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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嫌妃-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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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敏“哎”了一声,眉目里大有犹豫之色。之前她为了避开贺兰初袖长居瑶光寺时候,对陆静华下手,她猜谢云然其实是多少猜到了一点,便纵然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但是那看起来也不过是小娘子之间的争端罢了。

    扯到国事……那不是她该操心,更不是她能乱打主意的东西。

    谢云然心思略转了转,还真猜不到嘉敏找王妃能有什么事。嘉敏不是个事多的,王妃的态度也明摆着,嘉敏的及笄礼虽然就在眼前,出阁也不远,但是王妃不会亏待她,她也不至于疑上王妃……都是彼此心知肚明的。

    最近还有的一桩,就只有嘉欣……谢云然皱了皱眉:“因为二娘的亲事么?”说的是二娘,其实想的还是郑三。

    郑三能有今天,几乎是三娘一手促成。他们之间有怎样的牵绊与协议,三娘不曾说过,谢云然心里一直隐隐不安,特别是,嘉欣和郑三如今好事近了……洛阳城里多少高门贵女,他怎么就看上嘉欣了呢?

    嘉敏默了片刻,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看来不是了。谢云然与嘉敏亲近,自然看得懂她的脸色。也知道不是万不得已,嘉敏不肯说谎,尤其不愿意对亲近的人说谎。略想一想,又道,“三娘是心里有什么事,一直担忧,却不好与王爷、世子说么?”

    连父兄都不方便说,就更勿论王妃了,嘉言就还小,又养得天真。

    这次,嘉敏眉目里动了一下。

    谢云然微叹了口气,抚她的袖道:“便是难言之隐,也总该有个人,是可以说说的。一个人闷着,这天长日久的,什么时候是个头?我当初……难道是个愿意理人的,偏三娘你,隔三差五来找我,如今……”

    她说的是她去年四月因为陆静华的赏花宴而毁容的事,当时艰难,便是如今想起来,也不是不心酸的。

    她顿了一顿,方才续说道:“今儿我就带了耳朵……三娘说什么,我都只听着,便是……”

    “姐姐不必如此,”嘉敏打断她,她再不出声,不知道谢云然会发出什么誓来。她原也不是信不过她,只是、只是有些事,说出来未免惊世骇俗……王妃反而不至于此,是因为太后的缘故。

    太后执政已经十年。而太后生平最信任的,莫过于南平王妃,又因着南平王的缘故,那些朝事、战事,王妃是原就知道的。

    而谢云然……

    嘉敏在心里掂量了一下谢云然的心理承受能力,方才吞吞吐吐,半遮半掩地说给谢云然听,大致是朝廷强迁朔州降户不妥,最好是能够沿用李尚书原本的策略,就地安置……然而王妃并不觉得有这个必要。

    谢云然心里大吃一惊,想道:三娘小小年纪,从前不过跟着温姨娘长在平城。平城虽然不是穷乡僻壤,但是与洛阳如何能同日而语,未免消息闭塞,所以初来洛阳时候,进退失据是正常的。

    然而不过两年功夫,竟如同脱胎换骨……不不不,前年三娘跟着王妃进宫给太后贺寿,就已经初见端倪。

    要说家学渊源,昭诩并没有显示出在这方面的敏感,反而贺兰初袖……但是温姨娘并不像是大智若愚,莫非、莫非真有天生异禀?

    竟有瞬间的茫然。

    她这沉吟不语,倒叫嘉敏有些懊悔。她也知道她成天琢磨的这些事,不是人人都能接受。人人都接受的,未出阁的小娘子就该描个花儿,绣个荷包,雅致点的写几行字,画几笔画……都是使得的。

    或者跟着王妃学习理事当家看账目……那才是正经事。

    谢云然已经是算是接受度比较高的了……譬如嘉言,她就从来不露半句口风,免得她想歪。方开口道:“谢姐姐……”

    正要央告谢云然莫要与昭诩说,却听谢云然道:“三娘说得不无道理,虽然眼下乱势已平,但是乱心尤在,一个处理不慎,就是滔天大祸。”

    嘉敏心里一松……谢云然到底是谢家人,看事情的角度与王妃却又不同。王妃想的不过是家族荣耀。不由自主说道:“当初李尚书出征,我就很担心李尚书年老力衰,然而如今朝中,也并没有出色的武将。”

    她父亲当然不算……她父亲压在青州呢。

    正经说起,咸阳王反而算一个,谁知道是人算不如天算。

    陆家长期刀锋南向,水战兴许比陆战还强些;前些年,穆家还是有人的,然而自迁都洛阳以来……老一代的战将已经老去,新生代,都享受着家族与公主的荫蔽,如今家族里又添了皇后,谁还想去刀口上舔血?

