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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嫌妃-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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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敏垂目道:“是李娘子没有运气。”半夏说服了她的婢子。李琇一直在哭,哭着哭着就昏了过去,也不知道是因为悲痛还是恐惧。她的婢子选了这个说辞。正常人都会如此,这个污名,总要有一个人来承受。

    周宏道:“那凶手是谁,小瑾儿可有与三娘子透露?”

    嘉敏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想,分量不足的人,也背不起这个罪名。”

    周宏听她说得滴水不漏,心里也有一点佩服。果然这丫头就是狡猾。也不知道小瑾儿会找个什么人过来。有分量的人,哪个有分量的人肯被背这个锅——他没嘴分辨么?这个念头过去,猛地醒悟过来。

    那人当然活不到信都。

    然而这也不过就是令崔家与李家反目,断了李家后路。但是事后李家想起来,难道不会怨恨?还是说,李家原本的态度也模棱两可?那李家找来背锅的这个人,难道不会一并把他也拖下水吗?

    这些伤脑子的事,原本都是周宜在做,他只需冲锋陷阵就可,如今周宜不在身边,周宏不得不亲自想了一回。越想越觉得,什么可能都有。但是三娘子把自个儿抵押在这里,就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她仗的什么?她不怕她兄长鞭长莫及么?

    “……他还说了什么?”周宏不由脱口问道。

    “什么?”

    周宏朝案上信努了努嘴。字迹实在说不上漂亮,勉强横平竖直。他爹总说这小子胡儿气重,说真的,怀朔那么个穷乡僻壤,能认字已经不错,这小子还能写,端得天赋异禀。

    嘉敏笑道:“也没什么,周将军说,他精选了两万人,再过五六日就抵达信都了。”

    周宏:……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丫头是只狐狸——等等!周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两万人么?”他的眼睛贼亮贼亮。也不知道这小子有没有长进,他在那个瞬间觉得自己腰间大刀都在摩拳擦掌,饥渴难耐。

    嘉敏:……

    嘉敏意识到她好像料错了一件事。

    意识到自己料错了事的也不止嘉敏一个。李瑾握着刀,心口发紧。他知道这一刀下去,李家是无论如何都下不了贼船了。

    兰陵公主一定会把琇姐杀了崔府君的事最大程度地坐实,而琇姐百口莫辩,或者说李家百口莫辩——谁会相信这背后不是他李家的意思呢。不不不,即便他们信了这是一桩意外,是崔府君意图不轨,导致琇姐杀人,李家和崔家反目也是反定了。

    除非杀了兰陵公主,杀了她的婢子和护卫,然后保证周四、周四的人和崔府君的随从不会走漏消息,那根本就不是在信都孑然一身的他能做到的事。周家的态度始终暧昧。反正他看不出周四杀兰陵公主的半点可能。

    杀了他吧。他想,杀了眼前这个人,断了后路,以后同舟共济。也许祖父也这么想?然而祖父不在身边,不能替他决定。

    能替他决定的就只有身边这个——兰陵公主的护卫,他脸上一丝儿表情都没有,也没有逼他:“刀在郎君手里,杀与不杀,郎君可以自己决定。”

    李瑾心里一万头肥羊飞过去,他能决定什么,从信都回宛城,他一直跟着他,寸步不离,他回不得家,也没有时间去找他的人。他不断提醒他:“没有更多时间了。”是啊,崔府君已经死了。

    王幕僚死的时间不能和那个时间相距太久,不然无法说服崔家。

    李瑾深吸了一口气。刀递出去,血飞溅出来。

    他从前没有杀过人,至少是没有杀过这等地位的人。太原王家。圣人对王八郎宠信得无以复加。他祖父那里的消息,王八郎甚至常常夜宿禁中,与圣人同榻而眠。这已经不是人臣的待遇了。

    杀了他。这段意外就能说得通了。崔府君打着巡视的借口来信都,不知情的只道他勤政爱民,知道内情的知道他是去找兰陵公主——兰陵公主替乃兄奔走中州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也不知道是谁传的话。

    李瑾想来想去,仍疑的周家。

    王幕僚闻风而至,竟为了争功杀了崔府君,崔家家奴怀刃报仇,之后自戕——传出来也像是一段佳话。

    为难的始终是崔家:王八郎与皇帝相识于微,荣宠不比寻常,王幕僚是皇帝安置在崔十一郎身边的耳目。说得好听是争功,谁知道皇帝背后打什么主意。无论如何,一命换一命这种事,圣人肯定会和稀泥糊弄过去的。没准事后还会补偿王家。他王家人的命是命,他崔家人的命难道就不是命?

