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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嫌妃-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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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紧绷的任九忽然嘻嘻笑了一声:“王爷何必这样急于赶王妃走呢?”他谋划逼元明炬出手其实已经有不少时日。自昭诩失踪之后他就一直在找他,他坚信昭诩还活着——哪里这么容易死。

    后来听说兰陵公主被赚出府,他立刻意识到无论昭诩人在哪里,先把兰陵公主和世子妃带出去才是最要紧的。

    然而毕竟羽林卫中,除了昭诩,元明炬才是最具号召力的人。任九虽然是昭诩亲信,身份毕竟不能比。找到陆五娘这个突破口也算是机缘巧合。到昨日听说昭诩现身,便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不想陆五娘身手如此厉害——他自忖并无破绽,不知道这娘们怎么手里就多了一把刀。

    这时候看见陆五娘眼睛亮晶晶地说起“南平王世子”,心里就是一动。正光四年陆皇后谋害兰陵公主,外头人知道得不多,他是羽林卫中的队主,如何能不知道。兰陵公主饶过陆家没有清算,也不知道这位心里是怨恨还是感激。

    然而值此之时,也只能冒险一试了。

    陆五娘虽无言语,看向夫君的目光里登时多了那么一丝难过。元明炬踌躇了片刻。要换别的男子,哪里在意这个。男人干大事的,女人只管生儿育女,打理后宅,外头的事,轮得到她们过问么。

    但是元明炬恰恰是个异数。他家里人口单薄,除了宫里的明月,就只有陆五了。于是解释给陆五听:“昨日宋王与兰陵大婚,青庐走水,十四弟突然出现,救出了兰陵。”

    陆五娘“啊”了一声:“青庐走水?”

    “已经没事了。”元明炬道,“任九却是胡搅蛮缠。圣人进洛阳,南平王妃当时就带了六娘子、三郎离去。如果能走,兰陵与世子妃为何不走?想是其中有缘故,为夫……”他停顿了一下,“任九拿娘子性命逼为夫,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陆五娘“嗯”了一声,叹息道:“谁料到——”

    “我听说……”任九忽然打断她,说道,“京兆王当日屈死,王爷兄妹被拘于宗庙,是胡太后下令,才得以重见天日。”

    元明炬不吭声。

    “我听说正光三年,王爷兄妹进宫为太后贺寿,是南平王妃带了小娘子才得以见到胡太后,王爷也才得以进宫长驻为值阁将军。”

    这是来摆恩情索要回报了?元明炬心里越发不自在。不错,他们兄妹得以重见天日是太后的功劳;他们兄妹得以活得像个人样,是得了南平王妃的助力——但是那于太后,于南平王妃,都不过举手之劳。

    如果要他搭救昭诩夫妻,却是要命的事。

    “我还听说,正光四年秋,李家兄妹西山遇府,是世子收留,方才得以活命——如果李家兄妹全军覆没,”任九笑了一笑,“当然兴许,也没王爷什么事了。不过我还听说,那之后,世子去祭酒家提亲,是王爷做的引荐?”

    元明炬插嘴道:“南平王叔府上被围,谢家倒是隔岸观得好火。”

    任九:……

    谢家多书生啊,家里几十上百的部曲,能顶什么用,当谢家在燕朝有陆家、穆家这样的根底呢。

    却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可惜!”

    一拱手,掉头就走。

    “郎君留步!”这次叫停的却是陆五娘。

    任九道:“王爷不肯出面相助,小人也是无可奈何,如今时间紧迫,小人还须得往别处求人,就不多叨扰了,方才伤了王妃,还请王妃多原宥。”得,这里索性就不提元明炬了。

    “可惜什么?”元明炬却出声道。

    “王爷想不通可惜什么吗?”任九冷笑一声,“王爷都想不通在下可惜什么,先前怎么就答应让我单独面见王爷与王妃呢?”

    元明炬:……

    元明炬心里也是怨念的,他之前答应单独见他,不是以为他是徐遇安的人嘛:之前徐遇安是直接登门,之后因在郑三手下效力,郑三死后怕被新君追究,不方便再抛头露面,所以才使了个紫衣美人前来。

    谁特么知道紫衣美人是个男儿身啊。再说了,他对权位有点念想,这不很正常么。如今谁对那个位置没点念想啊。没念想他元昭诩怎么不早早投了诚,顺便带上他爹他妹子他弟弟?

