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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嫌妃-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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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三儿遭此无妄之灾。

    “王爷要回信么?”幕僚见南平王眉目里大有忧色,又问。素来南平王公文都是他处理,私信都是自个儿写的。南平王文字才能有限,下笔艰难,偏又不肯假他人之笔。幕僚心里也不是没有腹诽过。

    南平王虚应了一声。

    “我给王爷磨墨?”幕僚道。

    南平王略点了点头。墨色在清水里化开来。南平王提了笔。一封给昭诩,一封给王妃。

    素来他给昭诩写信最多,老子教儿子,也没什么客气可讲,也不须讲究文字;给王妃就要斟酌一下。给昭诩交代的无非守好洛阳,稳住局势,随机应变;给王妃则隐晦问起宫里以及皇子的情况。

    要收笔时候忽又想起,王妃常日在宫里,昭诩又忙于局势,府中男丁就只剩了三郎……见鬼,三郎这会儿该会走路了吧。本该是谢云然主持家事,但是记得前儿昭诩曾来信,提到谢云然有喜。

    这掐指算去,岂不是三儿在管事?

    于是推纸写第三封,交代局势不稳,叫嘉敏和嘉言少出门,多备粮草,免得万一有事措手不及。又将府中攻守据点详细写来,竟写了满满一张纸,写到末尾,心里一突,想到,这要真万一有变……

    于是提笔又道:

    “……李家遭厄,也在为父意料之外,不怪你母亲。如今局势动荡,如万一城中有变,汝兄不及回家,可往宋王府上求助。前日宋王向为父提亲,以为父看来,此子甚佳,如三儿心无他念,为父……”

    他原是想写“打算应下”,想到嘉敏性情——他这些年东奔西跑,在洛阳都没呆上几日,就更别说平城了。除去昭诩,嘉言、嘉敏都不在身边。嘉言好说,她有亲娘看着呢,嘉敏却是……摸不透。

    从来做父亲的,如何去体谅小女儿心事?浣初走得早,浣云又一向糊涂,阿袖都教成这样了,对比嘉言一看,南平王心里不是不后悔的。这会儿思来想去,抹了好几次,方才小心翼翼写道“想来亦可”。

    话虽然这么写,其实南平王倒不觉得嘉敏心里能有别的人。他虽然不懂曾经沧海难为水之类文绉绉的句子,却也知道,如萧南这样出色的男子,原本就万里无一,如果只是泛泛见过也就罢了,偏偏——

    西山兵变,外人看得云遮雾掩,他岂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当时如果没有三儿当机立断,以他的名义发号施令,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于瑾行刺,如果没有萧南在,三儿必不能幸免;以及,萧南当时伤势之重,几乎殒命……别人不知道,他能不知道?

    三儿后来让传出话去,一句布局擒贼,就像自始至终都在计划之中一般——然而他知道不是的。

    这样生死相托,生死相依,别说三儿,他都要动心了。

    所以春日里接到王妃的信,说三儿应了李家求娶,要说吃惊——他比萧南更吃惊。

    他想不明白三儿在想些什么,但是这等情形之下,萧南应该可以信任和托付的。南平王落下最后一笔,微叹了口气,交给幕僚道:“八百里加急。”

    幕僚应声出门去,片刻,忽又折转回来,说道:“王爷,外头有人闹事。”

    南平王:……

    这是军营诶,有人闹事,不会一板子打出去?

    “什么人?”

    “说是……”幕僚觑着南平王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姓周。”

    南平王:……


………………………………

第三百七十一章 吉言

    南平王被气乐了:天下姓周的没一千也有八百,说有姓周的人找他,他就能知道是谁那才见了鬼了。

    幕僚笑了起来,低声说了几个字,南平王“哈”地笑了一声,却道:“我如何知道他是真降还假降?”

    “那位小周将军说他去过中州。”幕僚说道。

    南平王这才“啊”了一声,他记性甚好,自然记起嘉敏和萧南逃到中州时候,宋王府派出来营救的人里有这么个姓周的小子——昭诩留了他做亲兵,不知怎的,后来又送给三儿训练部曲了。

    ——他并不知道周城回怀朔镇一段,只当一直跟着昭诩。

    一时自语道:“他怎么到了这里——快叫进来。”

    帐门一掀,进来的果然是故人。南平王一眼看见,心里却咯噔一下,这小子怎么瘦成这样了,形容之中亦大有憔悴之意。南平王颇有些以貌取人,若非中州曾见,光这形容,能让他打发了养马去。

    周城见了南平王,登时拜倒,口中叫道:“王爷!”

