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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嫌妃-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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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当时出现在他面前的——咸阳王妃,皮肤粗糙,毛发散乱,老了足足十岁。也许还不止十岁。如果不是不想伤人,他几乎不会勒住马。如今想来,应该是咸阳王死后,吃足了苦头。

    然而贺兰初袖有一点好处,就是她从不抱怨,无论是正光四年被追杀还是之后的颠沛流离,对于那些不堪回首的事,她一句话也没有多提,当时只求他:“求将军救救三娘!”她这样说。

    虽然容色消减,也不是没有楚楚可怜。

    他当时勒住马,居高临下地问她:“谁家三娘?”直到“兰陵公主”四个字提醒他这张脸,在他记忆里存在过多长一段时间。听闻她嫁与咸阳王的时候他还失落过。不过都已经时过境迁了。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救兰陵。他虽然不在洛阳,也听说过她被兰陵逼殉的事,虽然后来证实了不过是一场乌龙,然而他对于这对表姐妹的观感实在又复杂又古怪——她怎么能不怨恨呢?

    “三娘年纪小,不懂事,身边又有小人挑拨,难免不走错路,做错事。”她这样说,“我终究是做姐姐的,哪里能记恨。”

    贺兰初袖也知道这句话无法取信于人,她不过是摆这么个姿态,然后等了足足半刻钟才吞吞吐吐把自己的难处说出来:“何况我母亲、我母亲应该在三娘身边。”这句话,至少有一半是真的。

    她不在洛阳,昭诩又死了,三娘就是她娘仅存的心头肉,三娘既然跟着萧南南下,她娘没有理由不在军中。

    ——当然她不得不救三娘,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她仍然在某个混蛋的射程之内,虽然陆扬未必救不下她,不过她还是舍不得拿自己的命去赌。

    这句话打动了陆扬。

    她让他想起正光五年的那个少女在月光里哭泣,想起那个夏季的自己,欢欢喜喜送妹子出阁,不过几日,天地变色,凄风冷雨——他多希望四娘没有做那些事,然而她做了,那她也还是他的妹妹。

    如果她活着,没准他会恨不得打死她,但是那时候她已经死了,他能记得的就都只是她的好——哪怕为此付出两千部曲的代价,他也希望她能活过来。

    兰陵倒是还活着,但是南平王父子已经没了,大约阿袖也是知道,从此再没有人能为她们姐妹遮风挡雨——虽然从前也不曾为阿袖遮过。但是南平王府十余年的养育之恩,想必她也是记得的。

    她提供萧南可能的驻军点,竟有七八成是真的,她说萧南会驻军永安镇,虽然永安镇并不是一个合适的伏击点,但是胜在以逸待劳,战果还是相当可观。然而阿袖眉目里竟染了黯然。

    贺兰初袖低声道:“我也没有想到,我们三人,最终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她忍不住吐露了半句心声。这些话,她从前是不与人说的,事关三娘与萧南。陆扬对她不错,当然她知道他为什么对她不错,这世上的事、世上的人,总是有因才有果。他要是没有娶亲就更不错了。

    虽然她也知道,这世上没有谁会等谁一辈子。距离上次相见已经过去这么久,她也是罗敷有夫,如何能怪使君有妇?

    但是她急于摆脱周城,不得不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要知之前三娘就吩咐过周城杀她,人没杀成,还养了这么久,可想而知她会有多恼怒。不过这时候她应该也没有更多心思来与她计较了。她爹死了——没有她插手,她爹和哥哥还是死了。

    该是她命中克父克兄,当然也是萧南够狠,贺兰初袖几乎是幸灾乐祸地想。

    她重来一世,不但没有得到萧南,连从前的皇后也丢了。更是被逼得远离洛阳,从前的人脉丢了个精光,空有手段无处施展。然而三娘处心积虑,还不是死了爹、死了哥哥,又比她好到哪里去了。

    要不是有周城……恐怕还不如她。

    她至今仍记得她推门而入,笑吟吟与她说“好久不见,三娘还记得我么?”时候三娘突然苍白的面孔。不过她当时也没有料到她的脸色会和她一样难看,如果不是更难看的话:她说母亲去找她了。

    兵荒马乱的,她说母亲去找她了!

