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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嫌妃-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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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衣裳可难解……”他抱怨说,“三娘帮我。”
嘉敏:……
她知道那不过是个借口,却还是坐起来伸了手,夏天里衣物极薄,便隔着衣,也能感受到肌肤的硬度。她心里发慌,几次都没能解开,周城也不急,只一双眼睛不怀好意,一遍一遍从上到下地打量她。嘉敏觉得那目光好似钢刀,明明她还穿着衣裳,却感觉被刮得不着寸缕。
越发慌乱起来,手指也在抖,周城终于笑了,揶揄道:“我到这会儿才相信自个儿是真娶了个公主……”
嘉敏勉强笑道:“后悔了?”
周城笑道:“既然娘子不会服侍为夫,就让为夫来服侍娘子罢……”
嘉敏只觉肩头一重,不知怎地又被放倒了,衣裳方才还好端端地在身上,然后“滋——”地一声,直接就……碎了。
嘉敏:……
嗯,这货果然是很会服侍。
她还在目瞪口呆,遗憾华服,那人已经欺了上来,握刀握弓的手难免粗糙,他下手又重,嘉敏肌肤原就极是敏感,只觉得身上到处都是火,从颈项之间,一直往下绵延,所过之处,摧枯拉朽。
一时酸软难耐,只得低声求饶道:“周、周郎?”
那人附耳笑道:“为夫服侍得公主可还满意?”
嘉敏作不得声,他手下便又再重了几分,一团绵软被揉捏得失了形状。他低头含住她,用舌尖和牙齿****她,磋磨她,嘉敏不知不觉绷紧了脚尖。她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这些——亦不知道他是否从前就如此。
她周身肌肤雪白,渐渐就布满了红晕,周城伸手往下一探,知道火候已到,屈膝格开她双腿,抵到入口,这番动静,嘉敏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面色刷地白了。周城按住她,他觉得她在他身下慌得厉害。
怎么就怕成这样了,他心里想。
他亦看得出嘉敏这个身体是极易动情,更兼之她与萧南成过亲,后来又……也就没有多想,这时候见她抖得厉害,虽然自己胀得快要爆炸了,也还是亲了亲她胸口,喘息问:“三娘?”
嘉敏不敢说他那货实在太大了,从前萧南那里她就吃过苦头,止不住战栗道:“郎君、郎君怜惜……”
周城料想也是尺寸问题,心里十分得意,因调笑道:“三娘放松一点……”
猛地身体下沉。
嘉敏惨叫一声,眼泪刷地下来。周城也有些发懵,那入口竟是极狭,狭到步步逼紧的地步,他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然而这时候箭在弦上,从上到下都昏了头,只能咬牙道:“三娘再忍忍……”
嘉敏痛得直推他:“你出去、出去……”
周城骇笑,这当口哪里还由得了她,一寸一寸逼进去,先只觉得寸步难行,快感却一波一波传上来。嘉敏痛得发昏,使劲掐在他手臂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喊些什么,只觉他的吻绵绵密密地落下来。
“放松、放松一点……”那人的声音在耳边重复。
他就知道叫她放松,自己却丝毫不肯放松,嘉敏只觉得整个人都被劈成了两半,不由呜咽不已。汗水混着眼泪,又都被他吻干。她不得不扭动身躯,迎合他的律动,良久,痛感方才稍稍退去。
满天乱飞的魂也渐渐回来了,人软得像滩泥,周身都汗津津。就听得那人低声问:“怎么萧南……”
嘉敏不作声。
“三娘也不和我说……”怪道怕成那样。要知道她是初次,就不该如此孟浪……兴许该问人要点药膏,听说管用。
嘉敏还是不作声,她哭喊过了头,嗓子哑得厉害。
