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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嫌妃-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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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十一郎看了周城一眼。暮春的晚上没有起雾,星光都浸入水里,淡的银辉返照上来,在葱茏的草木中,在眉梢眼角。
李十一郎微吐了口气:“你想多了。”萧南手里能有多少人马。他如今娶了兰陵公主,那可是个一本万利:吴主可以借兵给元明修北上,南平王难道不能借兵给女婿南下?来而不往非礼也。
不等南平王回京、平了洛阳再做,岂不可惜?
周城晃了晃空的酒囊。他也觉得他该对三娘多一点信心,可是理智上知道,抵不过这一波一波的消息。一时是李家郎,一时兜兜转转又回到萧南。南平王亦开门见山与他说,三儿你是不要指望了。
大抵从前也是如此。贺兰氏口中听来的那些,你以为能躲过去的雨,经了几夏轮回,到头来仍淋了个落汤鸡——就如同三娘与萧南的这桩婚约。三娘是推拒过的,他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抵不过命运。
就好像他从前不愿意投身南平王麾下,到走投无路,别无选择。
就好像贺兰氏想清楚了萧南会君临天下,所以拼命要抢在三娘之前与他结发,结果阴差阳错。
就好像他没有想过会再遇见芈二娘。
这时候抬起头,月亮藏在厚厚的云彩里,山川沉默,仿佛能听见命运之神的冷笑。
“将军最初遇见兰陵公主是在什么时候?”李十一郎忽然问。
“正光三年,五月。”周城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五月的树荫,五月的梅子,累累垂下来,石榴的果。
正光三年,那真是很久了,李十一郎低头算了片刻:“那是在洛阳?”
“在洛阳。”周城道。
“既是在洛阳,将军能遇见兰陵公主,难道没有听说——”
“宋王么?”周城道。
李十一郎:……
挺明白的嘛,就不用他做小人了。
周城沉吟了片刻。其实从贺兰氏的话里他也能猜出来,萧南当初是看中了南平王的实力与势力,以萧南的人才,如果有心蛊惑,哄三娘这样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娘子,岂不是手到擒来?
吃过这样的亏,也难怪三娘对他敬谢不敏。心里又多少高兴起来,什么命运不命运的,要他信这个,贺兰氏如今还该在洛阳城里做她的皇后呢。
却听李十一郎道:“芈娘子真是难得的好女子。”
要光论人品,李十一郎暗搓搓觉得,芈二娘应该是比兰陵公主要强。不是说兰陵公主不聪明、不美貌,或者家世不如人,而是那样的金枝玉叶,无论怎么瞧,都不是能跟着周城吃苦的。
他完全无法想象兰陵公主能像芈娘子一样刚毅。
何况芈娘子也不是没有嫁妆,段韶和芈昭都是上好的嫁妆。譬如汉初卫皇后。
周城有点遗憾地捏着空荡荡的酒囊,酒到用时方恨少,他漫不经心地说道:“李兄不考虑续弦么?”
李十一郎:……
李十一郎道:“将军素不如此糟践人。”
他倒不是觉得芈娘子配不上他,但是芈娘子的心在哪里,周城又不瞎——这话说出来,未免对不住人家清清白白的小娘子。
“何况拙荆过世之时,我曾发誓不再娶。”李十一郎再抿了一口酒。他其实不太记得竹苓的样子了。他就只见过她三次,南平王世子成亲那晚,兰陵公主及笄那日,还有她死的那一日。
“对不住。”周城低声道,“提到李兄伤心事了。”
李十一郎不置可否,没有应声。
要说多伤心其实不见得,无端害了人一条命,愧疚总是有的。从前他也不怎么把下人的命当命,后来……说报应也好,幡然醒悟也行,但是如果有机会重来,他并不认为他会做别的选择。
礼崩乐坏的世道,哪个手里不沾点血,不攒上几条人命。
“我明白李兄想劝我什么,如果我是糟践人,就不会提李兄了。豆奴眼珠子在二娘身上多久了,我也没松过口。”周城拍拍他的肩,“我只是觉得,难得李兄赏识她的好。李兄也当得起乘龙快婿四个字了。”
如果芈氏能够嫁到赵郡李氏,恐怕对于芈家来说,比嫁给他周城还要满意个上百倍。
“……好了,我不劝李兄续弦,李兄也不要与我说这些有的没的;王爷不带我进京,洛阳的消息还是不可缺,李兄可有门道?”周城又自言自语道,“万一宋王南下,还赶得及抄小路截他。”
李十一郎:……
好像有什么不对!