    贺兰初袖几乎没有一个耳光扇在她脸上:你就不会拉住她?哪怕是捆起来绑在屋里,也好过让她走!

    “我贺兰初袖需要她那样一个无知妇人来搜救吗!”她对她吼。你看,她娘再一次死在她手里,就和从前一样。

    嘉敏没有作声,没有反驳。两姐妹互相对望一眼,又迅速别开目光。她死了妈,她死了爹,死了姨娘,还死了哥哥。虽然从前她们也曾这样一一失去过,然而可笑的是,再来一次,她们仍然没有躲开命运。

    大概命运就是这么一回事,你想躲的躲不开,想拿的拿不到,想改变的没有改变,不想改变的改变了。

    到这个地步,两姐妹也没了说话的兴致。陆扬与周城交涉要留下她——这是贺兰初袖一早就打算好的,周城能带多少人马过来,如何能与陆家这种地头蛇比。但是周城还是看了看嘉敏。

    嘉敏眼神放空了片刻方才说道:“我们走!”

    贺兰初袖其实和她没有多少关系,贺兰初袖的死活其实与她没有多少关系。可笑她到这时候才意识到。

    而父亲已经没了。

    她之前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如何离开萧南,到这一切梦想成真,丧父的悲哀才真真切切涌过来,那就像是潮水,日夜不停地冲刷,她在水底下,呼吸不过来。那些懊悔、恐惧与悲伤。

    贺兰初袖算什么呢,她想,我真傻,虚掷了这么多光阴在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殿下驻军永安镇,莫不是与兰陵公主有关?”这句话,整个军中大抵也只有苏仲雪能问了。

    萧南站在柳树下,已经初夏,柳树褪去了之前鲜嫩得一把能掐出水来的颜色,换了浓绿,在风里摇曳,身姿仍如美人。眼前就是长江。过了江,就真真不能回望了——那些被虚掷的时光。

    虚掷的心。

    她说她从前死在这里。经了昨晚的厮杀,泥地里都是血。大约从前也是如此。从前她总是说,他迟早是要回金陵,而她只能留在洛阳,那时候他还想,总有一日,她会肯跟他南下。

    到她果然肯跟他南下了,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两世姻缘,换不到一个结果。

    “如果殿下果然是因为兰陵公主驻军永安镇,那我是不是可以大胆说一句,能猜到殿下会驻军永安镇的,也只有兰陵公主,那昨晚的伏击——”苏仲雪音调转冷。萧郎与她纠缠不清也就罢了,如何能因为一个女人损害大业,拿这么多将士性命当儿戏——这还是她认识的萧郎么?

    “如果她没走,一直跟我们南下,阿雪你会杀她么?”萧南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质问,反而打断她问。

    苏仲雪怔了一怔:“殿下就这么怕我杀她?”

    萧南看了她一眼,目色里多少无可奈何:“如果我说是呢。”

    “殿下是怕我杀她所以放她走么?”

    萧南没有作声。他为什么放她走,如今他已经想不起来了,总是有无数多的原因——就和他想要留下她的理由一样多。

    “如果是她准备了这场伏击,害了这些将士,”苏仲雪一字一句地说,“便是殿下恨我,我也会杀了她。”

    萧南这才叹了口气,说道:“不是她。”

    “殿下怎么就知道不是她!”

    “如果她能这样果断出击,你我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萧南摇了摇头,说道,“走吧,该过江了。”

    江水滔滔,浮光跃金,在景明元年初夏的这个晚上,没有人记得萧南当时的表情,但是苏仲雪记下了他的这句话。


………………………………

第四百五十五章 危机

    周城从嘉敏帐中出来的时候阳光正好,半夏甚至追了几步喊:“将军!”他没有回头,直奔马厩去了。【最新章节阅读。】

    上了马,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所幸草原极是辽阔,信马狂奔一阵,出了满身的汗,风一吹,全都凉下来,心里才稍稍好过一点。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闹成这样,重逢时候的喜悦,仿佛还在昨日。

    重逢之前准备了无数的话,然而真到相见,全都收了起来:南平王新丧,多少话都不好说,也不好问。犹记得次日晨起,他去见她,她即时起身:“周将军!”他当时笑道:“从前三娘都唤我周郎。”

