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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嫌妃-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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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牙建府,但是嘉言……说到这个女儿,太后是一肚子苦水。

    嘉言今年已经年满十六。北朝故俗,女子十五及笄。当初嘉敏笄礼,南平王不曾回京,又遭遇李家灭门这等变故,便她不是嘉敏生母,心里也替她难过,想着到嘉言及笄,一定要风光大办。

    谁想得到之后的急转直下。

    莫说风光大办,嘉言的十五岁在战场上就过去了,太后每每想起,都不免痛心疾首。

    很长一段时间,嘉言都是她唯一的孩子,虽然就只是个女儿,那也是万千珍宝,心头挂着,手里捧着。嘉言自个儿也争气,打小模样就好,谁看了不赞一声,是菩萨跟前的童子下凡吧。

    有年嘉言生日,她阿姐让人照着打了个玉人儿,别提多招人爱了。

    性情亦好,不比嘉敏孤拐,也不似胡嘉子,多少刁蛮,她便是恼了,过会子便好,并不记仇,言行举止大方明朗。

    洛阳城破,她说去找嘉敏,就一去不返。她后来知道是被胡嘉子藏在了外宅里,当时不知道担了多少心事,做了多少噩梦,有许多次都梦见嘉言回到小时候,肉团团一个人儿,咿咿呀呀喊阿娘。

    醒来枕头都是湿的。

    她那时候以为那便是世界上最悲惨的事了,她阿姐没了,洛阳再没有她立足之地;她失去她的女儿,不知道她流落在哪里,不知道她是死是活——直到南平王死于城下。方知道地狱之下,还有地狱。

    那已经不是悲惨的问题了,那是生死的问题。

    她仓皇带着昭询躲回庄子里,提心吊胆,疑神疑鬼,怕什么时候被人卖了;她歇斯底里地诅咒嘉敏和她的如意郎君,她不明白嘉敏为什么还没有提了萧南的头来给她谢罪。他杀了她的父亲!

    她那时候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到头,而这时候,嘉言回来了。

    母女俩抱头痛哭。那之后,嘉言就不是从前的嘉言了。从前嘉言多么爱笑的一个孩子,如今——当然她没了父亲,没了表姐,母亲的怨恨和弟弟的恐惧都压在她肩上,恐怕是想笑也笑不出来。

    澹台如愿——其实有过那么一段时间,太后是考虑过他的,她们母子三人已经再没有地方可去,昭询小,嘉言又是个女儿,要收拾她父亲的旧部,打出报仇这面旗帜,说服力实在不够。

    如果回不了洛阳,他们需要一个栖身之地。

    澹台如愿模样好,也没有娶妻,从前是昭诩亲兵,又几千里相迎,其心可嘉,就是年长几岁,并不是不能容忍。

    她只是下不了这个决心,她从前总以为,她的女儿该许给五姓七家里最耀眼的男子,决然不会像三娘那样闹出那么多笑话来;她下不了那个决心,因为那意味着,她的女儿,将从此终老于这等偏蛮之地,往外看就是草原,往北看就是柔然,风沙吹在脸上,她想念洛阳的牡丹。

    然后她终于听到了三娘的消息。

    她心里燃起重回洛阳的希望,她催促着澹台如愿着人去中州——谁想最终坚持要去中州的是嘉言。

    她要早知道嘉言到中州之后会像男子一样领军出征,怎么都不会放她去。从前落草为寇是一回事,领军打仗那是另外一回事。落草为寇有不得已,她不过打打劫,戴着面具,也没人知道她是谁。

    回头脱了面具,照样做回来娇滴滴的小娘子。

    但是打仗——

    她还打出名声来了!

    太后在武川镇听到“疤面将军”的名声,简直要哭。一半是心疼女儿刀尖舔血的艰难,一半是想着日后发愁——日后她可怎么办?哪个脑子没问题的男人想娶个将军回去——镇宅吗?

