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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嫌妃-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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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啊,”李琇道,“阿娘说,我记不起来的事,问阿橘就对了——”
崔七娘“恍然大悟”:“……是这样啊。妹妹不必心急,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就是前儿妹妹病了,我堂兄挂念,与我提过几次——就是我那个任中州刺史的堂兄,从前去府上拜访过,妹妹也不记得了么?”
“府君——”李琇念出这两个字,像是眼前有风过去,灰白色的风,颀长如玉树的背影,正缓缓转过来,“府、府君——啊——”
她猛地尖叫起来,那声音刮过耳膜,远远传了出去。
“姑娘、姑娘——”阿橘终究不敢走得太远,听到李琇的尖叫人,飞也似得奔过来,“姑娘、姑娘你怎么了姑娘你、你可别吓我……姑娘、姑娘!来人呐——”
………………………………
第495章 无缘
天色将暮了,又进来两个香客,知客僧虚云低头唱了个喏,说道:“施主是上香还是祈福?今儿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来?”
说完一抬头,看见对方形容,不由呆住。【最新章节阅读。】
云林寺是江陵名寺,作为知客僧,镇日里迎来送往,阅人无数,饶是如此,见了此人还是心里一惊,不由自主想道:天底下竟有这这般人物!那人年不过弱冠,一身白衣,越发衬得面如冰霜,目如点星。
那人像是见惯了这等情形,也不追究虚云失态,只轻咳一声:“我来访人。”
虚云忙又低头,心里默念了几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方才结结巴巴问:“敢问公子,访的蔽寺哪位师父?”原本到这时辰,山门将闭,众僧晚课,凭他什么来人,都该拒之门外——然而这个念头压根就没有生出来过。
“法印。”白衣男子道。
虚云又迟了片刻方才反应过来,十分遗憾道:“法印……却是不巧,法印师叔闭关了。”
那白衣男子道:“无妨——你把这个送进去,想必他会见我。”
就手递过来名帖,虚云只看了一眼,眼前就是一黑:这个神仙似的的公子就是、就是建安王?都说他所向披靡,杀人如麻,如何竟然、竟然是这么个温润秀美的青年?匆匆低头道:“公子稍候。”转身奔进山门,已经离开老远,还觉得腔子里有什么东西砰砰砰跳得正急,却哪里敢回头。
元十七郎“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萧南瞪了他一眼,也只能自嘲道:“如今真是传什么的都有。”
三月渡江,这小半年功夫已经拿下渝州、江陵两个重镇,扼住了吴国狭长的领土,割裂了长江上下。虽然如今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但是庐陵王、南康王、邵陵王、湘东王、武陵王几位檄文迭出,笔仗精彩,实则各自拥兵,或指东打西,或踌躇不前,明眼人都看得出,没有救驾金陵的意思。
这特么就……尴尬了。
当然萧南不觉得尴尬,眼前形势原本就在意料之中。正光五年吴太子病逝之后,盯住那个位置的可不止一位两位,偏再无人能如当初太子,身份、才能、气度,种种都能服众。吴主最后立了次子晋安王。
萧南心里清楚,他如今形势大好,说穿了就是他的这些兄弟们合力放他南下,直指金陵。待金陵城破,逼死了金銮宝殿上那两位,再以报仇的名义一哄而上,谁得了手,天下就是谁的——也算是公平。
在他们看来,他离开金陵八年,虽然手中有兵,但是脚下没有土,至多就是逞一时之能,只待他们登高一呼,取他项上人头不过朝夕间事。也是这些年里皇叔把他们纵得太不像话了,萧南心里想。
他皇叔是又好名,又贪权,天底下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这不,报应来了:太子压不住地下兄弟,诸王连带着对他这个当爹的也起了杀心。权力自古就染血,他怎么上位,他儿子也想这么上位。萧南这思忖间,虚云已经去而复返,越发不敢抬头看他,只喏喏道:“法印师叔请公子进去。”
法印俗名刘旭,是萧永年昔日幕僚。
十四年前,萧永年仓皇北逃,底下臣属、幕僚改换门庭者不知凡几,没有刘旭这么嚣张的:他辅助他的皇叔迅速安定了朝廷,连哄带骗压服他的母亲,以至于后来王氏一提起,就恨得咬牙切齿。
但是萧南记忆里,这还不是全部。
刘旭当时迅速倒戈是事实,但是那之后,只过了两三年,就挂冠求去了。他离开金陵之前来见过他一面,问他:“殿下还记得我吗?”
