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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嫌妃-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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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一帆风顺的好事。

    也没有一劳永逸的好运气。

    她像昭诩一样不赞同昭询登基。自家不是高祖之后,血脉关系太远,镇不住宗室。要镇住宗室,压服群臣,就需要太后鼎力相助。要太平时节倒也罢了,如今云朔乱成这样,说太平未免可笑。

    她得承认,昭询登基确实能在一定程度上断绝南平王府的后顾之忧——如果能够干掉太后的话。

    然而那并不能保证昭询日后就不会猜忌昭诩。

    你看,人总要做出选择,总要在砍头还是砍脚之间做出选择。


………………………………

第三百八十章 深夜

    小宫人提着灯,嘉敏在晃荡的灯影里走出去的时候,并不知道这是大乱前她最后一次见到昭诩。就如同昭诩没有想到昭询登基会耗去半个月的时间。大多数时候半个月只是一弹指,却足够发生太多的事。

    清秋阁外,明月揉了揉眼睛,她好像看到嘉敏了:“三——”冲口只叫了一个字。

    “明月,怎么了?”阳平公主问。

    “没什么。”该是眼花了,她想。隔得远,灯光簇簇,看花了也是有的。那分明是个宫人的背影。

    要是三姐姐在宫里就好了,她想。其实她和嘉敏见面的次数并不算太多,但是她对南平王府上下几位都深具好感。当初她和哥哥进宫贺寿,就是搭了南平王府的车,也因此才被太后看到,才有哥哥的前程。

    这几日宫里惶惶,让她想起前年太后生辰时候。

    不对,是大前年,正光四年。那次皇帝哥哥和太后置气,闹出好大风波……是先帝了,她下意识提醒自己。

    皇帝死得突然,皇帝死得蹊跷这种话外头或许有,宫里是没人敢提的。

    所有的疑惑与惊恐都老老实实藏在舌头底下,咽进喉咙里,最后湮没于腹中。不能出口,却默默然破土发芽,疯狂滋长——各种止不住的念头在空气里,在水里,无处不在,就是不响。不敢响。

    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偷偷出来晾一晾:皇帝死得不明不白,太后为什么不追究?太后不但不追究,相反像是很害怕。昭阳殿里有些捕风捉影的事,让人确信太后是在害怕——她为什么……害怕?

    她害怕……什么。没有人敢说。甚至没有人敢想。一想到有那种可能,整个人都在战栗。阳平和永泰两位公主心思单纯,想得也少,明月不一样,明月却是在宗庙里长大。即便是如此,她也不敢相信。

    她没有见过母亲,母亲生下她就自尽了。她觉得如果有的话,大约是像南平王妃对六姐姐那样,也有责备的时候,但即便是责备,也透出亲昵。她因此亲近嘉敏——因为她和她一样,没有母亲。

    南平王妃是嘉言的母亲。

    哥哥说母亲生得极美,她相信那是真的。但是对一个孩子来说,美貌并不是一个母亲必备的特征。母亲应该是温柔的,至少温和。最重要的是,她总在哪里,永远不会消失——无论孩子多么淘气。

    太后杀了皇帝。

    让人惊恐的也许是,并不是每个母亲,都会好好做一个母亲。就好比,她的母亲并不觉得她和哥哥值得她留恋。当然也许并没有那么糟糕,她只是知道自己必须死,而她的孩子,自有宗室会照料。

    也许是。明月默默地想。阳平和永泰这两日都沉浸在悲痛中。先帝对她们说不上特别好,他的世界太大,她们的世界太小。总归还是兄妹。父亲过世时候她们还太小不记事。如今哥哥又过世了。

    当然她们并没有太多担忧。后宫的当家人太后对她们一向不错。

    担忧的就只有明月。明月知道宫里出了变故,因为南平王世子忽然消失了,而她的哥哥重新执掌了羽林卫。

    变天了。

    那也许是一个飞黄腾达的契机,但也许——

    明月打了个寒战。她觉得眼下的生活已经很好,她害怕改变。她有时候会梦见自己回到宗庙里,头发一直长一直长。然后她猛地回头,看见一地零落的白骨——她不知道那是母亲,还是她和哥哥。

    头发在枯骨上生长,就仿佛枯木上杂草丛生。

    哥哥变得很忙——不知道之前南平王世子是不是也这么忙。哥哥夺了他的官位,三姐姐会不会因此怪她。她不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跟着她一路,到先帝灵前——她是来陪阳平公主守灵。

    比手臂还粗的白蜡一根一根竖着,像冬天里的树林。到处都是黑和白。先帝的脸凝固在纸上……并不太像。

    画师其实不敢细看龙颜。

    “阿月!”阳平公主忽然出声,明月别转头:“怎么了?”

