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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嫌妃-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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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殿下是为我好。”嘉敏苦笑。她也知道萧南说得有道理。但是她没有选择。

    “如果三娘不打算自己领兵上战场……”萧南犹豫了一下,他又想到周城了。当然南平王应该还有别的亲信。也许三娘知道哪些人可靠,哪些人不可靠——但是人心从来都是不可靠的。

    可靠的只有利益。

    即便一开始可能出于义愤,出于念恩,起兵为南平王报仇,但是如果报仇受挫呢?没有内应,以洛阳的储备,守上三五年没有大的问题。三五年,支撑下去的人马和粮草都是个可怕的数字。

    除了血亲……谁坚持得下去。

    到热血耗尽,就需要共同的利益——三娘能给他什么,哪怕是周城,三娘能给他什么?从前她是公主,他高攀不上,以后呢?这时候想起三娘之前所用的手段,那大约就是从前她留在洛阳的生存之道了。

    “在我这里,三娘是王妃,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要到那一步,到求人出战,仰人鼻息的那一步,三娘肯为人婢妾么?”

    “他不会……”

    果然她还念着他。萧南觉得心里有面鼓,在咚咚咚地直响,响得他眼前一阵发黑。她明明是他的妻子,却念着那个什么都不及他的男人。她拿自己的命要挟他,要么走,要么死。

    他宁肯她死了。

    她就算是死,也该死在他手里。

    萧南想得心里直发紧,忽然外头传来弦歌的声音:“殿下,顿哥说,有位陆将军来访,请殿下回帐。”陆将军……萧南竟怔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他回头看了嘉敏一眼,有些话,到底没有说出口。

    嘉敏看着萧南出了帐,多少松了口气。

    以她对他的了解,如何能不知道他方才是动了怒。萧南并不是容易动怒的人。她知道自己是在行险,不然呢。但凡她还有路可走,也不至于将自己置于这等险地。

    嘉敏深吸了口气,虽然是算准的分量,但是吃的苦头着实不小。之前吐了半天也不知道吐干净没有——如果作假能瞒得过萧南,她就不受这个罪了——她是真不想死,她有气无力地想。

    忽然听到外头一声短促的尖叫。

    “弦——”第二个字没有来得及出口,嘉敏睁大了眼睛,她觉得自己是眼花了,“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少年踏着灯影走过来:“当然是来带你走。”


………………………………

第四百四十七章 追兵

    嘉敏的脑子有点乱。她不知道是不是药下重了产生的幻觉。或者是她心里盼着他出现,于是他就出现了。

    不然他怎么会在这里。但是如果不在这里,他该在哪里?她也不知道。他是打晕了弦歌和芽衣么?那请萧南过去的陆将军——是她想的那样吗?他说带她走,又是走到哪里去?

    她心里乱得像一团麻,忍不住使劲敲了敲头,才两下就被周城拉住了手腕,他从未见过这样狼狈的嘉敏——他不知道他前世见她的时候,比这时候还狼狈十分——“是我、是我回来了。”

    这里不是洛阳,也不是怀朔镇,怎么都说不到“回来”两个字,但是他脱口而出的时候并没有想这么多,没有想——从前她说她被带走、他出征在外,他没有及时赶回去,他其实一直耿耿于怀。

    “我在王爷帐下效力……”

    “我听说元钊兄妹害了王爷世子……”虽然外头都说是宋王,说兰陵公主委身事仇。他是不信的。

    “我想三娘一定不想南下……”

    她的手冷,他的手热,温差让她确定了面前是实实在在的人,不是幻影。原来他还是投奔了她的父亲,知道她父亲没了——天下皆知。

    嘉敏抬头道:“你是一个人来的吗?”萧南虽然治军严谨,但是这日正值与元十七郎合营,免不了混乱。元十七郎军中原就有不少六镇之人,以周城的机灵,单枪匹马要混进来想当然不难。

    但是单枪匹马要带走她,那就太难了。

    “自然不是。”周城也不知道是该为嘉敏还有心思考虑周全感到安慰,还是难过她连丧父兄。他从前见到她,虽然未尝没有困境,但是眼睛里始终有神采。如今衣饰依然精细,面色却透着灰。他闻得到帐中微微酸腐的气味。不知道是萧南待她不好还是——他见过周氏孕中反应。

