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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嫌妃-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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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畏惧失去,往往更甚于得不到。

    “公主的意思我明白,”李延慢吞吞地道,“还是那句话,中州是朝廷的中州,朝廷自有州官,不是我李家说了算。要是公主能说服崔府君——”

    “或者杀了崔府君!”李瑾忽然冒出一句。

    “啪!”脸上登时挨了一下,“滚出去!”李延喝道。小兔崽子,毛都没生齐,胆子倒是大到天上去了。

    李瑾自小聪明伶俐,得祖父喜爱,哪里被动过哪怕一根指头,这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竟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的书房。

    “让公主见笑了。”李延道。

    嘉敏却微微一笑,说道:“小郎君勇气可嘉。”

    不知怎的,李延觉得兰陵公主的这个笑容可怕,非常可怕。他在那个瞬间想起她的父亲。南平王在大多数时候是个和气的人,非常和气,和气得就像潜伏在草丛中的花豹,你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一跃而起,咬断你的喉管。

    这其实是个不错的主意,离开李延书房的时候,嘉敏一路都在想。如果不能说服崔十一郎……不,不必去想这个,崔十一郎怎么舍得放弃到手的功名富贵,去走这样一条路。从崔十一郎当初找谢家退婚就可以看出来,这不是个肯委屈自己的人。他这头娶了娘子,不知道可还记得洛阳的李九娘。

    还是杀了他吧,她想。

    席间觥筹交错自不必说。嘉敏怕被看穿,只能装聋作哑。周二被崔十一郎召了去。她处境就有些尴尬。

    有浮浪子弟过来邀她共饮,横竖就是推不开,不得已饮了一盏。不想这中州的酒比洛阳要烈得多,一盏入腹,面上竟微微发热。嘉敏用手背贴了贴脸,就听得旁边有少年笑道:“小娘子莫怕。”

    嘉敏惊得转头去,那少年见她面如桃花,莹莹妙目,目中有惊色有恼色,却并无惧意,忍不住笑道:“……陈公子好男风。”

    嘉敏:……

    那少年又问:“小娘子谁家家眷?”

    嘉敏不敢往周二看,怕落在崔十一郎眼里。指尖蘸了酒水,写了个“周”字。这个小娘子竟然识字,少年颇为意外,却道:“周兄好大狗胆!”娶了崔家娘子还敢拈花惹草——他猜这个小娘子是周二的宠妾,央了周二出来耍。

    嘉敏知道他误会了,赶紧摇头。摇头也表达不清楚,只得压低了声音解释道:“并非郎君想的那样。”

    那少年哈哈一笑,倒不追问,只道:“我姓封。”

    嘉敏面上微微色变。封陇只道这个小娘子听过自己的名字,略略得意。嘉敏却是忽然想起前世听周城提过,有个姓封的男子求娶宗室女,已经订了亲,最后没能成——“被天子留在宫里了。”周城说这个话的时候,不怀好意地笑,许是嘲弄她元家家风。当然那时候嘉敏已经不在意这个了。

    封这个姓不常见,所以她一听就想了起来。她如今知道当初被留在宫里的,该是嘉言、明月和嘉欣。

    不知道是不是嘉言的……未婚夫呢。


………………………………

第474章 不察

    到酒终席散,太阳也下去了,暮霭中朦朦一轮新月。【无弹窗。】

    周二猜嘉敏此行不是太顺利,不然,最低限度,李延会叫他进去问问他的态度。当然这件事原本就是不容易的,也亏得南平王世子敢放妹子过来。大约是,他们兄妹想要拿到多一点主动权。

    一路都没有人说话,嘉敏的骑术打仗不行,赶路还过得去。到了周家,周二还是送她进内宅,嘉敏抬头看见屋里没有亮灯,不由诧异地“咦”了一声。

    “怎么了?”周二问。

    “半夏……”嘉敏道,“半夏不在屋里。”她没有回来,照理半夏是要点灯的。

    不仅屋里没有灯,屋外也不见周家婢子。

    周二也吃了一惊,说道:“公主且等,容我过去看看。”虽然是自己家里,还是小心为上。站元明修还是元昭诩是个选择问题,要是兰陵公主在他周家出了事,说得不好听,他还怕宋王找上门来。

