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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嫌妃-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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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分说。

    “这件事我知道的,”他说,“李家自有应对,三娘也不必太担忧。”——如果不是事关重大,他倒是想嘲笑一番他这个妹子,人没过去,心先过去了。不过也好,总比再惦记着宋王要好。

    嘉敏眉间愁色不减,却问:“那依哥哥看,李家老爷子挂帅,胜算几何?”昭诩是自幼随父亲征战,战场是的事问他,自然比问别人来得靠谱。

    昭诩摇头道:“胜算不大。”

    打仗这种事,除非以狮博兔,否则拼的就是人品,啊不对,拼的就是谁犯的错更少。每个人都可能犯错,判断上的,决策上的,执行上的,甚至运气上的,区别只在错多错少,致不致命。

    一旦致命,就是狮子博兔,都可能倒栽了阴沟,比如淝水、官渡,更何况眼下朔州形势还大不明朗。

    要声势小,尚有回旋余地,要是成了气候……李家老爷子这一离京,李家中生代断层,年轻一辈如李十一郎资历都浅,又没有带过兵打过仗,军事上插不进嘴,到时候郑林要搞鬼,仗就没法打了。

    毕竟不如南平王,有王妃坐镇在京,不怕背后插刀,李家老爷子此去,任何一个点上出了纰漏,都可能导致全线的溃败。

    料想嘉敏想不到这些,又谆谆解释道:“六镇素来是养兵之地,虽然这些年衰落,不如从前,也不是京营可比。一旦乱起,怕胡儿皆举兵响应,就不可收拾了。”

    嘉敏沉默了一会儿,她倒不至于天真到质问“为什么哥哥不阻拦”,或者“为什么朝中衮衮诸公,竟无一人看到此中弊端,上书劝谏”,那定然是有的,也许是不多,或者是多也没有用。

    拦不住太后点将出兵的决心。这其中,可能有皇帝的因素,可能有郑林的推波助澜,也有可能有朝中诸人的明哲保身,或者落井下石,人皆有私心私情,这天底下,就没什么天生的忠臣孝子。

    嘉敏问:“李家怎么应对?”

    昭诩笑道:“李家老爷子是成精的老狐狸,自有办法。”

    嘉敏扬一扬眉,不肯罢休。昭诩知她是倔劲上来了,要问个明白,想着以自家的位置,这些事,她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就算是李家树倒猢狲散了,自己和父亲也保得住她,原无须多虑如此。

    只是他这两年和嘉敏接触得多了,也知道她这个多思多虑的毛病——也不知道怎么落下的,她要问,他也不得不打叠起心思来回答:“话说在前头,你阿兄我也不是李家老爷子,只是个推断,不能当真。”

    嘉敏应了。

    昭诩方才说道:“上策自然是打胜仗。”只要打赢了,什么都好说,燕朝自来军功重,此番平叛归来,李家还能上个台阶。

    “中策呢?”

    “没有中策。”他这妹子多半是听多了戏文,以为凡事都有上中下三策,可惜这档子事,就两条路,要不上天,要不下地。昭诩道:“要是输了,自难免损兵折将,李家老爷子应该会……殉国。”

    殉国是好听的说法,说得更明白一点是自裁,免得贻祸家族。

    嘉敏先怔了一下,乍听确实不可思议,细想却再妙不过一角棋,人死了,难道还能追究责任?有的人会,当今太后不会。

    太后是个极念旧情的人。

    何况前世,一直到周城当政,嘉敏都记得,李家都没有完——李家娘子还能抢了崔娘子的夫婿呢。

    嘉敏也不知道该不该放下心来。朔州既然已经乱了,周围云州、代州很快也会响应,虎兕出柙,锐何以当?这是一场绵延近五年的叛乱,被卷入的军民超过百万,南朝也因此得意窥伺神器。

    前世是她父亲出面收拾,但是父亲死后,降兵再叛,乱事又起,那是周城的天下了——最后他得了这些兵。

    从这时候开始,朝廷军一败再败,多少将士说到底不过是朝争的炮灰。嘉敏几乎是戚戚地想,大军出发之日,天子送行,百官整肃,谁知道有去无回。而朝中又多少翻云覆雨手,并不在乎这些生死。

    一定要他们都落到这一步,他们、他们的妻儿子女都落到这一步,生死如蝼蚁,如鱼肉,才会知道其中痛楚。

    比如前世的她,再比如前世嘉言。

    昭诩眼睁睁看着妹子眉目里渐渐渗出哀色,他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难过。如果只是李家……李家老爷子不说,李家应该是无恙的。或者是叛乱?娇滴滴的小娘子哪里看过战场上尸上血海,她这个妹子,倒不像有的人,听到打仗就以为能马上觅封侯,却不想一将功成万骨枯。

    因问:“三娘在想什么呢?”