周城凑过来亲亲她的面颊,面颊上残留有泪痕,还是咸的。
这时候再看她的身子,从上到下遍布青紫。他都不知道自己下手这么重,又觉得极是魅惑。心里暗暗想道萧南定力也是惊人,三娘当初还用了催情香。换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她。
一时兴致又上来了。嘉敏大惊道:“你——”
周城见她惊惶如一只小兽,不由又笑,低声道:“三娘莫要乱动……”
嘉敏哭道:“我没动……”
这可怜,周城又吻了吻她的眼睛:“那我也不动。”
“那你、你倒是出来啊……”
周城又笑,他这个娘子从前也不知道怎么混的,要说她没有,两世为人,王妃也做过,情人也做过,要说她经验丰富,又怯成这样。
他不动,嘉敏也不敢再催,整个人都僵着,肢体慢慢恢复知觉,酸痛从下到上卷上来。不由暗暗叫苦,思来想去,只得放软了身段,说道:“吴主他……他是没有,但是郎君也没有问过我……”她猜他是没有——虽然并不知道缘故。
“我怎么没问过你,”周城哼了一声,“三娘是忘了,咱们还在宛城时候,我出发去广阿前晚……”
嘉敏身上痛得厉害,也想不起来,只含混道:“要不就是你问的话不对。”
周城:……
嗯,那时候他们才订了亲,他就好大咧咧地问三娘你还是完璧么——脑子正常的都不会这么问好吗。
周城道:“你藏着掖着不肯说,到头来还不是自个儿吃苦。”
嘉敏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东西!周城亦笑得得意,低头吻了吻她胸口最绵软处,那里才遭过一轮肆虐,原有些红肿,这时候又立了起来,嘉敏求道:“莫动那里……痛……”
周城忍住笑,却一本正经问:“那三娘要为夫动哪里。”
嘉敏一双杏眼瞪得滚圆:“你——”
“要么我不动,娘子动?”周城又附耳道。
嘉敏心道尼玛老子哪里还有力气动,只当是没听到,周城却蹬鼻子上了脸,侧过脸来道:“娘子先亲亲我。”
嘉敏:……
她待要不动,周城又动了一下,嘉敏吃痛,只得凑上去,亲了亲他的面颊。
“还有——”
他眼睛亮亮地看着她,像个讨糖吃的孩童。嘉敏觉得那定然是鬼使神差,又亲了亲他的胸膛,周城掐着她的腰翻了个身,嘉敏体力不支,整个人都在往下坠,胸口直接就送到了他嘴边。
那人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嘉敏:……
她错了,她就该知道,他前世收那么多妻妾不是没有道理……
………………………………
第591章 次日
周城醒得早,军中一向有早起的习惯,这时候醒来,神思未定,就觉得口鼻之间浓香未散,过了片刻方才意识到原来是长公主闺房。
转头看时,朝思暮想了许久的美人儿就在枕畔。
他从前也与她共处一室过,但是何曾如今日,脂浓粉香,不着寸缕,唯青丝与雪肤纠缠,周身都是欢好的痕迹。眉尖还蹙着。他忍不住要亲亲她的眉,才一靠近,那人却瑟缩了一下,呻吟道:“……郎君不要。”
人却还没有醒。
便知道是昨晚要得狠了。
看她面上表情,又委屈又迷惑,像是不解他昨晚怎么能那么狠。然而她身体娇柔,娇柔得像一朵花,才承受过暴风骤雨——他从前听人说辣手摧花,不解其意,如今算是知道了。那滋味确实是……**。
让人止不住生出再度攀折的心,他听见自己喉中咕咚响了一下。
他感觉到自己又有了反应。他知道嘉敏养得娇,再来一次非受伤不可。往日他都自己解决了,但是今儿——他不怀好意地看了看沉睡的人儿,附耳轻言了几句:“……娘子不说话,我就当娘子答应啦。”
他拉过她的手,她的手比他要小上许多。
到嘉敏醒来,时已近午,觉得面上甚痒,意识渐渐回来,便知道是有人在亲她。她没睁开眼睛,只呢喃道:“周郎别闹——”
“娘子起来拜见翁姑了!”
嘉敏哼哼唧唧地道:“郎君又忘了我是公主。”寻常新妇是要拜见翁姑,十个公主里也寻不出一个肯守这个礼的。
“也不进宫?”
“三日才回门——别闹了,让我再睡会儿。”她全身还酸痛着,像是被人暴打了一顿,从上到下,指头都不想动。
“那娘子是打算……这三日都不下床?”那人眼睛又亮了:她声音娇软得像酪。
嘉敏:……
“大将军不用上朝?”