    “阿月你怕吗?”阳平公主问。

    “怕?”明月不解,“怕什么?”她怕也就罢了,她们两个是肃宗的女儿,先帝大行之后,升级为长公主——有什么可怕的。

    “你听说了吗,”阳平低低地说。她实在按捺不住了。

    她今年不过十岁,正是满心好奇的时候。这半个月都被母妃管得死死的,年也没过好,书也不让去念。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些无孔不入的东西,窃窃如草丛里的虫鸣,“他们说皇帝哥哥回来了……”

    “什……什么?”

    “就是、就是……那个——”阳平也知道那个词不能出口,只能拼命地暗示。

    明月像是醒悟过来,“唔”了一声,却问:“很可怕么?”

    这个反应让阳平迟疑了一下。当然是可怕的,但是阿月为什么这么问。

    “……先帝生前最疼公主,便是、便是回来,也不过是因为牵挂公主,回来看上一眼而已。”明月说。“最疼公主”云云当然不过几句便宜话。但是阳平像是信了。眉目里的兴奋又被悲痛取代。

    她说:“是啊,哥哥生前疼我。”

    她抬头看了一下悬在墙上的画像,又赶紧低头:“阿月!”

    “嗯?”

    “你说,他是不是什么都知道。”

    “谁?”

    “皇帝哥哥……”

    明月:……

    “我……”阳平道,“我怕皇帝哥哥骂我……”

    明月又好笑又好气:“平白无故的,先帝骂你作甚——”

    “有件事……阿月我和你说,你不要告诉别人。”

    明月:……

    “从前皇帝哥哥还没有成亲的时候,我常去皇帝哥哥那里玩,有次皇帝哥哥不在……小顺子也不在。”阳平想了想,像是谁都不在,除了那个挺好看的姐姐,“我从皇帝哥哥案上拿了个东西……”

    明月:……

    怪不得她怕,敢情怕先帝找她算账……这样天真,不知道人比鬼可怕么。明月几乎要抿嘴一笑,想到这是在守灵,又生生忍住了:“不过是个玩意儿,你们是兄妹,先帝怎么会在乎一件东西。”

    “我是后来才听说的……”阳平道,“皇帝哥哥发了好大的火,杖毙了好些人……”宫人绘声绘色地传,说全是血,地冲了几次都没冲干净。她在假山后头听着,不敢出去。后来渐渐也不再去乾安殿了。

    明月道:“宫人是宫人,你是公主,是先帝的亲妹子,怎么能和他们比。”

    自古做公主的,除非谋反,哪个会和公主过不去。

    “东西在西陵苑假山洞里,”阳平嘟囔道,“哥哥要还惦记着,就去那里找,别、别……别来找我……”

    这神态,倒让明月疑惑起来,到底什么东西,能让阳平惦记成这个样子。她是公主,打小儿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一块玉?一串珍珠?或者别的更贵重的东西?她想不出来。当然那也不什么要紧的事。

    明月安抚了阳平一会儿,夜渐渐又深了。

    冬夜漫长。

    元明炬这些天很忙。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忙过了。

    自从朔州回来以后,朝廷以雷霆手段灭了李家满门。但是也没有给他安排新职位。他就和大多数勋贵一般,沦到轮选的境地。当然那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某次与李家姻亲狭路相逢,被迎面啐了一口。

    他后来也慢慢回过味来,是被人当了刀使。

    谁叫他势单力薄,背后无人呢——有人敢这样陷害昭诩么,没有!但凡有人动这个心思,南平王也好,南平王妃也好,能第一时间撕了他。

    好在他心态尚可。毕竟从前尝过落魄的滋味,如今虽然丢了官职,总好过从前。倒也不太怨恨。

    逍遥过了一阵子,天上忽然落下这么块大馅饼来。

    没有得到过的人会格外珍惜,得到过之后,再失而复得的,那珍惜又多上十倍。元明炬不是不知道自己不过暂领。宫里出了事儿,而自己再太后眼里,多少还算个靠得住的人——虽然犯过错。