    有赵郡李氏这个前车之鉴,博陵崔氏应该知道怎么选最有利。

    或许有不信邪的,坚持等皇帝一个说法——但是皇帝肯定不会让他们失望。兰陵公主这么说。这个话李瑾信。虽然兰陵公主实话并不太多,又明显多疑。但是她终究是皇帝的堂妹,对于皇帝的性子,至少比他们摸得透。

    何况她押的注,可不比他们小。她是想拐他们上贼船没有错,但是她一定不想翻了这条船。

    李瑾第二刀直直地砍了下去。

    周宜终于接到周宏的信,是三天之后了。

    信都发生这么大的事,周宜整个人都是懵的,周宏还与他说千万千万,要瞒住七娘——他也不知道七娘得到这个消息会做什么反应。告诉崔十一郎兰陵公主在信都的人是她,如今崔十一郎死了。

    他当然知道兰陵公主不会安分,不过这个不安分的结果出来,未免有点心惊肉跳。李家已经陷进去了。李琇不算什么,李瑾陷进去,李家就真的陷进去了——只能说,李瑾到底年少。不过没准一开始李延就是这么打算呢?

    崔家人已经赶了过去,他周家,也是到了该决断的时候了。他收了信,还是决定去见一见父亲。

    路过麦田的时候,周城下了马,他小心翼翼不让马踩到那些绿油油的茎叶。麦子这个长势,让他心里充满了欢喜,更让他高兴的是,有他这个榜样,两万人过去,麦田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失。

    他知道是他之前的恐吓起了作用,这些在云朔七州无法无天的镇兵终于意识到他们不能做一辈子的贼,要他领着他们去中州找出路,就得听他的。

    距离信都还有一日一夜的路程。他收到了三娘的信,信里说,一切安好,盼着他尽快赶到。


………………………………

第486章 击鼓

    周宏出城之前问嘉敏:“公主会弹琴吗?”

    嘉敏笑盈盈回答:“我会击鼓。【最新章节阅读。】”

    周宏:……

    他就该知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女儿会打地洞。

    周城是前一晚收到的战书,委实有点啼笑皆非。

    这个周四,多少年了还这么个脾性。当然你不能说个人勇武无用武之地,将是军胆,没这个胆撑着,成不了军。但是大咧咧在信里说要问过他手里的刀才让进城,周城森森觉得这货是看戏文看多了。

    如果不是三娘在信里说周宜点了头,他真疑心这是赚他人头的把戏。

    虽然急于进城,也还是按捺住心情,在距离信都二十里的地方扎营过夜。他是盼着三娘能夜来相见,又觉得自己毫无道理。他大军压境,没个人在城里,如何能压得住城里那些老的少的狐狸。

    早上全军上下饱餐了一顿,都知道是行军最后一程了——要么直接进城,要么开战。

    周城带了两千人先行,到信阳城下,已经是巳时。夏天里太阳出来得早,这时候已经城里城外白茫茫一片。城门很快就开了。出来一支约五百人的队伍。领头那人黑得铁塔一般,周城看了半晌方才认出来。

    有种家养的狗崽子一夜长成熊的错愕。

    周宏也是多年没见过周城了,从前见他,只觉眉目伶俐,如今阵前对仗,坐在马上,眉目都像是被扶正了,竟有了几分岳峙渊渟的气度。心里颇不服气,远远喝了一声:“小儿辈,见了你叔叔还不下马磕头!”