    她乖巧地换了称呼:“周郎。”

    他当时就该察觉这些蛛丝马迹,周城松了缰绳,马踱步到树下低头吃草,随手从树上摘了一片叶子叼在嘴里,他当时就该察觉,只恨当时急于赶路:三娘哪里这么乖巧过,打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

    她该是那个在瑶光寺里装疯卖傻的丫头,是于烈帐中挺直背脊与羽林卫对峙的宗室公主,是后来再见,给他练兵机会,却口口声声与他说“自你我相遇以来,我可让你占过半分便宜不曾”的少女。

    不细想,不知道分别了这么久,舍不得放手的记忆,什么时候看,都宛如昨日。

    这么久的时光里,他在边镇固然颠沛流离,她在洛阳城里,每次传来的消息,也都让他心惊肉跳。

    起初他以为离了萧南,他允诺她报仇,一切都会好起来。当时看来确实如此,一路奔劳,也没有叫苦叫累,甚至看不出半点疲态。一直到抵达秦州,突然就连日高烧、一病不起了。大夫说是积郁。

    这世上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切肤之痛,没有人能够替代。

    他没有见过这样虚弱的三娘,连笑容都虚弱得像一朵开败的花。他看得出她努力进食,吃药,努力想要尽快好起来,但是事与愿违。病了许久才稍见起色,已经是盛夏了。她说她要回洛阳。

    她说昭诩还活着,她要回洛阳。

    起初他几乎以为自己幻听。

    天下皆知南平王父子殒命洛阳城下——如果昭诩还活着,南平王旧部怎么可能臣服于元钊?或者是三娘悲痛过度的幻觉?后来才知道是萧南的推断。周城在心里把萧南骂了个狗血淋头,然而反过来想,心有戚戚:那个混蛋也不容易,他当时不骗三娘说昭诩还活着,只怕当时三娘就撑不住了。

    这回轮到他焦头烂额。

    南平王杀了葛荣,抽身即走,留下的烂摊子都由部将自行解决。周城是占了同乡的便宜,一口气收了近十万人——然而马不足两千,盔甲不足五千,青壮不足三万。更糟糕的是,他遇到了之前和葛荣一样的难题:是人就要吃饭。

    还不止吃饭。幸好如今盛夏,要是隆冬……周城恨不能卖身筹款。

    而三娘要回洛阳。要带这么些饭都吃不上的流匪去打洛阳——要洛阳这么好打,当初元明修破城也不至于让所有人跌破眼镜了,周城悻悻地想,三娘这么个聪明人,也有一头钻进牛角尖出不来的时候。

    然而把他气到想吐血的还不是三娘的执拗。周城扯着杨树柔韧的枝条,心里全是苦涩。元钊当然是个王八蛋,但是嘉敏在萧南身边过的什么日子,他几乎不敢去想。她大约也求过他为她报仇吧。

    这哪里还是他记忆里神采飞扬、狡猾慧黠的三娘,她凄苦得简直像地窖里等着过冬的小白菜。周城要深吸一口气方才能够平复心里的难过。他其实没有太多的时间去难过,而三娘不知道她其实也没有——

    眼见得逼到面前来的生存危机,她还不知道。

    他需要时间心平气和与她好好说说,就算昭诩当真还活着,他们眼下也不能回洛阳。

    然而三娘是否能接受这个现实,他心里也没有把握。她之前定然是求过萧南,如果萧南肯回师洛阳,也没他什么事了。他不无苦涩地想,或者三娘根本不介意是谁带走她,只要那个人能帮她报仇。

    这个念头萦绕在心里,其实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贺兰初袖和他说过,三娘看好他,无非是知道他的前程,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当然贺兰初袖的话,他一向是不当真;二娘也这么说,她说得更委婉一些;但是连李十一郎都说,如果三娘当真心许他,他实在找不出她会和萧南纠缠这么久的理由,更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与萧南成亲;如果南平王尚在也就罢了……

    李十一郎也承认,要从长远来看,三娘当然胜过芈氏,光姓氏就加分不少,但是眼下——南平王带去洛阳的精兵已经尽数落入到元钊手里,你不能不考虑天子的号召力。而留在云朔七州的将领,山头林立,各自打的什么主意都未可知。

