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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嫌妃-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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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还是他妹妹吗?从一开始就不对劲,李贵妃带着明月,还有那个叫阿舍的寺人来到司州,说出来的计划形同天方夜谭,要不是有圣人密旨,阿舍又是圣人身边得用的,他几乎要以为是李贵妃矫诏。

    李贵妃假装投亲——她一个深宫妃子,带了阿舍这样一个自小养在王府里的寺人,劫持明月是不难,但是没有天子点头,不经驿站,他们能够不迷路、不出事走到司州,这特么得是有神迹。

    周城与李十一郎也不是傻子,哪里能不提防。要李十一郎在也就罢了,或许他们兄妹感情好,但是李十一郎不在这里,周城就不是那么轻易能见到的了。就算见到,周边也满是亲兵,哪里来下手的机会?

    退一万步让他得手,李贵妃和明月弱女子两个怎么脱身?他是命贱不要,李贵妃光棍一条,明月可是他妹子!

    阿舍说圣人自有安排。李贵妃和明月信这种鬼话,他是不信的。

    因让他们一行人且候着,打算着给圣人快马上书,恳求收回成命。谁想明月来见他,却是劝他献城。

    “阿兄何必为汝阳县公卖命。”明月这样说。

    元明炬:……

    “他从前是汝阳县公不错,但是如今他进了昭阳殿,他是天子,我身为宗室,给天子卖命,有哪里不对?”

    明月道:“他不是好人。”

    听听,这哪里来的孩子话,自古帝王,有好人吗?好人坐不上那个位置,坐上了也不稳。从前明月是懂的,怎么这会儿反而不懂了?这几年她在宫里,就光长了年岁,见识反而退回去了吗!

    “他不是好人,难道这外头造反的反而是好人了?”元明炬怒气冲冲地问。

    明月低头想了一会儿:“十四兄是不是好人我不知道,但是如今兵临城下,四方无援,阿兄守也守不久。无论那个位置上坐的是十四兄还是十九兄,对阿兄没有什么区别——兴许十四兄还更好一点。”

    元明炬气得发抖:“妇人之见!”

    怎么会没有区别!

    她知道什么!

    要人人都这么以为,谁在那个位置上坐得住?三天两头的宗室大旗一竖,声称自个儿才是正朔,这天下还要不要了!

    他承认南平王死得可惜,但是不冤:他当初兵临城下,是怀了什么好意?说到底还不是想争一争。既然是想要那个位置,就该知道,生死无尤。他爹当初不就这样吗?不管为了什么,造反就是造反,他们兄妹那些年忍气吞声的,不也都过来了,怎么就他们能忍,昭诩兄妹就不肯忍?

    圣人坐上那个位置是有运气,他从前也不服气,同是高祖子孙,怎么他坐得他就坐不得?但是如今他坐稳了,那就是天命,既是如此,余人就该熄了心思。

    再说了,谁说四方无援?如今司州与外头不通音讯,没准有哪支军正日夜兼程,往这边赶来呢?司州城不比别处,城坚河宽,背靠洛阳,粮草充足,莫说是围上两个月,就是围上两年,也未必破得了。

    城外那些七拼八凑起来的贼匪,能撑得过两年?

    明月抬头来,目光有些发怔。那目光他看了也难受,他是从来舍不得说这个妹子一句重话的。正待要软和说上几句,明月却忽然尖声道:“阿兄不就是怕了十四兄么?阿兄不就是当初见死不救,落井下石,怕十四兄进了洛阳城,与阿兄清算前账么?汝阳县公什么东西,他敢在昭阳殿里****!阿兄无非就是前儿闲置,今儿人给了三瓜俩枣,便当是个恩人了——当初谁带我进的宫,谁在太后面前提到阿兄,谁与阿兄整治羽林卫,后来又是谁举荐阿兄带兵出征?阿兄自己不济事,倒怪人——”

    元明修抬手来,给了她一巴掌:“放肆!”

    谁教她的这些话!

    在她眼里,她阿兄就这么个忘恩负义、鼠目寸光的小人吗!她这几年窝在深宫里,成日就惦记着几百年前那点子小恩小惠。他们是宗室,牒谱上有名,便吃了些苦头,该有的迟早会有,哪里就轮到谁来居功了!

