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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嫌妃-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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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定来得及。

    不然、不然——

    他没有办法想下去,思维冲到这里,戛然而止。他会找到她,他一定能找到她。

    “哥哥、哥哥!”他忽然听到了这个声音,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平常就能听到的一个称呼,竟然能悦耳如同天籁。

    “我在这里。”她说。


………………………………

第四百一十一章 天命

    如果吐血能够解决问题的话,嘉敏觉得自己能把胆汁吐出来。135%7924?*6/810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昭诩竟然没有出城,更万万想不到他们兄妹竟然会重逢在宋王府里。火起的时候她已经换完装,成功混进赶来救火的下人里。人这样多,人心这样惶惶,也没人多看她一眼。

    马就等在外头,出城的腰牌握在手里。她上了马,然后她听到了那些叫声——不知道为什么会传这么远:“世子——”

    “世子——小心!”他们这样喊,顺着风。

    像是有几十上百人同时叫喊——也许她应该感谢他们。昭诩被烧得不轻。如果她再不回来,他会继续找下去么?她明明和他说过,无论如何、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而不是顾着别人。

    尤其……不是顾着她。

    到如今只能苦笑。人的性情如此。昭诩前世中招,这一世再次中招。

    嘉敏揉了揉额角。

    “去歇会儿,三娘。”萧南说。

    嘉敏不敢转头去看他。她是回到了青庐里,回到了火里,换了任何人问她,她都能一推了之:不知怎么就睡了过去,不知道谁放的火,醒来已经在火里,听到了昭诩的叫声……然而对萧南她不敢。

    那几十上百的声音叫得那么整齐,怎么可能没有原因。

    或者她应该倒打一耙,指责他没有全力救火,至少他没有冲进火里救她,不是吗?但是她不敢。舍命相救的恩情太重。如果说之前几次阴差阳错、机缘巧合的话,这一次,他有的是时间权衡得失。

    何况宋王府这么多人——不都是死的。

    也好。

    她不能再欠他。

    嘉敏低头道:“殿下先去歇着。”——她相信他还有大把的事情需要处理。他有他的局。

    “宫里来了人。”萧南说道。

    嘉敏“哦”了一声:“请殿下替我谢过陛下。”元明修这时候关心的自然不是她,而是昭诩。见鬼,昭诩到底为什么没有出城,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后者倒是好解释,毕竟她的婚事,昭诩是应该来的。

    难道——嘉敏心里一紧:她的婚事,从头至尾都是个饵?元明修图谋的根本不是萧南,而是昭诩?

    “……是王太医。”萧南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嘉敏:……

    “请王太医进来!”嘉敏急急道。

    萧南按住她:“已经请进来了——你别急。”之前王府里医生已经给昭诩看过,说了性命无碍,一时不醒,应该是之前衰弱,又大悲大喜之故。再等等就醒了。当然三娘的焦虑并非不可理解。

    嘉敏点了点头,眼帘仍然垂着。

    王太医进屋里来,首先就把萧南和嘉敏轰出去:“宋王与王妃再不下去歇着的话,恐怕老夫要救治的,就不止世子一个了。”

    嘉敏:……

    嘉敏几乎是被萧南拖了出去,她手软脚软,也反抗不了。到再被拖进屋子里,一屋的婢子下人纷纷退了出去,才忍不住悚然。

    她掐了一把虎口,软声道:“殿下——”

    萧南似笑非笑地看住她。

    嘉敏:……

    嘉敏觉得脖子上凉飕飕的,就仿佛利刃加身。屋子里空气是凝固的,每吸一口气都如同虎口拔牙。

    嘉敏硬着头皮再喊了一声:“殿下——”越发心虚,嗓子干得能冒出火来。

    萧南叹了口气。他也看出她的怯意。她原是怕他的。或者是羞愧?知道羞愧就好。她被昭诩从火里抱出来的时候,一脸焦黑的灰。虽然他一早就猜到她多半是后来进去的,然而当时也吃吓不小。

    何苦如此。

    连南平王都相信他会护她周全,她怎么就不信了。若非如此,也不至于连累南平王世子——然而这话是不能说的。“先睡。”他说,“有什么话,都明儿再说——我去叫半夏和素娘进来。”