    宗室里的王爷也是如此……谁不想过舒服日子呢,锦缎多软啊,盔甲硬的硌骨头。

    这样数下来,偌大的朝廷,竟数不出几个人来。将军不过是五陵少年腰上的佩剑罢了,华丽,精致,只是抽不出来……抽出来也杀不了人。

    所以……她当时并不是不能阻止李家老太爷出征,如果她坚持的话,但是,如果李家老太爷不去,该换谁上呢?

    嘉敏不是没有痛恨过自己手中无人……她能想到的战将,这会儿多半都还籍籍无名,而且大部分都还在六镇当中。退一万步想,李家老太爷输了,未必是件坏事,朝廷能对六镇的问题重视起来,以如今朝廷的能力,只要两宫不翻脸,还是可以徐徐图之……然而李家老太爷偏又赢了。

    想到这里,嘉敏不得不叹了口气。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的,你以为你绕开了,然而它不过是走了一段弯路,又回到从前的地方,就如同于烈没有赴朔州,导致兵变,换了咸阳王,而结果并没有什么不同。

    “眼下这情形,别人也就罢了,宜阳王叔,谢姐姐也该有所耳闻,宜阳王叔是个无利不起早,他到朔州去,能讨到什么好。”这洛阳城里多少宗室,嘉敏也实在想不明白,太后怎么会起用宜阳王。

    ……多半还是黄白之物闹的。

    谢云然面色凝重。

    她倒没想过要追问嘉敏这些消息打哪里来,多半是从郑三那里听来。毕竟,无论南平王、南平王妃还是昭诩,都不会与她说这些。也是三娘有心……到底她在焦虑什么,不然何至于,一个受尽荣宠的小娘子,要去额外操这样的心?

    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让谢云然怔了片刻,她从前也觉察到三娘心思深沉,交往越深,这种感觉就越强烈……她在怕什么?

    但是这句话,谢云然到底忍住了没有出口,只说道:“既然母亲不肯出面,那三娘如今如何打算?”

    嘉敏愁眉苦脸说道:“并没有什么打算……我又不能上朝,也不能上书,我要与太后说三道四,太后多半会着人把我叉出去……”

    谢云然“噗嗤”一下笑了,无论如何,三娘还是很擅长苦中作乐。

    谢云然说道:“我倒是有个主意,你看看能不能行得通。”

    嘉敏眼睛亮了一下:“姐姐快说!”

    “郑侍中……”谢云然道,“如果郑侍中能够说服太后,虽然是迟了点……”

    嘉敏道:“这我也想过,可是我这脚……”

    “我替三娘去罢。”谢云然微微一笑,说道。

    嘉敏:……

    嘉敏在片刻的目瞪口呆之后,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好主意。为什么不,当初在瑶光寺,在目莲山上,郑三是同时遇见了她们两个,毫无疑问,谢云然是这个世界上对于他们俩的关系知道得最多的人。

    “还、还是找郑娘子么?”嘉敏问。上次郑三和嘉欣的亲事,就是通过郑笑薇见到的郑林。

    谢云然笑着摇头:“三娘也有傻的时候啊,如今郑侍中是咱家姑爷了,哪里还需要通过别人呢。”

    嘉敏:……

    好吧,她承认在人情世故上,谢云然比她擅长。


………………………………

第三百二十一章 捉弄

    谢云然这样一个人,但凡她说出的话,总让人无端多上几分信心……虽然原本事情是并无指望的。

    到天色擦黑,嘉敏叫甘草掌灯,忽然外头就扑进来一个人,进门就嚷嚷道:“阿姐、阿姐,你怎么又受伤了?”