    因摸了刀在手里,放轻脚步,到门口,门紧闭,周二贴门听了片刻,门里悄无声息,便知道是没人了。周二退了两步,一抬脚,砰地一下,门应声而开。后头有人递过灯来,往里一照,屋里果然没有人。

    嘉敏瞧他摸刀,探路,踹门一连串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虽然担忧半夏,也不由想道:当初目连山上还当他是个斯文人,这会儿是看得出,果然是周四的哥哥了。也果然是能做出抢亲这种事的人。

    就听周二吩咐道:“去,把今儿见过公主的、来过这里的都给我找来。”

    那小厮迟疑了一下,周二的目光就斜了过去,待看清楚他的面目,不由失色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那小厮嘻嘻笑道:“二叔!”正是李瑾。不知道什么时候与周二的小厮换了衣裳,他身高身形与那小厮相仿,又一路低着头,竟然侥幸蒙混过关。

    周二:……

    “胡闹!”周二这当口哪里有心思管他李家的闲事。恨不得立刻就把他打包丢回去。也懒得多问,直接叫道:“拾山、拾景!”也不知道哪里就闪出两个人来。“把李家小郎君送回去!”周二吩咐道。

    “二叔、二叔!”李瑾挣扎着叫道,“二叔你急什么,横竖我人在这里,二叔什么时候把我送回去都方便……”

    “你要做什么?”

    李瑾道:“二叔家里不是丢了人吗,二叔留着我,没准能派上用场呢?”

    周二:……

    嘉敏上前一步,她不在意李瑾跟过来会出什么事,她眼下就想知道半夏去哪里了:“没有我的吩咐,半夏不会离开屋子的,想是有人带走了她。”“带走”是个委婉的说法,更准确的应该是“掳走”。

    周二瞪了李瑾一眼,对拾山报了几个名字,内宅的婢子他并不个个都认得,不过嘉敏所居是他一手安排,自然是清楚的:“……把她们带去小山居。”

    拾山领命去了。

    周二缓了缓颜色方才同嘉敏说道:“公主且随我来。”

    嘉敏应了声,眉目里仍大有忧色。李瑾喋喋说道:“公主也不必太担心,周二叔府上,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进得来。”

    周二再瞪了李瑾一眼,这货口口声声喊二叔,要真是他侄儿,他一个窝心脚能踹死他。

    嘉敏在心里把行程过了一遍。他们是扮作商队进的中州,之后化整为零,大多数人都被她使了出去。跟在身边不过三五人。见周二是在晚上,左右无人。再之后进周家,这两天足不出户。半夏并不是太要紧的人物,在大多数人眼里。

    除了……女人。

    只有女人才知道贴身婢子有多要紧。

    她心里怀疑,只是不好出口:崔七娘是周家长媳。周母过世早,原周家是周四的生母、周翼的妾室当家,名不正言不顺。到七娘过门,自然换了七娘来。她被周二安置在内宅,头日也就罢了,过了这两天,七娘没有不知道的道理。这样一想,倒又懊悔起来。早知道如此,周翼不见她,她就该请辞。

    就算崔七娘仍然找上门来,也没这么容易得手。

    然而七娘为什么带走半夏?起初或是出于与封陇类似的猜疑,但是半夏不是哑巴,这种张嘴就能澄清的误会;到这时候,就算是得罪了半夏也不打紧,半夏只是个婢子。但是她没有放她回来。

    那自然、那自然是要引她前去了。

    七娘也许是没有想到周二会送她回来,也有可能想到了,不过并不放在心上。

    嘉敏心里实在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正光三年她借住崔府,七娘对她的照顾她是记得的。到如今立场不同,大概就与她对她堂兄起了杀心一样,她想要把她送给崔十一郎或者直接送给元明修,都不是不可以理解。

    何必为难半夏呢,半夏不过是个婢子,她要是光明正大来找她也就罢了。

    李瑾见她面上阴晴不定,又问:“公主是想到什么了吗?”

    周二:……

    不说话这里真没人把他当哑巴!