    周城:……

    他就知道周四会给他来个下马威,偏他还挑不出理来,可不就是小辈,他可不就是他族叔?但他要真下了马,这个头一磕,眼下或可顺利进城,可是气势倒了,日后这里怕是再没有他说话的地方了。

    何况背后还有两千双眼睛看着呢。

    两千双眼睛,两千张嘴,再加上——怎么都堵不住。

    周城微抬头,迎着光,有风,光球被吹到睫毛上,折射出七彩的颜色。恍惚能看到墙头站了不少人。除了守城的将士,也许还有各家来人,他们总要看看,这个即将进驻中州的胡儿是个什么样的人。

    要是他软了,他的人,他的兵,他们的血肉就是供他们饕餮的大餐,背靠中州之利,他们轻易能够一转手就把他卖给洛阳。

    不知道三娘在不在这里,这个念头转过去,就听见墙头响起了战鼓声。

    周宏:……

    周城忍不住笑了。他不怀好意地看了周宏一眼,周宏扯开嗓子骂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你叔叔!”顾忌不能落人话柄,没开口说“你爷爷”,已经是很有分寸了。

    周城驱马上前,拱手道:“国事在身,恐怕顾不得多叙家礼。”却下马,遥遥冲城墙上行了一礼。他这个礼行得规矩,有点眼力的都能看出来是臣礼不是家礼。没眼力的也能知道,这个礼不是冲的周四。

    周宏:……

    不由自主也回头看了一眼。就如同他冲周城喊小儿辈,周城无法反驳一样,有兰陵公主在,周城只行国礼不行家礼,怎么着都能说得过去。

    墙头周宜心情十分复杂。

    逼周城阵前认亲示弱当然是他的主意。周宏只想与他痛痛快快打一场。不想这小子确实有几分急智。他斜睨了嘉敏一眼,他怎么知道兰陵公主在这里?这时候又想起兰陵公主给阿难画的半张脸。

    要说这两人没鬼,他是真不信了。有种平白被塞一嘴狗粮的气恼。可惜了宋王这等人才……

    不知怎的想起七娘。崔十一郎的死讯他瞒了一阵子。他没有能够说服父亲就匆匆来了信都。横竖周四是个脑生反骨的人物,从来不听老爹的话。他一走,家里就没人压得住了,想来七娘已经得了消息。

    这时候木已成舟,恼也没有用。她甚至不敢大力宣扬,说崔十一郎死在兰陵公主手里——那只能徒然令娘家怨恨她。不是她,崔十一郎怎么会想到去信都,不去信都,又哪里来这样的飞来横祸。

    大约七娘心里也会委屈。谁成想崔十一郎就这么个银枪蜡头……不、不对,他是知道的。他知道他蠢,知道他志大才疏,知道他刚愎自用,知道他附庸风雅。就如同他知道,有本事不一定爬得上去。

    他一直没有细想过这口气在心里憋了有多久。他像是一尾鱼,在这些人之间,他清楚自己每句话都说得动听,就像他知道他们对他的敷衍。他有时候未尝不羡慕周四心胸豁达,永远吃得下睡得着。

    永远吃得下睡得着的周四这时候正恼羞成怒,拔刀喝道:“来战!”话音防落,就听得背后一阵“咔咔”的响声。

    城门开了。

    周城“哈哈”一笑,再驱马上前与他并行,低声道:“阿城如今也是带兵的人了,四叔多少我留给点面子。”这句话说得周宏心下大悦。周城朝城头看了一眼,鼓声还在继续。这两千人是他全部的骑兵,控马十分得力,从头至尾走完,不过花了一刻钟功夫。

    最后一槌到这时候方才落定。

    前来迎他的,周宜,曹林,陈悦,封陇,曹典。李瑾跟在李延身边——之前他也没有想到祖父会亲自来,问了前因后果,倒是没有怪他,只道:“合当如此。”他之前惴惴的心思才慢慢放下来。

    周城扫了一眼,没有看到嘉敏,心里颇有些失落。当然他也不是不知道,这等场合,并不适合一个小娘子出没。想是已经下了城墙,回宅子里去了。她能走,他不能走,稳定的地盘有多重要,他清楚的。

    没有地盘,再多的人马,也经不起一场败。

    一直到申时才安顿好人马,应付完这些老的少的狐狸。被灌了不少的酒,想到家里有人在等,愉悦都像是花,开了一朵,又一朵。然而一进屋,就看见周四大大咧咧坐在嘉敏对面,不由头皮一麻,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小子贼心不死,不和他打一场,恐怕今晚连睡都睡不好。

    周城不得不拔刀,冲周宏扬一扬下巴:“来吧。”

    周宏挠了挠头,猛地跳起,匆忙丢下一句:“我走了。”溜之大吉。

    周城:……

    见鬼了!

