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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嫌妃-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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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南因也笑道:“不知将军远来,不曾拥彗扫门。”
这是以主人的姿态说话了。安溪迟疑了片刻,方才问道:“其实有件事,一直想请教殿下。”萧南举杯,轻啜一口,然后放下。他知道他要问什么,然而这其实是不须问、亦无须回答的一个问题。
一个拒绝的姿态,以安溪的聪明世故,自然是懂了。却仍忍不住叹息道:“殿下心系故国,令人钦佩。”
萧南笑了:“当真?”
安溪:……
他私下揣度过许多次,建安王到底出于什么心态帮助他这一路势如破竹。诚然北伐收复失地是南朝历代帝王都绕不过去,但是付诸实践——最近也是百余年前了。多少侨民还记得自己的籍贯、郡王,却终身不曾踏足故地。
他猜是如此,但是如今看来,又不像是如此。建安王……未免太过轻佻,轻佻得简直不像常年寄人篱下。
燕主能有这等度量?安溪心里闪过这个念头,到底不敢信。却听萧南说道:“忘了问将军,我皇叔如今可好?”
“圣上安好。”安溪想也不想,应声就答。
“太子殿下——”萧南笑了一笑,慢悠悠揭穿他,“太子哥哥不幸,还望皇叔节哀。”吴国太子年前游湖落水,之后一病不起,于正光六年十一月薨于金陵——几乎与元明钦前后脚。
建安王好快的消息,安溪心里想着,口中只道:“劳建安王挂念,圣上多得几位王爷、公主服侍在侧,如今圣体安康。”
“那就好。”萧南这回只说了三个字。
不知怎的,安溪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建安王当然是个危险人物,但是在之前也未料到如此危险。安溪略一沉吟,忽说道:“我记得建安王亦擅弈——要不趁此闲暇,请殿下与我对弈一局?”
萧南不动声色道:“将军记差了,本王不擅棋。”
安溪:……
安溪脸一沉,作色道:“殿下是不给我面子?”他如今是洛阳城里唯一握有大量正规军的人,谁敢不给他面子!
萧南笑道:“不敢!”略停一停,不等安溪应话,接着就道:“我听说安将军擅弈,能从棋局解读人心——所以不敢。”
安溪:……
建安王你要不要这么直白。话都到这份上,叫他还怎么装得下去。登时森然道:“原来殿下也知道——”
“我知道将军眼下不想杀我。”萧南再饮了一口酒。他既然已经想要赌这一把,自然前后想地清楚,“皇叔料不到将军能进洛阳城,自然不会让将军杀我。所以杀与不杀,在将军一念之间。”
“如果——”
“如果将军要杀我,是汝阳县公动手还是将军动手,其实没有区别——想必汝阳县公并不至于吝啬于一个人头。”
安溪:……
安溪一向是个好脾气的人,所以他这时候还能好脾气地问:“那如果之前我并不想,但是眼下想了呢?”
萧南微垂了眼帘。他不说话的时候,面色安润如玉,这样的容光,便是见多了美人的安溪也不能直视,不由自主移开目光,心中忖道:莫说圣上没有下这个令,便当真……我能下得了这个手?
他并非心慈手软之人,从青州一路杀到洛阳,屠城灭门,箭底亡魂不知几多,但一时为容色所慑,竟隐隐生出不忍来。这分神的瞬间,案上一盘新上的松鼠鳜鱼不知怎的被移到了眼皮子下,就听得萧南低声笑道:“这时节,鳜鱼却不多见,将军且尝尝,与咱们金陵的做法有什么不同。”
安溪只道他怯了,所以顾左右言他。也不想逼他到太紧,果然面皮一松,抄起筷子,筷尖才触到鳜鱼身段上,脸色就是一变,脱口道:“鱼肠?”
春秋时候欧冶子为越王铸剑,剑成,请相剑大师薛烛,薛烛惊而失色,判道:“此剑逆理不顺,不可服也,臣以杀君,子以杀父”——而后专诸以此剑藏身鱼腹,杀吴王僚,应了“臣以杀君”的判词。
吴王僚死后,阖闾上位。
是以历代视之为不祥,但是太史公称之为“勇绝之剑”。
叫安溪如何不惊——建安王被带进宫里,自然有将士检视过,身上并无凶器,之后跟他出宫,到饕餮居,这一路既无人与他言语,更不可能传递任何消息——连这饕餮居都是他一时起意,并非预订。
这鱼肠剑从何而来?鱼肠剑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会出现在街道上、庖肆中的东西。
以下犯上、诛杀了吴王的鱼肠!安溪只觉得一股寒气森森从心底冒了出来。且不说建安王如何得到这东西,且不说建安王如何将这东西堂而皇之摆给他看,光说鱼肠这两个字背后的用心……就足以让他心惊胆裂。
他怎么敢!