    嘉敏道:“想……前朝临海公主。”

    前朝末世,洛阳大乱,临海公主为人所掳,辗转变卖为奴——想公主且如此,而况余人。

    昭诩也有片刻的沉默,应道:“不至于此。”

    嘉敏却问:“父亲几时回来?”

    昭诩道:“那要看太后和圣人的意思了。”朝中是缺宿将,但是宿将也是一仗一仗磨出来的,眼下形势尚不明朗,朝中绝不会急吼吼把父亲召回来,就算日后压不住了,也还要看太后与皇帝博弈。

    至少皇帝肯定是想用穆家的人。

    听见嘉敏叹息,昭诩心口又有些疼,忙又补充道:“其实也不必太担心,如愿在武川镇,他一向能得人心。”

    嘉敏闻言道:“但愿如此。”也还是无精打采。

    又过得几日,李家也摆宴。李家是嘉敏的夫家,她如今还没有过门,原不便去。但是九娘给她的请帖是单独下的,言辞颇为恳切,王妃看过之后,与嘉敏说:“但去无妨。”嘉敏也就去了。

    小娘子的聚会,无非游园,赏花,宴饮,附庸风雅的品评诗画,将门多投壶,或也有弹琴,起舞,论香,说道衣着穿戴。嘉敏不擅此道,能躲就躲,李家九娘却特来见她,代母亲与妹妹与她致歉。

    “我阿娘耳根子软,听风就是雨。”九娘很难为情,原本做儿女的,如何好说母亲不是,但是哥哥的话,她又不能不带到——已经把最不好听的隐去了,但是出口,还是觉得自个儿过分。

    嘉敏心道能养出八娘、九娘这样敦厚的性情,十一郎又明理,这个李家九夫人已经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怕她还要再给十六娘说好话,忙着扯开话题道:“九娘子好事将近了吧?”

    李九娘面上飞霞。哪个小娘子没憧憬过自己的婚事,但是在她……因为姐姐的惨死,姐夫忽然变了夫君。母亲倒是沾沾自喜,觉得自个儿争了门好亲,可是在九娘,心里总存着一丝难过。

    八娘是她嫡亲的姐姐,只年长一岁,又温柔可亲,哪怕是到最后一刻。那天泼天的雨,她一直记得,她跟在哥哥后头,看见胭脂色的血,姐姐连喊疼都没有,怕引来敌人。到最后,血都流尽了。

    换来哥哥的仕途,她的婚事,十二娘进宫为妃。她敦厚,倒是不傻,料想进宫的名额原是她的。只是家中长辈都看好十二娘。

    ——毕竟,如果进了宫不得宠,那姐姐就白死了。

    当然她也不想争这个,她也不想进宫,她从前曾住在宫里,见识过胡嘉子的跋扈,见识过太后偏心,后来也见识了陆静华的死,如今正位上的穆皇后,也并不见得有多快活,她只是为姐姐难过。

    母亲是最早忘记的,母亲一向想得开,宁肯把时间和心力耗在与婶婶、伯母的斗法上;然后是哥哥,哥哥渐渐也不大提,他仕途得意,又要迎娶公主。只剩了她,翻来覆去的就这么点心事。

    她不说话,嘉敏一时也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她原是想提醒九娘,如果可以,让十一郎催崔家早些迎娶,免得意外——尽管昭诩说这个可能性不大——但是转念一想,一旦李家失势,从崔十一郎对谢云然的无情来看,又能给她多少庇护?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握一握九娘的手,说:“但愿一切如意。”


………………………………

第二百九十四章 兄妹(下)

    五月十四日,南平王妃收到南平王的回信,大体上就如南平王妃所料,说起兄弟就一句陈年旧事,不必再提,又问及元钊资质,说如果不是太过愚顽的话,就让王妃把人送到青州去。

    元钊和袁氏,以及嘉欣、嘉媛这些日子的行踪举止,王妃大体是知道的,元钊不说十分机灵,也算是有眼色,袁氏眼皮子浅以前,也没浅过温姨娘,嘉欣、嘉媛都还算安分——比当初嘉敏好对付多了。