但是这家伙有句话说得对,洛阳的消息不可或缺。要说到消息灵通,来源广泛,恐怕他认识的贵公子,还不及祖望之。李十一郎饮尽剩下的酒,无论南平王这次进京成败如何,天下的格局,恐怕又要再变一变了。
萧南说元明修耐心不好,给昭诩的时间不会超过六天,事实上元明修只给了三天。三天之内,不见昭诩,就给谢云然断药。
谢云然这胎已经到九个月。她原本就生得文弱,自腊月开始事端不断,昭诩累月不在府中,国事家事,未免损心劳力,积郁不解,到城破围府,已经是强弩之末,然而祸事至此,不过是个开始。
嘉敏倒是想过要回府安抚,但是萧南道:“之前宫里那位就是拿她的药要挟你,如今世子到了家门口,没有见人,宫里那位会怎么做,世子妃会猜不到?世子妃可比三娘你聪明多了。”
嘉敏:……
有这么当着和尚骂贼秃的吗?
“如今你们府上不过几个积年的嬷嬷,一群婢子,没个能当家做主的,消息是肯定瞒不住,”萧南又道,“恐怕宫里那位也不会许你回府。”
“那三朝回门呢?”嘉敏不服气地道。
“你既然是从宫里出阁,回门也该是回的宫里。”萧南道。
嘉敏:……
“殿下可有什么法子?”嘉敏能这样说,已经是低声下气。
萧南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这个问题,我该是已经与三娘说过了。”
嘉敏:……
“其实三娘该往好处想,我父子滞留洛阳十余年,就南下这件事,我父亲谋划过,我也谋划过,都不是一次两次。这次虽然是迫在眉睫,也未必不会功败垂成。如果南下不成。你我的约定,就是句空话。”
嘉敏:……
好有道理,她就是这么想的,但是这人怎么能这么耿直地说出来呢?
但是话说回来,她与他打交道这么多回,凡是往好处想的,无一不是奔着最糟糕的情况去了。
她还能说什么呢。
嘉敏心里盘算了半晌,却道:“有件事我不明白。”
“问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嘉敏:……
“我记得永宁寺中,我其实还欠殿下一件事没有完成,为什么殿下不把那个约定拿出来用呢?”
萧南微微一笑,说道:“那自然是,还有别处用得着的时候。”譬如立后什么的。
“殿下能有什么法子,”嘉敏道,“殿下能联络的,也不外乎羽林卫,羽林卫已经带走我哥哥,如果他们能解决这个问题,也用不着殿下了。”
“有道理,”萧南点点头,“然后呢?”
嘉敏:……
这样不行!他是知道兄嫂对她要紧,所以才能够要挟她,她是有所求没有错,难道他萧南就无所求?
嘉敏心里转了一转,忽问道:“殿下即将南归,是万事俱备,只等时机了么?”
萧南仍只是笑:“三娘这是要为我谋划前程吗?”
嘉敏:……
这人真是太滑不留手了,一整篇话下来,滴水不漏,却教她如何找得到破绽。
“三娘如果不是要为我出谋划策,那大约是想知道我还缺点什么,可以用作与我对等交换的筹码?”
嘉敏不作声。
原本就已经很惨淡的局面,应了这声,简直一败涂地。
“要说筹码,三娘也不是没有,”萧南笑吟吟说,却不自觉微微偏转了面孔,避开嘉敏的眼睛,“不过三娘你怎么看,都不像是喜欢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他面上虽然还在笑,心里未尝不苦涩。
并非他想要为难她,如果他能令她心甘情愿。
他才是全无筹码、不得不算计的那个。
他知道他不能松手,他松手,就是错过。只有抓紧了才有来日方长。没有什么熬得过时间。他曾经用了足够长的时间让她失望,到最终放手,那么大约也需要等同的时间,来等到她回心转意。
萧南摊牌道:“不是我不肯给三娘时间,是宫里那位,他只给了三天,三娘再想想,什么时候给我答复都不会太迟。”
他说完这句,整了整衣裳,嘉敏忽道:“殿下是要出门吗?”