他当他当真不敢杀他么!
“……如果将军要杀我,”萧南的声音还是稳的,其实他心里未尝没有诧异:济北王这个狗东西,叫他送点东西过来,他竟然把鱼肠给送了进来——是真怕他死不成,面上只管泰然自若,“将军看看,这把剑可还使得?”
安溪:……
他如果用这把剑杀了建安王,岂不也是“臣以杀君”?真真细思恐极。
一时之间雅室之中静得叫人尴尬。
安溪额上冒出汗来,终于起身,退开几步,长拜于地:“殿下——”
“将军请起!”萧南见好就收,接口就道。
再重新落座。安溪算是彻底收起了之前“人为鱼肉,我为刀俎”的心态。在青州接到蜡丸时候他就该想到,建安王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也就元明修那个蠢货,以为自己能手到擒来,说杀就杀了。
——他能在鱼腹之中藏一柄鱼肠,在茶水、点心里下点毒,那还叫事儿吗?
安溪心里暗叫了一万句侥幸。
萧南其实也是——如果安溪当真拿起鱼肠,他这里一时半会儿还真没什么趁手的兵器。虽然安溪未必就擅长近身搏斗了吧,但也不是文弱书生,有鱼肠这等神兵利器加持……千言万语一句话,济北王就不是个东西!
不过萧南素来擅长掩饰,只低头再饮一口酒,笑道:“其实我料定将军不想杀我,无非是眼下洛阳僵局难解。”
安溪道:“还请殿下教我。”
他不杀萧南自然是为了洛阳:他手里不过七千余众。而元明修进京之后,得到宗室叔伯、朝中亲贵的支持,麾下兵马立刻就超过他——一旦他有了自主之力,还会不会对他言听计从……那简直是可想而知的事。
诚然南朝在洛阳有布置,有细作,但是细作能有多高的位置?不过奔走于市井之间,仆役之中,能与建安王比?
他需要得到洛阳高门的支持,就只能通过建安王。建安王来洛阳已经五年,加上其父的经营,在某种程度上,相对于他,一个南朝领兵北上的将领,建安王无疑是自己人。安溪需要这座桥梁。
但是——建安王凭什么帮他?
………………………………
第三百八十八章 打赌
“七郎的意思是,阿叔不该出头?”宜阳王有点犹豫。
他这个瞎眼的侄儿有多厉害,别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当初如果不是他建议,他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宜阳王恍惚了一下,那时候七郎不过十三四岁罢,瞎了眼睛,成日在家里,不知怎的,竟有那么多想头。
他当时也是走投无路,冒险一试,不想就成了——打那以后,他看这个侄儿,心里就嘶嘶嘶冒着寒气。
他哥哥就这么一个独子,又去得早。虽然说是宗室,要知道百年繁衍下来,宗室是一个多么广泛的概念,宗室的景况也是天差地别,好的能好到天上去,位高权重,起居如仙人;差的并不比寻常人家好上多少。
譬如南平王在平城时候的光景。
他们这一支,他哥哥是嫡长,能袭到王爵,虽然食邑贫瘠,好在家里人口少,也还过得下去。轮到他就……他们兄弟感情好,兄长在生也十分照顾他,兄长死后他也不好意思夺了侄儿的爵位。
——宗室中多半如此。
他难得一念之仁,也没有用错地方。
这个侄儿……邪门得很。
他不知道他如何汇总和分析那些浩如烟海的消息,如何从里面挑拣出自己需要的部分,也不知道他如何得出结果——总之他靠着他发了家,升了爵,得了圣宠,虽然有人瞧不上,但也算是出头了。
但是眼下这个机会……这样的机会可不会太多:自古从龙之功最厚。
“阿叔非要想试,那也无妨。”
济北王轻飘飘抛出一句,宜阳王心里更没底了。从前他也这样,等他碰了壁吃了亏再回头,他也就笑一笑,吩咐阿霜去他府里种一株魏紫——之后宜阳王看到府里的魏紫就心塞。偏偏还不敢拔掉。
因唉声叹气了一阵子。
济北王也不劝他,只懒洋洋与阿霜说话:“腊梅恐怕开得有些败了,去摘几枝桃花进来,迎春花这时候开得好——”话到这里,猛地想起,问宜阳王:“阿姐和穆郎的亲事,可有定下来?”
