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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嫌妃-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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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佳人

    刀很薄,插进去的时候没有什么声音。【风云阅读网。】也没有血。过了一会儿才有血渗出来。人在梦里哼了一声。

    许佳人脑子空白了一阵子。原来杀一个人这样轻而易举。她听到座中人都称他“府君”,她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总是贵人。死了。公主与别人说要好生伺候她,却与她说“杀了他,杀了他我就带你走”。

    她不知道她会被带到哪里去,竟然到这时候才开始茫然。总会好过这里。

    她低头看这个男人,是个英俊的年轻男子,比她曾经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英俊和气派,如果不是……兴许她会觉得,能有这样一个如意郎君,也是平生所愿。她不知道他哪里得罪公主了。

    也许也是公主爱慕他而不得,索性杀了他?这个念头让她笑出声来,那个能与周四谈笑风生的女人?

    她从前没见过多少贵族女子,深宅大院的,出个门也里三层外三层裹着奴婢和下人,不容近身。她第一次这么近地看见她们,和她想象里的温柔娴静、弱不禁风完全不是一回事。周四呼她公主。

    公主,是皇帝的女儿吗?皇帝的女儿……怎么会一个人单枪匹马来信都。

    那都不是她能问的。她只吩咐她杀人。杀人之后呢?“有人会过来接手。”她说。不知道是什么人。来帮她毁尸灭迹吗?那之后呢?死了人,该如何与他的家人交代?会死很多人吧,她想。

    那都不是她能想的。有时候人生就这么逼仄。她能看到的,父亲和兄弟打猎为生,左邻右舍也打猎为生。后来盗匪来了,就如切瓜砍菜一般,血沫子飞得到处都是。她藏得好,没有被发现。

    后来他们走了,她连背影都没敢伸头去看一眼。哭了很久,后来饿了。原来人再难受再恐惧也还是会饿。

    脚步声打断了她的回忆,那脚步极轻,但是瞒不过猎人的耳朵。也许是公主说的接手的人,许佳人怀着这样的希望,却还是不自觉把薄被翻上来,遮住了崔十一郎的伤口。幸好血流得不多。

    人从门口探个头进来,是个女人。许佳人吃了一惊,这一瞥之间,已经判断出是府君带来的那个女人。除了她,这宅中都是歌姬、舞姬,奴婢下人,公主和半夏穿的男装。没有这样奢丽的。

    就只有那个女人了。虽然她当时没有仔细看。也不容她仔细看,她的目标不是她。只记得很美,在灯光里,面容上莹润的光彩。姿态也是美的,坐的姿态,饮酒进食的姿态,让她想起半夏的控诉。

    ——公主让半夏训练她们的仪态,半夏每个表情都在说,我特么这辈子就没见过你们这么粗俗的人!

    那人再往里看了一眼,确定屋里就只有许佳人一个,便走进来道:“府君是醉了么?”

    许佳人下床来与她行礼,腿脚有些发软,原来她还是怕的——却顺势蹲下去,与她行礼道:“……是,娘子。”

    这句“娘子”让李琇心里微微的欢喜。她装出不经意的神气,说道:“好了你下去吧。”

    许佳人:……

    这难不成就是公主说的“接手”?

    李琇看了她一眼,彼此都是心虚。许佳人急中生智,忙说道:“可是府君——”

    “这里有我呢。”李琇说。

    许佳人不敢再犹豫了,她再与李琇行了一礼,克制住往回看的念头——不知道薄被盖得是否严实,多久会被看出来,被看出来之后——她按住自己这些丛生的杂念,低着头走了出去。

    她看见了她的脸,许佳人忽然想道。如果要追查,恐怕她是跑不掉了。也许公主会有安排,也许没有。对于公主来说,她就是个随时可以被抛弃的棋子吧——不然呢。不然她为什么用她,不用她那个贴身婢子?