    不过再品咂任九这两句话,心里猛地又一跳:他在暗示什么?

    旋即失笑:他能暗示什么。一个寒门出身,最高职位不过是羽林卫副统领——还是元昭诩上任之后提拔上来的小子,他要有这等通天的眼光与本事,怎么这么多年,就混了这么个不上不下呢?

    且不说如今南平王鞭长莫及,就算他归来,也就投诚与造反两条路。投诚的话,元明修能信他什么,无非慢慢架空,慢慢熬下去,一条沉船;要是造反,成败还在五五之数,就算成了,皇位是他家三郎的,兵马权势是他与昭诩的,有他什么事——当然如果这里卖个好,日后多少分一杯羹。

    不过,那又算得了什么呢?

    元明炬觉得可笑,挥了挥手:“走吧走吧,一场同僚的份上,我就不往上报了——戴上你的面纱。”

    却听陆五娘说道:“任郎君什么打算,可否透露一二?”

    “五娘!”元明炬皱眉道,“这等机密,不是你我该听的。”

    陆五娘看了他一会儿。

    那目光看得元明炬心里咯噔一响。

    陆五娘道:“我就是忽然想起正光四年,我阿姐出事之后,家里求告无门。”

    求告无门的苦头,其实元明炬吃得比陆五娘要多,不过他之后算是翻了身,至少翻过身,陆家却一直到如今,也还是半死不活——南边没打仗,几时轮得到她陆家翻身。

    元明炬干咳一声道:“并非为夫不肯援手,但是如今羽林卫零散,各自有家门要顾,就算为夫一时血勇,无兵无粮,也难成事,何况兰陵与世子妃当初破城时候不走,还不知道什么缘故呢。”

    “是世子妃身子重。”任九脱口道。

    “你看,”元明炬道,“世子妃当时就身子重,如今那更是……如何能出城?”

    陆五娘看了一会儿元明炬,又看了一会儿任九,当初嘉敏放他们兄妹一马,她心里当然感念,并不至于拿自己的夫君去冒险,但是任九方才的那句话,没有打动元明炬,却打动了她。

    如今元明炬在元明修手下并不得志,如果南平王归来,他家三郎得以登基——有南平王拱卫,元明炬哪里还能生出“万万人之上”这些杂七杂八的念头?又正如任九所言,其实南平王府上下对于郎君一直都还是不错的。

    如此、如此,也算是从龙之功了。

    即便不成……她小心行事,也不至于受到牵累。

    因微微一笑道:“其实不必羽林卫——郎君有所不知,如今守卫南平王府的,原是我陆家部曲。既是世子妃身子重,连累兰陵公主没有出城,想来如今南平王府缺的,不过是粮草与药材。”


………………………………

第四百二十四章 送别

    到酉时末,素娘通报说宋王来了。昭诩兄妹便知道是时辰到了。昭诩上的宫车,宫车在前,萧南与嘉敏同乘于宋王府的车在后。

    暮色霭霭压下来。

    嘉敏频频往车外看,萧南也不管她,自顾自闭目养神。今日的变故,早在他心里演练过七八遍,事后细想,也没有太大的纰漏。元明修对他自然是忌惮的,横竖他什么都不做,他也是忌惮的。

    如今就等江淮军的反应了。

    安溪这个人多少有些可惜。

    昭诩回到南平王府,一时半会儿也还是动弹不得,便有羽林卫呼应也动弹不得。总要等世子妃坐完月子,方才有动作的可能。到那个时候……恐怕到那个时候,南平王已经回来了。

    他是等不了这么久了。时机不等人。虽然南平王回来,收拾了洛阳之后,未必就不支持他南下,毕竟他们如今关系不一样了。南平王又极疼三娘。然而……然而毕竟他答应过三娘。

    说过的话,总是要算数的——况且南平王的兵是这么好借的么。

    萧南转头看了嘉敏一眼,车里没有灯,她的脸溶在暮色里,暮色清得像江水。一群鸟朝着西沉的日头飞过去,极喧闹又极幽静,极远又极近。

    嘉敏觉察到他的目光,讪讪收回视线,说道:“我也知道十九兄不至于害了我哥哥。”至少目前不至于。

    “你们兄妹情深,你担心是正常的。”萧南道。

    嘉敏“嗯”了一声,心里也还是乱的。

    如今她也猜不到元明修的下一步。倒是知道萧南多半在谋划要走——几时走?这话却不好问。如果她父亲已经回来,萧南走不走,都不****的事了;要是父亲没有回来,他动身南下,她是回宫呢,还是回府?