    二娘背后有整个芈家。芈家有钱,有粮,有马,虽然并不能撑起长期军需,但是解决燃眉之急还是可以的。如果一定要卖身,肯定卖给芈家更实惠,当然最好是两个都娶了——这是李十一郎的原话。

    周城差点没一巴掌打死他。

    不管怎么说,三娘是他求来的。他记得中州寒夜里那个少女的应诺,就如同他记得洛阳的阳光。

    草原上的风,太阳一下去就凉了。即便夏天也不例外。周城回到营地,天已经黑得透了。满天都是星星,亮闪闪的,他站在帐外,不知道为什么又起了踌躇之意:如果她坚持要回洛阳呢,如何才能打得下洛阳?

    “是周将军吗?”里头忽然传来嘉敏的声音。

    周城犹豫了一下,应道:“是我。”

    他没有掀帐,也没有走进去。他其实是有点害怕他无法拒绝她。怕什么,他这样给自己鼓劲,三娘又不是老虎。他一军主帅,能怕了这么个小姑娘?然而想归想,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停在了门外。

    “……半夏去找将军了。”嘉敏说。听得出她站在距离他很近的地方,也许只有一帐之隔。她没有走出来,也许就和他没有办法走进去一样,“将军答应过的会帮我报仇,如今这句话可还算数?”

    又是报仇。周城脱口道:“如今三娘心里除了报仇,就再没有别的了吗!”

    帐中沉默了片刻:“是啊,如今三娘心里就只剩下报仇,让将军失望了。”

    “三娘!”周城叫了一声。他并不是不想报仇,只是不认为这时候回洛阳是个好主意。

    “如果将军不想帮我报仇,还请将军放我走——”

    嘉敏这句话没有说完,帐门“哗”地被扯下,一瞬间出现在面前周城怒气冲冲的脸:“放你走,你要走到哪里去,去找萧南吗,还是去找别的男人——是不是只要能报仇,你根本不在意跟的是谁?”

    “是,我不在意。”嘉敏的声音冷下去,“将军既然能让表姐为将军领路,想是已经知道了。我再世为人,其实没有太多奢望,我没有救下父亲,希望还来得及救下哥哥——我不想再白活一次。”

    周城只觉得满身的血都在往头顶上冲,她只想救下她父兄,那她自己呢,那他呢,她从前答应过的等他,那算什么?那他们从前在一起过的那些日子——虽然他并没有记忆——那又算什么?

    她都不要了吗?

    “将军于我,大概是多有误会,”嘉敏淡淡地道,“想是袖表姐也加深了将军的误会,从前,我是说我父兄死后、我死之前,是曾经得到过将军收留,也只是收留而已,并没有像将军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周城抓住手里的帐布,觉得自己一张嘴,喷出来的全是火。

    “并没有像将军想的那样……情深义重。”嘉敏也知道这四个字难于出口,然而说出来,心里竟然松快不少,那就像是一直没有落地的另外一只靴子,终于落了下来,啪嗒,终于终于,不必再担心了。

    周城简直被她蠢哭:“在三娘看来,我有这么好心?”

    “将军当然没有那么好心,只是在当时,将军需要我凝聚我父亲旧部,”嘉敏低声说道,“那时候我父亲已经整编了六镇兵马,那时候我当然比如今要有用得多——所以收留我,并不算是不划算。”

    有些话,说出来总是残忍——然而并不比真相更残忍。

    “所以十年之后,我还是没能收服你父亲的旧部?”周城冷笑。

    “那是另外一回事了。”嘉敏别开目光,不与他对视。

    “三娘不打算与我说清楚么,”周城抓住嘉敏的手,“其实三娘自己心里清楚,那十年里,三娘心里有我的对不对?”

    嘉敏摇头道:“不过是求生而已,将军想太多了。”

    她只是求生,那他呢?