    嘉敏在想,他当然也不会闲着。他自己家里的情况,他当然比嘉敏更清楚百倍。没有内应,谁会平白无故找上半夏这么个婢子。兰陵公主多半是想到了,只是碍着他的家事——她总不好越俎代庖。

    而且……总要问过才知道。

    小山居距离嘉敏住的院子不太远。周二安顿了嘉敏和李瑾,拾山也把人带了过来,总共有七八个婢子和仆妇。周二懒得一一过问,就一个字吩咐下去:“打!”登时厅中一片腥风血雨,鬼哭狼嚎。

    有人是莫名其妙,有人是心知肚明,有人被殃及池鱼。

    多挨上几板,自有人跳出来喊冤,有人跳出来告密。周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道最后挥手让拾山把人都带下去,竟还怔了半晌,方才入室与嘉敏说:“恐怕……恐怕是与拙荆有关,周某不察之过。”

    他未尝不知道七娘自恃门第,然而成亲三载有余,一向恩爱。他方才甚至在她和兰陵公主之间犹豫了片刻。如果杀了兰陵公主主婢灭口,那七娘的过错,兴许可以遮掩过去……奈何有李瑾在。

    李延也见过了。兰陵公主敢进他周家的门,未必就没有后手。

    好在只是个婢子,就算这个婢子陪公主上过刀山下过火海,那也还是个婢子,他想,只要人没死,就不是太大的事。

    嘉敏抬头看他,等他的下文。

    “我去把她带回来。”周二道。没有提如果人带不回来怎么办。

    “我有个主意,”周二转身要走,嘉敏忽然叫住他,她尽量用比较松快的语气与他说道,“想是崔姐姐误会了,半夏那丫头话也说不清楚。就这么点子小事,不值当姐夫与姐姐闹,不如我去吧,崔姐姐见了我,自然就知道误会了。”

    她一向称周二“周二郎君”,这时候却改口叫了“姐夫”,是从崔七娘那头的关系算起。结论却这样天真,周二心里苦涩难当,也不知道兰陵公主是当真以为如此,还是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是他也知道七娘定然不是因为误会,如果兰陵公主往这个方向用力,无异于南辕北辙。要不要挑明,想来实在棘手。

    他还在踌躇,嘉敏又说道:“我上门做客,竟没有去拜见崔姐姐,闹出这样的误会,想来崔姐姐定然会恼了我。所以还须得问姐夫要个手信,回头去周四郎君那里躲上几日,待崔姐姐气消了再说。”

    这话半通半不通,却说得一本正经,煞有介事。周二便知道她是明白的。这话是在告诉他,半夏她一定要带走,不惜得罪崔七娘——当然既然七娘想拿她做人情,就无所谓得罪不得罪,这个脸不撕也是破的。

    她知道他为难,或者说她是知道他还没有做决定。他如何说服崔七娘或者被崔七娘说服她管不了,她想试试游说四郎。

    周二沉默了片刻,沉声道:“四郎在信都。”又从案头取了纸笔,龙飞凤舞封了信笺。

    嘉敏向他道谢。

    周二道:“周某不敢当公主这声谢。”原本进可攻、退可守的局面,被七娘一招就搅散了。诚然她是为他好,周二叹了口气。

    李瑾还在发呆:这两个人的对话他没全懂怎么办?

    嘉敏却又说道:“李郎君!”

    “啊?”

    “烦劳李郎君陪我走一趟。”嘉敏道。

    周二知道她是要个护身符。当然这没有什么不对。因说道:“阿瑾,公主就交给你了。”

    李瑾:……

    怎么好像顿时肩上就重了几千斤呢?


………………………………

第475章 该死

    崔七娘的心情从气恼到振奋,只用了半个时辰。【无弹窗。】

    最初听说郎君带了个女人回来,瞒着她安置在内宅,崔七娘第一反应是不可能。怎么可能,他脑子里有坑吗?就不说他们这些年的夫妻情分,光是她才给他生了儿子,她堂兄才做了中州刺史,他不要前程了?

    不过崔七娘不是个沉不住气的,她等了两天才出手,是等周宜自己来与她坦白,也是在打探对方底细。却不想服侍的婢子竟没一个知道的,只说那主婢二人气派非常。倒是阿难说“她让我呼她三娘子”。

    三娘子……想不到真的是三娘子。她当时也该想到才对,若非姓氏敏感,也不会刻意不提。

    如果是三娘子,自然不会屈身为妾。她来周家做什么,或者说,她来中州做什么,崔七娘虽然一时想不明白,不过不要紧,那不重要。

    她虽然不清楚嘉敏和萧南之间那笔烂账,但至少听说了南平王府力拒王师长达半年之久的事。就不提南平王气势汹汹兵临城下——其实那时候她也和大多数人一样,以为南平王胜算比较大。

    谁能想到南平王会死在女婿手里。这样一想,兰陵公主离开宋王在情理之中。会找上周家,却是意料之外了。南平王旧部无数——虽然说树倒猢狲散,姻亲也还有几家,怎么会来中州找周宜?