    来见南平王,他心里不是没有犹豫过的。虽然之前李十一郎问他,如果南平王北上,他当如何,他当时随口应道“当降”——然而真到眼前来时,却想起当初他与嘉敏的约定。他答应过三娘,不依仗她父兄的力量。

    他支支吾吾,遮遮掩掩把这个约定说给李十一郎听——李十一郎也是倒霉得紧,那日在他帐中吃过野猪肉之后继续向幽州进发,未几,幽州城破,李十一郎乔装改扮混进流民里逃命,被抓了回来。

    好在他乔装得十分成功,人家抓了他,只当是寻常人,留在军营里做饭……李十一郎哪里会做什么饭,馍馍蒸成了炭,被一群军汉吊起来打。到这份上,李十一郎哪里还敢报出自己的名字令姓氏蒙羞。

    也是巧,刚好周城经过——总之一场大乌龙,李十一郎也算是认了命,如今在为他出谋划策。葛荣眼下声势虽大,形势其实并不太好,入了冬,山上猎物也少了。再打不下邺城,哪里找这么多东西填人肚子。

    李十一郎听得周城竟然与嘉敏有这么个约定,那真是一口血卡在喉咙里,只差没提着周城的耳朵狂吼一万遍……最后他只冷静地问了一句:“如有朝一日,南平王有天子之分,难道将军还能拒之门外?”

    ——开什么玩笑,如果南平王当了皇帝,你还能不在他手里讨饭吃?

    好有道理。如果两人仍在洛阳,仍是太平盛世,自然不会提什么天子不天子的,但是眼下世道乱成这样……谁知道呢,天子者,兵强马壮者为之。

    李十一郎又道:“当初将军与兰陵公主有此约定,是将军身无长物,一饮一食皆赖之南平王父子,与乞儿何异,如今将军手下有兵,已经今非昔比……是南平王借将军之力,而非将军借南平王之力……”

    ——可还是身无长物。周城默默给自己补全。

    为了能见到南平王,贿赂南平王左右为自己说好话,连三娘给的金子都送了出去。真真穷得乞儿不如。

    南平王自然不知道周城有这么多小心思,倒也难得礼贤下士,双手扶起他道:“……不急,你慢慢说来。”

    周城一直没有回来,李十一郎左右睡不着,索性披衣起身,在帐外走走。

    云州却没有下雨,月光朗朗中透着冷清,腊月的寒肃。他有生以来,这还是头一次不在洛阳过年。

    即日后能回洛阳,亦再不复昔日光景,一家人热热闹闹,包括懂事的八娘,懦弱的九娘,伶俐的十五娘、十六娘,耳根子软得一塌糊涂的母亲,平日里在外头怎么胡闹,过年总会回来的父亲。

    还有祖父,堂兄弟、姐妹,伯父伯母,叔叔婶婶,大的小的,落地走的小儿……李十一郎斩断了回忆。

    心思一转,却想道,原来周城与兰陵公主当真有前约,那就奇了,如果不是兰陵公主,他倒真会疑心是一场戏弄——但是兰陵公主亦不似此等轻狂人。这样天差地别的两个人,兰陵公主竟有这种眼力?

    如是,兰陵公主又何必答应他的求娶呢。如日后有见面的机会,还真是想问问呢。

    他低头寻思,背后忽然传来脚步声,极是轻快。营地里虽然还算安全——也就是相对安全,如何能与洛阳比,他心里的弦始终是紧的,因而快步一闪,却听那人说道:“李郎君勿惊——是我。”

    是芈二娘。

    李十一郎的肩胛松弛下来,笑道:“这时辰,芈娘子怎么还不歇?”

