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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嫌妃-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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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一众贵族女子,到这时候才瞧清楚元明月,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吃惊。皇帝更是如此,他生于深宫,从来半步没有出去过,哪里见过这样面黄肌瘦的孩子。便是太后,也多年没有见过了。

    之先南平王妃带了四个女孩子进来,她和大多数人一样,关注点都在嘉敏身上。最多连带注意一下贺兰初袖。后面跟的这么个小尾巴,以为是嘉敏的丫头,还想着嘉敏怎么这么不知分寸,连丫头也带了进来,而南平王妃也不阻止。丫头带进来也就算了,还选这么个模样不上台面的。南平王妃要顾全明月的面子,自然也不好说起之前经过。

    万万没想到,竟也是位贵族女子。莫非是哪家的庶女?太后寻思着,怜意大起,拉住元明月的手问:“你是哪家的孩子?”

    “臣女元明月,先父故京兆王,讳愉。”口齿清晰,言简意赅。

    竟然是元家的女儿!

    一时众皆大惊。

    京兆王是先帝时候的人了。

    从来一朝天子一朝臣,何况元愉还是造反被杀,后来的人自然会避开这样的话题,所以一众贵女中,知道元明月身份尊贵的人,实在少之又少,便是嘉敏,也想不起这个元愉,到底是什么人。

    连皇帝也是一头雾水。他是不知道,造反也就罢了,元愉造反的由头,实在有些拿不上台面,所以并不曾听闻。

    太后却是知道的。元明月身份之尊,莫说胡嘉子,就是嘉敏、嘉言,都差得远。想如果元愉没有行差踏错,待这个女儿,也应是如珠如宝罢。当时微叹了口气,问道:“你家中,还有别的人吗?”

    “明月还有个哥哥。”

    “你哥哥是――”

    “家兄元明炬。”

    太后沉吟片刻:“你哥哥他……如今担任何职,可有爵位?”

    元明月垂头道:“家兄眼下没有爵位,也……没有担任官职。”

    “那你们兄妹……”皇帝冲口说了半句话,把“靠什么过活”几个字咽了回去。他虽然没见识过人间疾苦,但是看到元明月这个模样,也知道这对兄妹日子不好过,问多了,怕伤她颜面。

    太后知道得更多些。以元明炬的身份,就算当初京兆王死得不光彩,低级爵位还是能捞到的,混到如今,无官无爵,多半是宗室里没有人肯庇护,心里稍作盘算,就要说话,皇帝忽道:“让元明炬做直阁将军吧。”

    直阁将军是从三品下,官位不低了,最最要紧的是,直阁将军的职务是看守殿阁,非亲贵、心腹不能担任。

    太后原本只想赏个五品下的轻车将军,但是天子金口玉言,她虽然心里微觉不妥,总不好让皇帝把话收回去,只点了点头,命女官记下。

    明月忙跪下叩谢皇恩。

    太后又拉了几个人,随意说了些家常话。皇帝却不再言语了,眼神有些飘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胡嘉子也没有再出来呛声。一帮人说说笑笑几回,太后又一视同仁打赏,然后就放了大家下去领宴。

    到这时候,几乎所有贵女,都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离了太后与皇帝的视线,兴奋者有之,失落者有之,得意者有之,当然愤怒的人也是有的,比如胡嘉子。

    大家一番辛苦,最后得利最多的,却是元明月这么个小丫头。幸而作为宗室女,年纪小,又处境堪怜,元明月拉到的仇恨还是不多的。

    倒是元嘉敏,在所有人意料之外――当然这个所有人,须得去掉贺兰初袖。

    从嘉敏吹响笛子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确定了,元嘉敏定然是重生的,再没有丝毫的侥幸。

    对大多数人来说,笛子掉出来,引发嘉敏说出百鸟朝凤的筹划的时候,他们还都以为是太后与嘉敏唱的一出双簧。虽然奇怪这样的机会为什么是嘉敏出面,而不是嘉言。但是嘉敏比嘉言年长,已经差不多到了要议亲的年岁,在洛阳的贵族圈子里还毫无根基,她需要这个机会扬名,也说得过去。

    但是到陆静华受窘,嘉敏仗义执言,与胡嘉子对上,就让几乎所有人都改变了看法。

    之前见过嘉敏的人都在想,这个元三娘子,长进不小。没见过的更多是惊奇:她和传说中那个蠢笨、畏缩,没气度的元三娘子,可一点都不像呢。是以讹传讹,还是南平王妃刻意打压,放出的风声?