    因唤了元钊过来,把南平王信上的意思掐头去尾与他说清楚,末了道:“如果大郎有意,我这就让贺统领送你去青州。”——元钊比昭诩年长稍许,所以元钊进京之后,昭诩自动降为二郎,昭询则行三。

    元钊闻言大喜。他上京之前也仔细琢磨过可能的际遇,比较好的南平王或者南平王妃在京里给谋个官职,不会太高,大致是四品下五品上,却不料比这还好,让他去青州,是要手把手栽培了。

    他打听过,昭诩从前跟着南平王转战近十年,在军中威望、根底没得说,如今安置在京中,守的是大后方,冲锋陷阵什么的,看来大伯是要用自己人了。

    兴冲冲回院子叫袁氏收拾起衣物,准备远行。

    袁氏是新来洛阳,举目无亲,王妃忙,并无暇顾及,只叫嘉敏、嘉言姐妹常日带了嘉欣、嘉媛出门——这没出阁的小姑子却不好带嫂子出去,这样一来,偌大的王府,袁氏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如今丈夫又要远行,不知几时才能回来,心里一来慌张,二来也是不舍,嘴里未免叨叨道:“这刀枪无眼的,大伯也是,自家子侄,直接给场富贵不就好了,怎么就舍得拿出去挨刀挨枪的——”

    “住口!”元钊喝了一句。他自进京以来,连日谨小慎微,四处赔笑,唯恐有个不是。能得到这么个机会,做梦都能笑出来,结果妻子不但不为他高兴,还劈头就是一盆冷水,心里未免无味至极。

    袁氏经了他一喝,却自觉委屈,抽抽搭搭就哭了起来:“我就知道,你如今满眼富贵,哪里还瞧得上我……”

    元钊气结——明明是这婆娘自个儿眼界浅,见识短,倒说起他不是来。拂袖就出了门。门外春光正好,花树争芳,蝴蝶轻盈的身姿,唔,不是蝴蝶,是不知道哪个房里的婢子,袅袅纤腰,不堪一握。

    却寻思起,这番远行,倒是须与两个妹妹吱一声。

    一时又回了屋。袁氏眼睛还红着,听见郎君回来,心里一喜,只道是回心转意要来哄人,却把身子一扭,正待不理,却听元钊吩咐道:“我有话要与二娘说,你去请了她来。”

    袁氏:……

    袁氏摔了帕子,哭道:“不是郎君叫我住口么,怎么这会儿又要我去张嘴了——可不难煞人!”

    元钊冷冷只问:“你去不去,你不去,这院子里多的是婢子——”

    竟拿她和婢子比,袁氏又羞又气,又隐隐生出恐惧来,到底还是去了。

    嘉欣听说哥哥找她,倒是吃了一惊。自来洛阳,嫂子还隔三差五摸过来说话,无非问三娘、六娘对她们怎么样,有没有婢子不听使唤,又问出门见识,言语之间,尽是艳羡。哥哥却从没来过。

    当然这二门里,他也不便进来——到底寄人篱下,不比自个儿家中。这会儿忽然请她去,想是有要紧事,忙丢下绣了一半的帔子,跟着嫂子去了世安苑,却见哥哥大刀金马地坐着,面前摆了酒馔,正自斟自饮。

    见了嘉欣,微一点头:“坐。”

    嘉欣回头看了眼嫂子,袁氏也没有走开的意思,莫非是哥哥嫂子都有话说?登时就想到张家,心里一刺,头先垂了下来。

    元钊最见不得这个妹妹垂头丧气的样子,没的把运气都给丧没了——不然怎么着,大娘亲事说得平常,二娘却生得好,当初父亲也是奇货可居,把她说给了张家,以当时情况论,还是他家高攀。

    当时张家蒸蒸日上,他还巴望着妹夫发达了拉他一把,谁想前年一把火,莫说张家,就是张尚书都没个下场。

    不过如今看来,和张家的这门亲,却是父亲草率了,他的妹妹,配得起更好的。

    想到这里,元钊心里稍稍好转——也幸亏那是个短命鬼,不然他不是赔了?一时笑道:“有些日子不见二娘了,王妃待你们可好?”

    嘉欣道:“王妃和妹妹们都极好。”

    “那就好,。”元钊原也不耐与妹妹寒暄,直接道,“大伯让我去青州,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你和张家的亲事,你自个儿可有什么打算?”

    “我——”果然是这件,嘉欣有一瞬间的茫然,定了定神说道,“我并没有什么打算。”

    “什么叫没有什么打算!”元钊提高声音,呵斥了一句,又抿了一口酒,方才说道,“难不成你真想给张家那小子守一辈子活寡?”