宜阳王很有些措手不及,窘道:“原本是打算年后,不料——”不料皇帝驾崩,天下守丧。
“穆家反悔了?”
那也在情理之中。皇帝猝死,太后也没了——元明修几乎把皇城翻过来之后,终于找到了太后的尸体,在一口枯井当中。
奇的是,太后竟然是被淹死的。太后身份尊贵,当然不能让仵作近身验尸,但是症状明显,有经验的老人家远远看一眼,就得出了结论。便有人说是天谴——元明修当然乐得让这种谣言流传开来。
于是如今城中论身份,无人能出穆皇后之右。
穆家急需盟友。
姻亲是最简单也最可靠的结盟方式。
“那倒没有。”宜阳王干干地笑道。只不过穆家希望看到他更多诚意。
“原来是这样。”济北王点点头,“也是阿姐死心眼。”不然穆家算什么。穆太后空剩名分,如果元明修不打算要脸了,直接让她给先帝殉葬,穆家还能怎么样?如今这城里,几乎是元明修说了算。
就好比李贵妃……
洛阳城破,城阳王获释,第一时间闯入济阴王府,奉命看守济阴王和李贵妃的羽林卫当时就懵掉了——除了束手交人,还能怎么样。元明修假惺惺厚赏了城阳王与济阴王的壮举,而李贵妃……自然是笑纳了。
这个十九郎也有点意思。济北王嗤笑了一声。皇位还没坐稳呢,就急吼吼惦记起女人。郑三的夫人,先帝的贵妃,那叫一荤素不忌。可惜了李贵妃这等才貌双全的佳人,碰上一个是莽夫,一个是恶鬼。
实在没半分让人看好的迹象。
如果不是洛阳破城这件事大出了他意料之外,他几乎可以断定十九郎撑不过半年。不过既然有破城这个先例在前,济北王也不想把话说死了,只与宜阳王说道:“既然赶上了守丧,也就不急于一时。”
宜阳王眨了眨眼睛。他听出他的意思了,穆家他不看好,要冯翊公主非君不嫁也就罢了,不然,还是从长计议。
但是十九郎已经称帝了……
宜阳王犹豫道:“七郎,你给阿叔交个底,诸王之中,你到底看好哪个?”
“阿叔恁的心急。”济北王又笑了一声。
“哪里能不急呢。”宜阳王道。
一口大肥肉就在眼前,走对一步,鸡犬升天,走错一步……以宜阳王对时局的两眼一抹黑,也硬生生打了个寒颤。李家灭门的教训可不远。郑家得亏是阖族躲了出去,不然眼看着就要步李家后尘。
济北王推开窗,初春的空气带着泥土的芬芳涌进来。花与草的香气都有些涩涩的,不够甜,不像调出来的沉水、龙涎,过犹不及。鸟儿在树上叫,应该还有蝴蝶,小小白色的蝴蝶,翅膀上载着阳光。
还有蜻蜓。蜻蜓多起来像晚上的萤火虫,挥舞着竹竿能打下一片,装在纸盒里,嗡嗡嗡地乱撞。
就像眼下洛阳城里的亲贵和宗室。人人都想要投机一把,又怕投得不对。
他这个王叔不着调。当初定州刺史也是他爹活动得来,他倒好,上任就收钱。定州民风剽悍,差点没被打死。之后回了洛阳,倒是老实了几年。但是对儿女却还有几分真心实意的疼爱,对他也是。
不然穆家也不至于拿冯翊的婚事要挟了。
但是眼下时局之乱,可谓旷古未有。济北王手头消息繁杂,一时也理不出头绪,到底谁会胜出,谁能坐稳皇位——总之不会是元明修。
他想了想,问:“以阿叔看来,如果安将军猝死,十九郎还值不值得押?”