    当时为情势所迫,不得不与萧南成亲,如今想来,实在是失算了。

    忽听萧南问:“三娘在想什么?”

    “想……”嘉敏冲口说了一个字,无以为继。她想的那些事,没一件是能与他说的。

    “想我么?”

    嘉敏:……

    萧南见好就收,换过话题道:“虽然如今宫里那位算是捏住了世子要害,令贵府上下不得不乖乖就范,但是待世子妃生产之后,恐怕伤脑筋的就变成那位了。”

    嘉敏道:“谢姐姐体弱,日后要添了小儿,岂非出城更加不便?”

    萧南摇头道:“三娘这么说,未免太小瞧世子了。”

    嘉敏不作声。昭诩的势力与实力,她当然不能尽知,昭诩也没有告诉她或者交给她的意思,他根本就反对她冒险去联络人,只敷衍说自有办法。嘉敏是不知道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如今府邸被死死围困住,府中部曲守有余,而破不足,便外头有人接应,洛阳城也不是这么好出的。

    要是人手足够,或者应该给元明修另外找个对头,以为疑兵,再四处放火,令他疲于奔命,倒是有可能让昭诩带了娇妻弱子突围。

    但是且不说她并不知道昭诩手里有些什么人,便知道,如今形势不同从前,从前可信的人,如今未必还可信。

    如果没有前世那些意外,其实她应该信昭诩才对。昭诩毕竟身经百战,经验丰富。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远远胜过她胡思乱想。

    “三娘该能猜到我不日即将南下。”萧南忽又说道。

    嘉敏怔怔看了他一眼,怔怔道:“那三娘预祝殿下一路顺风。”她忽地想道,一路顺风四个字,是当初她被迫南下时候,嘉言送给她的。

    “如果,”萧南淡淡地说,“我能召齐羽林卫,换三娘与我南下……”

    他这句话没有说完,嘉敏也接不上来。她心里清楚羽林卫自然不会听他萧南的使唤,听他的使唤还不如听她的呢,好赖她是昭诩的亲妹子,荣辱一体,比萧南要可信得多。但是萧南偏偏这么说。

    “我以为……”她讷讷说道,“我以为殿下已经想明白……”

    “想明白什么?”

    “你我成亲,不过是应付十九兄的逼迫……”

    萧南狡黠地笑了一下:“所以我没有逼你。”

    嘉敏:……

    不不不她想说的不是这个,嘉敏窘了一会儿,方才说道:“我是说,我以为殿下已经明白,我与殿下的过去……并不那么愉快……”

    他们曾经是夫妻,但是并非情侣。

    “我知道了。”萧南静然看住她,说道,“从是我想错了。我虽然不知道之前为什么会这样,但是这一次我南下,不会再丢下你了。”

    嘉敏:……

    好像有什么不对?

    “苏娘子!”她冲口说道,“苏娘子会杀了我!”

    萧南吃了一惊:“阿雪?”

    嘉敏也怔了一下,她没有料到自己会说出来。其实与贺兰初袖相比,她对苏仲雪的敌意和恨意要少上很多。何况重新来过的时候,她打算得好好的,不要再与萧南纠葛,那苏仲雪对她又算什么呢?

    她就是个陌生人,她对苏仲雪就是个陌生人,苏仲雪对她也就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她为什么要恨一个陌生人?

    谁知道还是走到这一步。

    嘉敏低声下气地道:“殿下要与苏娘子说清楚,你我不过是、不过是——”

    萧南近乎茫然地看着她,她说的话已经听不进去。杀她的人是阿雪?怎么会是阿雪?他一直以为是元明修——如果当时在位的皇帝是元明修的话——杀她泄愤,也算是理所当然。

    怎么会是阿雪。

    他当然知道苏仲雪不惮于杀人,但是三娘是他的人,阿雪怎么会杀他的人?他下意识觉得阿雪与他是一体,但凡会触犯到他的利益的事,她都不会去做。但是细想,莫说三娘经历过的,就是他经历过的,阿雪也对三娘动过杀心……那是很久以前了。那还是正光三年的事。

    如今……如今自然不一样了。他这样想,人忽地往前倾,被嘉敏扶住:“殿下?”