    一回头看见嘉敏笑得古怪,心里一漾,也忘了要问她怎么把这个杀星打发走的。三步两步过去。

    嘉敏给他斟了酒,说道:“将军一路辛苦。”

    周城也不伸手,直接把头凑了上来。

    嘉敏:……

    就该反手全扣在他脸上!

    却听那人道:“……一路都在担心你。”心里一软,酒没有泼出去,举手让他饮了。放下酒杯道:“……侥幸不辱使命。”她觉得这次中州之行她还是有点运气。之前并没有想过能把崔家拉过来。

    她根本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他想,猛地抓住她要收回去的手。

    嘉敏吃了一惊,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愕然抬头。他喝了酒,之前想是知道不能醉,一直强撑着,到这会儿醉意都漾在眼睛里,泼了出来。眉目里风霜之色,想是一路劳心劳力。嘉敏低声道:“将军且坐!”

    周城挨着她坐下来,半夏也看出这货醉得不清,给搬了个小杌子给他靠着,就听见他嘀咕道:“……李十一郎那个混蛋,你一走我就后悔了。”

    嘉敏:……

    李十一郎真是千古奇冤。

    “……没一个好东西,”周城碎碎念叨,“小刀都与我说了。”

    小刀是她派去送信的护卫,多嘴,她想。其实这次分别并不太久,比之之前——之前他回怀朔镇,差不多两年不见。

    “醉了就睡会儿吧。”她干干地说。心里实在是乱。眼下事情还千头万绪的。那人只是抓着她的手不放,说出来的话渐渐就含混了。真的,醉成这个样子,方才还有胆抽刀和周四说“来吧”,真不怕周四一刀劈了他。

    “……不许走!”他说,“你今儿鼓可击得好听。”

    嘉敏:……

    他怎么知道是她在击鼓——军鼓有什么好听的!能有点鉴赏力吗!

    周城忽又凑过来,亲了亲她的面颊。

    嘉敏:……

    这货真不是装醉?

    “还愣着做什么!”嘉敏瞪了半夏一眼,“去要醒酒汤啊!”没有醒酒汤要一套银针也是好的,看扎不醒他!

    半夏:……


………………………………

第487章 游丝

    周城很有骨气地装醉到底,醒酒汤也没有灌醒他。【最新章节阅读。】他自知皮厚,奈何三娘是个害羞的主。又父孝在身,也不容他胡闹。

    不知不觉竟真的沉沉睡了去。他很久没睡这么踏实了。

    他知道这是在做梦,他这样的人,一向来都少有做梦的时候。梦里他像是回到了十三四岁,个子突然窜上去老大一截,衣物顿时就短了。姐夫不知怎的惹恼了上头,被发付了回家。阿姐又病了。那大约是冬天。

    怀朔镇的冬天冷,地上冻得硬邦邦的,脚趾头从鞋洞里钻出来。牛羊都被关进棚子里,连狼都饿得瘦骨伶仃,没几口肉,还不如会存粮的耗子。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想到的中州,也许是走投无路。也许是谁与他提过。是谁已经不记得了。豆奴没心没肺地在外头闯祸,打伤了段镇将的儿子段宁。幸而段镇将一向喜欢他,没有追究。也许就是他说的中州。

    他也不知道中州有这么远,不知道中州有这么繁华,这里像是人人都有衣穿,有饭吃,屋子里有暖融融的火。他从来没有出过这么远的门,一路乞讨,短工,运气好能捡到猎人陷阱里的猎物。

    到有人指了周家宅子给他看的时候,他几乎是倒吸了一口气。他那个不成器的爹确实给他念叨过,说周家门第,祖上风光,他都当他灌多了黄汤左耳进右耳出——横竖知道这些也顶不了用。

    然而那一刻,像是都变成了事实。

    他结结巴巴背家谱给那个气派的中年人听,他父亲、祖父、曾祖、高祖的名字。一直到高祖,那个中年人方才微微颔首。他松了口气。结巴不是因为不记得,而是官话说得不好,带了口音。

    那个淘气的小郎君在旁边一句一句跟着学,阴阳怪气的。“叫四叔!”他说。孩子气的得意洋洋。

    “四郎淘气!”训话的少年比他年长两岁,比他高,白皙俊秀,锦衣华服。是个少年公子的模样。怀朔镇没有这样的少年,他想。便是镇上富贵人家的孩子,也是鸡飞狗跳地闹。没有这样斯文气派的。

    气派。住在中州的族人让他不断想起这两个字。周翼没有亏待他,让人给他阿姐送了银子,留他住在家里。他知道他的好意——正青黄不接时节,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他老子可没有留他饭的习惯。

    让他陪周四读书。周四哪里是个肯读书的,写几个字就掷笔跳起来:“阿城阿城,我们打猎去?”