周城笑道:“你阿兄放了我休沐。”
嘉敏:……
她阿兄真是多事。
“对了,佳人方才过来问要不要净身?”
嘉敏一惊睁了眼睛:“她、她进来了?”眼前光影一亮,却发现自己身上并无衣物。有人目光灼灼正打量她,像在下火。嘉敏哪里吃得住这个,忙忙伸手去扯锦被,周城手一长,先就给她推开了。
嘉敏:……
周城见她羞得满面通红就忍不住笑,伏身在她耳边道:“娘子可知道,你方才还欠我一次……”他亦****,嘉敏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放,只得索性又闭起装死。周城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嘉敏软软伸手拦了一拦:“……反正今儿是再不能了。”
“三娘从前和我……难道不该知道怎样取悦我吗?”周城哪里肯放过她。
嘉敏恨恨道:“将军从前不曾如此无赖。”
“那是……”周城想了一下,虽然知道从前也是自己,还是觉得遗憾,“那是怎样?”
嘉敏:……
“……不记得了。”
“当真?娘子需要我帮忙提醒么?”
嘉敏哭笑不得,这人真是缠人得紧,便不动真格的,手底下也不肯停歇半分,嘴里更絮絮与她说些有的没的,说了半晌,就听得腹中“咕噜”一声,饿了。周城又殷勤问:“公主要微臣服侍饮食么?”
嘉敏:……
她就想弄件衣裳过来遮一遮,哪怕就是件帔子也好。
周城闹了她半晌,总算怕她饿着,放下帐幕,传食物进来。许佳人也禁不住这一室春色,匆匆放下食盒,面红耳赤地退了出去。
周城拿进来喂嘉敏吃了两片糕点。嘉敏觉得不那么饿了便不肯再吃,央求道:“我要入浴。”
周城笑道:“我服侍娘子入浴?”光想想都觉得香艳。
嘉敏待要不肯,又实在拉不下脸来喊婢子,且她腿脚酸软无力,要从这里走到浴池,亦颇觉苦楚,因思来想去,只低声道:“你、你答应我莫要乱动……”话出口,就想起昨晚动不动的,越发脸热。
周城“咦”了一声:“娘子这是信不过我?”
嘉敏:……
就这人的节操,实在没什么让人信得过的。
周城自个儿披了袍子,拿被单裹了嘉敏,抱到浴池里去。路上公主府的侍婢并不敢抬头多看,嘉敏还是羞得把脸埋进周城胸膛里。脸儿相偎,柔唇相贴,周城心里像是生了个猫爪儿,时不时挠着他。
浴池里热气腾腾,有草药的气味。
周城抱她入水。
热水涌上来,嘉敏只觉得浑身上下毛孔都打开了,酸痛处一阵舒缓,不由呻吟出声。身子却越发软了,软得都站不起来,周城一直没有放手,嘉敏也怕自个儿失足滑下去,便与他说道:“那边有个浮台。”那浮台入水不过一尺来深,刚刚好没过肢体,底下有玉枕托着,把头脸露出来,如此,周身便不须用力。
周城亲了亲她的面颊,果然将她摆到了浮台上,隔着水,雪肤乌发,玲珑浮凸如一具白玉美人,恰好赏玩。
嘉敏不知道他这等心思,只道是离了他的手,总算是喘了口气——他的眼睛她是管不到了。才闭目享受了片刻,身上又有了触感,不由惊道:“你、你做什么?”
周城举着双手,手上都是从胰子上搓出来的泡沫,却一脸无辜:“服侍公主沐浴啊。”
嘉敏:……
他见嘉敏惊骇成这等模样,也不由笑道:“三娘莫怕。”又摇头道,“三娘从前也不是没有经历过——”话至于此,猛地打住,脱口却道:“难道三娘从前与我并没有——”如果她有服侍他的经验,何至于怕成这个样子。
嘉敏知道再瞒不过他,便只道:“从前……我来迟了。”这时候想起从前,那些他拖延不肯离开的深夜,如果他强她,她是全无抗拒之力。然而并没有。他总要等她松口——然而她并不想屈身为妾。
周城脑子里艰难地转过这个弯来——他和她从前的关系,真被她瞒了个九曲十八弯——深深觉得冤枉:“十年啊……三娘可真是铁石心肠!”