    无非就是她,更准确地说是她们没有选择。丢快骨头在地上,饿疯了的狗一拥而上,打得头破血流。

    她就是那条狗。

    许佳人沿着指定的路线去见嘉敏。屋里除了嘉敏,还有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两个人像是起了争执,她进屋的时候尚有硝烟未散,以至于嘉敏没什么心思应付她。只道:“好了我知道了,下去吧。”

    领她下去的是半夏。

    许佳人一路都沉默着,半夏也有点刮目相看。不过山野里的女子没准真有这个胆气。杀人,还是杀了崔十一郎这样的人,啧啧——不过话说回来,她能知道崔家什么门第,崔十一郎什么人物么,她很怀疑。

    一直到进屋,屋里有之前备下的水和食物。许佳人咬了一口饼,有点干。半夏没有要走的意思。许佳人再咬了一口,眼睛看住半夏:“公主会把我交出去么?”如果是最后一顿,应该不至于这么寒碜。

    这时候才想到这个,半夏也不知道是好笑还是好气。却摇头道:“你放心,我们姑娘不是这样的人。”这几日半夏与她们接触得多,虽然总板着脸,但是似乎比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更为可信。

    她不称“公主”,就喊“姑娘”,这大约是贴身婢子的特权吧,她想。

    “快点吃,”半夏又道,“吃完了好送你走。”

    “走?”许佳人睁大了眼睛,越发吃不下,干涩得硌喉,“不是说——”不是说带她走么?

    “到事发,肯定是要闹一场的。李家和崔家恐怕都会闹,李娘子见过你,送你进山里躲躲。放心,我们姑娘暂时不会离开信都,如果要走,会带上你。我们姑娘说过的话是算数的。”

    许佳人更吃不下了。

    这空口无凭,把她带进山里,手起刀落,只那么一下。回头喂了野狗,剩一堆骨头,兴许骨头都不剩,谁能找到她?

    半夏看出她的心思,却摇头道:“你傻了!我们姑娘真要害你,就在这宅子里,赏你一碗药,还省了底下人跑山路呢。我们这次来中州,可没带多少人,还得分上几个护送你进山,你当容易么?”

    许佳人:……

    许佳人喝了一口水,顺利把饼子吃完了。半夏说得对,要杀那位府君不容易,杀她的她的伙伴还不易如反掌。犯不上这样大费周章。

    李瑾脸都白了:“公主不是说,杀了府君也没有什么好处么?”

    “如今有了。”嘉敏淡淡地说。

    崔十一郎带到信都来,连李琇的婢子在内,一共八十七人,大多数都被灌醉。外人不管,贴身服侍的六人已经被绑了起来。她的护从在与他们说话。崔十一郎已经没了,死路和生路,总得选一条。

    李瑾完全无法想象,兰陵公主竟然当真如此胆大妄为。之前与他说的那些话,这时候想来,至少有一半是假的,是用来蒙蔽他的。她根本没有信他。他到底是年少,以为几句话就可以打动人心。

    ——祖父说的是对的,他想。兰陵公主就是个危险的女人。

    “公主如何就能肯定那位王郎君肯背这样的黑锅?”

    嘉敏奇道:“什么黑锅?”

    “府君……杀府君的罪名。”李瑾不得不耐着性子说道。

    “谁说让他背了,”嘉敏摇头道,“我就是让他过来,尽快。府君相召,又有李郎君你去报信,他自然是信的。”最要紧的当然是,这位王郎君姓王,太原王家人。以元明修与王八郎的关系,在崔家和王家之间怎么选,可想而知。

    “让他过来,”李瑾不自觉脱口说道,“也——”

    嘉敏不作声,意思已经很明白。

    李瑾道:“公主总要把事情与我说清楚,不然、不然——”

    嘉敏道:“不是我不愿意与李郎君说清楚,是怕说清楚了,郎君会恼。”

    李瑾:……

    她不说清楚,他就不恼了么!她怎么有脸说这个话!

    嘉敏眼帘微微垂下来,眉目里就有了一种无辜的气质:“……不止李郎君会恼,周四郎君也会恼。”

    李瑾:……

    好有道理。周四这会儿还醉着呢。要等他醒来,发现变了天——等等!他忽然起了疑心,周四当真对这件事的发生完全没有预见么?他明知道兰陵公主来中州是有所图,他还敢把这么多人交给她,为什么?

    这时候想起兰陵公主来信都,上门时候说的“故人”,不知怎的就生出意味深长来。她兰陵公主与周四能有什么“故”?还是说,周家兄弟一早就定下了这个计划,不过把他们李家蒙在鼓里?

    周二的那封信里到底写了什么?虽然是他看着写下的,但是他们兄弟之间的隐语,他这个外人如何能知晓?