    或者是南平王府欲扬先抑的策略?各种猜测都有。

    陆静华与嘉敏擦身而过,低低说了一句:“多谢!”

    嘉敏微微一笑,没有回应。

    嘉言冷笑一声:“小人得志!”嘉敏也不理她。嘉言自小和胡嘉子要好,就如同当初她和贺兰初袖一样。不一样的也许是,胡嘉子虽然骄纵讨人厌,却没有太多心眼,她和嘉言之间,自然也不存在踩与被踩的关系。

    贺兰初袖一路都沉默着,她原本也不是多话的人,特别在不必要的时候,说多错多。

    元明月的小脸上,有微微欢喜的光。

    一顿寿宴,大多数人都吃得没滋没味。嘉敏其实也有些心事,原来皇帝和太后的龃龉,从这时候就开始了。
………………………………

第二十七章 留宫

    宴毕,天色将晚,亲贵们三三两两向太后辞行。

    南平王妃带着嘉敏、嘉言、贺兰初袖和元明月几个一直陪坐,到天色将晚,不得不走了,才依依同姐姐辞行,太后又单独拉着她说了一会儿话,王妃忽然干呕起来。太后是经过事的,一瞧就明白,低声问:“阿妩,你可是……有了?”

    王妃红着脸点点头。

    太后道:“南平王不在家,嘉言还小,嘉敏又初来乍到,如今那府上,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不如索性……在宫里住上一段日子,也有人看顾。反正如今皇帝还小,宫里也没什么嫔妃,不会有人起什么坏心思。”

    太后说这话,南平王妃倒没什么不愿意的,嘉敏和嘉言都是宗室女,贺兰初袖是亲戚,在宫里住一段都无妨。只是……她回头看了一眼明月:“那也得先把明月送还给她哥哥,我带进来的,恐怕还得我送回去。”

    太后却说:“哪里犯得上这样折腾,要我说,明月也在宫里住下吧,瞧那小模样,说出去,人家都不信是金枝玉叶……想来她哥哥也是年纪小,没个进项,也不会照顾人,留宫让我帮着调养一段罢。”

    说着朝明月招手,元明月赶忙走近去,太后说道:“哀家想留你在宫里住些日子,你可愿意?”

    明月哪里能说不愿意,自然是叩谢天恩,又说道:“太后娘娘抬爱,明月自然是求之不得,只不过……还请太后知会哥哥一声,免得哥哥着急。”

    “那是自然。”太后这样说。

    太后又留了谢云然、陆静华,穆秋玉,于樱雪,以及郑家和李家的姑娘,当然也少不了胡嘉子。

    嘉敏得知自己要在宫里住上一段,虽然有些意外,倒也安之若素。宫里和王府,对她其实没有多大区别,也许宫里还更好些。不过料想,贺兰初袖应该比她更高兴,因为宫里距离皇帝,比王府,可要近得多。

    不过前世的这个时候,好像贺兰初袖也被留在了宫里,不知道她在宫里做了些什么,让太后――也许是皇帝――对她印象深刻,不然,以贺兰初袖的出身,怎么可能被推到皇后这个位置?

    这一世,有她这个变数,贺兰初袖又会做些什么呢?

    无论她做什么,嘉敏默默地想,她最好是不要再奢想皇后这个宝座了。这个想法,嘉敏已经理得很清楚,她知道贺兰初袖想要攀龙附凤,如果可以,她也不想拦她的路,但是皇后这个位置,对于日后政局的走向,影响实在太大。嘉敏虽然吃不准贺兰初袖在皇帝身边,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但是她不敢赌。

    她不敢赌贺兰初袖的良心。

    没有错,当初贺兰氏对不住贺兰初袖母女,如今贺兰氏也落魄,但是,贺兰初袖终归姓贺兰,日后她会更亲近贺兰氏还是南平王府,谁猜得到呢?以南平王府这么多年对她的抚育之恩,以她元嘉敏与她这么多年的姐妹之情,也不过是被当成登天梯,垫脚石,日后,在皇帝与南平王之间她会怎么选,那简直没有疑问。

    嘉敏倒是很努力地想要记起前世,贺兰初袖做了皇后之后,对南平王府做了什么,奈何,对一个不关心政事的人来说,这个难度实在太大了。她完全不知道局势是如何一步一步演变过来的,所以除了走一步看一步,走一步,谋算一步,她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你以为你知道结果,就能够料敌于先么?命运不是这样的,只要岔开毫厘,之后所有,都偏之千里。