萧南不由莞尔:又来,还是指着找他的把柄。不到最后不肯轻易服输。心里这样想,面上只管漫不经心道:“我要出门赴宴,王妃要一起吗?”
嘉敏:“如果我说要呢?”
她如今可没有多少出门的机会。自昨日昭诩被劫走之后,宋王府又多了不少耳目,原本就已经不少,她住的瑶光居中都随处可见,但是每次萧南来见她,那些人都会奇迹般地生出事,得不到机会靠近。
她心里知道是萧南的手段——他与她话,自然不能让这些人听了去。
萧南明知道她是不肯死心,然而还是笑了一笑,说道:“那好,那王妃就陪我赴宴罢。”
………………………………
第四百二十九章 赴宴
一直到上车,嘉敏都还有点没回过神来。她说“如果我说要呢”,不过是一时冲动——除非对方邀请,不然哪里好随意上门。何况宴请萧南的,还不知道是什么人物,有什么目的。
不想萧南一口应承了,倒教她不好反口。
手忙脚乱换了衣裳出门,上车,再问去谁府上,萧南只管笑而不语,或顾左右而言他,嘉敏恨得牙痒痒,也是无可奈何。
车行往西,走了有大半个时辰,渐渐人烟稀少,房屋疏落。嘉敏频频往外看,忽地反应过来:“是安将军?”
萧南拊掌笑道:“看来还是不傻。”
嘉敏:……
嘉敏知道他图谋安溪,安溪未见得就一无所知,双方拼的算计。她如今立场不同,他怎么敢带她赴宴——就不怕她坏了他的好事?心里这样想,车已经渐渐近了江淮军营的势力范围。
安溪远迎而来,才说了“殿下千秋”,却见萧南转身去,扶出一个红衣少女。那少女戴了浅茶色帷幕,厚纱遮颜,只觉身形窈窕——便知道是兰陵公主了。不由握拳在唇边轻咳一声,似笑非笑。
萧南面不改色,诚恳说道:“某不敢有辞将军厚意。我娘子也是将门出身,听闻江淮军军容整齐,特求了我同来,还请将军……不吝赐教。”
跟安溪前来迎客的一众建安军将领看见有女子随行已经是吃了一惊,再听到建安王这等言语,更是目瞪口呆:虽然军中并无忌讳,但也一向少有女子前来,何况兰陵公主这等金枝玉叶。
一时有人喜,有人不喜:江淮军并非他燕朝兵马,兰陵公主纵然身份高贵,也没个把军营当市集逛的道理。
喜的是虽然之前建安王救了安溪,大有恩于江淮军,但是建安王对于金陵的狼子野心,也是朝野共识,不料成亲之后惧内至此,恐怕从此之后,会安心留在洛阳做他燕朝女婿也未可知。
江淮军兵源驳杂,大多出身寒门,身份不是太高,所以这当口竟有不少人心思已经转回到江东,与乡邻吹嘘:“洛阳啊、不就那样儿么,比咱们金陵大一点,四四方方……城墙砌得不错。”
“皇帝还与我们并肩作战呢。”
想想落魄到金陵来的皇帝也没有什么好吹的:“还有公主呢!”深闺中的公主,可就不是人人都能见得到了,定然会有人问:“公主长得怎么样?”
公主长什么样呢,到洛阳这么些时日,贵人也见过好些,也知道不能冒犯,拿余光看,只能看见厚纱一角,飘飘荡荡……呔!其实不用看,光建安王这模样儿,他的娘子,能难看到哪里去,自然是美若天仙了。
安溪只是微笑:“建安王新婚燕尔,是本将强人所难了。”
私心里却想,南平王虽然将兵,要说到将门,恐怕还差些火候。至于军容、赐教云云,多半不过是建安王带娘子同行的借口。看来这门婚事虽然是元明修强赐,恐怕建安王心里也是愿意的。
可惜了……苏娘子。
一面想,一面侧身往里让:“王爷、王妃请!”
