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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嫌妃-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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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十一郎瞪着眼睛看帐篷顶上漏下来的星光,他忽然反应过来,周城那个混蛋,避而不谈宋王与南平王世子的高下,是怕日后传到兰陵公主耳中、让她不喜么?八字还没一撇呢,这小子想得也太远了吧!

    轮得到他么!他酸溜溜地想,这两个天差地别,怎么看都拉不到一起的人,难不成……还真是姻缘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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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 套话

    贺兰初袖“噗嗤”一笑:“怎么,她没告诉你么,在嫁给萧南之前,她可还订了好几次亲呢。”

    她心里其实也是诧异的:除了萧南,三娘还会和别人订亲?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虽然知道三娘和她一样死过一次重来,但潜意识里总还觉得,没有人比萧南重要,对于三娘来说。

    “哦,”周城也不动气,只笑道,“都有谁,说来听听?”

    贺兰初袖心思略一转,也明白过来:订亲有什么用,她一早就与他说过,三娘是嫁给了萧南——她这时候是恨不得回到过去,狠狠给自己几个耳光。却说道:“管他是谁,总轮不到将军你。”

    “是吗,”周城眼望着足尖,目色里多少有些阴沉,他对她客气,她敢蹬鼻子上脸!“有个消息,王妃大约是没有听说——宋王北上了。”

    贺兰初袖怔了一下。

    前世六镇乱起,她已经是皇后,虽然后宫不同于前朝,但是太后与皇帝死掐,作为皇帝最忠心的盟友,这些朝事,她自然是知道的——何况萧南是她的表妹夫呢,三娘可是她最重要的筹码。

    所以萧南北上的时机她记得清楚,他是随南平王大军北上——莫非这混蛋又在套她的话?

    只冷冷应道:“那又如何?”

    “王妃不想见他么?”周城笑嘻嘻地问。

    贺兰初袖:……

    获悉萧南与嘉敏联手设局、通过她哄于瑾入彀时候的惊恐与绝望,纵然是过了这么久,还是心有余悸。那就仿佛天塌了一重又一重,萧南死了,她绝望,萧南没死,比他死了更让她绝望。

    原来她曾经那么傻,一心想嫁给他……傻得就和当初三娘一样。

    之前有过的心气……后来知道是奢望了。兴许她早该想到:之前三娘不是这样么,三娘当初付出不比她多,条件不比她好?他感动过么?她这时候从头疑心起,她当初以为的,也许并不是事情的真相?

    如果萧南确然在乎过三娘,为什么南下不带她,又为什么纵容她与苏仲雪联手杀了她?她不知道。

    人心这样复杂,你以为你明白了,但也许并没有。

    后来再选咸阳王,是退而取其次,亡羊补牢,也是无可奈何,死中求生——谁知道他不成器。

    不是每个人都能成气候,哪怕有更得天独厚的条件。

    凭什么三娘就有这个运气,一遇萧南,再遇周城,都是一等一的人才,凭什么她就没有?贺兰初袖抓紧了身下的草甸子,暗夜里,她知道她手指粗糙,这双手,如今已经粗糙到能挂破衣裳上的丝。

    她惨然笑了一声,声音里疲惫——从身体到精神上都疲惫。你以为和这个混蛋斗智斗勇,不会耗费她的力气么。

    他的这句话几乎让她全线溃败,她疲惫地问:“……将军到底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周城蹲了下来,这样,她可以看到他的眼睛,冷漠的,像冬夜里的星子,“三娘为什么会与别人订亲。”

    贺兰初袖:……

    贺兰初袖真想一巴掌抽醒他!

    三娘为什么会想和别人订亲,她怎么会知道!

    他当她是他的情感顾问么!他到如今也不过边镇上一个不成气候的反贼,还远远看不到前景,如果不是三娘知道他后来有出息,他以为她的眼睛能看到他?想得真是比花儿还美。贺兰初袖恨恨地想。

    “我不知道。”她说,“三娘年已及笄,笄年许嫁,有什么不对。”

    “你我都知道有什么不对。”周城说。

    贺兰初袖:……

    “将军或许知道,但是我——”

    “你当然也知道。”周城打断她,“就像你知道南平王会北上,知道萧南会南下,知道我有朝一日会入主洛阳一样,你当然知道。贺兰娘子,你也该知道,你的命在我手里。并非我不能杀你——”

    “那将军为什么不杀我?”这句话几近于自暴自弃。

    “问得好!”周城龇牙再笑了一下,“我不杀你,是因为你我之间,还能做一笔交易。”

    贺兰初袖:……

    这半年下来,能说的基本都被逼得、被吓得、被骗得说了,她还有什么价值?