    一连好些天都是宴饮,游园,投壶,也有插花,下棋,斗草。贵女们围着太后作诗酬唱,争奇斗艳。太后喜欢这些热闹,可惜嘉敏都不擅长,不过不擅长明显更招人喜欢,左右她和嘉言、明月,以及阳平公主、永泰公主几个,都是陪坐的。

    让嘉敏惊诧的是,贺兰初袖的格外沉静。既没有找机会让她出丑,表现自己,也没有为她解围。倒像是平常人家相亲相爱的两姐妹,处处照拂而不过分,比如恰到好处的一杯水,适时记起嘉敏的口味偏好,偶尔在嘉敏鬓边,插一朵含羞带怯的花。

    这样的温柔细致,嘉敏几乎要怀疑,自己前生,如梦如幻了。

    过了些天,两位公主就回去读书了,明月年纪小,被安排与两位公主一起进学。嘉敏和嘉言就没这运气了,虽然这些贵女不难相处,至少表面上不难相处,谢云然大气,陆静华淳朴,穆秋玉天真,郑笑薇娇媚,李家两个姑娘也都知书达理,文静娴熟,但是嘉言还是很不耐烦。都是天之骄女,谁乐意做陪衬人呢。

    何况胡嘉子和嘉敏,隔三差五总有些口角官司要打,嘉言也难做。

    比嘉言更不耐烦的是皇帝。他时不时会被太后拉出来站台。虽然贵女们都含蓄,但是狼看羊的眼神,再含蓄也有限。更何况还有个缠人的胡嘉子。嘉敏瞧着他浑身不自在的样子,想当初萧南看见自己,大约也是这样的心情。没准她还更招人讨厌些。皇帝和胡嘉子,多少有从小的情分。

    成不了姻缘,也还是兄妹。

    不知道为什么叹了口气――想到萧南,她总是想叹气。

    对皇帝这个人,嘉敏的感觉更复杂些。

    倘若是一般人,杀父灭门之仇自然不共戴天,但是这会儿事情还没发生呢,她总不能因为没发生的事,去怨恨父亲效忠的人。

    何况时间还有,也许她还来得及阻止。她不能不慎重,因为皇帝这个身份,哪怕只是作为一个空壳存在,也非同小可。之前的事,嘉敏不知道,但是之后的事,嘉敏是知道的,后来元钊杀了皇帝,立时为千夫所指,燕国天下四分五裂,正因为燕国衰弱,吴国才有了那样的底气,上门来讨要皇后。

    乱世里,灭门与被灭都是寻常。

    回想当初,如果父兄确实有篡位之意,皇帝不奋起一击,就是刀俎与鱼肉,能有几多选择?自古禅位的皇帝,能活下来的少之又少――谁不想活着呢,如果可以,蝼蚁尚且偷生。

    权力的逐猎场中,没有谁清白无辜。

    总会有办法的,嘉敏对自己说。

    皇帝倒是很喜欢找她说话,大约是看准了她和胡嘉子不对付。有她在,胡嘉子就不太愿意过来。她又不像嘉言,铁板钉钉是太后的人。但是两个陌生人,便纵是亲戚,能有多少话说,无非就是问问:“平城是什么样子的,朕还没机会去看看呢。”

    “平城不及洛阳繁华。”嘉敏这样回答。

    皇帝就说:“其实洛阳城,朕也没有正儿八经好好看过。”

    “嘉敏也没有。”

    两个人面面相觑。嘉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那是夏天的午后。刚下过雨,草木都还是湿漉漉的,挂着雨露,时有风,就还有花的香气,一阵一阵吹送过来。他们在亭子里下棋,远远能看到贵女们扑蝶的身影。

    花红柳绿,娉婷袅娜,如画。

    嘉敏说:“我在平城,不像在洛阳这边住王府,深宅大院,出个门前呼后拥。那边就是个三进的宅子,人也简单,就姨娘带着我和表姐。我们有时候瞒着姨娘偷偷溜出去,只要在姨娘觉察之前回来,就不会有事。”

    “你表姐……”皇帝掀了掀眉:“是贺兰姑娘?”

    “正是。”

    “你好像……不太喜欢她?”