    他在周城身边有些时候了,自然知道段、芈两家对周城的支持力度之大——他一度疑心芈家仍存了把芈二娘许给周城的念头。其实也不奇怪,这世上,除了血缘,姻缘已经是最稳妥的结盟方式了。

    段家也好,芈家也罢,甚至他自己,辅佐周城都不会是无偿。

    但是自他发现周城与兰陵公主有前约之后,就打定了主意要打消芈家这个念头。周城娶兰陵公主的好处,简直数之不尽。以兰陵公主的身份与性情,怕是容不得还有其他人。尤其是芈娘子。

    要是婢子与歌姬也就罢了,不过是些玩物,芈娘子么,身份还是太高了。

    却听芈二娘笑道:“李郎君不也没有歇?”

    李十一郎笑了一下,两个人的影子在月光下,渐渐融进树影里,李十一郎止步笑道:“芈娘子有话要问我?”

    芈二娘抬头看住李十一郎,她至今不知道他的具体身份,只知道他姓李,洛阳人,上下都跟着周城呼他李郎君。虽然和他们一般不过粗服乱头,但是举止间看得出贵气——他是贵人,她知道。

    他认识那个三娘子。

    芈二娘咬了咬牙,说道:“我、我想知道三娘子是谁。”

    通常提到一个人,都会以姓氏加排行,但是她每次听到这位李郎君与周城说起三娘子,都有意无意忽略了姓氏。

    是她没有姓呢,还是她的姓氏……不能提?

    “原来芈娘子也听说了,”李十一郎微微一笑,合该如此,芈二娘也是个聪明人。他低声问,“芈娘子可知道周将军……今儿晚上去了哪里?”

    芈二娘略点点头。此事机密,并不方便说出来。

    李十一郎也不说破,只道:“就是他家的三娘子。”

    “他家?”芈二娘几乎是下意识脱口而出,话出口,方才愕然,怔住,“他家?”

    南平王家的三娘子,自然无须额外多提姓氏。

    南平王家的三娘子……那是洛阳城里的金枝玉叶,如何、如何却与她来抢——

    她如何能认得周城?

    她、他们……芈二娘心里乱成一团麻,竟不知不觉低头去,她能看到他的好,自然也有别的女人看到,这有什么稀奇;然而、然而……那算什么呢,她陪着周城转战千里,艰苦度日,她在哪里呢。

    凭什么、凭什么……就凭她身份矜贵么。

    “芈娘子……芈娘子?”

    “嗯?”芈二娘应了一声,带了鼻音。仍没有抬头。

    李十一郎微叹了口气,从来痴男怨女。反倒是他和兰陵公主清清白白,能算计得丝丝入扣,能给多少,能得多少,这样一想,反倒能够明白兰陵公主肯许他婚约的原因了。无非无心,无非无情。

    ——她年已及笄,自然是要许人的,就算她与周城有前约,她也等不起。

    想到自己也算是数得上的英才了,却不过是个幌子,但是想到萧南……李十一郎心里立刻就平衡了——那位才真真白担了虚名,

    却听芈二娘低声道:“……她长得美么?”

    李十一郎:……

    但凡是女人,总少不了这一问。其实她美不美,根本无关紧要。对于他来说,她背后是南平王、南平王府,是南平王世子;对于周城来说,总之是有情——就算她丑如无盐,他看上了, 能奈之何。

    因而索然道:“芈娘子何必多此一问呢。”

    芈二娘:……

    “我不服气……”她低声说,没头没尾的。

    李十一郎再看了她一眼,索性捅破窗户纸,说道:“如今你芈家与段家都跟随州将军,是他应承过什么吗?”

    这次围邺城……芈家这一子二女都在城外,芈家老头自个儿可在城内,打的主意是里应外合……总不至于在这节骨眼上反悔吧。

    芈二娘摇了摇头,她几乎想要哭出来,但是她忍住了。她母亲早逝,未几,长兄亦病逝,父亲不理事,弟弟年幼,家中事务,泰半由她打理,所以自幼养得性情坚毅、果断,不比寻常人家小娘子。

    李十一郎心里松了口气,幸而没有。否则也是头疼。言而无信的人哪里值得追随,但是要放弃兰陵公主求娶芈二娘,又实在得不偿失。

    “……是姐夫看好他……”芈二娘又添了一句。

    李十一郎:……

    那个神棍?

    虽然鬼神之说他并不太信,但是这当口,想起神棍的铁口直断,心里竟也多添了三分稳当,一时说道:“芈娘子……”

    “嗯?”