    交易?什么交易?她听见自己的心在砰砰砰地直跳:既然是交易,自然有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之说。

    “宋王不会在乎贺兰娘子的生死,朝廷也不会,”周城慢悠悠开口道,“这是贺兰娘子首先要知道的:天下在乎贺兰娘子性命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三娘子,她想你死。你一日不死,她一日不能心安。”

    贺兰初袖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三娘不会放过她——她已经下了决心,就不会半途而废。

    “还有一个呢?”

    “你的母亲。”周城道,“我在意三娘,三娘兴许会顾虑令堂,但是我不会顾忌令堂。换句话说,我会倾向于让你死。”

    贺兰初袖:……

    “将军想与我做怎样一个交易?”贺兰初袖道,“总不会是眼下这桩吧?”就为了问三娘为什么会订亲——答案的靠谱与否还得靠自由心证——而饶她性命,她不信。这个混蛋是个精明人,她从未见过他做赔本生意。

    “当然不是。”周城这回沉默了片刻,说道,“我要萧南的南下路线。”

    萧南想要南下也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秘密,这个混蛋会知道她是与萧南一起走的,也不算奇怪。但是,贺兰初袖总觉得有点不对,具体哪里不对,一时竟理不出头绪来——他要知道萧南的南下路线做什么?

    难不成要拦路打劫?前世周城到死都没有腾出手来对南用兵,拦下萧南有什么用?他的对手在北方!

    却听周城又补充道:“如果说这世上有人对于宋王和三娘子所知甚深的话,我想,那是非贺兰娘子莫属了。”

    贺兰初袖:……

    她对三娘比别人知道得多一些,这是众所周知,但是她对萧南——他怎么知道她对萧南所知甚深?

    他怎么知道!

    贺兰初袖猛地坐起,脱口道:“你——你知道了?”

    周城几乎连片刻的犹豫都没有,接口就道:“不错,我猜到了。”

    一瞬间,两个人都听见秋风打在帐上,啪啪啪的响。秋虫在草丛里唧唧唧地叫,连星光落下来,都像是有了哗哗哗的声音。更别提腔子里咚咚咚跳得欢。他们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唯有帐外的芈二娘不知道。

    她知道周城常常来找这个女人。

    她不在意周城有别的女人。男人免不了三妻四妾,她的父亲是如此,兄长如此,日后阿昭成了亲,恐怕也不会只守着正妻。这个女人……当初周郎说她是个逃奴,眼下听来,她当然不是。

    但是即便不是,如今也就是个落毛的凤凰,并不能够威胁到她。

    她心里好奇的是那个久闻其名的“三娘子”——谁家三娘子?她不知道,也猜不出来。能和咸阳王妃、宋王这等身份扯上关系的女人,总不会是个歌姬、舞姬或者婢子之类的身份吧。

    正如贺兰氏所说,她身份如此尊贵,无论她和谁订亲、成亲,又怎么轮得到周郎?

    然而周郎心心念念都是她。

    她觉得心酸,心酸难耐。

    却听帐中周城说道:“我也听过乡野传闻,有人得了病,忽然又好了,张口却说起别处的话,对千里万里之外了如指掌,偏偏忘了自个儿是谁;也听说有巫人能知百年前、百年后——起初我以为,贺兰娘子也是如此。”

    芈二娘心里一紧:原来这个贺兰娘子能知生前身后事么?原来周郎来找她,并不是……这个想头倒让她生出微微的欢喜。

    贺兰初袖干巴巴笑了一声:“那将军什么时候想明白的?”

    “贺兰娘子泄露得太多了。”周城目光往帐顶飘,帐顶黑乎乎的,像夜色张开一张大嘴,足以吞噬这世间所有……所有的秘密,“贺兰娘子像是知道得极多,而大多数事情,都与贺兰娘子自己有关。”

    “那又如何?”