    李瑾脑子里涌上来无数可怕的猜想,却听嘉敏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李郎君迟早会知道的。”

    “到底什么事?”李瑾冲口道。

    “……是李娘子杀了府君。”

    李瑾:……

    他定定地看了嘉敏足足有一刻钟那么久,脑子才能慢慢动起来:当然不会是李琇杀的人,她连鸡都不敢杀,敢杀人?无论周家兄弟有没有参与,崔十一郎都是死在周四的地盘上,李琇在崔十一郎屋里,没准还是在床上——无论她是因着什么原因出现在这个地方。他不得不为兰陵公主跑这个腿,把崔十一郎的死推到那位姓王的幕僚身上去。王幕僚是皇帝的人。

    崔家、李家、周家……他们上了贼船,就不得不把中州其他人拽上来,哪能一个人死呢,要死也是大家一起死。

    李瑾微吐出一口气,他忽然又怀疑起来,他祖父放他出门,难道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不信。这时候再想起祖父当时与兰陵公主说的那句:“除非你能说服崔府君”,不知怎的,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个世界太可怕了。


………………………………

第484章 互疑

    后来李琇想起来,她生命里最可怕的一天,是永安元年六月二十三日。【风云阅读网。】那个晚上,她跟着崔府君抵达信都,被安置在城中一座体面的宅子里。比不得宛城。宅子里服侍的婢子看得出都是临时找来的,并不太守规矩。

    守规矩的婢子,哪里敢来传这个话。她看着这个才到她肩高的婢子,心里充满了厌恶。她之前对李瑾说不想嫁给周四,托词是他长得凶。其实她并没有见过周四,只听人用充满赞赏的口气说他有霸王之勇。

    她第一次见到崔十一郎,是她父亲宴客。

    那才初夏,她去园子里摘一支芙蓉,却看见有个年轻男子在路上徘徊。浅蓝色袍子,束腰的锦带上一丝不苟的天王化生纹。他背对着她,颀长。她从前在书里看到“玉树临风”这样的形容,到这时候忽然就跳了出来。

    她躲在树后,见他徘徊良久,终于忍不住出声问:“公子是走迷了么?”

    她家的园子其实不大,远不如李瑾家的那个。只是她父亲仕途蹉跎,那点子不得意的心思全用在了雕琢自家园子上,别的也就罢了,路径却设得繁复和曲折,寻常人第一次来,是很容易走迷。

    他闻言却没有转身,只道:“有劳小娘子指个路。”

    要他当时转了身,她想,便是他模样俊朗,气质出众,她也不至于如此倾心。她李家在中州门第不低,从前也是见过人物的。她自幼生得美丽,自有人殷勤。偏他没有。他就是个君子,守礼如古。

    她偏要走到他面前去,与他说:“指路怕是说不明白,我带公子出去罢。”

    他微笑,目光仍是远远的,落在距离她三步开外的芙蓉树上,或者是树梢上的鸟,或者是飞远的蝶,总之就是不看她。那淡漠里的生疏,生疏里的克制,就仿佛天边流云,悬崖新雪,冰清玉洁。

    她闻到他身上梨花春的香。他喝了酒,醉意在眸光里,气质里三分疏狂,疏狂也藏着书生斯文底色。

    周四不是书生,周四是赳赳武夫。能认得几个字都未可知,但是连找的婢子都能这么俗气,日常可想而知。如果没有遇见崔府君,兴许她也认了。偏偏她遇见了。既见君子……见过莲花,如何还能看得见狗尾巴草?

    而眼下——他竟然敢让婢子请她去见面!他当她什么人!他怎么敢!