    “将军也并没有爱过我,”嘉敏道,“从前将军所喜爱的,不过是一个投将军所好而伪装的三娘,并不是真的;就如同这一世,将军所见到的,不过是一个因为多活一世,所以看起来也许稍微从容的三娘,这也并不是真的。”从父亲死的那一刻开始,她之前的从容已经荡然无存。

    前路茫茫,她再一次从云端跌下来,变成一个平常人,她不再能够预料每个人的将来——也许一开始就没有过,只是她曾经有那种错觉,以为自己知道些什么,或者能够左右些什么。都不过是错觉。

    “周郎真心喜爱的……”嘉敏犹豫了片刻,“其实是芈娘子。”

    其实真相就是如此,其实她可以心安理得地欺骗他,利用他,只要他肯帮她报仇。然而他如今不肯,待时长日久,他总会发现这个真相,他其实、从来都没有见过真实的她,而真实的她,其实并不讨他喜欢。


………………………………

第四百五十六章 罪名

    周城牙缝里咝咝地冒着寒气,如果他是蛇,他不介意当场咬她一口,让她长长记性:就这样坦坦荡荡地把死而复生的事挂在嘴边,也不怕被人捉了去当祥瑞。【全文字阅读。】

    “三娘都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自己不讨我喜欢。”

    嘉敏:……

    这货能找到重点吗?

    “好了不哭了。”周城又道。

    嘉敏:……

    他哪个眼睛看见她哭了!

    “不就是回洛阳吗,”周城觉得自己颇有当昏君的潜质,如果有昏君的资本就更好了。他伸手摸了摸嘉敏的鬓发,“我们来算算,去洛阳须得筹备些什么——三娘从前在我身边这么久,不会连军需都没有算过吧。”

    嘉敏:……

    “我又不是你的军需官!”嘉敏冲口道。

    “那是我的什么?”周城反问。

    嘉敏:……

    “三娘连军需都不会算,如何为王爷报仇?”周城正色道,“我不回师洛阳,三娘就去找别人,如果别人也不肯呢,或者就算别人有这个心,没有这个力呢?如果全力以赴,而饮恨败北——这个结果是三娘要的吗?三娘要想清楚,杀王爷的是当今圣上,旁人不过是刀,愿意为三娘背负这个弑君之名的人能有多少。”

    嘉敏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弑君这个罪名,她敢背,澹台如愿敢不敢?她不知道,从前他想救她的时候,并没有这个难题。

    而其他人、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世子一直没有消息,”周城又道,“如果世子果然还在生,该是没有听说王爷……有人瞒住了他,那人至今没有把世子出卖给天子,那么一时半会儿应该不至于改变主意,我们还有时间。”

    嘉敏心里一动,她确实没有想到过这节:之前缠绵于病榻,她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她死了,这世上还有谁会去救昭诩?王妃顾着昭询,有她拦阻,嘉言又能做什么。谢云然书香世家,难道还能杀人?

    “……还有,别把我往别人身边推。”周城停了半晌,幽幽又冒出一句,他实在恨得牙痒,“如果我心里有二娘,恐怕儿子都能喊爹了。”

    嘉敏:……

    这句倒是真的,要推算来,他的长子这时候已经能满地跑了。

    脱口却问:“你没与她成亲么?”

    周城:……

    “你说的从前,不是我的从前,”周城断然道,“你我没有从前,只有以后。三娘说从前是假的,那以后总是真的。横竖三娘从前说等我,也并没有当真。”周城心里也委屈,和人订亲就算了,又和人成亲,要他没有及时赶到,保不定就下江南不回来了——当然他知道这不是真的。

    嘉敏:“……我们还是来算军需吧。”

    打仗打的是钱粮,嘉敏从前就听周城说过这句话,然而并没有正儿八经见他算过——嘉敏心里吐槽过这货会不会算数还在两可之间,不过身为一军统帅,大体心里应该有数。周城不取账簿,也不用算筹,张嘴就来:“步兵日食二升,骑兵三升,不能再少了,算两万人,此去洛阳,近半月路程,路上损耗至少五成……”

    “这是粮草,还有马匹,甲胄,弓箭,矛戟,盾牌,药材消耗……”

    “洛阳坚城,如果没有内应,围城战至少是半年到一年……”周城看着她渐渐发白的脸色,没忍心直说,只要城中有粮,坚持两到三年其实不稀奇——那还得是元明修外无援兵,但那是不可能的。

    嘉敏低声道:“可是从前将军其实没怎么在粮草上发过愁……”

    周城:……

    “将军说因粮于敌才是上策……”因粮于敌是好听的说法,不好听的说法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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