宜阳王:……
“安将军怎么会猝死?”
济北王笑了。他这个阿叔,经商是一把好手,所以累积起金山银海,但说到政治上的眼光,那真叫一个糊涂。南朝送元明修回来,当然不会安什么好心,在进洛阳之前,双方还能精诚合作。到如今——
元明修已经登基称帝了。从正光七年到孝昌元年,如今是永安元年。
南朝固然没安好心,但要说吴主想立一个傀儡皇帝,遥控北朝,那也不至于。以吴主的胆气与眼光,顶多是想扶持元明修偏安一隅,分裂燕朝,坐山观虎斗,待斗到两败俱伤,或者多败俱伤,他再来捡个便宜。
——就和从前晋室八王之乱一般。
然而这世上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又谁想得到安溪那支东拼西凑起来的军队能一路杀进洛阳!
所以到这会儿,是大伙儿一齐傻眼:洛阳城里有多少亲贵来不及站队,多少宗室扶不出自己的人,就连始作俑者吴国皇帝也来不及支援远在洛阳的北伐军。
元明修既然已经入主洛阳,在南平王回师之前,暂时没有人能够取代他。他这里有两个选择,一是继续与安溪精诚合作,安抚百官,保住洛阳,再徐徐图谋以天子之命号令四方——如今洛阳并不安稳。
但是那不可能!
他们之间的矛盾是天生的。双方都在趁乱扩充自己的实力,以压倒对方。何况以元明修的激进,若非从前安溪兵强马壮,又一路隐忍,早就一拍两散了。能撑到这个时候,已经是双方的运气。
所以元明修必然会选第二条路,就是试图行使一国天子的权力,安置百官,摆脱掣肘——多少蠢货都这么做。
如果不是外头还有个南平王,恐怕公开决裂都有可能。
如果元明修能够笼住南平王,安溪死期就在眼前——想必这时候元明修已经在懊恼之前打出的“为天子复仇”的旗号。没有这个旗号,他起兵就名不正言不顺,到不了洛阳城外,但是打出这个旗号——
意味着他必须对先帝之死负责。
谁杀了先帝,洛阳城中亲贵岂有不知,南平王妃和南平王世子帮凶的罪名是跑不掉的。如今都传南平王世子死于内卫之手,元明修倒也似模似样安葬了他,称之为“殉国”——但那不是真的。
真相是,南平王世子在混战中不知所踪。
元明修找了身形相似的尸体,毁去脸面,再找人来认。然而南平王世子身为羽林卫统领,又不是深居简出的小娘子,见过的人何其之多,元明修费了不少功夫才成功指鹿为马——传出来都是笑话。
元明修也都顾不得了。他是不得不如此。如果南平王世子尚在,游散于京城的羽林郎哪个会理他,他如今收葬了南平王世子,再拿南平王世子之死做幌子,招揽羽林卫——对南平王也是个交代。
然而如果说南平王世子还能一“死”了之,南平王妃就难办了:南平王妃带了他家三郎出城。在儿子和元明修之间,南平王会扶立哪位,这简直就是个不用问的事。估计元明修每晚想到这个都无法入眠。
所以安溪算是保住一条命。
而拿下南平王府,手里攒上几个人质,对于元明修来说,几乎是当务之急——然而南平王府又久攻不下。
简直连他都为他着急。
元明修一心想要掌控洛阳,安溪又怎么会束手就擒,他接到萧南送过来的消息时候就忍不住笑了:这人找上萧南,岂非与虎谋皮?
“不如这样,”济北王笑道,“我与阿叔打个赌,如果安将军死于半月之内,阿姐这门亲事就算了吧。”
安溪想借萧南登堂入室,萧南想要安溪麾下兵马——他赌萧南能赢。
阿姐与穆郎好,他不是不知道。从前世道安稳——起码洛阳是安稳的,倒能由着她性子来,然而乱世既至,穆家态度暧昧,就该重新打算——怎么说,阿姐如今也是冯翊长公主,这个公主头衔,不能贱卖了。
………………………………
第三百八十九章 炮轰
嘉言被祖望之带到别院——大宅人多嘴杂,恐怕守不住秘密,又等了四五天才等到胡嘉子。姐妹俩见面,抱头痛哭。
嘉言赶着问昭诩和嘉敏,胡嘉子开口第一句却是:“姑姑没了。”
嘉言“啊”了一声。她忽然意识到,庇护了自家与镇国公府整整十二年的太后……没了。一时呆在那里,眼泪也来不及收,紧紧抓着胡嘉子的手腕,直到胡嘉子低叫了一声:“阿言……痛!”