    也怪他,没早早将她接出来,让人蛊惑了去。

    “来人,”元明修也不看她,直接吩咐道,“带了娘子下去,好生看管。”

    过了一夜,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不管怎样,明月还小,慢慢儿与她说她总能明白过来。从前南平王妃也好,兰陵公主姐妹也罢,是对她不错,但是说到底,那不过举手之劳,不碍他们什么,真到碍事的时候——十四郎不就把他支了去云朔战场么?

    怪他不济事,那哪里是他济事不济事的问题,她倒是好好想想,有宜阳王这么个猪队友,就是南平王上,结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他想好这些话,又特意叫厨下糟了明月爱吃的糖蟹,谁想门打开,空无一人。找了人来问,却是李贵妃仗着圣旨,把人带了出去。

    再追查到城墙上,才知道昨儿中午那一行三人就进了周营。

    他心里是想把李贵妃这个祸害千刀万剐,然而如今当务之急是把明月弄回来,要周城那起子坏了良心的东西真绑了明月来城下叫阵,他这个城门是开呢,还是不开?也不知道他们如今到底见了周城没有。

    之前李贵妃言之凿凿,说周军中有内应——尼玛都这时候了,是人是鬼倒是现个身啊。

    元明炬的心像是在油锅上煎,一时是懊悔昨儿不该冲动打了明月,一时又恼恨昭诩兄妹到底给他这个妹子吃了什么**药,一时又指着他们真有这个运气,刺杀了周城,司州之围不解自解。

    左右亲兵都劝他下城墙,在这里就是个活靶子,别周大将军没行刺成功,自个儿主帅反而让人一箭端了。

    被他甩了一巴掌。

    待要出城一战,又怕得不偿失。如今束手无策,瞧着下面轮番射上来的箭羽,以及不断冒头,又不断被砍下去的将士,心里不住想道:如果他们是得了明月,想要以她为人质,这会儿也该推出来了。

    没有,那就是没有得到——或者是出了别的什么意外。或者是真如李贵妃所言,周军中有内应,或者是——

    无数个或者长了翅膀,在他心里头盘旋,铺天盖地。

    他也不敢下城墙,就一直守在城墙上,来来回回地走动,连午饭、晚饭也都在城墙上用了,也不知道吃了些什么:吃到嘴里并没有什么味道。心里总是想起从前,他和明月相依为命的那些日子。

    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眼下这个样子。

    他是不该——但是他好端端的妹子,怎么就学了顶撞他?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小娘子,不该贞静自守,有个小娘子的样子么。她还没出阁呢,待要是出了阁,对她的夫婿这么说话,又哪里是一巴掌能完事的。

    五娘就没有这么和他说过话。她还是将门出身。也许他当时应该把明月接出宫来,让五娘教养。

    宫里——胡太后那么个德性,倒把他妹子教歪了。南平王妃是胡太后的妹子,又能是什么好人了。

    天慢慢就黑下去,又一天结束。

    天光走得飞快,底下攻城来了一轮又一轮。有时候歇战休整。元明炬抓紧时间,带兵出城杀了一阵,多少捞了些便宜,不敢决战又退了回来。对方还是没有把明月推出来,不知道她如今人在哪里。

    ——他当然不会知道,为了向李十一郎交代清楚李贵妃的死因,周城已经命封陇护送明月赶赴邺城。

    明月也是头一次离开洛阳这么远,无休止的赶路。身边婢子一遍又一遍地给她敷眼睛,三两天之后,红肿和酸痛渐渐退了去。往回看,司州城早没了影子,她这时候开始懊悔,她就这么一走了之,她哥哥不知道该有多担心。

    她不是小孩儿,赌气时候觉得他活该担心,谁叫他打她,但是气愤过去了,又想起兄长的好处,她原也不该说那些话,戳到他的痛处。他们没有父母教导,一向都走得小心翼翼,他阿兄训兵打仗是不如南平王世子,那有什么稀奇,世子背后有南平王,他们兄妹背后有什么,空空一堵墙。

    她阿兄是想往上爬,不然呢,他大好年华,就在家里闲置么?