    其时天已经快亮了。

    嘉敏这一天**殚精竭虑,到这时候也差不多了。特别萧南显然是放他一马,嘉敏心里松了口气。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心里绷紧的时候还能强撑着,心弦一松,整个人都垮了下去——她几乎是即时就昏睡过去。

    萧南原地站了片刻,忍不住失笑:他人还没走呢。她这会儿对他倒又放了心。

    这一路都顾不上擦脸,脸还是黑的。

    萧南袖子蘸了茶水,细细擦过去,一点一点露出莹白的肌肤。新妇妆不知道什么时候卸掉的。可想而知的仓皇。这下倒好,她没逃出去,还把南平王世子给折了进来。心里不知道该有多懊丧。

    这多疑的毛病,也不知道几时能改。

    “苏、苏娘子……苏娘子你不能进去!”外头传来半夏的声音。萧南心里一沉,大步走了出去:“阿雪?”

    半夏和素娘齐齐屈膝道:“王爷。”

    萧南点点头:“你们进去——王妃已经睡着了。”

    半夏与素娘对望一眼,心头不无忧虑,却还齐齐应了声:“是,王爷。”

    待两人进了屋,两人并肩走了几步,苏仲雪仍然面无表情,说道:“宫里来人问安将军。”

    萧南“嗯”了一声。这在意料之中。原本元明修是计划就地拿下他,先是遭到彭城长公主的呵斥,紧接着嘉敏这一把火,不仅打乱了他的阵脚,元明修显然也有些乱了:“是要召我进宫问话吗?”

    “是。”苏仲雪道。

    萧南忽然脚下踉跄了一下。

    “殿下!”苏仲雪大惊失色,也顾不上气恼,伸手扶住他,“殿下、殿下你怎么了!”

    “……就说连番事端,本王心力交瘁病倒了。”萧南微微一笑,在苏仲雪耳边低声道。

    苏仲雪怔了片刻,肃然道:“是,殿下。”

    “病倒?”元明修冷笑了一声。这种鬼话他是不信的。不过他也不急。接二连三的好消息,他这时候心情很好。真是万万没有想到,他原本不过是为了拿下江淮军,竟然一箭双雕,钓出南平王世子这条大鱼。

    他竟然没死……竟然就在城里,真是太险:这要是他暗地里召集羽林卫,局面还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

    人都说天命,这就是天命罢。天命在他。

    特别昭诩如今受了伤,他名正言顺软禁他,只等南平王前来,看他是幼子幼女要紧,还是长子长女长孙要紧。元明修把玩着玉如意,忍不住笑出声来。其实大丈夫无所谓妻子,不过南平王素来英雄气短。

    到时候……他倒不急于夺他兵权,不是还有个元钊么,元钊可是他亲侄儿,有的是功夫慢慢架空。

    十九娘和她的这个哥哥,该有很多话说。

    最好是元昭诩就剩了一口气……他家三郎又小,那元景浩也没别的可选,元明修思忖道,即便他如今还好,他也会让他只剩一口气的。元景浩能怪谁呢,要怪就怪他家三娘,要不是她……

    也是怪了,他安排了这么多人手,竟然没能看住她。要不是元昭诩横插这一竿子,没准就让她假死出逃成功了。

    看来这宫里……还是需要大清洗啊。元明修的笑容渐渐沉下去。

    祖望之的笑容也渐渐沉了下去。

    昨晚的事已经传开了。安溪横死在宋王府,据说是被宋王亲信一杯酒送的上路。紧接着宋王这个亲信也死了。安溪的部将来得太过及时——明眼人都能看出是个局。而宋王无疑已经深陷局中。

    偏偏并不容易解。一个人、几个人或者有能力思考其中的蹊跷,但是群情激奋,所有人都会被带进去,这时候还能冷静的人,往往会被指责被收买,或者不想为安将军报仇。特别是在有心人的鼓噪下。

    姜舒几个这时候应该已经回了军营。这一晚,忙乱的人实在太多了。

    青庐走水的罪魁祸首不难猜,兰陵公主这一回算是弄巧成拙。他们兄妹都落进元明修手里,南平王还能扛到几时?虽然救下六娘子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不过如果南平王的三郎不能上位……