    他心里惶恐起来,如果她有了身孕,如何还肯跟他走。

    手上却是一紧,嘉敏反手握住他,几乎是急切地问:“那、那你会为我爹报仇吗?”那就像是溺水者抓到最后的稻草。

    “不,我不会。”

    嘉敏目中的光暗淡下去。是啊,从前元钊为她父亲报仇是因为要接手她父亲的兵马,这一次她父亲匆匆回京,想来云朔乱军也没有收服,带到洛阳的精兵又都被元钊收走,剩下的各凭本事。

    从前他还需要她对于她父亲部将的号召力,如今她连这个本钱都没有了——那他来做什么。难不成真是图了她这个人——天底下又不是没有美人了。就不说带走她还要过萧南那一关。

    便不提萧南难以对付,抢别人的娘子说出去就这么好听么。

    周城没有回避她的目光,他看得清楚她眼睛里的期待,也看得见这希望破灭之后的沮丧,幸而只是沮丧,还没有到绝望。“……三娘该自己去砍下元钊的头,以慰王爷世子在天之灵!”周城直视她的眼睛,一字一字说与她听,“我会帮你,但是这是三娘自己的仇,该三娘亲手去报。”

    嘉敏怔了片刻,那当然是她的仇,她的父亲,她的兄长……该她自己去报。但是她手里没有兵,没有人,亦不像当年王妃与元明钦关系亲近,仅靠摇唇鼓舌,就能杀人于无形——她如今连洛阳都进不去!

    “我会帮你。”周城再说了一次。

    她的仇就是他的仇,他能帮她报仇,但是他并不想如此——他不想她求他。他不想她为了求他为她父亲报仇而委曲求全,谄媚讨好他……他不想这样。就像他从前不想借南平王的势飞黄腾达。

    何况无论谁帮她报仇,都不如她自己来这一刀来得痛快。

    嘉敏没有想这么多,但是她听懂了他的话。她知道周城的本事,一去两年有余,既然能够寻到她帐中来——而且不是单枪匹马,想是手下初见规模。她垂头道:“……那我们走吧。”

    一直在懵逼中的素娘和半夏到这时候方才反应过来,素娘惊道:“姑娘怎么可以和这么个来路不明的人走!”

    ——时隔两年,她已经不认得周城。

    反而半夏见过的外男少,第一时间就认了出来,虽然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小周郎君能找到她们,更不明白为什么他能有这样的胆子,开口说要带姑娘走,但是仍然叫道:“姑娘不要丢下我!”

    嘉敏看了看周城。周城说:“三娘自己决定。”

    嘉敏略点点头:“半夏你过来扶我。”停一停又道,“素娘你留在这里,如果建安王回来,帮我拖住他。”素娘当然不可能拖得住萧南,她这样说,不过是给个台阶,全了她们主仆最后的情义。

    周城拿刀划开帐篷——出帐走的却不是帐门,嘉敏往帐外一看,高高低低全是树影,就知道是事先探察过。出帐不过百余步,就瞧见树下拴着四匹马。

    嘉敏:……

    方才还好意思说“三娘自己决定”!

    周城:“备的一人双马。”

    嘉敏:……

    他一人双马也就罢了,他哪里看出她能控双马的。

    周城干咳一声:废话,三娘看起来是能离得了婢子的人么,他不多备几匹马怎么行!这话却不敢说,从马背上拿下事先准备的衣裳,催促主仆俩换过。想起来问:“……能上得去马吗?”

    嘉敏自忖虽然并不擅长骑射,也不至于如此不济。不想人才到一半腿脚就软了。幸而周城见机得快,在她腰上托了一把方才坐上去。嘉敏便知道是这些日子殚精竭虑,又日夜赶路所致。

    只是这时候懒得解释。

    半夏也上了马。

    马蹄皆裹,马口衔枚,奔来全无声息。江淮军军营甚大,嘉敏也不知道周城是如何挑出的这条路,一路都没碰到什么人,有三两处关卡,也都顺利通过了——鬼知道他从哪里弄到的口令。

    恐怕这货尾随江淮军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之前她问他是不是一个人来,他说不是——也不知道接应的人马在哪里。当然嘉敏知道这不是问的时候,从行事来看,他是一早就规划周详。

    她既然信了他,就无须多想。

    曲曲折折的路走了有近半个时辰,眼前渐渐开朗,就快要离了江淮军驻地范围。嘉敏正要松一口气,就听得背后急促的马蹄声。

    有人追上来了!