“郎君在洛阳时候也不多,”嘉敏掩面道,“何况王府里美人如云,郎君也——”
“我不管!”周城恼道,“三娘这不是欠我一次,是欠我一世!”
嘉敏:……
能讲点道理吗!
然而那人并不愿意与她讲道理,手已经抚了下来。
“十年……”他气咻咻地道,“重来又六年,前后十六年!要当初三娘给我生个孩儿,如今我都能做人祖父了……”
嘉敏:……
“闭嘴!”
“闭不了!”周城怨念地道,“公主欺人太甚!”
嘉敏真是无语问苍天。
“……都便宜了萧南……”周城又道。
他嘴上说得狠,下手却温柔细致,嘉敏转头看了他片刻,到底没有忍住,凑上去亲了亲他。
周城:……
他怎么就忘了他娘子有个“只能她轻薄他,却不许他轻薄她”的毛病,精神稍稍振作:“三娘从前也轻薄过我么?”
嘉敏笑而不语。
那人弹了一指,两朵花蕊颤巍巍出了水面:“……有没有?”他嗓音发紧,嘉敏心里也有点怕,她从前是知道他自制力的,经了昨晚,却不大有这个把握了,又有点后悔不该撩他。
只勉强说道:“……有。”
周城缓了一缓方才说道:“三娘是很爱玩火。”又越发觉得她欺负人,哼哼地道:“别想我这么容易放过你!”
嘉敏往下看了一眼,知道这人不过图个嘴上痛快,多少放了心,她昨日疲倦未解,如今在浴池里,被热气蒸腾着,困意又上来了。似梦非梦中,恍惚看到从前,那人孤身从帐外走进来,一身风霜,他说:“我来迟了。”
总算这一次,他来得不算太迟,她无须卑躬屈膝,机关算尽,他亦无须辜负任何人。
周城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总算是帮她洗净了,抱了上岸,定睛看时,竟是又睡着了。
周城:……
这和每次撩完他就跑有什么区别!
都不肯好好陪他说说话,他心里怨念,却还不得不替她擦干了上药,得亏许佳人那丫头知事,也不知道从哪里讨来。但愿见效快。
萧南去看十七郎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个七七八八。苏仲雪虽然没有对他用刑,饿上这么久,也是到极限了。他是军旅之人,身上原就有旧伤,这调理下来,竟费了小半年。元十七郎苦笑道:“没想到贵妃能下这个狠手。”
萧南歉疚地道:“是我考虑不周。”
元十七但笑,过了片刻方才说道:“兰陵大婚了。”
萧南胸口一闷,他是早知道会有这天,然而当真到来的时候,还是选择不听,不看,就当做是不知道。
他并不能倾国之兵,为一个女人,无论她是谁。她当初也说过:“陛下是励精图治的君主。”
他是,他当然是。
但是有时候,做颜渊不如盗跖来得痛快。
………………………………
第592章 探望
三朝回门,嘉敏没有进宫,只让人递了折子告病。昭诩便有些担心,嘉言更闹着要去看她阿姐,被谢云然拦下:“还是我去吧。”她说。
进了公主府,出来迎她的却是许佳人和曲莲,许佳人谢云然见得不多,曲莲却是熟的,一时惊问:“三娘当真病了?”
曲莲红着脸不说话,许佳人道:“娘娘见了公主便知。”
谢云然:……
又问:“大将军人呢?”
“大将军回府了。”曲莲道。
谢云然心道莫非是三娘有个处置不当,惹恼了周城,让他拂袖而去?却又不像。他哪里舍得这样对她?她心里疑惑,一直到被领进门,就看见嘉敏半卧床上,只得一袭轻纱覆体。幸而是夏天,倒不至于着凉,肌肤上的痕迹却是看得清楚——怪不得她不敢进宫,连门都没脸出。
谢云然也不知道是该好气还是好笑,她原本猜也是这个缘故,只没想到这么严重,一时嗔道:“怎么让他折腾成这个样子!”便头日折腾得狠了,这两天难道没容她休息?嘉敏掩面道:“那人混蛋!”