    她是鞭长莫及,三娘这个做姐姐的也不管管她!她心里怨念,却不好与人说,也就只能一股脑儿都塞给尚不懂事的昭询听。

    后来澹台如愿也去了中州。过得年余,再传回来的消息,是昭诩尚在,已经在洛阳登基。那天的天色特别亮,她记得,她想景浩在天上也看见了。那时候她已经两年没有见过嘉言了。

    这次风光重回洛阳,亦悲亦喜。喜的是尚有重见天日的这天,悲的多少人没有等到这天,她的父亲、母亲,弟弟,外甥女……镇国公府上下,就只剩了一个稚儿,昭诩另赏了爵位与他。

    镇国公府,算是彻彻底底的没了。

    嘉言记恨祖家害死胡嘉子要追究,但是有李尚书横亘在其中,祖家出了一大笔血,算是保住性命。如今祖望之入了李十一郎的幕府,嘉言也是无可奈何,只撂了狠话,叫他不要撞在她手里。

    太后倒不是不赞成这个话,只是这个话,她说尤可,嘉言这么个没出阁的小娘子说来,未免有些穷凶极恶——虽然嘉言更穷凶极恶的时候也有,但是做娘的,只指着这些事能遮一桩是一桩。

    何况——胡嘉子还留了个孽障在祖家,被嘉言强行抱了回宫,在她膝下和昭询一块儿养。如今这孩子是小,日后长大了,谁还能拦着他不回去认祖归宗?然而嘉言做下了,她也只能认了。

    只是一桩——如今嘉言的婚事,却压得她夜不能寐。

    再过半年,嘉言就除服了,笄礼,说亲,都逼到眼前来,这丫头和澹台如愿瞒不过她这双眼睛,澹台如愿当然是好的,原本家族势力就不小,如今立了功,又授爵浮阳郡公,洛阳城里的高门听说他尚未婚配,明里暗里打听的不少,都被他拒了。但是她总觉得,她的女儿,值得更好的。

    不然呢——难道让嘉言捡崔家的残羹剩饭?

    三娘成过一次亲,再许也还是大将军呢。


………………………………

第574章 蹊跷

    到传膳,昭诩也过来吃饭的时候,嘉敏唇上的印子已经淡掉了,昭诩听谢云然派来婢子婉转说了情况,虽然仍不喜周城胡闹,但是比起听到说“大将军对长公主动粗”的传闻时候,颜色已经缓和许多。

    又请了太后与昭询过来,一家子热热闹闹吃了晚饭——只是嘉言不在。嘉敏先前偷偷儿问过谢云然,谢云然只说她出去了,嘉言的行踪,一向她管不到。嘉敏心里很怀疑嘉言找澹台如愿去了。

    太后这两年见老了。

    回洛阳之前,嘉敏印象里她还是个鲜亮欢快、精明强干的少妇,如今眼角有了细纹,神色之间大有疲态,她原比温姨娘年轻,这时候倒像是比温姨娘还老上十岁似的。显然南平王的死对她打击很大。

    她如今对她客气得很,客气得嘉敏都有些不自在。

    昭询五岁,他幼时总被嘉言捉弄,却是个话痨,只是口齿不清;如今人大了,话反而少了,小大人的样子,一本正经——然而小大人往往不快活。

    在座还有胡嘉子的儿子,怯怯跟在昭询背后,像个小尾巴。他比玉郎还小些月份,宫里混着叫他小胡郎君——并没有取名。

    眉目与胡嘉子还是有几分像。嘉言不许祖家人认他,他阿舅却也不甚喜他,便进宫来拜见姑母,也不曾对他假以辞色。怪可怜的一个小娃儿,哪里有半点他娘当初飞扬跋扈的影子。

    用过饭,谢云然让曲莲提了两只食盒上车,说的是:“莫让大将军饿到了。”

    嘉敏:……

    嗯,皇后娘娘取笑起人来也是不客气的。

    人都散了,昭诩再细问谢云然,末了半晌无语。谢云然道:“周将军与三娘算是共过患难,周将军行事也有分寸,陛下不必这样担心。”

    “那小子……”昭诩停了一会儿,方才说道,“做亲友故旧是顶好的。”他承认那家伙讨人喜欢,有时候就是太讨人喜欢了一点。他身边人太多了,他们信任他,甚至愿意听从他的号令。

    “做臣子呢?”谢云然问。

    “那要压得住他。”

    周城发号施令习惯了,路子野。不断有人上书说他僭越,连篇累牍,煞有介事,起初昭诩也吓一跳,后来深究,才发现无非就是对长公主无礼,从对长公主无礼引申到对天子无礼,只差没直言有不轨之心。

    昭诩处理政事大半年,渐渐也就摸清楚了这些套路,不理便是,理他们就来劲了。然而昭诩并没有留意到,所以看过的文字,听过的话,都会留下痕迹,适时便会发作出来,譬如这日。

    谢云然又问:“那做妹夫呢?”