    空头爵位好处是有限的,不然洛阳城里的宗室为什么都削尖了脑袋希望得到天子宠信?从前没尝过滋味,后来从羽林卫统领的位置上下去,那种失落感,到重新起复,对天子生出感激之心,也是理所当然。

    但是到这时候,是走还是留,去往哪里,又哪里还由得了她。

    她到底年幼,也没有出过洛阳,邺城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在洛阳人嘴里,洛阳之外,都是乡人。到了邺城,李十一郎会不会信她的话,她不知道,信了如何,不信又如何,她也不知道,她不知道他们会怎样处置她。

    那个叫封陇的男子——她好了眼睛,终于看清楚他的脸,年轻温柔的一张脸,她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他说:“兰陵公主在邺城——她是你堂姐,你从前见过她么?”

    “见过的。”她说。


………………………………

第556章 人质

    流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传到周城耳中,已经四五天之后了。这流言实在可笑,以至于周城呆了半晌。

    他们说军司马的妹妹李贵妃出城来投奔兄长,被大将军****不遂,自杀身亡。他们绘声绘色地说李贵妃如何一头撞在大将军的刀上,刀刃横过她的脖颈;他们津津乐道地描绘她的美貌,就仿佛仙子下凡。

    周城:……

    连李十二娘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的大将军觉得自个儿冤得能六月飞雪。

    明明接待李十二娘的是嘉言不是他——你总不能说嘉言****未遂吧,一头撞在刀刃上,这么好准头怎么不去当神箭手。又庆幸得亏从头至尾都是嘉言在跟这件事,不然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诚然亲信都拿这个打趣他,说公主听了这话,没准会连夜赶来问罪,但是传到底下,底层将士的看法又不一样:

    都说饱暖思****。他们在这里围城,两月有余了,见个母猪都赛貂蝉,何况真真儿天仙似的美人,换你你不动心?他们没权没势只有命一条的人流流口水也就罢了,大将军——大将军既然能图谋公主,多收一个贵妃,又有什么了不得了。在他们看来,多收一个女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管李贵妃,还是那个自进军帐之后就无影无踪的二十五娘,但怎么着,也该顾及军司马的面子。

    ——从秦州到中州一路,六镇降军家小都是李十一郎在带,谁人无父母,谁人无妻儿,便真孑然一身的人,也有同袍、亲友、同族,乃至于同乡。因此李十一郎在军中威信极高,仅次于周城。

    关于这桩风流韵事,起初就只停留在风流,渐渐地口风就变了:如果连军司马的妹妹都逃不掉****,免不了一死,他们这些人,就更不在大将军眼里了——大约大将军眼里,也就只有他们性命换来的富贵了吧。

    原本司州城久攻不下,将士就有不满:每日里轮流攻城,流血流汗徒劳无功,稍有不慎还会丧命。粮草紧巴巴的,吃得和猪一样,累得和牛马一样,人心浮动在所难免,这个话一出,竟愈演愈烈,大有燎原之势。

    到再传回周城耳中,流言已经比最初恶毒了十倍不止。周城悚然而惊:如此下去,人心丧尽,这仗还怎么打?

    之先封陇与他说,恐怕元明修的目标不是他,他还觉得可笑。这时候前后一串,登时就明白过来,恐怕明月并不知道——她借李十二娘的力得以出宫,为的是劝降她兄长,元明炬不应,才令她愤而出城。

    李十二娘想要投奔李十一郎真假已经不可知,反正元明修是假装相信她会为他作间,为他劝降李十一郎。而李十二娘就和大多数人一样,以为元明修的目标是行刺。然而从结果来看,恐怕元明修的目标,一开始就是她李十二娘的命。

    兴许原本还有明月——但是乌容进去得及时,阿舍没能得手,不然在他军营里杀了明月,事情就更说不清楚了,不仅李十一郎那里说不清楚,元明炬那里也说不清楚,丧妹之痛,元明炬绝了献关之路,只能拼命到底。

    周城召集军前会议,众人一通分析,得了这么个结果,无不心中寒彻:果然是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可惜了李十二娘这么个人。

    应对流言的法子,帐中一时七嘴八舌起来:这个说揪出流言的源头,一劳永逸;那个说干脆请了公主和军司马过来辟谣。

    也有说该以毒攻毒,索性就把李十二娘说成是奉命行刺,横竖底下人就是要个说法,圆得过去就行——原本这个说法也比元明修真正的用心更好接受,恐怕得还有人会庆幸大将军目光如炬,看破伪帝用心云云。

    都被周城一一否决了。

    如果揪出源头就能平息事态倒也罢了,然而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往往没了源头,阴谋论还能自发的越传越玄乎;嘉敏和李十一郎在邺城脱不开身;最后以毒攻毒不是不可行,就是太委屈了军司马。

    就在众人发愁时候,又来了新消息:“南阳王在城墙上喊话。”

    “喊什么?”