    嘉欣心道我是不情愿,但是当初……当初哥哥你和父亲可不是这么说的。却不好反驳,只把头勾得更低,额饰垂下来,几乎都遮了眼睛。

    袁氏见状,插嘴道:“我的妹子哟,这里可没有外人,你有什么心里话,这会儿说还能叫你哥哥做主,到你哥哥去了青州,可就晚了。”

    丈夫的这两个妹子,她当初就看好二娘,想说给自己的弟弟,只是公爹心气高,打开始就没正眼看过她娘家——当时她还不知道有南平王这门贵亲,也是不解了好些日子。后来张家那小子无福病逝,她还吹过枕边风,无奈丈夫和公爹一个鼻孔出气,当时还满口礼教仁义,要二娘“从一而终”。

    她呸!他元家就没什么从一而终的种子!

    她算是看出来了,到了洛阳,元钊这心思活络了,毕竟好端端一个大姑娘,生得又水灵,不嫁出去,可惜了。

    嘉欣看了嫂子一眼,心里只管冷笑,她这哥哥是利欲熏心,嫂子却天真,还打着如意算盘呢,也不看看她哥如今这心气,八字没一撇,就真当自个儿皇亲国戚了。口中只道:“我——”

    “我什么我,”元钊打断她道,“如今你住在大伯府上,想张家也不敢进来抢亲,回头哥哥在青州给你细细儿地寻,找个可靠的,也免得你下半辈子无人可依——就这么定了!”

    听到“在青州细细儿地寻”,袁氏姑嫂心里都是一凉,袁氏想的是自个儿弟弟这回是彻底没指望了。

    嘉欣却想:前头是想我守活寡,死死拉着张家的亲不撒手,如今要飞黄腾达了,又不知道会把我许给个什么人,门第当然是不差的,没准钱财也不少,至于是不是七老八十,长相丑陋,狼心狗肺,就难说了。

    她不比嘉媛,小上几岁,见多了世态炎凉,也很知道自个儿哥哥是什么德行,心里虽然不情愿,嘴上却还能说:“但凭哥哥做主。”横竖不说这句话,他也是要做主的,不如说得漂亮一点,让他高兴会儿,没准还会良心发作,念着她的好,手下留情——当然嘉欣并不真的指望这个。

    果然,得了妹妹这句话,元钊心情大好,猛灌了一口酒:到底是他的妹子,元家人,知道为自己打算。

    又吩咐道:“我不在洛阳,凡事多向你嫂子请教,莫要自作主张。”

    ——如果说这世上最维护他利益的人,除了他那早死的爹妈,就只有袁氏了,而不是他这两个妹子。他如今就要发达了,两个妹子都有大用,可不能稀里糊涂被哪个小白脸给骗了去。

    元钊的这句话,让袁氏沮丧的脸上重又放出光来——到底丈夫念着自己,不同于别人——早忘了之前口角,上赶着说道:“郎君放心,奴家定然好好照顾二娘和四娘。”

    “王妃那里,早晚请安也去得殷勤些。”元钊又指点道,“还有二郎、三郎,两个妹妹,也都不可怠慢了……四娘还小,这些话我就不另外吩咐了,袁氏你做嫂子的,二娘你做姐姐的,多提点她。”

    袁氏与嘉欣一一都应了。

    原本元钊是想即刻起程,不过昭诩婚事在即,也不敢急这一刻,便又耽搁了半月,谁想,这半月里又闹出许多事来。


………………………………

第二百九十五章 端午(上)

    从来北人骑马,南人操舟,但是近百年来,南北风俗渐近,因绕洛城有河,北朝端午除了佩戴香囊,系五色丝,喝雄黄酒之外,也有龙舟竞渡之戏。

    洛水两岸垒起高台,层层堆叠,有五六层,最高近三丈,左右绵延足足十里。蜀锦裁为步障,锦上暗纹栩栩,随着光影变幻无端,或绿如碧波荡漾,或红如骄阳似火,或五色迷离,或七彩流光。

    龙舟有十,宗室三,其余穆家一,胡家一,崔家二,郑家一,李家一,卢家一。

    据说萧永年才到洛阳那年,也有人撺掇过他斗龙舟,也不知道他与先帝说了些什么,引来先帝放声大笑,后来定了条规矩,说是不与南人斗舟……所以萧南再北来,就再没人提过这茬了。

    皇家不出船,则是为了不扫兴……谁敢和皇家斗呢,要推来让去,倒没了意思。

    原本嘉言也兴致勃勃,被嘉敏几句话打消了念头:“说得轻巧,便有舟,哪里来的舟子?难道也要买?龙舟须得三四十人协同操桨,哪里就这么巧,刚刚好有三十名配合得当的舟子等着你?”