    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这些消息,他都瞒得死死的,不但瞒住了六娘子,连胡氏都没有听到风声。如果局势继续恶化的话……祖望之默默盘算着,也许是时候让她们多少知道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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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二章 求子

    洛阳人是越来越看不懂洛阳的局势了:宋王成亲次日,宋王府被江淮军围了。135%7924?*6/810为安将军讨个说法的呼声尘嚣日上。远远看热闹的人把整条街都堵住了。人指指点点,说这位原是金陵的建安王,如今兰陵公主的驸马。

    “那说来说去,不还是他们南蛮子自己打自己么?”有人就不懂了。

    “可不是。”要不是自家皇帝刚刚被太后杀了,估计人群中不少能爆出“自相残杀”之类的话来谴责。

    又有人想起:“兰陵公主,不是南平王府那位么?”能说出这等话的,自不是贩夫走卒。

    有人应和道:“正是。南平王、南平王妃都不在京中,据说只有世子来了。”这位是以讹传讹。

    “吓?”有人大吃一惊,“世子,哪个世子?”

    “自然是南平王世子。”

    “南平王世子,不是已经……”

    人还在七嘴八舌说得热闹,有人已经悄然退身,悄然离开。南平王世子没死,现身宋王府,可不是件小事。

    “是这家子呀……”有人叹息。

    一句话,有人想起前年西山兵变,有人想起更早的英雄救美,有人叹息命运多舛——去年年中世子成亲也是杀了一场,如今轮到公主,怎么事事都不顺呢。不过话说回来,今年整个洛阳,可有顺的?

    死了皇帝,死了太后,光皇帝都换了仨,南蛮子的兵至今还在洛阳还没走呢,瞧这情形,也是难以善了。

    外头闹得这样沸沸扬扬,府里倒还安静。萧南借故拒绝了元明修的宣召,一直忙到天亮才歇下,也没功夫再去和嘉敏说几句——不过谅她也没醒。到午时起来,便得到围府的消息,小厮顾回说:“长公主请殿下去一趟。”

    萧南“哦”了一声。宋王府里被称作“长公主”的自然是彭城长公主。料想也是该叫他去问话了。

    昨晚闹的两场,一场死人,一场起火,彭城长公主都能站在他这一边压阵,实在让他心存感激。他母亲一直没有来。他和三娘成亲,母亲不喜,他是知道的。然而两下对比,心里也不是不难过。

    母亲一向都是冷性子,他只能这样与自己说。

    又问:“南平王世子醒了么?”

    “醒了。”顾回道,“王太医和孙内侍还在外头等着。”意思是还没让他们知道。然而瞒过内侍容易,王太医却不可能瞒太久。

    “有人去报与王妃了吗?”萧南问。嘉敏既然已经与他成亲——且不论真假,府中上下自然改口称王妃。

    顾回道:“尚未。”

    萧南点了点头,那自然是阿雪的意思:是免得节外生枝——要不要把元昭诩交给元明修的主动权,必须要握在手里——还是往彭城长公主住的回音堂里去了。

    自青庐火灭,昭诩救了嘉敏出来之后,彭城长公主就自去歇着了。横竖萧南能掌控局面。到她这年岁,可不比少年时候了。因听说萧南忙了整夜,也没去叫起,只吩咐待他醒了来趟回音堂。

    回音堂不比家庙中冷清,家庙里哪怕一应用具都是顶好的,也还是冷清。回音堂的锦绣富丽,像洛阳城里任何一个王府中女主人居室该有的样子。她有时候想,如果萧永年地下有灵,什么时候回来看看,也会喜欢回音堂胜过家庙。

    家庙里只有木鱼的声音,一声一声的,敲出来都是怨恨。

    在那以前,她不知道金陵那些纤弱的女子身体里,也会存有这么深、这么重的怨恨。她当然也怨过,不然也不会憋着一口气给萧南谋划婚事。她从前喜欢嘉言,总觉得嘉言像她年轻时候的样子。

    也只有嘉言这样的美色,才压得住苏家那个丫头——却不想萧南自个儿看上了嘉敏。

    嘉敏这个丫头却是让人头痛。彭城长公主少年时候深得父亲**爱,见识过后宫的风雨,也见识过朝堂的波云,多少事,她不想插手罢了,哪里还能看不出来,这丫头想要诈死,怎么不想想,她这一走,丢下个烂摊子,是打量着萧南会给她收拾么。宋王府的脸面,她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丫头从来也不是个太顾及脸面的人。彭城长公主微叹了口气,一抬头,就看见萧南走进来。

    “母亲。”萧南朝她行礼,一丝不苟的好看。

    “吃过饭了吗?”彭城长公主问。

    “还没有,”萧南笑道,“厚颜来请母亲赐饭了。”

    他还能笑得出来,不知怎的,彭城长公主心里也是一松,叫了几个素日萧南爱吃的菜,又命他坐下:“怎么三娘没与你同来?”