他当时心里想的是“没齿难忘”,面上却只微微一笑,说道:“尚书令名满天下,小子岂敢不识?”
刘旭摇头道:“孺子可教。”
萧南:……
“我要回江陵去了,十年之内,我在江陵等殿下归来。”他说。
他当时不明白为什么他说十年,又凭什么断定他离开金陵还会归来——或者说他还能归来。然而九年之后,他坐在这里,看着对面须发皆白的法印和尚,不得不承认,他的判断是正确的:如果他当时没能逃离金陵,今日早成地下一鬼;如果十年之内他没能归来,恐怕也不必再归来。
他心里这样想,问的却是:“如果我十年之内没有归来,大师会重操旧业么?”储君不能服众,他归不归来,都有一场乱。
“会。”法印说。
“那我如今归来,大师要不要出山?”
法印双手合十,低眉宣了一声佛号,方才说道:“令堂恨不能杀我而后快。”
萧南失笑:和尚到这时候才知道怕?
他知道他其实是问他索要保证,这等人老成精的东西,萧南板着脸道:“以大师昔日所为,换个全尸不冤枉。”
法印嘿然笑了一声。十年前他就觉得这小子不错,不然也不会指点他出京;如今——如果他真要他的命,他现下是江陵之主,一句话的事。他不接他的话给出承诺,却抛出这么一句,是要探他的底啊。
忽问:“殿下带了谁来?”
萧南屈指在案上叩了三下,法印愕然抬头,就看见一点寒星破门,随即咔咔咔一阵脆响,门板一节一节垮下,天光乍亮,露出黑衣人单薄的身形。单薄得像刀,或者说刀刃,眉目也如刀刃锋利。
“法印大师,”萧南介绍道,“十七郎。”
元十七郎冷着一张脸,大步走进来,风过如刀刃刮骨。
法印心里明白,建安王能带来见他的,定然是心腹中的心腹。他原以为会是苏家那丫头。不想却是个黑衣小子。他从前见过咸阳王,这小子眉目,一看就是元家人。他瞅了萧南一眼,想道:这小子卖相好,北狩数年,不但拐了人家公主回来,连宗室也拐带了——燕主这赔本生意做得!
心里一动,说道:“殿下还是尽快择日与苏娘子完婚罢。”
萧南知道这就是和尚给他的第一条建言了。初听来古怪,一个出家人,却来管人婚事,细想却是道理。苏家是江陵地头蛇,在江陵的势力,不说数一数二,也不会跌出前三。虽然苏仲雪父母早亡,又跟他出奔,一走数年杳无音讯,但是她姓苏,毫无疑问,说破天她身上也都还流着苏家的血。
她与他是早有婚约,出奔不算什么,只要成了亲,就是名正言顺的姻亲。从前再有什么恩怨,也都一床锦被盖过了。
萧南面上却浮起难色。要是阿雪肯回苏家,当年也不会这样决绝跟他出奔了。苏家当年的嘴脸,他便没有亲见,也猜得到。
法印误会了他的为难,他看着他的衣物,不冷不热道:“建安王莫非是在为南平王服丧?”
为了拿到兵甲人马,在洛阳城下杀了南平王,这等决断,他敬他是条汉子,怎么一转眼,还服上了丧,猫哭耗子也不是这么个哭法。如果南平王在生,兰陵公主当然是张好牌,但是南平王父子都死了——
他父子的部将人马,再怎么昏了头,也不会为了个公主南下。反而苏家那丫头要紧。这小子难道想不明白?
萧南避重就轻道:“洛阳城外变故,内子至今不能释怀。”
法印变色道:“何不以苏氏为妃?”——从前在洛阳也就罢了,如今既然已经拿下江陵,如何还能再以元氏为妃。
萧南不作声。
法印几乎要破口大骂“竖子不足与谋”这当口,忽然门外传来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师弟动嗔了。”
法印:……
该死,怎么把这装神弄鬼的东西给召来了。
萧南与元十七郎转头看去,却是个十六七岁的僧人,眉清目秀,月白一袭僧衣,倒穿出了宝相庄严的模样。
这年纪,能直斥法印“师弟”,辈分可高——莫非是修为精深?一念及此,萧南起身道:“这位大师如何称呼?”