    “谢、谢氏和皇嗣被带到了城墙上,南阳王说,要与大将军对话。”

    周城:……

    “会不会是假的?”李延道。开玩笑,陈郡谢氏的女儿,元明修这名声还要不要了——好吧大家都默认他原本也没什么好名声。

    嘉言霍然起身道:“我去看看!”

    周城拉住她:“别急,让我想想——就算你去,也是看不到的,数丈高的城墙,哪里能看得清楚人脸。”

    以假乱真,元明修是有前科的:南平王就是这么被乱了心神,着了道。

    但是——万一呢?万一元明修真就不要脸了,把昭诩妻儿推出来做人质,怎么办?白白打了两个多月,耗费粮草、将士无数,无功而返?这对于士气,就是个致命的打击,特别在李十二娘事件之后。

    还是不顾谢氏与玉郎的死活,接着打?这个决定,除了昭诩本人,再没有人能够下。如果昭诩不在了,嘉敏和嘉言姐妹,又怎么舍得他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肉遭此毒手?

    这等为难,嘉言自个儿在战场上,自然是明白的。一时颓然坐下。澹台握了握她的手。

    “南阳王——”周城道,“人质是洛阳出来的,那自然是伪帝的意思,不过如今人在南阳王手里,二十五娘——”

    “二十五娘在我们手里!”嘉言接口叫道,眼睛闪闪发亮,“南阳王父母双亡,就只有这么一个妹妹……”

    “二十五娘去邺城了。”

    “追啊!”嘉言道,“马厩里有的是好马……”

    周城笑了:“阿言又心急了,在你帐中找个与二十五娘身形相仿的小娘子,不好过十万火急追她回来?”

    他们在城下看不到谢氏的相貌,元明炬在城墙上却也不容易看清楚二十五娘。双方都只能模模糊糊看个轮廓,算是打个平手——算起来还是这边吃亏一点,嘉言已经许久没见过谢云然了,元明炬前儿才见过他妹子。

    嘉言垂头盘算片刻,却只能摇头道:“二十五娘今年才十三,身量既小,又……我帐中都是将士,却哪里有与她身形相仿的。”

    “叫人到周边州县、农户找找看。”周城道。二十五娘可是张好牌,元明炬就这么个妹子,自然不舍得她涉险,但是万一真如李十二娘所言,军中有元明修的内应,到时候放冷箭射死了她,他可没地儿找补。

    自有人领命,退出帐去。

    明月这时候已经被带到了公主府,嘉敏见了明月,自然是吃惊,待问清楚来龙去脉,却是为难起来。

    要其他人也就罢了,堂亲虽然亲,到底还隔了一层,但是李十一郎满门被灭,就剩了两个妹妹,九娘已经久不得消息,虽然都自我安慰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但是听到李十二娘尚在的时候,嘉敏记得李十一郎当时惊喜。

    这世间与他血脉相连的人已经如此之少,如今又去一个,嘉敏简直不知道该如何与他开口。

    踌躇良久,还是让封陇去请了人来。

    李十一郎原还在纳闷封陇怎么回来了,进屋看到明月,嘉敏与他说:“这是南阳王的妹妹,二十五娘,二十五娘,这位就是李郎君。”

    明月起身,与他行了大礼。

    李十一郎的脸刷的白了:“九娘她——”

    “不是九娘,”嘉敏微叹了口气,“是十二娘……李郎君节哀。”节哀两个字,对这个人来说,实在是太可笑了。

    李十一郎觉得自己挣扎了一下,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李十二娘不是他的亲妹妹,隔了房,又很长一段时间不在洛阳,在感情上,自然不能与八娘、九娘比。但是她天赋极高,他从来都认为,在延续家族的荣光上,她能比他的那些兄弟做得更出色。