    但毕竟……明月还在太后手里攥着呢。他可起不了什么心思。何况无论谁上位,总之轮不到他。

    虽然他也是高祖子孙。

    当然总有人会试图逼他表态,比如说——这晚他回府,深夜来访的这个人。


………………………………

第三百八十一章 城破

    没有人相信洛阳城会破,更年轻的人甚至不知道洛阳城曾经破过——当然的,就和整个中原一样,元家并不是洛阳原本的主人。洛阳原本的主人,也许姓司马,也许姓曹,也许姓刘,或者更早姓姬。

    或者是……天下无主,唯有德者居之。

    嘉敏曾经亲眼见到洛阳城破。

    那也是冬天,那时候也没有人相信洛阳会破。有黄河呢,他们都这么说。就如同三国末年,吴主对长江天险的自信。然而上天和洛阳人开了个极大的玩笑,历年凌冬不冻的黄河在那几天……结冰了。

    如果是铁骑过江是天意,那么接下来的十室九空,只能理解为上天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而正光六年的冬天已经过尽了,春风荒原,生出茸茸野草,兔子探头探脑;绿波始泛,柳枝开始柔软。

    元明修看着徐徐打开的洛阳城门,长舒了一口气。他没有想到会这样顺利,他一度以为能到洛阳城下都已经是运气,以为他的南奔会连累父祖,以为定然有一场恶仗可打——然而都没有。

    不由面有得色,扭头冲安溪笑道:“想不到小子得民心如此。”

    安溪:……

    安溪不动声色,欠身应道:“将军应天成命,理当如此。”

    话这样说,心里只管冷笑。

    他本部才七千兵马,一路折损三成,虽有补充,也不到八千。元明修自己原有部曲,再沿路招揽,近乎四千。

    总共加起来不到一万五。虽然说一路强行军,战事不断,将士得到很好的训练——换句话说,能活下来的不是命大运气好,就是有几把刷子。但是面对庞大的洛阳城,他还是生出有心无力的叹息来。

    照既定计划,既然进了洛阳,元明修就该称帝了——如果能顺利占据洛阳的话。占领洛阳,首要占领皇城。

    占领皇城,首要是废除新君的合法性。

    昭询在孝昌元年正月二十七日登基称帝。

    太后花了足足半个月功夫才把昭询扶上位,是所有人始料未及。南平王的血统太远是阻力之一,之二是南平王不在京中,之三是南平王世子不握有兵权——虽然昭诩对羽林卫的掌控力仍让人心生忌惮。

    幸而一众宗室王虽然碰过头,仍各有各的心思,太后方才能够合纵连横。待他们回过味来,昭询已经坐到显阳殿里。

    这时候悔之晚矣——好在他们还有第二个选择。

    孝昌元年正月的最后一天,元明炬猝不及防被拿下。次日,洛阳城破——孝昌元年自此而终。

    昭询甚至还来不及建立自己的年号。

    后来洛阳人想起这一天,大约是官道上密集的马蹄声,飞扬的尘土,与蓝得不像话的天空。而嘉敏抬头的时候,看到天空裂开,黏稠的血滴下来。

    过于浓烈的色泽让人眼盲。

    她得到消息已经不算晚——谁也想不到元明修过了荥阳就一马平川,根本不用攻城就被迎了进来。

    洛阳已经百年没有这样惊过。

    她之前囤积粮草与药材,调部曲守王府,都不过是防备城中骚乱。而城中骚乱到昭诩迎亲那晚的规模已经是极限——谁知是大军进城。嘉敏虽然没有更详细的消息,但是这时候也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城破了,我们得出城去躲躲。”嘉敏对嘉言说,“母亲和三郎,还有哥哥如今都在宫里,也不知道有没有得到消息,你带人去接应母亲。”

    她隐约听说了吴主派人护送元明修进京、为天子复仇的事,却不像昭诩、萧南那样对人数、将领都一清二楚。破城的过程也是众口纷纭,没有人说得清楚具体过程——这时候都不是细问的时候。

    没有几万兵马,元明修敢大摇大摆进洛阳城来?大多数人都这样想。

    破城这个消息对嘉言的冲击比嘉敏来得大——在她眼里,父亲和兄长在战场上几近于无所不能,怎么竟然会……破城?