    有这么明显!嘉敏愕然。她重生之后,确实不如以前亲近贺兰初袖――自然的,没几个人能克服那种心理。虽然说不上疏远,但是、但是至于明显到连皇帝这样没见过几次的人,都能觉察出来?

    “你在害怕?”

    嘉敏愣了愣,方才说道:“陛下说什么,嘉敏不明白。”

    皇帝的笑容有些狡黠:“朕也不喜欢。”

    “什么?”

    “贺兰姑娘……”皇帝停一停,像是在组织措辞:“太聪明了些。”

    嘉敏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这小皇帝是不喜欢聪明人么?自然了,蠢人比聪明人好摆布,不过听他话里的意思,眼下好像是在说――她不够聪明?

    “你不傻,”皇帝像是能看穿她的心思:“不过你们的聪明,没用在同一个地方。”

    “什么叫……没用在同一个地方?”嘉敏几乎是结结巴巴问出这句话,心里惊恐和羞愧――她活了两世,难道还不如一个孩子?

    这时候的皇帝在她眼里,可不就是个孩子。
………………………………

第二十八章 皇后

    皇帝微微一笑。他很乐意亲近南平王的这个长女,因为她对他没有图谋,也因为她背后,站着南平王和元昭诩。

    她是个平城里坊中走出来的姑娘,比贺兰初袖更像。贺兰初袖在某些时候,总让他错觉,她和他的母亲一样,不,甚至比他的母亲更像个常年身居高位的人。而嘉敏不。嘉敏像个彻彻底底,平常人家养大的孩子。生于深宫、长于深宫的少年天子,没有见过真正的荆钗布衣,嘉敏,就是他所能想到的民间女子的极限了,聪明,但是过于自我,也会察言观色,但是小富即安,可以说天性纯良,也可以说是格局太小,眼光限制了深度,所以并不事事机敏,窥测人心,更不会玩弄手段。

    与她相比,贺兰初袖的聪明,都用在了人心的揣摩与利用上,就和他一样。

    一个人未必会喜欢另外一个自己。

    他看得出,太后对嘉敏影响力有限。他有把握和她说话,不会传到太后耳朵里去,而对嘉言,他是没有这个把握的。

    太后是他的母亲没有错,但是他才是天子。

    皇帝说:“你不必觉得惊讶,这都我很小的时候,父皇教过我的东西,父皇很早就过世了,我能记得的,也不过是这些。”

    嘉敏迷惑地睁大眼睛。

    像猫儿一样的眼睛。

    皇帝继续说道:“父皇说,天下聪明人很多,做皇帝的,不必是最聪明的那个,但是皇帝,必须是那个,会用聪明人的人。而要用一个人,起码须得知道他想要什么,一旦你知道一个人想要什么,你就会知道,他用心在哪里。”

    贺兰初袖想要母仪天下,做人上人。前世的这个时候,嘉敏还不知道,后来她知道了,而皇帝……莫非是一开始就知道的?

    如果他是一开始就知道了,那为什么还……娶她?

    莫非他一开始想要的,就不是一个与他两情相悦、白头偕老的妻子,而是一个合格的皇后?或者是一个能给他带来利益的女人?贺兰初袖当然是能给他带来利益的,她可以作为一个枢纽,在皇帝与父亲之间。

    这样的人生、这样的人生……嘉敏微微垂下眼帘:她想要的,皇帝永远都不会知道。

    想到她可能有一日,会与眼前这个少年势不两立,嘉敏心里竟然生出莫大的悲哀来。

    皇帝看着她的表情,一时也猜不透她在想什么,索性沉默,下了一角棋。嘉敏跟了一角。啪嗒,棋子落定,方才从惊愕中挣脱出来,却是轻声问道:“那么陛下,会不会有朝一日,立我的表姐为皇后呢?”

    她需要这个承诺――她不想贺兰初袖母仪天下。

    只要贺兰初袖不爬到那个位置,她就还有压制她的可能。一旦她身居高位,手握大权,她就会面临灭顶之灾。

    前世,贺兰初袖没有放过她,这一次,相信也不会,嘉敏苦涩地想。

    皇帝微微怔住,目光在棋局上流连一回,又抬头看了她一眼:“如果你答应帮朕劝说母后立谢姑娘,从今儿起,朕就许你上文渊阁。”

    嘉敏“啊”了一声,几乎撞翻棋局:“你……你怎么知道我想进文渊阁?”