    萧南:……

    论理,该是他与嘉敏过来问安行跪拜礼,这下倒好,他脑子一转,解释道:“怪我,听说母亲相召,急急就来了,忘了领三娘过来。”

    彭城长公主:……

    这位差不多就是娶了媳妇忘了娘的典型,她要是他亲娘,得给他气死。

    然而毕竟不是,彭城长公主瞪了他一眼,说道:“顾回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新妇过来!”

    顾回打起飞脚跑了。彭城长公主眼风一扫,左右婢子知趣退了下去。屋里就只剩下彭城长公主母子二人。长公主用银匙搅了搅酪,酪的芬芳溢得满屋子都是,却不再开口——等着萧南自个儿招认呢。

    萧南哪里有不懂的,掐头去尾说道:“惠叔会做出这等事,实在教儿子失望。”元明修在他府里安插眼线,收买人手,是他一直都知道的——魏朝安在他府里的人原本就不少。他故意露的破绽。

    然而那个人会是王惠……他昨晚并非没有意外。

    彭城长公主手上一停:“那安溪,你打算怎么交代?”

    萧南含混道:“是圣人在背后鼓动。”

    “我问你安溪!”彭城长公主冷冷地问。她当然知道他图的是什么。

    萧南垂首,好半晌方才涩声道:“母亲知我……”

    “三娘留下!”彭城长公主打断他。

    萧南道:“母亲知我……我亦不忍相骗。”言下之意,他是必然要南下,嘉敏他也必然要带走。

    银匙磕在盏杯边缘,“叮”的一声。

    “你们父子!”彭城长公主猛地爆出四个字,气势一泄。这父子俩有什么良心。他爹心心念念,想的不就是金陵,他如今又——如果说他比他爹要强一点的话,那大概是他好歹想着带三娘走。

    但是——她怎么能容他带走。

    一个孩子,他们俩须得至少给她留下一个孩子。瞧如今这形势,萧南急于要走,哪里还等得上一年。

    彭城长公主拾起银匙,小小用了一块酪,心平气和地摇头说:“休想!”

    萧南:……

    这样心平气和说出来的话,往往才是最可怕的。人在气头上,说什么都可能。等气头过了,也还可能回心转意。

    但是彭城长公主的这两个字,显然并没有留下这样的余地。她会选择在这个时间点与他摊牌,原因一点都不难猜。她应该是知道安溪人在哪里,知道他与安溪谋划了什么,也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她在要挟他,毫无疑问。

    萧南眉尖一动,却低声道:“母亲不想去金陵,看一看我父亲少年时候住过的地方吗?”彭城长公主吃惊地看着他,他是在暗示带她南下?她不是王氏,不是苏家那丫头,她是燕朝的公主、长公主,当今圣上是她的侄儿——无论谁上位都是她的侄儿。在金陵,她可什么都没有。

    “要是母亲吃不惯金陵的鱼,就少住几日,母亲要回洛阳,又哪个敢拦?”她不就是想要个孩子么,萧南满不在乎地想,他给——他父亲欠的,不都是他在还么。

    彭城长公主:……

    彭城长公主算是有点明白,为什么当初这孩子小小年纪,就能带着母亲和未婚妻逃离金陵,千里迢迢北上而毫发无伤了;也差不多能明白为什么萧永年对他寄予厚望。这孩子天生有化敌为友的本事。

    只是踌躇,他说的请她南下,是如今就带她南下呢,还是待大功告成,迎她南下——她已经不是少年人,要一路杀回金陵,她会是个累赘。她又不是王氏。萧南一走,王氏在洛阳就是人质,所以不得不带上。

    她又不同。

    正要开口详询,忽外头通报道:“新妇到——”


………………………………

第四百一十三章 询梦

    嘉敏的喜服都烧了,也不知道萧南从哪里捣腾出一套来,早早就让素娘备下,不然今儿见彭城长公主,可有得尴尬。135%7924?*6/810

    这时候略带几分怯意到门口,萧南回头一看,是已经重新上过妆,眉弯如月,浅蓝曲裾,鬓发上通体艳红的珊瑚簪子,垂下来金珠闪闪,衬着耳上同色耳坠,几分不安在眉睫,又努力压住的少女。

    不由失笑。

    退出来与她并肩:“来了?”