    她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脱口问:“哥哥——哥哥呢?”

    “哥哥在宫里,”嘉敏耐心地重复了一次,“哥哥不赞成三郎登基,被太后剥夺了职权,软禁在宫里。”

    三郎南面称帝她是知道的。虽然当时也目瞪口呆——说起来也不久,就在三天前。幸而身为女眷,并无需进宫朝拜新天子。别说昭诩了,她也不愿意。先帝不明不白的死给她留下深刻的心理阴影。

    而之前都以为尘埃落定的新君竟然是个公主更是让她无言以对。姨母是失心疯了么,如何做出这等荒唐事来。

    她猜想太后不过是仓促间想让公主先占据大位,之后再徐徐图之。然后呢,然后到公主身份再瞒不住的时候,她是让她无声无息地死亡,就和她的父亲母亲一样,还是只剥夺她的身份,交给亲信——比如她的母亲抚养?

    作为……太后最亲近、最疼爱的晚辈之一,嘉言在这两个月里无数次不寒而栗。

    如今再听到太后竟然丧心病狂地软禁她的哥哥——她一直当这些日子哥哥忙,还抱怨过哥哥如今都不着家了,不知道外头是不是养了个外室呢,被阿姐掌嘴——嘉言这时候腿一软:“那、那我们眼下怎么办?”

    “你带五十人进宫去接母亲和三郎,把哥哥放出来……兴许他已经出来了,那就都听哥哥的。不要恋战。我让安平领四百人在上安门接应你们。”嘉敏道,“我带表嫂、五娘和谢姐姐出城。东郊咱们有个庄子,上年你去过的——还记得么。那里偏僻,知道的人不多。咱们就在那里汇合。”

    “抄小路,别让人截了道!”

    嘉敏说一句,嘉言应一句,那些话都是清楚的,记下来就只有“找母亲和三郎”、“听哥哥的”,“东郊的庄子”。

    最后嘉敏推了她一把:“走!”

    嘉言在应了一声,走几步有回头,可怜兮兮地与嘉敏说:“阿姐,你可一定要来啊!”

    嘉敏:……

    “快去!”嘉敏喝了一声。

    嘉言这才走了。

    她并不知道自己最后说的那句话有多重要。

    ——那之后的天各一方,要多少勇气、多少信心,才能支撑她们再回到这里,回到最初离别的地方。所有的离别都是这样,以为不过几个时辰,几天,几个月,到回首时候才知道,每一场离别都是生死。

    纵庭树还在,人面已非。

    打发走嘉言,再打发曲莲和甘草一个去世安苑找袁氏,一个去玉笙居通知嘉媛。她带半夏去见谢云然。谢云然身孕已经快七个月了,昭诩被软禁和昭诩登基称帝两件事都死死瞒住了她。不然,以谢云然的敏锐,迟早会察觉。这当口却如何与她说?如果她问,洛阳城怎么会破,昭诩人呢?

    如果昭诩当初肯跟她回府就好了,嘉敏简直怨念。然而当时不会料到昭询登基这样一波三折,更想不到会有元明修横地杀出来。元明修进京,别人可以不走,元明修也不会一家一家杀过去,但是昭询非走不可。

    元明修打的是为天子复仇的旗号,太后的下场——嘉敏可不敢想。太后完了,王妃呢?谁会相信王妃清白无辜?

    王妃完了,还能留着他们兄妹下酒么?

    然而这些话,都不能和谢云然说。如今外头定然乱得很,大军进京,没有不杀人的。即便把谢云然拘在车里,她也不是聋子。

    嘉敏思来想去,至少须得说一半的实话——

    天气好,谢云然在院子里走走,一抬头就看到嘉敏,不由露出笑容来,往日嘉敏便是来看她,也到午时或者晚上,大清早的,她可没这功夫。

    一时笑道:“三娘今儿怎么得闲?”

    嘉敏笑不出来,往左右看了一眼。谢云然身边只有四月和七月,都是可信的——也是必须带走的人。

    便说道:“城里起了乱子,哥哥让咱们先出城去躲躲。”

    “出城?”谢云然吃了一惊,脸色就变了。她虽然不曾掌过家,心思却极细,嘉敏前些日子的准备她虽然不曾目睹,却都听在耳朵里,知道便是城中有乱,也是无妨的——不然三娘早把她送回谢家了。

    怎么就到了要出城的地步?