那少年僧人定定看了他一眼,目澄如水,也不知怎的,萧南只觉得心尖上一颤,像是有什么被他看透了。赶紧收敛了心神。
却听那少年僧人饱含悲悯地道:“这位施主,无缘人已是无缘。”
“什么?”
“还请施主指点,那再世之人,如今人在哪里?
………………………………
第496章 因果
这句话除了萧南,谁都没有听懂。【风云阅读网。】
然而萧南哪里这么容易被诓住,当时应道:“什么再世再生,小师父的话,我怎么就听不懂了呢?”眨眼功夫,大师就成了小师父,元十七郎眼观鼻鼻观心,法印嗤地一下笑出声来,又赶紧打住:“师兄莫嗔、师兄莫嗔!”
法照:……
这个托庇沙门的酒肉和尚!
法照连诵了几篇经才把嗔怒之心压下去。
他与法印不同,是自幼入的沙门,连续两代住持都喜他天资聪颖,悟性通透,虽然年纪小,隐隐已见高僧风范。这样的出身,自然瞧不上法印这种混吃混喝的混子,甚至不明白法印这样的资质,如何让师父收入门墙。
他今日原是在打坐,冥冥中感知到气场波动,信步走来,却到这个酒肉和尚门外,脱口而出的断语,其实他自己也没有很明白,到这会儿被怼了,方才潜心看了萧南片刻,说道:“公子背负因果——”
“天底下谁人不背负因果!”萧南一声喝断。
法照不料他辞锋厉害,心念一转,便知那再世之人,多半是他心上人。所谓因果,恐怕缘起于此。然而这话不无道理,便如他六根清净,这一念之动,岂知不是因果?他自幼修行,自不像俗世中人负气斗狠,默然片刻,竟恭恭敬敬行礼道:“小僧受教了。”再不看余人一眼,走了出去。
萧南:……
法印拊掌大笑:“也就殿下镇得住他,这小子,平日里心气高得能上天!”
萧南也微微一笑,却想道:自古修道修佛,只图口饭吃,招摇撞骗也就罢了,就怕苦心于此,却走了歪门邪道。他明明瞧不上法印,却特意走来,恐怕只为那一句“再世之人”——如何能让他找到三娘!
他这些日子戎马倥偬,不得闲暇,便偶尔想到,也迅速让这个名字滑过去。他原就不是儿女情长之人,到今儿被这个和尚一口叫破,说无缘人已是无缘,面上虽然没有什么,心上就如同插了一刀。
如果不是和尚紧跟着来了一句“再世之人”,兴许他会忍不住问“何谓有缘,何谓无缘?”他和三娘纠缠几年,就算起初是他有心设局,那后来总是缘分吧,如果不是南平王横死,三娘已经应允了他从头来过。
这么多年,生生死死,她应允的,也不过就只是一句从头来过。
她说从前,他走之后,她留在洛阳十年。
他不知道她怎么过的这十年,但是也许他看到了结果——如果这也算是因果的话。他花了那么多心思,那个人不过是露了一面,她就跟他走了。那固然是报仇心切,然而何尝不是她对他的信任,多过对他。
他极少去想这些,极少去想那个晚上的月光与背影,刀光与箭光,极少去想她离开他之后,会发生什么,风筝断了线,往哪里飞只能凭风。谁都不可能停留在那一刻,他马不停蹄地南下,她马不停蹄地北上,谁都没有回头,无非谁都回不了头。
他甚至不能抱怨她始乱终弃。她是从来没有骗过他,连欺骗都吝啬。他这时候往回想,她对她唯一的承诺不过是,只要你不死,我就原谅你。
你看,最多……也只是原谅而已。她原谅他们的从前,但是他们没有机会从头来过。他当时是当局者迷,如今想来,或是旁观者清。
他不知道因果。
他不想知道什么是因果,那些他没有种下的因,他不得不背负的果,就如同国仇家恨。
萧南微叹了口气,收敛起心神,眼眸却往法照就要消失的背影转了一轮。元十七郎会意,蹑手蹑脚就要退出去。
忽听法印道:“说起来当初住持收留我,条件就是救这讨人嫌的小子一命,殿下怎么看?”