    打猎是周四的主意,回来受罚的当然是他。富贵人家的富贵眼。底下人说什么的都有。连夫子都对他不客气。吃白饭的穷亲戚。吃白饭还撺掇小郎君出去耍,耍了收拾不干净首尾,连累左右下人吃挂落。

    后来那夫子被周四撵了出去,周四破天荒被他爹罚去跪祖宗牌位,那屋子阴森森的,湿气一丝一丝从膝盖里渗进来。

    到这个份上,他当然再呆不下去了。满打满算在中州呆了六个月。

    奇怪,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怎么又想了起来。他看见多年前那个小小少年一声不吭重新披上他的羊皮袄。六月天气,他只有这一件是自己的。其余,周家的都留在了周家。除了给阿姐治病的钱。

    如果他能还了这笔钱,他想,只要他能还了这笔钱,他就站在这个门口,砸到他们脸上去。然后、然后他再也不来了。

    周城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也许是他自己想醒来,便挣脱了梦魇,他想。后来阿姐的病好转,稍有结余,送了东西上下打点,姐夫复职,家里渐渐又好了。在中州的那段日子就被他抛诸脑后了。

    真的,只要不故地重游,哪里有这个闲功夫,整日忙着打猎、跑马都来不及。直到正光四年夏,他跟着伙伴去了洛阳。

    “将军醒了!”反应这么快的当然不是他那些粗枝大叶的亲兵。半夏跳起来,送了一盏水到他嘴边。

    他哪里敢这么劳动嘉敏的婢子,伸手接过来喝了:“你们姑娘呢?”

    半夏道:“姑娘在接见命妇。”之前嘉敏在信都的事没有传扬出去,如今过了明路,地面上的命妇自然是要过来拜见。

    周城奇道:“你在这里,那谁在伺候三娘?”

    “之前姑娘问周四郎君要了几个人。”半夏回答说。

    周城皱了皱眉,以周四的性子,身边有些什么女人可想而知。那些人如何合适近身服侍。也就是在信都了,要在洛阳,三娘也不敢这么拿大。他偏头看了看半夏。半夏走来走去地给他取水和手巾。

    半夏是南平王妃给嘉敏挑的人,比嘉敏大两岁,今年十九。正光五年他小住瑶光寺的时候就套出来了。那时候半夏总板着脸与他说话。后来不知怎的又和气了些。他觉得今儿半夏的心情有些闷闷的。

    “你们姑娘是在躲我吗?”周城洗了把脸,手巾掷回水盆里,漫不经心问。

    半夏:……

    他突然出这把声把半夏吓了一跳。其实半夏在周城面前不及萧南那里拘谨。毕竟是旧相识。周城人也随和,又好说笑。他说笑与宋王又不一样。宋王肯对谁笑一笑,那是纡尊降贵,让人受宠若惊。

    在周城这里,除了刚重逢时候的惊魂未定,半夏还是敢怼他的:“姑娘不该躲着将军么,我们王爷尸骨未寒……”就不说她们姑娘有驸马了。虽然周城比宋王随和好相处,半夏还是时不时替宋王抱屈。

    周城:……

    周城干咳一声:“我昨晚喝醉了。”

    半夏:……

    您老真喝醉了,还这一脸什么都知道的表情?

    “……你们姑娘很生气么?”

    半夏犹豫了一下,从前姑娘的心思就不好猜,如今更是难猜上了十倍。周城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人——并不是她不想糊弄。因迟疑了片刻,就听周城又问:“昨晚我醉了之后,你们姑娘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这个又好回答一点,“就自个儿坐了一会儿。”

    “然后呢?”

    “后来将军睡沉了,让人送进屋里来。”半夏想了想,“天明的时候,我服侍了姑娘梳洗,姑娘让我过来伺候将军。”话说完,那头没了声音。半夏诧异地抬头,觉得周城脸有点青,不由奇道:“将军牙疼么?”

    周城:……

    嘉敏陪夫人团说了一个多时辰的话。那边是察言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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