    “这世上有些事,是不能强求,”李十一郎说道,“周将军少年英雄,有小娘子心许也在情理当中。芈娘子说不服气,然而人生于这世间,多少心气到头来,不服也得服。芈娘子还小,慢慢儿就知道了。”

    “嗯……”芈二娘只能从鼻子里哼一声,鼻子里也全是水汽。

    “说句不好听的,”李十一郎道,“芈娘子不服气别人,还有人不服气芈娘子呢……以芈娘子的人才,定然能觅得如意郎君,我对此深信不疑。”

    ——如果周城能成事,如今追随他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贵人。芈二娘的婚姻,自然差不了。

    “承……李郎君吉言。”芈二娘这样应道,到底带了哭腔,她不服,她就是不服!这世上多少人服了她都不服!明明那个贺兰氏说的,她说过的,她是他的妻子,她才是他的妻子——为什么又不是了呢?


………………………………

第三百七十二章 登基

    皇帝驾崩,新君登基,昭告天下是在正光七年正月初九——啊不对,已经不是正光了,改年号孝昌,孝昌元年。

    孝则昌,不言而喻的年号。

    新君堪堪才满月,裹在襁褓之中,被太后抱着,接受群臣朝拜。钟鼓齐鸣。从太后的角度看去,就只看见乌压压的头顶。原本是想再推迟几日,迟到上元节过去,王公大臣们没了拜亲访友的借口。

    但还是太久了,王太医说太久了,拖不了那么久。

    王公大臣再拜,钟鼓又响上一轮,登基仪式完成,太后心里微松了口气,怀中婴儿尚在酣睡——这等场合,只能让他酣睡。

    退朝。

    阿朱抱着小皇帝,太后绷紧的脸,一行人都没有说话。人都已经派下去了,底下谁和谁说话,都说了什么……在消息没有反馈回来之前,太后片刻都不敢松弛——人紧张起来,连日的失眠与惊恐都像是轻了不少。

    郑林也没有进宫——这当口,需要忙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她也不好留他在宫里。然而晚上……

    太后这阵子真是怕极了晚上。天一黑下来,她就能看到儿子的影子,在窗纸上,在门背后,在椅子上,风哗啦啦地吹,飘荡的丝绸,转眼就不见了。滴着血的眼眶——她想过再开棺看一次,但是这种念头,就是隐晦透露给南平王妃,都被南平王妃怼了回去,她说:“阿姐,你可让钦儿安息吧!”

    钦儿,你可不能不孝啊……太后心里想。

    这一念未了,就听得身畔“哇”地一下传来哭声。太后停住脚步,阿朱赔笑道:“陛下他、他——”

    太后点点头,说道:“进屋里去换,这外头风大,莫让他着了凉。”

    阿朱应了声“是”。

    群臣还在懵逼中。

    虽然之前皇帝不上朝已经有月余,元旦朝拜也停了。但是这春秋鼎盛之年……没了也就罢了,这膝下……好吧,大燕朝也是见了鬼了,宗室子嗣繁盛,好几家都为了爵位打得头破血流,偏偏皇家——

    先帝——世宗皇帝到先帝,已经是一脉单传,打落草开始就战战兢兢护着,唯恐有个不测,到五岁头上,世宗驾崩。如今这位倒好,皇帝才满月就撒手去了,这要有个不测——宗室亲王面面相觑间,都不免各有各的念头。

    就连一般大臣也有的是打算。

    高阳王的脸色阴得能拧出水来。

    他一向很得太后重用,但是就和大多数人一样,不能避免两头站队——自前线传来元明熙被斩首,南平王北上接手的消息,心思就开始活动了——皇帝这眼瞅着一时半会儿还是亲政不了,要是皇帝没有儿子……

    他是满心以为太后会找他来商量,谁知道——

    这蠢娘们。

    这回倒知道雷厉风行了。

    李家那位,怎么就偏偏生了个皇子呢,这运气!他扼腕的也不知道是太后的运气,还是李家的运气——偏偏先帝唯一的儿子出自李家。这孩子要能熬到亲政那会儿,他可饶不了郑家那小白脸。

    高阳王一路想着,出了皇城就要上马,忽然背后有人喊了一声:“伯父!”