    几个人齐齐脸色一变——但都知道是走不了回头路的,也不往后看,双腿一紧,齐齐促马急行。

    风声忽然紧了起来,周城猛地一伏身,整个人几乎贴到马背上,紧接着头皮一凉,长箭擦着他直射过去。

    擦身而过的时候,周城看见路边被箭贯穿的树干。

    只有一匹马,一个人……来得好快!他忍不住想,萧南好大的胆子,如果他是只身追来,未必就不能一战了!

    一念过,又几箭飞来,周城侧身避过,心知对方是锁定了自己——幸而是锁定了自己。

    摘弓取箭一气呵成,再转身,果然远远看见有人白衣胜雪。他距离他们不过三十步的距离,他几乎能看清楚他的眉目——纵然周城并无断袖之癖,猛然间这一眼,仍有惊心动魄之感。

    他身为男子尚且如此,何况三娘……他心里想道,手一松,已经回了一箭。

    这一箭是周城先发,萧南后应,两支箭在空中相撞,火花四溅,然后双双坠落。周城抬眼看时,弓上已经搭好第二箭,而萧南的箭尖,不偏不倚指向了嘉敏的背心。不由叫道:“你敢!”

    萧南面无表情,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手指当然也没有动。

    “有种你我各射三箭,生死无尤!”周城叫道,“我让你先射!”

    萧南仍然没有应声。

    马蹄声越来越近,嘉敏也听出来了,追上来的只有萧南一个人,他撇下亲兵、护卫,一个人追上来了。她犹豫了一下,回头看时,就看见他的箭尖,距离她大约是十余步,她能看到箭上的寒光,冷冷。

    她不是周城,她充其量也就能骑个马,射个箭,十箭里能中个两三箭就不错了。她知道这一箭她是万万躲不过去,如果萧南当真想杀她的话。

    如果他真的想杀她的话。

    她勒住了马。


………………………………

第四百四十八章 答应

    杀了她!

    杀了她!

    杀了她!

    萧南听见心里有个声音在反复地说,杀了她!她背叛他。他并不是没有遇到过背叛,那之后他比从前更小心谨慎。他从来都不觉得三娘会背叛他,她胆子那么小,她知道他的逆鳞,她敢拒绝他,但是不敢背叛他。

    他一直这样觉得。

    然而现在她就站在这里。十步,十步的距离,他从未有过失手。虽然他起初不过是想逼停。他知道周城有与他一战之能,谁叫他走得急,亲兵没有跟上呢——但是三娘没有。她受不起他一箭。

    这个姿态,足以逼他们停下来面对他。

    但是当她当真勒住马,在月光下与他对峙,他心里不可抑止地生出那个声音:杀了她!他觉察到他勾住弓弦的指尖在微微颤抖,拉住弓弦需要付出很大的力气,但是松手——会像流星一样轻快。

    杀了她,就能留住她。哪怕是变成一具尸体,她也必须在他身边,永不背叛。如她所愿,就如她所愿,死在他手里。这个念头仿佛是火苗,一簇一簇地往上蹿。月光这样冷,竟无法冷却它。萧南注视着这团火焰,像注视着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另外一个人。

    偏那马驮着她往他又走近一步。

    “别过来!”他几乎想要对她说,但是他没有。

    “从这里往南,再走三百里就是永安镇,”他听见她的声音,和着月光一起流淌下来,汩汩,泛着银白的光,“那是我的殒命之地。如果殿下一定要杀了我,就把我埋在那里,也算是……有始有终。”

    原来她从前就死在那里,已经这么近了。

    那仿佛是一个命运的诅咒,她总会死在他手里,他想。

    他微微垂下眼帘,银白原来是他的箭尖。他的手抖得这么厉害,箭尖却坚定如同被寒冰封印。她死在永安镇,然后时间往回转,转到正光三年的初夏,绿荫匝地,初实累累。她想要从血泊中救起她的父兄。

    这个心愿也许比避开他、避开她的命运更为强烈。

    那之后许多人的擦肩而过,许多人的不期而遇,生与死的轮转反复,她拦不住帝国的土崩瓦解,也最终没有拦住她父亲奔向死亡的脚步。

    他这时候要仔细去回想那个晚上,重重暮霭遮住了他的眼睛。那些突然喷出来的血,扭曲的面孔,他紧紧抱在怀里的头颅,那些当时就定格的……就如父亲所说,你不知道哪一天是你的命运。

    “如果那天,”这回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如果那天你父亲没有出事,你是不是会陪我回金陵?”