    昭诩:……

    昭诩悻悻道:“这由得了我?”

    谢云然忍不住一笑:“陛下既然知道——”

    “阿冉……”忽听昭诩问,“能带兵吗?”

    回洛阳之后,嘉言便不再带兵,昭诩让任九接手了她的人。任九那么个聪明人儿,在洛阳城里如鱼得水,打仗却不见了这些灵性,昭诩颇觉得可惜,到底把人调了回来,仍管着羽林卫。

    如今嘉言的人暂且就由方觉晓先带着。

    嘉言几个都心照不宣地没提过方觉晓的来头,但是人多嘴杂的也瞒不住,昭诩倒不是不放心他,总觉得该有个信得过的人握住这支兵。

    可惜了嘉言不是男儿。

    “那得问阿冉。”谢云然道。她知道昭诩是要找人与周城分庭抗礼,但是原本嘉言的人马就不及周城人马多,如今又走马换将,再练起来,非朝夕之功——当然好在他们也不争朝夕。

    “陛下……”她看了昭诩一眼。

    自被救出来之后,又经了年余的调养,至少从表面上,他已经恢复到从前,但是她知道不一样了,他没有这么快恢复。如果是从前,他只会欣喜手下能干,哪里会生出这样的踌躇与疑虑。

    虽然他极力掩饰——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受过伤,因此而软弱。

    “云娘有话要说?”

    谢云然最终只叹了口气,将头靠在他肩上:“陛下不必这样急……”

    “我没有急。”

    “周将军为人如何我虽然不很清楚,但是他舍不得三娘为难。陛下就算是不放心他,还不放心三娘吗?”

    “我这是为他好……”昭诩侧目看她,“云娘不信么?”

    “我信。”他当然是为他好。

    无论周城有没有、或者会不会生出别的心思,有人能够制衡他,便能阻止他走最后一步。昭诩不愿意以三娘作这个牵制,当然还是心疼这个妹子的缘故。他只是……谢云然心酸地想,他只是曾经对这个世界失去力量。她伸手环抱住他,她的夫君,因为她的缘故,吃了这许多苦头。

    昭诩并不知道她想了这许多,只道是妻子意动,不由心情大好,说道:“我们是该给玉郎添个弟弟了。”

    谢云然:……

    嘉敏到家问过,周城还没醒,便不叫人相扰,自个儿去客房歇了。

    次日到中午,许佳人过来禀报,说大将军醒了,索水要沐浴。嘉敏便打发了安平、安康去服侍。

    到吃饭时候,那货穿了件才过膝的袍子过来,一路婢子无不捂嘴轻笑,周城抱怨道:“三娘哪里找来这么短的袍子给我——”

    嘉敏哼了一声:“有得穿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面上却有些发红。她总不好说她府里没有别的男子衣物,只有她穿的男装——她身量原不及他高,又比他纤细,衣物自然短小了一截。

    周城瞧见她脸红,便猜到了七八分,喜孜孜拉开衣襟闻了闻。

    嘉敏:……

    “都一日一夜没有进食了,不饿?”

    “饱了。”周城笑嘻嘻地道。

    坐下来方才问:“你阿兄找你没什么事吧?”话音落,就有人进来禀报道:“大将军!外头有人……找大将军。”

    周城奇道:“什么人,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她说……”那婢子看了一眼嘉敏,嘉敏心里简直了!这特么是公主府,不是大将军府好吗!她这些婢子,怎么能一个两个的都向着外人呢?登时喝道:“说什么?”

    “说她姓韩……是、是大将军的表妹。”

    嘉敏:……

    应该说周城发达了,有亲戚、乡人找上门来不奇怪,但是这洛阳城里还好端端的有座大将军府呢,怎么就找到她的公主府来了!

    她看周城,周城也看她,末了干咳一声:“烦劳公主打发人送她去我府上,我阿姐会接待她。”

    那婢子犹豫了一下,没走。

    周城问:“还有事?”

    那婢子犹犹豫豫地道:“那个小娘子……像是情况不太好。”

    周城:……

    嘉敏抚额道:“佳人,你去看看。”

    许佳人领命去了。

    周城气焰都短了三分:“三娘?”

    “嗯?”

    “你、你知道她?”