    她在洛阳时候,陆续还与嘉敏见过几次,她大约是念着当初借住,对她们姐妹格外亲热,但是周家……中州和南平王有渊源是不错,周家与南平王却并没有特别的渊源。还不如陈家和曹家呢。

    她也是为她好,崔七娘不无心虚地想,既然天子下令为南平王报仇,也没有革去她公主的爵位,就不会薄待她。她一个小娘子,固然不能屈身事仇,那还是回洛阳去比较好——不然呢,不然还能怎样?

    她知道她幼弟曾被立为天子,不过在她看来,那孩子实在太小,就算他登基,那也是南平王妃或六娘子垂帘,怎么都轮不到三娘子,三娘子能捞到个长公主的风光就不错了。何苦为人作这嫁衣。

    可恶的却是周宜,三娘子想不通,他也想不通么,他留了三娘子在家里,想做什么?现有的通天大道不走,倒去想那些没影儿的事?

    还瞒着她!崔七娘心里重又恼怒起来,他是疑她有外心吗?

    崔七娘的脸色刚刚沉下来,就听得婢子进来禀报:“外头有位三娘子求见娘子。”

    对方没有摆公主的谱,让崔七娘心里舒坦不少。亲自迎出去,果然就看见嘉敏。有两年不见了,她像是长高了一些,瘦了——任谁经历这样的变故都不会太好过吧。精神还好。衣裳首饰都是素白。

    崔七娘道:“三娘子节哀。”

    嘉敏微微颔首:“劳崔姐姐记挂。”

    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崔七娘迎了嘉敏进去,嘉敏其实没有多少寒暄的心思,几乎是进门就问:“听说半夏那丫头冲撞了崔姐姐……”这话自然是在胡诌——不过是个起个话头。双方都心知肚明。

    崔七娘道:“妹妹哪里话,莫说半夏知礼,便当真冲撞了我,看在妹妹的份上,我也没有跟她计较的道理。”

    嘉敏惊道:“那、那莫非是底下人传错了话,半夏并不在姐姐这里?”作势要走。崔七娘拦住她,使了个眼色,会意的婢子或退出去,或走开几步。崔七娘方才与嘉敏说道:“半夏当然在我这里。”

    “那……人呢?”

    “是我有话要与三娘子说。”

    嘉敏沉默了片刻。崔七娘会与她说什么其实不难猜。但是她这么个聪明人,总不能指望几句话她就能乖乖回洛阳吧。

    索性摇头道:“有些话,崔姐姐知道我不爱听,就不要说了。”

    崔七娘正色道:“三娘子——我知道三娘子是公主,平日里听的都是公主爱听的话。但是,承蒙三娘子喊我一声姐姐,我就把三娘子当自个儿妹子看——有些话,纵是不好听,也是为你好。我不知道三娘子来中州为的什么,但是听姐姐一句话,回洛阳去吧。”

    “崔姐姐送我回去么?”嘉敏冷笑一声,问。

    崔七娘:……

    她没有见过嘉敏这样尖锐。到底是公主,她在心里想,不容忤逆。

    是她一厢情愿了——她也是为了她好。不然,何必与她闲话呢。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道人家,唯一的婢子已经被她拿下,直接送了去刺史府,她还能翻天?待日后回了洛阳,她会感激她的。

    遂忍气吞声道:“妹妹说笑了。此去洛阳千里迢迢,姐姐就是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力,自然是要拜托官府——妹妹是公主,哪个敢怠慢你。”又笑道,“走这么急过来,先喝杯水润润喉罢。”

    便有婢子送水上来。

    嘉敏看了一眼,不动,只道:“姐姐先把半夏还我!”语气已经强硬了。

    崔七娘怫然不悦:人矮屋檐下,哪里有这么说话的。当还是她父亲手握重兵、太后当权时候光景么。声音也冷了下去:“三娘子又说笑了。我哪里见过什么半冬半夏,就只恍惚听底下人说,今儿家里抓了个贼,总不会堂堂兰陵公主的贴身婢子,还能偷鸡摸狗吧。

    嘉敏从前见她时候尚未出阁,总还是温柔和顺居多。这两年不见,既然是当家主母,渐渐气势就养了出来。

    嘉敏原也知道今日之事难以善了。但是会闹得这样难看,还是在意料之外。她退了一步,却说道:“既然是这样,那就真的只能得罪崔娘子了。”

    崔七娘心道你登我家门,却不与我这个当家主母打声招呼,你当你还没有得罪我么?