    “是。”嘉敏的声音比他更低,然而她并没有犹豫。

    他说他们可以从头来过。他不知道这句话击中她,或者是击中二十年前的那个少女,她留在她血液里始终不肯熄灭的一点灵魂之火。

    然而你不能苛求命运,说它没有给你机会——如果他当时不贪图人马和武器,如果他当时能救下她的父亲,如果她放弃复仇,这就是机会。

    萧南手一松,长箭离弦——

    周城惊得脸色都白了,半夏更是尖叫出声,然而长箭无声无息钉在了距离马蹄半寸的地方,深深地、深深地插入了泥土。

    萧南手里已经没有箭了,长弓微微下垂,周城的箭还对着他,他也没有多看一眼,他根本就没有抬起眼睛。

    一向是三娘不敢看他,这一日,却是他不敢看她了。

    “你过来。”他说。

    嘉敏犹豫了片刻,果然纵马再前行了两步。

    “他会帮你报仇?”他问。他也会为她报仇,只是她说她等不了那么久。也许她是对的。他该杀了她,但是也许不必这样急。

    嘉敏摇头:“我的仇,我自己报。”

    那是怎样一条崎岖的路,无数明枪暗箭,无数可能死于非命。别人不知道,他知道。他难道不能在金陵忍气吞声过完这几十年?或者他难道不能在洛阳安安稳稳做她兰陵公主的驸马,半生的锦绣繁华?

    从前他不能,如今她也不能。

    “三娘还欠我一件事没有做,”萧南忽然说道,“虽然时过境迁,但是我知道三娘素来一诺千金。”

    嘉敏:……

    千金算不得什么。

    “你答应我!”然而他根本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你答应我,要活着。”如果一定要死,她只能死在他手里。

    嘉敏纵马退了半步:“我答应你。”

    萧南一眼也没有看她,他拨转马头,疾行而去。

    周城手里的弓终于垂下来,他促马走近嘉敏:“他说什么?”

    “没什么。”嘉敏说。

    她到这时候才留意到他穿的白衣,像是这些天他都穿的白衣。他是在给她父亲戴孝吗?她不知道,也没有机会再问了。

    他们没有这个运气。

    “……接应的人就在前面,不远了。”周城道。

    对宋王他也是佩服的,到底是萧南,再往前多走百步,就进入他的射程了。他只身前来,这一步可险。

    南平王死讯传到的时候,他刚刚收拢了近五万人马,参差不齐,剔去老弱病残,也不过三万出头,还不是立刻能用的。大多都留在秦州。秦州乱成了一锅粥,南平王以下,骄兵悍将,谁也不服谁。

    邵宗也不是个有主意的。

    有人要回师洛阳,找元钊问个清楚,再请皇帝出面主持公道——虽然南平王就死在洛阳城外,但是到底双方没有撕破面皮;虽然他们都知道南平王生前不承认这个天子,但是既然他在这个位置上,就该有所决断。

    也有人要南下追击宋王,为南平王报仇,然而接下来又为主力、路线争闹不休。

    谁没有点私心,谁不想趁着这个机会党同伐异,扩大自己的影响?南平王之前带去洛阳的不过五千精兵,这里云朔乱军,有足足三十万。南平王压得住那是南平王,如今洛阳可就只剩下一个元钊。

    周城带了五百人就上路了,当然还有贺兰初袖。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他对她说,“找不到三娘,黄河就是你的归宿。三娘从前与我说,贺兰娘子聪明,但愿她没有看错。”

    贺兰初袖:……

    合着三娘还说过她的好话。

    “我听说陆将军如今镇守边关,”贺兰初袖这样说,“我与陆将军有旧,如果将军不疑我,我愿意走这一趟,为将军做个说客。”