    “那如果我不去呢?”李琇冷笑着问。

    “奴婢不过是为郎君传个话,”那婢子老老实实地道,“去与不去,在娘子。”

    她不知道她那个瞬间怎么会想起府君,兴许是再想不起别人了。她在信都,六亲无靠。怎么能不想起他呢?他那样高洁守礼的君子,听到这样无礼的要求,该勃然大怒吧。他该知道……她有多委屈了吧。

    他会安慰她吗?如果她哭泣。

    当时这样明晰的念头,在过后想起,却如鬼使神差。她不该去的,尤其不该甩掉贴身婢子,孤身前去。然而她当时怎么能不去呢,既然去了,看见崔府君身边连一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她怎么能不犹豫呢。

    如果他醒来想喝水;如果他翻身被子掉下去;如果他睁开眼睛看见她——

    她就在这里待会儿就好,这么近,她与他从来没有这么近过,近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夜晚这样漫长,她就是再看他一会儿,再与他哭诉也不会太迟。

    酒气盈满一室,呼吸的芳香。

    当时想得有多美,到清晨的阳光照进来,真相明明白白展现在眼前时候就有多可怕。李琇过去十三年里,从未见过,不,连听都没有听过这样可怕的事。他死了,她陪着他的尸体度过漫漫长夜。

    阁楼里李琇的尖叫声响起来的时候,嘉敏还在不慌不忙用她的早餐。

    姑娘倒是沉得住气,半夏有点慌,她不知道周四郎君酒醉醒来,看到这么个场面,会不会宁肯再醉过去。没准会打死她。虽然许佳人已经送走了,李瑾也走了。崔十一郎仆从的口供,也都录好画押了。

    她真傻,单知道世子能杀人,怎么就想不到她们姑娘也能杀人呢。都是一个妈生的。

    敢情平日里好声气儿都是装的。

    嘉敏比平时还多喝了一碗酪:李琇醒了,之后是周四。待周四清楚了形势,王幕僚该到了。她需要体力。

    这并不是一开始就定下的计划。

    一开始她不知道李琇钟情于崔十一郎。如果李琇没有去找崔十一郎,她会放弃这个主意。她总不能强迫李琇失去她的名节。人的选择很大程度上决定他们的命运,尽管有时候他们并不知道身在命运的局中。

    当然如今这个结果是最好的。每个人都称心如愿,周四不必再烦恼被逼娶,李琇也不用担心被强嫁。没有人会——或者说没有人敢泄露这晚的意外。她会被接回家,李家仍然会给她挑一个门当户对的郎君。

    已经有人闻声而去——当然不是她的人。她需要外人见证。

    他们会和李琇一样受到惊吓,会发现插在崔十一郎心口的是女子裙刀,李琇会发现自己的裙刀不见了,她无法解释,更无法解释为什么会不带婢子在崔十一郎房中呆这么久——哪怕没有整夜,也是逾矩的。

    她用了一点迷香,过了整夜,应该已经散尽了。原本用得也不多。

    不知道李延对这样一个结果,是否还满意,她想,终于将碗中的酪食尽了。是该半夏去劝说李琇的婢子了。

    周宏是被吵醒的,头疼得像要裂开一样,可恨还有人不断在耳边叨叨:“郎君、郎君醒醒!”

    “不好了郎君——”

    “郎君不好了——”

    什么叫郎君不好了,他好着呢!他几乎要拔刀割掉那个人的舌头!周宏迷迷糊糊刀都已经摸到了手里,待看清楚人,还是放下了。见鬼,什么事把个老成持重的老韩唬成这样,天塌了还是地陷了,还是——

    猛地一激灵:“三娘子她——”

    “不是公主,是李娘子!”老韩道。

    “李娘子?”周宏在脑子里搜了一下这个人物,是崔十一郎打算说给他的娘子。他皱了皱眉:“不会死了吧?”

    老韩:……

    他这个主子说话还真是百无禁忌。

    周宏从床上爬起来,他昨晚喝得实在不少,真是的,不知不觉就喝多了,到这会儿还头重脚轻。他话这样说,其实还是有点担心。不过李氏那么个秀气娇怯的小娘子,想来也不至于会惹了谁。

    尤其不会惹到三娘子。

    这宅子上下,除了三娘子主婢,其余都是他的人,那就没什么可想的了。

    “她把崔府君给杀了。”

    “什么?”周宏瞪大了眼睛,“你再说一遍!”

    “李娘子她……杀了崔府君。”

    周宏:……

    要说三娘子杀了崔十一郎,可信度还高一点。李娘子?他也不是没长眼睛,席中她一直往崔十一郎看,含情脉脉地,看得他又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说她会杀李十一郎,是他在做梦呢,还是老韩醉糊涂了?