    就听得一声清锐的哨声。崔七娘的脸色也变了:她再迟钝也知道是外头有人。什么人能够进到她周家内宅来接应兰陵公主?当她周家无人么!南平王父子已死,如今的兰陵公主,又还能有什么后手?

    这转念间,就有婢子进来通报道:“娘子——”

    “什么事?”

    “外头、外头有人求见娘子。”那婢子声音颤颤的。

    崔七娘看了嘉敏一眼,嘉敏面无表情。“什么人?”她加重了语气。

    “不、不知道。”那婢子也知道这样回答定然会受斥,忙又补充道,“不知道是哪个屋里的婢子……”

    崔七娘的脸色越发不好看,却没有发作,反而语气平和:“是吗?”

    那婢子服侍她已久,哪里不晓得厉害,几乎没哭出来:“那人、那婢子手里抱着、抱着小郎君——”

    “什么!”崔七娘脑子里空白了一下,目光再转向嘉敏时候,几乎有些愣愣的。阿乐……她模模糊糊地想,阿乐落在她手里了。她不过带走她一个婢子,她竟然、她竟然……她怎么敢!“让、让她进来。”

    这句话出自她自己之口,竟像是隔了很远的距离。

    那婢子很快退了出去,又很快领了人进来,是个瘦瘦小小不起眼的丫头,手里抱着襁褓,是阿乐。

    再没有人比她更熟了。

    乳娘该死!

    所有看孩子的婢子都该死!

    崔七娘觉得所有的话都堵了上来,争先恐后想要出口,却一个字都出不来;她想要奔上前去,那个婢子那么瘦,那么小,她一伸手就能把儿子抢回来——但是她动不了。也许是因为兰陵公主冷漠的目光。

    也许是因为那个婢子虽然瘦小,相对于她的孩子却强大得可怕。她有时候会觉得那个襁褓中的婴儿像一条多汁的植物,只要那婢子手上衣用力,就会有汁水喷出来,然后枯萎,枯萎如稻草。

    她身边的嬷嬷慌慌忙忙上去,才走了两步就被她喝住:“回来!”

    襁褓被那婢子高高举起。

    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兰陵公主也一句话都没有说。这是恐吓,崔七娘想,她就不信她真敢……如果她真敢,她还能走得出周家么?这是恐吓!但是她不敢赌,她心里慌得像凭空多出来一个大窟窿。

    风使劲对着那窟窿里吹。

    她的孩子多乖啊,连一声啼哭都没有,崔七娘的眼睛有些模糊,仿佛看见襁褓中摇摇摆摆的小手和小脚。

    “去,”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哑了,“把那个丫头带出来。”

    “我还要三匹马。”嘉敏说。

    “三匹马。”崔七娘干干地重复。

    半夏很快被领出来,崔七娘志不在她,并没有吃什么苦头,至少**上没有。眼神也没有涣散。她知道她家姑娘会救她。但是看到这架势,尤其看到那瘦小婢子手中高举的襁褓,还是惊了一下,嗫嚅道:“姑娘!”

    “我们走!”嘉敏说。

    崔七娘尖叫了一声,没有人听清楚她叫的内容。

    “嬷嬷跟着我们,出门上了马,孩子还你。”嘉敏冷冷地说,“崔娘子就在这里等着,要不要声张……崔娘子心里应该有数。”


………………………………

第476章 夫妻

    人很快退了出去,兰陵公主,半夏,那个瘦小的丫头抱着襁褓中的小郎君,亦步亦趋跟上去的嬷嬷。【全文字阅读。】

    崔七娘也要跟上去,被嘉敏看了一眼,不由自主就住了脚步,她是在警告她,她懂。她有些站立不稳,有婢子扶住她:“娘子?”

    崔七娘的心慢慢沉下去:“郎君呢?去把郎君请过来。”婢子不敢多话,退了出去。也有还傻不拉几愣在那里的,被伙伴推了一把才知道动:眼下娘子心情不好,这时候要被迁怒,可就是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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