    他信她才见鬼了。

    江淮军是走走停停,有时绕路,他有贺兰初袖画的路线图可以抄近路。不过她一直强调,如今形势与从前不同,萧南未必会走同一条路,她唯一能肯定的是,他会从永安镇过河——那是陆家的地盘。

    周城追了七八天才追上江淮军。

    总算——

    他转脸看住嘉敏的侧容,忍不住笑了一笑。过去的总算是过去了。


………………………………

第四百四十九章 保重

    用过午饭,胡嘉子忽然进来与嘉言说:“阿言我们去永宁寺上香吧。”

    嘉言吃了一惊。她想出门已经想了很久,一直都是胡嘉子和她说等等、再等等父亲就回来了。怎么今儿主动提到带她出门——还是这时辰,祖家这处外宅离永宁寺可不算近,差不多要两个时辰。

    到回来,天都黑了。

    胡嘉子道:“还不是为了……”她抚了抚腹部,笑容有点勉强,“说是下午才是吉时,利子嗣。”

    声音里略略带了歉意。

    嘉敏顿时就懂了,笑道:“那敢情好,正好今儿天气也好。”

    她几乎是雀跃地回房换衣准备出门。她在这里住了差不多有三个月了,整整三个月不出门,什么消息都听不到,来来去去就这么几个人,她都快疯了。虽然胡嘉子带她去永宁寺也不会许她半路下车,但是到了永宁寺,胡嘉子去上香,添油,点灯,她总能找到机会与寺里比丘、沙弥说上几句。

    永宁寺是个消息灵通的地方,何况永宁寺与胡家关系匪浅。

    出门的时候嘉言特特多带了几件金宝首饰,想寺里比丘没有不贪财的,多施舍几个,总能套出话来。

    她一路盘算,就没有留意到胡嘉子眉目里的愁意。

    果然就如嘉言所想,抵达永宁寺已经是申时末,太阳都快要下去了,云层镶了厚厚的金边。嘉言先下,再扶了胡嘉子下车。胡嘉子抓住她的手有点冷,嘉言登时就叫了出来:“表姐身体有不适么?”

    胡嘉子捏捏她的脸:“又胡说。”

    嘉言吸了吸鼻子,想道:莫非是孕中正常反应?虽然王妃生昭询时候,她就侍奉在左右,其实左右婢仆宫人甚多,又有经年的妇人嬷嬷,根本轮不到她近身——王妃又哪里舍得她双手沾上阳春水。

    嘉言这时候想到母亲和弟弟,心里好生挂念。

    姐妹俩手挽手,说说笑笑往里走。嘉言左顾右盼道:“今儿游客好少,是姐夫清了场么?”四月初夏,阳光和煦,草木葱茏,正蝶舞莺飞,游园赏景好时候,往年这时候来上香、祈福的人络绎不绝。

    胡嘉子道:“永宁寺是皇家寺庙,你姐夫哪里有这样的排场。”太后在时,看在她的份上清个场也就罢了。

    嘉言这次总算是有所察觉,侧目道:“表姐和姐夫——”

    胡嘉子摇了摇头。不知怎的,嘉言觉得她抓住自己胳膊的手像是紧了一紧。这是……两口子吵架了么?

    胡嘉子的性情是嘉言素知的,因她打小就在太后跟前得宠,左右宫人、府中侍婢都知道胡娘子将来要做皇后,所以人人都捧着她,恨不能捧到天上去,指着日后她得了意,能分一杯半杯羹。

    谁料到就没有日后了。

    嘉言原是想劝胡嘉子几句,既然已经成了亲,如今又将有孩儿,还是收收性子,不要与夫君闹。她见祖望之的次数虽然不多,却看得出是个好性儿,能伏低做小。这话要出口,却听胡嘉子低声问:“阿言,你想姨母么?”

    她眼睛仍看着前方,嘴唇微动,要不是嘉敏与她靠得极近,几乎看不出她是在说话。

    嘉言余光迅速扫了一眼周遭。周遭没有别的香客,就只有几个婢子,在落后她们三步的距离,亦步亦趋。

    都是胡家的婢子,论理不会有什么问题才对。

    嘉言算不得是个谨慎人,但是自去年年尾至今,几经反复,到底多了几个心眼。胡嘉子忽然问起太后,大约是她自己想念太后了。那是自然,胡太后在位,胡家何等风光,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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