谢云然拉开她的手:“上次给你的药呢。”
“用、用完了。”嘉敏没敢看她,她想找条地缝钻下去。
谢云然:……
“这两日都——都不曾闲么?”谢云然也觉得这个话颇难启齿。
“中间是歇了一日,”嘉敏低声道,“用了药,见好了些,他又……我让他回将军府了。”
谢云然:……
好有道理,她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至于新婚三日就被赶回家的驸马……谢云然没忍住笑,却道:“再这么着,三娘迟早被他逼到纳妾……”她下手给嘉敏上药,但见肌肤如玉。心里一面想怪不得周城贪恋她,其实人还是那个人,只不知怎的,眉目里忽然添了媚意。一面却听她哼哼道:“怎么不见谢姐姐给阿兄纳妾?”
嘉敏原是笑话她,却久久没有听到回音,一时怔住,扭头道:“我阿兄他——”
“你阿兄倒没这个意思,”谢云然揉着她背上肌肤,眉目黯淡,“是朝臣催着立储君,定国本。”
嘉敏:……
知道玉郎是个女孩儿的人少之又少,倒不是昭诩故意,只是前头谢云然放出过这样的风声,没有刻意澄清,只想着等时间过去,到立储的时候,大伙儿自然能明白过来。谁料他们重逢这年余,谢云然竟没有再孕。
“御医……怎么说?”嘉敏问。她没有过身孕,但是也听说过,女子受孕,是要调理身体——但是谢云然怀上玉郎时候,像是并不记得有大夫出入王府——不然也不至于事到临头,才手忙脚乱。
谢云然沉默了更长的时间,她不知道能不能与她说实话,有些事埋在心里很久了,她不知道该与谁说。谁都不会与她同一战线,所有,她生命里最亲密的人,她的母亲,她的丈夫,她的姐妹。
没有人。
如果她嫁的只是南平王世子,哪怕是南平王,这件事仍然有商榷的余地。但是如今昭诩是天子。她从未想过这一日,然而仓促被推到这个位置。她父亲是国子监祭酒,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子嗣对于一个君主的重要性。
他们把这个叫做“国本”。
她亦想不起史上有哪个失去生育能力的女子最后坐稳了后位——兴许是有,前提是宫里会有很多嫔妃,很多。
她没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与别人分享她的夫君。想到会有另外一个女子,与她一样享受他的温柔相待,她觉得那就像是一根针,扎在你没有办法取掉的地方,时时刻刻,尖锐而细碎的折磨。
然后他会有别人的孩子,他会疼爱他们,像如今疼爱玉郎。
然后——
她想不起再然后会怎样,那些事想起来让她脑子里一片空白。那些没有想过的事情一件一件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她不知道要怎样才像一个平常人,顺顺当当过完这一生——但或者根本没有这样的人。
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困境里。
她有时候会想,如果没有赏花宴上的意外,她嫁给崔十一郎,然后呢,她没那么爱他,他死了,她回家,家族会许她守寡,像卢氏。或者会有别的机会,碰到别的人,也许碰不到。她不会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但也许痛得会轻些。
她记得她在屏风后偷偷看他的夏天,瑶光寺里参天的古木。如今连四月都已经不在身边,她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不再只是她的婢子。
嘉敏听不到她的回答,心里就是一沉:“哥哥知道吗?”
“如果他问过御医,该是知道的。”她说。她没有问过他,也许他不知道,所以他比她沉得住气。
有人握住她的手腕:“谢姐姐不必急——你和哥哥都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机会这种东西,或许有,或许没有,她还困在王府里的时候,想过他也许已经没了,那让她痛得失声。
与那样的痛楚相比,也许这还不算太坏。
她细细给她上好了药,扶她起来披上轻纱,却笑道:“三娘不必为我的事坏了心情……”她如今才成亲,正是好日子开端,而以后——
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呢,她怅然地想。
嘉敏心想她上辈子可什么都没生过,芈氏倒是很能生。她很喜欢玉郎,但是没有办法想象一个小孩儿从自己身体里钻出来——会很疼吧。她安抚谢云然道:“母亲生了阿言之后,过了十余年才生下三郎……”
谢云然抚她的鬓发微笑,三娘倒是急于安慰她,却忘了那是因为她父亲常年在外的缘故。
姑嫂俩正说话,就听到甘草急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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