    周宏伸手在老韩眼前晃了一晃。

    “我没醉。”老韩斩钉截铁地回答。

    “那就是……”他掐了自己一把,连皮带肉的……疼。周宏深吸了一口气:“你是说,崔府君如今……没了?”

    “没了。”

    “李娘子——”

    “在哭。”

    周宏:……

    哭顶什么用啊!到这时候了,哭顶什么用啊!

    “问原因了吗?”

    “崔府君对李娘子意图不轨——”

    周宏一口水喷出来,崔十一郎对李娘子意图不轨?怎么他瞧着,李娘子对崔十一郎意图不轨还更可信呢?

    “郎君!”老韩哭丧着脸,“怎么办?”左边是崔家,右边是李家,他这个混不吝的主子恐怕是觉得都无所谓,谁来打谁——但是他是周宜安置在周宏左右的,知道分寸。这两家,哪家都得罪不起。

    周宏想了一会儿,头疼。他是不知道分寸,不过他知道他阿兄肯定会骂他。

    “昨晚三……公主人在哪里?”

    老韩:……

    他主子又糊涂了不成,公主昨晚是歇在宅中没有出城不错,但是当时天色已晚,怎么好让公主赶夜路。公主歇在屋中,又谁人敢进去查探?别人他不知道,反正他这把老骨头不敢,他还想留着过年呢。

    周宏也意识到他这话问得不妥,才要改口,老韩福至心灵,脱口道:“莫非郎君怀疑是、是公主所为?”

    周宏要点头,却犹豫了一下,叹气说:“怎么会。”就算是她,如今崔十一郎人已经死了,还能怎么样。老韩也是个明白人,进门说的就是“李娘子”,不提“崔府君”,崔十一郎的死已经成了定局。

    死人永远没有活人重要。

    无论如何,崔十一郎死在他这里,三娘子应该是能给他一点善后建议的——无论事情是不是她做的,这都是她喜闻乐见的结果。

    他起身洗漱,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莫非——从头至尾都是李家老头布的局?不然,以李老头对他那个孙子的宝贝程度,怎么会让他孤身跟了三娘子前来?是李家已经全面倒向了南平王世子么?


………………………………

第485章 决断

    周宏进门的时候嘉敏在看信,清晨的阳光穿过竹帘,被割裂成无数琴的弦,婉转和成窗外鸟鸣。【无弹窗。】她看得十分认真,他走到近前刻意加重了脚步,方才如梦初醒,抬头来笑了一笑:“周四郎君。”

    周宏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信,就放在几案上,她大大方方地说:“周将军来信,说我妹妹有消息了。”

    周将军……那小子竟然还混了个将军做。

    他没有见过南平王府的六娘子,听说既美且慧。要没见过兰陵公主他兴许就信了。不过这会儿,他下意识觉得,既然兰陵公主能养成这么个土匪性子,这位六娘子也不会强到哪里去。一个爹生的么。

    周宏干咳了一声:“我听说李娘子——”

    “我也听说了。”嘉敏道,“我之前在李宅与李娘子打过照面,如今不方便见她。让半夏去了。”

    周宏“哦”了一声。兰陵公主这话说得,就好像她不是始作俑者似的。当然他也知道她手里就二十人。他的手下是他的手下,归拢上来的消息怎么看都像是意外。她使得动那几个婢子,可使不动李娘子。

    “府君的心腹,我让底下人看起来了,”嘉敏又道,“怎么处置,还要看周四郎君的意思。”

    周宏道:“公主处置得当。”

    自当如此,没有收尾之前,消息万万不能走漏。崔家和李家要反目,是崔家和李家的事。他务必把事情推卸得干净——不想他哥找他麻烦的话。又问:“小瑾儿……我听说小瑾儿连夜就走了,他可与公主说了什么?”

    “他说让周四郎君等他两日,他把凶手带回来。”嘉敏说。

    周宏:……

    也就是说,李家已经想好了怎么交代。

    倒是给他省事。

    周宏愣了愣,要手边有酒,他这时候想喝一点。最终只吐了口气,说道:“会出这样的事,真让人意想不到。”他也无法确定,李琇进崔十一郎的屋子这件事里,到底有没有兰陵公主插手。有和没有都不意外。

    嘉敏垂目道:“是李娘子没有运气。”半夏说服了她的婢子。李琇一直在哭,哭着哭着就昏了过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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