嘉敏微微抬眸,一眼望去,但见将士执戈而立,分列于毡毯两侧,直达大营。她猜安溪宴请是为前日在宋王府中“暴毙”以及次日江淮军围府之事,道谢与道歉兼而有之,所以这样隆重。
又想道:经此一役,元明修与江淮军已经是撕破面皮,江淮军这几日就该有动作了吧。
一行数人进帐,分主宾落座。
安溪亲执酒壶,从萧南、嘉敏到一众属将,杯中尽数斟满,萧南与嘉敏也就罢了,一众属将无不受宠若惊。
末了放下酒壶,冲着南边举杯道:“这次我江淮军上下能侥幸不受蒙蔽,实在有赖祖上恩德,这杯敬我主圣上!”
仰首一饮而尽。
一众属将自然轰然应诺:“敬我主圣上!”各自饮尽。安溪目光炯炯看住萧南——兰陵公主也就罢了,这一杯,他是逼萧南表态。嘉敏知道自己是个不要紧的人物,沾沾唇就放下了。
萧南一笑,并没有多少为难的意思,也举杯向南,祝祷道:“皇叔万年!”这是句真心话,他得活得久一点,不到没等他回到金陵就急吼吼地死了,那他这半生如何了局——瞬间想起李十一郎。
见他如此,安溪却是放了心,还好这位对陛下仍有敬意,不然,便是他对江淮军上下有恩,对他有恩,也终容不得他。
安溪斟第二杯酒,这回是向萧南,举杯道:“敬建安王救我江淮军于水火!”
仍仰首饮尽。
萧南笑道:“安将军言重了。”
安溪第三杯仍是向着萧南:“这杯谢建安王救我性命。”圣上比江淮军重要,江淮军比他的性命重要。
这回萧南受了,陪饮一杯。
安溪再斟第四杯,却转向对嘉敏道:“扰了王妃的婚宴,王妃恕罪!”
嘉敏:……
萧南手快,已经为她斟了半杯。
嘉敏瞪他一眼,萧南只是笑。这眉目传情落在安溪一干人眼中,无不想道:建安王对这位王妃真是宠爱非常。嘉敏原待再沾沾唇意思意思了事,偏萧南只给斟了半杯,不得不饮尽了。
酒意入肠,面上便添一分颜色,虽然隔着厚纱原看不到什么,萧南的笑意仍盈盈浮上眸光。
安溪忍不住再咳了一声。他有点挂念江东的娇妻弱子了。他成亲早,娇儿已有五六岁,不对,到今年春,该吃七岁的饭了。虽然说大丈夫建功立业,不以妻子为念,然而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其实建安王这样也好。如在金陵,以他的身份,就免不了争权夺利,勾心斗角,没的污了清雅。就留在洛阳,以他的人才,燕朝虽不能重用,但是娶了兰陵公主,便可保富贵终身。
如此,也算不负了先、先太子。
这转念间,右首副将岳同起身,安溪目光一撩,不动如山。
岳同对着萧南与嘉敏跪拜下去,砰砰砰连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岳某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求建安王、王妃恕罪。”
嘉敏看了萧南一眼,萧南低声道:“这位岳将军受了姜主簿蛊惑……”又提高声音道:“岳将军不必如此。”
岳同道:“……但是小人还有一事不明,想向建安王请教。”
嘉敏:……
“给我滚出去!”安溪怒道,“建安王何等身份,是你能质问的!”
莫说萧南了,就是嘉敏都能看出这怒有多假——要换了她爹在此,早就抽刀了,不见血不能善了,哪里还能端坐不动。心里不由疑惑起来:萧南图谋江淮军不假,但是这次救了安溪也是真。要细算起来,萧南这一手已经是近乎阳谋,元明修才是明火执仗来抢,难道安溪想一箭双雕?
那岂非亲者痛、仇者快?
萧南却只摇头道:“安将军息怒。我猜岳将军想问的话,江淮军上下想问的不少。我父子不容于江东,客居洛阳十余年,几代燕主待我父子不薄,我父得以尚公主,我亦得以尚公主,我父亲得到王爵,我得以袭爵,安将军与燕主有隙,于情于理,是我该报答燕主恩情的时候到了。”
他到洛阳其实不过几年,算上他父亲,方才说得上十余年。但是这样含混说来,人不经细想,第一个念头都是:建安王离开金陵竟然有这么久了;
自然而然衍生出第二个念头:都已经这么久了,还回得去么?便回得去,还能染指大位么?当初忠于他父子的人,这么多年过去,还能有几个,又还能有几个留在中枢,或手握重兵?