    嘉敏“嗯”了一声。

    这位韩氏娘子是周城舅舅的女儿,他舅舅过世早,剩了孤儿寡母。长到成人,尉周氏为周城上门求娶过——姑表成亲原是旧俗。被他舅母拒绝了。韩氏另许他人,后来周城再娶的芈氏。

    又过几年,韩氏的丈夫病逝,韩氏没有着落,再进京,周城便纳了她,是个谨小慎微的小妇人——反正周城这么说,嘉敏是没见过。

    周城苦着脸道:“……那是我阿姐的意思。”

    是正光五年时候的事了。他不在家,阿姐寻思他也到了年纪,不过是试探一下口风,舅母嫌他没有家底——原本也没哪个做娘的舍得宝贝女儿吃苦。其实也是实诚人家,只求个门当户对。

    嘉敏道:“她后来给你生了个儿子。”

    周城:……

    嘉敏见他脸都皱了起来,到底没忍住,噗嗤笑了。

    周城松了口气:“三娘你又诈我!”他是记得这个表妹,白白净净一个小丫头,梳的两只冲天羊角,怯生生站在门槛上,话也不多。但那都好多年前了,他舅舅家规矩得很,不让女儿见外男——当然也包括他。

    嘉敏笑道:“我没诈你,他生了你的第七子——我还记得你说她有个很能干的哥哥。”

    周城:……

    “还是让人送了她去见我阿姐吧,”周城倒吸了一口凉气,觉得这事儿惊悚,“阿姐会妥善照顾她的。”

    嘉敏道:“将军怎么就想不明白,昨儿你前脚进的公主府,后脚我阿兄就知道了;你表妹从朔州千里迢迢的来洛阳城,又谁指点的她直接找到我这里来呢?”

    周城:……


………………………………

第575章 身份

    素娘跪在地上,也不敢抬头。

    她从前在南平王府,虽然同是王侯之家,但是王府里人口简单,她是嘉敏的人,府里人没必要跟个即将出阁的姑娘过不去。

    后来萧南不管内闱中事,苏仲雪虽然没有格外针对她,底下自有爪牙走狗,她日子便不好过;到江陵,萧南不知怎地想起,让她跑了宛城,众人知道主子还没忘了这个人,方才又好一点。

    再后来……

    所有人都忘了她。日子里堆的全是灰,她有时候想,没准她什么时候死了,也没人知道。偶尔懊悔,当时贪图安稳,没咬牙跟姑娘回去,但是当时如何料得到——半夏都是将军夫人了。

    这是个机会——也许是最后的机会,但是吴主问的这句话,她着实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姑娘当初拒绝宋王,自然是有苏娘子的缘故,如果周城身边也来一个类似于苏娘子身份的女子,姑娘会不会离开他?

    她不知道。

    她想,也许她从来就没有摸清楚过姑娘的心思。周城出现在青州之前,她根本想不出姑娘还有别的路可走。

    她底层出身,不识多少字,也没有听说过心有灵犀这回事,只是周城来得实在太巧,巧到她怀疑,这许多年里,他们之间,其实是一直都有联系。但是那怎么可能?那怎么可能瞒过她的耳目?

    年轻的君主就坐在她面前,等着。她不能不答。

    汗水一滴一滴落下来,滴落在金砖上,瞬间渗进去,就只留下淡淡的痕迹。

    这位主子不比姑娘好糊弄,她怕他——虽然并不知其由,但是这种没有缘故的惧怕才是最致命的。

    萧南终于耗尽了耐心:“你不知道?”

    “我……”素娘道,“陛下容奴婢再想想。”

    萧南便不说话。

    秋风萧杀,南北都一样。有些事,他找不到人给他建议。阿雪不愿意听到三娘的消息,十七郎亦不明白三娘有什么值得他执迷不悟,更别说徐遇安了。徐遇安如今在金陵娶妻生子,可比他快活。

    有人容易满足,有人不。

    如今想起洛阳繁华,明明那不是他的故乡,却起了乡愁。就连与贺兰氏相遇,都如故人重逢。在贺兰氏的定义里,他当然是故人中的故人,他对于这个女子,唯一记得就只是三娘忌惮她。

    她敢来见他,虽然意料之外,也不算太出奇。昭诩和周城都是老于行伍,选四月出发,七月开战,打的是关中无粮——最好不但今年荒,明年再接着荒。贺兰氏希望他在南边出兵牵制。

    相见是在宏觉寺,那还是五月。

    距离上次在金陵馆相见,已经过去五年,五年前娇怯怯如诗如画的少女,如今换了青衫小袖,也不再戴面纱,更无月下朦胧,大大方方地给他斟一盏茶,却低声问:“陛下还记得我吗?”