    所以当初离城,他甚至不太担心她,他觉得她能活下去,她会活下去,无论是在波云诡谲的深宫里,还是别的什么地方。

    然而——

    这个小娘子突然到面前来,宣告了她的死亡。

    “她……怎么死的?”他没有忍住问,虽然怎么死的其实不重要,人已经没了,他能做的有限。他救不回她,就像他救不了家里满门血亲。当初祖母最疼她,他想,疼得和眼珠子似的,如今,他们终于团聚了。

    就剩了他一个,又只剩了他一个,孤零零在这个世间。

    明月低头再说了一遍,她口齿清晰,几乎不需要李十一郎怎么问,也不需要旁人补充。末了说道:“李贵妃她——”

    “还是叫她十二娘吧。”李十一郎打断她。

    一句话,否认李十二娘前后服侍过的两个君主,就当她还在家中,当她不曾出阁,不曾遇见这些狼心狗肺的男人。

    “是……”明月乖巧地应道,“我也不知道,阿舍怎么突然就发了狂……”

    “他不是突然,”李十一郎冷冷道,“是汝阳县公一开始就打算好的,他察觉了十二娘想要离开,所以将计就计——”将计就计……杀了她。枉她服侍他一场,他冷冷地想。这前后因果不难猜。

    她还是太自信了自己的美貌与手腕,不知道这世间的人……这世间有的人,是没有心的。然而想到她这千般算计,只是为了来投奔自己,她已经出了宫,出了城,触手可及,却最终没能够抵达,他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那个寺人不过贱命一条,竟然要十二娘陪葬!他眼睛里像是凝结了深灰色的冰,明月不敢直视他。

    就只见他躬身对嘉敏说道:“有件事,想要求公主。”

    “什么事?”

    “他日进了洛阳,希望公主能予我和公主一样,报仇的权力。”


………………………………

第557章 好梦

    司州战局的急转直下,让周城头痛。兵法上说,十则围之,但是哪里来这么多人马。

    元明修这些邪门歪道,却十分奏效,一个李贵妃,一个谢氏母子,流言蜚语,将他逼到两难之地。

    救人质这件事,明月勉强能做个缓冲,但是攻城的力度和进度都明显缓了下来。原本以虎牢之坚,就是全力以赴,都还困难重重,而况如今士气低落。始终不能确定谢氏母子的真假,嘉言打得畏手畏脚。

    这场攻坚战,像是个巨大的泥淖,把兵力和财力都拖了下去。

    时间进入到十二月。

    最好打仗的时节莫过于秋,天高气爽,不冷不热——热则瘟疫横行,冷则伤寒作祟,又不似春日多雨,弓箭返潮;且刚收了稻麦,府库充实,万一粮草不继还可以进山猎一批,皆皮毛丰茂,肉质肥美。

    但是终于进入到一年里最冷的时候,穿铠甲都能听到骨节与铁片共振的声音。下雪,结冰,云梯架不上墙。

    箭支耗费极多,粮草的供应也开始吃力。从前在中州、相州,将士搏命,是为生存而战,如今洛阳在望,要一鼓作气打下来也就罢了,却持久不下;六镇的将士都是生于草原,长于马背,在原野上所向无敌,却并不擅长城池攻坚,渐渐地怨声渐多。周宜已经提过几次,不如且先退兵,再图来日。

    退兵说得容易,周城心里想,一旦这里退却,几时才能卷土重来尚未可知,天下那些观望的州县,恐怕又蠢蠢欲动。蚂蚁多了咬死象,何况他对于他们并没有压倒性的优势,不先占了洛阳,正了名分,葛荣当日的声势他是见过的,前车之鉴,不能不令他心生警惕。

    然而局势堪忧,再拖下去,到人力、财力山穷水尽,就不必等人家扑上来咬,自个儿先散了骨架。

    他在灯下看李十一郎来信。司州与邺城通信一直没有断过。对于李十二娘的死,李十一郎就一笔带过,说我自知君,不必为流言所扰;而后提到战局,李十一郎认为,这是天下瞩目之战,胜则天下几定,时势虽难,并不比当初汉高祖在荥阳、成皋时候更难,攻城固难,守城亦不易,拼的就是谁能坚持。

    周城合卷,微叹了口气。道理他都懂,但是脚下炭盆已经不热了。他呵了呵手,全是白气。墨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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