    “贺兰娘子每次说起来,都感同身受,就像是亲身经历一般。”周城声音略略转冷,他心思有些缥缈,不仅仅是贺兰初袖,三娘她……她与萧南哭诉梦话的时候,可一点儿也不像是在说梦。

    三娘说起平城芈二娘时候的惆怅,三娘对他的了解,更不像是……道听途说。

    “……但是有的事,贺兰娘子说得并不对。”周城道。

    “哪里不对?”贺兰初袖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走调——也许是太静了的缘故。

    “譬如说,”周城目色又沉了下来,“贺兰娘子像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咸阳王妃。”三娘说,贺兰初袖三番五次加害于她,是因为她会挡她的路。她哪里挡过她的路呢,因为她嫁给了萧南。

    但是三娘又说,贺兰初袖并没有嫁给萧南。

    可想而知,贺兰初袖是想要名正言顺做宋王妃的,所以三娘才会说,她妨碍了她——因为萧南想娶三娘。

    但是结果她成了咸阳王妃。

    她知道这么多,竟不知道咸阳王会事败身死么?如果知道,为什么不推拒这桩婚姻?还是说,她的预知,只是命运的一部分,不是全部?不不不,他试探过了,她知道全部,和她利害相关的,全部。

    每一个细节。

    惊人的……细致。

    那么,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意外?这些念头在周城心里盘旋了许久,无数苦想、纠结和彷徨的夜晚。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不对,”周城淡淡地说,“有一天,我过河的时候,忽然想明白了。”

    “明白——什么?”屏住呼吸的不仅仅是贺兰初袖。

    “去年暖冬,河上还是结了冰,远看着像是能够打马而过。”周城慢慢地说,“但其实不能。假使我当时跑马过河,少不了破冰落水,便侥幸没有淹死,恐怕也会落下病根,没准就一病不起。”

    竟然不能梦想成真……贺兰初袖十分遗憾。

    周城笑了一下——像是看穿了贺兰初袖的遗憾:“但是我没有——因为有人阻止了我,告诉我这冰薄,不能过马,所以我没有死,所以我今儿才能在贺兰娘子面前,与娘子说这些有的没的。”

    “我还是不明白——”

    “贺兰娘子之所以不幸落进冰窟窿里,是因为贺兰娘子从前走过这条路,因为贺兰娘子从前顺利地过了河,到了河对岸,但是没有人告诉贺兰娘子——如今,这河已经不能过了。”

    贺兰初袖:……


………………………………

第三百五十三章 交易

    补更声明:此段落为三百四十七章的补更段落,为您的阅读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周城怀疑是段荣不合时宜的神棍戳中了李十一郎的痛处,让他没了胃口,很有几分歉意,扶李十一郎进帐,还体贴给他倒了温杯水。李十一郎勉强喝了一口,周城道:“这事儿怪我,姐夫他并非有意——”

    “我知道。”李十一郎打断他,两个人沉默了片刻。

    温水入肠,紊乱的心神稍稍镇定下来,不由失笑。也是他自己吓唬自己了,且不说神棍信口雌黄,就算偶有猜中也不奇怪;即便他真是金口玉牙,泄露天机,这个龙兴在谁身上,眼下还说不定呢。

    虽然他不看好燕朝如今形势,但是如果皇帝上位,励精图治,云朔乱局也还没有到不能解的地步,譬如,使南平王北上——

    想到这里,李十一郎倒是心思一动,问道:“我说周郎,如果朝廷派南平王北上收拾残局,你当如何?”

    周城随口道:“当降。”

    李十一郎:……

    这出息!

    周城不慌不忙补充道:“李兄莫忘了,我从前给南平王世子做过亲兵,南平王父子帐下的战斗力,我是知道的,打不过,自然以保存实力为先。”

    原来这货还给昭诩做过亲兵……等等!保存实力是个什么意思,说到底,还是不肯甘为人下么?

    周城想一想又道:“不必扯这么远,如果宋王殿下当真如李兄所说那么能干的话,这次平叛,就能把各路兵马收拾了个七七八八……”

    李十一郎吃惊道:“周郎这样看好宋王?”