“……但是我没有。”萧南淡淡地道,“如今宫里那位不值得我效忠,这是其一;诸位虽与我非亲非故,却是我江淮子弟,我不忍诸位认贼作父,这是其二。不知道这样,能不能释岳将军心中之疑。”
岳同怔了一下,再磕了三个响头,满面羞惭道:“小人不敢质疑建安王,小人原不过是想问,既然建安王已经拿到了燕主谋害我安将军的证据,为什么不当场揭露出来,反而代为遮掩?”
萧南“唔”了一声,却没有作答,反而看了安溪一眼。
安溪赔笑道:“这小子没见识,让建安王见笑了。”转头对岳同喝道:“你小子一天到晚就想着杀杀杀,叫你多读点书就和要你的命一样!也不想想,咱们走了就走了,建安王在洛阳还要过日子……”
“其实话不能这么说,”嘉敏忽然出声,把满帐男人都唬了一跳:他们原想着这位公主不过是来做个花瓶的,谁成想花瓶还能说话,“萧郎固然不便把朝廷得罪死了,江淮军的粮饷,恐怕也还是要从我那十九兄手里拿吧。”言下之意,萧南没当场撕了元明修的脸是为诸位好,诸位可不要不领情。
安溪绕了这么大一弯子,说到底是想逼萧南应诺不南下,所以嘉敏这句话出来,不由自主皱了皱眉,而他没留意的是,萧南脸上的笑容也僵了一下:三娘抓住他的把柄了——江淮军缺粮,这不是安溪的事,是他萧南的事。
………………………………
第四百三十章 乌龙
岳同的脑子里空白了片刻:我拿的剧本有什么不对?
安溪却是反应极快,当即举杯赔罪道:“王妃所言极是,是在下考虑不周,未能体谅建安王的苦心。”他不怕兰陵公主与建安王感情好,他们感情越好,建安王被拖住的可能性就越大。
多少儿女情长,葬送英雄气短。
建安王不同于他的父亲在金陵有妻儿姬妾,也曾大权在握,建安王没有这个机会,他年仅弱冠,勘不破“色”字很正常——何况南平王归来,他在洛阳前景看好,何必南下金陵自讨苦吃。
嘉敏微一颔首,不再言语。原本就不是该她言语的场合。
安溪之所以没有立刻与元明修撕破脸皮,自然是因为粮草。三四月,青黄不接,就算他手中有兵,可以沿途打劫,那也得地主家有余粮啊。元明修运气好,洛阳去年种种变故都在秋税之后,虽然胡太后一向挥霍,国库空虚,不可能容他大肆募兵,供应江淮军却还有余。如今他与安溪有隙,估计粮草卡得紧,守洛阳也就罢了,萧南要南下,这个问题就大了。
想通这一点,嘉敏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她算是找到了萧南的软肋,然而,她手里也没有粮草。除了粮草之外,萧南南下最大的障碍恐怕就只剩下安溪——元明修是拦不住他的。
安溪这个人她闻名已久,亲眼见了却不过如此:书生气这么重,如何是萧南的对手?
嘉敏无意识夹了一筷子菜入口,心思全不在此处,竟没有细想她盏碟中谁给布的菜,入口极的鲜美;就更没有留意安溪如何斥责岳同,岳同如何赔罪,萧南又如何把话圆过来,自嘲“王妃偏心我”。
嘉敏正在想如果把萧南的心思透露给安溪——其实不必她透露,从安溪这一连串的表现来看,这人原本就在防着萧南,无须她多此一举。真让萧南知晓她处心积虑破坏他的南下大计,恐怕他不会手软。
他会杀了她。
无论谁阻止他南下,他都不会犹豫。虽然他口口声声说要娶她为妻,说不会放手,不会放心把她交到任何人手上,不会利用她的父兄上位,但是嘉敏毫不怀疑,那不过是她没有触犯过他的底线而已。
她知道他的底线,她害怕他——原来一直到这时候,她都是怕的。
忽然手臂上一紧,嘉敏扭头去,近在咫尺萧南的脸,脸色青白,眼睛睁得极大,一只手抓住她,一只手伸向自己的喉咙。
“萧南!”她听见谁大叫了一声,那个声音太耳熟,像是她自己。奇怪,她为什么叫得这么大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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