    嘉敏:……

    她就说了,嘉言消息应该不至于这样不灵通,只是这些日子总不见,疑心她又去镇国公府上陪胡嘉子了,不想还知道归家。她得了谢云然开导,心情原本就好了许多,登时眉开眼笑道,“你倒会挑时候。”

    嘉言见嘉敏还能笑得出来,便知是无事,吸了吸鼻子,也笑道:“阿姐受了伤还敢喝酒……索性都便宜了我罢。”

    嘉敏:……

    你这是来探望伤病患者的态度么。

    说起来这酒还是前儿去郑家,胡乱找的借口,郑笑薇也是妙,当真赠了她三坛樱桃酒。嘉敏不过崴了脚,饮酒原是无妨,不过嘉言既然这么说了,嘉敏也就从善如流,歪在小杌子上,慢慢剥石榴吃。

    她原想着嘉言多半也和谢云然一样,会问起她去九华堂,不过嘉言又不一样,小口小口喝着酒,半晌,眼珠子骨碌碌乱转一阵,忽问道:“下月中阿姐就要行及笄礼……阿姐可想好了要什么礼物?”

    嘉敏看着嘉言,灯火给她莹白的面容上抹了一层柔光,外头是暮蓝的夜色,月亮嵌在夜色里,弯弯如扁舟。这时候再想起,想起很多年前的风雪之夜,想起临行时候嘉言的那杯酒,当时红唇与艳光。

    她说“姐姐此去,一路顺风”时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嘉言有些发懵:“阿姐你看我作甚?”

    嘉敏微笑道:“礼物么,我要那东到东海的红芍药,南到南海的牡丹根,西到西海的灵芝草,北到北海的老人参,我要那屋檐高的珊瑚树,磨盘大的玳瑁鳞,珍珠帐子玛瑙枕,琉璃盘子翡翠盆……”

    “打住!”嘉言一口酒喷了出来,“这珍珠帐子珊瑚树什么的也就罢了,我去找找,没准母亲库里有堆着,什么东海的红芍药,南海的牡丹根……阿姐你都从哪个旮旯里找出来的玩意啊……”

    嘉敏也哈哈一笑:“不送就算了。”

    嘉言:……

    嘉言叫道:“阿姐我和你说正经的!”

    “那我也和你说正经的,”嘉敏换上“正经”脸,正色道,“我忽然记起,你说了这几天要去校场,可是在校场里碰到什么了?”

    嘉言:……

    “阿姐你是神棍么?”

    嘉敏微微一笑,石榴汁染了满手,反手在嘉言脸掐一把:“你说不说?”

    嘉言:……

    嘉言的脸色彻底垮了下去,眉目里有些讪讪地:“也没什么事,就是、就是这几日去校场,总能碰上十九兄。”

    嘉敏面色一沉:“元明修?”

    嘉言有些怯怯地,她虽然胆子大,打小就能换了男装跟着父亲和兄长上西山打猎,去年得了陆家五百部曲,更是如鱼得水,哪个不被她训得服服帖帖。然而哪个与她说话,不站在三尺开外,生怕冲撞了她。

    南平王府三娘子尚且能得到兰陵这么好的食邑,何况这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

    偏十九兄……

    嘉言到这时候也能够明白为什么西山上初见,嘉敏开口就说他心术不正了,起先不过以为是阿姐挑剔他长相,如今想来,到底阿姐眼力还是有的……碰上宋王时候除外。

    然而左右不过是看人放肆了些,说话时候身体凑得过近了些,有时候表情奇怪了些,你非要说他有什么不规矩……却又为难,就像她当初反驳她阿姐的话,人生成的斜眼,哪里能说他目光不正呢?

    要与阿娘说,未免小题大做;阿兄就更不用提了,她是一万个相信她要说十九兄有个不是,她哥哥能提了刀去砍人。

    就连阿姐……阿姐要细问起来,她也是为难的。嘉言一向心大,为难到这个地步,也是有生以来头一遭。

    好在嘉敏并不细问,只低头剥了一把石榴,忽道:“校场是京营的校场,十九兄如何进得去?”

    嘉言道:“听说是进了京营。”

    嘉敏“哦”了一声,倒想起去年末西山大营乱起,元明修出来喊话。后来萧南重伤,她也顾不上,想是那次的挺身而出,让他得了太后的青眼。她知道元明修觊觎嘉言,却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对于元明修,嘉敏的观感几乎和对元钊一样,都是能踩一脚是一脚。但是元明修和元钊还不一样,如今元钊是不得不依附南平王,对她们姐妹自然百般讨好,元明修却是广怀王的嫡孙,虽然不得志的宗室也有大把。

    嘉言见嘉敏不说话,换了轻快的口气说道:“阿姐也不必愁,横竖、横竖也没什么,我近日不去校场便是。”

    嘉敏却“噗嗤”笑了一声,扬眉问道:“怕了?”