    连尊称都忘了。

    皇帝笑得十分可恶:“因为只有文渊阁,才能躲开她们对你的追拦堵截。”

    嘉敏:……他说的是实话。自从皇帝表现出对她的亲近以来,那些贵女得空就往她那里跑,前仆后继,无非是打听陛下喜欢什么,陛下和她说了什么。想清楚这里,嘉敏不由惨叫一声:“陛下陷害我!”

    这大约就是周城说过的阳谋吧,你明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但是你无法化解,嘉敏默默地想。

    原来皇帝属意的皇后人选,是谢云然。这倒不奇怪,谢家是名门大族,若非元家富有中原,恐怕还高攀不上。自孝文帝起,皇家就一直致力于与名门大族联姻。嫁公主,娶嫔妃,崔家,卢家,郑家,谢家,都是首选。

    当然嫁公主还多一个穆家。

    抛开这些不说,谢云然本身的气度,也足以统摄六宫,母仪天下。

    这件事的好处还不止如此。嘉敏默默盘算。谢家不同于胡家,胡家没有人,即便如今有太后撑腰,一家子攀上权势的顶峰,但还是没有人――人才这个东西,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培养出来的。

    而谢家有。

    有谢家的支持,皇帝就有了对抗太后的底牌。

    皇帝迟早是要亲政的。

    如今太后的手腕与心性,都不像是能够把持朝政到死的人,把持朝政到死,那需要冷血与铁腕,如汉时吕后。胡太后贪图享乐,又感情用事。如果皇帝手无寸铁,她也许还会生出奢望,但是如果皇帝有了底牌,到时候,太后多半就会因为心存忌惮,而不得不让步――只要双方都肯退一步,就不至于母子反目,不死不休。

    娶胡嘉子,皇帝没有任何好处。

    胡嘉子是太后的人,相比皇帝,胡嘉子更亲近太后,胡嘉子也知道,没有太后,她坐不稳皇后这个位置。

    再深入一点想,如果皇帝能够依靠谢家力量顺利亲政,那么亲政之后,谢家权势必然大涨。虽然南平王日后被誉为燕朝第一战将,但是在朝中,也必然会为谢家所压制。有谢家在前头顶着,即便功高,皇帝也不至于寝食难安。

    谢家是文官,从来只有武官功高震主,文官是无碍的。

    有这一文一武,也许他能当个好皇帝。

    可是要太后认可谢云然,却不是个容易的事。胡嘉子和嘉言一样,都是自小频繁出入皇宫,是太后眼皮子底下看着长大的。如今胡嘉子对皇后的位置这样志在必得,恐怕与太后打小的灌输不无关系。

    太后是性情中人,难免想要亲上加亲。一个出身名门的贵女,一个打小看着长大,亲闺女一样的侄女,会选哪一个做自己的儿媳,那简直没有悬念。

    再说了,立谢云然为后,太后能有什么好处?难道谢家会看得起胡家?谢云然会看得起她这个婆母?笑话!

    自八年前宣武帝驾崩,到如今,太后在这个万万人之上,无人敢违拗的位置上,已经坐了八年整,这么长的时间,足够让她习惯这个位置,留恋这个位置,不容任何人动摇和染指这个位置,哪怕是亲生儿子――不然她为什么最终与皇帝反目?

    那么当初、当初……

    嘉敏扣一颗棋子在掌心,硌得生疼――当初是不是因为太后不肯放权,而皇帝急于亲政,因为手里没有别的势力可以压制太后,才想到南平王这个外援?因为她那时与皇帝不亲近,嘉言又不可信,皇帝才不得不通过贺兰初袖拉近和南平王的关系?

    竟然是这样吗?嘉敏死死扣住棋子,竟是目中酸涩:

    如果是这样……如果这一次有谢家,皇帝在朝中得到足够的支持,是不是可以不必把目光投向连年征战在外的父亲?

    如果父亲不到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如果父亲没有机会看到皇权的空虚,又怎么会……

    人的野心是一步一步长出来的。周城这样告诉过她。当他还在边陲小镇上当城门守卫的时候,是绝对没有奢望过有朝一日,权倾天下。

    她见过烽火经过的地方,她见过断壁颓垣,妻离子散,她见过家破人亡,鲜血与焦土,她没有野心,她不需要父兄站到权力的巅峰,为她谋图利益,她希望父亲安享富贵,荣华到老。

    皇帝瞧着嘉敏面上阴晴不定,也不催促,把玩着棋子,时不时,转头看一眼那边的贵女。

    总是要娶一个的,他对自己说,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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