向来只有往死里踩的,自然不肯放过了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
牧碧微在旁淡然一笑,状似劝慰姬深、实则提醒道:“陛下莫要担心,奴婢听着沾露之所以不知道容太医诊治经过,那是因为她当时正去了厨下给凝华娘娘取粥,既然能够喝粥,想来凝华娘娘就是急火攻心了,料来也无大事的。”
姬深顿时醒悟过来,狠狠瞪了一眼沾露,沉着脸问容戡:“你可确认自己诊断之人的确是欧阳氏么!”
这话问的容戡立刻面露惶恐之色,拱手道:“陛下明鉴,臣虽然从前也给凝华娘娘诊断过数次,然所谓非礼勿视,邵青衣说帐中之人是娘娘,臣如何能凭一腕而断人呢?”
这就是表示他也不能确定了。
姬深听得此话心中基本就断定了欧阳氏果然是在虚张声势,他面色阴沉欲滴!
阮文仪见状担心他盛怒之下发作了欧阳氏,到时候回了邺都高太后心疼甥女定然也要怪自己在旁却不劝说,他又知道姬深为人刚愎,如今既然认定了欧阳氏是装的,那么若直接给欧阳氏说话,必定不能让他对欧阳氏消气,反而是将自己拖下水,当下咳嗽了一声,上前道:“陛下,出猎的时辰到了,想来飞鹤卫已在行宫外等待,陛下莫如先去行猎,至于凝华娘娘的身子,不如请容太医先开几个方子调理着,回头再议?”
他一心想着把事情蒙混过去,司御女却是不肯的,当下脆生生的道:“阮大监此言差矣,方才容太医说了凝华娘娘可是卒中之相,这可不是小病,陛下素来怜惜后宫,何况凝华娘娘还是陛下的表姐,出身高贵,这回春狩,更是奉了太后娘娘之命过来侍奉陛下的,岂可轻忽?”
她这番话仿佛是在帮着欧阳氏说话,实际上却是火上浇油,提醒姬深欧阳氏仗着太后撑腰,在后宫一向自诩出身高贵,没少招惹姬深宠爱的妃嫔,最爱挑事不过,她这么一说,果然见姬深面上厌恶之色更盛,冷笑着道:“她既然病得这样厉害,朕岂能不过去瞧一瞧?!”
姬深嘴上说的是去探望欧阳氏,但看他脸色却是十足要过去问罪,见此情景,沾露面现惶恐,小声道:“陛下仔细过了病气……”
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姬深那满腔的怒火顿时就朝她发了过来,叱道:“锦娘所染风寒会过病气,朕倒不知道卒中何时也能过人了?你这贱婢倒是会替她寻借口!好端端的凝华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非要躲在帐子里不敢示面?!”
沾露被他一叱顿时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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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道容华娘娘是不想敷衍欧阳氏那边,所以才称病,不想竟当真病倒了?”进了何容华的内室,桃叶搬了绣凳放到榻尾,牧碧微坐了,见何氏半靠在了引枕上,原本就娇艳的容貌如今又笼了一层绯红,那绯红看着人越发的艳丽,但仔细望去就可知不过是虚火――衬着何氏不时轻轻咳嗽几下的样子却是当真染了风寒。
何氏接过桃叶递上来的姜汤浅浅喝了一口润喉,这才笑道:“既然要装总要装得像一点,牧青衣说的可是?”
“容华娘娘今儿与欧阳氏一起病倒,陛下厚此薄彼,可是叫邵青衣与那沾露都看在了眼里的。”牧碧微敛了敛衣袖,不掩幸灾乐祸道,“早先娘娘使桃枝私下接触居中使,既为避着太后的眼目,恐怕也有继续依仗欧阳氏之心吧?不过如今看来孙贵嫔却不想娘娘这样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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