    周城点头道:“他是个有本事的人。”

    “比南平王——”

    “李兄说笑了,南平王什么年纪,宋王什么年纪,再历练个十几二十年,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那南平王世子呢?”李十一郎心道,南平王不能比,昭诩虽长他两岁,该是能比的了吧。

    周城看着他笑了一笑:“李兄这是考我?”

    李十一郎:……

    如果他没有留的心思,如此考问,好像确然不是太合适。

    李十一郎犹豫了片刻,抬手又饮了半口水,不承认也不否认,态度大约类似于你爱说不说,反正我就是问了。

    周城“哈”了一声,拒绝道:“这个不好说,我也没亲眼目睹过宋王打仗。倒是李兄当时在场,不妨与我说说?”

    这回轮到李十一郎黑脸了。这小子真是个打蛇随棍上。他是在场不假,但是当时已经入夜,现场混乱,哪里有这个余力,都是事后自个儿慢慢拼凑和推测,再复原出来,这小子倒好,张口就要全程……

    一时说道:“周郎这就不对了,宋王带的可是你的兵……”

    “是三……公主的兵,我练的没错,但是怎么用,就看人了。”周城笑道,“李兄要是记不起来,与我说说当时情形,也是可以的。”

    李十一郎多少有些意外,他让周城臧否人物,确实有考校的意思。一个人能不能成事,与野心有关,与气度有关,与识人之明、容人之量有关。多少人栽在识人用人的问题上——譬如西楚霸王。

    孰料这小子狡猾,不肯点评南平王世子与宋王,却主动要露一手用兵的本事,这是要和萧南一较高下么?

    他对洛阳,怕是不如萧南熟悉吧。不过话说回来,要乱世称雄,不通兵事那是找死。

    李十一郎收了之前的轻佻,当真与周城说起昭诩迎亲那晚的意外变故来,天如何黑,乱如何起,兵从何来。

    周城从李十一郎帐中出来的时候,时已近二更。李十一郎留他同榻,被他拒绝了。

    出门被风一吹,看到满地残骸,不由泪流满面——足足三百斤呢,可怜他,就没吃上几口。也不知道他们叫了多少人来,分了多少出去。

    小兔崽子们端的能吃!

    夜已经很深了,他有点犹豫,但还是想去见见那个人,不然心里总不得安——虽然不安也无济于事。

    有个词叫鞭长莫及。

    “二哥!”芈二娘揉着眼睛出门来。

    ——周城认了芈昭这个弟弟,按着排行,上头有芈大郎,他行二,芈昭行三。所以芈二娘呼他二哥。

    周城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芈二娘却问:“二哥吃过了么?”

    周城干咳了一声:“……去睡吧。”

    芈二娘道:“我去热热,还有剩的……”

    周城心里知道是芈二娘私藏,不然,以那群小兔崽子的战斗力,别说肉了,骨头有渣就不错了。然而芈二娘的好,总让他隐隐有承受不起的错觉。当然他们如今已经是兄妹,她对他好是应该的。

    理论上是这样。

    周城站了片刻,硬起心肠道:“不用了——我还要出去。”

    芈二娘也不意外,打仗不同于居家,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出去,也不能多问,只道:“这里有点干粮,带上吧。”

    周城提着干粮袋子走在夜风里。芈家两个姑娘都能干,芈二娘除了能干之外,性情果断刚强,不拖泥带水,比他从前认识的小娘子都强出许多。当然除了三娘子。他从未试过拿三娘子与别人相比。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大约就是……不必比吧。

    他总记得初夏的下午,浓荫匝地,知了在窗外一声一声叫得声嘶力竭,佛堂里却是凉的,静的。他与她相对而坐,神佛见证他们的相遇,她从头上拔下簪子,她说:“你相信这世上有公道吗?”