    “到了。”萧南回过神来,“不会的。”

    嘉敏意识到他说的前半句是车马已经抵达南平王府,后半句却是苏仲雪不会杀她——大约天底下出色的男子都会有这种错觉,当有人对他死心塌地,便会纵容他所做的一切,譬如娶妻,譬如纳妾。

    当然苏仲雪本身也是个奇女子,她确实容忍了他娶妻纳妾,恐怕后来在金陵容忍了一干宫妃。但是她最后还是杀了她,可见容忍不过是权宜,终有忍无可忍的时候,可笑的是,她忍无可忍,不是对他,而是对她。

    不过嘉敏这时候也顾不上反驳了,拉起车帘喊了一声:“哥哥!”——昭诩已经被人扶持,往大门走去。围府的、守府的兵士纷纷惊呼,指指点点,奔走相告,有惊喜惊吓,也有不敢置信。

    更有拔腿就跑,往里报信的。

    昭诩闻声回头道:“三娘不必下车,回去罢。跟着宋王好生过日子。”就和萧南仍称他世子一般,他称呼萧南,也是宋王而不是妹夫。

    嘉敏跳下车,往前跑了两步就被拦住:“王妃请回!”

    萧南也跟了下来,默不作声站在一旁。昭诩再说了一次:“回去罢,府里不用你担心。”

    嘉敏这回“嗯”了一声,眼泪忽然就下来了。其实她也知道昭诩和谢云然应该不会有事,但是站在这里,暮色沉沉,风吹着她的衣角,风吹着昭诩的碎发,谁的旗帜在墙头猎猎地响。

    虽是暮春,还是有些发凉。

    她心里难免哽住,她忍不住嘲笑自己,明明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很多很多年了,前世昭诩死后,她还多活了十年之久,再加上这里四年,整整十四年,她都没有办法忘记当时的惊怖。

    “回去罢——”昭诩再说了一次,忽听得几声弦响,马蹄簇簇,昭诩与嘉敏齐齐回头,但见十余骑轰然而至,眨眼就到面前,一人捞起昭诩,一人伸手来拉嘉敏,嘉敏才被拉起,手臂上就是一热。

    一只右臂掉在地上,溅起尘土,鲜血都喷在她手上,衣上。

    嘉敏摔下马——甚至来不及看清楚马上的是谁。

    立时有人扶起她:“三娘!”

    嘉敏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她呆呆地转过头,看见萧南的脸:“殿——哥哥、我哥哥他——”一句话来不及说完,甩开萧南往前跑,没跑几步双膝一软,萧南再次拽起了她:“是羽林卫。”

    他在她耳边低语。

    羽林卫,是羽林卫,羽林卫,羽林卫……嘉敏在心里反复念了几次,心才慢慢沉回腔子里。

    羽林卫自然不会伤害昭诩,他们不过是劫走昭诩,以免他落到元明修手里。他们原也计划一并劫走她,但是萧南他——

    她慢慢转头看住萧南,萧南摇头道:“我不会放你走,无论来的是谁。我不会放心你落在任何人手里。”


………………………………

第四百二十五章 条件

    这变故来得突然,不但嘉敏懵掉了,护送昭诩的宫人懵掉了,围攻南平王府和守卫南平王府的两拨将士,也通通迟了片刻。

    “追!”

    不知道谁喊出的这两个字,有人翻身上马,有人开弓放箭,一时乱得不可开交。萧南见嘉敏还是呆呆的,怕被流箭误伤,带她上了车。才上车,车身上就“叮叮叮”连响了十余下,倒像是暴雨。

    萧南也有点哭笑不得。追昭诩的是元明修的人,当然不敢放箭:射死了南平王世子,和南平王那头就没有善了的可能了。

    放箭的是南平王府的将士……这特么就尴尬了。

    幸好他一向惜命,车驾用的都是上好的木材,箭离得远,射到车身,去势差不多也尽了。这时候和嘉敏被局限在狭小的空间里,让他想起当初被迫从洛阳到中州,那种相依为命的错觉。