    嘉言倒是想硬着头皮说句不怕,有什么可怕的呢,校场上又不是没人了,众目睽睽的,他就是够胆,也不过是过来与她说说话,也不敢真个行凶。然而那股子难受劲儿一时半会竟挥之不去。

    嘉言老老实实道:“怕倒不至于,不过能惹不起,总还能躲得起。”

    嘉敏道:“不怕就好。”

    又朝嘉言招招手道:“我有个法子……”

    元明修这种人,因出身富贵,从来都身边人捧着,只道自己是个人物,拜高踩低是会,自知之明就少了点。又没个担当。前世有胆子把她卖给萧南,竟是没胆子等周城回京……就算周城再生气,难道还能杀了他?

    弑君这个罪名……天底下敢当弑君这个罪名的人并不多。

    从前汉到后来三国鼎立,曹魏抓着汉献帝在手里二三十年,是魏武帝敢杀他呢,还是魏文帝敢?

    何况就只是为个女人……周城哪一点看上去像是个肯为女人不要江山的人哪。

    偏偏他就怂了。

    如果说那件事是他忌惮周城军权在握,怂了还情有可原,那么西山上射虎误伤,竟叫王八郎出来给他顶罪,就未免可笑了……多大点事?

    嘉言听嘉敏唧唧咕咕说出一篇话来,却半信半疑:“管用吗?十九兄看起来可不像是个胆小的……”

    嘉敏微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管不管用。”

    嘉言哆嗦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她阿姐的这个笑容有点可怕的。

    要说元明修每日去校场是为了嘉言,其实是有些冤的。他阿兄订了郑家娘子,他被祖父喊了去一通敲打,大意是他文不成武不就的,要说个好人家的娘子不容易,所以给他在京营里谋了缺,叫他好做。

    那是去年冬的事了,年末的西山啸营,果然让他露了脸,升了官职,未免得意洋洋,又被祖父骂了顿,说就凭他那手骑射,上战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笑话,这平白无故的,他上战场作甚。

    奈何祖父发了话,不得已隔三差五上校场来遛遛马,谁知道能碰上南平王府的六娘子呢。上次见还是大半年前的事了,两朵姐妹花并蒂,也是美得很呐……只是三娘子凶狠,六娘子就好说话得多了。

    也是从这日起,元明修才每日里往校场上跑,要说他有什么坏心坏水,那是高估他了,不过饱饱眼福罢了。小娘子怕羞,便是他多看几眼,她难道还能拿这个和家里告状?一家子兄妹,便亲近些,又怎么了?

    ……说服自己总是个很容易的事。

    这天早上,元明修照常进校场,才过了一刻钟,远远就看见嘉言一身红披风卷了进来,就像是骄阳……都说骄阳似火,他这个堂妹,竟是比骄阳还要刺眼。登时就迎上去,远远笑道:“六娘子来得好早!”

    素日里不过勉强虚与委蛇的嘉言,今儿竟是喜笑颜开,说道:“还不如十九兄早。”

    美人便是绷着一张脸也美得像是发光,何况还能给个好脸色,元明修喜得像是一下子升了三五级官,一意的驱马凑近来说话,多沾点子香气,都像是美得能成仙。嘴里七七八八说道:“……听说景乐寺里牡丹开得极好。”

    “今年牡丹已经开过了。”嘉言不得不出言提醒。

    “是是是,是愚兄想得不周,”元明修赶忙又道,“昭仪寺里的斋饭,六妹妹可有吃过?”

    嘉言:……

    “我又不是比丘尼,吃斋饭做什么。”

    元明修道:“六妹妹听说了么,前儿有人领了头麒麟进洛阳,就在铜驼街,都说是祥瑞呢……”

    “是祥瑞就该送宫里去啊,和我说什么。”嘉言道。

    元明修:……

    倒不是他听不出嘉言话里的刺,然而美色当前,全部心力都用在看脸上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些有的没的。

    正搜肚刮肠要找几句话来博美人再笑一笑,忽然就听到惨叫声,要只是一声也就罢了,却接二连三,元明修不得不暂时把目光从嘉言身上移开去,这一看不要紧,不由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这是个血葫芦罢?