嘉言方才如梦初醒,松了手。脱口问:“我阿娘和三郎都出城了,你家里——”这当然问的是胡家,不是祖家。
胡嘉子涩然道:“没能出得去。”
嘉言反过来安慰她:“外公与舅舅一向不干预朝事;这些日子舅舅、舅母也没有进宫,不至于被……”“清算”两个字到嘴边,到底没能出口。她母亲需要被清算么?那不是间接承认了太后的罪过?
这些话,人人可议,唯有他们两家,唯有她们姐妹不能——食君之禄,受君之宠,如何能毁君之名。
嘉言叹了口气:“我阿姐和嫂子都没能出来。”
“郎君去打听了,先头打得厉害,不过贵府部曲了得,几倍兵力到头来也没有攻破,如今就只围上了。”胡嘉子道,“郎君说,十九兄不至于要三娘子和嫂子性命——也就是拿到手里做个人质罢了。”
嘉言不应声,往好处想当然如此,但是哥哥——祖望之说“世子殉国”的时候她腿都软了。要不是他后来还加了一句“真假不知”,她真能当场冲击皇城。
胡嘉子哪里看不出她在想什么,然而昭诩眼下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她也不敢把话说死了,只含混道:“……世子哥哥吉人自有天相。十九兄口口声声为先帝报仇,到如今连郑侍中都没找到呢,何况世子哥哥。”
嘉言迟疑了片刻,问道:“怎么郑侍中他……没有给姨母殉葬么?”
“殉葬?”胡嘉子呵了一声,没把祖望之的推断说给嘉言听——说了又如何,徒增伤悲而已,“你家二娘子也没有为郑侍中守节啊。”
“二、二姐姐?”嘉言傻了。
“她如今在宫里。”胡嘉子停了停,方才能把话说出口,“受宠着呢。”说到这里,胡嘉子忍不住多看了嘉言一眼。嘉言这等容色,岂是嘉欣能比——天幸先被郎君找到。不然真真羊入虎口。
嘉言:……
如果不是有太后鸩子打底,这件事也足够惊世骇俗——其实不过是嘉言晚生几年,没有听说过燕太祖强纳姨母为妃的光荣历史而已。嘉言低头盘算了片刻,忽问道:“姐夫如今对表姐可还好?”
元明修要人质,阿姐和嫂子是人质,她难道就不是?祖家这别院可比不得他们王府。她和胡嘉子的关系也瞒不了人。
胡嘉子面色微沉,沉默了片刻,方才说道:“你姐夫还好。”
嘉言扬眉:“那是祖家人——”
“就怕那些目光短浅的想不开。”胡嘉子道。一夜剧变。所有人都知道她倚仗的是什么,所有人也知道她失去了倚仗。从前的张狂都被打回到脸上来。人都是如此,被迫长大。幸而郎君不弃。
“所以你姐夫让我在这里陪你住上一阵子。”胡嘉子说。也是看住嘉言,免得她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一时冲动——
嘉言略略不安地道:“恐怕要连累表姐了。”
胡嘉子“哼”了一声:“到这时候了你来与我说这个——从前我连累你的时候,你怎么就不嫌了!”
嘉言:……
把胡嘉子哄到别院,祖望之也是松了口气。
要继续留她在大宅,天知道最后会闹成什么样子,他又不能时时在内宅守着,胡氏哪里是个受得了气的。
如今人人都道胡家完了,他独不以为然。南平王还没完呢,胡家哪里这么容易就完了——南平王一天不死,局面就一天不定。就算南平王死了,局面也还有一万个未可知:谁收拾得了云朔叛乱?
如今可不是周肇远征蜀中那局面,西蜀在国土之外,云朔却是心腹之患。
周肇当时奉命回京,龙椅上坐的可是名正言顺的王朝继承人——再挑剔也挑不出先帝的身份来。如今元明修算什么,一个县公而已,王爵都没混上呢。高祖子孙?高祖子孙洛阳城里能数出一串来。
远的不说,被高阳王诱捕的元明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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