    高阳王回头看时,不咸不淡应了一句:“十郎啊。”

    “给伯父请安。”城阳王屈身行礼。

    “起来罢。”高阳王道。

    城阳王不动。

    高阳王心里就寻思这孩子搞什么鬼。城阳王是老七家的孩子。老七和他年岁隔得远,又不同母,逢年过节走动是一回事,这要说兄弟情分——开玩笑,天家哪里来的兄弟。何况从前世宗皇帝在位,可没少打压他这个兄长,好不容易熬走了世宗,再熬走了清河王,他这日子,说起来也没舒坦几天。

    “十郎这是要做什么?”高阳王道。

    城阳王这才微抬起头来,眼眶还是红的。高阳王不由叹了口气,说道:“陛——先帝大行得突然,贤侄就算悲痛,也该有个度,好了好了,这大年节下的,回去歇着吧。”边说边伸手扶了他一把。

    城阳王应道:“是,伯父。”

    回身也上了马。

    这回反倒是高阳王在原地站了片刻,正月的风几乎把他的幞头吹歪了都没有察觉。

    “王爷?”服侍他的小厮忍不住喊道。高阳王回过神来,却说道:“想不到十郎倒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素日里看也就是个只会走马熬鹰的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生出这种心机来。

    高阳王捏了捏手心里的东西,像是匆匆从哪里撕了一块布帛,这消息来得如此急——却不知道是什么事。

    高阳王上马,一直到离皇城两里开外才匆匆在风里展了一下。果然是一块布帛,像是从衣裳上撕下来,上面斑斑血渍,非常简单,就只有四个字:是个公主。没头没尾四个字,高阳王额上顿时流下汗来。

    他拉住马,再细看了一遍,没有错,就只有四个字。

    是个公主。

    “王、王爷?”跟着高阳王的小厮眼睁睁看着高阳王一扯马头,朝着皇城疾奔而去。

    “我要见太后!”高阳王抽了那侍卫一鞭,“去,去禀报太后,就说事急,本王今儿非见到太后不可!”

    话音落,就听得一声冷笑:“高阳王伯父好大威风——便是让阿路报上去,这见与不见,也还是太后的事——哪里就能保证见到了。”

    高阳王抬眼瞧见是元昭诩,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又一鞭子抽过去:“好你个十四郎!”

    昭诩侧头避开,眉头也皱了起来。实则太后吩咐说今儿累了,谁都不见,高阳王在侍卫面前托大也就罢了,如今这形势,在他面前耍什么威风。

    一时说道:“伯父——”

    “你们母子干的好事!”高阳王厉喝一声,人压过来,低声骂道,“混淆了皇室血脉,这罪过你担得起?你爹都担不起!”

    昭诩怔了一怔,混淆皇室血脉,高阳王在与他暗示什么——暗示今儿登基的皇帝陛下已经、已经……

    小儿易夭他也听说过,但是要说太后抱了个死孩子上殿,昭诩硬生生打了个寒战。

    “让我见太后!”高阳王再说了一次。

    昭诩犹豫了片刻,说道:“……容小侄进去问问。”

    “快去!”高阳王又凶了一句。这些天南平王妃一直在宫里,羽林卫又由昭诩把持,他是疑心这母子俩一早就知道——如今这些个小儿辈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元景浩也是混账,要没有他,兴许太后还能收敛一点。

    过了盏茶功夫,昭诩出来道:“高阳王请随我来。”

    这是公事,自然不便再称伯父。

    高阳王见他脸色也有些发白,更是冷哼一声。

    昭诩也不作声。他进去报与太后听的时候,太后的脸色……实在笔墨难以描述。他几乎想要冲口问皇帝怎么样了,到底压了下去。毕竟身份、辈分摆着呢,如果一定要问,也是问王妃更为合适。

    然而、然而——

    想到小皇帝可能已经夭折,昭诩心里一阵发冷。

    “你母亲这样胡来,你爹也不管管!”高阳王低声道。

    昭诩道:“恐怕……恐怕母亲并不知情。”

    高阳王再哼了一声,不知情,太后最信任的就是这个妹子了,一句不知情能糊弄过去,骗鬼吧!

    “可有给你父亲去信?”高阳王有道。

    “……有。”

    昭诩素日与这个伯父并没有什么往来。论血脉、论爵位、论地位,哪怕论权势,这位都胜过他的父亲南平王,不过一向在朝中,并没有怎么出过京。怎么听他的口气,倒是相信父亲会站在先帝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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