    嘉言道:“我有部曲……陆家的部曲,难道不会操舟?”陆家长年守长江一线,自不同于京营。

    嘉敏摇头道:“未必……你问过再说。”

    嘉言遣了人去问,会舟也不过二三十人,也没赛过龙舟,这会儿要从头操练起,却又来不及了。

    嘉言因此很是扫兴,发了大愿明年一定要参赛。嘉敏心道朔州已经乱了,明年端午还有没有都未可知。想着胜景不再来,心里也是戚戚。不是没有人劝过太后节俭,少建佛寺,太后一贯的从谏如流,只是不改。

    重臣劝谏尚且如此,嘉敏就不去触这个霉头了……她自问在太后心中,实在还没有这个位置。

    到端午那日,昭诩照例是忙的,南平王府姐妹四个跟着王妃出行。

    嘉敏穿的浅蓝单衫,百褶茜红绉裙,裙上用金线绣的卷草纹,近看不觉得,远远被阳光一照,却是金光闪闪,富贵非常。配了秋水一般明澈的玉坠子,玉簪子,玉钏儿,倒又把那灿灿的金压得雅致了几分;

    嘉言照例穿红,却是石榴红,艳光太盛,她自个儿也受不了,忙不迭披了白的蝉翼纱,也没有添色,清透,镂空绣,头饰、耳饰、手饰都用的珍珠锆石,衬着她的眉眼,还是明艳异常。

    嘉欣穿的雨过天青色,上衣是纯青,往下越来越淡,越来越淡,淡成嫩柳色,末了一抹银光簇簇,就如月色。首饰中规中矩,一支碧玉如意钗,一对垂珠玛瑙红耳坠。嘉媛穿的蜜黄色,洁白中一抹黄彩,绣的荼蘼花处处,鲜嫩与朝气扑面而来。

    南平王妃座位就在太后下首。

    嘉敏、嘉言姐妹作一处,又低上许多。嘉敏一眼看过去,许多熟悉的面孔。谢家来了六娘、七娘,谢云然应是婚期将近,不便再外出。嘉言瞧见胡嘉子,喜得无可无不可,连连招手,叫表姐过来。

    胡嘉子从前忌惮嘉敏,到如今连番经事,倒又好了些,过来第一句便是:“听说三娘好事将近了?”

    嘉敏回笑道:“听说表姐也大喜了。”

    胡嘉子的亲事是上月定下来的,是祖家二郎。嘉敏当初听到的时候多少吃了一惊,细想却妙。祖家世代经商,还是海商,家中珍奇数之不尽。胡嘉子是个娇纵性子,门第低些反而能容她。

    真要许到高门世族去,她又不像嘉敏、嘉言能捞到爵位,自个儿开府,关门过日子……那规矩可难守。也是镇国公府爱女心切,否则胡嘉子要许个高门,有什么难度。想是经了皇后之位的大起大落,反而悟了。

    订亲那日,南平王妃和嘉言是去了的,嘉敏没去,嘉言回来拉着她絮絮了半宿,却原来这个祖家二郎她们见过的,就上巳那日,和李家十一郎一唱一和的蓝衣少年。是个好说好笑的性子,长相也不差。

    你看,洛阳就这么大,兜兜转转,总能碰上。

    嘉言拉着胡嘉子介绍嘉欣、嘉媛。表姐妹几个见过,又混说了些衣料、胭脂之类,日头渐渐高了,猛地听见“咚”地一声鼓响,龙船下水了。

    这是洛水极为丰沛的一段区域,然而即便如此,也容不下十舟并发,所以分两组,每组五船,船上几十条汉子皆额上缚带,****上身,手执长桨,又有管旗,唱神,司鼓,掌锣,托香斗之属。

    龙头由各世家子弟担任,皆为英俊少年,这时候迎风而立,丰姿俨然。众人向着太后与皇帝的方向遥遥行礼。

    嘉言眼尖,推了推嘉敏道:“阿姐你看,那是不是郑侍郎?”

    嘉敏定睛看时,阳光落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少年站在船头,就仿佛波光上的火,火上的焰,那周身的焰光,灼得人眼睛发涩。

    “想是只有宋……”胡嘉子话到这里,意识到失言,看了嘉敏一眼,打个哈哈过去了。

    想是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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