    这时候想起有半个月没有见过昭诩了。她知道昭诩忙,忙起来回不了家也是有的。一天两天……但是半个月,从未有过。她原想过要问三娘,又怕三娘笑话她。这时候顾不得了,扯住嘉敏的袖子厉声问:“你哥哥人呢?”

    “在宫里!”嘉敏脱口道,“是任九哥哥来传的话!”

    “三娘你莫骗我,城、城里动乱,你哥哥怎么会在宫里——”谢云然脸色一白,豆大的汗珠登时就落了下来。

    “姑娘、姑娘!”四月叫了起来。

    “谢姐姐!”嘉敏的脸色也开始发白,真是怕什么偏来什么,“来人、来人啊!”她也叫了起来,院子里有人开始奔跑。

    一场兵荒马乱的序幕——


………………………………

第三百八十二章 皇宫

    嘉言心里虽然慌张,毕竟这还是她从小长大的洛阳。从南平王府到皇城,是她这辈子走过最多的路,没有之一。虽然素日坐车走的官道,但是她也是打小淘气过来,远路近路自然摸得门清。

    街面上还没有开始乱,有妇人挑着担子带着孩子赶路,孩子一蹦一跳地,担子上青菜叶上挂着水珠。

    太阳慢悠悠往头顶赶。

    嘉言也不知道嘉敏哪里得来的消息——当然阿姐不会骗她。她心里还是乱,不知道姨母和母亲是不是已经得了消息,还有哥哥……最好她们已经得了消息,哥哥已经被放出来——那就不是这般光景了。

    破城。

    洛阳这么坚固的城,怎么会破?她不知道。那该有多少兵马啊,她想不出来。那该是如传说中的蝗虫一般,铺天盖地地往城墙上爬,箭射完一轮又一轮……人一层一层往下掉,又一层一层往上爬。

    阿姐说不要恋战,应该是说给哥哥听的,她想。淡金色的阳光照在睫毛上,折射成七彩的小球,她有一点点恍惚。

    嘉言还只是慌张,王妃眼下是六神无主。她已经得到了消息——有守城的将领飞驰入宫,报告城门失守的消息。

    但是这当口,太后不见了。

    更可怕的是,据阿朱、阿碧反馈,四天前昭询登基之后,太后就不见了。王妃气得要发疯——也许是恐惧得!这近三个月来,宫里上上下下都是她打理,忙得脚不点地,阿姐呆着就好,还能不见?

    整个宫里都几乎被翻了过来。

    更多的消息在她面前汇聚。太后不对劲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大约是从十一月下旬开始就不断地、不断地像在躲避什么。昭阳殿里这么多屋子,太后换了一间又一间,不许点灯,也不许任何人进去。

    除了……郑侍中。

    太后像是起过意想要去瑶光寺礼佛,但是最终没有去成。也许是因为嗣君的事走不开。

    “郑三人呢?”王妃口不择言,都懒得称官号了。

    “不、不知道。”底下人都这样回答。要仔细追究起,郑三不见也有三四天了。王妃惊得面如死色,几乎是瘫倒在地。

    完了……这下真完了。

    到嘉言如旋风一般卷进来,王妃方才又稍稍醒过神来:“出城?”出城避避是个好办法,王妃挣扎着要起来,又跌坐回去,“你姨母她、她不见了!”她抓住女儿的手,仿佛抓住救命的稻草。

    嘉言也是一惊:太后不见了?她这时候才意识到嘉敏再三吩咐她把王妃和弟弟带出来,却只字不提太后。也许阿姐对太后软禁哥哥,心里怨恨?她心里闪过这个念头,然后立刻抓住了它:“哥哥!”

    “什么?”

    “把哥哥放出来!”嘉言叫道。

    王妃这才如梦初醒:昭诩……是、是该把昭诩放出来。奇怪,城怎么这么快就破了,元明炬人呢?这时候是来不及多想,一迭声吩咐下去:“去、 去把世子带过来!”她把昭询往嘉言怀里推。

    昭诩有些日子没见到姐姐了,喜得嬉笑。

    “母亲找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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