    “娘子看着面生。”他故意摇头道,“是来金陵上香吗?都说宏觉寺求子灵得很。”

    贺兰氏当即反唇相讥:“也不见陛下携娘子前来!”

    有这句话,就知道陆扬没有过来。陆扬对她倒是放心,也难得贺兰氏肯屈身为妾。三娘总说她的这位表姐志向远大,或从前确实如此,到如今世事蹉跎,阴错阳差。每个人都在路上,无法回头。

    如今东西开战,双方都怕后院起火。东边还好,人口繁盛;西边早在前些年就被云朔乱兵糟蹋得不成样子,这两年又闹饥荒,光应付洛阳都岌岌可危,要他再趁火打劫,搞不好就一命呜呼。

    萧南心里清楚自己不会打这个劫:一旦长安完了,他就得正面杠洛阳,金陵他还没收拾清楚呢,哪里得这个空——占点便宜也就罢了。

    当然他不会与贺兰初袖交这个底,只问:“贺兰娘子手里果然有这么个人,却为什么要我来动手?”

    “是陛下想得到三娘,不是我。”贺兰初袖说这个话,眉梢眼底,还是一点怨。

    萧南看得有趣。从前三娘与他透露过,贺兰初袖说,最后是他得了天下,灭了东西燕朝,然而这对姐妹却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他笑着问:“贺兰娘子为何肯在长安,却不来金陵?”

    贺兰屈膝道:“妾之所以如此,无非从前以为自己可以选择。”

    人并非没有选择,只是可选有限而已,而且是越来越有限。当初她在洛阳,想要进宫为后,那是要拼命;想要嫁给萧南,只需要一点运气;再往下,高门偏支,庶子,一般人家,只要她点头,都唾手可得。

    但是三娘死里逃生,给了她致命一击,这时候咸阳王是她最好的选择——从表面来看,咸阳王当然胜过陆扬。

    如果只是嫁给咸阳王,然后死了夫君,作为咸阳王遗孀,她可选的余地仍然很大。王妃这个身份给她抬了身价,她再嫁甚至比初嫁更容易,洛阳不忌讳这个——但是她落到了周城手里。

    人就这样一步一步,被逼到没有选择。以她当时逃出魔爪时候的姿色,莫说与萧南再续前缘,就是出现在他面前,都是自取其辱。

    她也是到这时候方才醒悟,周城说得没有错。从前只是从前,如今是如今。从前她能为妃为后,风光一世,不等于如今还可以;从前萧南能走马取天下,何尝不是天时地利人和?他可以,陆扬未必不能。她反复这样与自己说,既然昭诩都可以不死;既然昭诩都有登基称帝的一日。

    萧南道:“不知道为什么,贺兰娘子像是总觉得我会为了美人轻掷江山。”这桩交易,他没有说可,也没有说不可,只是将她留在金陵。贺兰初袖心里便有了底。到八月,萧南再过来与她说:“如今贺兰娘子可以把人交给我了。”

    贺兰初袖与他行礼道谢。

    萧南笑着摇头,这场仗,是他占了便宜,他说:“贺兰娘子如果想留在金陵,也并无不可。”

    贺兰初袖失笑:“陛下想为三娘南下备一份大礼么?”

    萧南亦笑,他还真没这么想。

    如果三娘说得没有错,贺兰初袖对于金陵所知,该是远远胜过洛阳,有她在,凡事问个一二也是好的。不过如果她不情愿,那反而不美——而且从前与如今形势不同:他这次取金陵,比上次要早上许多。

    便不强求,只道:“贺兰娘子想来金陵,便是带了陆将军同来,朕也会虚席以待。”

    贺兰初袖道:“陛下不须如此客气,如陛下肯来洛阳,想必陆郎也愿意虚席以待。”

    萧南微微一笑,不与她作此口舌之争。

    如今人是找到了,局也已经布好——当然并不如贺兰所想,只为得到三娘。这时候却突然想起,如果三娘忍了这个女人呢。掐指算来,三年孝期将满。他当时实在不该放过她。如果女人有了孩子,兴许就顾不得那么多,就算当时仍然绝情回头,到如今父仇已报,兄长登基,诸事已了,也该南下了。

    只是他当时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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