    或者是一摊子碎肉?碎肉在地上蠕动,被人牵着爬过校场,一路的血痕,一路碎肉,挂在石子上,沾在草尖上,白的骨头反射着阳光,铮亮。

    “六娘子。”牵着血人的将士却在嘉言面前停下,禀报道,“报六娘子,人已经处置完毕,请六娘子检视。”

    元明修:……

    元明修不由自主看了一眼嘉言的手,嘉言的双手洁白,在凛凛的红衣的映衬下白得像是美玉,这么多天了,他无时无刻不想着摸上一摸,然而这当口,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想起刀刃的锋利来。

    嘉言瞟了一眼来人,漫不经心道:“不是还有一道程序没有走么?”

    “是,马已经备好。”将士应道,“只是、只是属下担心,这人再让马糟蹋一遍,就留不下什么了。”

    “那又如何?”嘉言声音更冷,冷得也像是刀。

    “是。”将士冲着嘉言行礼,然后拖着血人,慢慢又走开了,他走的那个方向,一排大宛宝马肃然而立。

    元明修:……

    “六、六妹妹……”元明修觉得自己牙齿在打战了。他倒不是没有见过血,他自个儿府里奴子他也下狠手打过的,但是这般惨状,他也是头一次见。一时额上滚滚得淌下汗来。抬起袖子擦了一层,又淌一层。

    “十九兄很热么?”嘉言却忽然笑了,牙齿细碎如编贝,闪着玉石的光。

    也像是什么小兽的齿。

    元明修在这个瞬间忽然记起了南平王父子的凶名,“不、不热。”他擦着汗说,“六妹妹,这人犯了什么事,六妹妹要这样惩治他?”

    “惩治?”嘉言笑得更甜了,“十九兄是热昏了头么,这是羽林卫里的将士,哪里就轮得到我来惩治了。”

    “那……”

    “不过是阿兄有天路过,瞧见这人多看了我阿姐几眼……”

    元明修:……

    南平王世子好凶残啊好凶残啊好凶残啊……

    不过是多看了三娘子几眼不过是多看了三娘子几眼……羽林郎可不是他南平王府的下人。

    他这些天,看六娘子……可不是几眼那么简单……

    “十九兄这么多汗,莫非是身子虚?”嘉言关切地问,竟往他身边靠了靠,要在往常,元明修能喜得上天,但是这当口,这校场上还到处是血、到处是肉呢……所谓色胆包天,元明修忽然醒悟过来,原来他还不够色。

    忙忙驱马退了几步,勉强笑道:“六妹妹看岔了罢……愚兄忽然想起家里还有事,先走一步……”

    “十九兄留步……十九兄不是说带我去看麒麟的么?”嘉言叫了起来。

    元明修促马走得更快了。

    嘉言:……

    “阿姐说得竟然是真的。”眼看着人已经没影儿了,嘉言忍不住自言自语道,“呸!我元家竟然会有这等孬种!真真辱没了祖宗名姓。”

    又驱马过去,那将士与地上爬行的“血肉”一齐止住了脚步,将士叫道:“六娘子!”

    “辛苦了。”嘉言道,“叫这位郎君起来罢。”

    那堆“血肉”掀开背上倒披的兽皮,嘻嘻笑道:“不辛苦……谢六娘子赏。”


………………………………

第三百二十二章 不信

    就如谢云然所想,南平王府与郑家缔结姻亲之后,她要见郑三并没有什么难度……当然也有郑三好奇的因素在,虽然上次谢云然陪三娘来见过他,不过上次他心理还揣着事呢,并没有太留意。

    自去年四月至今,谢家这位娘子几度生死,特别是南平王世子的婚事,简直轰动全城。而谢云然也因此几乎成了传奇……当然郑三从前并不是没有见过她,所以再会,开口便是:“世子妃风采依旧。”

    谢云然微微一笑,说道:“郑侍中别来无恙?”

    客套寒暄过,谢云然便把话题带到了嘉敏身上,她说:“我今儿来,是受三娘所托……”

    郑林听得十分专注。

    三娘关注北方战事,原就是他知道的,然而起先不过是以为她为父兄、为夫家担心,然而听谢云然娓娓道来,却是个不肯再起事端的意思,一时也笑道:“……待南平王回头来收拾残局,加官进爵,不好么?”

    竟与南平王妃一个调子,当然谢云然并不知道。她只淡淡地道:“苍生可悯。郑侍中既食朝廷之禄,就当忠君之事。”这个话若在别人说来,多少让人觉得假正经,以为扯虎皮作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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