萧南怔了怔,方才说道:“我猜小师父要找的人是……咸阳王妃,咸阳王妃的手段,大师可能有所不知。”
法印“哦”了一声,随口道:“咸阳王么,当初客居金陵,我见过的。”
这一对一答间,元十七郎已经彻底消失在门外。
法印絮絮又道:“殿下娶了苏娘子,江陵苏家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他们倒是想不认苏娘子,问题是当今圣上不这么想。何况此去金陵,千里之遥,以讹传讹,谁知道能传成什么样子。留在金陵的苏家人,就是圣人刀俎上的鱼肉,杀不杀都是心头大患,迟早把人逼到殿下这一边。”
萧南颔首:自古帝王猜忌心重,何况他皇叔这等靠政变上位的。杀了苏家人,不仅江陵丢得更彻底,恐怕京中群臣,少有不寒心的;不杀,就须得时时提防,时间短也就罢了,时间一长,恐怕还是君逼臣反。
这老头服侍他父亲与叔父前后近十年,虽然长居江陵,却像是在金陵长了双眼睛似的,洞若观火。
怪不得父亲看重他。
“……所以,殿下不肯,还是顾忌兰陵公主么?”法印见他点头归点头,就是不松口,索性就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他不称“王妃”单称“兰陵公主”,是有意撇清这两者的关系。他吴国的皇后,如何是燕朝公主当得起。
萧南道:“我并没有不肯。”他没有想过不娶阿雪,但是也没有想过娶她。他经常会恍惚,以为她早就是他的妻子,无须格外申明,也无须盛大的仪式。大约在其他人眼中是必须的,必须——宣告天下。
“那么殿下为什么不择一良辰吉日……”
“总要问过阿雪才好。”萧南打断他。肯不肯认回苏家是阿雪的事,自然该由阿雪自己来决定。
“苏娘子有何不肯!”法印冷笑,苏家那丫头小小年纪就跟了建安王北上,在洛阳吃了多少苦头,建安王停妻另娶,图的什么,不就是南平王的势力吗?这样的际遇,还能不知道娘家的重要性?
换口气又道,“有句话不要怪老夫没有提醒殿下:如今殿下提亲,尚是势均力敌,要到殿下窘迫再求上门,恐怕苏家开出的条件,就不止一个苏娘子了。”
萧南:……
老头子眼光毒辣,人都道他一路高歌猛进风光无限,只有他一眼看穿他的隐忧。
苏仲雪来找萧南的时候,萧南已经准备歇下了。忙了整日。见苏仲雪进来,不由惊问:“可是营中有事?”
“营中无事,”苏仲雪语气平平,“我听说殿下去了云林寺。”
萧南“唔”了一声。十七郎不会泄露他的行踪和言语,其他人就未必了。何况法印和尚有不择手段的前科。于是解释道:“去见了一位故人,他建议你我完婚,以便与苏家结盟。”
苏仲雪没有说话。
长时间的沉默终于让萧南觉察到了不对劲,一抬头,苏仲雪站在那里,没有哭,眼圈已经红了。
“阿雪?”萧南惊得站了起来:阿雪可不是什么柔弱女子。
“殿下是不愿意么?”每个字都挣扎得异常艰难。
“阿雪!”萧南叫了一声,缓了口气道,“我是怕你为难。”
“为难——为难什么?”这句话却是不假思索,冲口而出。
萧南这回是真真诧异了,皱眉道:“阿雪你糊涂了么,为难什么,难不成你想回苏家?”如今军中情况如此,他知道,阿雪更了如指掌,如果他把法印的话一五一十说与她听,倒像是逼迫于她。
——她总不能置军情于不顾。
不如索性当没这么回事,总还有别的办法,苏家拉不过来,就打下去,那也好过强迫阿雪面对昔日仇人。
然而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苏仲雪竟然冷笑了:“果然为难的是我,不是殿下?”