    嘉敏“嗯”了一声,昨晚没有跑掉,按流程是该来与彭城长公主行跪拜礼,改口叫“母亲”,她都认了。担心的却是不知道萧南打算如何处置昭诩。元明修压在那里,恐怕想要庇护也多有为难。

    萧南牵她进屋,给彭城长公主行礼——这是她演练过的,虽然隔了十余年,但是有萧南带着,便有些魂不守舍,好歹也没有出错。

    彭城长公主也知道她定然是有话要与萧南说,倒不为难她——说到底自家晚辈,虽然元景浩是远支,素日里宗室玩笑,也有笑话他“乡下人”,然而如今他们夫妻都不在城里,留下这一双儿女,多少有些可怜。

    草草走完过场,留饭,推说累了先回了卧房。

    她这一走,嘉敏越发头皮发麻:萧南昨晚是看在她累坏了的份上放她一马,不代表今儿还会继续放过她。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案上林林总总的食物,嘉敏看一眼就知道,都是萧南素日偏爱的。萧南唤了婢子过来,又添几样。嘉敏听他报的菜名,却是她常吃的。不是不感动。这个人哪,哪怕是做戏,也都能做到十分。

    进了几样食物,心里方才稳下来,只是心里挂了个秤砣,吃进嘴里什么滋味却是难说了。

    嘉敏打了半天腹稿,开口说道:“安将军的事……想必殿下已经解决了。”

    “江淮军在外头围着呢。”萧南说。

    嘉敏:……

    然而看萧南这个姿态,也知道是不要紧的。于是说道:“想来殿下胸有成竹。”

    萧南又笑了一下。

    嘉敏抓到这个笑容,心里就是一响,也对,她一向是骗不过他,就不必做此无谓的挣扎了。绕再大的弯子,到头来还不是要见真章。索性省了客套,直接问道:“我哥哥他……一直都在城里么?”

    “之前圣人声称他已经……”萧南横掌在颈上一比,“还让谢家二郎去认了。说也奇怪,你家二娘子不就在宫里么,却为什么舍近求远。我打听来,是当时昭阳殿里内卫与羽林卫混战,令兄不知所踪。”

    嘉敏拨了拨盘子里的食物,是越发难以下咽了。要不是她闹出成亲这回事,哥哥多半不会露面;即便露面,想当时也该是混在嘉宾当中,如果不是她想装死逃走,他怎么着也不至于如此冒失出头。

    萧南恼恨她不信他,然而真见了她这个样子,倒不忍心再过多责备,正要宽慰几句,却听嘉敏期期艾艾问:“那如今、如今殿下打算怎么处置我哥哥?”

    萧南:……

    有这闲功夫多担心担心自个儿不行?

    萧南哼了一声:“王妃没有听说过食不言寝不语?”

    嘉敏:……

    “昨晚在青庐里,”嘉敏道,“难不成我是在自言自语?”

    萧南:……

    “这样,”萧南忽道,“我有几句话想问三娘,三娘如实回答我,我就如实回答三娘。”

    来了。嘉敏就知道腊月的账,来得不会太慢。她猜他多半是想问她诈死逃走的事。没有成功的计划多少让人难为情。

    但是——

    嘉敏慢吞吞地道:“我只有一个问题,殿下要问几句话?”

    萧南:……

    萧南道:“三娘是觉得不公平么?”

    “不敢。”嘉敏悻悻道,“殿下问,但是我所知,言无不尽。”

    萧南喝了一小口酒。他喝酒素不上头,喝多少眼睛都亮晶晶的。就只有水光荡漾。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借酒壮胆。酒在胃肠里,烧得色如胭脂。许多垒在嘴边的话,挑了最简单的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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