    她说:“……我也希望有。”

    一晃,两年有余;

    就连距离他与她说“给我一点时间”的那个秋夜,也有两年了。周城这时候走在路上,淡银色的星光如雪片飘下来,覆满一身。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也许是人总需要点什么,来说服自己坚持。

    ——你不知道你会遇见什么,你不知道你会遇见谁,在什么时候。你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对你笑。

    周城推开一扇门。这里距离他的营帐其实不太远,不过是奴役所居,条件自然比不上他的营帐干净和清静。但是能独居一帐,已经是他格外开恩了。而贺兰氏,并没有能力把它收拾得像样一点。

    里头黑得像个窟窿,甚至还不如露天,风月敞亮。黑影哆嗦了一下,转头看过来的眼睛里,多少恐惧与绝望。

    “是我。”周城摇了摇头,他知道她怕什么。

    如今她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推测他了。当然这也不能全怪她,谁叫他当初那样恐吓,之后从杜洛商麾下出逃的时候,用羊皮袋装了她挂在马上,一路颠簸折腾,可想而知。骨头没碎,是她命大。

    黑影明显松了口气,但是很快又换了警惕的目光。

    这个混蛋!每次来见她,总能套走一篇话。无论她怎么用假话掺沙子,反正他最后都会心满意足地离开——她也希望自己能够骗过他,希望他死于非命。奈何祸害遗千年,这特么居然是真的。

    但是有时候,贺兰初袖自个儿也疑心,并不是她骗不到他,是她不敢,也不想。她不知道自己如今所在的州县,但是她很清楚她眼下的处境。没有这个混蛋的庇护,这遍地流民、反贼、大兵,能把她生吞了!

    如今想起在平城,在洛阳,在金陵……受过的委屈,那些一时不能忍的气,以及最后的不甘心……不是不懊悔的。

    没有什么比干净干燥的衣裳,柔软的被褥,丰富而精细的食物,以及坚固的屋宇——无论是皇宫、王府,还是当初她在平城住过的宅院——更好的东西了,为了这些,她情愿被那些洛阳高门的贵女瞧不起。

    她情愿与太后、皇帝、嫔妃,甚至宫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她情愿人人都觉得三娘比她重要,前程比她好。包括她的母亲。

    她情愿萧南到最后也只肯给她尊荣,不肯给她更多。

    那些都不重要!

    比起生存来,跟一口饱饭比起来,跟一碗干净的水比起来,跟痛痛快快沐浴一次热水比起来……那些都不重要!

    然而这时候,她只能昂起头,竭力想要摆一个倨傲如王妃的姿态问:“小周郎君这次来,又想知道什么?”

    周城站在阴影里,垂着目光微笑,他说:“原来在嫁给宋王之前,三娘子还订过一次亲么?”

    李十一郎瞪着眼睛看帐篷顶上漏下来的星光,他忽然反应过来,周城那个混蛋,避而不谈宋王与南平王世子的高下,是怕日后传到兰陵公主耳中、让她不喜么?八字还没一撇呢,这小子想得也太远了吧!

    轮得到他么!他酸溜溜地想,这两个天差地别,怎么看都拉不到一起的人,难不成……还真是姻缘天定?

    补更段落至此结束,此下为本章正文,为您的阅读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他说得对。

    这条河,已经是不能过了。并不因为暖冬,河上冰薄,而是有人敲碎了河上的冰,不不不,三娘不是敲碎了河上的冰,而是打断了她的腿,无论河上冰薄冰厚,她总归是过不去了——她早该知道。

    是她过于自信,惯性地以为她还可以。以为能打败三娘一次,就能打败两次、三次——她忘了,她前世之所以能够笑到最后,并不是因为她条件比三娘好,恰恰相反,是三娘不与她计较。

    三娘那时候当她是姐姐,又怎么会与她计较这些小事。

    贺兰初袖沉默了一会儿。这些念头从前没有过,这半年里,却一次两次地冒出来。她当然知道她和三娘是回不到过去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想起她们幼时在平城,三娘那样全心全意地依赖过她。

    其实她比三娘年长,比三娘想得多;她比三娘心大,也比三娘要得多。而三娘,本身拥有足够多,所以杂念少。

    三娘以为她们是一样的,其实,一开始就不一样——她是南平王的女儿,她是个妾身不明,她算是谁家的孩子呢,她姓着贺兰,却住在南平王府;她爹妈是结发夫妻,如今她娘却给人做了妾室。

    那些……就像是潮水,****夜夜冲刷着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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