“我?”萧南愕然。
苏仲雪心口起伏不定,当然是他,他不就是怕消息传到江北,被兰陵公主知道么,他怕的不就是这个吗?她走了,她跟别的男人走了,他却总还指着她有日能回头,她会回头么?笑话!会回头就不会走!
他们是自幼订下的婚约,她没有想过别的人,从前也没有想过他会有别的人。然而那个人终于出现了,她以为她走了就过去了,但是并没有、并没有、并没有!他明明知道他们成亲会带来什么,他还是不愿意。
他推了她出来做借口——然而借口只是借口。
苏仲雪竭尽全力地睁大眼睛,她觉得她快撑不住眼睛里的液体了,然而那流出来的不像是泪,反而像是血。
“阿雪、阿雪!”萧南面上终于变色。
以他的聪明,到这时候哪里还猜不到她话中所指。也许他一早就该想到。也许确实如此,不过那都不重要了,他抱住苏仲雪软下去的身躯,在她耳边说道:“如果你不顾虑苏家,我们这就完婚。”
话出口,不知怎的,竟有片刻心如刀绞。
他当然是不能负了她的,他想。
永安元年九月初,秋风乍起,建安王萧某与苏氏于江陵完婚。消息传到信都,半夏气得脸都白了:“驸马他怎么可以——”
“叫建安王!”嘉敏打断她。合上信笺,心里也不知道是怅惘还是松了口气,合当如此,她与他的结局合当如此,一别两宽。
………………………………
第497章 上门
周翼知道自己管不住两个儿子,不过周家不止周宜和周宏。【全文字阅读。】南平王世子想要得到周家的支持,就非得过他这关不可。所以周宜跑了,他一点都不急。半个月后,前去信都的人陆陆续续回来,再六七天过去,方才得到消息,说兰陵公主莅临宛城。
兰陵公主之前来过,他知道的,他没有见她,但是这次兰陵公主摆明了车马,贴子上门,就不是他能不见得了。
周翼头疼。
虽然说要再推脱一次的办法也不是没有:他要是告病,兰陵公主总不能使人把他个老头子从病榻上拽下来吧。但是不久就传来了兰陵公主备下厚礼,使人送往族中几个老人家里,说翌日登门拜访的消息。
这特么就头疼了。用脚趾头想想得到这丫头拜访这几个老家伙用心何在。哪个家族里没有几个这样的老头子,仗着辈分高,骨头硬,不要脸,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周翼心里头明白,兰陵公主这些动作就是做给他看的,要不要找这些人,就等他的态度了。他觉得这事儿多半是周城那个坏小子捣鼓出来的,不然兰陵公主远在洛阳,如何能知道他周家底细。
当然周翼万万不会想到,这个缺德得冒烟的主意还真不是周城想出来的,而是周宜献策。周宜有周宜的道理:既然是打定了主意要押这把,没有不尽心尽力的道理。
无论如何,周翼思来想去,也知道这一面是躲不过了。
周家开了中门,不相干的人都被赶得远远的,周翼领了一干子侄出门跪迎。
与此相应,嘉敏这头也摆足了公主的架势,华盖,銮驾,侍从三百,人马将近,拉出十里蜀锦为步障,及至于下车,毡毯铺地。嘉敏仍穿了素衣,玉饰却佩得整齐,头上帷幕,从头一直遮到脚。
崔七娘匍匐于地,只能看到长裙下摆,缀着月白色的珍珠。她心里忽然生出惊怖来。这才是公主的派头。她从前不过是没有摆出来罢了。她从来都知道她是公主,只是……大约就只是因为她没有摆出来,就起了狎侮之心。
她从来都知道她是公主,她也知道洛阳的贵女们怎样眼高于顶,只是因为她初见她的时候,再见她的时候……
她忽然想,她下的那角棋,会不会……错了?
不不不当然不会,越是如此,越说明得罪她的后果糟糕。不能让这对兄妹得了势——就算是为了十一兄报仇也不能。崔七娘这样想,头压得低低地,九月的阳光照在她头上,背上,身后金灿灿一片。
周翼迅速在来人中找到周城,他就在兰陵公主身边,是所有人中距离她最近的一个——意料之中。却没有穿戎装,中规中矩素色长袍,人模狗样的,老头子心里想,从前这小子穿长衫就像是沐猴而冠。
两个人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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