    虽然之后发生了太多事,但是那时候、那时候三娘是信他的,他知道。

    进车坐定,听外头叮叮叮乱响了一刻钟,嘉敏方才从惊吓中恢复过来。马还在长嘶,有人气急败坏地叫嚷。

    是羽林卫。萧南说是羽林卫,那自然是羽林卫,她想,羽林卫怎么早不来迟不来,偏偏这当口赶来带走昭诩,府里头消息不知道有没有传到谢云然耳中——如果已经传到,岂不是很受惊吓。

    虽然谢云然未必就猜不到是羽林卫,就怕关心则乱。

    羽林卫来得也太过冒失。如果说他们一直潜伏在城中,伺机搭救她们一家,那为什么之前不出现?就算之前她和谢云然龟缩在府中,没有契机,那么她进宫那次……那次也没有人来。

    这时候带走昭诩,要是元明修拿谢云然威胁,逼他出来……那岂不是白忙一场?

    还冒着激怒元明修的风险。

    还有萧南,他说这些话什么意思?前一刻说“如果他能召齐羽林卫”,下一刻羽林卫到了,他却砍断那名羽林郎的手臂,阻止他带走她——横竖这是也不是他第一次对她撂狠话了。

    嘉敏想了这半晌,身体才慢慢止住了颤抖。她没有看萧南,眼睛直愣愣看着前方,说道:“这不是殿下的安排吗?”

    “自然不是,”萧南否认道,“郭金鲁莽!”

    任九和郭金是昭诩的心腹,这两位连嘉敏都见过,但要说到性情,就不是几面之缘能够了如指掌。任九城府深,心思缜密,所以能做出这桩事来的定然是郭金,不是任九。

    嘉敏当即冷笑一声:“殿下对我哥哥倒是关注得很。”

    萧南无奈地道:“如果连羽林卫统领的得力属下我都不能略知一二,三娘岂不又笑话我无能?”

    嘉敏:……

    她也知道自己有些胡搅蛮缠,但是这时候实在情绪低落,忍了忍又道:“谢姐姐如今不好,哥哥即便被他们带走,也还是会回来的吧?”

    萧南道:“便世子有这个心,恐怕也不便露面了。”

    “为什么?”

    “不被逼到绝路,圣人并不至于对世子妃不利。如果真到那一步,相信谢家会促成世子妃与世子和离。”萧南道,“羽林卫这次出动,牺牲的人手、人脉定然不少,世子不能辜负他们。”

    人家为他送了命,他不能寒了人的心——谁的命不是命了?

    诚然昭诩对谢云然很重要,但是对于谢家来说,恐怕是谢云然更重要;同样的,对于南平王来说,谢云然远远不如嘉敏重要,就更别说昭诩了。除非昭诩死了,谢云然腹中的孩子才会重要起来。

    嘉敏有瞬间的茫然:所以当初李十二娘决然和离,也许是对的?长痛不如短痛,与其死别,不如生离?

    然而她终究不敢细想。如果真走到这一步,恐怕谢云然不止被逼和离这么简单,和离之后定然还有下一步,那昭诩得有多难过,谢云然得有多难过,那个无辜的孩子……得有多可怜。

    萧南看了她一会儿,忽说道:“其实要救世子妃出城固然不容易,但是只要贵府守得住,解决眼前这场危机却也不难。圣人虽然把持了全城的药店,但是常用药材,哪家哪户没有备用了。”

    ——他找上任九,原本就是备着解决谢云然这个后顾之忧。昭诩的出现算是意料之中的意外,不过一切又回到了正轨。

    嘉敏看了他一眼:“殿下肯出手?”

    萧南微微颔首。

    “有条件?”萧南这里从来没有免费午餐之说。

    “随我南下。”

    嘉敏:……

    “殿下魔怔了。”嘉敏道。他想知道的,她差不多都已经与他说过。他们从前是成过亲,但是她从前没有什么好下场,是苏仲雪杀了她。他如今是即便知道她会死,还要她跟他南下么?

    萧南略略别过脸去。

    他知道他这样不对,如果他不打算问南平王借兵,三娘对他毫无用处。三娘并不想跟他南下,哪怕在洛阳城里前途未卜。也许是因为还有牵挂,也许是信任她的父兄多过他。那也是应该的。

    但是人不是说一件事应该的,对的,他就会去做,他就想这么做;有时候明知道是错的……也许就如三娘所说,他就是魔怔了。

    十七郎在信里劝过他,说金陵遍地佳丽,便洛阳城里,似兰陵公主这样的女子,也是要多少有多少。

    那也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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